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吃了什麼藥?突然不對勁起來。就因為他表現得在乎自己一點,當面吃林丞洋的醋,令她開心,沒有分寸的和他玩成一塊。之後,還瘋狂的去跟人家參加什麼情侶背伏競跑的比賽,結果他體力好,兩人贏得第一名,最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再度被迫接吻。
一想到這,就讓她全身羞紅的滾燙起來,再不好意思見人了。
那一刻,她幾乎差點以為她跟阿駿是真旳情侶了。
為什麼會有那麼不可思讓的想法呢?
「阿珊,吃飯了。」中午,家駿下廚煮了碗麵端到她房門口。
「走開,我不想吃。」房門內傳來了不願被打擾的拒絕聲。
「不吃飯會傷了自己的身體。」他握著門把試了下,門被鎖住。「你再不出來,我就進來了。」反正這也攔不了他。
「你能的話,就進來啊!」反正門是被鎖住的,她就不相信他進得來。
「我進去了。」
話剛說完,門就開了,家駿端著一碗麵走了進來。
舒珊一臉驚訝的瞠著眼,久久闔不上嘴,無法說話。
「你……你……怎麼進來的?」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只一下,她馬上就憶起他的真實身份。
他是殺手嘛!開門這檔小事自然難不倒他。
「我說過不想吃。」頭一回,她躲進棉被裡去,感覺實在沒有臉見他。
「你為了那個男人不吃飯,太不值得。」
舒珊怒眼一瞪,蓋上的棉被倏地拉了下來。「誰說我是為了林丞洋而不吃飯的?我沒有為誰,只是沒有胃口而已。還有你,放假不出去找朋友,留在這裡幹什麼?想看我笑話嗎?」
真是討厭!他為什麼總要誤會她跟林丞洋,難道就沒有想過昨天的事,猜到她是不好意思面對他嗎?
「我在台灣沒有朋友。」
「沒有朋友,不會去約會嗎?別告訴我,每天早上那群塗得像紅猴子屁股的女人沒有約你,也不要騙我說那群早熟的女學生沒有猛送秋波和情書,當我是瞎子還是死人啊!」
她不想發脾氣的,可是脾氣就是這麼冒了上來,因為只要一想到那群纏著阿駿的女人,她就有氣。
齊家駿英俊的臉龐露出笑意,在她床邊坐下來,用一指輕抬起她的臉,逼她看著他。「你在吃醋,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他太熟悉女人這種反應了。
舒珊雙頰霎時一紅,不好意思的揮開他的手,有點鬥氣的說:「誰說我在吃醋,又是誰說我喜歡上你了?我只是心情不好,胡亂說說而已。」末了,她有點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去。
那口是心非的樣兒,真是可愛極了·「你在害怕承認愛上我?」
她太單純了,單純到令人一眼即明心思。
手一伸,他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頰,將她擁入懷裡。而這一次,她沒有掙扎抗拒,有的是一般墜入情網女人的嬌柔。
「你少胡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她死都不承認。
「是嗎?那就證明給我看。」他不著痕跡的貼近她,用低沉魅人的嗓音在她耳邊喃道。
「證明什麼?」她一臉懵懂。
噙著邪魅的笑,他輕捏她的鼻子。「證明你沒有愛上我啊!」他大膽的拉近她,無數的細吻落在她纖細的頸上,惹得她渾身一僵。
她俏臉一紅,「要怎麼證明?」
「看你對我的反應。」他的吻加深,大手由她的胸前滑向她的背後,熟練的拉開她衣服的拉煉。
舒珊緊張的瞠圓了明眸,渾身僵直,不能動彈。
齊家駿的笑意更深,「別那麼緊張,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她雙頰紅透得像顆蘋果,很想不幸的跟他點頭說是,可是又怕他會笑她,以為她在說謊。「我……我們一定要用這個方法證明嗎?」
在他纏綿的細吻下,她變笨了,變得不能思考,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跟他做這種事是很自然的,好像早就期待會發生了一樣。
「撫摸我。」
當他拉著她的手,碰觸他身上的雄健肌肉時,她幾乎驚喘出聲,那感覺就如同她一直幻想的一樣,結實而健碩,半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就像健美先生。
「我想,你一定有過很多女人才對。」他的動作熾熱而熟練,完全不像她的生澀。
瞧她一副酸味的表情,他忍俊不住地低笑出聲。「不管以前的事,今天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為免再讓這小妮子多想,他快速的褪下她的衣服,將她的思緒重新拉入情慾的漩渦裡,用行動阻止了一切。
