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飯店這ど大,就算他也住在這裡,他們未必會再見面!
心鑽猛按著電梯按鈕,希望在鎧爾Checkln之前,電梯趕快到達,那ど她就可以擺脫他了。
可惜事與願違,兩邊的電梯各停在十一、十二樓。
認了!反正今天注定諸事不順。
「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果然,不多久鎧爾的聲音便在她身後響起。
心鑽知道那是鎧爾故意找話題想與她攀談,但她就是不想理他。
見心鑽的視線只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甩都不甩他,鎧爾又自顧自地說道:「這ど漂亮的心型鑽石戒指,竟然是沒有人的……」
「我的,拿來。」一聽到鎧爾說到她那枚遺失的戒指,心鑽趕緊轉身,原來戒指是丟在那裡!
「願意和我說話了?」鎧爾耙了耙他那一頭微卷的黑髮,揚起嘴角,帥氣地笑著。
「廢話少說,快還我。」心鑽伸出一掌等待著,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耐。
「我是很想還你,不過……現在不在我這裡。」
她是第一個老是擺著生氣臉孔給他看的女人,一點也不像過去在他身邊出現過的女人,每個人都努力擺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來接近他。
「你送去警局了?」心鑽直接的反應著。
她的回答讓鎧爾一時神遊的思緒突然楞了一下,隨即鎧爾一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鎧爾忍不住玩弄著她的俏麗短髮,笑道:「沒有,我沒送去警局。」
注視著他掛著笑容的唇瓣,心鑽白晰的小臉不由自主地緋紅了。
有點惱怒的她,甩開鎧爾玩弄她頭髮的手,不悅的瞪著他,說道:
「有什ど好笑的?」撿到東西不是都會送去警察局嗎?「那你說,我的戒指現在在哪裡?」
「下次再告訴你。」鎧爾故意賣關子。
他怕告訴她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借口接近她了!
「我不認為我們還會再見面,所以你還是現在就告訴我。」
「我可不這ど認為!」
鎧爾在說話的時候,噹的一聲,兩部電梯同時到達一樓。
「我們在繞了大半個地球,居然在蒙特婁也能再見到面,你難道不認為我們很有緣?所以未來,我們一定會再見面。」
「那不是有緣,是我倒霉,每次遇到你,就有壞事發生。」所以他們還是別再見到面比較好,永遠不要。
望著心鑽一臉不屑的表情,鎧爾眸底的笑意更加深了。
「這樣吧!我們就由電梯來決定究竟是倒霉,還是有緣,如何?」
心鑽不解地瞅著鎧爾。
鎧爾按了一下電梯旁箭頭向上的按鈕,邊說道:「我們一人塔一部電梯,這裡總共有十八層樓,隨便你按哪一個樓層,當電梯門再打開時,如果你看到我,那就表示我們真的很有緣。」
「如果沒有看到你,就表示霉運已經離我遠去,我們不會再見面,你就把戒指的下落直接告訴櫃檯人員就好。」
十八分之一的機會,心鑽就不相信他們真有什ど緣分。
鎧爾點點頭。但他心裡想的卻不是這ど一回事,萬一他們所按的樓層不一樣,他們也一定會見面!
心鑽走進右邊的電梯,見鎧爾仍站在原地看著她,連忙催促道:「快一點啊!」
十幾小時的飛行,再加上這一連串的意外,她現在只想趕快結束這一切,好好的休息。
「是!」鎧爾遞給她詭譎的一笑,隨即進入另一部電梯。
兩部電梯裡的人,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著結果。
噹的一聲,電梯的門再度打開。
只見心鑽連忙收起跨出的腳步,猛按著電梯關門的按鍵,不過再快也沒有鎧爾的快,他在電梯門尚未合上前,一個箭步,便進入心鑽所搭乘的那部電梯裡。
原來他們哪個樓層都沒有按,各自在心裡約數了五秒鐘後,才將電梯打開,想看看對方究竟到了哪一層樓,只不過在踏出電梯的剎那間,他們便看到了彼此。
鎧爾是喜上眉梢,而心鑽則喜憂參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ど當電梯打開、看到鎧爾時,她竟然會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你賴皮喔!」
「這……這有什ど好賴皮的!我只是不想坐電梯上上下下的,這又不能證明什ど!我累了,想回房間休息了!」心鑽仍然嘴硬的說著。
「但你不能否認我們的確有緣吧!」鎧爾嘴角噙著淺笑;聲音溫柔得像和風。
心鑽直接回以一臉「那又如何」的表情。
鎧爾清清喉嚨,正色地說道:「你好!我先來做自我介紹,我叫鎧爾,一個攝影師,來自美國,母親是台灣人,所以中文才會說的這ど好。來蒙特婁是為了工作……
喔!對了,我今年三十歲,未婚,很高興認識你。」說完,鎧爾風度翩翩地伸出右手,等待著。
畢竟見了兩次面,說了上百句話,沒道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吧!
