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撫諾曼上床之後,窗外下起了雨,這雨下得她心煩意亂,只好去找羅森,他的侍衛原本打算將她帶到羅森的房裡,最後在她的堅持下,他的侍衛轉而帶她到書房。
「讓你久等了。」十分鐘左右,羅森姍姍來遲,濕濡的黑髮說明他方才在淋浴。
「我似乎打擾了你。」她緊張的看著他。
他越過她,空氣間飄浮著他剛沐浴後的清香。
「還好!」他坐到她的身旁,「願意主動來找我,真是令我驚訝。」
黛絲臉紅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我要帶諾曼回法國。」
他飛快的抬起頭看著她,「給我一個原因。」
「我有店舖要打理,」她強迫自己開口,「我得回去處理。」
「只是為了這個理由?」他的口氣平靜,但眼神似乎在嘲笑她。
她深吸了口氣,「當然!」她要自己說得理直氣壯。
「你該不會是害怕繼續留在我這裡,會情不自禁的跳上我的床吧?」
她的雙頰因為他的話而更顯得火紅,「我不會跟你做愛的!我以為我來的第一天,就已經明白的告訴你這一點。」
他爽朗的大笑出聲,露出潔白的牙齒,「根據自然的定律,你不應該壓抑自己的慾望,畢竟男女發生關係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羅森的話令她不自在,雖然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但對於性,她還是顯得生澀。
「你別再說了。」她低聲的咕噥。「總之,我堅持要帶諾曼離開,如果你自大的以為我是因為你而打算逃離的話,那隨便你!只要你同意讓我和諾曼回法國,隨你怎麼想。」
她的話使他的笑意隱去,他的雙眼危險的微瞇,「你在暗示我,你是為了那個男人回去的?」
黛絲慢半拍的意會他話中的意思,「傑夫是我的合夥人,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忙。」她沒好氣的說著。「我回去只不過是為了我的店。」
「若他真的愛你,或許他該為你赴湯蹈火,更何況只是看店這般的芝麻小事。」
「羅森!」她的口氣轉為嚴厲,「我不想聽到你侮辱我與傑夫之間的友誼,他在我最孤苦無依的時候對我伸出援手,在我懷著諾曼的時候,他就像守護神一樣守護著我,而你卻依然流連在女人堆之間,你有什麼權力去批評他?他是那麼忠貞的朋友,你是不是該想想,若不是他,我與諾曼或許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你應該感謝他。」
她口氣嚴厲的說完這段話,卻發現他的青筋浮現,雙手緊握,雖然在抑制自己的脾氣。
最後他用控制過後的冷靜語調打破沉默。「你難道忘了,我在某一個早上,看到你與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待在同一張床上?也容我提醒你,算起來,那時候你已經懷了諾曼,你懷了我的孩子,又跟別的男人上床,你指望我怎麼對待你?還是,你打算在五年後的今天,才要告訴我,你跟那個男人只是單純的裸身躺在床上,平靜的過了一夜?拜託,你把我當成三歲孩子嗎?」
黛絲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無法反駁他的話,她是有負於他,但她不想一輩子都背著這個罪名,內疚過一輩子。
「我知道這件事錯在於我,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諒我,我只是很抱歉,我傷害了你。」她真誠的開口。
他嘲諷的看了她一眼,「你並非如此的重要,但當諾曼長大了之後,他將不適合再與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母親一起生活。」
羅森的話嚴重的打擊了她,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對他吼道:「我的私生活不檢點?你怎麼敢這麼說,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跟你交往過的女人,可不全都是未婚女性。」
「我與你是不同的。」羅森冷冷的低喃,「當諾曼長大,他便會明白男女畢竟有別。」
「該死的,我不會讓你這麼教育我的兒子。」她瞪著他,不計任何後果的與他針鋒相對,「我要帶諾曼回法國,離你這個瘋子遠遠的。」
他的眼神不帶任何情感的審視著她,「你真的變了許多,五年前,你可是個溫馴的小女人。」
經過這幾年的生活磨練,她當然不會再是當年那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天真女孩。
她抿緊雙唇,「我並不想跟你爭吵,你很明白的表示你並不想再見到我,我會如你所願離你遠遠的,就像過去五年一樣,所以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讓我帶諾曼回法國。」她再一次提出要求,但這次她的口氣不再激動,「然後我們彼此的生活將會再次重回軌道,這對你、我都是最好的結束。」
他不發一言,冷冷的審視著她。
黛絲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的回視著他,說這些話的同時,她的心隱隱刺痛,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她驕傲的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縱使知道他恨她,但她卻依然想留在他的身旁,然而她不會將心底深處的想法告訴他,因為她害怕得到的只是他的恥笑與糟踏。
羅森輕點了下頭,「好吧!你可以帶著諾曼離開,不過--這也將是最後一次了。」
「你是什麼意思?」
「我將不再允許你大大方方的將兒子從我的身邊帶走。」
羅森冷淡的說:「我會找我的律師跟你談談他的撫養權問題。」
「若你帶走他,我會死給你看!」她激動的吼道。「反正在五年前,要不是傑夫,我早就死了。」
他的黑眸瞪著她,那目光彷彿想現在就結束她的生命。