舒珊知道今天將是她一生最難忘的日子,但是她不後侮,因為與她相擁的男人是他。
是那個又冷又酷,卻又令人甜蜜的冷峻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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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雲雨過後,一日沒吃的舒珊也餓了,飢腸轆轆的她端起先前家駿送來,擱在梳妝台上的冷面,望著他依然熟睡的俊顏,邊欣賞的邊吃了起來。
她不曾有機會欣賞過他的睡姿,沒想到他睡著的樣子是那麼的無害而好看,比起醒著時的冷然,現在這個樣子讓人親近多了。
只是她賞心悅目的機會不太多,因為他很快的就醒了。
「你在吃麵。」瞧著她手上那碗冷糊了的麵條,他的軒眉蹙了起來。
瞧,難看的樣子又來了。
放下手中的碗筷,她跪坐在他面前,俏皮的用雙手撫平他蹙起的眉。「嗯,這樣好多了。你的手藝不錯,在美國一定也有很多女朋友吧?」她重新端起面,邊假裝低頭吃麵邊問。
這小妮子真的很在意。「沒有。」他搖頭。
「才怪。」她嘟囔了句,沒敢讓他聽見。「喂,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話真的很少哩。」除了昨天以外。「真懷疑你之前幾十年是怎麼活的?你在美國不會連個朋友都沒有吧!」
「沒有。」他想都不想的就回答,打心底不當那五個人是朋友。
因為他們只是生死與共的夥伴。
舒珊瞪大眼,「不會吧!人緣這麼差。」連她都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他卻連個談話的人都沒有,失敗啊!「你不會正巧又是個孤兒吧?」
「不錯。」
她說對了一件事,他雖然不是她們所以為的大陸人,卻是真正的孤兒,一個從小不知父母是誰的孤兒。
哇!賓果,想不到她說得那麼準,幾乎可以當算命師了。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本來要殺我的,現在為什麼又突然不殺我了?」這是她心中的疑問,一直頗感好奇。
他的眼眸黯了下,深邃含情的望著她,沉默了好久,讓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溺斃在他那雙致命的眼瞳裡時,他才徐徐地開了口。
「你相信輪迴的命運嗎?」
「哈,命運都不相信了,還信什麼輪迴。」舒珊嗤之以鼻的爆笑出聲,卻在瞥見他轉淡的神情之後,馬上噤了口,迭聲說對不起。
「算了。」蹙著眉,看著已經涼掉的面,他抓開棉被下床套上長褲,將她手上糊掉的冷面端走。
「喂,你幹什麼?我還沒吃完呢。」她站起來追了出去。
「面涼了,我幫你再去下一碗新的。」他頭也沒有回的下樓。
「我已經吃飽了,你不必再忙。」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在鍋爐前忙碌的頎長身影。
說真的,他長得確實很帥,也很體貼,如果不當殺手的話,也許將來會是個好老公也說不定。
只是有可能嗎?他可能為了自己脫離那種殺手生涯嗎?
「你不殺我,沒關係嗎?」
她看見他壯頎的背影頓了一下,然後很快的恢復動作。她知道自己問出了禁忌,也從他那頓住的反應下,知道他心中有她。
不等他回答,她故作灑脫的一笑,站起來扯著他的臂膀。「算了,你別忙了。來台灣這麼久,一定還沒有出去好好的逛過對不對?今天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了。」
頭一甩,揮去腦海裡那些不好的想像,取下家駿手中的鍋子,她拉著他走出廚房,不由分說的往門口走去。
「今天老闆娘我心情好,你就當是陪我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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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齊家駿真的感覺到一股不對勁的危險正在接近自己和舒珊,他很肯定的感覺到那一股殺氣是針對著他來的。
「你怎麼了?」走在他身邊的舒珊明顯的察覺到他的僵硬。
自從電影院出來之後,他的表情就一直很凝重。
「剛剛的電影真的那麼難看嗎?」她覺得挺好笑的。
那為何明明是一部喜劇片,他卻看得這麼痛苦?
