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時的開刀急救,由於子彈未卡在胸膛,因此撿回一條命。
卡奈兒此刻正躺在加護病房內接受照顧,她已經三天三夜未清醒,加上槍傷的緣故,發著高燒,不時囈語。
「不要回去,我要留在……你身邊……」她揮動雙手,想抓住那雙溫暖的手。
「我也不會讓你回去。」閻嶄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耳畔細喃。
這個小鬼是女人。這是他在三天前得知的消息。
她不是威廉,她是卡奈兒,大英第一公主——卡奈兒。
當他從御影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開心;他討厭有人騙他,但是在他得知真相之後,卻不得不笑。
因為他要這段感情有結果,她是女人,那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所有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包括他掙扎的心。
「我好怕,有人要……殺我……我死也要死在你懷中……」
卡奈兒流淚,滴落在他撫觸她小臉的大掌上,奇異地灼燙了他的手。
「我不會讓你死,卡奈兒,我不會讓你死。」他真的快害死她了。
他的吻不時落在她毫無血色的嘴唇上,明顯感覺出她小小身體的冰冷……他緊張地撫摸她慘白幾近透明的臉,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臟麻痺。
「你不能死,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死。」閻嶄強悍的下命令,握住她小手的大掌微微顫抖。
他多害怕她會在下一秒鐘死亡,他的心已經在她身上,她不能帶著他的心離去。
閻嶄漂亮的劍眉緊緊糾結,他看著她無助的小臉,心頭莫名悲泣。
就連在夢中她也不忘求他,他究竟是怎麼逼她的?他究竟把她逼上了什麼樣的絕路?
「不——」
一聲尖叫,震回了閻嶄神遊的思緒。
「怎麼了?你怎麼了?」他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看見她緊閉的雙眸中滴落顆顆淚珠、看見她小小的身體無助的顫抖,想盡辦法在冰冷中找尋她要的溫暖。
「卡奈兒,卡奈兒!」閻嶄抱住她的身子,企圖在她巨大的恐懼中穩住她的心。「醫生!叫醫生!」他心痛的看著她插上管子的手腕胡亂揮舞,他盡量不觸碰到她胸口上的傷,卻沒辦法阻止她傷害自己。
卡奈兒無可遏止的哭泣,想在冰冷的世界中找到自己,但是她找不到,她只看到一片黑暗,她是死了嗎?不!她不要,她要閻嶄!
「閻嶄!」她依舊緊閉著眼,任憑淚水狂流,哭喊到喉嚨沙啞。
他抱住她的身體。「我在!我在這裡!」他撫摸著她的背,慢慢替她順氣。
直到她的哭喊結束、直到她慢慢躺在他胸前細細啜泣,她才恢復意識。
閻嶄慌亂的抹去她的淚水,抱住她小小的身體,安穩她的心。
卡奈兒慢慢的張開眼。「我……沒有死?」她以為自己死了,沒想到一張開眼看到的卻是閻嶄。
她在意識昏迷中夢到了一片黑暗,她找不到自己,更找不到閻嶄,她只能無止境的奔走,一直向前跑,卻愈跑愈累,以為自己死了。
但是她醒來時不但沒死,還在他的懷中。
「你不會死。」聽到她的細喃,閻嶄的心跳又是一陣慌亂。
他的卡奈兒回來了,他的小鬼回來了!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她猛然一震。不!不要傷害她!拜託!
「滾開。」她冷硬的握緊拳頭,推開溫暖的胸懷,用冷硬的臉來面對他。
閻嶄只是挑眉,很紳士的忍受她像小孩子一般的行徑,但他沒有放手。「小鬼乖。」他敷衍似的安慰她。
「我叫你把手拿開!」她狂吼,拍掉他放在她頭上的大掌。
他現在是什麼態度?憑什麼高興就對她好,不高興就叫她閃邊涼快、滾回英國去?該死的他!該死的爛態度!
「生病的人沒有發脾氣的權利。」
「干你屁事!」休想借這機會討好她!
