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絲剛好在學生餐廳吃飯,兩人這麼遇上了。
她驚訝他竟然還記得她,他叫喚她美麗的女孩--這使她的呼吸一窒,她也看到坐在她身旁的維妮一臉的震驚。
她不能反應,只能對羅森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羅森對她一個頷首,便轉身離去,但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一個招呼,就令維妮大發雷霆。
黛絲安撫著她的怒氣,但心中卻因他還記得她而感到雀躍。
當天課程結束,黛絲單獨走在樣園裡時,一個男人走向她,替羅森對她做出邀約。
這就如同美夢成真一般,當天晚上,她與羅森有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他們在他的公寓裡享用美味的晚餐,然後他送她回去,從那一天開始,她的生活一如同踩在雲端一般。
她知道他只會在法國停留一段時間,但她依然無法克制對他的愛火,她從未如此瘋狂的愛上一個男人,或許她還太過稚嫩,但她的心絕對真誠。
她與維妮長談了一個晚上,維妮的反應從震驚到震怒,最後平靜的接受並給予祝福,這令她鬆了口氣,畢竟她並不想失去維妮這麼一個朋友。
她從未如此瘋狂而不顧一切,她的世界不再平靜,一切的一切都只繞著羅森打轉。
羅森改造了她,他送她許多衣服、禮物,更重要的是一副隱形眼鏡,他說她眼睛很漂亮,不應該用眼鏡遮住它。
而黛絲也在羅森的期望之下,搖身一變成為美女,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美麗,她有著一頭金色長髮和細緻的皮膚,他告訴過她,在看她第一眼時,他便知道她是個美麗的女孩。
羅森的生活因為有她,所以變得不同,而黛絲也在活了二十幾年之後發現了另一個不同的自己,她在短短的時間,蛻變成一個連她都覺得陌生的人。
期考結束之後是隨之而來的假期,羅森也將離開法國,但黛絲不想和他分開,所以她對父親撒了生平的第一個謊。
黛絲騙她的父親,說自己在學校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她想趁著暑假賺點錢,父親很滿意她的決定,認為她已經懂得為未來打算,這使得她心虛,但一想到將與羅森一同度過長假,她便感到雀躍。
羅森帶著黛絲前往希臘--一個美麗的國度,在那裡,黛絲度過了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個假期。
那個時候,她以為兩人會有未來,而她也在思索著該在什麼時候將羅森介紹給自己的父親。
年輕的她,還處在作夢的年紀,未曾思索羅森的改變,她總是聽著他的一言一行而動,就像個天真的孩子似的,所做的事只盼得到他的一個笑容。
在開學前幾個星期,黛絲接到維妮求救的電話,在羅森的反對之下,她堅持要回法國。
這是她與羅森交往以來,第一次不聽他的話,羅森很生氣的對她發脾氣。
這嚇壞了她,但對她而言,好友有了困難,她無法置之不理。
當時她愛慘了羅森,但她還是無法為他捨棄好友,不過她承諾在安撫維妮的情緒之後會立刻回來。
最後羅森被她說服,讓她獨自回到法國。
當黛絲一回到法國時,她便發覺自己被欺騙了,原本宣稱因失戀而詛喪的維妮,竟然找了一大票的朋友在公寓裡狂歡。她感到十分不悅,當場便決定掉頭離去,卻硬是被維妮給拖了回去。
心軟的她,最後還是接受了維妮只是因為太想念她,所以才會想到用借口將她從羅森身旁帶走的理由。
黛絲被動的留在公寓裡與維妮的朋友們跳舞、交談,但心底深處卻希望飛奔到羅森的身邊。
她知道羅森若知道維妮以欺騙的手段將她騙回法國,他將會不喜歡她的朋友,所以她決定隱瞞他,反正她明天一早便會回去找他。
在維妮的小型派對中,剛開始黛絲的思緒還算清楚,但喝了幾杯果汁之後,她開始變得渾渾噩噩。
後來的事,她幾乎想不起來,她只記得維妮說她喝醉了,但她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喝酒,因為她根本就不會喝酒,她的父親總是告訴她,好女孩不能喝酒,而她十分的聽話。
她最後只記得被維妮帶進房裡,而她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早上,她頭痛欲裂的醒來,卻發現身旁躺了個一絲不掛的男人,而她也赤裸著身軀。
當時,她被嚇傻了,不知所措的從床上爬起來,慌張的想要找東西遮住身體,卻聽到門口響起了細微的聲響,她轉過頭,竟看到羅森站在房門口,陰鬱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維妮則緊張的站在他的身後,雙手不停的扭轉。