「你竟然敢威脅我?」
「如果有用的話,」她忍不住的回吼。「我當然敢!」
「你給我滾出去,在我後悔讓你帶走諾曼前滾出我的視線。」羅森的手指著房門,「我不受任何人威脅,你想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不關我的事,但你別想帶著我的兒子陪葬。我現在更堅信,以你的歇斯底里,你絕不會是個適合教養孩子的好母親。」
他的話嚴重的侮辱她,但她知道他的脾氣,所以她沒有再回嘴,只是緊咬著下唇,轉身衝了出去。
羅森說得沒錯,她是否活在這個世上,根本對他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她竟天真的以死要脅。
但若他真的帶走了諾曼,那她的生活將會變得比死還要可怕,她陷入惶恐不安的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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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
「對不起!如果我打擾到你的話。」艾爾不顧阻擋,腳步絲亳不遲疑的走進羅森的房間。他並不想讓羅森的侍衛擔上任何失職的罪名,「是我堅持要進來的,與你的侍衛或下人無關。」
羅森懶懶的睜開雙眼,房門口傳來的聲響使他皺眉,他的頭有點痛,昨夜喝了過多的酒。
回到格羅之後,他又成為那個玩世不恭的羅森,只有這種麻木的生活可以讓他暫時忘了一切,包括諾曼和黛絲。
躺在羅森身旁的女人驚呼了一聲。
艾爾見狀,微微一楞,看到那女人赤裸著身體,臉紅的連忙將目光移開。
「對不起!打擾了你,」艾爾的口氣中有著真誠的歉意,「可是麻煩你穿好衣服,盡快離去,我有事情與我兄長談。」
羅森緩緩的坐起身,靠在床頭,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冷冷的看著昨夜的枕邊人慌張的穿衣離去。
「或許你也該起床了。」艾爾不認同的看著羅森懶散的模樣。
「有事?」沒有回應他的話,羅森問道。
艾爾皺起眉頭,對他頹廢的模樣感到陌生,他大步的跨到落地窗前,用力的將窗簾拉開,讓窗外的陽光洩入屋內。
羅森被刺眼的陽光刺得幾乎無法睜開雙眼,「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一大早到我這裡來吵鬧。」
「你才不對勁,」艾爾走到他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自從你上個星期回格羅之後,你就變得莫名其妙,父親要見你,你竟然敢不見,你膽子怎麼變得那麼大?」
羅森呼了口氣,「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他拉開床單站起身,隨意披了件衣服,順了順自己雜亂的黑髮。
「沒錯!為了這件事。」艾爾看著他,「還有,聽說你有一個兒子?」
羅森冷淡的瞄了他一眼,最後點點頭。
「人呢?」
「在法國。」他簡短的回答。
「為什麼?」
「你是什麼意思?」他如同行屍走肉似的晃出自己的房間。
他衣衫不整的緩慢下樓進入餐廳,桌上擺著他的早餐,現在來說,該是午餐了。
「你的兒子竟然沒跟你住在一起?」
「他跟他的母親在一起。」羅森的表情擺明了他不想多談這件事。
艾爾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他的母親有比你更好的條件照顧他!」
羅森喝了一大口的咖啡,不發一語。
「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冒出一個孩子?」不顧羅森眼中的抗議,艾爾逕自坐了下來。
艾爾向僕人要來一杯咖啡,擺明打算跟羅森好好談一談這件事。
羅森搖搖頭,淡淡的表示,「無可奉告。」
「羅森--」
「你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艾爾。」羅森打斷他的話,「饒了我吧!讓我好好吃飯。」
「那個女人是不是有一頭金髮?」
羅森聞言,身軀微微一僵,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一切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艾爾只起了個頭,羅森便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因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濃密的金髮,但這並不代著他對黛絲餘情未了,至少他不會向艾爾承認這點。
「我沒有!」艾爾無辜的聳聳肩,「我只是在想,或許我們可以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讓你振作起來。」
羅森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振作?我再好不過,我不需要什麼鬼振作。」
艾爾沉默的看了他好一兒,「當然,你是再好不過,但我們的問題還沒解決,你應該還沒忘記父親要莫爾頓替我們兩個找新娘的事吧!」
「我已經拒絕了這件事。」羅森不悅的說,艾爾提起的這件事,真令人心情大壞。
「沒錯!」他點點頭,「但顯然父親沒將你的拒絕當成一回事,他依然故我!」
羅森皺起了眉頭,「我壓根不想娶個陌生的女人,因為那將代表著無止境的麻煩。」
「基於這點考慮,你為什麼不娶她?」艾爾突出驚人之語。
他一楞,眼神微瞇,「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艾爾給了個衷心的建議,「父親派莫爾頓去替我們尋找新娘,而我們連自己要娶的對象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們娶誰都一樣,而那個女人既然幫你生了個兒子,那娶她總比娶個陌生人好吧?」
艾爾的話如雷貫耳,一下就把他打醒了!