他再一次忍受她幼稚的賭氣行為。「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卡奈兒瞠大眼瞪著他,眼裡有著受傷的神色。「滾出去,我現在大概已經不在你的保護範圍內了。」她冷冷的開口,堅持和他劃清界線。
「理論上是這樣子沒錯。」閻嶄放手,卻彎腰傾近她。
卡奈兒也很不服輸的和他鼻碰鼻。
「沒有理論,事實上就是這樣子。」玩什麼文字遊戲!
「那又如何,就算現在你要跑也跑不掉了。」他現在就是不想放她走,她又能怎麼樣?何況他還沒動手宰了這個性別差點錯亂的小鬼,和那一群等他洗好大刀抹脖子的夥伴們。
卡奈兒一愣。什麼意思?她可以不用回去了?
「等你把傷養好再說。」閻嶄補上這一句。
「多謝你的關心。」她硬逼自己擠出這一句話。
閻嶄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謝。」他的手改放在她的肩膀。「小鬼,你的傷痛嗎?」突然的一問。
還在氣頭上的卡奈兒根本不想和他說話。
兩人沉默了幾近三分鐘。
「你的傷怎麼樣?」
「滾出去!」她指著門要他快快滾蛋。
又沉默了幾分鐘,他在頃刻間爆發了他因剛剛忍受了粗魯動作和言行而起的怒氣,直接一手抓住她的雙手,鉗制在她的頭頂上,右手刷的一聲撕開她身上的單薄衣物。
「我看你還要藏多久!」她到這關頭也不說自己的性別,她是想惹火他是吧?
「不要——」她一陣錯愕,忍不住又要泛出眼淚。
她的極力掙扎,對他而言根本沒用,他的大手粗魯的剝掉她的上衣,卻不小心牽動她的傷口。
「痛!」
她不敢再亂動,而他也停下動作。
「你也知道痛?」她不亂動,剛好正中他的下懷,他慢條斯理的撥開她的上衣,看到她雪白的肩膀和纏上白色布條的胸部。
完蛋了!她的性別曝光了!「我……」
「你有一分鐘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冷酷的下達命令。「一分鐘過後,我會用我的方式為這件事情作解釋。」他放開她的手,坐在床畔。
卡奈兒遮掩著胸部,低下頭。「我……有人要殺我。」她咬唇。「在英國有人要殺我,我在那裡很危險,被槍殺過一次,那一次幾乎讓我喪命……我很不安全,有人想讓我死……」她低著頭,聲音愈來愈小,直到床單上滴落淚水。
「那一次要狙殺的是威廉,但是對方搞錯對象,牽扯到我。我父王將計就計,對外宣佈受槍傷的是威廉、來養傷的也是威廉。」
「所以你就用威廉的身份來了?境管局不查嗎?」他很懷疑。
「英國皇室是不需要護照的,只要聯絡大使館就好了,所以我就以威廉的身份來了。我也想告訴你……我是女人……我甚至暗示了好多次,但是,這種事愈少人知道愈好,我只能一直隱瞞下去。」
「就這樣?」
「就這樣。」她點頭。
「好,這個解釋我大概可以接受。」很合理,就算她只是編出來騙他的,他也相信。「輪到我說話了,對吧?」他漸漸靠近她。「騙我會有很淒慘的下場,這你應該知道。」他衝著她微笑。「我說過我發現自己對你很有興趣,不管在哪一方面。」
這是什麼意思?她聞言非但沒有開心,還很憤怒。
他當她是什麼?可以喚來喚去,隨他高興就好了嗎?他可以在上一刻威脅她要她滾回英國去,下一刻卻對她擺出笑臉?
「你說過我留在這兒只是讓你替我收屍!」她說得咬牙切齒。
「是嗎?」那全都是屁話!「我忘了。」他是的確說過,可那又怎麼樣?