「對不起!」她囁嚅道,「我本來是打算……攔住他,好讓你有時間將衣服穿好,把這個男人給藏起來。」
維妮的話不啻是宣判了她的背叛與不忠。
「不……」黛絲看著羅森連忙搖頭,「一切不是你所想像的,我可以解釋……」
羅森冷冷的看著她,然後又看著她身旁的男人。
「解釋什麼?」他問。
「我……」情況對她不利,她能解釋什麼,又指望他能相信什麼,她哀求的看著他。
羅森等了她好一會兒,最後一言不發轉身大步的離去,不顧她的叫喚。
他的侍衛們個個凌厲的瞪著她,也跟著離去。
派克--羅森的侍衛長臨去時告訴她,「羅森王子從未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原本他已經打算娶你為妻,但你卻背叛了他,現在你就算是下地獄也不能洗去你的不貞與罪惡。」
待黛絲穿上衣服追了出去,羅森和他的侍衛們已不見人影,她瘋狂的在街上找他,真心的希望得到他的原諒,但卻一無所獲。
就這樣,羅森徹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
那段日子很難熬,幸好有維妮陪著她,使她的日子不至於那麼難過。
維妮告訴她,羅森對她只是玩玩罷了,畢竟上流社會的男子圖的夠新鮮,而她的天真對他而言是件刺激的事。
維妮建議她應該徹底的將羅森遺忘,開始過自己的生活,回到沒有羅森的現實世界。
黛絲不願相信自己在羅森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剛開始時,她不管維妮的勸告,依舊瘋狂的找他,但他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消失無蹤,最後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走出了她的生命。
畢竟若羅森真的要躲她,縱使她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她依然找不到他。
學校開學之後,她回到以前那個平凡的女學生,不再喜歡打扮,戴回了原來的眼鏡。
她與羅森的一段情在學校傳得風風雨雨,這使她幾乎崩潰。她將一切情緒壓下,不顧那些閒言閒語安份的求學,也將羅森的身影藏在內心的深處。
但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比任何人都肯定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但她知道羅森未必會如此認為,因為她想起了那天他離去時眼神中的憎恨,他已經宣判了她的死罪,所以她不再奢求能找到他,也不期望他會因為孩子而重新接納她。
在得知懷孕的那一天,她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她將這件事告訴維妮,而維妮被這個消息嚇壞了。
她不敢相信黛絲竟然不懂得保護自己,她告訴黛絲無法再給予幫助,因為若讓她的父親知道她與一個未婚懷孕的女人成為室友,他將會十分的擔心。
黛絲表示她能理解,當天便搬出了她的公寓。
最後,她不得不辦理休學,因為挺個大肚子,不可能繼續她最後一年的大學生涯。
黛絲回到家裡,她的父親原本還熱烈的歡迎,雖然他也很好奇為什麼她會突然返家。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解釋,所以她選擇了沉默,當下她在家中待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隔天,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對父親坦誠,因為這件事根本瞞不住,而她的父親相當震怒。
「我的上帝,我真不敢相信--」他的怒吼就如同雷聲一般,「你懷孕了,卻找不到孩子的父親,你的所做所為怎麼對得起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
父親眼神中的鄙夷幾乎使她難以招架。
「我很抱歉!」黛絲克制不住的流著淚。
「你很抱歉?你以為一句抱歉就可以讓我忘了你將未婚生子的事實嗎?你最好將那個男人帶回來,我要與他談談。」
「我找不到他。」她困難的說著,「他已經永遠離開了。」
「你找不到他?!」泰勒看著她的眼光好似她址陌生人,而不是他愛了二十幾年的獨生女,「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我很抱歉。」她手足無措的坐在震怒的父親面前,「我也試圖去找過他,但是……」
「你怎麼能如此對待我--」泰勒臉色蒼白的坐回椅子,顫抖的手指著門口,「你給我出去!就當我沒生過你這麼一個女兒。」
