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學校一放學,金貝兒就迫不及待地趕回家,黏在古越頤身邊,享受他的溫柔與體貼。
早上古越頤總是先目送金貝兒上學後,再整裝出門上班,不是他不願意親自送金貝兒去學校,而是金貝兒不願意他再一次在學校曝光,畢竟上次朱大腸事件已經引起許多女老師的覬覦。
開什麼玩笑,老公是她的,她怎麼可能笨到讓老公羊入虎口。
古越頤整理了下金貝兒的制服衣領,「放學後要馬上回來。」
「我知道。」金貝兒習慣性地踮起腳尖親吻古越頤的臉龐,感謝他的疼愛,當腳跟著地時,她倏地拍拍古越頤的胸,嬌聲抱怨:「老公,你長得太高了。」
「會嗎?」古越頤低頭瞅著比自己矮了近一個頭的嬌妻,「不是每個女孩都希望嫁給身材高大的男人嗎?」
「是沒錯,只是你太高了,每一次我都要踮起腳尖才親得到你。」金貝兒嬌俏地嘟起小嘴。
「這還不容易。」古越頤一把抱起金貝兒,鼻尖磨蹭她的鼻尖,「這樣不就好了。」
金貝兒被逗得咯咯直笑,「好是好,可是你已經把我的衣服弄皺了。」
古越頤馬上放下金貝兒,再次整理她的制服。
「再過幾天就可以不必穿制服了。」
再過幾天她就要畢業了!
「說的也是,老公大叔。」金貝兒朱唇綻放一朵炫人的笑容。
古越頤手指刷了一下她的鼻尖,「這是什麼怪稱呼,什麼老公大叔,我警告過你,不准叫我……」
「大叔。」金貝兒俏皮搶先喚道。
「還叫!」古越頤故意板著臉佯裝生氣。
「好好好,不叫大叔,老……公!」金貝兒故意拉長音戲弄古越頤。
古越頤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來,「快遲到了。」
「那我去上課了,拜。」金貝兒蹦跳著衝出家門。
古越頤的目光無法從金貝兒的背影移開,他的臉上露出幸福怡然的微笑,每天只要看見她那張甜美的小臉,還有全然不設防的表情,心裡就感覺到一片暖洋洋的。
轉身走進屋裡,屋裡的電話聲拔尖響起,古越頤訝異地盯著電話。「一大早會是誰打電話來?」他抓起電話,「喂。」
程正魁急促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越頤,糟了。)
「發生什麼事了?」古越頤不喜歡一大早就有人報憂。
程正魁急煞地叫嚷:(你上報了。)
「我上報?」古越頤被這消息震了一下,他可是從來不在媒體前曝光的,這會兒怎麼會上報?
(今天各大報紙刊登一篇有關你結婚的新聞,據上面寫的是你前女友爆的料?會不會是伊娃?問題是伊娃怎麼會知道你結婚的事?)程正魁惴惴不安地道。
伊娃!一記響雷劈下,轟得古越頤怒火直直往上冒,「那女人!」
他的回應讓程正魁忍不住猛抽著氣,(真是伊娃?)
「這事說來話長,報紙上還寫什麼?」古越頤面色一冷,語氣更是冰冷。
(報上說你娶了一個十九歲的高中生……)程正魁停了一下,掹抽著氣,(說你為了十九歲老婆甘心當起大丈夫小爸爸。)
「大丈夫?小爸爸?這是什麼意思?」古越頤語帶殺氣地吼道。
(據皇頂員工表示,他們曾經目睹古越頤當眾為小小老婆揉腿,甚至毫不在意地當眾喊老婆。)程正魁照本宣科地念了一小段新聞內容,(越頤,真是這樣嗎?)
原來自己的員工也插上一腳!
「確有此事。」古越頤毫不避諱地承認。
程正魁吃驚地哇了一聲,(你真的當著員工的面喊貝兒老婆?)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嗯,當我第一次看到貝兒出現在公司時,平時喊習慣一時改不了就脫口而出。」古越頤怒氣平息緩聲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貝兒現在人呢?在家還是去學校了?)程正魁擔心金貝兒。
「去學校了。」古越頤心一沉。
(但願這新聞不要延燒到學校才好。)程正魁十分擔憂。
不只程正魁擔憂,此刻古越頤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希望學校還沒有人知道此新聞,不然教貝兒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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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貝兒坐著計程車來到學校門口,不經意的眼眸掃了一下校門,意外地發現校門口人影幢幢,許多人手裡還拿著相機直朝學校裡探頭探腦。
咦?學校出了什麼事?
