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主人又沒有邀請你進來。」暗香將手上的晚宴包往籐椅上一拋,瞪著他瞧。
「徐鴻亞也上來你這過嗎?」他故意環顧著室內,吊兒郎當的問道。
「這裡是我的私人公寓,我高興請誰來做客就請誰來。」她嬌媚的朝他一笑,故意不回答他的問題。
嚴殊影黑眸一瞇,語帶警告:「他在外頭的風評不是很好,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都知道。」
「謝謝你的忠告,我心領了。」暗香漫不經心的回應道,順手打開冰箱,丟了一瓶冰咖啡給他。
「你和徐鴻亞是玩真的嗎?」他專注的凝視著她,彷彿這一刻只有這個答案最重要。
「那你和你的前任未婚妻岳以潔舊情復燃了嗎?」這也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嚴殊影默不吭聲,雙手交叉在胸前,靜靜的望著她,黑眸中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
「我和以潔沒有復合,她來找我是希望我能投資她剛成立的珠寶店。」他慢條斯理的說道。
「徐鴻亞在追求我。」她的聲音沒有一絲喜悅、沒有一絲驕傲,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平常事。
「離他遠一點,他只有居心叵測的時候,才會費盡心思去接近一個女人。」
「不關你的事,反正你現在的心思都在岳以潔身上。」轉過身,她背對他,不想讓他看見她眸底的脆弱。
嚴殊影走到她的面前,用著深沉無比的眼神盯著她,像是個無底漩渦般的,幾乎要把她的靈魂給吸進去。
他的眼神讓她的心失律狂跳,她低下頭,不願看他。
「看著我!」他沉穩而有力地下命令。
暗香抬起頭,波光瀲艷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他的誤解令她覺得心痛,難道至今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意?
「你根本就不喜歡徐鴻亞,對不對?我可以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來。」嚴殊影微微一曬,黑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俊臉突然貼得她好近好近,完美的薄唇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意。
他輕輕按住她的香肩,在她輕啟檀口的時候,他迅速俯下頭攫奪了她的雙唇。
所有的淚水、痛楚、失意、心碎……等等的負面情緒,都被他這一吻全數吞沒。
他溫熱的雙唇輾轉吮吻著她的嬌唇,靈活的舌尖隨即滑人,和她的小舌相互交纏,帶來一陣威力甚巨的電流,將她的嬌軀電得支撐不住,而與他雙雙滾落在地板上。
從前嚴殊影也曾經吻過她,但這次不同,這次的吻帶著狂野的氣息,放肆的蹂躪著她的雙唇,奪走她最後一絲呼吸。
「我在吃醋,我在嫉妒,難道你還感覺不出來嗎?」他歎息,幽幽說道。
「真的?」不知道是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的緣故,還是他的吻帶給她的顫悸,暗香全身止不住的打著哆咦。
「你知道嗎?我天殺的不喜歡看到你和徐鴻亞在一起,一想到他有可能會傷害你,我在餐廳就坐立難安,尤其在我看到他竟然想強吻你,我差點衝上前去痛宰他一頓!」他邊說、邊吮吻著她優美的頸項,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際,令她舒服得忍不住閉上雙眼。
「還好他沒真的吻到我,否則不知道他現在會是什麼下場……」她全心享受著他的吻和撫觸,天啊!這種感覺真是美好!
「如果他真的敢吻你,我會打落他的每一顆牙,他的雙唇也會腫得像兩條香腸!」
沒想到向來內斂凝肅的嚴殊影,竟然也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暗香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從喉間發出一陣爆笑。
「你笑什麼?」他不懷好意的望著她,雙手撫上她的酥胸,使勁一捏。
暗香止住笑聲,倒抽一口氣,體內那股烈焰似乎又被點燃。
嚴殊影凝注著她的臉龐,她星眸半啟,雙唇紅濫,酥胸正劇烈的起伏著,微微喘息的模樣好美……
「跟著我。」他脫口而出,神色鎮靜,彷彿要求的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跟著你?」她不解的微蹙眉頭,不明白他這一句話的意思。
這幾年以來,她不是都在他的身後追隨著,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嗎?
