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晞苦笑地皺緊眉頭,他已經跟著她跑過了這一帶大大小小的中西藥房,他幾乎忍不住想衝上前去質問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可是就怕這次跟蹤如同前幾次一樣無功而返,所以儘管他跑得兩腿發酸、口乾舌燥,他還是隱忍著不露行蹤。
他甚至有點阿Q的想,這一次,這一次再找不出嚴必瑋的住所,那下一次他就要雇個私家偵探來跟蹤。天知道,每回他跟到累得半死的時候,他都會那麼信誓旦旦的重申立場一番,可是他每回還是喜不自勝的跟在她窈窕身後,邊鬥智邊鬥力的糾纏不休。
必璇驚魂甫定的閃過一輛急駛而過的汽車,頗不淑女的低咒一句教男人聽得會心一笑,女人聽了臉紅皺眉的三字經,拍拍屁股,撿起散落一地的補藥、維他命。
這大包小包的食品藥材全是為了給剛分婉,產下一個健康男嬰的心瑋滋補身子的。
就在昨夜,必瑋有驚無險的歷經三十多小時陣痛又堅持不剖腹生產的情況下,迎接了這個小嬰兒的到來,必璇不眠不休的照料這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母親,自己卻早嚇壞了,不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必璇馬上就跑進藥房裡,所有補血調氣、鎮神滋補的藥材管他中藥西藥的買了一大堆,沒想到一晚沒睡,精神換散得沒注意來往的車潮,惹來手肘、腿側處處擦傷。
遠遠避在她身後兩公尺之遙的宋烯,對這驚險的鏡頭看得是格外分明,本想三步兩步衝到她身旁安慰照顧一番,但她那句實在不雅的三字經就這麼輕飄飄的鑽進他耳裡,使他狂笑了起來,但宋晞驀然驚覺到自己目前的身份,馬上鬼靈精般的頓住,只是來不及了。
必璇一轉身,就看到了這個英俊不凡、風流倜儻卻又老是陰魂不敬死纏著她,此刻卻笑得很賊的宋稀,她皺著眉,沒好氣的踱到他面前,「宋先生,你是成天沒事幹還是無聊的過了火,整天跟在我身後幹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耶,剛走了一個流浪漢似的岳宗翔,又來個黏皮糖的你,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宋稀笑嘻嘻的望著明眸皓齒、劍眉薄唇極富現代美的必璇,好整以暇的解釋著:「嚴小姐,妳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若不是這世上只有妳知道嚴必瑋的下落,我和宗翔又何苦死跟著妳,我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相反的,我們的時間都寶貴得很,我現在站在這裹一分鐘就損失了上千萬的生意呢!」
「哼!」必璇冷笑著將他從頭到腳輕蔑的看了一遍,又再從腳看了上去,怎麼看他都像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於,不過,就算他真的富可敵國,必璇還是不屑一顧,因為她最恨有錢人,「既然如此,宋先生,那你就請回吧!我還有要事,不奉陪了。」
「喂,」宋烯忙攔住她的去向,笑嘻嘻的凝視著她,他就不相信這女人不臣服在他無遠弗屆的魅力下,「等一等嘛,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妳也可以對宗翔有所瞭解,便不會一直堅持不讓他找到必瑋了。妳難道忍心讓妳姊姊終生活在悔恨遺憾中,讓他們有情人不得團聚嗎?」
必璇被他說得悻然心動,對啊,何不讓他們見個面呢?宗翔到現在都沒有和柯守容結婚,而姊又為他生了個兒子。必璇蹙著眉峰暗自稱許著,這花花公子倒也不是全無大腦,說的是有幾分道理。
宋稀察顏觀色,知道她已被自己說動了,眉飛色舞的大敲邊鼓,「對嘛,他們夫妻倆是該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免得老是分居兩地,避不見面,害得旁人跟著他們受罪。妳還是快告訴我,妳姊姊到底躲在什麼地方吧。」
