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所裡他是眾女孩所心儀的對象,然而他卻獨獨欣賞毫不矯情做作的白子尉。
「這好像不是你已往的作風,為了一個女孩躲在這裡喝悶酒。」
文森不禁愣住!
猛然挺直身子,手中的酒杯一個搖晃酒汁灑在地上,他低頭看看因自己的愚蠢所造成的混亂,他發現褲子上也沾到了酒。
雖然腦子被濃烈的白蘭地麻醉,但是他還能清楚地辨認出這聲音,「叛雲?」
「沒錯,是我。」
死神裝扮的黑巖叛雲走到他的面前,毅然地褪下臉上的面具,以真面目展現在文森的面前。
文森卻依然低著頭,咕噥抱怨:「這可是一瓶上好的白蘭地,你看還毀了我的戲服。」隨即,他又抬頭望著黑巖叛雲,「你今天來是想找我報復的嗎?」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對你,我沒有一絲報復的心,難道你忘了,撇開朵拉不談,我們之前可是好朋友。」
可文森一想到黑巖叛雲就是破壞他好事的人,心裡倏地燃起一團烈焰般的怒火,「好朋友?不是找我報復?那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好事呢?」
「你的好事?我破壞你什麼好事?」黑巖叛雲不知文森所指何事?
「我一心策劃這一次的舞會,就是想向我心儀的女孩表白,而你卻突地冒出來,還大方地擁著她在舞池裡翩然起舞。」文森憤懣地對他嘶吼。
「噢,你指的是子蔚。」黑巖叛雲繼續說道:「其實我這次來也是為子蔚而來的。」
「子蔚……叫得如此順口,哼!」文森憤恨地嗤哼一聲,隨即錯愕的說:「你也認識子蔚?」
「是的。」黑巖叛雲並沒有多作解釋,但是他坦然承認認識白子蔚。
「為什麼——」文森憤恨地仰頭嘶喊:「我向來自認充滿魅力無人可匹敵,但是眼前的事實,似乎注定我是失敗者。」
文森走到酒櫃前,將手中的白蘭地倒進兩隻酒杯裡,一杯遞給黑巖叛雲,「如果你當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就喝了這一杯。」
文森先一口飲盡,並將空酒杯的杯口在黑巖叛雲的面前晃了晃,以示他的誠意。
黑巖叛雲見狀也豪邁地一口飲盡。
文森拉著黑巖叛雲坐在一張大沙發上,「要命!這麼多年沒見,我還真的很想念你,要不是因為那件事……」
忽然間,兩人都沉靜下來,文森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的臉還有你的手現在怎樣?你知道嗎?當時你舉起手臂擋住你的臉,鞭子揮在你的手臂上,流了很多的血,當時我還以為我殺了你,我的心好沉重,這件事足足讓我醉了三天,我曾經想借由酒精的麻醉忘了我對你所造成的傷害。該死!快五年了,平白地浪費了四、五年,我真的很愧疚。」
黑巖叛雲將左臉轉向他,並在文森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左臂道:「手臂最近在做自我復健,現在逐漸能動了,至於臉嘛,我不再比你英俊。」犀利的眼眸綻出幾絲欣慰的笑意。
黑巖叛雲沒想到能和多年不見的文森談笑風生,他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
現在的情形似乎回到了往日的舊時光……
黑巖叛雲發現文森的眉宇之間似乎還隱藏一抹悒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對我說?」
文森神情緊張的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錯了!文森,當我交了一個朋友,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所以我能感覺到你沉重的心情。」黑巖叛雲神情自若的道。
「說得真好,我們之間確實是以心在交往。」文森悲愴地喟歎一聲:「當時我會介紹妹妹朵拉給你,就是希望你們能真心相愛,萬萬沒想到卻促成兩個悲劇。」
「文森,這件事錯在我,不在你。」黑巖叛雲心平氣和的說出心裡話,他自己都感到些許的訝異,他彷彿已經釋然,說出這句話時,心裡已不再悲傷。
「你知道嗎?在我醉了三天三夜醒來後,我發現了一個事實。今年是我第一次回來這裡,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見你一面,最後還是因別的事而分心。」文森無奈地聳一聳肩。
「子蔚?」黑巖叛雲替他說出答案,但是他清楚看到文森的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痛苦。
