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英國 >> 報仇雪恨,協議買賣,情有獨鍾 >> 冷血情婦作者:夏榆 | 收藏本站
冷血情婦 第八章 作者:夏榆
    「他說他愛你?」

    在光光的「郡」服飾店裡,藍知月又回到過去那種日子,情婦的等待歲月。

    只是這一次的她,卻等得好心焦。

    不過與宗玉斧才幾天沒見面,她卻覺得像半世紀不見似的,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過,而且,她變得有點藏不住秘密。

    「他真的傳簡訊給你,說……他愛你?」

    光光的眼神裡有太多的不信任,據她所知,宗玉斧是個只愛自己的男人,他說他愛藍知月……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藍藍,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說……我只能說,你的魅力真的是無懈可擊。」光光不停的讚揚她,卻也忍不住替她擔起心,「不過,他爸爸那一關……恐怕很難應付。」

    「我又沒說要嫁他,何必過他爸爸那一關?」藍知月慵懶的只手托著下巴,這樣的她看起來容光煥發,更嫵媚動人。

    「你現在也許不想,但將來呢?」

    將來?

    她和宗玉斧的關係,只不過是進入真正的「男人與情婦」的關係,老實說,太遙遠的未來,她從沒認真想過。

    「情婦是沒有未來的。」她冷淡的一語化之。

    「藍藍,不要這樣。」

    「你放心,我沒怎樣,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如果你還是一如初衷的話那最好,否則,你將會痛苦不堪的。」

    光光才說完,外頭正好走進一個女人,她的美與藍知月不同,藍知月是感性之美,而這女人一看便是富家干金的氣質美,走進「郡」之後,她並未翻動任何衣服,顯然是來找人的。

    「想找點什麼特別的嗎?」

    光光走上前向她招呼著,卻發覺她一直死盯著藍知月。

    「你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范方蓮這一次千里迢迢的放下一切事務來到台灣,為的全是宗玉斧,不過,他顯然對她沒興趣,於是,私家偵探所挖掘出來的秘密,立刻派上用場。

    藍知月果然有一張傾城之美貌,別說男人,就連她這個曾經獲得選美第二名的世界小姐,都會被她的美麗所震驚,只是,宗玉斧會是那種只喜歡有一張漂亮臉蛋的男人嗎?

    「喂,你看夠了沒,如果你是來買衣服的,我很歡迎,但,如果是來找碴的,那麼,我不介意為你一個人關上大門。」

    光光太維護藍知月了,當她發現范方蓮不是來買衣服而是來找人時,她的口氣馬上轉惡。

    「你就是藍知月?」

    范方蓮不理會光光,推開她的阻擋,走向藍知月。

    而一直杵著發呆的藍知月,這會兒才發現范方蓮的目的在於她。

    沒辦法,一趟英國行讓她完全的墜人情網,連白天都會經常發呆想宗玉斧。

    「我是,請教你是?」她禮貌性的站了起來,沒想太多。

    一見到她的溫柔,范方蓮立刻精悍起來,「我叫范方蓮,是宗玉斧的未婚妻。」

    別說藍知月吃驚的楞了一下,就連光光都十分震驚。

    才回來不到一個星期的宗玉斧,何時訂婚的?

    *********

    「前幾天。」

    「那你怎麼沒有通知我?」

    「怎麼通知?我也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的,連我自己都不曉得的訂婚典禮,我通知鬼呀!」

    「哇,伯父這一次可真是採取強烈態度。」

    「哼,可惜我並不想承認。」

    在一項國際會議中,魯楫趁休息時間,悄悄的靠近宗玉斧,最近碰上經濟蕭條,魯氏企業已經有點受到影響,所以他不敢偷懶,以往的話,這種會議他才懶得來。

    不過,聽說宗玉斧訂婚的消息時,他真的氣壞了。

    「就算你不承認,也得打個電話告訴我吧,這件事還是我昨天跟少波通電話時,由他轉述得知的。」

    聽到文少波的名字,宗玉斧眉頭輕蹙,「他回來了?」

    「嗯,你也知道他的情況,Uncle不可能讓他一直逃避下去,才離開三天,他就派人去請他回來了。」

    「是嗎?那麼……他的心情……他還在怪我嗎?」

    現在的宗玉斧並不想見他,因為見了面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以他的個性,總是沒那麼容易復原,何況他那麼愛鑽牛角尖……總之,你最好先別打電話給他,等他想通了,自然會來找你。」