「我是指『同居』,你還沒回覆我你的答案。」他輕撫著她的臉龐,低醇的嗓音像陣微風。
「過兩天就是我爸爸生日,我回家陪他過生日的時候,自然會跟他說明我想和你同居的決定。」暗香迷濛的眸子朝他眨了好幾下,惡作劇的問道:「如果以後他硬逼著你娶我呢?」
嚴殊影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望著她,「我想和你在一起享受生活上的所有樂趣,但這不代表我們之間需要任何保證,或者轉變成一段穩固的婚姻關係,我不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但是你喜歡我,不是嗎?」咬著唇,她無法想像他以後娶的是別的女人,那會令她心碎而亡。
他不是不婚主義者,也並非痛恨婚姻制度,相反的,他就是太過尊重婚姻制度,所以才不輕言踏入婚姻。
對他而言,婚姻是神聖的、是一生一世的、是不管病老貧賤都得和對方不離不棄的一種誓約。
但,他的心底卻有另一份矛盾,如果在他開始習慣擁有了暗香,他們卻發現彼此之間仍有太多問題,她因而求去,那麼他該怎麼面對沒有她的生活?
「我和你在一起很自在,也很快樂,比起其他女人,你更能激發我更多不為人知的情緒。」他故作輕鬆的把話說完,遞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
暗香笑開了,她從地板上坐起身子,正色說道:
「今晚你總算說了一句令我開心的話,你要好好記住你說過的話喲!以後可不許反悔,也不准否認你曾經說過。」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從地板坐起來,在她的額上迅速印下一吻,「我該回去了。」
他催促著自己快點離開,再不離開他真的會忍不住就在地板上要了她!
他一定要忍耐,忍耐到她同意同居的那一天才可以,暗香是一個好女孩,是他所見過最完美的女性,她值得擁有最好的對待。
「晚安。」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她一顆心不禁又悵然若失起來。
關上公寓大門。暗香背倚著門,突然覺得全身一陣虛軟,但心底卻揚起一份許久未曾有過的狂喜。
☆☆☆
隔天是週末,也是梅弈棋的生日,暗香一大早就上超市買了許多菜,還訂了個大蛋糕,打算今晚溜到他爸的公寓去,給他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
她興匆匆的忙了一整天,手上拎著一個大蛋糕,大包小包的跳上計程車,朝梅弈棋的公寓而去。
到了公寓門口,正當暗香想按下電鈴時.突然聽到裡頭揚起生日快樂歌,反覆不停、一遍又一遍的唱著。
是個女人的歌聲!爸爸今天有邀請朋友來為她慶生嗎?
她連忙按下電鈴,想看看他的朋友究竟是誰。
梅弈棋前來打開大門。「暗香,你來了?快進來跟我們一起切蛋糕。」
「爸爸,祝你生日快樂,我帶了很多好吃的菜要給你吃喲!」她興高采烈的走進門,見到一個文靜恬雅的女人坐在沙發上。
「她是——」她一臉狐疑的望向梅弈棋。
沒想到他竟微微臉紅了,清清喉嚨,他尷尬地說:「暗香,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想正式把她介紹給你認識,她叫李碧雲,是我公司裡會計室室長,她在公司服務很久了,呃——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你就是暗香?常常聽弈棋提起你,你本人比你父親形容得漂亮喔!」李碧雲是個嬌小可愛的女人,一點都看不出快四十歲了。
暗香的心頭一窒,視線往下游移,看到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李碧雲的身材十分纖弱,那微隆的小腹代表著一件事——
「她懷孕了!?」暗香扭過頭,驚愕的問著梅弈棋。
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臉上有份將為人父的喜悅。「碧雲的肚子已經六個月大了,醫生說是個男孩——也是我的第一個男孩。」
梅弈棋的話像記重槌,狠狠的打在暗香的心上。他說他們在一起三年了,那不就是她去法國留學後一年,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為什麼爸爸從來沒有提過?他是蓄意不提,還是心底隱約覺得她會反對,所以才刻意隱瞞?