司機回頭看著金貝兒,提醒她:「小姐,學校到了。」
金貝兒淡然的輕笑,不管學校出了什麼事都不關她的事,再過幾天就畢業了,還是別多管閒事。
「噢。」金貝兒將車錢給了司機,抓起書包打開車門。
她的右腳才踏到地面,校門口的那群人頓時像蜂兒見到蜂蜜似的一擁而上,個個爭相詢問:「請問你認識金貝兒小姐嗎?」
金貝兒當下一愣,原來這些人是來找她的?
「你們是誰呀?幹嘛要找金貝兒?」金貝兒下了車,納悶地皺著盾看著眼前一張張陌生的臉孔。
「我們是記者。」
光聽記者兩個字,金貝兒便驚愣住,記者幹嘛找她?
偏偏不巧,美美和秀秀早不到、晚不到,竟挑在這個時候進學校,二人一見到金貝兒,原本平靜的臉匆地驟變,神色慌張地直朝她招手,還大聲疾呼:「貝兒、貝兒。」
還沒搞清楚記者為何會找上自己,現在又碰上這兩個成事不足的死黨,金貝兒臉上的表情瞬間一沉。
美美和秀秀的喚聲無疑是向這些記者證實,站在眼前的女學生就是皇頂電子總裁的年輕夫人——金貝兒。
記者們立即逮住機會圍住金貝兒,剎那間鎂光燈喀嚓、喀嚓閃得讓金貝兒的眼睛幾乎睜不開。
金貝兒驚慌地用手遮著瞼,揮著手聲嘶力竭地大叫:「不要照,讓開,讓開!」
記者哪肯錯失良機,開始追問:「貝兒小姐,請問你是什麼時候嫁給古總裁的?」
金貝兒愣了一下,先前搞不清楚記者找上她是為哪樁,現在全明白了。
一個問完,下一個記者緊接著發問:「貝兒小姐,結婚是好事,你們為什麼沒舉行公開儀式?」
「貝兒小姐,你是什麼原因嫁給古總裁?該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金貝兒面對記者們一連串的問題,頓時不知所措,還有從四面八方閃著讓人睜不開眼的鎂光燈,嚇得她慌張地抬起手臂遮擋住臉,大聲叫嚷:「我沒有!我沒有!」
「你說你沒有的意思是什麼?是沒嫁給古總裁,還是沒有奉子成婚?」
一道又一道尖銳的問題,逼得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場面的金貝兒,當場嚇得驚慌失措。
美美和秀秀見金貝兒有難,急忙快步走上前,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衝進人群硬是將亂了手腳的金貝兒拖出層層的包圍,三個人快步衝進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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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貝兒面無血色地靠在教室的牆上呆立驚喘,「嚇死我了,好可怕。」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這就是古越頤口中所說的狗仔隊?