必璇撇撇唇,挑著眉板起了臉,「誰跟你說我答應要告訴你地址了?」
「這,妳剛……呃……」素來伶牙俐齒的宋稀竟發現自己面對這小巫婆時也會口吃起來了。
「沒有用的,宋先生,岳宗翔死纏活總的賴著我好幾個月了,我也沒心軟告訴他半點風聲,而你也只煩了我兩個多月,我怎麼可能會投降了呢?」必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窘樣,心情豁然開朗,她抿著唇笑了出來,「而且。坦白說,他纏人的技術比你高明,你還是需要多學著點。」
她眼捷手快,攔了一部出租車便閃電般鑽了進去,留下一個揮手告別的動作,就消失在他面前了。留下宋稀發呆似的站在馬路上,瞪著那輛絕塵而去的出租車懊惱不已,他又失敗了。
宋稀閃著折服、激賞等種種複雜情緒的深遽眸光,唇邊緩緩綻放一個迷人的微笑,他竟有些眩惑於她離去前那嫣然一笑,那笑容使她明艷動人的臉更添誘人的風采。宋晞暗自發誓著,等著瞧吧,嚴必璇,妳還有什麼手段,統統使出來吧!我一一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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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睡夢中的必璇,被一陣喧騰刺耳的電鈴聲吵得睡不安穩,頭痛欲裂,她勉強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摸索著鬧鐘,舉到眼前一看,才早上十點鐘,她有些懊惱氣憤的撐起身子,低聲的詛咒著:「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一大早吵得人家不得安寧。」
門外站的正是永遠西裝筆挺,名家設計過的髮型一絲不苟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宋晞,他頗具笑意的望著她垂著長髮,穿著胸前有只米老鼠圖樣的可愛睡衣那副傭懶模樣,笑吟吟的說:「妳還在睡啊,太陽都已經爬到頭上了,還不起床啊!」
必璇呻吟了一聲,「天啊,一大早碰到你準沒好事,你爽快說吧,他到底想幹什麼,說完了我再回去睡。」地無力的斜臥在沙發上,兩道英挺的眉毛早已打結在一起了。
宋稀笑望著她嬌柔的模樣,他簡直不敢相信平常精明難纏的她竟有現在這種柔美多變的個性,「原來妳這麼想睡啊,我還以為這個難得好天氣的假日妳會出去了,所以特地起個大早,還好妳比我還懶。」
「廢話,你又不像我得辛苦賣命的打拚,自然可以到處玩著跟蹤女人的遊戲。」必璇斜視了他一眼,雙手掩唇打了他大哈欠。
宋晞聞言不禁大皺眉頭,「喂,我可要鄭重的告訴妳,我宋晞從來沒幹過當街跟蹤女人的窩囊事,就只有這次為了男性間堅強的友情,我才肯犧牲自己,追著妳滿街跑哦,妳可千萬別誤會。」
「行了,我知道你的魅力不用倒追女人,自然就有人投懷送抱,對不?」必璇歎了一口長氣,「其實,管你什麼男性的友情,我姊姊就是不願再見到宗翔,我愛莫能助。你今天又是白跑這一趟了,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你不問,我更不會告訴你,你請回吧!」
宋晞頑皮的露出一個鬼臉,笑吟吟的說:「妳不說,我總可以猜吧,妳最近常去新店一家醫院,為什麼?妳不像是有什麼病痛的人,妳是去看望什麼人?」
必璇的臉色漸漸變了,她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宋稀又按著說:「妳上回跑了好幾家中西藥房,買什麼維他命啦、十全場、四物丸啦,這一大堆的補藥是給誰吃的?藥房老闆說那都是給生孩子的女人坐月於用的,是誰生孩子了?」
必璇悄悄坐直了身子,神情緊張的說:「你都知道了?」
宋晞笑得更樂了,他雙手一拍,「果然沒錯,那都是要給妳姊姊吃的,對吧!
