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陽把自己當成悠閒的路人甲,逛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卻娃耐思念的侵襲。
馮心妍和馬思瀚還是決定結婚,說真的,她很佩服他們,也很羨慕他們。
勇氣,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敵有勇氣,只會像鴕鳥一樣的逃避,能逃多久就多久,她寧可痛苦也不主動找他。
然後,阮冬陽轉了個方向,到馮心妍給她的地址找她。
房子佈置得報雅致,雖然稱不上華麗,卻紿人一種幸福的感覺。
「我們很喜歡這裡的環境,有小學又有公園,所以結婚後也會住在這裡。」馮心妍笑咪咪地說著。
「馬表哥回去愛情大飯店工作丁嗎?」阮冬陽問。
「嗯,飯店總經理一直希望他回去,所以他考慮後還是決定回去了。」
馮心妍煮了烏龍面請阮冬陽,以前不喜歡進廚房的她,現在也學著下廚了。
「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結婚前到底要忙些什麼?」
「我也還在學習中,沒關係,我先結婚,到時候可以教你。不過我和表哥都打算低調進行,現在經濟不景氣不用太鋪張,婚姻得靠日後的經營,不是婚禮盛大就能得到幸福。」
「是啊,能結婚電是件好事。」她點點頭。
馮心妍笑她:「你自己不也快結婚了?怎麼還一副怨婦的樣子,不知足喱!」
「還早得很,不知要等到民國幾年,至今還沒有對象呢!」阮冬陽用手撥了撥茶几上的含羞草。
「你的『勞斯萊斯王子』呢?」
「什麼勞斯菜斯王子?」
「房沮敖啊,你不會不知道他開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吧?這完全和金未來的預言一致。」
「是嗎?他真的開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我不會看走眼的,那輛車常常停在公園左側的停車格裡,車子的主人就在車子裡等你下班。」
「哦,我沒注意。」買不起車子的她對名牌車自然一無所知噦!
「不要懷疑,房租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我也沒想到會比你早結婚,我和表哥認識二十幾年,熟到快爛掉了,會走在一起我也很意外。」
「家庭的阻力全排開了?」
「是啊,我們堅持一定要在一起,大家也沒轍。」
「真好。」含羞草在阮冬陽的逗弄下全合上了葉,她沒草可玩,改玩兒童電子琴,這是瑪心妍辦信用卡時的贈品。
「那是因為家人怕我們會不顧一切的殉情,所以才會答應的,其實我們不會殉情啦,頂多搬到天涯海角不與任何人聯絡,直到木已成舟。」
阮冬陽彈了一曲「茉莉花」,這是她小時候很喜歡的一首歌。
「你們已經木已成舟了啊!」
「還沒結婚敲不算。」馮心妍吃著烏龍面。「快吃,天冷,面很快就會冷了。」
她又把「茉莉花」彈了一道才屹烏龍面,「好吃,你越來越熊干了。」
「不會賺錢,只好把廚藝給學好!」馮心妍開玩笑地道。
好一朵美麗的芙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芬芳美麗,滿枝枉。
又香又白人人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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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租敖飛回台灣了!這是阮冬陽在方年不經意的談話裡得到的消息,因為不經意,所以方年當然不會在此著墨太多。
可是,他沒來找她!這讓她又喜又憂,忽悲忽喜,完全無法定下心來。
「又在發呆?」陳蘭香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工作都做完了,所以發呆,」
「這麼好,我忙得要死,你來幫我做。」陳蘭香嚷嚷著。
部門不同,所以忙碌的月分不同。
「我對會計事務沒轍,過去幫忙只怕越幫越忙。」這是實情。
聊了幾句,陳蘭香又轉回會計部。
猶豫再三,阮冬陽心想,她應該主動打破僵局道歉嗎?可是她為什麼要道歉?她又沒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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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祖敖一回到台灣,便馬不停蹄的投入工作,例如:拜會黨政高官,勘察運輸工程的進度,評量施工品質等等。
他真的很忙,可是忙歸忙,他還是不時地想到她。
她與他爭辯的樣子,頂嘴的樣子,嬌笑的樣子,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樣子,躺在床上的樣子,生氣的樣子,講道理的樣子,害羞的樣子……
什麼要這麼愛她?教自己別再愛她行不行?