「你怎麼可以隱瞞我這麼久?」寒著一張臉,她的口氣冷冽不已。
「剛開始我們只是工作上的夥伴,沒想到日久生情,所以——」
「所以你們就上了床、有小孩了?」暗香的臉色蒼白,雙唇微顫,「你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媽媽?」
「暗香,請你不要這樣說你爸爸,你爸爸從沒有一天忘記過你媽——」李碧雲挺著肚子上前一步,急急想要解釋。
「住口!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害的!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騙到我爸的?是不是在他的酒裡下了春藥,讓他在酒後——」
「暗香,你給我閉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家教?你去法國留學四年,學的就是這一些嗎?」
「我沒有家教?那你呢?媽媽快要離世的那一陣子,你是怎麼對她說的?你說你要追隨她的腳步而去,你這輩子的愛情都已經隨她葬在墳墓裡——」她愈說愈大聲。
「暗香,不許你在碧雲面前這麼大聲小叫的!」
「怎麼?你怕我會吵到她腹中的胎兒嗎?」她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熱呼呼的巴掌便朝她的粉頰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室內,所有的人都怔在原地。
看著女兒充滿憤怒的眼神,梅弈棋傻住,從小到大暗香就是他最心愛、最乖巧、最甜美的小天使,他從來就不捨得傷害她,更不曾痛打過她,而今天他卻失手打了她!
「暗香,對不起,爸爸——」他走上前,想要看看她臉上的傷痕。
「走開走開!你不准再碰我!我恨你!」她搗著熱辣辣的臉,失聲痛哭。
是的!她好憤怒!非常非常的憤怒。
她永遠記得媽媽病危的那幾年,爸爸是怎樣衣不解帶的在床榻邊照料著她。媽媽辭世那一天,他沒有掉下一滴眼淚,直到下葬結束那一夜,她才看到他躲在客廳失聲痛哭……
然而現在……母親去世了,爸爸也連帶將對她的感情一起還給她,當做是陪葬了。
「暗香……」梅弈棋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們差幾歲?」不待他啟口,她冷冷的打斷了他。
梅弈棋呆愣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們差了十二歲。」
十二歲!?這次換暗香傻了,一抹悲哀的笑容浮上她清麗的臉龐。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當年我也很愛殊影,你以我們年紀相差太多逼我遠走法國,而今你卻用不一樣的標準對待自己……」
「暗香,其實當年你和嚴總裁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住口住口!我不要聽!我討厭你們、我恨你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們!」語畢,暗香掩著一張淚痕斑駁的小臉,飛也似的奔出客廳。
「暗香、暗香——」梅弈棋回過神,連忙追出來時,電梯已赫然停在一樓。
而當他抵達一樓時,已不見她的蹤影。
☆☆☆
深夜了,梅暗香一個人還在街上遊蕩,從下午衝出客廳後,她就像個無主的孤魂閒晃到現在。
她好難受、好難過,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當她走在橋上,望著下面一條深不見底的大河時,她突然好想要縱身往下一跳。
就在她望著河怔忡之際,一輛黑色轎車朝她駛了過來,刺眼的車前燈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也喚醒了她混飩的神智。
「你在做什麼?」嚴殊影衝下車,快步飛奔到她面前。
「我……」望著他那一臉焦切,他也擔心她嗎?