她就住在新店那家醫院裡。」
必璇心有不甘的瞪著他,忽然心生一計,裝作老羞成怒的模樣,「你把我姊當成什麼人啦,你聽說她跟宗翔有孩子了嗎?他們分開快一年了,我姊馬上就要結婚啦,拜託你用用大腦好不好?那些東西是給我吃的啦,我被人始亂終棄,不得已只好墮胎了,要不然怎麼辦?你娶我啊!」
宋晞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驚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嫉妒起自內心深處,他僵硬的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離去。
必璇也覺得自己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她這些是子以來也習慣了有他風趣的陪伴,她並不想他這樣離開,「喂,宋晞,你生氣了?」
「沒有,我只是有些震驚罷了,沒想到妳是這樣的人。」宋晞臉上儘是嫌惡的表情刺痛了她。
必璇吶吶的不知從何開口,「喂,你等一等,我還有話說。」
宋晞並沒有停步,必璇只好忘情的拉住了他的衣袖,此時電話鈴聲卻響起了,必璇無言的以眼光祈求他別走,宋晞歎了一口氣,還是坐回了沙發。
必璇放心的接起話筒,沒等聽完臉色就變得蒼白如紙了,她匆忙的掛下電話,只來得及拋下一句,「你等我,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就衝進臥室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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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晞滿頭霧水的隨著她來到了這間新店最大的綜合醫院,他也看到了病床上憔悴虛弱、瘦骨憐峋、臉上毫無血色卻依然秀麗典雅,酷似照片中那個令宗翔魂縈夢牽的女人。
「她就是妳姊姊,嚴必瑋?」
必璇無言的點點頭,愛憐的摸著她垂在身旁乾瘦單薄,插著點滴的右手,「她離開姊夫後,才發現自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她原本就流產過一次,是不容易受孕的體質,而這次又再懷孕,她癡心的以為老天可憐她,給她活下去的最大鼓勵,說什麼也要保住這孩子。終於好不容易在一個月前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但她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加上離開姊夫後,心情悒鬱,茶飯不思的種種影響,她大病了一場,現在還沒調養過來,心力交瘁的她已經禁不起任何打擊了。」
宋稀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心中頗為惋惜,可憐他們這對夫妻竟受了這麼多的苦。
「所以,我才說什麼也不讓你們知道她的下落,岳家對她的敵意和姊夫的心意究竟如何也不可知,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打擊。」必璇幽幽的望著宋晞,無言的祈求他的支持。
宋晞回望著她,自信地對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他們夫妻的問題就只是誤會而已,說開來就沒事的,把這難題交給我吧!」
必璇溫柔地回望他,放心的露出寬慰的笑容。之後,她又帶他去看那個出生一個月,還只懂睡覺不會吵人的小娃娃;宋稀一見到那小東西,便愛不釋手,素來寵愛小孩的他直喊著要當乾爹,惹得必璇笑聲不斷,育嬰室裡從沒那麼熱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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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埋首批閱公文的宗翔,被宋晞大剌刺的開門聲驚得抬起頭來,注視著這個春風得意、笑容滿面的威華集團總裁倚在他寬闊的辦公桌前,器宇軒昂的盯著自己。
