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來攘往的機場大廳,染了頭金髮的朱韋翔叼了根沒點燃的煙,一臉不耐的看著低頭看簡訊的朱宜晨,「小豬,人來了沒?我要趕去約會了。」
「哥,我不是叫你別叫我的小名。」
她嘟嚷一句,由於小時候長得又小又瘦,家裡的人給她起了個小名「小豬」,看會不會好養些,果然,十七歲的她這會兒圓圓潤潤的,離恐龍妹只有三步遠。
「小豬妹,我老實告訴你,要不是你付給我一萬塊,我還不願意裝假來接你那個麻吉網友。」
朱韋翔不客氣的打了妹妹的額頭一下,這網路交友就算了,居然故意把自己說成男的,這下可好了,人家從日本飛來台灣,還請她接待幾天,這小豬妹便要他出馬頂替!
她揉著額頭,「哥,你知道我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才在網路上交到一個肯聽我說心事的好朋友,也許、也許——」她粉臉泛紅,先交心也許就有機會變成男女朋友嘛。
「別發春啊,小豬,你老哥在此給你個良心的建議,我勸你要有自知之明。」他的眼睛突地一亮,以手肘頂頂妹妹的手,「看到沒,那種才能讓男人的胃口大開。」
朱宜晨瞪了哥哥一眼,老哥看女人都是先看胸部、腿,最後才看臉,所以從他眾多女朋友看來,美倒也沒多美,但胸部絕對都是波濤洶湧。
不過迎面走來這個……她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好、好漂亮啊!
她很嬌小,一件質料柔軟印了金色細條紋的細肩帶連身洋裝襯托出她比例完美的身材,一雙姣好美腿蹬著三寸高跟鞋,走起路來,炫目的烏亮長髮隨著圓潤胸波上下晃動,她直覺的看向哥哥——
沒錯,老哥就對準那兒瞪直了眼。「哥啊,你的口水快流出來了!」
他吞嚥了口口水,目光再往上移,嘴巴頓時大張
天使?不、不!是仙女,不不……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純淨無瑕的璀亮黑瞳、粉嫩透明的凝脂肌膚、紅艷欲滴的紅唇,朱韋翔忍不住的再吞嚥了一口口水,這樣的美眉他要是沒把到手,他這輩子就白活了。
朱宜晨看著愈走愈近、眾所矚目的大美女,說她不羨慕嫉妒是騙人的,她老哥也挺帥的,怎麼她卻是小眼睛、小鼻子——
她頭一低,轉身背對那名美女,繼續看著手機,等著網友來電。
朱韋翔仍盯著美女看,見對方拿起手機撥打,同一時間,妹妹的手機也響起。
「光,你到了?呃,我、我是小豬的妹妹,可是,光,你的聲音聽來怎麼像是女的?!」朱宜晨一臉困惑,隨即一臉震驚,「啥?你是女的?!天,我以為——呃,我,是,就是我,嗯,我其實也是女生啦……你早就猜到了?你也看到我了?!」她錯愕的拿著手機看著機場內密密麻麻的人群。
「嗨,小豬。」甜美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奇怪,光的聲音怎麼這麼近?
朱宜晨好奇轉身,竟看到那名天仙美女就對著她笑。
騙、騙人的吧!她傻眼,「你、你就是跟我在網路上認識了半年多的光?!」她差點口吃。
她微笑點頭,「我的全名是森田光琳,中日混血兒,好高興看到你,小豬——」明亮的水靈眸子上下打量眼前穿著寬鬆T恤、牛仔褲,圓圓潤潤、皮膚白裡透紅的女孩,「小豬,你跟我想的完全一樣耶。」
是嗎?她跟她想的可完全不一樣!朱宜晨呆若木雞,平平是十七歲,她看來就像初綻的玫瑰美麗誘人,怎麼自己……
老妹看人看呆了,朱韋翔這會從怔愕中回過神來,他笑呵呵的上前獻慇勤,「光,我是小豬的哥哥,你剛下飛機一定很累,我們就到上面的咖啡廳先喝個果汁或咖啡,休息一下,我再開車載你回我家。」
森田光琳甜美一笑,「謝謝你,小豬哥。」
「小——咳、咳……」他一張俊臉漲紅,連咳好幾聲,「這——你、你叫我什麼?!」難道他心有邪念,馬上被她看穿?
