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泰陽當初的計劃,婚禮當真在兩個禮拜後的週日舉行。
由於時間緊迫,彩虹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後悔,如今進了泰家,想後悔簡直是天方夜譚,也難怪到現在她都有種不踏實的虛浮感。
泰陽被眾家親朋好友灌酒灌得微醺,在人生小登科的日子裡,平日幾乎滴酒不沾的他,也歡愉的由著大夥兒猛灌他酒,最後終於在所有人都滿意之後,才甘願將他推至新房還給新娘。
蕭彩虹是緊張的,藏在捧花底下揪緊香帕的小手,雖然還戴著手套,卻隱隱可以感覺沁出手汗。
畢竟她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個男人同處一個房間。
以前她雖和林大偉交往過,但兩人總是約在公共場所見面,從來沒有一次是在密閉空間裡獨處,這讓她的心跳速率變得猛烈,幾乎抓下到節奏。
不過,一想到林大偉就好笑。聽那些伯伯、阿姨們說,那天在他的「失態演出」之後,他那位新任女友當場甩了他一個耳光,撂下分手的話語之後,丟下林大偉憤而離去。
或許那女人覺得林大偉的舉動很沒晶,讓她很沒面子吧?而林大偉,八成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真夠諷刺。
「你禮服還沒脫喔?」泰陽的雙頰紅潤,顯然是酒精引起的效應。「需要我幫忙嗎?」
女人真辛苦,不像男人只要穿著簡單的西裝即可,當個新娘全身就像背著石膏似的,單就那件長長的紗裙,少說也有一、兩公斤重,他不禁同情起她來。
「啊?」蕭彩虹驚跳了下,手上的捧花幾乎拿不穩而掉落。「不、不用了,我
我可以自己來……」嗚,好像有點咬到舌頭了!
泰陽挑起眉,露出好看的笑紋。「是喔?需要我迴避嗎?」他知道她緊張得不得了,相對的,他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面對自己的新娘,一個自己心儀已久,卻不曾深入談感情的女人,要他輕鬆以對似乎太過強人所難;但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只要過了這晚,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親密,兩人之間的距離可以拉至最近。
蕭彩虹狠抽口氣,兩頰脹得火紅,眼睜睜地看著他率性地褪去西裝外套,連帶褪去了束縛他的襯衫、領帶。
老天!他該不會就在此時、在她面前,準備開始表演脫衣秀吧?!
「我想沖個澡。」他微蹙起眉,帥氣的臉龐有著些許孩子氣。「折騰一天下來奸累,還是你要先用浴室?」
「不不不……不用,你先用吧!」天吶!她從不知道說句如此簡單的字句,是這麼困難的事,今天總算頭一回領會。
泰陽好笑的睞她一眼,朗聲大笑著步入浴室。
待他清失在浴室合上的門板之後,蕭彩虹仍呆坐在原位五秒鐘,五秒之後她跳了起來,火速將沈重的禮服換下,套上輕便的T恤、長褲,然後開始解開頭上多到不行的髮夾,並以卸妝水擦拭掉臉上的彩妝。
天曉得他洗澡快不快?萬一換衣服換到一半,他突然走出來怎麼辦?她可還沒勇氣和他裸裎相對——
想到這裡,她的心臟提到喉頭。
完了!今天的日子眾人稱之為「洞房花燭夜」,依照習俗來說,恐怕很難不和對方「裸裎相對」,她居然完全忘了這回事?!
怎麼辦?如果一定要完成「那件事」,那那那……真是羞死人了!
滿腦子胡思亂想,浴室的門板忽然「唰」地一聲被拉開了,蕭彩虹狠抽口氣,全身變得無比僵硬。
「我好了,你要用浴室嗎?」不似彩虹那般緊張,泰陽隨興的在腰間繫條浴巾,濕潤的發仍滴著水珠,沿著黝黑粗壯的頸項滴落。
「嗯,好。」彷彿聽見心跳的躍動,她緊張的吞嚥口水,閃過泰陽躲進浴室。
泰陽好笑地搖了搖頭,不把她的緊張當回事。
他和她的婚姻生活才剛開始而已,難免會有些生澀和不自然,等時間久了,搞不好想緊張還緊張不起來咧,沒什麼好擔心的。
將頭髮擦乾,泰陽拿了本雜誌窩到床上去翻看起來,就當是等待親親老婆洗澡沐浴時的消遣。
不過,為什麼他一本雜誌都快翻完了,他的親親老婆還沒由浴室裡出來呢?
該不會是昏倒在裡面了吧?