「說真的,宋晞,認識你這麼久,我從來也沒見過像你最近這麼輕鬆自在的模樣,到底是什麼轉變令你性格大變?」宗翔淡淡的招呼著。
「你別羨慕我,你也可以辦得到的。」宋烯幽默的頓了一下,才按著說:「只要你忘了那女人。」
「唉,我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既然忘不了乾脆就去找她吧!」宋晞志得意滿宗翔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兒,額上的眉頭又攏在一塊了,「你別開我玩笑了。」
的笑著。
「你知道她的下落?」宗翔激動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顫聲的問。
宋晞卻好整以暇,慢條斯理的說:「知是知道了,可是在這段期間她變了很多,你也要見她嗎?」
宗翔毫不猶豫,堅決的點了點頭。
「包括她生了個孩子?」宋烯語意含混的刺探著。
宗翔臉色變了變,如受打擊一般,但他堅決的神情絲毫不放,「我要見她,無論她做了什麼,或遭遇了什麼,我愛她的心自始至終從未改變。」
宋晞聽他這麼說,這才放心了,他對這男人無悔的愛打從心底佩服起來了,他拍拍他的肩,「真是厲害,我這樣試探你還那麼堅決,不簡單吶。她在新店一家綜合醫院,一個月前才為妳生了個胖兒子,如今因為產後身子太虛,又沒有好好調養,現在還在醫院打點滴呢!必璇說她在簽完離婚協議書,才發現自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那孩子千真萬確是你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抱去檢查血型。」
宗翔原本黯然的雙眸,此刻早已換上一股動人的風采,他目光炯炯的望著宋晞,「我有兒子了,我怎麼會懷疑呢?必璇對我誤會可真不少啊!宋晞,大恩不言謝,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沒齒難忘。」
他迫不及待的衝出大門,神采飛揚的直奔新店去了。宋晞含笑的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搖頭興歎,「愛情可真害人不淺啊,想當初,我和他何等瀟灑不羈,如今他離苦得樂了,而我,恐怕正要開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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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瑋深情款款的望著她懷中沉睡的嬰兒,口中喃喃的念著:「寶寶,你要乖乖的長大,將來才能像你爸爸一樣聰明出眾,才華洋溢,你知道嗎?你爸爸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很愛很愛媽媽和你哦……」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悲從中來,眼眶凝聚已久的珠淚終於滾落下來,濡濕了她的衣襟也絞碎了她的心田。
宗翔好輕好柔的來到她的床邊,低聲的呼喚,且溫柔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注視著這個他牽掛一生一世的美麗容顏。
必瑋在淚眼朦朧中乍見到英挺的他,懷疑是在夢中,她不敢驚醒這夢,只無言的凝視著他,沉沒在酸楚醉人的愛意中,久久忘卻了自己。
宗翔低沉嘶啞的開了口,那聲音打破了他們無言的擬規,「我是來告訴妳,我從沒有後悔過,今生娶妳,因為我愛妳,就算再重新來過,我還是選妳。」
必瑋激動的投入他懷裡,悲喜交織的依偎在她熟悉的懷抱,享受著這股甜蜜又心痛的溫柔。宗翔卻緊緊的擁住她,俯低了頭,熾熱、溫柔、纏綿的吻灑遍她嬌嫩嫣紅的臉頰,最後,停歇在她誘人輕顫的紅唇,輾轉鞠飲她的溫柔與多情。直到她懷中不甘寂寞的小嬰兒大喊大叫起來,他們才倏地分開來,注視著這精力旺盛的小嬰兒。
宗翔動容的望著這個紅通通、軟綿綿的小小孩,雙手溫柔的愛撫著他,「這是我們的孩子,讓我抱抱。」
必瑋微笑著遞了過去,「他剛吃了奶,本來已睡覺了,誰知現在又吵了起來。」