她一臉無辜,「你是小豬的哥哥,我當然叫你小豬哥了。」
噗哧一聲,一旁的朱宜晨立即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看來這個美女與她學校的那些美女不同,難怪可以成為她的麻吉,雖然,她是女的這件事讓她挺失望的。
三人隨即搭著手扶電梯上二樓,朱韋翔站在森田光琳的身後,雙眼直盯著她那頭如瀑布般的美麗黑髮,他好想碰觸……他偷笑,輕輕摸一把,不至於被發現吧?!
他伸出手——咦?怪了,怎麼他的手離她的纖腰仍有三公分距離就再無法靠近了?
他眉頭一皺,再使力的要靠近她,冷不防地,一道猛烈的拉力突地將他往後扯,他腳一滑,一手及時的扣住扶手,但那道拉力竟持續將他往後扯,他想喊人,卻莫名的出不了聲,眼看就要往後摔了,忽地,有人扣住他的手臂拉了他一把,他這才站穩腳步,剛鬆口氣,正想跟那人道謝時,卻見他已快步越過他一把扣住森田光琳的手——
他一楞,隨即大叫,「喂,你幹什麼?」他都還沒碰到她呢!
「你幹什麼?!」森田光琳一雙璀亮秋瞳竄起兩簇怒火,瞪著眼前這個粗魯無禮的傢伙。
他很高,一副BOSS太陽眼鏡遮住了他半張臉,但濃密微亂的黑髮、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這絕對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而他的身高傲人,她腳蹬三寸高跟鞋居然只到他的胸口,雖然,她本來就是個只有一五五公分的小不點兒。
雲清霈抿緊了唇,「你跟我來。」
「笑話!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快放手!」她好不容易才過關斬將的獲得自由,這個從哪兒冒出來、莫名其妙的男人想幹什麼?
他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突地傾身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句,「你身後有鬼。」
通常他是不會對身邊有靈體糾纏的人這麼直截了當的,但這個女孩身後的靈體很強,極可能已在她身邊十多年,她應該多少知悉。
森田光琳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美眸一瞪,「你把美眉的招數很特別,你以為我會嚇得抱住你?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我說的是真的,而且——你有生命危險。」墨鏡後兩道犀利眸光掠向她身後。
「是,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住到你家,讓你趕走他,是不是?」她嘲諷道。
他沒這麼想,不過,這建議好像也不錯,何況還是一個水噹噹的大美女,他笑了笑,「是可以考慮。」
她一翻白眼,「抱歉,這一招已經有人試過了,他的下場是被我踢下床,半夜到外頭去遛鳥。」
「我可是好心。」何況他看來應該不需要用這種招數把美眉。
「喂,你這個人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朱韋翔奔上前想臭罵他一頓,但見人已轉身過來,朱韋翔擰眉眨了眨眼,見雲清霈將墨鏡摘下後,他的嘴角立即往上一揚,用力的槌了他堅硬的胸膛一拳,「臭小子,從紐約回來也沒說!」
「剛下飛機。」
「哥,你們認識?」朱宜晨看帥哥差點看傻了眼,她怎麼不知道她哥有這麼英俊的朋友。
「當然,我們兩人可是『老爹跆拳道館』的鎮館之寶呢!」他得意的大拍胸脯,卻沒說自己是活費,雲清霈才是扎扎實實的寶。
森田光琳也有些看癡了眼,雖然她有許多許多帥哥、美女級的兄弟姊妹,但真的很難得看到這麼俊美的男人,最主要的還是他那一雙深奧卻閃爍著狡黠光芒的迷人黑眸,那是一雙超級電眼,危險又魅惑。
「她是你的朋友,韋翔?」
雲清霈的目光回到森田光琳身上,她驚覺自己過於專注的凝眸,粉臉微微漲紅,心臟更是沒用的卜通亂跳。
「她是我妹在網路上認識的朋友,剛從日本飛來,有問題嗎?」
他點點頭,突地注意到她左手的一隻指環,他一怔,那不是雷米爾的指環?!這只指環他可不陌生,那曾是他幼稚園時追小女朋友的信物,但繼母不是已將它還給他的「玩伴」荷米絲了?