「房先生。」唐少文喚他,見他沒反應他又喚了一聲:「祖敖。」
他回過神。「呃?,」
「晚上和廖委員的飯局你去不去?」
「你替我去吧,找方年一起去。」
「方年忙著談情說愛哪有空去啊?」唐少文笑了笑。
「忙著談情說愛?方年有對象?」他居然後知後覺。
唐少文點點頭,「譚王食品的譚佐佐,聽說對方與方年可是—見鍾情的喔。」
「有沒有告訴方年儘管好好談戀愛,公司的事情可以請助理代理就好?」
「沒說,方年很有分寸,說了也是白說,她肯定不會聽話的。」
隨後,房祖敖找來方年,問她:「少文說你和譚先生走得很近?」
方年不自在的點點頭,「我不會讓愛情影響工作的,房先生請放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怕你工作得太賣命了,沒空談戀愛。」他瞭解方年。
「哦,這倒是不會,因為佐佐也很忙,我們各忙各的配合得很好。」
「談戀愛是好事,佐佐更是個好對象,你要好好把握。」
「房先生說話的語氣和冬陽一個樣,她給我很多鼓勵,讓我初戀就能談得這麼順利。」
「她只會鼓勵別人。」他喃喃自語。
「什麼?」她沒聽清楚。
「沒事,你和冬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的?」他想向方年打探消息。
「老闆出外這段時間,她是我的戀愛顧問。」方年很珍惜她和阮冬陽的友情。
「她,最近可好?」
「冬陽嗎?她近來忙著朋友的婚事,應該很好吧。」方年突然想起自己很少過問阮冬陽是否也有心事,看來她真是個差勁的朋友,只顧自己,不管朋友。
房祖敖陷入沉思,方年說冬陽過得很好,難道她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想念他?
真是一個冷情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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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單身之夜。
馮心妍約了幾個同學和死黨一起狂歡,地點選在東區的一家知名pub。
阮冬陽平日是滴酒不沾的,可她今晚破了例,因為開心,也因為痛苦。
她喝的是酒性很烈的伏特加,先是小口、小口的淺嘗,然後是一整杯的猛灌。
酒入愁腸愁更愁。
沒多久,她便醉了,趴在桌上睡著了,一睡睡到不省人事。
大夥兒瘋到凌晨才罷休,馮心妍見阮冬陽醉了,便和馬思瀚一起送她回家。
「怎麼辦?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好像不對,不如我留在這裡陪她。」馮心妍扶阮冬陽上床。
「我們一起陪她好了,冬陽今天喝多了,酒量明明不好,為何要喝這麼多?」
「什麼酒量不好,冬陽根本沒有酒堂,她是為情所困所以才會喝這麼多。」
兩人走進客廳。
「冬陽有男朋友,我怎麼會不知道?」馬思瀚問。
「我也不是很確定,冬陽也沒告訴我,讓她煩心的是不是那位勞斯萊斯王子,醉成那樣,我怕明天婚禮她沒辦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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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陽頭痛欲裂的醒來,腦子裡好像有一千個人在打鼓。
跌跌擅撞的走進客廳,茶几上留有一張紙條,她打開一看
冬陽:
如果頭痛胃抽搐,就別來參加婚禮了,我們能諒解。
還有桌上是表哥替你吳的早餐,他要我告訴你,酒不是好東西。
心妍
記起了自己昨晚瘋狂欽酒的舉動,她深吸一口氣,連呼吸時都嗅得到酒酸味。
她瞟了一眼時鐘,十一點三十分,心妍的婚禮就快開始了,她衝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儀容,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飯店。
「新娘休息室」裡早已擠滿了人。
「冬陽,你還好吧?」馮心妍朝阮冬陽眨了眨跟。
阮冬陽抿了一下嘴,比出Ox的手勢。
「你過來,我想跟你合照。」馮心妍朝她招招手。
她走向馮心妍,站在她身邊。
馮心妍低聲道:「一會兒你要接捧花。」
「我不想接。」她朝鏡頭微笑。
「這裡是愛情大飯店,所有有關愛情的預言都會實現,你已經有金未來的預言了,如果再加上捧花,包準你很快嫁掉。」
鎂光燈一閃,兩人粲笑如花。
「我不詼和你站在一起。」馮心妍笑道「你這麼美,會奪去新娘的光彩。」
