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著首飾盒,方若詠的臉上流露不安,率先打破沉默,「凌總裁,我應該謝謝你剛才出面替我和陳姐解圍才對。」
「你屬於我,許健仁想覬覦你的美貌,等於正面向我挑釁,我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凌子徹冷淡的說:「至少這場交易讓我贏了面子和裡子,五百萬花得也算有價值。」
「我知道這筆錢對你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是不管如何,我還是得向你說聲謝謝,最起碼是你揭穿了許老闆的陰謀,讓他無法得逞。」方若詠抬起頭,忍不住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是他所設計的騙局?」
「他就算再大膽,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存心坑你。」凌子徹拿起桌上的紅酒,逕自倒了一杯,「你和許健仁在後台起衝突,鬧得人盡皆知,他這個人器量狹小,逮到機會當然要挾怨報復。」
「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透,戒指怎麼會在他的口袋裡?」
「我不過是依常理判斷罷了。」凌子徹轉動手中的酒杯,「我的人見他從後台出來後的動作一直有異,似乎急著把什麼東西藏在身上。」
「藏在身上?」方若詠想起許健仁曾經握住她的手不放,難道就在那個時候她手指頭上的戒指已經落入他手中?
「再加上他得知戒指遺失後的神情太過鎮定,完全不符合他那尖酸刻薄的本性,有這樣的結果,我一點也不意外。」
「原來如此。」方若詠吐了口氣,「其實我並非故意引起他的不快,只是不願意和他有私底下的接觸,所以才會斷然拒絕他的邀請,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模特兒圈這個環境很複雜,每個人都在爾虞我詐的算計對方,噬血的程度超過你的想像。」凌子徹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又倒了一杯,「你在這行也已經有八年的時間,什麼樣的人,事都應該遇過了,怎麼還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我不是不敢置信,但是這種人的報復心太強,只為了一個小小的衝突就想陷對方子不義,我就算遇過再多次,也依然很難接受。」
「如果害怕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不乾脆接受他的條件?」凌子徹輕敲杯緣,「據我所知,女藝人依知名度不同,各有各的身價,依你的行情,吃頓飯就能賺個二、三十萬,你為何堅持不願意?」
「我不賺這種錢。」方若詠輕抿嘴角。
「是嗎?」凌子徹雙眸閃爍,「這是大多數女明星的生存法則,就算你今天拒絕得了金錢的誘惑,難保明天不會成為追逐名利的傀儡,清高的話不用說得這麼早。」
方若詠挺直背脊。「別人的事我無法評論,但我只做對得起良心的事。」
「好個對得起良心。」凌子徹啜了一口酒,冷冷的說:「原來在更衣間和我春風一度,並且同意成為我的情婦,都是對得起良心的表現。」
「你……」想起那一晚的事,方若詠紅了臉,「你不必諷刺我,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你這樣的事。」
「關於那天發生的事,我確實很難忘記。」凌子徹的瞳眸閃著精光,說出雙關語。
方若詠撇開眼,不敢與他對視,「總之,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出手相助。」
「以你我的關係,就不必客氣了。」凌子徹緩緩啜著紅酒,半晌後才問道:「聽說許健仁之前曾送你一條珍珠項鏈,是或不是?」
「這……應該有,我忘了。」
「忘了?」凌子徹揚起嘴角,「是不是收過太多禮物,所以不記得了?」
「你話裡影射的意味太強烈,我無法回應。」
「是無法,還是不能?」凌子徹盯著她,「難道你沒有想過,許健仁若非曾經從你身上得到過甜頭,依他錙銖必較的個性,這次又怎麼會食髓知味,想再如法炮製一番?」
雖然他指控的對象終究不是自己,但是方若詠始終很難受。「請你不要再將莫須有的罪名加諸我身上,我之所以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不是默認你的指控,而是知道不管我說得再多,都是徒勞無功。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是你所認為的那種女人又如何?我也有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因為我已經答應成為你的情婦了,當然不可能再不忠於你,不是嗎?」
凌子徹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輕輕晃動酒杯,看著紅色的酒液起起伏伏。
半晌,他終於開口,「既然你對自己的身份已經有所認知,那麼為何不快點開始做你身為情婦該做的事?」