他怎麼從沒想過這個方法?娶了黛絲後,諾曼自然便屬於他,而黛絲就算以死相逼、他也大可不要理會。
「兄弟,」羅森露出一個笑容,「你給了我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建議。」
看到他的表情,艾爾鬆了口氣,「我只希望你娶妻之後,能夠少理會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那些女人不適合你。」
聽艾爾的口吻如同七老八十的老頭,羅森搖搖頭,「或許你也該去找個女人,而不是等莫爾頓替你找來一個醜八怪當新娘。對了!聽說你在香港待了快兩個月,或許你已經自己找到了新娘?」
艾爾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保守的說道:「我希望我有,但很遺憾的,我沒有等到我愛的女人。」
羅森審視的看著他,「但你確實遇到了個女人。」他一針見血的指出。
「沒錯!」艾爾直言不諱,「但這不代表什麼。」他一派溫和的回視著羅森的視線。
羅森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反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
羅森猛然的站起身,大吼著要他的侍衛們替他準備飛機,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到法國去。
想到他將保有自己的驕傲,而黛絲還有他們的兒子會留在他的身邊,這使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他滿意於這種生活。
*****
黛絲帶著諾曼回到法國之後,似乎什麼事都不對勁。
先是諾曼總是跟她鬧著脾氣,或許他已經厭惡了父母分隔兩地的事實,而想要三個人住在一起。
再來便是傑夫打算將店舖賣掉,帶著凱莉到美國去,因他的設計得到美國的一家廠商的賞識,而他打算去碰碰運氣。
然店舖結束代表著她將失去工作,而她得在近期之內找回一份工作,這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她無法開口要傑夫打消去美國的念頭,畢竟這對他來說,是個難能可貴的機會,他已經幫助她太多,她不能再如此自私的限制他和凱莉的未來。
她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得出發去接諾曼了。她將店舖交給凱莉,走路到約十分鐘路程的托兒所。
現在,她只要聽到電話鈴響便感到不安,她擔心羅森的人要來帶走諾曼,但等了一個多月,羅森就像石沉大海似的,沒有半點消息。
她懷疑離開希臘前一晚的衝突,使他遲至今日還未有所行動,他是否真的對她以死要脅而有所顧慮?如果真是如此,是否代表著他對她還有感情?
當她發現自己落入無可救藥的浪漫思緒中時,她立刻搖搖頭要自己清醒點,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女學生,作夢不再適合她。
她遲到了幾分鐘,沒想到有人早她一步接走了諾曼。
她不記得傑夫有跟她提過要來接諾曼,正當她手足無措之際,羅森的侍衛出現在她的眼前。
惶惶不安的她被送上車子,不管她如何詢問諾曼的下落,都沒有任何人回答她,她的心底浮現不樣的預感。
*****
羅森的侍衛帶黛絲進入一棟公寓,而後離去。
她驚訝的發現門被鎖上了!