    魯楫說話的好小心,兩個都是他的好朋友,一個他都不想得罪。

    「好了,別說他了,談談你吧,和藍藍相處那麼久,有沒有愛上她呀!」

    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太過突然,聽到魯楫半開玩笑的損他時,宗玉斧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你也知道的,我是為了少波才出錢包養她,哪有什麼感情不感情的。」

    騙人,魯楫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

    「可是我聽說你們在英國待了一個星期,而且,你還帶她去威爾斯……」

    「你聽誰說的?」宗玉斧吃了一驚。

    「當然是你爸爸告訴我爸爸,我爸爸再告訴我的呀!」魯楫理所當然的繞口令。

    宗玉斧不再矢口否認,他父親果然是派人調查他們,否則怎麼會哪麼剛好在機場堵到他,而且還弄了個訂婚儀式讓他措手不及。

    「她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不過,以她的談吐與修養,我總認為她的背景—定不是那麼簡單,老實說,我懷疑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宗玉斧說完時,魯楫立刻附和著。

    「對呀,就算是一名情婦,也不可能樣樣都會,舉凡茶道、運動、知識、語文、琴藝,還有,她連應對都讓我吃驚不已,我的客戶們都以為她是我公司裡的特助或是什麼業務經理。」

    聽到魯楫的懷疑時,宗玉斧更能確定他的猜測。

    「她對英國似乎很熟,而且,她那裡還有朋友。」

    「沒錯,她經常出入英國,有一次我堂妹才說要去英國做短期遊學,她居然立刻把英國街道哪裡有好吃的,哪裡有好玩的,連旅遊書上都沒有的地名,全都說了來,當時,我還以為英國是她的故鄉呢!後來,我跟少波也討論過,少波說,他從沒聽過她提起她的親人或朋友,不過,少波說曾經接過她一次手機。」

    這個情況,沒人比宗玉斧更清楚了,「來電的人是不是叫班?」

    魯楫露出驚訝的眼神,佩服至極的猛點頭,「你也接過?」

    是呀,連手機都被他給摔爛了。

    「她沒有父母嗎?」宗玉斧越來越想瞭解她的背景。

    「連光光都不清楚,我哪知道呀!」魯楫不會比他更清楚藍知月。

    「其他人也都不瞭解嗎?」宗玉斧站了起來,迫切的想得到答案。

    魯楫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但,他隨後聯想到一件事,宗玉斧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替少波報仇嗎?怎麼才和藍知月相處兩個多月,卻已經完全割捨不下對她的愛戀。

    這會兒還急切的想調查她的身世背景,難不成要提親嗎?

    他若不愛她,何苦想瞭解她更深?

    思及此,魯楫不得不提醒他,「玉斧,你可別忘了,你的手上已經背負了一顆與范方蓮訂婚的戒指,你還想做什麼?」

    他不提,宗玉斧還真忘了有這回事。

    魯楫說的沒錯,藍知月不過是名情婦,他調查她的身世要做什麼?

    *********

    「別以為你是Blue集團總裁藍大衛的女兒,就有什麼了不起,據我所知,你們已經登報脫離父女關係,你的身世再好,也不能為你帶來什麼優渥的強勢,玉斧已經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了。」

    拜託,那已經是陳年往事,連她都有點忘記了,看來這個叫范方蓮的女人,的確很厲害。

    她是去哪裡調查她的身世,居然連她是藍大衛的女兒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連父女吵架後脫離關係登報的事,也都被她挖了出來?

