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采月擰起納悶的月牙眉,不解地瞅著眼前這幢寧靜幽雅的竹屋。「為什麼給我住在這麼好的地方?我不需要。」
她不想要這種特別的待遇!
「對不起,這是少爺吩咐下來的。」傅管事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
「算了,好與壞又有什麼差別呢?」容采月輕輕嘀咕一聲,累得不想多說了。
遲早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成為那磊的女人了,就算她住到破屋子去,也無法改變別人對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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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的眼中,她早晚是一個自甘墮落、不知羞恥的壞女人。
傅管事推開竹屋的門,帶著她迅速繞到屋內走一圈,順便向她介紹裡面幾個小房間的用途。「容姑娘,等一會兒會有個丫環來伺候你,若是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吩咐她。」
「嗯!麻煩你了。」容采月一沾到舒適的坐椅,便再也無法掩飾俏臉上的疲憊了。「請問華兒住在哪裡?」
她與華兒相依為命了六年,卻是第一次感覺距離他這麼遙遠,他現在有爺爺、奶奶和父親,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寶貝了。
傅管事清了一下喉嚨,客氣地道:「小少爺住在『蘭園』,那是老爺和老夫人的住處,請你不要介意,因為老夫人想把小少爺帶在身邊。」
「不會,這樣很好。」容采月淡淡地出聲,她該學習放手了。
「對了!少爺說他今晚會過來,請你準備一下。」傅管事原先十分鄙視她的行為,但是,一見到她臉上那抹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疲態,他的鄙夷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正處於美好的花樣年華中,她怎麼會露出那種毫無生氣的表情呢?
容采月的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卻沒有傳達到眼中。「我聽到了。」
他可真是體貼啊!
「還有,少爺不希望你隨便離開『竹園』,不可以和夫人見面……」傅管事盡職地把所有的規定全轉告給她,拉拉雜雜一共說了七、八項。
「請你轉告你家少爺,我容采月沒那麼無聊,請他大可以放心。」一抹微惱的紅暈爬上容采月的玉頰。
這個專制霸道的男人竟把她當成賊一樣防備,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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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容采月和小外甥就在那府住下來了。
最高興的當然是那家的兩位老人家,不過,也有人不高興,那人就是那磊結擷十年的妻子——容采晴。
「那女人居然有臉把那個小雜種帶來!」
在房裡,容采晴一聽到這個消息,一張保養得宜的美顏立即沉了下來。
「夫人,還不只這樣呢!」柔兒在一旁拚命的加油添醋。「那女人竟然要求少爺認那個小雜種當兒子,夫人,你說有多氣人嘛!」
一股怒氣陡地從容采晴的內心升起。「那相公怎麼說?他答應那女人了嗎?」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聽說少爺本來已經決定要把他們趕出去了,可是,後來不曉得那女人跟少爺說了什麼,少爺就突然改變主意留下他們了。」柔兒忿忿不平地把打聽來的事全部說出來。
「不可能,我不相信相公會答應這種事!」容采晴又氣又怨地緊瞇雙眸,試圖控制自己的火氣。
她雖然只生了一個沒用的女兒,但是,她這十年來為那家任勞任怨做了那麼多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呢?
「夫人,柔兒聽說那女人長得挺狐媚的,少爺會不會是被她給迷住了?」柔兒年僅十八歲,但是,嚼舌根的功力可不輸給那些三姑六婆、
容采晴不安地咬著豐潤的下唇,然後搖了搖螓首。「胡說!相公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迷住的的男人。」
對於這點,她相當有自信,否則,當年她就不會花了那麼多功夫才得到那磊的注意了,況且,要找出比她美的女人還真的是有點困難啊!
她現在比較害怕的是那家的財產將來會落入那個小雜種的手中,那她辛苦了那麼多年,豈不是什麼都沒了?