美美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金貝兒,「你知道嗎?今天報紙上說皇頂電子總裁的夫人叫金貝兒,是你嗎?」
秀秀氣喘吁吁地喘著氣,「真的是你嗎?怎麼沒聽你提過這件事?」
「我……我……」金貝兒驚魂未定,一時說不出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見一票女學生向她們走來。
有人語帶譏諷的嘲笑金貝兒:「唷,瞧瞧這是誰呀?皇頂電子的總裁夫人。」
金貝兒氣不過地挺起胸膛瞪著出言嘲諷的女學生,「我是不是皇頂電子總裁夫人關你們什麼事?」
「如果是,就留在家裡讓老公養不就行了,又何必辛苦來上學,以你老公的財力還怕養不起你嗎?」女學生冷諷。
金貝兒氣得咬牙切齒,怒紅的雙眼幾乎要蹦出來,雙手往腰上一擦,擺出一夫當關的架式。「有膽再說一遍!」
「我為什麼不敢說。」女學生氣焰高張地瞪著金貝兒,「難不成你要像對付朱太常一樣對付我們?」
「你以為我不敢嗎?」金貝兒雙眼一瞪,捋起衣袖扭動右腳蓄勢待發。
驀地——
「住手!金貝兒。」女老師一聲斥喝,遏阻金貝兒的舉動,
女學生見到迎面而來的女老師,全都拔腿就跑,紛紛逃之天天,唯獨金貝兒怒紅著臉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
女老師沒好臉色,怒氣沖沖地來到金貝兒的面前,「怎麼一回事?」
美美替金貝兒抱不平,「是她們先跑來惹貝兒的。」
「她們取笑貝兒,說貝兒已經是總裁夫人不必再辛苦上學。」秀秀重複剛才那票女學生的話。
女老師置若罔聞,淡淡地掃了金貝兒一眼,「如果你真的已經結婚,為什麼不知會學校一聲,你自己看看,原本平靜的學校因為這件事而鬧得一團亂,門口還出現一大批記者。」
轟!所有的理智瞬間炸成碎片,金貝兒的情緒已經瀕臨爆發臨界點,她幾乎難以呼吸,同學、老師的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深深地插進她胸口。
「你的行為已經造成學校的困擾,如果記者持續不斷出現在校門口,其他學生會怎麼想……」
「夠了!」
金貝兒傾盡全力大聲怒吼,嚇得不停叨念的女老師倏然一驚,連美美和秀秀都被震住。
金貝兒五官緊繃,顫抖地質問:「我結婚跟讀書有什麼相干?只因為我嫁給一個名人就得接受這種對待?」
之前金貝兒一腳踹倒高大魁梧的朱太常一事,曾經傳得整個學校沸沸揚揚,朱太常當時的狼狽樣女老師仍記憶猶新,哪敢激怒金貝兒。
女老師嚇得說不出話,「我、我、我……不是責怪你結婚。」
不知何時,許多學生慢慢的由四周向這裡圍攏,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些細碎的聲音在金貝兒的耳邊嗡嗡作響。
「她承認她結婚了。」
「是呀,聽說皇頂電子總裁比她大十歲。」
「哎喲,她怎麼會看中一個老頭?」
「皇頂電子的古越頤很有錢,八成是看上人家的錢吧。」
每一句譏諷就像針一股扎痛金貝兒,突然間一陣熱霧緩緩湧上雙限,在無法承受下,熱霧彙集成淚水嘩啦啦的流下兩頰。
登時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雞,難以置信地看著金貝兒,懷疑多過驚愕。
怎麼可能?向來以強者自居的金貝兒居然當眾哭了起來?
美美不知所措地上前安慰金貝兒:「貝兒,不要哭。」
金貝兒再也忍不住滿腹的委屈,使勁放聲哇哇大哭,「家人有什麼錯?嫁人就不能讀書嗎?再說又不是我叫記者來的。」說完轉身衝出令她難堪的人群。
看著金貝兒朝校門口衝出來,守在校門口的記者豈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再度湧上去。
「貝兒小姐!貝兒小姐!」
被憤怒淹沒理智的金貝兒,毫不留情地對企圖圍上前的記者們狠狠地揮拳、踢腿,打得記者們一臉錯愕、倒地不起,金貝兒奮力殺出重圍飛奔離去。
這一幕看得美美和秀秀完全呆傻住,她們知道,貝兒真的發火了!
「美美,貝兒要去哪裡?」秀秀臉上的震驚仍然揮之不去。
「不知道。」美美也猜不出來。
「會不會回家?」秀秀猜想著唯一的可能。
美美還是搖頭。「不知道。」
「你知道古總裁的電話嗎?」秀秀又問。
「不知道。」美美歎了口氣。
秀秀一氣之下,小手推了一下美美的腦袋瓜,「問你什麼都不知道。」
美美一臉無辜地看著無端發怒的秀秀,「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皇頂電子這麼大,問查號台應該查得到吧。」秀秀氣得鼻子猛噴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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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沒想到總裁結婚一事竟然會掀起軒然大波,據門口警衛回報,公司門前聚集多家媒體記者,不知情的人經過,搞不好會以為皇頂電子出了什麼大事呢!
