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臥在寬大的浴池畔,根本無心享受溫湯浸泡的舒暢。她實在不明白,為何費裡安非她出席晚宴不可?她從頭到尾什麼也沒做,就只像展示晶任人評頭論足一番而已。
而且……他還讓她穿上象徵王后身份的白色禮服!這是最令她百思不解的地方。
王后?多可笑!她根本不承認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相信自己就是傳說中擁有神秘力量的「雷茵真女」。
而且她非常地、極度地不願意成為真女雷茵!
她一直是個平凡知足的女子,或許曾經抱怨過乏味、平淡的日子,也或許曾經希望擺脫煩躁、瑣雜的困頓生活,也有過許多綺麗幻夢,然而這些奇思幻想在她來到這裡以後,就宣告終結。
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奇詭的國度、不同的生活習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這裡沒有她的家、她的家人和朋友,也沒有她的過去……好不屬於這裡呀!
既然不相屬,遲早會離去;既然會離去,她又怎會放任自己去喜愛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更遑論是她向業吝嗇施捨的感情。她可不想抱著遺憾離去。
所以當他們告知她雷茵真女的使命即是付出真愛、與王共成連理時,她就非常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她是個執著、專注、終其一生只愛一回的人,一旦她付出真心,任千軍萬馬也拉不回。
所以,她不會愛上這世界的任何人。
尤其是他,那個有著黑髮的紫眸男子。
他是個專司掠奪、生性喜愛狩獵的危險男人,他不會付出愛,更不會交託真心,他之所以要她,不過是想擁有「雷茵」的神力罷了。
順帶陪她玩一場狩獵遊戲。
她一直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不會放縱自己的情感,即使……她對他的強勢幾乎無力招架!
雲湘閉上雙眼沉浸在冥想之中,任由溫熱的池水包圍好曼妙的嬌軀。
忽然,她全身警戒起來。
她朝浴室人口看去,倏地閃人兩道人影。
雲湘伸手撈起擱在池畔的布巾將自己裹住,起身朝來人大喝一聲。
「什麼人?」
兩道黑迅速地來到她面前,當然是方才在大殿上尤利西斯所贈與費裡安的「禮物」。
兩名妖嬈性感的美女!
「嗯,傳說中的『雷茵真女』果然了得,連我們兩姊妹冠蓋全狼族的絕等容姿都黯然失色。」紅衣女子拿著一對勾魂眼上下打量著雲湘。
「是呀!據說這副晶瑩雪胴裡蘊藏著不可預知的神秘力量……若是屬實的話這股力量不如送給我們狼主,如何?」另一名綠衣女子狡黠地向她逼近。
雲湘往後退了一步,打算採取迂迴之計。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什麼『雷茵真女』,而且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神力,你們找錯人了。」
兩名女子相視一眼後,隨即雙朝她逼近,「少裝了!你若不是真女,克羅米亞王何以會對各國嘉賓這般隆重的介紹你,而且還讓你穿上象徵王后身份的白色服飾?你不但是『雷茵真女』,更是克羅米亞未來的王后呢。」
「不……不是的,我只是剛好……穿錯了衣服而已。」
雲湘胡亂編謅個理由,心裡可是氣得牙癢癢的。都是那件該死的白色禮服,還有那天殺的費裡安,沒事幹嘛逼她出席個鬼宴會,這下麻煩找上門了吧!
兩名歹狠的女子二話不說,迅速上前一人一邊將雲湘挾持住。
「乖乖的和我們起吧,免得折騰了你這身細皮嫩肉。」
雲湘無力掙脫,只得奮力鼓動舌根,「你們太失禮了吧?你們可是尤利西斯和我國友好的象徵,如今把我挾持走了,該如何交代?難道不怕挑起兩國干戈嗎?還是把我放了,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只見兩名女子仰頭大笑,嗤道:「若挑起干戈又如何?反正尤利西斯與克羅米亞向來無邦交亦不往來。」她們忽起殺氣咬著牙說:「我狼族與克羅米亞更有滅族之仇。」
雲湘聽得一頭霧水。狼族?有仇?