「一定是想保護他母親,不讓父親傷害她。」宗翔藉著這孩子,對必瑋吐露愛意,「孩子啊,你爸爸真的好愛好愛你媽媽啊!只是爸爸一直沒有跟媽媽說,爸爸只愛媽媽一個,你長大了一定不要像爸爸一樣,知道嗎?」
必瑋激動的淚盈於睫,「宗翔,你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麼說的吧!我不想讓這個孩了困住你,若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我會諒解的。」
宗翔心痛莫名,晶澈明亮的大眼頓時染上了一層淚霧,他忘形而熱烈的低喊:「必瑋,我是真的很愛妳的,妳要我怎麼說才會信我呢?我和守容早就不可能了,我跟她之間更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不能沒有妳,在那段時間我簡直痛不欲生,悔恨莫名,我甚至不知道我哪裡作錯了,老天要如此懲罰我,妳要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他的唇猛然被必瑋柔軟的芳唇封住了,她甫到鬼門關走了一趟又為世上製造了一個小生命後,她終於能夠坦然面對她與宗翔、守容之間的恩怨情仇。而對這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這番真情至性、感人至深的話語,她怎能無動於衷呢?她帶著壓抑了許久的深情與需索,主動的吻上了他。
宗翔珍惜這重逢的一刻,頓覺過往的相思折磨是多麼微不足道,他不再怨天尤人、憤世嫉俗,他緊擁著懷中的女人,感覺其實上天對他也真不錯,畢竟,他又找回她了。
當他們濃情蜜意、細數無盡相思之際,宗翔懷裡的嬰兒又不甘寂寞的哭喊起來了,馬上就吸引了必瑋全副心力,忙著照料安撫孩子,氣得宗翔恨得牙癢癢的,「這小鬼頭,就是看不得他爸爸和他媽媽好,哪天把你抱回家,一定把你丟到最遠的房間,少來煩我。」
必瑋抿著唇羞他,「跟自己兒子吃起醋來了,這個爸爸可真小器啊,還真是天上少見、地上無雙哦。」
「是啊,我什麼都可以大方,唯獨妳是絕對不出讓,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行。」宗翔情深款款的緊擁著她依然纖瘦的腰,半打趣半認真的笑稱。
必瑋抱著嬰兒,柔柔的哄了他睡覺,輕蹙著眉峰,憂心忡忡的問:「我失蹤了那麼久,爸媽一定很生氣,你想,他們會不會接受這孩子呢?」
「當然會,他們已經不再像當年那麼反對我們了。」宗翔熱切的把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裹所發生的點點滴滴,細說從頭的轉述了一遍,當然也包括了宋晞死纏著必璇,問明真相的那段。
必瑋恍然的說:「原來如此,我還在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的,原來是必璇她透了口風哪!」
「妳不會怪她吧?」宗翔溫存的擬視著她,一刻一秒也不允許她再離開自己的視線。
必瑋嬌羞的低垂了頭,輕柔的聲音彷彿春風般拂過他的心田,「我自然不會怪她,我還要感謝她呢!要不是她,我和你到現在仍是誤會重重,不得團聚呢!」
宗翔大喜地擁著他們母子,笑意盈盈的感謝上蒼賜予的這美好幸福,他綻放著神采奕奕、瀟灑自若的笑容握緊了這曼妙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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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宗翔挽著必瑋的手,抱著飽嘗父母疼愛的小寶寶站在岳家門前時,必瑋此刻的心境卻從以往那兩次的委屈不安,轉變為平靜安詳,那富麗堂皇的建築依舊佇立,而人卻不同了。
宗翔見她略有遲疑,馬上就環住了她的臂膀,柔聲詢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必瑋轉過頭來嫣然一笑,「沒什麼,我們快進去吧,別讓爸媽人等了。」
「嗯!」宗翔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門,他倆立刻就被無數個關愛和詢問淹沒了,他們的每一句問候都包含著愛,每一個親切的笑容都帶著無盡的關懷,必瑋為之感動落淚了,而最最令她感動的,還是明峰的諒解。