「你左手上的指環哪裡來的?」
什麼口氣?一副她偷來的樣子!剛剛對他的好感霎時消失殆盡,「你管我哪裡來的!小豬,我想回你家休息。」
「哦,好啊。」朱宜晨有些手足無措,尤其哥的朋友看來好尊貴的樣子,吊兒郎當的哥哥是什麼時候認識這一號人物的?
森田光琳逕自轉往下樓的電扶梯,沒想到那名俊男也跟著下來,還一手扣住她的纖腰,她飛快的抬頭瞪他,「我要喊色狼——」
「正好,我要做個試驗。」
下一秒,他的唇印上她的唇,她的星眸倏地瞪大,該死的,這傢伙竟然——
她直覺的要推開他,但他的接吻技巧顯然是黑帶級的,他熾烈的吻她,一手扣住她想推拒的手,灼燙的舌竄入她唇中恣意妄為,狂烈的纏吻令她開始感到渾身無力、頭昏腦脹、眼神逐漸迷離……從來……從來沒有男人吻過她,她更不知道一個吻居然可以讓人如此虛軟無力卻又渾身酥麻……
雲清霈原本只想做個實驗的,看看她背後那個無法對付他的靈體會有什麼反應,但他沒想到她的味道會如此美好,他忘情的品嚐著……
「呃,朋友妻,不可戲啊……」
朱韋翔一張苦瓜臉的在兩人身後哀號,雖然,雲清霈原本就比自己俊、家世比自己好,更比自己聰明,但總是他先看上她的啊……突地,有人從他背後用力推了一把,他無法克制的往前衝,急得大喊,「快閃,」
聞聲,雲清霈直覺的抱住仍沉浸在兩人意外之吻的美人,緊緊的將她護在懷中,同一時間,他後背被猛力一撞,他護著美人往前俯衝掉落時,連忙請一些「朋友」幫忙墊底,讓兩人不致受傷。
四周響起此起彼落的驚呼聲,然而森田光琳聽到的是一陣怦然狂跳的心跳聲,她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她身下這個有著溫暖胸膛的男人。
倏地張開雙眸,她看著倒臥在地上與她的臉相距咫尺的男人,她一眨眼,捲翹的睫毛輕輕劃過他同樣又長又捲的睫毛,一股微妙又難以形容的親密感令她的心臟再次不規則的跳動,就連呼吸頻率也顯得紊亂……
但她發現他的眼神並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她的身後——
「你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什麼?他在對誰說話?她瞪著他,卻見他停頓了一下又道——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就算你守護了她十七年也是一樣,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看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潭閃爍著嚴肅之光,她不解的回過頭,只見到匆匆跑下來的朱家兄妹,還有一些看來受到驚嚇又忍不住露出笑意的旅客,好笑的眼神似乎是在笑他們吻得太入神。
好啊,她又羞又怒的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英俊得太沒道理的男人,他肯定是佔了她的便宜,想裝神弄鬼的拿來當合理借口。
「喂,你少演戲了,我可不信那些看不見的東西!」
「我看得見。」
「咦?」
「他站在你的身後,陰寒的目光正瞪著我,因為我還抱著你——」雲清霈故意露出一抹陶醉的笑容,她這才驚覺自己還趴在他胸日。
她粉臉爆紅,急急忙忙的從他身上起身,「你——你——」她又氣又羞的說不出話來,但也太莫名其妙了,怎麼一個男人的胸膛會這麼溫暖、這麼舒服?
天?她在想什麼?!