「但是我還記得!」她幾乎要哭出來了,就為了他那一句傷人的話。
管他這麼多!「騙我很慘的。」他慢慢靠近她。
「你在抓狂。」他只有在抓狂的時候才會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話。
「聰明。」
他的手伸進她敞開的上衣中,輕柔撫觸她如絲的背,卻惹來她一連串的尖叫。
「放手!放開我!」她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感,軟弱得只想哭。
他在她耳畔呼氣,決定逼出她的真心。
「這就是我解釋的方式。」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項旁。「也就是實際行動。」他明顯感受到她害怕得顫抖,開心地像打了勝仗。
他吻了她,在她一連串的尖叫不吻住她。
「你騙了我,卻讓我放心不少。」他忍不住笑了,因為他捉到了這個性別差點錯亂的小鬼頭。「騙我之前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隨時會把你揪出來。」
她只是點點頭,不敢亂動。
「你現在是我的了,小鬼。」她動都不敢動,剛好讓他上下其手。「所以,你完蛋了,懂嗎?」他在她唇邊灑下愛情的魔咒。
卡奈兒忽然無可遏止的哭泣。
是的,從一開始她就被他捉住了,這已經是事實。她老早就把自己輸給了他,他永遠是兩人之間的贏家。
他說得對,愛上了他,她的確完蛋了。
這一輩子她是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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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休養,卡奈兒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閻嶄除了陪在她身邊以外,就是調查是誰在那晚動手狙殺她。
她不在乎到底是誰在搞鬼,但是他就是很堅持要揪出幕後的兇手。
原本早該被丟回英國的卡奈兒,也因為這件事而繼續滯留。
黯獵封鎖了她的消息,包括她在前幾天受傷的大新聞。
而她哪裡也不能去,在閻嶄的視線範圍以內任何事都不能做,除了數指頭算日子和吃一堆東西外,只要有關下床活動的事,都在他的一聲令下中被拒絕。
她很早以前就發現這男人是專制的,現在更是印證她的想法。
「我好無聊。」
「睡覺。」
「我真的好無聊。」她皺眉,眉毛皺得像座小山,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他看著腿上的文件,頭也不抬。「那你要怎麼做呢?」
「讓我自活動一下。」卡奈兒喜上眉梢,因為他終於有一點點的妥協了。
「可以上廁所。」
「我不要上廁所!」休想!他老是想把她塞到廁所裡去。
他終於抬頭,將文件丟在床上。「你不要上廁所,那你要求什麼自由活動?」小鬼就是小鬼,鎮日除了想出去玩以外,還想作啥?
「你不要老是讓我待在床上,我會死的。」
「你要是會死,早就死了。」意思就是別在他面前裝小可憐。
她氣扁了嘴。「哪有人這樣子的!」她已經長大了,為什麼老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待?「我躺了好久好久,你都不讓我出去走走。」
「你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放你出去?」
他的嘴巴果然很毒,三兩下就打得她節節敗退,輕而易舉把問題丟還給她。
「我已經跟你說我會死……」
他挑眉。「我也已經跟你說過,你要是會死早就死了。」
「繞口令啊!」誰怕誰!她中文霨然沒有他好,但是她說英文絕對可以罵死他!
「就是繞口令。」
「我討厭自己一下子就原諒你。」她就是要翻舊帳,反正閒閒沒事做,剛好是一大消遣,啦啦啦……開心得不得了。
「什麼?」他拿起手機打電話,顯然不聽她的發言。
「我真懦弱,一下子就原諒你了。」
「後悔了?」他淡淡的拋下這句話,繼續講他的電話。
她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下巴埋在雙膝中,「說真的,如果我現在好好的、什麼傷都沒有,你還會要我嗎?」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對自己說。
事實上,閻嶄全部聽到了。
「我覺得你不會要我吧!現在對你而言,我只是個責任、只是個包袱,誰會帶一個包袱在身上呢?」她停頓了一下,聲音愈來愈小,「但是,你說過你捉到我了,那就不要丟下我,嗯……這是我自己這麼認為的。」她眼神空洞,小聲的吐出自己的心聲。
「但是你好傷人喔!」她扯出一抹苦笑。「說什麼要替我收屍,你這樣簡直是要讓我做惡夢,讓我覺得非常的恐懼,我真的不想回英國,我只想待在你身邊就好;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懷中,因為那才是我真正的家……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她說著說著又熱淚盈眶。
「你那天好凶、好凶,當場嚇壞我了,尤其是你鐵青的臉色……我都不敢看了。」她又要掉眼淚了,為了怕他看到,她粗魯地以手背抹掉淚水。
不能哭!不能哭!就算她說一說,說到很心酸也不能哭!
