「惡人沒膽,她沒遇過壞人吧。」池翔拉著李怡悅到椅子上坐下。
他又恢復平時那副陽光男孩的模樣,讓李怡悅有點不適應,他未免轉換得太快了,她跟不上他的速度。
而且他剛才跟房東太太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當她是女朋友?她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李怡悅知道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感到高興,可是當她聽見池翔說她是他的女朋友時,她的心底忍不住雀躍。
「你剛剛真的打給警察局報案?」
「真的啊,我一看那是壁癌就知道她想坑錢,我們叫警察來也站得住腳,沒什麼好怕的。」
「其實我知道那是壁癌,說什麼桌子擦到落漆是房東太太的借口,可是我想算了,如果她要扣一點錢就讓她扣,反正我只想早點離開這裡,可是沒想到她要扣我那麼多錢,我心疼啊。」
「你光是心疼有個屁用,要跟她要回來啊,她大概常常這樣坑房客,坑到食髓知味,你有沒有看到她剛才一副怕我叫警察的模樣,她擺明知道自己理虧,不然就是之前有房客叫警察來,反而讓她賠錢。」
李怡悅點頭:「你很聰明欸,其實在我搬進來的時候,原本租這個房間的女生就有警告過我,說這個房東的糾紛很多,可是那時候我沒時間另外去找房子,而且這裡只租女生,感覺也比較單純,沒想到我一住也住了三年,這段期間每一個房客和房東太太都是不歡而散。」
池翔一副被她打敗的模樣:「拜託你下次遇到像這樣不合理的事情不要悶不吭聲,勇敢地說出來好嗎,你又沒有理虧。」
「我知道,只是這樣很浪費時間,而且我等等還要去找房子,不過真的很謝謝你,我以為我最多只能拿回兩個月的押金而已,雖然我只多住了四天,可是房東太太她一定會找借口東扣西扣,我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了。」
池翔無法苟同地搖頭:「這不是錢拿回來多少的問題,而是押金原本就應該退回多少的問題。」
剛從醫院回來又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李怡悅應該心情低落,可是她一臉輕鬆,能拿回這麼多押金已經讓她心滿意足,最重要的是有池翔陪在她身邊,身邊有個依靠讓她安心許多,就算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找到房子,她也可以樂觀面對。
李怡悅將頭倚靠在池翔的手臂上稍作休息:「你剛剛打電話給警察局,有跟警察局說不報案了嗎?」
「沒有啊,你剛剛沒聽見房東太太一直插嘴,而且我也不確定她到底要退多少押金。」李怡悅頭彈回來,「那待會警察真的過來怎麼辦?」
「過來就過來,嚇嚇房東太太也好,我又不是浪費社會資源,剛才是真的需要警察在場啊。」
「哎,我看房東太太真的會被我們兩個氣死。」
「你怎麼不說我被她氣死,我從沒見過這種白目到底的人,睜眼說瞎話還臉不紅氣不喘,換電燈泡這種理由也說得出來,裝潢給她的女兒住關房客押金屁事啊。」
「我聽到也傻了,房東太太就是想扣錢想瘋了嘛,不如我們現在離開,五百塊錢我不要了,我只想早點離開。」
「不行,我也很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五百塊一定要拿回來。」
「可是房東太太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而且我想早點去找房子。」
「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他自有打算。
「快開學了,房子會比較難找吧。」李怡悅曉得池翔會陪她一塊兒找房子,兩個人一起找比一個人找有效率,她想著房子的事情,眼皮也跟著變得沉重,剛才鬧哄哄的讓她更累了。
半個小時之後,房東太太氣呼呼地進門,後面還跟著一個員警,看得出來她剛才也是一路氣呼呼地爬到五樓。
「你這個年輕人,不是跟你說了押金我會退給你嗎,錢我也去領了,你怎麼還是叫警察來了?」
「楊太太,你的糾紛很多,這次又是怎麼一回事?」年輕員警問著池翔。
池翔站起來:「是這樣的,警察先生,我女朋友今天搬出去要退押金,她只多住了四天,可是這個楊太太硬要扣一整個禮拜的房租,還扣了一整個禮拜的水電費,我只是上來幫我女朋友搬個行李也要扣錢,就連我女朋友房裡出現壁癌也被扣錢,楊太太她整整扣掉我女朋友兩個月的押金,請問這樣合理嗎?」
年輕員警用一副懶得說的樣子看著房東太太:「楊太太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我、我就說我會統統退給她嘛,你看我這不是剛剛才去領錢嗎,來,還差這五百塊給你。」房東太太這次不敢再用丟的。
「年輕人,她這樣你滿意了嗎?你們如果能私下和解是最好,否則既麻煩又浪費時間。」
「你們說的押金我統統退還給你們了,你們也該離開了。」房東太太一副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模樣。
李怡悅拉拉池翔:「我們走吧,我還要去找房子呢。」
池翔不是不瞭解員警這種息事寧人的態度,之前他朋友在夜店跟人起了衝突,警察也是希望他們私底下和解,只是那次他朋友動手在先,他始終想不透當時他那些朋友是用什麼心態去報警的,他一向不喜歡智商太低的傢伙。不過這次他覺得不過癮,他不想輕易放過房東太太這種臭蟲,只要想到李怡悅平時被她壓搾的情況他就火大,可惜他不是讀法律的,沒辦法在短時間想出讓房東太太「挫勒等」的方法,回家問律師又好像把事情搞得太複雜了。
「好吧,既然房東太太她肯退押金那就算了,不過警察先生,像她這種人你們都放著不管嗎?像她這樣坑錢肯定不是頭一回。」
「你這臭小子在說什麼。」池翔一瞪,房東太太連聲音都變細了。
「她這樣確實不是頭一回,可是也不可能因此把她關起來。」
後來池翔跟李怡悅在員警的陪同下離開,房東太太這一次真的踢到鐵板了,她發誓再也不把房子租給李怡悅。
與房東太太不歡而散,池翔帶李怡悅回到他的住處。
由於池家大宅距離市區有一段距離,他帶她到他上大學時家人替他買的房子,因為他不是一個能早起上課的人,一向都睡到爽,遲到就遲到,反正他除了出席率不佳之外課業方面一向名列前茅。
池翔的脾氣不算差,他可以說是池家三兄弟裡最懂得撒嬌、最有笑容也最懂得討好長輩的么子,但他只要沒睡飽就胡亂發脾氣,就連爺爺奶奶也得看他臉色,於是池母索性體恤么子小時候身體不好,讓全家人掉了不少眼淚,在他的學校附近買了棟新房子,好讓池翔在上課期間就近居住,家人也不用一想到要叫他起床就頭痛。
「這是你住的地方?」池翔將她的行李拉進去,李怡悅跟著進屋。
「嗯。」
雖然他研究所早就畢業了,不過大哥又安排他回到母校旁聽商學院課程,所以他也算是個學生,因此他只跟她說他是一個二十五歲的研究生,沒告訴她他不想打卡上班又被大哥強迫應酬的內情。
「你室友都回家了嗎?」李怡悅在玄關脫掉鞋子跟著池翔踏進客廳,她好像沒看到其他人的蹤影。
「什麼室友,這裡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住,這是我老媽用我的名字買的,所以也算是我的房子。」
李怡悅聽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你說這是你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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