「不是。」他精銳的眼光注意著四周,想知道這股殺氣是從哪裡發出來的,同時他也警覺的牽著舒珊的手,以便隨時保護她離開。
「你……」她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更用力的握住。
「別說話。」他沉聲命令。
拉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他發覺那股危險的氣越來越接近,而且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不止一處,最起碼有兩個以上的人正朝他們接近。
他不能再停留下去,必須保護舒珊,盡快離開。
「跑快點。」他拉著舒珊快速的朝人潮跑去,企圖以人多來掩護自己的行蹤。
「哇!你幹什麼?」舒珊根本是被拖著跑的,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他會跑得這麼快。「這是在愛情長跑嗎?」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喊。
「別問,快跑就是。」他更加快腳下的速度。
可是他快,對方更快。就在他拉著舒珊跑過兩條馬路之後,倏地一個人從天而降,擋在他們面前,另外一個也從後面追了上來。
「哇,這是在拍特技電影嗎?」舒珊無法置信的怪叫著。
直覺的,家駿將她拉往身後,雙瞳斜看向包圍他們的男人。
「飛鷹,你沒有想到我們會找你,找到台灣來吧?」鷹司走向前,隱藏在黑色墨鏡下的眼瞳進射出精明的目光。
「飛鷹?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他的名字叫阿駿,不是飛鷹。」舒珊從後面鑽出來。
基於她是老闆娘的身份,有義務保護員工不被欺侮,更何況他們還認錯了人。
「先生,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舒珊一手叉腰,一手戳著鷹司的胸問。
鷹司利眸瞇起,好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他冷笑的摘下墨鏡,漂亮的眼睛發出狠戾的殺氣。
「不關你的事。」家駿眉頭一蹙,緩緩的將她拉回身後,然後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倏然出手,一記又快又狠的迴旋踢掃向鷹司的胸部。
不過,對方早有防範的向後彈開。就在這時,家駿拎著舒珊,以精準無誤的跳躍力,跳上一輛正在賓士的敞篷車內,兩人隨車飛快的消失不見。
「可惡!」眼看著難得的機會硬生生地失去,鷹司大怒不已。
「下次要想逮他,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喬瑟夫則是一臉嘻笑,「別忘了他叫美洲之鷹,是翱翔天空之王。」
搜尋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才在剛剛發現他的蹤跡,沒想到那麼快又不見了。
「沒關係,最起碼我們已經確定他就在台灣,而且就在附近,要抓他就不會太難。」
「說的也是。只要他還在台灣,我們就一定找得到他,就不相信這麼一點點彈丸之地,他能躲到哪裡去。」
「說得對。」兩人自信滿滿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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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發生什麼事?」驚嚇過度的舒珊撫著胸口,一臉的驚惶慘白。
她是在作夢嗎?為什麼會感覺到他抱著自己在飛呢?
從路旁跳上疾馳中的車子,這不是電影裡才會有的特技情節嗎?
「說,你到底是誰?」她微顫的看著他,第一次感覺到他除了殺手之外,還有另一種身份。
「齊家駿。」他瞪了眼因驚駭過度,不斷倉皇回頭望著他們的敞篷車主。
「你……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上我的車?」
家駿犀利的眼眸一瞪,馬上把車主的疑問瞪了回去。
「停車!」
確定沒有人跟蹤後,家駿命令車主停車,然後抓著舒珊的手,坐上另一輛計程車。
「板橋文化路。」
計程車司機聽了立刻啟動車子前往目的地。
「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去?」
「回家。」這個女人嚇昏頭,連回家的路都聽下出來。
一聽到回家兩個字,舒珊驚懼的情緒略微安定了些,但她還是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你跟他們有仇嗎?為什麼那些人會追你?」
那兩人看來很厲害,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放心,他們不會對我怎樣。」
是嗎?殺氣騰騰的還說不會怎樣!她一臉擔心。
「一天之內連續看到幾名武功高強的人物,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對不起。」他的眼光一直注意著窗外,全副警戒著。
「不過說真的,你真的會武功對不對?之前看你教訓那群流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她眼睛充滿興趣的閃閃發亮。
要是被郁鈴看到剛剛那一幕,一定很不得了。因為他的功夫實在太棒了,簡直比電影裡任何套過的武功架武和特技都還要精采。
「一點點。」
一點點,太謙虛了吧!