「對,就是子蔚。」文森苦著臉承認,轉瞬間似乎又克服了痛苦,咧嘴一笑,
「就如戲劇家奧特維說的『誰使馬克.安東尼失去了江山——一個女人』!」
室內頓時沉寂片刻,一人是在思索自己的幸福,另一人則為失去的幸福而哀傷。
黑巖叛雲思起文森稍早時說的話,「你還沒有說你發現了什麼事實?」
文森臉上流露出一抹詭異的表情,「我本來不太願意再去面對這些傷痛,但是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黑巖叛雲頓時聽得一頭霧水,「難道與朵拉有關?」隨後他甩一甩頭,「其實這件事又有什麼好提的,是我逼她結婚,雖說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但是在最後一晚,當我吻她時讓激情沖昏了理智,意欲強迫她就範,她不是都在遺書上寫得很明白,這一切也都是真的,那又有什麼好說。」
文森卻搖頭苦笑道:「不,我們都錯了,其實事實並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文森的話震驚了黑巖叛雲。
「當初我確實是想幫你,也曾想過如果朵拉能嫁給你,我們之間兄弟般的感情將會更好。還有,有關你所說的黑巖王朝的詛咒,這一切都會因為你和朵拉的感情迎刃而解,然而事情並不如我們所想的,而是另有隱情。」文森的心情頓時起伏不穩,他拿起酒瓶猛灌上一大口。
「另有隱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黑巖叛雲從文森的神情,感覺到事情並不尋常。
文森猛然地吞下口中的烈酒,「事實是我在她葬禮一個月後才發現我那甜美純真的妹妹朵拉,竟然懷有一個月的身孕。」
「懷孕!」黑巖叛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文森,我發誓,我從來沒有……」
文森立即插話:「我知道。」他將激動的黑巖叛雲拉坐回椅子上,「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他是一個法國的留學生。」
「法國留學生!?」這震驚的消息令黑巖叛雲不敢置信,「但是她的遺書……就是在割腕之前留給我們的那一份,她說她無法忍受婚姻中的肉體關係,我一直以為是我。我要求結婚嚇壞了她,才會逼她走上絕路。」
文森拿起半瓶酒,為黑巖叛雲的酒杯斟滿酒,「這雖然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借口,但卻是讓你為此背負所有責備的借口,也讓我們反目成仇,來!喝一杯。」
「朵拉知道自己懷孕嗎?」這是黑巖叛雲疑惑不解的地方。
「她知道,她為了想保有孩子和那個玩弄她的法國人,她故意接近你,甚至她還曾想要跟你上床,好讓你為她的懷孕負責,名正言順地生下孩子。」文森沉鬱地苦笑。
「原來她從未愛過我,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愛過我。」黑巖叛雲簡直蹙起劍眉喃喃自語。
「是的,我們都被她玩弄了,她至死都還不忘拆散我倆的友情。」文森輕笑嘲諷道。
「為了表示對她的愛,我一直背負造成她死亡的責難。」黑巖叛雲不能置信,他為了這一份愛不僅是毀了他的臉、他的手臂,還有近五年來的青春和時間,更重要的是磨滅他對人生的鬥志。
淚水不斷地湧上文森的眼眶,「叛雲,是我害了你,朵拉和我幾乎毀了你的生活、你的鬥志,這一切都應該從我身上償還。」
「不,今天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就夠了,至少將來在我面對子蔚時,心中不再有一絲的秘密。」
如今他擁有白子蔚,或許真是他該埋葬過去、重新生活的時候。
「對,老天還是待你不薄,將最好的女孩賜給你,也算是老天給你的補償吧!」文森釋懷地重重歎口氣。
黑巖叛雲斜睨著文森,「你不怪我奪你所愛嗎?」
「奪我所愛?朋友,這句話或許你說錯了,我能感覺到子蔚的心裡愛的不是我,如果我強要愛她,只怕是我奪你所愛吧!」文森苦澀地莞爾一笑。
文森輕按他的肩膀,黑巖叛雲揚了揚眉傲然一笑。
☆☆☆
白子蔚無心繼續逗留在舞池裡,她的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看著黑巖叛雲去找文森,迄今還未出現,她的心不禁惴惴不安,文森該不會又對他做出什麼樣的傷害吧?
許久,白子蔚發現文森出現,但是卻沒看到黑巖叛雲的身影,他呢?
