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總裁顧忌的是走漏風聲後會對溫氏集團的名聲有損,關於這一點您儘管放心,她是我的朋友,不管是忠誠度或隱密性都不是問題。」跟在他身後的梁景書低聲解釋。
「你說她是你的朋友?」
「是的,她可以說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妹妹。」
「哦?」溫美珀有些興味的瞇起笑眸。在他的記憶裡,景書的雙親在一場車禍意外中身亡,所以對幫助他完成學業的自己充滿感激,什麼時候他有個「妹妹」他怎麼不知道?
溫美珀推開貴賓等候室的門,當他迎上路曉恩的視線時,兩人不約而同微微一怔,驚艷之色飛快從他眸底掠過。
一襲合身的黑色褲裝讓眼前的女子美麗中帶點孤傲,就像寒冬裡的白梅綻放著冷香,不似其他人見著他時的緊張模樣,此時她亮得過火的美眸正眨也不眨的望住他的,比他更早一步打量起自己。
眼前的女人完全推翻他想像中的保鑣形象,她身上有種璀璨奪目的光華,一時間他竟看得有些失神。
「我不需要她來保護我。」短暫的沉默過後,溫美珀終於開口,話是對梁景書說的,眸光卻不曾稍稍離開過路曉恩,四目交接的瞬間火光乍現,一種奇異的氛圍緩緩流動。
「總裁——」曉恩甚至還沒開口,總裁怎麼馬上就拒絕了?該不會是天生看不對眼吧?
「你是不需要人保護,還是不需要我保護?」不只他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眼前斯文的男人,路曉恩不以為然地挑眉。
原來他就是溫美珀,本人和電視裡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她應該一拳就能讓他黏在牆壁上吧!
老實說,她有點失望,她並不覺得自己會對這個男人忠誠,至少他對女性的歧視就讓她想狠狠揍扁他漂亮的娃娃臉。
「我沒這樣說,女孩子向來是被人捧在掌心疼的,而不是來保護我這個大男人,這是我的堅持。」溫美珀的語氣不慍不火,卻赫然發現眼前漂亮的貓兒是帶爪的。
嘖嘖,很凶哪!
「我不是那種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她輕哼。
就算要保護,也輪不到他這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
「我也不是會讓女人保護的男人。」就算他長得再斯文秀氣,男人該有的紳士風度他都有,沒理由拿女人來擋刀吧?
溫美珀薄唇緩緩勾起一抹笑弧,再配上他的笑顏笑眸,看在路曉恩眼裡簡直陰險到了極點。
「你懷疑我的能力?」路曉恩瞇細美眸,語氣微冷。面對一個心存成見的人,就算他表面上再和善,看起來也不順眼。
「我說過了,女人是拿來疼的,像保鑣如此危險的工作並不適合你。」溫美珀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轉向梁景書,「我不需要保鑣,你把她帶回去吧!」
「總裁!」梁景書還有話要說。
「別瞧不起人,至少別小看我。」悅耳的嬌叱聲響起,幸好溫美珀反應快,頭一偏躲過從頰邊擦過的粉拳,隱隱感覺到一陣拳風刮面。
「你——」閃過了?!怎麼可能?從沒想到從背後偷襲會有落空的一天,路曉恩怔住。
他是到目前為止唯一躲過的人,就算是輝揚也曾吃過苦頭,這回應該只是碰巧而已吧?!
對!一定是碰巧,那一拳應該要打歪他可惡的笑臉才對。
「曉恩!你在做什麼?」一旁的梁景書急急阻止她莽撞的舉動,他臉色微白,對她不經大腦的舉動差點暈厥。「總裁,曉恩年紀小,分不清事情輕重,您別跟她計較。」
「我沒事,沒關係。」溫美珀燦爛的笑眸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似乎很意外她有如此不錯的身手,剛剛那一拳可不是普通的花拳繡腿,不小心挨上了可是會噴鼻血的。
「你到底是來謀殺我還是來保護我?」他皺眉,語氣裡卻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很單純的疑問。
「我——」冷著一張俏臉,路曉恩生平第一回被人堵得無話可說,她悶悶出聲。「我是來保護你的。」
「哦∼∼」若是被她保護,他的性命想必會更加危險吧!除了平時要費心警告信的事之外,還得隨時提防她無預警的偷襲。
「總裁,家族會議差不多要開始了,請您準備出發。」總裁秘書敲門進入,她指指腕表。
「好,我知道了。」溫美珀頷首,眼角餘光瞥見正狠狠瞪住他的路曉恩,一時間他突然覺得挺有趣的。
眼前的女孩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保護他嘛!她瞪他的目光簡直像要把他千刀萬剮,彷彿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她啊!