黛絲難以置信再試了一次門把,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該死的!」她忍不住脫口詛咒,她不知道羅森到底打算怎麼對待她,但至少不該將她當成犯人一般。
她焦躁不安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對於時光的流逝茫然無概念,等待的期間,有僕人進來開燈並送來晚餐,但她沒有心情享用。
就在她等得快發瘋之際,門由外被開啟。
「你最好能有一個很好的解釋。」一看到羅森的身影,她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羅森將門關上,然後坐進一張大型沙發內。
「諾曼呢?」她問。
「他玩累了。」他的口氣平靜,「我已經送他上床。」
「你到底在做什麼?」對於他突如其來強行介入她與諾曼的生活,她感到極端的不悅。
「跟你談談諾曼的事。」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了。」她躲避他明亮雙眸的注視。
從希臘與羅森分手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他一直沒有派人與她連繫,她還滿心的以為,他已經決定放過她這個弱女子。
但現在看他,如同偉大的神祉般高高在上的盯著她看,眼神就好像貓看到一隻落單的小老鼠般沾沾自喜。
「我不認為我們談出了結果。」他冷冰冰的說。
「他是我的。」黛絲喃喃自語的宣稱自己的想法。
「他也是我的。」羅森指正她。
她緊閉雙眸,深吸了口氣,要自己冷靜,「你把你的目的說清楚吧!說清楚之後,我要帶諾曼回家。」
「我打算在我兒子的心目中佔有一部份的位置。」
「你現在已經是了。」她訝異的睜開眼睛看著他,「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十分的崇拜你?」
羅森的嘴角微揚起一個弧度,他因她的話而感到驕傲,「這對我而言,並不足夠!我要他待在我隨時可以看得到的地方!我與諾曼談過,而他也十分贊同這個點了。
「他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懂什麼?」一股被背叛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從心底深處升起。
他竟然陰險的趁著她不在場時,去詢問一個沒有自主能力的孩子。
他嘲弄著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我沒想到你是個無知的母親,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讓我的兒子回到格羅,他將成為格羅皇室的一員,他將可以得到全世界他所想要的東西。」
「你說的只是物質上的享受。」她反駁他的話,「他還小,他需要我,你不要帶走他。」
「沒錯!」羅森點點頭,「他還小,他確實是需要你,這也是令我遺憾的一件事。」
黛絲的雙頰氣憤的漲紅,「諾曼需要我,不是件遺憾的事。」
他冷笑的看著她,「關於這點,我們的認知明顯不同,不過既然我們都明白,他需要父親的同時也需要母親,或許我可以做點讓步。」
聽到他的話,她不由得一楞,有些不明白他的話,他表示要帶走諾曼,但是又……
「你到底打算怎麼樣?」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可以娶你,」他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你或許該感到雀躍,對於一個曾經對我不忠的女人而言,我竟然還願意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你該感謝你生的兒子。」
他表現出她應該跪下來感激得痛哭流涕的樣子。
她衝動的揚起手,失去理智的給了他一巴掌。
「該死的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羅森因她動手而變得激動,他驀然站起身,緊握著她的手,嘶聲在她的耳際吼道:「你竟然敢打我?」
看到他怒氣騰騰的模樣,她慘白的臉上浮現出恐懼的神色,但她卻倔強的不願低頭,「你侮辱了我。」
「若要我說,我會說我高估了你。」他用力的推開她,如同她是個破娃娃似的,讓她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沙發上。
「你最好答應嫁給我,因為這是你唯一的選擇,」他看著她的目光彷彿她是只令人厭惡的蛆,「不然,你就得徹底消失在諾曼的生命之中。」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顫抖著,對於他的提議,感到不解而害怕。
「我為什麼不能?」羅森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是你欠我的,天知道,你就算付出一輩子的代價也無法彌補一切。」
黛絲震驚的看著他,他彷彿成了一個陌生人,令人恐懼的撒旦,「我不能……我不能嫁你。」她喃喃自語的說道。
「沒有能與不能,只有願意不願意。」他壓根不打算讓步的逼迫著她點頭答應。
「你不能這麼做。」她口氣虛弱的表示。
「天知道為什麼我不能。」他皺起了眉頭,「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可以明天再給我答覆。」
她沉默的看著他好一會兒,臉上明顯有著受傷的表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羅森的身軀一僵,最後他大笑出聲,「為什麼你不想想,五年前你又是怎麼對待我?」
她的眼睛因為他的話而浮現了水霧,若能選擇,她也情願五年前的事沒有發生。
她是做錯了事情,但這幾年來已經付出了代價,她未婚生子,失去了家人,她不知道自己還得得付出什麼。
「你根本無需這麼為難,雖然你的過錯一輩子也無法彌補,但是……」他冷酷的提醒,「我並不打算綁你一輩子,若你表現的好,等諾曼大到不需要你時,你便可以滾出我們的生活,隨便你愛跟什麼男人在一起,我都不會干涉。但當你是我的妻子時,你最好安份點,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還能像個文明人一樣的對待你。」
他的話如同利刃刺進她的心窩,她緊咬著下唇,卻怎麼也克制不住眼眶的淚水滑落。
黛絲雙手掩復著潮濕的臉頰,她無意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她的脆弱,只是她無法控制。
看到她的模樣,他的雙手緊握,眼底閃過一絲不捨,但他飛快的掩飾,「你用完餐,就可以走了。」
她猛然抬起頭,梨花帶淚的臉龐注視著他,「那諾曼呢?」
「留在我這裡。」他不帶感情的表示,「明天你自己來這裡,告訴我你的選擇--嫁給我或是永遠失去諾曼,你自己想吧!」
羅森留她一個人在房裡,自己走了出去。
她自嘲的露出一個笑容,選擇?他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她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離開他的房子,此刻的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似乎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但她慌亂的心,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面對這個影響著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