這一想非同小可,他頓時由床上跳了起來,急速衝到浴室門前,正擂起拳頭準備敲門,陡地門板開了,只見蕭彩虹正眨著大眼睛,狐疑地盯著他停頓在半空中的拳頭。
尷尬的收回大手,泰陽微赧的清清喉嚨。「咳,我以為你在浴室裡昏倒了。」
「沒有啊,只是頭髮上了太多發膠,多花了點時間清洗。」微鬈的發柔順地披散在她的頸背,那是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它們恢復原狀,挺累人的說。
當然,她不否認自己有拖延時間的嫌疑,但昏倒一事絕對是子虛烏有,純粹是他想太多了。
「喔。」放鬆的垂下層膀,泰陽真的放心了。
「噗哧——」蕭彩虹忍不住輕笑出聲,感覺他有些小題大作。「我怎麼可能在浴室裡昏倒嘛!你忘了我家是開什麼的?」
「溫泉旅社啊。」什麼跟什麼,開溫泉旅社就不會在浴室裡昏倒喔?這是哪一國規定的,他怎麼都沒聽說?
「是啊。」她甜甜地笑著,全然不曉得自己此刻有多誘人。「溫泉水比家用熱水溫度高多了,我打小訓練慣了,哪有可能在浴室裡熱昏嘛!」
款?說得也是,他怎麼糊塗得沒有想到這一點?泰陽訕訕地抓抓黑髮,氣氛突然變得有絲尷尬。
「來,我幫你把頭髮吹乾。」碰碰她微濕的發,泰陽不假思索地拉起她的小手,兩人心口同時一悸。
哇咧……不過是牽牽小手嘛,他緊張個什麼勁兒啊?甚至頰側發燙,有些害羞,是從他過了青春期之後,再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我、我可以自己來……」蕭彩虹心口怦怦跳。
明知對方是她的丈夫,是要和自己牽手走一輩子的男人,但再怎麼說,這個丈夫才剛要「第一次使用」,怎好太過麻煩他呢?
「沒關係,難得我有這個興致,來吧。」泰陽將她拉坐到床上,他稍嫌太過興奮地拿起吹風機,開始吹整她柔軟的髮絲。
耳邊響著吹風機轟隆隆的轉動聲,感覺貼在頸背的發逐漸變得鬆軟,她的心情也越來越放鬆,倦意便悄悄爬上她的眼皮。
「奸了。」當泰陽滿意地勾起嘴角,隱隱可見頰側的小酒窩時,驀然發現彩虹的頭不自覺地前後晃動,他這才發覺她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
噢!可憐的小東西,今天真的忙壞她了。
將她攬進懷裡,雙雙躺在床上,泰陽將紅色喜被覆蓋在兩人身上,心裡感到好滿足。
他終於讓她成了他的妻、躺在他的懷裡,完成從小到大的夢想。對他而言,這比他在事業上小有成績更令他覺得興奮。
從此太陽擁有了小彩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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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蕭彩虹不安地蠕動了下。
好熱喔!現在才初春,根本還不到炎熱的夏季,怎麼她會感覺身旁像有火爐在燒呢?這種氣候能睡得全身是汗,真不可思議。
轉動身軀想找個較為涼爽的位置,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胸前橫互著一隻粗壯的手臂,令她在瞬間驚醒。
對喔,她都忘了自己現在已是人妻,身邊躺著個男人實屬正常,也不知自己在緊張個什麼勁兒,令她不禁啞然失笑。
側過頭望著他孩子氣的睡顏,奇異的,她的心湖一片平靜。
黑髮散亂地披在額前,濃而密的睫毛覆蓋著他明亮晶燦的黑眸,高挺的鼻樑飽滿而挺直,漂亮的唇平穩地閉合。
天!他真是個好看到不行的男人呵!
原來睡著的他,對自己是沒有威脅性的,那麼,醒著的他,為何那麼容易令自己緊張呢?
「你偷看我。」泰陽不知何時已然醒來,帶著笑意的眼眸正望著有些恍惚的她,忍不住輕捏一把她圓潤的臉頰。
「噢!」她輕呼了聲,不好意思的赧紅了臉。「你什麼時候醒的?」她在發呆,都沒注意呢!
「在你偷看我的時候。」他微瞇起眼,身體明顯起了騷動。
「我、我才沒有偷看你呢!」她害羞極了,即使熱得冒汗,仍拉起被子掩住口鼻。
「你想窒息喔?被子拉那麼高?」泰陽有點擔心,將她蓋住口鼻的被子往下拉。
他不拉還好,這一拉蕭彩虹就緊張了,死命地拉著被子不放。
一個怕羞、一個怕對方窒息,兩個人頓時像小孩子在拔河似的,各自拉扯一方被角,雙方形成拉鋸戰,彷彿那床被子是多重要的東西,非得搶到手不可。
她又羞又急,懊惱地低吼道:「你、你別拉啦!」
「你幹麼把被子拉那麼高,不用呼吸喔?」他堅持不讓她做出危險動作,索性扯下她的被子後壓上她的胸口,阻止她再將被子往上拉。
原意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在兩人肢體相對位置的改變之後,產生極大的化學變化,室溫似乎陡地竄高了起來,兩人的臉都泛起潮紅。
吸氣、吐氣……
再吸氣、再吐氣——
泰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又不是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沒事心臟跳得亂七八糟像什麼話?鎮定,鎮定!