「一個小時前,你爸爸打電話問我,你人在不在我那邊,他說你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哦,你都知道所有的事了?」她神色慘淡。
「先上車,我帶你回我家去。」
坐上車,兩人沒有交談,三十分鐘後,他們回到嚴殊影位於東區的豪宅。
「你什麼時候又買下這棟豪宅的?」一進門,她就立刻這麼問道,因為她現在好累,不想談下午那件事。
前兩年在股市裡賺了一些錢,剛好那時我的好朋友正在推這棟豪宅,所以我就跟他買了一棟。」
「這裡好漂亮喔!設計經典又很有品味,這裡恐怕還沒上市就被預購一空了吧!」
「你說的沒錯。」他帶她走到客廳坐了下來,憐憫的望著她強顏歡笑的蒼白小臉,「很痛嗎?」
一聽到他溫暖的問話,她再也忍不住地淚水盈眶。
「我要去洗手間一下。」這下子她的淚水又要像失了控的水龍頭,可她就偏不想讓他看到她脆弱的模樣。
奔進洗手間,才發現就連衛浴都是五星級的豪華水準,真好!她真幸福!有這麼好的一個場所供她發洩,這是今天唯一讓她心情開朗的地方。
嚴殊影站在洗手間外面,她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這期間偶有聽到從裡面傳出的細微哭泣和抽噎聲。
唉!真是個倔強的女孩!連哭的樣子都不想輕易被他瞧見。
想到這裡,他漂亮的薄唇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暗香,你在裡面幹什麼?可以出來了嗎?」
「不要催我,你是不是要用廁所?」又傳來一陣擤鼻涕的聲音。
「我要催你出來吃麵,我煮了一大鍋義大利面。」他強忍住笑意,因為他們的對話實在很好笑。
一聽到義大利面,肚子居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她這才想起今天還沒吃到任何東西,於是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好多了嗎?」他看著她紅紅的眼眶、鼻端,眸底還蘊有一片水氣。
「嗯。」她低垂著頭,像個小女孩。
「一起吃麵?」他笑著問她。
「嗯。」她點頭。
他把她帶到餐廳,檜木餐桌上放著一大鍋麵條,旁邊還有幾鍋醬料任她搭配。
一坐下來,嚴殊影為她盛了一大盤面,推到她的面前。
暗香接過熱呼呼的麵條,選了她最喜歡的牛肉醬料,不一會兒的工夫,麵條就被她一掃而空了。
「吃飽了?」
她點點頭,拿起餐巾紙拭去唇畔的污漬。
「我想跟你談談你爸爸的事。」
「好,我也想跟要你談。」肚子餵飽了,力氣又回到她的體內,思路和口才都變得清晰了,「你到法國來找我時,是不是曾經想暗示我,我爸爸已經有女友的事?」
「那時我的確想告訴你。我以為你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開心,但我發覺你的反應並不是那樣,所以便決定不說。」
「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
「我不想影響你唸書的心情,你的情緒很容易受外界事件影響。」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知道。」
「你還在氣你爸爸?我知道他出手打了你,但他是一時氣到神智不清才會這樣做,他不是故意的。」
「算了吧!他是害怕我的大吼大叫,會嚇到李小姐腹中的胎兒,讓他未出世的兒子提早說拜拜。」她故意用著最惡毒的字眼說著,但心情似乎也沒有因此變得比較好。
嚴殊影微微一曬,他太瞭解暗香了!她雖是個堅強獨立的新女性,但愈是這樣的女人,心底就愈有脆弱不堪的一面。
「暗香,你先心平氣和的聽我說,我不想去評論你和你父親誰對推錯,但你父親也五十多歲了,他未來可能還有二、三十年的人生路要走,如果你硬要他鰥寡終生,你不覺得這對他很殘忍,也很不人道嗎?」
「我媽很愛他,他也很愛我媽,他們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一對夫妻,我媽去世的時候,他幾乎也要跟著她一起去……現在我媽才去世不到七年,他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別的女人來遞補她。」說著說著,暗香的眼眶又泛紅了。
嚴殊影重重的歎口長氣,「七年不是很短的時間,人都是很脆弱的,對你而言七年或許只是個數字,但對一個喪偶的中年人而言,是兩千多個日子的煎熬和折磨,再加上你後來又出國留學,他一定更覺孤單寂寞。」
「所以他就可以忘了我和我媽,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嗎?」
「暗香,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他沒有對不起你和你媽,況且李小姐是他的得力助理,她的個性溫和善良,對感情又很執著,你爸爸也是經過一番掙扎,才決定和她在一起的,你不希望你爸爸能夠得到幸福?」
嚴殊影問得她啞口無言。
是啊!她忘不了下午父親應門時,那一臉的幸福笑意,自從媽媽去世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這樣開懷的笑著。
「你可以選擇恨你爸爸、恨李小姐,但你不但不會因此而得到快樂,還會失去一個溫暖的家庭,李小姐是個很有內涵、很有智慧的女人,你為什麼不試著去接納她、瞭解她呢?」
暗香搗著臉,覺得自己的腦中一片嗡嗡作響,似乎再也沒有多餘的空隙思考這些事。
「我累了,好想睡覺,你這裡應該有空房間讓我睡吧?」
「你今晚不打算回你的公寓去?」
沉默了會,她似乎作了什麼決定——
「我暫時都不會回我的公寓去了。」
「為什麼?」
「因為我打算從今天開始就跟著你,親愛的殊影,今天晚上我們將會拉開同居生活的序幕。」
☆☆☆
半夜一點半,嚴殊影躺在床上瞪視著天花板,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倦意。
一想到她就在不遠處,他遲遲無法成眠。
這個時間不知道她睡著了沒?