「不會啦,我哪能跟你比。」她指了指身上胡亂套的針織連身短裙,素淨的臉上只擦了口紅,而且是談淡的粉紅色。
「你看到我老公了嗎?他今天很帥喱,是我認識他以來最帥的一天。」
「看到了,真的很帥,你們是天生一對。」她由衷地祝福他們。
「偷偷告訴你,房祖敖一早就撥電話找你。」
阮冬陽心頭一震,「他找我幹嘛?」
「我告訴他你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他怎麼說,」
馮心妍微笑。「他以為有人故意把你灌醉,很生氣。」
「他氣什麼,我醉我的,不干他的事。」阮冬陽一陣竊喜,他終於低頭了。
「你不是為了他才喝酒的嗎?」馮心妍邁她。
「不提他了,讓我瞧瞧你的捧花。」如果是她喜歡的花,她會考慮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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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陽標下跟了—年的會,湊齊二十萬,撥了電話給房祖敖,心裡七上八下。
響了三聲沒人接,她慶幸了一下,正要掛掉電話。
(我是房祖敖,你是誰?)低沉的噪音響起。
沉默半響。
(冬陽,)算是心有靈犀吧!他知道是她。
「你敢掛我的電話試試看。」她先聲奪人。
他嗤笑一聲。(這麼凶悍?)
「給我你銀行的賬號。」她一振談公事的口吻:「我要把錢匯給你,以後就不欠你了。」
他不語。
「說吧,我準備好紙筆了。」她說。
他歎了一口長氣,(你非得要這樣不可嗎?)
「我還你錢也錯了嗎?」她快哭出來了。
他聽出了她的哭音。(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電話不要掛斷……)
「你不要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她哭了出來。
(可是,我想見你。)他深情的說。
隨後,她從電話裡聽到車子發動時的引擎聲。
「不要,我哭的樣子好醜。」她吸了吸鼻子。
(你在家對不對?我聽見你家畫眉鳥的叫聲。)
「你怎麼知道找養了畫眉鳥?你愉窺我,你好過分,竟然侵犯我的穩私。」
(別激動,我沒有偷窺你,是方年告訴我你昨天買了一對畫眉烏。)
「你要來我家做什麼?」
(你哭了,不過去看看我不放心:)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到德國又去了美國時,我不也過得好好的。」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德國又去了美國,)
「方年能告訴你我買了畫眉鳥,就不能告訴我你去了德國又去了美國嗎?
他一直在跟她閒扯,想盡量拖點時間,因為他想她想得快瘋了,能聽聽她的聲音過乾癮也不錯!直到他按了她家門鈴。
她開門,兩人四日相視,手裡拿著手機對話:
「你真的很煩耶!」其實她心裡雀躍不已。
(讓我進去。)他懇求著。
她朝著手機說:「不要!」
(我愛你!)他語氣堅定地道:(請你嫁給我。)
「什麼?」她不敢相信。
房祖敖掛掉電話,將手機放進口袋。「開門。」
阮冬陽開了門,仍舊處於半怔忡狀態。「你向我求婚?」
「嗯。」
她的黑眸瞅著他,眼裡閃著淡淡的淚光:「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我的信譽這麼差嗎,出外的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人生苦短,沒必要為了一點點挫折就失志,我下定決心,絕不輕言放棄。」
「你音訊全無。」她指控著。
「我知道,因為我對你很失望,所以不想太快和你聯絡;一個男人連連遭受心愛女子冷酷的拒絕,這真的很窩囊,你沒辦法想像我心裡的受傷程度。」
他插手逗弄著籠裡的畫眉鳥,鳥語啁啾。
「我、我承認,我是有些拗別啦……」
他打斷她:「什麼有些拗別?你是非常拗別。」對她,他可是有滿腹苦水。
「從來沒有人這麼抱怨過我。」她心虛的說。
「是啊,你的脾氣都是衝著我來的。」他英俊的臉龐突地黯然。
她咬了咬唇,「那你想怎樣嘛?」
「我要你補償我的精神損失。」他將她拉進懷裡。
「怎麼補償?」她小聲問道;
「嫁給我,替我生孩子。」
她掙扎了下,「才不要咧,這種事不能拿來做補償,換點別的。」」別動,我要吻你了。」
她愣愣的由著他吻著,這霸道的吻,熾烈又溫柔,他的雙臂緊緊地鋇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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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和譚佐佐好事將近。