蕭彩虹也同樣的用力吐納,除了羞意和緊張之外,她還得承擔泰陽的體重:雖然她不算嬌小,但泰陽人高馬大,不用說也知道他的體重頗為駭人,難怪她會感覺呼吸困難了。
似乎聽見她同自己一般急促的呼吸聲,泰陽凝著她的麗顏,漂亮的黑瞳變得更為深邃,聲音也顯得沙啞富磁性。「彩虹,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程序?」
「嗯?」她忙著和胸腔裡的氧氣抗戰,不是很注意他說了什麼。
「我……」泰陽才起了個音,所有的話語就很下自然地凝在唇邊。
這時候說那麼多話做什麼呢?正所謂無聲勝有聲,先做再說!
他急躁地低下頭,下意額頭卻撞到了她的額,兩人同時悶哼出聲——
「痛——」
到底有多痛?「摳」地一聲響,各位看倌不妨掂掂斤兩,各自揣測一下會有多痛。
「你幹麼撞我的頭?」
泰陽瞪著她,未幾,又好氣又好笑地笑了出來。
「很痛款!你還笑!」揉著額頭,她的眼角泛出淚來。
不是她愛哭,而是真的很痛,否則以她自認還算高的忍痛指數,哪有可能為了這點小碰撞而掉淚?
「我不會故意做這麼無聊的事好不好?」他還在笑,笑得眼兒都彎了。「我是想吻你!老婆,給吻嗎?」
真是出師不利啊!既然當不成行動派,那麼他只好直接表明,總比別彆扭扭又言不及義來得好,至少可以避免類似的「慘劇」再次發生。
哎喲!他怎麼可以用這種賤招咧?直接挑明了問,根本讓她連半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嘛!
她是他的老婆,不過是一個親吻,於情於理,她怎麼都無法拒絕。
第一,兩個人又沒有爭吵,沒道理拒絕。
第二,今天是新婚夜,連親吻都拒絕未免太不合情理,傳出去會被人說她這個做老婆的沒個做老婆的樣子,她往後要怎麼見人啊?!
蕭彩虹顫巍巍地閉上眼,算是默許了他的要求,當然其中以害羞的成分居多。
泰陽喜上眉楷,不敢太過急躁地低下頭,以唇瓣輕輕撫過她的頰,兩顆心以同樣激烈的速率躍動,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四片唇辦輕輕摩挲,感覺溫暖又帶著些許曖昧。
當他探出舌尖勾搔她的菱唇時,她發顫地將小手搭在他的肩上,一點都不曉得自己這輕如鴻毛且不自覺的小動作,會挑起接下來無法預期的驚濤駭浪。
泰陽難耐的以舌挑開她誘人的紅唇,熱辣的舌追不及待地侵入她的檀口,態意吸吮她口中甜美的蜜津,當場吻得她雙眼圓瞠、頭昏腦脹。
怎麼……夫妻間的吻是這樣的嗎?
這是她以往不曾有過的經驗,從來沒有!
不是沒見過電視、電影裡,男女之間纏綿的火吻,但她總以為那是為了戲劇效果所刻意營造出來的「特效」,沒想到現實生活裡,真的可以體驗到這種讓人四肢發軟、腦袋發昏的激烈親吻,教她全身虛軟了起來。
火熱的吻很快就變質了,泰陽難耐地抽走阻礙兩人距離的喜被,迅速拉開她的睡衣,兩人同時驚歎口氣。
「泰……陽?」
天!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氣無力了?印象所及,即使自己臥病在床,高燒近四十度,都不曾有過如此虛弱的嗓音。
「你是我的。」從小他就打定這個主意,到了今天,美夢終於成真了。「天知道我等待這個時候多久了。」
女人果然是聽覺的動物吧?耳裡聽著他明顯亢奮的聲音,肢體感受著他傳遞的熱情,蕭彩虹很難命令自己不融化在他的溫柔裡。
雖然他們之間的發展程序出了點問題,但無論如何,成了夫妻是鐵錚錚的事實,她不懂自己何須矜持?