那種神乎其技的身手,可不是一般只會三兩下功夫的人會使的。
「那表示以後可以叫你做的事情更多了。」她哼笑道,打著如意算盤。
這個女人!正專心睨窗口外的齊家駿回頭看她,不知是該佩服她的單純,還是該無奈的搖頭。
「你的腦子裡就只會想著如何支使人嗎?」
「當然。」她笑容燦爛。「不然請你幹什麼?喂,你在想什麼?」她推了推皺眉出神的他。
「沒什麼。」他搖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面的熟悉景象。「到了,停車。」
下了計程車,他走向豆漿店,將鐵卷門拉開。
舒珊一看到裡面的燈是開著,就知道有人在家。「我看郁鈴已經回來了。」她朝樓上看了一眼,「不知道她今天相親,相得怎麼樣?我上樓去睡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睡吧!」
燦爛的笑容洋溢在她開朗的臉上,她有一顆細膩體貼的心。家駿心疼的緊擁著她,將下顎放在她芳香的秀髮上,他已經習慣她身上的香氣了。
「我陪你。」
舒珊的臉上染著一道緋紅,她點點頭,與他一起進入二樓的房間。
「明天一早還要起來工作,你快睡吧!」
「我睡覺了。你會叫我嗎?」她聽話的躺下去,眨著大眼問。
「會的,時間到了我就叫你。」他小心翼翼的為她蓋上棉被,然後躺在她的身邊,抱住她。
那份關心的細微動作令她感到安心,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
「謝謝你。」她漾出一抹甜蜜的笑容,將臉埋進他的臂彎裡,原本不疲憊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安心的睡吧!」家駿很自然的撫著她的頭,撥開她臉上的秀髮。
一種平靜的安和感溢滿他空洞的心,望著她的眼眸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這就是他到台灣來的原因,是他要找的那種感覺嗎?
他眼眸無意識的凝向窗外,腦海裡浮現了幾個人的形影,離美前的景象再次清晰的回到眼前。
要不要回去呢?
他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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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司和喬瑟夫兩人鎮日穿梭在台北街頭,明明人就在附近,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他們漸漸的失去耐心,開始懷疑家駿已經離開台灣了。
「康哥,你想那個男人會不是哪條道上的大哥,不然怎麼會那麼厲害?」突然附近一道聲音響起。
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鷹司和喬瑟夫走了過去。
「哼,原來是一群小混混。」看到蹲在街角的是一群小人物,鷹司感到非常失望。「你們剛剛提到很厲害的男人是誰?」他用英語隨口問問。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康哥等人都是不學無術的中輟生,連高中都沒有畢業,哪聽得懂英文。
「哪裡跑來的外國人,站在這裡鬼叫個什麼?」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聽不懂這外國人問的話。
「嘖,一群笨蛋。」鷹司找人找急了,幾乎忘了這個國家的人民英語程度並不高,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的。
不過沒關係,以他這麼聰明的人,沒有學會三、四國的語言怎麼可以。
「我是問你,剛剛提到的厲害男人是誰?」他以中文又問了一次。
「哦,原來還會講國語啊!」康哥取笑的說。
不過最近是怎麼一回事?好像每一個人都不把他康哥看在眼裡似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來問他話的是不是?
康哥火大的站起來,瞄了一眼對方明顯比自己少了一半的人馬。
他有恃無恐的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以為兩個人可以贏過他嗎?
鷹司犀利的銳眼瞇了瞇,一股狠戾之氣湧了上來。「為什麼?哼哼,喬瑟夫,讓他知道為什麼。」
「是。」喬瑟夫摩拳擦掌的逼近,高大的身材讓康哥等人愣傻了眼。他雙拳握得嘎嘎作響,噬血的舔了舔唇角,以生澀的中文問道:「誰要先過來讓我拆骨頭呢?放心,我拆骨頭的速度很快的。」
媽啊!聽到這話,誰還敢過去,眾人無不一一向後退。
有過先前之例,康哥再也不敢小看他們,更何況這兩人的邪佞不在那男人之下。
「別……別……不用動手了,我告訴你們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家駿就夠
他們嚇了,再來這兩個凶神惡煞,他們恐會混不下去。
他指著前面的方向道:「從這裡過去再左轉,在舊火車站前有一家憶鈴豆漿店,我說的那個很厲害的男人,就是那豆漿店裡的店員。」
鷹司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直覺那個很厲害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家駿。
「嗯哼,終於找到了。」好久沒有跟人好好打一架了。
「要現在過去嗎?」
「當然要。」他們這次來,無論如何都要把家駿帶回去,「如果他對那個女人下不了手的話,我們還可以幫他。」
殺人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太簡單了。
「我們可不能因為一個普通女人,而喪失一個好夥伴。」
「說得對。」兩人都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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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家駿跟舒珊兩個人的感情突飛猛進,除了做生意時常常眉來眼去的互相傳情之外,還在打烊休息之後,不畏辛苦的跑出去約會。
這讓仍然小姑獨處,沒有男朋友的郁鈴大是吃味,索性悶著氣,自己一個人躲在樓上早早睡去。
晚上八點多,她蜷縮著身體正裹著棉被睡覺,突然樓下一陣打開鐵卷門的聲音驚醒了她,急忙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下面的動靜。
「鷹司,燈還是暗的,看來人還沒有回來。」一個男人說道。
哇,有賊!郁鈴嚇得渾身顫抖,身子縮得更緊。
死阿駿、臭舒珊,都是你們出去約會,丟我一個人看家,如果我有個萬一,絕不會放過你們兩個人!