「我那時很凶嗎?」他關掉手機,轉頭瞇眼看她。
卡奈兒一愣,她以為只有自己聽到。「什麼?」
「看來我那時候很凶。」因為他那天是真的發脾氣對付她。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趕我走!」
他移位到她身旁。「有嗎?你不是說,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她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起碼可以快速地讓她收起眼淚。「但是你還是要我滾回去啊!」一想到她就氣!
他擁抱她。「我那時候已經瘋了。」的確是瘋了,才會口不擇言地傷害她。
「那現在怎麼辦?」她現在並不在他的保護範圍內,要是她有危險怎麼辦?
閻嶄聞言,皺眉,「我會處理。」璃咒那方面,他會好好去交涉。
「那你的那些朋友……」他如果為了她得和其他人翻臉,她寧願不要。
「別理他們。」一群罔顧人命的傢伙,死了最好。
「我是說——」她想馬上跳起來說話,可是她的嘴巴卻被他堵住。
他吻著她。「我好想你。」
她想說話,但是他不讓她說,所以她只能嗯嗯啊啊個不停。
直到她快因缺氧而斷氣,他才決定暫時放開她。
「你幹嘛擾亂視聽?」她指著他大罵,氣得不得了,還用手背拚命地擦嘴。
閻嶄見狀很火大。「給我親就這麼不好啊?」
不是不好,而是不習慣。「你知道就不要這樣碰我!」她選擇用最粗魯的說話方式來回應剛剛的曖昧情況。
她是很喜歡他吻她的,但是,這簡直是玩火,她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鐘自己會不會失身,只知道這樣子很危險、會玩火上身。
她是他的,想親就親,有什麼不對?
所以,他又在她的臉頰印了個響吻,卻當場惹來卡奈兒狂飆的火氣。
「我已經糾正你了!不、要、擾、亂、視、聽!」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來,連美眸都佈滿殺意。
「我沒有擾亂視聽。」
「還說沒有?」死到臨頭還辯駁?可惡!
要他說個清楚是吧?「好,我就告訴你,另一邊的人要買你的人頭,我說什麼不准。雖然黯獵不想跟璃咒硬碰硬,雖然你現在不在我的保護範圍內,雖然其他人統統反對,我還是要你!清楚了沒!」一次說完,省得麻煩。
他這番話,卻令她臉紅心跳。
「清楚了……」她低頭喃喃自語。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卡奈兒無辜地端坐在他腿上,轉動秋眸動腦筋。
「不知道。」
她大叫:「不知道?」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御影那方面……我相信他已經知道我的意思了。」
「不懂。」她搖搖頭,扁著嘴。
閻嶄疼愛似的捏她臉頰。「不懂就算了。」這個世界不是她可以踏入的。
「可是我還是想要知道。」她的好奇心很旺盛。「御影……就是那個長頭髮的男人?」她聽過一次閻嶄這麼叫那個男人的。
她轉動眼睛的樣子著實可愛。「以後,你就會認識大家。」現在還太早。
「嗯,我的確才來不久,瞭解。」
「我自己會解決,誰都沒辦法傷害你。」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她衝著他綻放一朵笑花。「哪一天,我們兩個去浪跡天涯好不好?」她認真的說。
「浪跡天涯?」他挑眉,一臉疑惑。
卡奈兒大大地點了點頭。「沒錯!」她笑得好開心。「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就好!因為你是大忙人,不可能跟我去浪跡天涯的。」
他攬住她。「你是說,像你逃家那樣子嗎?」
她瞠大眼睛,不住點頭。「對對對,就是那樣,以藍天為家,只要有你就好了。」她笑笑地掐著手指頭算著。「我們可以生孩子啊,反正你也有能力養;然後,我們就帶著我們的愛情結晶去浪跡天涯……」
閻嶄聽著她天真的話,心裡倍受感動。
「那你要先去浪跡天涯呢?還是先生孩子?」他很認真的問。