「可是少爺讓那女人住進『竹園』耶!夫人。」柔兒大為緊張,深怕女主人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而且是單獨一個人喔!」
「竹園」是那府最美的地方,它位於書房的左側,有時候那磊在書房待得太晚,就會直接在那裡過夜,所以,「竹園」等於是那磊的另一個住所。
容采晴聞言,果然勃然大怒。「相公安排那女人住進『竹園』做什麼?他該不會是真的對她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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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疑的安排讓容采晴愈想愈心驚,簡直不敢相信憑自己的魅力,竟然會是個留不住丈夫的人。
「夫人,這件事已經轟動了整座那府,大家都說少爺看上那女人了。」柔兒適時地停頓了一下,接著用煽動的語氣繼續說下去。「夫人,不管是真是假,夫人都應該想點辦法來對付那女人,可千萬別讓她得逞了。」
「可惡!柔兒,你快點幫我想辦法除掉那女人吧!」容采晴心亂如麻地拉著柔兒的手。
柔兒是她為了建立善良的形象從外頭撿回來的孤兒,跟在她身邊將近六年了,一向忠心耿耿地為她著想,而采晴也一直視她為心腹。
「夫人,你先別慌。」柔兒安撫地放低聲音,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夫人,現在你一定要假裝不知道此事,表現得跟平常一樣的溫柔可人,讓少爺心生愧疚,這樣一來,少爺就會更加憐惜夫人了,那麼夫人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動搖了。」
「不行!太便宜那個女人了,我要給她一點厲害瞧瞧。」容采晴那美麗的雙眸射出憎恨的光芒。
柔兒陰險地笑了笑。「夫人,只要能做到這個程度,將來假使那女人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夫人頭上,這不是更好嗎?」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容采晴漾起一抹令人發寒的甜笑,她那笑瞇了的黑眸中淨是一片沉寂的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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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那府的偏廳內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下人們輕快地送來一道又一道豪華的佳餚,像是在慶祝那華的到來。
那老爺和老人人逗弄孫兒的欣慰笑聲不絕於耳,連那磊的俊臉上都浮上一層淡淡的笑。
突然——
「公公、婆婆,媳婦向您們請安。」容采晴盈盈俏立在偏廳的入口,微微躬身福了一禮。
偏廳頓時一陣靜默。
「采晴,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下床來了呢?」那老夫人慈祥的臉上殘存著一抹尷尬。
糟糕!被采晴看見華兒了,不曉得她會有什麼反應?
「謝謝婆婆的關心。」容采晴蓮步姍姍地走進偏廳,一面笑吟吟地解釋。「媳婦今天的精神比較好,所以,特地來陪公公和婆婆用膳。」
「真是乖啊!」那老夫人稱讚地點了點頭,「磊兒,還不快扶采晴坐下來,別讓她累著了。」
「不用麻煩了,婆婆。」容采晴走到那磊身邊,朝他露出溫柔甜美的笑容。「相公。」
那磊懶懶地一笑,黑眸中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別站著,坐下來吧!」采晴該不會是知道了容采月和那華的事吧?他明明已經命令府裡的下人不准在地面前提起了,她怎麼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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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采晴這兩年來大都躺在床上休養,幾乎很少踏出房門,是哪個大膽的奴才這麼碎嘴地告訴她此事?
「是,相公。」只見容采晴以優雅的姿態緩緩坐下,然後把目光落在那華身上。
她巧笑倩兮地道:「咦?這位就是華兒啊!怎麼長得這麼可愛啊?」她傾過身去輕柔地捏了捏那華的臉頰。
「原來你知道了。」那磊的聲音有些低沉。「誰告訴你的?」
「相公,你打算瞞采晴多久啊?」容采晴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堂妹為你生個兒子是件喜事,采晴為相公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生氣呢?采晴又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
「采晴,你真是識大體。」那老爺子滿意地捻著鬍子。「我們那磊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媳婦,真是祖上積德啊!」
他這個媳婦樣樣都好,可惜就是生不出兒子來。唉!要不是現在有華兒,他還不曉得要等幾年才能嘗到含飴弄孫之樂呢,
容采晴不好意思地垂下粉頰。「公公,您太誇獎媳婦了。」
「老爺,菜都涼了,你別吵采晴,讓她吃點東西吧!」那老夫人在一旁心疼地嚷著。
「沒關係,婆婆。」容采晴拿起碗筷,開始用膳,並且夾了幾樣好吃的菜到那華碗中。「華兒,你要多吃一點才長得大喔!」
嗯!好在這個小雜種的年紀夠小,可能過幾年就會忘記他親生母親的事,如果好好對待他的話,也許日後他會視自己為親生母親,這對她其實是好處多過於壞處。
她現在只要好好集中心思來解決容采月就可以了,至於這個小雜種,等到她生出兒子後,再來除掉也不遲。
「噢。」那華疑惑地輕點腦袋瓜子,與生俱來的直覺告訴他,這位阿姨並不喜歡自己,但是,她為什麼還對自己笑呢?