結婚是喜事,只因為古越頤悄悄地娶了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小新娘而引起多方關注。
向來不喜歡在媒體前曝光的古越頤正為此事大傷腦筋。
韋德拿起電話看著正低頭苦思的古越頤,「總裁,有一位叫秀秀的女孩自稱是夫人的同學,堅持要跟你講話。」
秀秀?他記得曾經在貝兒手機出現過一個叫秀秀的女同學,秀秀為什麼會打電話來找他?難道貝兒出事了?
古越頤的心頓時一陣不安,「我來接。」他接起電話,「我是古越頤。」
(咦?這聲音好熟悉……)秀秀一時忘了打電話的目的,思忖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都什麼節骨眼了,還在猜他是誰?
古越頤乾脆直接為她解惑,「我們曾經在貝兒的手機裡見過面。」
(哦,是貝兒的大叔,不對……)秀秀質疑地又愣了一下,(你是貝兒的大叔,你也叫古越頤?)
秀秀和美美好不容易查到皇頂電子的電話,又透過皇頂電子層層關卡才找到古越頤總裁,這會兒怎麼會是貝兒的大叔接電話?
心急如焚的古越頤可沒耐性跟秀秀玩猜謎遊戲,屏住氣對著話筒嘶吼:「快說,找我什麼事?是不是貝兒她……」說到貝兒,他的語氣隨即放緩。
(今天學校門口莫名其妙來了一群記者嚇壞了貝兒……)秀秀急急地說。
「記者?」古越頤的雙眼圓睜。
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記者還是找上了貝兒的學校。
(我和美美從記者群中救出貝兒,可是偏偏學校的同學不放過她,嘲笑她為什麼不留在家裡讓老公養……)秀秀說得氣急敗壞。
想到金貝兒遭到同學的嘲諷,讓古越頤心痛不捨,「後來呢?」
(連老師都不放過她,說因為貝兒,原本平靜的學校變得一團糟,貝兒氣不過哭了出來。)秀秀為金貝兒叫屈。
「貝兒哭了?」聽到金貝兒哭了,他的心好像被劃了一刀般。
(最後貝兒跑了。)秀秀可說到重點了。
古越頤頓時從心疼不捨中回神,「你說貝兒跑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貝兒受不了四面八方投來的異樣眼光,哭著跑出學校,我還親眼看到門口記者圍向貝兒時,被貝兒三拳兩腳打得個個東倒西歪,接著貝兒就跑了,至於她去哪兒,我就不得而知。我是因為擔心貝兒,所以才想通知你一聲,看能不能找到貝兒。)秀秀終於說完。
古越頤乍聽這消息,整個心幾乎被掏空,「我知道了,謝謝你通知我。」
(大叔,你會找到貝兒吧?)秀秀語氣哀戚地問著。
「我一定會找到貝兒。」古越頤暗地裡對自己說,無論貝兒跑到哪裡去,他一定會找到她。
(一定要找到貝兒,我和美美真的很擔心她。)秀秀再次懇求。
「你們放心,我跟你們保證,我一定會找到我老婆,再次謝謝你們,我真替貝兒高興能有你們這麼好的朋友。」古越頤說完即掛上電話。
韋德站在古越頤的面前,注視著原本就憂容滿面的古越頤,現在更是雪上加霜,「總裁,要不要調派公司的人員尋找夫人。」
古越頤搖頭,「不,我的老婆由我自己找。」
突地,又有一通電話進來,韋德伸手要接,古越頤示意韋德由他自己來接這通電話,他拿起聽筒。「請說。」
電話彼端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古總裁。)
「伊娃?」古越頤雙眉向眉心蹙攏,臉色瞬間一沉。
韋德乍聞古越頤呼出伊娃的名字,跟著訝然地吸著氣,這個節骨眼伊娃竟然還敢打電話過來!