「清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偷推了我一把,所以我才——」滿臉愧疚的朱韋翔邊說邊將好友拉起來,見他帥氣的拍拍身上灰塵,目光又回到刻意別開臉的森田光琳身上,小豬正擔心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他大聲咳了咳,清清喉嚨,將好友的目光吸引回來後,湊近他,壓低聲音道:「太不夠意思了吧!清霈,森田光琳是我先看上的,你居然先啵了她——」
「你近不了她的身的。」他脫口而出。
「咦,你怎麼知道?」朱韋翔一愣,他的確試過,還真的碰不了她。
「她身上的靜電很強,偏偏你又跟她的磁場相斥,所以就被震開了,我就是看到了,才上前救你的。」雲清霈連忙找話搪塞,免得他再追問下去。
他們本家在南京的雲家人都擁有異人的能力,可以通靈御鬼,據說那是自古遺傳下來的,而且每一代都會有一名能力特強的男丁,其四肢某部位會出現彎月形紅色胎記,此男丁亦即為家族的族長。
只是,早在清末民初,雲家宗族大舉移民紐約,在放眼金髮藍眼的世界中,建立傲人事業,如今更是發展成一個舉世周知的金控集團,至於這股異於常人的能力,也成功的隱藏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後,鮮少被人提起。
他跟父親身上皆有彎月形的紅色胎記,對靈界的一切他更不陌生,那是他從小就熟悉的另一個世界。
稍早前,他也是看到森田光琳身後那名金髮碧眼的英俊少年用力的將朱韋翔往後拉扯,他才會快步的衝上電梯扶了好友一把,再扣住森田光琳,以己身的強大靈力逼得那名少年不得不退開她身邊幾步。
不過那名少年雖然奈何不了他,他也無法讓已是千年孤魂的少年遠離森田光琳,尤其是他在他的眸中看到他對她堅定濃烈的深情,情字一上身,要逼退他可難了。
思緒間,他走到森田光琳身前,「先不管你背後那個『人』,我想知道你手上的指環是哪裡來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對他可是很不滿,除了他跟歐多桑是同一掛,硬說她身邊眼個「人」外,他還奪去她的初吻,而且還是在這種公共場所,現在又一副在問犯人似質問她指環是打哪兒來的?!
「那是我朋友的東西,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這種指環在日本很多,你從哪一點看出來是你朋友的?」
「這指環全世界只有一隻。」
「我偏說你認錯了,還有,別再說我身邊跟個『人』了,我不相信也不打算再聽這種鬼話。」森田光琳拉拉小豬的手,她看著雲清霈居然看呆了,「我真的很想休息一下,」更想離這個男人遠遠的,「先回你家好嗎?」
朱宜晨一愣,臉一紅,「好。」
「好,我載你回去。」朱韋翔伸手拉她,咦,可以碰嘛,他直覺的看著嘴角漾著一抹神秘笑容的雲清霈。
怎麼回事?朱韋翔搔搔頭,一臉莫名其妙的跟他擺擺手,跟著妹妹及森田光琳出了大門,到停車場後,開車離去。
「那傢伙叫什麼名字?無禮又粗魯!」森田光琳看著小豬哥,想探探那傢伙的來歷,沒想到不問還好,一問才知道那傢伙可是大有來頭、身世顯赫呢。
不過,也還好嘛,跟她家是不相上下,雖然她家是靠殺人、放火、當保鑣等致富,人家是做正經生意的……但,兩家就是差不多,她才不願意承認那個冒失鬼優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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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下,一輛黑色跑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
「不是說過不用來接機?」雲清霈將領帶扯下,慵懶的靠坐在舒服的椅背上,看著身旁專注開車的陸帝皓。
他是遠在紐約的爺爺派駐在他身旁的眼線,為的是防止他步上他老爸後塵,成了不願被困在雲家企業內的另一頭家族黑羊。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對一個天才而言,要陽奉陰違製造乖巧假象可是易如反掌。
陸帝皓在心中暗歎一聲,答道:「公司裡有一些重要政策要你過目並下達指示。」
他挑眉一笑,「不是要你全權處理了?」
「清霈——」
「帝皓哥,咱們說好的,除非你無法處理的事,不然我是不需上場的,當然,在我心中無所不能的你怎麼可能會遇上無法處理的事?」