那老爺疼愛地揉著那華的頭。「采晴,我看華兒乾脆直接叫你『娘』好了,你覺得如何?」
「平白多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媳婦都快開心死了,怎麼會不樂意呢?」容采晴裝出喜出望外的神情。
那老夫人摟著孫子,笑呵呵地催促他喊人。「華兒,快叫娘啊!」
那華的嘴中塞滿了雞肉,含糊地猛搖頭。「不……要。」
那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談話,他本來打算只要這孩子肯跟容采晴親近,他就認命一點把他當兒子養,不過,他不肯叫容采晴娘也好,反正,他對這小鬼也沒什麼好感。
「華兒,乖,快叫娘啊!」那老爺圓圓的臉上充滿笑意。
「不、不要。」那華使勁地搖頭,一張小臉激動得漲紅起來,一副隨時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容采晴那完美的笑臉僵住了。「公公,別勉強華兒,等華兒以後想叫再叫好了,來日方長嘛!」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給這小雜種好看!
「對、對、對,來日方長。」那老夫人又夾了幾樣菜放在那華碗中,瞧他吃得那麼急,活像好幾天沒吃東西一樣,她就更捨不得逼他了。
*****
「竹園」內。
一個獨自用完晚膳後,容采月的腳自動自發地走向床鋪,打算窩回床上繼續剛才被打斷的睡眠。
「容姑娘,你要做什麼?」小丫環阿芝在她背後驚慌氣措地喊了出來,那稚嫩的模樣連容采月都忍不住皺眉了。
唉!傅管事怎麼派一個這麼吵的小丫環給她啊?這分明是在整她嘛!
「睡覺。」容采月挑了挑眉,痛苦地忍住一聲歎息,明明只小自己兩歲而已,怎麼這小丫頭橫看豎看都像剛打從娘胎出來的一樣。
「睡、睡覺……」阿芝張了張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可是,你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耶!容姑娘,而且少爺快過來了,你不準備一下嗎?」
話還未說完,阿芝的臉蛋就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她只要想到等會兒可以看見自己仰慕的人,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準備什麼呢?」容采月意興闌珊地坐下來,惰懶地打了個呵欠。她才不想特意討好那個男人呢!
阿芝完全看呆了。「容姑娘,你好美喔……」
哇!美人就是美人!隨隨便便打個呵欠都美得教人移不開目光,難怪少爺會破例讓她住進「竹園」來。
「如果沒事,你就下去休息吧!」容采月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趕緊揮揮手打發她走,她實在不習慣被人伺候。
「這怎麼可以?我還要幫容姑娘準備、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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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芝正搔著頭想要準備什麼的時候,一桶又一桶的熱水在此時被人提了進來,然後倒進澡盆中。
「容姑娘!少爺吩咐你先把身子洗乾淨。」廚娘客氣地解釋過後,又牽著一票下人魚貫而出。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阿芝嘀嘀咕咕地拍了一下腦袋瓜子,跑到衣櫃前替容采月拿出一套乾淨的衣衫。「我真是笨!」
容采月雖然對那磊的霸道也有些反感,不過,還是靜靜地走到屏風後寬衣解帶,開始洗淨身體,沒有和自己過不去。
沐浴後,容采月披著濕答答的長髮,昏昏欲睡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那磊。
「容姑娘,少爺怎麼還沒來?」阿芝小聲地問。老實說,她已經站得雙腳發麻喔!