(相信你此刻應該感受到結婚的喜悅吧?)伊娃詭譎冷笑。
古越頤氣得咬牙切齒,倘若伊娃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考慮地當場宰了她。
古越頤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手往桌子一拍,「你到底想幹什麼?」
伊娃聽出古越頤的怒氣,冷諷笑聲更加劇,隨後笑容一斂。(跟你在一起這些年來,我一直小心翼翼迎合你,沒想到最後你卻是這樣對我?)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憎恨和哀怨,夾帶著窸窣的抽泣聲,(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我竟然輸給一個小女孩。)
不想再聽伊娃說任何一句話,她的淚水不僅無法挽回他的心,反而讓他憎恨到骨子裡。
古越頤黑如寒星的陣子充滿著風暴,憤怒得甩上電話,「可惡!」
韋德不敢多問,靜靜地看著古越頤,提醒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總裁,夫人她……」
古越頤登時從憤怒中拉回心神,對,貝兒!必須馬上找到貝兒才行。
古越頤抓起手機和外套,神色匆匆地像一陣風似的衝出辦公室。
韋德怔怔地望著古越頤心急如焚的樣子,隨後卻欣然地揚起嘴角。
總算有個女人能讓總裁那顆冷冽如冰的心起波瀾,他相信總裁是真的很愛這位小總裁夫人,因為他從來沒見過總裁為哪一個女人而亂了心神,這位總裁夫人是第一個。
而衝出辦公室的古越頤火速跑到停車場,一跳上自己的車子,馬上啟動手機上的追蹤器,他發現追蹤器上的游標在市區兜轉。
他不禁質疑地盯著手機,「她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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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校門又打倒一群煩人的記者後,金貝兒便跳上一部計程車快速離開。
「小姐,要去哪裡?」司機困惑地從照後鏡瞅著後座的金貝兒。
去哪?回家嗎?
不行!記者既然會找到學校來,自然也會出現在家門口。
去找古越頤?也不行,相信他目前的處境也跟她一樣,她不能自投羅網再增加他的困擾。
那她該去哪裡?
司機不耐煩地抱怨著:「小姐,想好要去哪裡了嗎?我已經在這附近繞了兩三圈……」
金貝兒無奈地吐口氣,「去郊區。」
好大的範圍!司機忍不住又抱怨:「郊區?也該有個方向吧?台北郊區多不可數……」
「去竹子沏好了。」金貝兒心亂如麻地吐口氣。
有了目的地,司機立即將車子駛向竹子湖。
金貝兒半欽著眼瞼,心煩意亂地望著車窗外,外面的車水馬龍及嘈雜聲全被眼前的玻璃窗隔開,她只是看著,卻聽不到外面一點聲音。
想想和古越頤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彷彿就像面前這片玻璃窗,他完全對她敞開心房,沒有任何秘密,就如一片透明玻璃;讓她看得到外面的世界,又隔離了不該出現的紛擾,盡心盡力地保護著她、呵護著她。
車子離開緊華的都市,隨即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寧靜的樹林,路上只有幾個零星的遊客。
司機道:「小姐,竹子湖到了。」
金貝兒看了一下四周,這裡應該不會有人認出她,那一群像蒼蠅般讓人討厭的記者,更不可能有這通天本領跟蹤她到這裡吧?
金貝兒指示司機:「就在前面下車。」
她付了車資,司機收了錢,不忘笑譫:「哪有人蹺課跑到這種地方來的。」
蹺課?外人哪能瞭解她目前的處境,這哪是蹺課?不如說是逃難還來得貼切。
金貝兒抿著嘴強笑,「說的也是。」
很慶幸這位司機先生沒有認出她,金貝兒快速地跳下車,拎著書包漫無目的在小徑上漫步。
抬頭望著藍藍的天,放眼看著青翠的山林,還不時傳來蟲鳴鳥叫聲。
唯有這種地方才能讓她得到想要的寧靜。
來到一個陰涼的樹蔭下,金貝兒坐在草地上,屈起雙腿,雙手抱著膝,盯著倚在身旁的書包,她伸手從書包裡拿出手機。
她想知會古越頤,告訴他自己現在不在學校,可是又想到他今天可能也會碰上同樣的麻煩,又何必讓他為了她多擔一份心。
金貝兒想想只好作罷!無由地深深歎口氣。
回想和古越頤相識到結婚至今的點點滴滴,不可置否,古越頤是個滿分好老公。
他如父親一樣呵護著她,又如兄長般疼愛著她,更像是朋友般傾聽她的抱怨、分享她的快樂,她的生活中已經少不了他。
金貝兒不禁感到訝異,不知何時開始,古越頤已經悄悄佔據她全部的心思、她的心靈和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