這個奉承的話讓陸市皓只能苦笑。
大老爺特別在台灣設立分公司,讓甫從大學畢業的孫子來掌管,但在學校就是理財高手的小少爺早就做好生涯規劃,即使他現在不工作、不靠雲家經濟支持,靠著他分佈在世界各大股市的多筆股票、基金投資,錢滾錢的,撥個電話輕輕鬆鬆就有數千萬美元入袋。
至於台北分公司這裡,他只是做做樣子,技術指導,公司大小事則由他這個無所不能的最佳特助全權處理。
大老爺若來台灣看他,他就乖乖的上個幾天班,大老爺前腳一飛美,他後腳也跟著飛到世界各地。
若說他的父親雲中岳浪蕩不羈,雲清霈就是聰敏狡猾,懂得做雙面人,耳根子更是落得清靜。
「真的不去公司看看?」
「有你這個『大哥』在,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言下之意是免了。
陸帝皓聽懂了,莫可奈何的送他回位在淡水山區的豪華住宅,再認命的回公司上班。
陽光下,幽居清靜的兩層樓別墅只聽得樹上傳來的幾聲啁啾鳥聲,夏風輕舞,茂盛綠蔭透出了幾道明亮光影。
雲清霈走進屋子,瞟了陽光遍灑的落地窗一眼,「我想獨處,謝謝。」
一抹似有若無的光影在陽光下消逝,他坐在沙發上,眸中閃過一道古靈精怪的眸光,笑道:「鬼魂女、鬼魂女,快出來,有事問你!」
空氣中,先出現一聲煩躁的輕歎聲,接著,荷米絲出現他對面的沙發上,一頭褐色波浪長髮,紫羅蘭色的雙眸,身上是一襲希臘式白色長袍。
「我心情很不好,小鬼,還有,講了幾年了,我是魔女莉莉絲的女兒,別老叫我鬼魂女。」荷米絲瞪著這個她從幼稚園看到大的小男生,不,他再也不是小男生了。
但他人是長大了,心態卻不改,自從發現他們的頻率相通後,管她跟她的留聲機在哪裡,他一吆喝,她不離家出來見見他都不成,真是不幸!
「鬼魂女,我知道你心情為什麼不好,雷米爾的指環不見了是吧?」
她一楞,天啊,她是鬼魂,這小鬼是人呢,怎麼他比她還神?!
看她的表情,雲清霈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荷米絲,因為生前得不到美滿的愛情,死前不希望自己的遺憾再在人世發生,所以施咒於愛人雷米爾所贈的留聲機上,試圖促成世間男女成雙成對。
深愛雷米爾的她,曾遺留一枚以己身精血咒化出的指環給雷米爾,桎梏住他相關兩人的記憶,使雷米爾遺忘她,一人獨受思念之苦,而她死後也一直徘徊人間,沒有轉世重生。
沒想到他的老爸因緣際會回到過去,得到那一枚雷米爾指環並回到現代,在繞了一大圈後,他離婚的老爸找到第二春,並由繼母將指環還給荷米絲——
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居然能弄丟?
「小鬼,你知道指環在哪裡?」
他點點頭。
「那你不幫我要回來?」
他優雅聳肩,「人家不給啊,還說那種戒指日本滿街都是。」
「胡說。」
「是啊,但話說回來,那麼寶貝的東西你怎麼會丟的?」
說到這事,荷米絲也覺得懊惱,指環與來自過去的巫斯意外出現時,她的一顆心就一直懸著,沒有指環的雷米爾如果還活著,一定會想起她的,再加上巫斯一直努力的在找「時間路」,好讓雷米爾能來到現代,她更是喜憂參半,天天瞪著那只指環……
結果,就在昨天晚上,窩在留聲機裡的她見到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眨眼間,她只覺得那道流星好像遠遠的直奔進她的家,剎那間,她的家裡滿是星星,等星光閃逝,她手中的指環也平空消失了。
她一臉無奈的將那短短幾秒鐘發生的事說給雲清霈聽。
他蹙眉,黑眸沉澱著思索。如此一來,他更不明白森田光琳是如何得到那只指環的?
「小鬼,你到底幫不幫我要回來?」荷米絲眼一瞪,這才是重點。
「當然幫。」他從她的眸中可清楚看出她不排除要親自出馬,只是,森田光琳身後有個千年孤魂,他暫時還是別讓兩個鬼打架吧!
他站起身,「好,給我幾天的時間。」
「幾天?!」她差點尖叫。
「不然用搶的,」
呃,也是啦,雖然她挺想的,再說了,搶自己的東西應該不犯法嘛。
「我上樓睡一覺,你自便。」雲清霈上了樓,回到臥室沖個澡,躺在床上,腦海卻不自覺的想起森田光琳那張愈嗆愈美的生氣臉蛋,還有那個撼動心弦的纏綿之吻……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好玩的笑意,就不知人跟魂搶同一個女孩,孰輸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