「哼!我們族人不過殺了幾名克羅米亞的小孩,那可恨的克羅米亞王竟舉兵攻伐我狼族,更將我族驅逐出境,害得我殘存的族人至今仍漂泊各地,居無定的所。」
紅衣女子怒瞪著雲湘,扯住她的胳臂,「你的真女神力如果能獻予我族狼主,復仇雪恥,稱霸天下必定指日可待。走!」
「不……」雲湘奮力扭動,卻招來胳臂上的一陣痛楚。
莉兒聞聲而來,看到這番景象,急忙大聲呼救。
「來人!快來人呀!有匪徒闖入,真女有危險……」
綠衣女子閃身至莉兒後面,迅速地往莉兒背後一擊,莉兒應聲倒地。
「莉兒!」
雲湘眼見莉兒遭歹行,內心又急又氣,一股熱躁湧上左胸。頓時,她覺得心口熱燙難當,真氣澎湃洶湧,似乎就快爆裂開來……
忽地,雲湘渾身並發出強烈耀眼的紫色光芒,將挾持她的兩名女子彈開數尺之遠。她們雙雙跌在地上吐了幾口鮮血,昏厥了過去。
雲湘覺得好難受、好痛苦,她的身體好熱好燙,就像著火似的……誰來救救她,幫她把那團紫色焰火驅走……
「雷茵……停止,快停止。」
雲湘聽見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催促著……她抬眼看見費城安的臉孔,那雙紫眸中似乎有著不悅。他在生氣什麼?她嗎?
她只覺得渾身難受,下意識地向他懷裡靠過去。「費裡安……我……好難受,好熱……」
費裡安緊緊將雲湘圈在懷裡,雲湘頓時覺得身上的熱燙似乎逐漸消散了。
她虛脫地偎著費裡安寬闊的胸膛,緩緩抬起臻首正想開口,卻傳來一聲怒吼,「沒有我的允許,你竟敢擅自施用真女力量……你根本還不懂得如何發制……該死屍他早已察覺路森法師送來的女子有問題,他隱身暗處觀看了許久,本來只想知道她的「真女」力量到底有何玄奧,會不會在危急之中顯露出來,沒想到她的確施展出來,其能量也著實教人吃驚,可……她竟然不曉得如何控制!
他氣她竟然不懂得操縱真女能量,也氣她不曾開口向人呼救,更氣自己為她而怒氣勃發!
雲湘接收到費裡安的怒火,心裡突升憤慨,一把推開他。「我差點被你那份『禮物』捉走,而你竟然只是與我計較有沒有得到你尊貴的允許叫我險些被那團奇怪的紫光燒成灰燼,你竟然指責我不懂得控制,你……可惡透頂!」
她一手叉在腰上,戳著費裡安的胸膛怒咆:「要不是你好色收下這份大禮,我也不會差丫成了肉票!要不是那兩隻女狼自己身體不好得了內傷吐了幾口狼血,外帶氣血失調嚴重貧血暈了過去,恐怕本小姐早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覺得那堵「肉牆」實關太硬,戳得她指頭又麻又痛,於是換了另一隻手繼續「進攻」,「虧你們直嚷著我是『雷茵真女』顯然不加以好好保護……而你這個法力高深、聞名天下的克羅米亞王竟然現在才出現,真……真是『圈圈叉叉』。」
母親自小嚴教子女不可出言不遜,即使她正怒火高漲也不能違訓。
費裡安饒有興味地看著眼前兀自吱喳的女人。
這女人到底是嚇傻了還是當真不怕他?竟然氣呼呼地指著他鼻子大罵,這……有點意思!
「其實……我來了好一會兒。」
「他?」真的假的,她怎麼不知道?