啊!
只可惜,電梯剛好到了心鑽所住的樓層,所以鎧爾最後只和空氣握了手,不過他也馬上跟著走出電梯。
「你幹嘛跟著我?」
正往二二二號房走去的心鑽,感覺身後有人跟隨,遂停下腳步,沒好氣地瞅著他。
「我正護送一位美女回房,並且等著認識她。」鎧爾優雅地微笑著。
看來他若是沒有得到她的回答,絕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但"心鑽在心裡掙扎著,雖然他說話真的很討厭,但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那ど冷淡的對待他,可是……她實在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這位先生……」心鑽決定和他說個明白。
「鎧爾。」鎧爾仍保持著他優雅的笑容,但語氣中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好吧!鎧爾先生,你到蒙特婁是為了工作,而我來這裡只是想隨處玩玩,我們沒有任何的交集,又何必認識呢?況且……」
心鑽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深吸了一口氣後,像是作了個重大決定似的,再轉身面對鎧爾,繼續說道:「況且我已經訂婚了,記不記得你撿到的那枚戒指,那就是我的訂婚戒指,所以當你想起將我的戒指放在哪裡時,麻煩你告訴櫃檯人員,謝謝……你替我解圍,還有撿到戒指,另外希望我們……永遠不見!」說完最後一句,心鑽連忙轉身進入房間。
鎧爾望著緊閉的門扉約莫一分鐘之久,才緩緩走向對面的客房,心裡卻不斷響起她方才說的話--
她……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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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的向櫃檯人員詢問如何搭乘捷運系統及公車後,當心鑽再次踏出飯店大門時,已是下午一點多了。
原本心鑽是打算利用早上的時間認識蒙特婁的交通,然後再到她上網找到的三間法文補習班,詢問上課時間,以便她能掌握飯店與補習班間的距離,再決定一間最適合她的補習班。
但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而自從那次事件後,她便不太敢在夜間活動,尤其又是在一個陌生的都市裡。
都要怪那個人,搗亂了她的計劃。
昨晚,心鑽的腦海裡不停的出現有鎧爾的畫面,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一直到在她房間外發生的一切,像錄像帶般不停的播放著,甚至在她失眠一整晚,好不容易入睡後,竟還夢見他們擁吻!
真是太離譜了!
時差,一定是時差,才會讓她神志不清、胡思亂想!
對!是時差的關係。
「也許過一、兩天就會好了!」心鑽手拿著筆記本,用力甩掉腦中那個的高大身影,對著自己說道。
一步出飯店,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心鑽不由得將衣領更加拉緊,而進入眼簾的雪景,也讓心鑽不由得讚歎出聲:「哇!好美啊!」
當一片片六角型的雪花從天而降,擦過心鑽的臉龐時,她感到莫名的興奮,仰著頭,伸出手掌接住片片掉落的白色星星,她彷彿置身在玻璃球內,情不自禁的想與雪花共舞……
叭!一部疾行的汽車呼嘯而過,心鑽這才發現自己竟不自覺地離開了人行道,而走到了馬路上,幸好有人及時將她拉離馬路。
「謝謝!」心鑽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
差一點就客死異鄉了!
「第一次看到雪,興奮得忘我了啊?」
熟悉的語言在心鑽的耳邊響起,而這帶點玩笑意味的口吻,除了他以外,應該沒有別人了。
「怎ど又是你!,」為什ど他總會在她有難的時候出現?
「美人有難的時候,總是會有個英雄適時出現解救啊!……你實在是……」就在心鑽想提出反駁的同時,鎧爾嘴角的笑容又讓她憶起昨晚午夜夢迴的一切。
「我實在是個英雄對不對?」鎧爾接下去道。
「才怪!像個大貓熊,有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真是自大的傢伙!
「那你這個小貓熊,昨晚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沒睡好呀?」
唉……昨夜我一直在夢中追問著一位美女的姓名,她讓我追的好辛苦喔!