    唉,想於此,藍知月還真是有點悔不當初。

    十五歲那年,她與藍大衛因為住學校宿舍或住家裡一事,鬧得不可開交而做出登報斷絕父女關係的愚蠢事,到現在竟然仍有人想查……想起來,當時的自己,還真是有夠幼稚!

    不過,聽完她的話之後,藍知月的戒備心在瞬間築起一道牆。

    她慣於笑臉待人,臉上從不掛出一絲令人發覺秘密或驚訝的表情,這會兒也一樣,她熱切的看著范方蓮,為的是想得知她找她的目的。

    「范小姐找我出來是想要……」

    「離開他。」這就是范方蓮的目的。

    她是個富家千金小姐,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無法忍受已經訂了婚的未婚夫在外面有別的情婦。

    初見宗玉斧,她就深深的為他著迷,好不容易費盡心思踉他訂了婚,他卻不曾將眼神停駐在她身上半秒鐘,為此,她非常沮喪且痛苦。

    她把這樣的錯,怪在藍知月身上。

    一個家世背景如此優渥的女孩,居然遠渡重洋的來到台灣當人家的情婦……范方蓮不敢小覷她,甚至視她為強勁的情敵。

    只是,她只調查了藍知月的背景,卻沒摸清她的脾氣。

    這會兒藍知月無謂的站了起來,依然笑咪咪的看著她。

    「對不起,關於你剛提出的事,不是我能決定的,至於你想要怎麼樣?請你直接找宗先生就可以了,他要我離開,我就會離開,否則,我沒有權利擅自離開他。」

    藍知月一點都不想繼續跟范方蓮談下去,她眼裡的市儈,令她想起已經許久不見的父親。

    誰知道她才站起身,準備要走時,范方蓮卻拿出一張支票交到她手上。

    「那如果是這樣呢?」

    藍知月無意窺探那張支票的金額是多少,但,范方蓮不肯鬆手。

    「六仟萬,一毛也不少,它是你要的代價。」

    她的大方,讓藍知月幾乎想笑。

    沒想到竟有女人也想買她?這次時間又是多久?

    該不會是一輩子吧!

    「對不起,我覺得……」

    「你是該向我saysorry,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你不該再用你的美色誘惑他,除非你想沒名沒份的跟我鬥一輩子,否則,你休想再佔有他一分鐘。」

    范方蓮的囂張,讓藍知月失笑出聲。

    她剛才的道歉,並不是為了宗玉斧,而是一種禮貌性的告別用詞。

    她壓根沒想過要跟他一生一世,她只是不小心愛上他,但,不一定要佔有才叫做愛,默默的放在心裡,那也叫愛。

    藍知月堅持的甩開她的手,那張夾在兩人手中的支票,就這麼飄飄落地。

    藍知月綻出一個微笑,禮貌性的將支票拾起交到她的跟前。

    「有本事,你叫他別來找我,我和他之間的合約,還剩下兩個星期不到,我不介意你剛才的行為,你若不道歉,也沒關係,但請你下次別再用錢來污辱我;另外,我也坦白的告訴你,我和藍大衛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若想告訴他我的事,沒用的,既然我們脫離了父女關係,他是不會在乎我的,我更不會生氣他知道我的事,我這麼說,范小姐應該能完全明白才是。」

    果然是個狠角色,藍知月非但沒氣惱她,反而是她被氣個半死。

    她怎麼可以優雅的說出狠話,卻一點惱怒的神情都沒有?

    等藍知月走後,她迫不及待的將支票憤恨的撕碎,誰知,藍知月竟突然去而復返。

    看著她的窘狀,藍知月那迷惑人的笑容再度展開,「我只是想提醒你,下次有什麼事,請你直接找宗先生,他如果知道你來找我,一定會很生氣,而後果嘛……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相信你也不會自找麻煩,對不對?」

    這時,范方蓮的臉幾乎氣綠了。

    她以為藍知月這個情婦會驚訝的怕她怕個半死,沒想到事情居然反過來,反將了她一軍,剛才那席話,不是擺明了捉住她的小辮子,讓她沒那個膽量去告訴宗玉斧,藍知月就是blue集團總裁的女兒!