這種結果早在她的預料之內,她只帶著簡單的行李和少得可憐的錢離開家。
若她能選擇,她也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並不後悔遇到羅森,但她父親對她露出的厭惡卻令她一輩子難忘。
從那一次之後,她便沒有再回家,她咬緊牙關,知道該是她學習一切靠自己的時候了。但事情並沒有她所想像的簡單,她很難找到一個工作,畢竟她沒有學歷又挺了個大肚子。
在萬念俱灰之際,她想不出來哪裡才是她的安身之地。
在一個夜晚,她如遊魂似的晃上了一棟公寓的頂樓,覺得跳下去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
這個時候傑夫恰好到屋頂去調整他家裡電視的電線,他注意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在頂樓上不自在的神色,所以他將她從危險的圍欄邊給拖開。
當時黛絲懷孕五個月,卻瘦得只剩皮包骨。
傑夫對她而言雖然只是個陌生人,但他卻仁慈的替她介紹了個銷售員的工作,還幫她找了一個小房子,兩年後與她合夥開了一家小店,讓她與諾曼能夠有個更安定的生活。
她的日子在認識傑夫之後漸漸上了軌道,懷孕六個月時的-天早上,她趕著要上班,卻失足跌倒在街上。
她不知道是誰送她到醫院,但當她清醒時,卻看到了羅森。
他變得遙遠而不易親近,依然冷默的不願聽她的解釋,只在乎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
羅森的話傷害了她,他看待她的模樣,就像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但她不在乎他冷酷的態度,她捨去自尊,懇求他相信她、原諒她。
最後,羅森終於相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但他卻忘不了她的不忠,他無法原諒她。
羅森給了黛絲一筆錢,並買了棟房子給她,還請僕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便離開了醫院,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碰面的情況,他對待她的方式使她對於兩人的未來徹底死了心。
他不可能屬於她!她在醫院哭了一整夜,然後,不允許自己再想起羅森……雖然這並不容易,但她依然強迫自己要做到。
於是她拒絕他對她安排的一切--華麗的公寓、受過訓練的僕人,她根本不在乎這些,她甘心於平凡的生活,一切靠著自己的能力與雙手生活,羅森竟也奇跡的沒有出面來逼迫她聽從安排。
所以這幾年,她依然住在租來的小公寓,帶著諾曼過著樸實而無華的生活。
黛絲眨了眨眼睛,將淚水逼回眼眶裡,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段不堪的往事,這使她難受。
或許羅森真的曾經愛過她,但此刻她對他已不具任何的意義!
原本,她的生活重心繞著羅森而轉,在他離去之後,她的一切便只剩下諾曼,她所努力的一切,也只是為了他--一個她所愛男人的孩子。
她緊閉雙眸,祈禱上天不要那麼殘忍,帶走她在世上唯一的希望。
*****
黛絲壓下心中的慌亂,被帶進醫院裡。
「就是這裡。」亞力將房門打開,「他現在似乎睡著了。」
她匆促的看了他一眼,「他現在怎麼樣?我可以見見他的醫生嗎?」她急切的問。
「聽說諾曼先生的情況穩定,至於醫生……」亞力聳了聳肩,看著她的眼神沒有溫度,「王子沒有交代你可以與醫生交談。」
他冷淡的丟下這麼幾句話,便把房門輕聲的合起。
亞力的態度令她一楞,黛絲壓下心中的苦澀,輕聲的走向病床。
諾曼小小的身軀躺在與他一點都不相襯的病床上頭部包著層層的紗布,看來嬌小而脆弱。
黛絲跪在他的病床旁,握著他的小手,「天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輕聲的啜泣。
她想要詢問他的近況,但羅森的侍衛們對她視而不見。
她摸著他的四肢和臉龐,確定他真的只是睡著而安心。她就這麼坐在他的病床邊,腦袋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便是希望諾曼早點甦醒。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後的門被開啟的聲音令黛絲回神,她沒有回頭,單單只是聽聞輕微的呼吸聲,便讓她敏感的意識到來人的身份。
黛絲懦弱的不敢轉身看他,就連動作都失去了能力。
「我要與你談談諾曼的情況。」羅森的聲音透露著冷淡,彷彿她是個陌生人似的。
他的口氣使她的心涼了半截,她揚起一絲苦笑,是啊!她還期望怎麼樣的對待呢?