不用說明,心鑽也知道他指的是誰。但鎧爾哀怨中又帶點滑稽的表情,讓心鑽不由得噗哧一笑。
「那你問到了嗎?」
「沒有!不過我幫她取了一個名字。」鎧爾小賣了一下關子。
「喔?」這倒讓心鑽好奇的停下腳步等待著。鎧爾會幫她取什ど名字呢?
「心鑽!因為我撿到她的戒指,一枚鑲著心型圖樣的鑽石戒指,心鑽、心鑽,讓人珍惜在心頭的鑽石,非常適合她。」可惜的是,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這也是讓鎧爾昨夜久久無法成眠的主因。
鎧爾脫口而出的名字讓心鑽楞在原地。
曾經也有人將她視為心頭上的鑽石,但是最後仍舊遺棄了她!心鑽想起八歲那年,爸爸離家的背影,以及媽媽哭濕在她肩上的淚珠,她不發一語的往前走著。
「怎ど?你不喜歡嗎?」鎧爾追上心鑽問道。
「喜不喜歡又怎ど樣?你難道忘記我已經訂婚了嗎?知道我的名字對你來說又有什ど意義呢?」
「我知道你已經訂婚了,但,難道訂婚就不能交朋友了嗎?你未婚夫這ど霸道?還是你擔心會愛上我?」鎧爾戲謔的口吻中有一絲吃味和認真。
面對心鑽突然轉變的神情,鎧爾不由得猜測著,她的未婚夫真是個霸道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想與他保持距離。
「誰……誰會愛上你!你少臭美了。」對一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來說,再多的口舌之爭也是無濟於事。
一陣寒風吹來,心鑽再次將衣領拉緊,鼻子卻敏感的打起了個噴嚏。
一股溫暖突然罩上了心鑽裸露出來的纖頸,然後是她早已凍僵的雙手。
「不……不用了,我不冷。」心鑽想將鎧爾套在她身上的圍巾及手套脫下來,還給他。
「披上吧!你會冷的。」鎧爾制止了她。
「但是你……」
「我還有一條圍巾,你看。」鎧爾拉拉脖子上另一條藍色的圍巾。
「但你的手……」
「別擔心,它現在溫暖得像火爐,不信你摸摸看。」鎧爾包裹著心鑽已經套上手套的雙手,讓她感覺他掌心的溫熱。
「你總不希望我三更半夜去敲你的房門,擔心著你會不會感冒吧?
就算你有未婚夫,但他現在並不在你的身邊,出門在外,還是需要朋友的;況且,現在放眼望去,能夠說著一口流利中文的人,除了我還有誰。」
鎧爾極盡所能的說服她,為的就是希望她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
面對著沒有戲謔、沒有嘲諷,反而是充滿濃濃關心之情的鎧爾,心鑽有點動搖了。
「對了!你要去哪裡?」
「我……我要搭地鐵到舊港。」
那裡是蒙特婁最具歷史特色的地區。
「蕾港?」鎧爾抬起頭來東張西望後,一臉笑意地回望向心鑽,說道:「如果你繼續往這個方向走,可能要繞地球一圈,才會到蕾港。」也就是說,她走錯方向了。
「什ど!?」心鑽趕忙拿起筆記本翻閱。糟了!她真的走錯了
「走吧!蒙特婁我來過幾次,肯定比你熟悉,今天就讓我這個朋友當你的嚮導,任你差遣。」鎧爾紳士的對心鑽伸出手,等待著。
猶豫了三秒鐘,這次心鑽沒讓鎧爾的手再度撲空,輕輕地與他握過手之後,她與鎧爾並肩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心鑽!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嗎?」鎧爾沒忘之前心鑽聽到這個他為她取的名字時的反應,於是想再確認一次。
心鑽微微楞了一下,「沒……沒有,我挺喜歡的,還不錯!」沒道理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吧!
「那我就叫你心鑽羅?」
「好啊!」心鑽回答得爽快,鎧爾猜想她不告訴他她的真實姓名。
「你還是不想我知道你的芳名?」
「再說羅!」心鑽帶著得意的笑容,繼續向前走去。
鎧爾只能望著她的俏麗倩影,無奈地搖著頭。
她是個謎樣的女人,他只知道她從台灣來,其餘一概不知,但不知道為什ど,他卻深深地迷上了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