「我一直隱身在暗處。」
「你一直都在這兒,卻不出來救我和莉兒?」這渾球男人……咦,不對,他一直在這……天!她該不會給他看光光了吧?
「你你你……有沒有……」
費裡安見她無瑕嬌顏漸暈上紅絢,模樣真是動人。
他伸出健臂輕撫她那頭黑絨柔絲……他從方才就一直想這麼做。
「費裡安!你有沒有……」
費裡安邪氣地揚起魅笑,「好一幅天女沐浴圖哪!而且,非常的秀色可餐。」
「你……」雲湘正想讓他變成炮灰,卻見他紫眸閃爍深沉異光。
「還有,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的浴巾掉了。」
「呀!」雲湘連忙拾起滑落的毛巾往身上密實裹住。老天!她現在真是想學鳥的看家本領!找個地洞把自己的頭給埋進去!
費裡安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嘴角的魅笑仍在。
或許,今夜該到「流虹宮」一趟……
づづづ
雲湘坐在鏡子前看著那張美得不可思議的嬌顏,以及相當不協調的兩隻泡泡眼。
都是那個登徒子費裡安惹的禍!
她將因徹夜未眠而出現的貓熊眼以及全身疼痛的不適都歸咎在他身上。
本來就是嘛!那個好色風流又沒良心的費裡安,明明知道她被兩隻狼女捉住,不但不現身救她……還白白看去她的身子!
可恨哪可恨,為何每次總會教他佔盡便宜,不是被他摟摟抱抱,再不就是讓他看了自個兒守了二十六年的潔淨身子,還有親吻……
雲湘臉色微紅地伸出青蔥纖指描著紅潤嫣唇,想起那夜在樹林裡,費裡安的吻是那般輕柔、可憐……
呀,為何她會心跳有如擂鼓,差點失了神叫她甩甩頭,似乎這樣這股心煩意亂就能將之甩開,不同志叨擾她平靜無波的心湖。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呢!,她必須恢復「自己」的面貌,也必須回去原來的世界;她有家人也有未來,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沒有過去
在這裡她失去了「自己」的原貌,失去所熟悉的一切,也失去了家人;更重要的是這裡沒有她的「過去」。而她的未來……這裡會有她的未來嗎?
雲湘望著鏡子裡那名美麗的女子!一個美得令人屏息的陌生女子。
她苦澀地笑了笑這臉孔、這軀體沒有一處是她熟悉的,但他卻斬釘截鐵地告訴她這就是她自己!雷茵。
不,她不要!可他竟霸道地命令她不許離去,只因為她是雷茵,她是他的獵物、遊戲,她所在之處隸屬於他的領土,所以她也合該是屬於他的……
這男人呵,既冷漠亦無情。他冷靜果決、處事明快、氣宇軒昂、意氣風發,都顯現出渾然天成的王者威儀!他天生是個領導者呵!
「真女,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莉兒看著您發愣的樣子好一會兒了。」
莉兒活潑開朗的聲音使得雲湘停止冥想,她輕輕撥去一綹垂發。那男人老喜歡撫摸她的頭髮……
今天怎麼老是想起他?雲湘不由得輕蹙黛眉。
不料莉兒卻誤以為因為昨晚那場虛驚,她今早仍是心神未定。
「真女,你不用擔心,狼族那兩名女子已經被嚴懲,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嚴懲?」這裡該不會有什麼酷刑吧?
莉兒眨眨圓眼,看著那位美麗的主子,差點失了神。
「呃……是呀。真女好美呀,莉兒差點看呆了呢。」
雲湘被突來的讚美染紅了皙顏,尷尬地笑著這幅美人圖又教莉兒看得發呆。
「什麼樣的懲罰呢?」
雲湘的疑問讓莉兒回過神來。「王將她們打回原形了。」
原形?