卡奈兒還是轉著眼睛。「嗯,你提了一個有點困難的問題。」
「我想要孩子……」
「可是萬一被孩子拖住,那浪跡天涯的大計劃就得晚一點實行。」
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我想想……」
「你不用想啦……」她笑呵呵地哇哇大叫,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胸部已經被他徹底攻佔,還逕自沉溺在自個兒編織的美夢中。「我都替你想好了,你不用太操心啦!」
閻嶄聽著她的心跳聲,不敢相信之前的她受過多大的折磨。「我要孩子。」
他很認真,他真的要。
如果有了一個孩子,是不是可以捉住她易飄忽的心呢?這一刻,他是認真的,真真切切地想要一個像她的孩子。「我知道啦!」要孩子之前就得製造,嗯……有點困難。「可是喔……」卡奈兒就這樣子一直說下去,認真的程度,就連閻嶄把大手放到衣服裡撫摸她的酥胸,她都不知道。
「沒有可是。」經她這麼一提,他才認真的想到這件事。
「你不要這麼霸道啦!」她邊說,總覺得自己好像會不專心。
「我們現在就來製造,你說好不好?」他愛她,很愛很愛,所以,才會想要有一個像她的小孩,非常想要。
而且,有了孩子,自己的心也會被綁住。
現在嗎?卡奈兒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到結巴。「現在……」
「天時地利人和,我覺得現在就很好。」因為她在說話,所以壓根兒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一步一步被他攻佔。
「真的嗎?」她好像有點被說動了,但是,心裡仍有一點點的抗拒,彷彿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什麼話似的,她期待得很莫名其妙。「我覺得——」
「只要我覺得好就好了。」要不然等她說要做的時候,可能是八百年後。
「我覺得……很隨便……」她心裡就是有那小小的願望,想要聽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那一句可以讓她把自己交給他的話。
閻嶄解開她內衣的後扣。「一點都不隨便。」這樣子便可以名正言順鎖住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心、她的身體。
「那浪跡天涯怎麼辦?」好煩惱喔!
「我認為可以改天再議。」
「還要改天再議喔?」拖下去的話,她擔心自己會忘記。
閻嶄敷衍似的回答:「聽我的。」
「哦,好。」她胡亂的點點頭。
他撫摸她。「愛你很好。」
「什麼?」怎麼沒頭沒腦就迸出這句話啊?
「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他抬頭和她對望。
她呆呆地回答:「好像有吧,又好像沒有……」她傻傻地笑了,因為他這樣問,不就間接說愛她了嗎?
可惜她高興沒多久,馬上就自喜悅的心情跳脫出來。
「啊——」她到現在才發現,他的手一直藏在她的衣服裡,還很不要臉的摸了老半天。「你你你——干、幹什麼?」結巴之後是一陣暴喝,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閻嶄現在才知道,他的女人到底有多呆、多笨、多遲鈍。
「摸你啊!」他抱著她倒向床鋪。「真笨。」
「你你你……」該不會免費吃完她的豆腐之後,又要接著做下去吧?
他露出邪邪的笑容,笑得她毛骨悚然。
果然,他的手又往她的背摸去。
「啊——不要、不要,好噁心!」淒厲的尖叫傳來,卻阻止不了他的行為。
「沒辦法,我的手太自動,停不下來。」他聳聳肩,笑得很燦爛。
這……這是什麼爛理由?「閻嶄——」高分貝的慘叫聲又響起,她只能咬牙切齒地和黏住自己身體的大掌搏鬥。「放手!」
可惡的傢伙,簡直是皮癢欠揍!
雖然這樣想,但是她最後的命運還是被又摸又捏又搖地過了一夜。
剩下的日子……怎麼可能熬得過啊?
自怨自艾的她就這樣被惡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