害羞且不安地舔舐乾燥的唇瓣,即使心裡有所準備,也難免不會緊張。「那你……溫柔點喔。」
感覺到火山即將爆發前的震動嗎?泰陽此刻週身就散發著這樣的氣勢,緊繃的肌肉蓄勢待發,額角沁出薄汗,卻不曾停止對她的親吻。
「彩虹,我來了喔。」當身體的忍耐到達極限,他終究要越過雷池,擷取他心中最甜美的蜜果。
她赧然地咬咬下唇,無限嬌羞地輕點下頭。
接下來的過程,足可以用坐雲霄飛車來比擬——
第一步接觸時的酥麻虛軟,進一步接觸的撕裂疼痛,再來是他溫柔的撫慰、輕語,到後來堆疊的激烈快感,直至最後緊繃的痙攣、虛脫,每一個階段都令她無法自抑地驚喘、輕泣。
當激情過後,泰陽體貼的將她摟進懷裡,細細的親吻她汗濕的額,緩慢的調整自己的呼息,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
「老婆,你好棒!」指尖輕撫著她的脊背,他仍沈浸在適才的激情餘溫中。
蕭彩虹羞紅了臉,輕拍他的胸口。「討厭,別亂講話!」
「我說的是真的!」怕她不相信似的,他認真的翻身面對她,深幽的眼凝著她含羞帶怯的俏顏。
「我曾經想像過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但實際接觸之後,遠遠超出我所能想像的範圍,你絕對是最棒的!」
厚!說得人家都啪勢了捏!
「你討厭啦!以前我們什麼都不是,你怎麼可以隨便亂想?」她又羞又惱,不敢猜臆在他之前的想像裡,自己是什麼模樣?
矜持?放浪?還是了無情趣?簡直莫名其妙嘛!
「呵呵,有想有機會嘛!」他傻笑道。
他其實很沒安全感的,尤其在她離鄉背井到台北工作的那段時間。每每經過台北,他都有股跑去找她的衝動,卻又怕目睹自己不願看見的場景,因此總是念頭一起,便夭折了,只能默默期許自己能有擁有她的一天。
思念,是他生活的動力,為了讓她有更好的生活,他不允許自己怠惰,拚命闖出一番事業。
終於,在他小有成績的此刻,她也回到故鄉,一圓他的期盼,怎不教他無限滿足?
半夜都會爬起來笑……呃,是半夜爬起來「探花」,哈哈!
是喔?
這樣也行嗎?
偏偏還真的讓他給「想」到了……
蕭彩虹委屈地扁起嘴。「搞不好你一次想很多個,我只是比較倒楣,是唯一實現的一個。」
「沒有!」泰陽心口一提,撇開自己被誤會不說,光是她會這樣亂想,就足以教他心驚膽跳、指天誓日了。「天地良心,我泰陽絕對只肖想你蕭彩虹一個!」
蕭彩虹愣了下,未幾,輕笑出聲。「你說什麼?肖想?」
好好笑喔——哪有人用這種形容詞來形容自己?
感覺好……好豬哥喔!
「是啊,肖想。」他露出苦笑。「你記不記得以前你看到我就躲,躲不掉就假裝沒看見?這樣的你,讓我想接近你難如登天,不是肖想是什麼?」
「哪有?」她詫異地瞠大美眸。「我才沒有躲你,也下是故意假裝沒看見,誰這麼無聊啊?」
「對我而言,感覺就是如此。」
說到這個,他還忘下了當時受到打擊的沮喪。
「你記不記得在你高中時,我老妹在活動中心舉辦的生日舞會?」
「嗯?記得啊!那天人好多呢!」
當時可熱鬧了,在這個不算太過繁華的村子裡,難得舉辦這麼盛大的生日舞會,不管是親朋好友、還是親戚五十,就連不認識的、不會跳舞的人都來了,教人想亡心都亡心不了。
「嗯。」那真是一段不太好的回憶,現在想起還覺得心酸。「那天我很早就到了,奸不容易盼到你來,卻連跟你講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當時她被好多人圍住,不論是長輩還是同學、朋友,一個接著一個地跟她跳舞笑鬧,而他因為怕會破壞了她的興致,只能站得遠遠的看著她,那種感覺真是……悶吶——
她微蹙秀眉。「沒啊,我不記得那天有在會場看到你。」
「是啊,當天你根本不缺伴的,哪會注意到我?」
嗚,人家好委屈呢!
蕭彩虹眨了眨眼,忍不住調侃道:「款,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到現在都還覺得委屈呢?」
「我是啊!」
他輕歎口氣,下一刻又揚起莫名的笑,牽動頰側的酒窩。
「不過這一切都得到補償了,我讓你成了我的妻、躺在我的懷裡,所有的委屈都不委屈了。」
「這麼容易彌補喔?」她覺得好笑,又覺得甜蜜,從沒想過像他這般出色的男人,心裡還藏著這樣可愛的小秘密。
「款,不容易喔。」他挑起眉,露出邪惡的笑意。「我身強力壯,往後非得每天要你求饒不可!」
蕭彩虹瞪大雙眼,還來不及搞清他的語意,就見他餓虎撲羊般地直撲而來,將她的尖叫全數吞入口裡——
這個彌補,真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