嚴殊影下床穿上拖鞋,往她的睡房走去。
她還真信任他!房門是虛掩著的,沒有上鎖,他推開門,無聲無息的走入房內。
一步一步的接近床畔,他看到一幅美麗得教他說不出話來的景象。
暗香正在熟睡,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看樣子她在人睡前又哭了一場,那長長的秀髮技散在床鋪上,像一匹黑色的綢緞,那唇形優美的小嘴,教人有股想一親芳澤的慾望。
她應該熟睡了吧……似有一股魔力牽引,他緩緩俯下頭,輕輕淺啄著她的紅唇,她發出一聲嚶嚀,他順勢將舌頭滑了進去,和她的丁香小舌交纏在一起。
她嘗起來的味道真是甜美……他不記得有品嚐過比她更美味的女人。
「殊影……」她發出一聲歎息,伸出柔軟的雙臂環抱住他的頸項,熱烈的回吻著他。
原來她沒有真的睡著!一吻方休,嚴殊影抬起頭來,望入那兩潭波光盈盈的美眸中,眼裡多了一份狂烈的激情。
「其實你不只有「一點點」喜歡我,而是「非常」才對。」她接著他的頸項,雪白的肌膚和他的黝黑形成強烈對比。
「小姐,你對自己太有自信了吧?」他語帶笑意。
她的唇畔揚起一抹輕柔的笑意,主動奉上自己的紅唇。
她的吻輕輕淺淺的,像根羽毛輕刷在他的唇上,雖然動作稍嫌青澀,但她臉上那抹狡黠的笑意,讓她看起來分外嫵媚。
「喜不喜歡我吻你?」她粲笑如花。
「嗯。」他朝她點點頭。
「——這樣呢?」她側過頭,伸出青尖,輕輕的舔著他的頸項。
他發出一聲粗喘,震驚的望著身下的她,「你這招是從哪裡學來的?」
暗香拋給他一個媚眼,小手游移至他的下腹,輕輕拉開他睡褲上的結繩
「老天!你在做什麼?」他的眸色變深,聲音也變得瘩啞不已。
「沒有啊,我只是……只是做一些咱們同居時該做的事。」她倏然用力一拉,他睡褲上的繩結驀地鬆開了。
「同居歸同居,我可沒有允許你這麼做。」當他發覺自己的下半身早已亢奮不已時,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咒。
「你不想嗎?真的不想嗎?」她從喉間逸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眼神卻變得充滿魅惑力。
「你!」嚴殊影震愕的瞪著她。
這個小女巫!她是故意的!
他的汗水從額角滴落在她的胸口,向來隱藏得很好的情慾,此刻被她撩撥得像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而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還持續不斷地加溫!
暗香緋紅著一張臉,全身的溫度滾燙得像是已達沸點的熱水,她無法想像自己竟然會大膽到這種地步。
「今晚,請你把我當成—個女人,一個充滿熱情的成熟女人。」是的,她不管明天怎麼樣,她只要今晚……
「看著我,告訴我你不會後悔。」殊影語音瘩啞的說道。
暗香毫不退縮的迎視著他,「我絕不會後悔,我希望你能教導我怎麼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
他用著一種複雜深奧的目光凝睇著她,似乎有什麼事讓他覺得掙扎,他……會不會是覺得她的招數很下三濫?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他卻以著手背摩挲著她的臉,右手開始解開她胸前的珍珠衣扣……
暗香的眸底雖有絲驚慌,卻無一絲反悔,她早就在腦海中偷偷演練過他們結合的畫面,沒想到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她還是如此緊張和羞怯……
他們裸程相對,沒有隱蔽,沒有秘密,只有滿腔的熱情……
兩個身軀緊密相合,體內的火花讓他們再也無法等待下去。
「你準備好了嗎?」他嘎聲問道,眸底儘是狂放的熱情。
「我準備好了,你呢?」
「我也是。」一個美好激情的夜晚就此展開,他們雙雙跌人狂野的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