「那是什麼意思?」
莉兒一派師父的口吻道:「所謂的原形,就是指那一族原來的面目。例如狼族,他們這一族原本都是狼,經過長久的演變與自身的修練,就能化身成人形。而打回原形,就是將他們所有的法力修為廢掉,讓他們回復原來的形體。也就是說,昨晚挾持你的那兩名女子現在已經變成兩隻普通的狼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是……費裡安親手執刑的?」
莉兒點頭,「是啊,只有王高深的法力修為才有資格執行這種刑罰。」
雲湘低頭不語。將那兩名美麗女子打回原形……不會太苛重了嗎?費裡安向來喜愛美女,而他竟會施予重刑、真夠狠夠狠。
是呀,這男人向來冰冷、無情,他肯定無法空話有人背棄,只要膽敢冒犯,下場定當淒慘!
雲湘突然記起昨晚兩名狼女的話,於是問著莉兒,「克羅米亞和狼族有過節嗎?」她沒忘記狼女恨意的眼社以及信誓旦旦的報復……為何她心中有股不安?是在擔心他嗎?
「真女有所不知。」莉兒忿忿地道,「狼族生性殘虐,他們經常四處捉小孩,包括初生嬰兒……只要不慎被捉了去,馬上就會成了食物。」
雲湘大駭,「他們吃小孩。」
莉兒激動地握緊雙拳,氣憤不已,「他們對自己族的小孩極呵護寵溺,卻大肆吃食別族小孩,實在是可惡極了。不只是我樣國家,其他各族各國也都遭受其害,頭痛不已。」
「所以……費裡安才舉兵討伐,將狼族殲滅,並且將他們驅逐?」
莉兒點點頭,「雖然我們這一族失去了三名孩童,但王很快將狼消滅,把傷害減到最低,至少以後不會再人傷心的父母,無辜犧牲的小孩了。」
「這樣會不會有些殘忍?或許狼族小孩加以好好教育感化,長大後未必會同他們先人一樣有吃小孩的惡習呢?」雲湘總覺得有些不忍心。
莉兒皺起眉,「真女心地善良,難免於心不忍。起先莉兒也和你有同樣想法,後來無意中聽撒爾謀士提及,才知道王的深思熟慮、用心良苦。」她歎了一口氣,「狼族生性歹毒、狡詐陰險,即使施予感化也是枉然。而且他們的天性就是專食別族小孩,根本就改不了。王為免除後患,才舉兵討伐他們,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雲湘突然有個想法……
莫非費裡安早就知道尤利西斯與狼族有所牽連,也知道昨晚獻上的兩名女子就是狼族之人,也預知到狼女想對她下手。
她終於知道費裡安為何強要她出席晚宴了,也明瞭為何他會命人送來那件代表王后象徵的白色禮服
他壓根是拿她當餌!
他不但讓從國知道她就是「真女雷茵」,更讓她穿上白色衣服讓大眾兀自認定她就是克羅米亞未來的王后,這麼顯赫的頭銜,心存覬覦的野心分子必然會現身將她捉走……
而只要此人一現身,費裡安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之擒住。
喝!好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而她就是那個後知後覺的餌。
說到野心分子,雲湘不禁想到那名目光狡黠、臉色狠霾的尤利西斯法師。
「莉兒,我們與尤利西斯一向沒有往來,是嗎?」
咦,她怎麼會用「我們」這個字眼?好像默認自己也是克羅米亞的一分子。雲湘尷尬地將臉微微別開,暗自希望莉兒沒有注意到。
「嗯,北方的尤利西斯與我們向來沒有交往,亦無邦交。而且莉兒曾聽人家說過,尤利西斯也是生性殘暴的民族哩!剛才我從大殿經過,不小心聽到大臣們談論著昨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尤利西斯的陰謀呢!」
「哦?為什麼?」
「尤利西斯假意派遣他們的法師前來向王道賀,背地裡和狼族勾結,煽動狼族前來擄走真女,事成後再坐收漁翁之利將真女自狼族手中奪走……其實尤利西斯早就對我們垂涎很久了!」
雲湘沒再留意莉兒說了些什麼,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如果真如大臣們所推論,尤利西斯想要侵吞克羅米亞,怎麼會沉寂墊伏這麼久仍無任何實際行動?