嗚……重色輕友的兩人,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揍你們一頓。
可是此刻,她只能躲在牆角祈禱,不要被小偷發現才好。
「鷹司,要不要再進去搜索一遍,也許人就躲在裡面。」
不……不要,郁鈴頭搖得像博浪鼓,急切的反對。「不要上來,千萬不要上來,上面沒人,一個人也沒有。」她像要催眠誰似的叨念著。
「不用了,他不在。」
聽見這句話,讓躲在樓上的郁鈴大大的鬆了口氣。
空氣又在這寂靜的夜裡沉悶了很久,窗外樓下除了傳來呼呼的凰聲,和幾吠伴著鬼魅男音的狗吠聲之外,沒有別的。
可是,這也夠教膽小的她嚇得一頭蒙進被裡,不敢探出頭來。
「雖然不在,但是上去查查也許可以探出個蛛絲馬跡,總比這樣一直等下去好。」
郁鈴才剛剛喘息的心臟,聽到這句話又急遽的跳了起來。
完了……完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嘴裡喃喃抱怨著,「死舒珊、臭舒珊,去約會那麼久也不回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嚇死人了。快回來,快回來吧!」
宮本鷹司一腳踢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逕自走上二樓的樓梯。
「喂,鷹司,你要上哪去?」喬瑟夫跟在後面,怪聲怪調的說:「這是別人的家耶,太沒禮貌了。」
日本人的教育是這樣的嗎?
「沒有禮貌你還跟上來?」鷹司瞪眼回眸,雙手叉腰的斜睇他,瞧他那嘻皮笑臉的樣子就想海扁他一頓。「我是去看看上面那隻小老鼠,問她知不知道。」他露齒而笑,一臉不懷好意。
早在樓下時他就看到二樓的燈光一熄,一個纖細的女影快速的消失在燈光下。
「你不要上來,去四周巡視一下,也許他隨時會回來也說不定。」
「0K。」喬瑟夫做了一個贊成的手勢,下了樓。「上面那個女人就交給你了。」說著轉身離去,走出這間黑暗的豆漿店。
他一走,宮本鷹司旋即走上樓,來到郁鈴躲藏的房間門前。
躲在角落,披著厚重棉被的郁鈴,聽見有人轉動手把想進來的聲音,嚇得更瑟縮了下,眼睛死盯著門板,怕它不堪一擊的被打破。
會不會被闖進來,我已經上了鎖,還用桌椅頂住,應該不會太容易被打開吧!她駭怕的想。
宮本鷹司用手試了一下門把,確定它是關著之後,嗤笑的搖頭,「那傻瓜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別人進去了嗎?蠢。」
手勁一使,門把應聲而落,他一腳踢開被頂住的門扉,走了進去。
哇!郁鈐嚇得摀住嘴,蒙住頭,不住地顫抖。
一雙大腳直直走到角落裡她躲藏的地方才停住。
鷹司哼笑了聲,蹲下來,用手拉拉她蒙著的被。「來吧,小老鼠。」
「哇!」郁鈐放聲大叫,兩隻手倏地往他臉上一抓,修長的指甲立時在他臉上抓出八道血痕。
「唔。」鷹司吃痛的一退,那隻小老鼠立即乘機逃了出去。「可惡的老鼠!你給我回來。」
可惜郁鈴還逃不到幾步,就被他手一撈給逮住,緊緊的個在胸前。
「哇!別殺我,不關我的事,我誰也不認識。」她大力扭動掙扎,無意間又用手肘撞傷了他的鼻子,痛得他齜牙咧嘴,低咒不已。
「該死!你給我安靜點,別動!」感覺到溫熱的黏液從兩管鼻間流下來,直覺自己流鼻血了。「混帳!該死!笨蛋!」他罵得更大聲。
「哇,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救命啊!」她哭喊著,一心只想逃走。
不得已,鷹司只好舉起手刀來打暈她。
她一暈倒,屋內立即安靜下來,他這才鬆了口氣,有機會處理自己的傷口。
「真是的,跟那只笨鷹一樣蠢,都是豬!」不絕的咒罵聲在空寂的房內響起。
而些微的血腥味,也在狹小的空間內飄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