空氣中流竄著一股熾烈的熱流。
這難以言喻的親暱氣氛,讓方若詠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我……」
「不知道從何開始?那麼過來,我很樂意一樣一樣的教導你。」
這話似乎帶著一股魔力,不需要命令式的口吻,方若詠便不得不僵硬的向前走去。
站在他的面前,她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手中的首飾盒顯得特別沉重,她將它放在桌上。
「這枚戒指是你買下的,我現在就把它交給你。」
「打開,把它拿出來。」
「這枚戒指如此貴重,我不可能將它掉包的。」方若詠深吸一口氣,打開首飾盒,耀眼的鑽戒就在其中,旁邊那條鑽石煉條也閃爍著光芒,「你檢查看看。」
「不必檢查了。」凌子徹淡然的說:「它們已經屬於你,你想掉包也好,丟掉也罷,都不在我過問的範圍。」
「什麼?」方若詠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眨了眨眼,驚訝的說:「你說這枚鑽戒和鑽石煉條要送給我?不行!這兩樣東西總共價值一千萬哪,我不可能收下。」
「我說出去的話就不可能再收回,你要是不喜歡它們,大可以丟掉或送人,我沒有意見。」
「這……」方若詠怎麼可能這麼做,茫然的看著首飾盒中的鑽戒,不知所措的說:「但……無功不受祿,我若是收下這些東西,會落人口實的……」
「誰說你無功?」凌子徹看了她一眼,「你是當紅的名模,能夠得到你的青睞,可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而我有幸能享受你的服侍,送你一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你不必諷刺我。」方若詠顫然抬頭,「你很清楚,不管有沒有這枚鑽戒,我都沒有其它的選擇。」
「說得好,你確實必須聽命於我。」凌子徹看著手中的酒杯,平靜的說:「聽說這枚鑽戒還可以當成項鏈的墜子,把它戴上讓我看看。」
方若詠的心臟劇烈跳動。
也許他一開始的確是想替她解圍,但如今鑽戒已經成了他宣示主權的象徵,只要戴上這條項鏈,就代表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臣服他。
她雙手顫抖的將鑽石煉條和鑽戒串在一起,戴在自己的頸子上。彩色的鑽石耀眼奪目,卻絲毫掩蓋不了她溫柔婉約的高貴氣質。
凌子徹的瞳眸深幽。他早就知道這俗麗的鑽石配不上方若詠驚人的美,她就像個完美的女神,神聖得讓人自卑,清純得讓人不忍褻瀆。
這就是他為什麼一個星期沒有找她的原因。
雖然他不願承認,但佔有她之後,心中的罪惡感從來不曾消退。
簡直是荒謬到了極點!
她不過是個女人,身處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中,不管她是誰,都不可能明哲保身太久,他沒有道理覺得有愧於她。
但是在每個白天,她那雙清澄晶亮的眸子總會不時的出現在他眼前,折磨著他的心志,夜晚時分,那委屈帶淚的模樣更深深撼動他的心弦,令他輾轉難眠。
正因為他怎麼也忘不了她,必須給自己多一點空間來整理混亂的思緒。但是他的努力仍然徒勞無功,終究抵擋不了慾望的折磨。
他想要她!
他是如此渴望的想立刻見到她,並且擁有她!
「對一個情婦而言,你穿太多了。」凌子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而嗄啞,「把衣服脫掉。」
方若詠的呼吸一滯,熱潮襲上臉頰,胸脯劇烈的起伏。
禮教的束縛讓她的內心掙扎交戰,但最後還是顫巍巍的脫掉上衣。
冰冷的鑽戒靜靜的躺在薄如蟬翼的胸罩之間,乍然接觸肌膚,她不期然的悸顫了一下。
「你在發抖?」沒有直視她的身子,凌子徹只透過玻璃酒杯欣賞她令人屏息的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回你也是在我還沒碰你時便不住的顫抖。這次是為什麼?是因為害怕我的碰觸,還是想乞求我的憐惜?」
「我只是冷,沒有其它的意思……」方若詠忍不住摸了摸冷涼的手臂。
「這樣就覺得冷?」凌子徹移開酒杯,火熱的視線從她完美的上身曲線往下移去,「如果我要求你脫得更徹底,你會不會拒絕我?」
「不……」方若詠的太陽穴猛跳,「你很清楚,我未來的命運掌控在你的手中,我不可能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一個如此聽話的情婦,多麼令人驚喜。」凌子徹半嘲弄的說:「既然如此,那麼就開始吧!」
方若詠呼吸急促,咬住下唇,動手脫去下身的束縛,語氣力求平穩,「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子羞辱我,難道所有的女人在你眼裡都是如此不堪?沒有女人值得你尊重?」
「也許有,但尊重與否和我是否要你上我的床,這是兩回事。」凌子徹的雙眸燃起熊熊的火炬。
只穿著內衣褲的她身段凹凸有致,體態勻稱,光滑柔亮的肌膚潔白無瑕,雙腿筆直修長,小腹平坦結實,渾身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性感韻味,十足維納斯女神的化身。