容采月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阿芝,你先下去好了。」小丫頭一走,她就可以順利地窩到床上去了。
「不行,我娘說過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義氣,我一定陪容姑娘等到少爺才走。」阿芝一臉堅持地握緊雙拳,講到激動處還猛噴口水。
容采月扼腕地輕歎一聲。「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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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那磊帶著微醺的酒意進入屋內。
「少爺,你來啦?」阿芝迎上前來,露出慇勤的傻笑。嘿!嘿!她在那家工作三年了,今天總算有機會近距離瞧見少爺的臉了。
哇!果然是俊得一塌糊塗,難怪少爺成親那麼多年了,柳林鎮的姑娘們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你可以下去了。」那磊沒有多瞧她一眼,直接越過她發癡的視線,走到容采月面前。
「是。」阿芝抹了抹嘴邊的口水,依依不捨地退下去。唉!要是能多看少爺幾眼就好了。
容采月沒有費事的起身,透過半闔的眼皮,她知道這男人正冷冷地瞪著自己,大概是為了她不尊重的態度而感到氣悶吧!
「請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容采月鎮靜地迎視他那冷冽的目光。與其枯坐在椅子上浪費時間,不如早一點開始,早一點結束,讓她多睡幾個時辰。
那磊咬了咬牙,非常不痛快地承認他竟然被她那不馴的態度給吸引,一股深沉的渴望開始在他的下腹部燃燒。
「把衣服脫了。」他坐下來掩飾他的亢奮,不想讓她知道,他連她的身體都還沒瞧見,下體就硬得如堅石般。
容采月微微僵了一下,然後不發一語地站起來,以極慢的速度褪去衣物,最後身上只剩下肚兜和褻褲。
「還要再脫嗎?」容采月傲然揚起蒼白的雪顏,那聽似恭敬有禮的問話中夾帶著一絲輕諷。
「脫吧!」那磊不悅地冷哼一聲,決定等到滿足慾望之後,再來教訓她那無禮的態度。
容采月厭惡地閉了閉美眸,先是解開肚兜的帶子,把破舊的肚兜往桌上一丟,然後拉下白色的褻褲,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
霍地,那磊的黑眸射出灼熱的光芒,毫不客氣地飽覽她那柔美的玉軀。
因為冰凝纖細的她有著一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對堅挺圓滿的玉乳在長髮下若隱若現,被冷空氣凍得起的粉色乳頭微微顫動著,像是在跟那磊招手般惹人憐愛;而她那雙修長的玉腿更是完美,潔白柔嫩的肌理上沒有任何瑕疵,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肌膚上已經開始冒出雞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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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磊銳利熾熱的凝視下,容采月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半是因為羞憤,另一半則是天氣太寒冷了。
容采月在他的撫摸下蹙緊了眉頭。他有完沒完啊?她冷得牙齒都打頗了,這男人難道看不出來嗎?
勉強忍耐了一下子後,容采月撥開他的大掌,逕自上前幫他卸去衣物,只留一件單薄的綿褲在他身上。
「你何不直接扒光我算了?」那磊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的臉蛋,這女人未免太主動了吧?
「好吧!」容采月的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毫無異議地拉下他的褲頭。
「你這天殺的女人實在太過分了!」那磊咬牙切齒地攫住她的下巴,使勁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我怎麼了?」容采月露出無辜的甜笑,其實她的內心充滿了得意,能把這男人整倒,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說呢?」那磊震怒地瞇起一雙嚴厲的虎目瞪視她,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還有臉露出無辜的表情。
容采月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赤裸的香肩。「我覺得自己做得不錯啊!不是嗎?」
語畢,她當著他的面打了一個疲倦的大呵欠,然後轉身走向她的床。
這女人好像不太把他擺在眼裡耶!
那磊那含著冷冷火光的利眸在瞧見她搖擺的結實臀部後轉為氤氳,突然間一切的怒氣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邁開腳步跟在她後頭。「上床吧!」
他從來沒有這麼盡興過,怎麼可能輕易地放她暈過去?況且,她又不像他的妻子那麼柔弱。
「我……不要了……」容采月斷斷續續地哀啼。
「由不得你!」
容采月那豐盈的雙乳隨著他激烈的動作不停抖動,同時淚水、汗水沿著雪白的乳溝涔涔而下,滴落在兩人的身體中間。
見到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那磊的眸子始終冷漠如一,再配合上他激狂的動作,他看起來就更像一隻無情的野獸了。
「我……恨你……」
在這個晚上,那磊搾乾了容采月的所有體力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