「什麼,方年要到譚王工作?」沒想到這天這麼快就來了,房祖敖心裡雖然早有個底,可是仍然不免有些不捨。
「很公平啊,冬陽替你工作,方年替佐佐工作,你沒什麼好抱怨的。」唐少文說道。
提到阮冬陽,房祖敖覺得什麼都變得可以忍受了,「是很公平,熬了這麼久,終於打動美人心。」
「對了,製作成人光碟的人已經逮到了,你想怎麼處理?」唐少文問。
「人呢?」
「在樓下,早上才逮到的,大學畢業,今年正要考研究所,已經開法拉利了。」
「帶他來見我。」不怕死的傢伙。
來人比他想像中的還年輕,虜祖敖看見他在發抖。
「你還知道怕啊?我以為幹你們這一行的除了賠錢之外,你們什麼都不怕呢!」
「房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難道有人逼你這麼做?」房租敖拍了下桌子大吼。
「因為……因為俊男和美女比較好賣嘛,而且真的賣得很好,大不了我分—點版稅給你嘛!」
「我和我老婆的髒都快被你給丟光了。」他真想揍這餛蛋兒拳以洩心頭之恨。
「你、你老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我只是拿偷拍的路人甲做女主角,我真的不知道那位美女是你的老婆!」他完了。
「你在馬路上偷拍行人?」太過分子。
「結果拍來拍去還是那位美人最美、最無邪!對、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也是為了討生活。」
「只是討生活卻可以開法拉利?我看沒這麼簡單,少文,報警處理。」
「先生,請不要這樣,求求你放我一馬,我馬上把你和夫人的……」
「倘若每一個犯罪的人哀求個幾聲就能免除刑罰,那我們要法律做什麼?不行.我絕對不饒恕你,你實在太可惡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今年還要考研究所,請放我一馬。」他跪在地上磕頭。
「祖敖,放了他吧!怪可憐的,」推門而人的阮冬陽,打了個呵欠。
「把你吵醒了,」他問。
「沒有,我睡了一個多小時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她問向跪地求饒的男子。
「我叫廖大可,夫人,請你原諒我,我以後一定會走正道,一定會貢獻社會,一定日行一善。」
「祖敖,放了他吧!」她朝房祖敖投以一記拜託的眼神。
「他害我們…」
「可是,他也算幫了我們啊!」美畔眨了眨。
對她,房祖敖完全漢轍。「好吧,讓你走,今後最好把你的承諾徹底執行,再做下三濫的勾當,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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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房祖敖與阮冬陽躺在床上準備就寢,她偎在他懷裡。
「老公,謝謝你。」
「謝什麼?」他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是肥皂清新的味道。
「你放下廖大可一條生路。」
「因為我不想讓孕婦失望。」
她愣了下,抬頭看他。「你知道?我本來想給你驚喜的,你壞了我的興致。」
「方年告訴我的。」
「又是方年,以後有什麼事我再也不告訴她了。」她不悅地嘟著嘴。
「我是很驚喜咽!」他寵溺的看著她。
「可是我沒看到你當下的表情啊,我不管,你要當作不知情,這可是我要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耶!」
「你明知道你老公最不會演戲了,教我怎麼裝呢?」他不知道該如何討好妻子。
「多陪我看幾場電影,向影帝學習。」
「原來我老婆是在抗議我很久沒陪她看電影了。」恍然大悟的他緊摟著地。
「你今天還沒對我說『我爰你』三個字。」她的表情既嬌媚又純情。
「可以用行動表示。」他的手已探進她的睡衣,握住她的渾圓。
「啊!」她躲著他的碰觸。
「你不想要嗎?」他狂烈的吻著她的頸項:
「不……不是的!醫生說……前三個月……最好……」
他頓時停止動作,「我真糊塗。」
阮冬陽握住他的手,「別自責,我知道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情難自禁。」
房祖敖笑了,幽黑的雙昨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