而且克羅米亞如此強盛,又有法力精深的費裡安統治著,尤利西斯怎麼會在完全不瞭解對手的情況下,就貿然派人前來克羅米亞滋事,思欲奪走重要的「真女」?
老天,她到底來到了怎樣的一個世界?這般波詭雲譎、令人心神不寧。她好想回家,好想家人……
對了,費裡安答應要讓她見到家人,她要去找他!
費裡安剛和從臣談完畢回到寢宮,他的腦中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費裡安,狼族似乎不肯善罷甘休。」。費裡安施法與此人在腦中交談,「歐,你所追查的那隻狐狸已經露出尾巴,再過不久,定會現出原形。」
那人笑道:「有勞你了。」
費裡安察覺到有人朝這裡逼近,「有人來了,下次再談。」他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這股氣來自三個人。
是狼族!
「出來吧,來自狼族的客人。」
倏地,兩道黑影閃出來,「納命來!」
只見那兩道黑影一左一右對費裡安展開凌厲的攻勢,招招狠毒!
費裡安神色自若地側身、側頭閃開來人的攻擊,並未出手。
那兩人眼見敵不過,遂放下兵刃念起咒語來。
只見房內忽然揚起一片飛沙,將費裡安包圍住。「彫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
費裡安彈了彈手指,飛沙很快地消失。
來人詫異不已,隨即又念起咒語,這次出現了許多利刃朝他飛去,只見費裡安微勾嘴角,嘲諷笑道,「狼放不過如此而已。」他手一揮,利刃全都落地。
那兩人眼見對方技高術深,遂不死心地拾起刀刃又朝他砍過去J費裡安身子一側避開一把刀刃,並迅速伸出兩指夾住另一把利刃。
「怎麼,只有這點把戲?不妨請另一位出來玩玩吧。」
兩名刺客臉色一變!
「不想現身的話……你的兩位同伴可要成了兩;無用的狼了。」費裡安的紫眸蘊起冰冷,令兩名狼族刺客起了一陣顫抖。就在費裡安想要唸咒時。突然他濃眉一攏,一低呼響起。「費裡安……有刺客……」
「該死的!你快點出去!」
他的怒喝並沒有讓雲湘離開,反而朝裡面移近。
「出去!」他再次朝她大吼。
「不,你有危險,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雲湘的拒絕令他火冒三丈!「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忽然,暗處閃出一條人影朝費裡安疾去!
雲湘想也沒想,飛奔至費裡安身前……
一把利刃刺進雲湘胸前,那人也教費裡安一掌,出去當場斷氣!
另兩名刺客早巳嚇得又腿一軟,跪在地上求饒「請饒了我們……求求您!」
費裡安抱起雲湘,紫眸進出狂囂怒焰,「你們都給我滾下地獄!」他眸中進出金色的光芒朝那兩入射去兩名刺客瞬間氣絕。
此時比克及眾多侍衛紛紛趕至。
「王……真女!」
「快傳御醫!」
雲湘意識逐漸模糊,只覺胸前疼痛難當。她顫聲道:「好痛……」費裡安將雲湘抱到床上躺下。
「別說話,御醫就快來了。」
雲湘吃力地抬起一隻手,費裡安很快地握住。
「你……沒事吧?」
「沒事。」
費裡安見她血流不止,臉色愈來愈慘白,內心不住地翻攪著……雲湘看到他眼中有焦慮之色,心中竟有些雀躍。
「我……好累,好想睡……」
「不許閉上眼睛。」
仍是這麼專制的男人……
費裡安看到雲湘閉上雙眼,再也按捺不住地爆吼!
「不!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