文森朝白子蔚迎面而來,「子蔚,陪我再跳一支舞,好嗎?」
「我……叛雲呢?」她心急得快哭出來。
文森不回答她,一徑拉著白子蔚走進舞池,她企圖想甩開他的手。
「如果你不合作,就別怪我對叛雲不利。」文森先行低聲警告白子蔚。
白子蔚因為擔心黑巖叛雲的安危,只好任其擺佈地隨文森跳一支舞,「我問你,叛雲他現在到底怎樣?」
「你在擔心他的安危?」
「是的,告訴我,他到底怎樣?」憂心伴著淚水在眼眶裡氾濫。
「你是真心愛他嗎?不然為何一直擔心他的安危?」文森索性單刀直入地問個明白。
「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嗎?」白子蔚忿忿不平地瞪著他。
「是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舉辦這一次的舞會?就是為了你,我想乘機向大家宣佈我想追你,因為我一直喜歡你。」文森一口氣將藏在心中的話全數吐露出來。
「我不喜歡你,我深愛叛雲,如果他出了任何的差錯,相信我也無法活下去。」白子蔚哽咽著低聲說出心中對黑巖叛雲的愛。
「天啊!子蔚,這下不是叛雲受傷,而是我,你的真話就像一把利刃狠心地刺進我的心。」文森不但沒生氣,臉上反而有著一抹欣然的微笑。
白子尉被他的笑容搞糊塗。
文森故意將白子蔚帶到舞池邊,對悄然出現的黑巖叛雲使了個眼色。「好傢伙,換你了。」
白子蔚訝異地回頭看向來人,沒想到竟是黑巖叛雲!
而且他沒有戴面具,坦然地面對著她。
「你們……」目光詫異的在文森和黑巖叛雲之間梭巡。
黑巖叛雲握住白子蔚的柔荑,「雖然文森曾經傷害過我,不過我們之間的誤會都已經冰釋了。」黑巖叛雲的俊顏露出一個百分之百惡魔般的微笑。
白子蔚頓時惡目瞪著戲耍她的文森,「文森,你很可惡!竟然戲弄我。」
文森卻在黑巖叛雲的耳邊輕聲道:「子蔚剛剛已經承認深愛著你。」然後大掌拍向黑巖叛雲的肩膀,「恭喜你,這回你要好好把握。」說完便離開。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卻震撼了全場人,大家莫不睜大眼睛看著文森將白子蔚親手交給另一個男人。
白子蔚的手輕輕地放在黑巖叛雲的手上,就在這一刻,她的心跳得太快,讓她聽不到週遭的竊竊私語,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視線因淚水而模糊。
音樂很快的響起,打破了前一刻窒人的沉靜,白子蔚噙著淚水凝視黑巖叛雲,心中泛起一抹溫馨的甜蜜。
「子蔚,我就等著這一刻,我要以真面目與你共舞。」黑巖叛雲充滿深情的柔聲道,接著優雅地領著她在舞池中旋轉。
「既然如此,我也不願意戴著面具面對你。」搭在黑巖叛雲肩上的手,順勢地扯掉面具,「我也要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開心。」
他們在舞池中央一遍又一遍地共舞,在另一頭的麗莎正無聲地流淚,還不時頻頻拭去淚水,為好友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而高興,然而站在一旁欣賞他們曼妙舞姿的文森,則在心中暗暗地道賀。
白子蔚和黑巖叛雲翩翩起舞時,是多完美的一對。
☆☆☆
舞會結束,白子蔚理所當然地隨黑巖叛雲回黑巖別墅。
在路途上,大山一直面帶微笑地駕著車,他為主人感到高興,這一趟果真沒白跑,主人終於贏得美人歸。
「子蔚,自從心中有了你的愛,我彷彿從絕望中又活了過來。」黑巖叛雲緊緊地摟抱住她,雙臂圈住她嬌柔的身子,下顎頂在她的髮絲上,不斷地磨蹭。
「我相信你的話,至少你已經走出陰影。」白子蔚偎在他的胸前,欣喜地嬌美一笑。
「不過……」黑巖叛雲倏地想起有關黑巖王朝的可怕詛咒,臉色突地一沉。
白子蔚感覺到他的身子突然的緊繃,她心慌意亂地問:「又怎麼了?是不是我壓痛了你的手臂。」
「不是,我只是擔心,不知道我能不能陪著你到永久……」黑巖叛雲的聲音瘖啞中帶著哽咽。
「為什麼你會說出這令人膽寒的話?」
「因為有一個令黑巖家族膽戰心驚的詛咒使然。」黑巖叛雲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又被冷漠的苦笑所取代。
「詛咒!?我好似曾經聽你說過。」
「是的,只要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伴侶,平安地度過三十歲,詛咒就會自然消失。」黑巖叛雲不由得喟歎。