她深吸了口氣,鬆開諾曼的小手,站起身鼓起勇氣面對他。
歲月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改變,他英俊挺拔依舊,就如同當年她瘋狂愛上他時的模樣。
她審視他的同時,羅森也沒放過打量她的機會,最後他揚起一個諷刺笑容,「看來這幾年你過得不錯!你的男人似乎將你照顧得很好,你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黛絲咬緊牙關,聽出他話中的諷刺。她承認自己曾傷害了他,但這幾年來,她過著連修女都自歎弗如的生活,但她不認為羅森會因此而感到滿意。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平靜的問道,刻意去忽略他的譏諷。
「我帶他去釣魚,他不小心絆到纜繩,所以失足掉下海裡,頭部受到碰撞,有點腦震盪,但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他陳述的口氣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
她感到一陣怒火往頭上衝,「若你根本不關心他,或許你可以將他還給我。」
羅森冷淡的瞄著她,「容我提醒你,他現在已經是屬你的。」
「但這三個月他卻是你的。」像是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似的,她的口氣有著不快。
羅森一笑,「看你那麼不開心,該不會是在暗示我,現在該是跟你談談諾曼的事的時候了吧?」
黛絲一楞,不安的看著他,恐懼感緊糾著她的心。
「我不認為諾曼有什麼事值得跟你淡的。」她用力的緊握著拳頭,壓下心中的不安。
「原本我是這麼認為,但現在我決定改變主意。」羅森口氣堅決。
「等他好一點再說吧!」她的目光逃避著他,轉而看向躺在床上的孩子,「現在我的情緒太慌亂。」
羅森考慮了一會兒,「好吧!就聽你這一次。」
他自在的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黛絲坐在病床旁,繼續拉著諾曼的手。
病房裡沉悶得幾乎令她窒息,但她沒有勇氣請他離開,畢竟他是諾曼的父親,他有權留在這裡。
當諾曼出生後,羅森並沒有與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她很驚訝也感到不解,但之後,羅森便以強勢的作風介入孩子的生活。
若今天,他真的打算與她搶奪諾曼,她知道自己將不能再保有兒子……
黛絲手中的小手動了一下,她驚喜的看著諾曼緩緩睜開眼睛。
「媽媽?」諾曼不確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小乖,你覺得怎麼樣?」她緊張的打量著他。
諾曼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的肩膀很痛,但爸爸說,勇敢的男人不能喊痛。」
他看了站在床尾的羅森一眼,眼神所透露出的崇拜令她一凜。
每當諾曼結束與羅森的假期,回來之後有好長的一段時間,話題總繞在他偉大如神祉般的父親打轉,但這卻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們父子倆之間交流。
「是啊!勇敢的男人不能喊痛。」她輕觸著他的臉頰,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但她不想讓諾曼覺得不安,所以她盡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情緒。
羅森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無語的給予安慰。
他溫柔的舉動令她感到受寵若驚而且難以置信,在過了五年之後,他竟然還會如此對待她
「你嚇壞了你媽媽。」羅森輕聲的說道,「你下次得要小心點,若你再不注意,或許我會選擇將你一輩子留在陸地上,不讓你出海。」
「不!」諾曼口氣堅決,「出院之後,我還要去釣魚,我要釣最大的魚讓媽媽吃。」
黛絲硬擠出一個笑容,她若讓她的寶貝再出海,她就瘋了。
「很好!」顯然羅森與她抱著不同的觀點,「那你要乖乖的聽話,才能早點出院,知道嗎?」
諾曼很勇敢的點點頭,他對黛絲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你能來這裡真好,我好想你。」
「我也是。」她激動的吻了他-下,「下次別再這麼嚇我了。」
「爸爸說,女生都很愛哭!」看到黛絲的眼淚,諾曼望向羅森,他感到不安。
「是啊!女生都很愛哭。」拍了拍黛絲的肩膀,羅森逕自說道,「所以我們得要原諒她,但卻不要讓她影響你。」
諾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黛絲聞言,譴責的看了羅森一眼,自以為是的他已經開始對諾曼灌輸似是而非的觀念。
他無辜的對她聳了聳肩,「閉上眼睛吧!諾曼。」他用著父親權威的聲音命令道,「你要好好休息。」
諾曼不情願的看了黛絲一眼,他有很多話想跟媽媽說,但顯然爸爸不允許,他只好乖乖的閉上了眼。
「他已經沒事了。」當諾曼再次睡著,羅森強迫她離開他的身旁。
「我知道。」她躲開他的手,「但我需要陪著他。」
「不!」他堅持,「你不需要,這裡有許多專業人士可以陪伴他,你留在這裡一無是處。」
他的話激怒了她,「我是他的母親。」
「顯然你是個過份溺愛他的母親。」他嚴苛的批評。
黛絲瞪著他,很想破口大罵,但她忍住了。
與他扯破臉,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早在多年前,她便明白這-點。
「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先走。」她有氣無力的說。
「你得跟我走。」羅森不顧她的反對,硬是拉著她的手,將她從椅子上拖起,「你的臉色比諾曼還要蒼白。」
有一瞬間,黛絲懷疑自己看到他眼底閃過的關心,但她隨即恥笑自己,他恨她都來不及了,此刻更不可能還對她存有任何情感。
黛絲正打算搖頭拒絕,整個人卻被他拖著走。她不願被當成潑婦,只好被動的跟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