他顫顫的走上前來,低沉而婉轉的說:「這就是我的孫子嗎?」
必瑋忙把孩子遞給了他,「是的,是我和宗翔的兒子。」
明峰望了他們夫婦一眼,就低下頭去注視著他期盼已久的孫子,他的眼中蓄滿了淚水,「瞧他,長得多可愛啊!」
靜文也在一旁拭著淚,「是啊,長得真像宗翔小時候的模樣。」
「還沒取名字吧!?」明峰溫柔的望向必瑋。
必瑋感動莫名,她望了宗翔一眼,便柔柔的說:「還沒有,爸,您幫他取個名字吧!」
「好,好,就叫他向陽吧!岳向陽,希望他永遠向著陽光走,人生中即使出現了陰影,也把它丟在腦後,永不放棄希望。」明峰慈藹的牽著必瑋的手,「苦了妳了,必瑋,妳肯原諒我這個頑固的老頭子,把妳生命中所有的陰影也全拋在腦嗎?」
「爸!」必瑋激動的擁住了他,旁觀眾人無不感到欣喜安慰。
在吃過豐盛的晚餐後,必瑋和許久未曾見到的宗瀚閒談時,立雄笑嘻嘻的跑了來,「小嫂於,盼了快一年了,妳終於出現了,真是急死我這個建築師了。」
「為什麼呢?」
「姨,妳還不曉得啊,宗翔又在玩什麼驚喜遊戲了嗎?我乾脆告訴妳吧!宗翔畫了一張別出心裁的設計圖,托我在淡水海邊蓋了一棟別墅,準備送給妳當結婚七週年的禮物,誰知房子一蓋蓋了大半年,妳又失蹤了大半年,害得我這個監工的建築師沒事還得跑回來看看有沒有風吹雨打毀壞的地方,說有多煩人就有多煩人:::」他說得眉飛色舞,宗翔瞪的白眼就越來越大,最後,他乾脆溜之大吉,跑了。
必瑋芳心暗喜,忍不住驚奇的問著宗翔,要他說說那房子是怎麼一回事,誰知宗翔竟頗為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直說:「改天再告訴妳。」
必瑋不依,嬌怯怯的直問原委。拗不過她的堅持,宗翔只好把當年聽到她童年時的小小夢想暗自記下了,要等哪天有了機會,將她的夢想實現的事點點滴滴的細說從頭。
必瑋這才信了,他的確很早就愛上了她,心頭漲滿了對牠的愛意濃濃甜的染紅雙頰,也順勢的偎進了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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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夜晚晴朗的天空裡,星雲密佈宛如錯綜複雜的棋局一般。必瑋和宗翔仰臥在天台的搖椅上,聆聽著海浪席捲巖礁的怒吼,邊找尋著天上的牛郎織女星,享受這難得的交心靜默時刻。
必瑋心滿意足的靠向他張開手臂的懷抱,「多棒啊,你真是最好的人,我童年所有的夢想你全幫我實現了。」
宗翔把玩著她柔細的髮絲,「妳還有什麼夢想,說出來聽聽!」
「嗯,沒有了。」必瑋微側著頭,凝思了好一會兒,「沒有了,你好心地讓必璇搬來跟我們一起住,這已經是很感激了,我沒有其它的奢求了。」
「我們這房子空間那麼大,多找幾個人來住也熱鬧些,算不上什麼,不用那麼感激。」宗翔笑了笑,寵愛似的點了點她挺直的鼻樑。
「我還是覺得你對她好得太離譜了,上下班都專程去接送她,你不怕我會吃醋啊!」必瑋嘟了嘟嘴,撒嬌的賴在他胸前。
宗翔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們住淡水耶,老婆,讓她一個人通車太可憐了吧!何況她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能恩將仇報的待她嗎?」
必瑋恍然大悟,抿著嘴笑說:「原來你是為了報恩,才把她帶到這裡,又免她舟車勞苦啊!」
「這辦法不錯吧!」宗翔深情款款的瞧著她嬌美的容顏。
「是很棒,你對這個大恩人做這麼好的安排,那自然是沒話說,但,另一位大恩人,你打算怎麼報答他呢?」
宗翔想起了至今仍拈花惹草的宋晞就禁不住好笑,他樂不可支的想起宋晞最近苦心安排的計劃,為的就只是要見仍小姑獨處的心璇。宗翔悄悄的湊近必瑋耳旁,「安排一樁婚姻,妳看怎樣?」
必瑋微一凝思,便明白了丈夫的點子,「這行嗎?必璇可是個不婚主義者耶!」
宗翔不置可否,忽地又說:「她明天不是要去什麼集團的嗎?」
「是啊,她還直抱怨呢,說什麼她是去當會計又不是跑業務的,那個威華集團憑什麼要她親自去收領支票……」說到這兒,必瑋也依稀明白了,「哦,你是說……」
「天機不可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