凌子徹的注視讓方若詠紅透了臉,她必須用盡力氣才能阻止自己往後逃離。她的雙臂緊緊環住自己,聲如蚊蚋的說:「這樣可以了?」
「還不夠。」凌子徹目光灼灼,聲音嗄啞的說:「把你自己完全呈現在我的面前,除了那條鑽石項鏈,我不要你身上有任何一件遮蔽物。」
方若詠的小手劇烈顫抖,紅著臉,艱難的褪去內衣褲。冷冽的空氣讓她凍得手指頭髮僵,幾乎不敢低頭面對自己赤裸的事實。
她忍不住抱著身子轉過去,羞慚得閉上淚眼,連聲音都在發抖,「這樣……你滿意了?」
「很好。」凌子徹的聲音似乎冷靜過了頭,放下酒杯,伸長手臂,毫無預警的將她攬進雙腿之間,熱切的唇瓣印在她光滑柔嫩的背脊上,大掌則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緩緩游移。「雖然我遇過許多誘惑技巧比你高明的女人,但沒有一個比得上你讓我心動,你確實值得我付出任何代價。」
「我很平凡,真的只是個平凡的女人……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方若詠必須將手肘抵在桌面上才能支撐自己和他的重量。
「你是個平凡的女人?」凌子徹的大掌往上移動,悍然握住她一隻軟嫩,輕輕揉撫,「也許。在某方面來說你確實單純,在你身上,我找不到以前那個方若薇一貫唯利是圖的樣子。」
「我……」方若詠呼吸急促,閉上雙眼。「我已經說過,從頭到尾都是你誤會我了。」
「我不會看錯人。」凌子徹陡然收緊大掌,低頭在她耳邊吐氣道:「如果我真的錯怪你,也只代表你在我面前演技高超。」
他的大掌持續握緊,使得方若詠胸前疼痛,呼吸紊亂。
「我從來就沒有演戲……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我……」
「說不出來?你不是很能言善道嗎?在這誘惑不斷的模特兒圈裡,依你的美貌,你不可能堅持太久,總有一天你會完全的墮落,就像現在這樣,沉浸在金錢、慾望的遊戲中,難以自拔。」
「我不會……我不會的。」方若詠睜開瞳眸,一字一喘的說:「我會堅守原則,不會變成你所說的那種女人……」
「是嗎?那麼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凌子徹將鑽戒拿到她眼前,「這是什麼?這不是使得你再次屈服於我的證明?」
「不……不是。」方若詠撇開臉,委屈的說:「我說過,我根本就不想收下這個,你為什麼要逼我?」
「不必這麼清高,只要是女人,不可能抗拒得了鑽石的誘惑。」凌子徹伸手解開她頸子上的鑽石項鏈,以冰冷的鏈條緩緩劃過她纖細的背脊,停留在她敏感的尾椎上。
他將鑽石項鏈放在上頭,欣賞她完美的胴體與鑽石相結合的美。但是她實在抖得太厲害,鑽石項鏈眼看就要滑下她渾圓的臀部。
「看來你真的不喜歡鑽石,那麼,這個你應該很滿意才對。」凌子徹將鑽石項鏈拿開,以火熱的唇代替,伸出舌尖輕觸著她溫潤的肌膚。
「不……」那濕熱的觸感帶來一道電流,方若詠仰頭,嬌吟一聲,身子劇烈的顫抖一下。
「不?但是你聽起來似乎很喜歡我這麼做.」
「你這樣對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方若詠眼神迷亂,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因為我不肯離開維傑,所以你恨我,這點我很明白,但我也是個人,你何苦要用這樣的方式貶低我的尊嚴?」
「跟著我,你的自尊受到威脅了?」凌子徹持續惹弄出她的性感,「成為我的女人,讓你覺得丟臉?在我的身下呻吟、顫抖,你覺得難堪?不,我認為你在說謊,你渴望我,比你願意承認的多得多。」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你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我完全臣服於你,想聽我開口求你……」她咬住下唇,羞恥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好,我承認……是,我的身子只因為你的撫觸而顫抖,這些日子來,我確實渴望你的出現。這樣……是不是能滿足你的大男人自尊?這樣……真是你希望聽到的話?」
凌子徹頓住動作,「雖然你說得委屈至極,每字每句都扣人心弦,但是不能……這麼做不只無法滿足你的需求,也無法滿足我的渴望。」
「你……你還想怎樣?」
「我想知道,你說的話是否屬實?你的身子真的只因我的撫觸而顫抖?」
說話的同時,他將早已火熱的堅硬猛地抵入她的體內。
方若詠暈眩而迷亂的睜開眼。
這就是凌子徹,他總是狂肆的掠奪他想要的一切,他的力量教她害怕,她根本抗拒不了他強烈的需索。
他說得對,她的身子只屬於他,從今以後再也無法接受其它的男人。
為什麼明知這是一段不可能有結局的感情。她仍然選擇任由身心持續的沉陷下去?
為什麼……
凌子徹再次動了起來。
他每一次的深入都令她戰慄,每一次的撤出都讓她瘋狂。
很快的,他帶領著她奔赴高潮的巔峰……
在最激烈的悸顫過後,一切終於回到最初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