    天呀,為什麼她那麼難應付?難道說,對付這麼一個小小的情婦,她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范方蓮以為自己輸得很難看的同時,其實離開她的藍知月心情比她更沮喪一萬倍。

    走出范方蓮的視線後,藍知月的堅強悄悄的卸了下來,她走進一條無人出入的小巷道,難過的差點無法呼吸。

    天呀,范方蓮是怎麼知道藍大衛就是她爸爸?

    如果她連這個都知道,那麼,在姊發瘋前的事,她也調查得一清二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真的無法安心的繼續待在台灣。

    她就是為了躲避藍大衛才會來到台灣,而且從事不用交所得稅的情婦一職。

    要是藍大衛知道她人在台灣,而且從事如此丟他臉的工作……他肯定會利用他的權勢接走姊……屆時,她該怎麼辦?如此一來,她就永遠無法照顧她,她可是因為自己才發瘋的,要是不能照顧待她甚好的姊姊,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就在藍知月有些無措的同時……

    「你的確不是泛泛之輩。」

    藍知月被這個突然發出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回過頭時,又被來人嚇了一跳。

    竟然是文少波!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藍知月深吸一口氣,她想試著像過去一樣,假裝不認識他的走過他的身邊,但是,現在的文少波卻不再沉默的看著她消失於眼前。

    「你不怕我把這個秘密告訴玉斧嗎?」

    這個秘密?難不成他也知道她是藍大衛的女兒嗎?

    該不會范方蓮所知道的消息,都是由他提供的!

    藍知月沒有回頭,輕吐一口氣,沉穩的一如過往,「你想怎麼做沒人阻擋得了。」

    「藍藍,你的冷血一如往常,但,對於玉斧,你卻做不到冷血的一面。」

    文少波才說完,便將藍知月整個抱住,他對她還沒完全死心。

    「想知道玉斧為什麼要包養你嗎?」

    藍知月並未有太多掙扎,眼前的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她需要一點時間與空間來整理思緒。

    「為了替我報復你,不過,他自己也陷進去了。」文少波不介意醜化自己。

    「文先生,請你放開我,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了。」

    藍知月調整自己的聲調,她以為文少波會是七美公子裡最看得開的一個,沒想到他卻是最難纏的一個。

    「是嗎,你還不明白嗎?如果藍大衛先生知道自己的大女兒為了一個男人發瘋,而小女兒又為了醫治大女兒的病躲到台灣來當人家的情婦,他一定會為了面子將大女兒關起來,不讓外界知道,而且,會強迫小女兒犧牲自己,與財富相當的企業家聯姻。」

    文少波說的模式,的確很像藍大衛過去的行徑。

    所以當藍知雲神智有些怪異時,藍知月便下定決心,帶著她遠走高飛,雖然她住在英國的精神病院,但只要藍大衛沒找到藍知月,就絕對不會知道藍如雲的行蹤。

    不過,藍知月現在已經不確定父親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我們已經斷絕父女關係了……」

    「那只是你個人的想法,藍大衛恐怕不這麼想。」

    聽到他的話時,藍知月即時的推開文少波,她嚴肅的看著他,失望的緊睨著他。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說過,為了得到你,我將不擇手段。」

    文少波的確做到了。

    他的美國行,事實上就是為了找尋藍知月的根。

    雖然才去了三天,但,他的收穫卻在回到台灣之後,完全的尋獲,這年頭徵信社是很好用的;他甚至知道她與宗玉斧的感情開始加溫,於是,他決定出面阻止,就算當個壞人也無所謂。

    「你想做什麼?」

    藍知月的音調好冷淡,她從沒這麼冷淡的對待—個人,除貝克之外。

    「很簡單,回到我身邊,跟我結婚。」

    好個卑鄙的念頭,藍知月不但輕視他,更不齒他的行徑。

    「得到不一定是最好的。」冷冷的回著,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但得不到的,卻是最好的。」

(快捷鍵:←)上一章  冷血情婦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