白子蔚雙手捧著他的俊顏,露出欣然的微笑,「要真是如此,我深信你一定能安然度過三十歲,甚至陪我到老,因為我是真心真意的深愛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子蔚……」黑巖叛雲柔情滿懷地道:「我相信正如你所說,無論多惡毒的詛咒都會離我們遠去的。」
黑巖叛雲低下頭深情地吻住解救他的女人,也是他今生最愛的女人。
尾聲
黑巖別墅不再是令人感到陰森的別墅,當春天來臨時,花園裡會盛開許多玫瑰花與其他花卉爭奇鬥艷,淨是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上,不時傳出黑巖叛雲和一個小男孩的笑聲。
有時連面無表情的大山,站在一旁看著主人和小主人嬉鬧,都會忍不住偷偷地掩嘴竊笑。黑巖叛雲的臉上再也沒有如冰雪般的寒冷,臉上不時漾著幸福的微笑。
「嗨!叛雲。」
和兒子玩得正起勁的黑巖叛雲回首迎視,「是你呀文森,什麼時候回來的?」臉上漾著驚喜的笑靨,連忙抱起兒子迎向文森。
「我一回來就先到你這裡來。」文森笑逐顏開地瞅著黑巖叛雲懷中的孩子,「嗨,寶貝,都這麼大了。」
「可不是!」黑巖叛雲露出一副相當滿足的樣子,看著兒子道:「他可是下一任的『巖皇』接班人。」
「真的耶,他可是下一任巖皇的接班人。」文森不禁笑道,伸出手指不停地逗弄黑巖叛雲的兒子。
「對了,麗莎沒跟你回來嗎?她的預產期快到了吧!」黑巖叛雲關心的問。
「麗莎怎麼可能沒跟我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子蔚可是死黨兼換帖,她會放棄和子蔚相聚的時間嗎?」文森打趣道。
「說得也對,那兩個女人一旦碰面,包準又有一大籮筐說不完的話。」黑巖叛雲都能猜得出來,現在裡面是什麼樣的狀況。
「所以,女人找女人聊天,我只好陪你做孩子的保母。」文森自我調侃。
「其實我和子蔚都沒料到你最後會看上麗莎,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麗莎可是又凶又有些神經質的女人。」黑巖叛雲憑著記憶中的印象,故意提出來嘲謔文森。
「說真的,其實麗莎也不失為一個好女人。」文森平心而論。
「這確實是真話。」黑巖叛雲同意文森的說辭。
「叛雲——」
屋內傳出白子蔚的喚聲,黑巖叛雲挪揄一笑,「我家女王在喚我了,走吧!一起進去。」
文森知道黑巖叛雲相當疼愛白子蔚,只要白子蔚吩咐他往東,他絕不會故意唱反調往西,夫妻之間鶼鰈情深是有目共睹。
當黑巖叛雲抱著兒子踏進屋裡——
「祝你生日快樂!」
白子蔚的面前擺著一個大蛋糕,面帶嬌美的笑容迎視他,「來吧!親愛的。」她伸出手迎接他。
黑巖叛雲先是一怔,隨即趨前向白子蔚問道:「今天是我生日嗎?」
白子蔚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記長長香吻,「祝你生日快樂,今天是你三十歲的生日。」
「什麼!?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黑巖叛雲感到萬分驚愕,這幾年在與妻子甜蜜相處下,他早忘了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是的,我曾經說過,我會要你陪我到老,直到永遠。」
黑巖叛雲沒有想到自己能平安地度過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非但如此,今天在他身邊除了有最摯愛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及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好高興。」黑巖叛雲的眼眶逐漸濡濕,感謝老天賜給他一個深愛他的妻子,讓他安然度過三十歲,也破除了黑巖王朝的魔咒。
「就是子蔚事先通知我們,所以我和麗莎才特地趕回來。」
「文森……」黑巖叛雲感動地注視著好友。
「快許個願,吹蠟燭。」白子蔚閃爍慧黠靈巧的雙眸,對著他甜美一笑,「這蛋糕可是我忙了一整天的傑作。」
黑巖叛雲的眼底閃出一抹幸福的光彩,「謝謝你……」他低頭深情輕吻白子蔚的朱唇。
他對著蛋糕輕閉上眼在心中許願,隨後張開眼睛吹熄蛋糕上的蠟燭,屋裡旋即爆出一陣驚喜的笑聲。
「你許了什麼願望?」白子蔚溫柔地偎在他的身旁,悄聲偷問。
「我並沒有許願望,我只是許諾老天,我會用一生的愛去疼你。」黑巖叛雲深情萬千的眼眸望進白子蔚的眼底。
白子蔚神情激動不已,「叛雲……」
「子蔚,我愛你……」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