既然不是真心當保鑣,那麼她到底有何企圖?他可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景書,你說她是我的保鑣?」臨時改變心意,溫美珀挑眉笑問。
「是的。」
「好,我接受她做我的保鑣。」溫美珀笑得好燦爛,燦爛到讓人頭皮發麻。「但是我有條件。」
「總裁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我一定盡力做到。」一聽見他願意接受保護,梁景書大喜,就算溫美珀要他去摘月亮也沒問題。
「我要她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我,一分鐘離開都不行,」溫美珀薄唇揚起挑釁的笑痕,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路曉恩,「貼身保護若不是整天就沒有意義了,你說對嗎?」
既然她的來意是謎,他不介意陪她玩玩,就當作是調劑身心也好。
「二十四小時?」梁景書愣住。
「你辦得到嗎?」溫美珀直接對當事人笑咪咪地問。
「沒有問題。」這算對她下戰帖嗎?路曉恩揚高下巴毫不猶豫的回答。
就算眼前的溫美珀笑容燦燦,路曉恩還是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她戒備地瞪住他的一舉一動,總覺得前方有個大陷阱等著她往下跳。
不過她沒理由伯他,他要是膽敢有非分之想,她保證一腳踹歪他漂亮的臉蛋。
「這麼說來我們達成協議了?」溫美珀挑挑眉,笑容彷彿天使般純潔無害,「我很期待你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完全沒有被他的笑容給迷惑,路曉恩面無表情的回答。
就算看見本人,她還是沒有感覺出梁大哥所說溫美珀身上的「迷人特質」,反而是想扁他的衝動節節升高。
瞧瞧他惹人厭的笑容,分明就在打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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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無論你聽見什麼話大可以把它當作馬耳東風,」走進直達頂樓的專屬電梯,溫美珀笑容可掬地朝尾隨在後的路曉恩叮嚀;他的語氣很自然,就像他們是老朋友一樣。「你只要記住一點,你的老闆是我,只有我才能決定你的去留。」
「你不是去開會嗎?」路曉恩皺眉,「與我有什麼關係?」
「美其名是開會,實際上是一群餓狗搶骨頭大賽,」語氣諷刺至極,但溫美珀臉上還是笑咪咪的。「我不知道景書是否和你提起過,但是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冷冷睇向那顧人怨的笑顏,路曉恩沒有應聲。
「怎麼不說話了?」雖是不說話,但是她冷冽的眼神已經將他萬箭穿心。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路曉恩話聲微頓,短暫的思考過後還是決定說實話,說謊並不是她的行事作風。「你的笑容不誠懇,很討厭。」
挑挑眉,溫美珀對她的話不以為忤,依舊笑容滿面。「你很討厭我?」
「我想應該沒有人喜歡你吧!你的行事風格令人不敢苟同。」語畢,路曉恩把俏臉撇向一邊,擺明「我很討厭你」。
揉揉自己向來吃香的俊臉,溫美珀第一次遇見面對他時,把厭惡一清二楚寫在臉上的女人。
也是第一次遇見和他一樣討厭自己笑容的女人。
「我能不能問——」他還是在笑,隨時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是他的習慣。「既然你這麼討厭我,又為什麼要當我的保鑣?」該不會是想就近謀殺他吧?他應該還沒有壞到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
「我會答應接下這份工作是因為景書哥,」路曉恩表情不自覺的放軟,連語氣聽起來都輕柔多了,「我想知道他為何肯替你這名奸商工作,甚至不惜和我們鬧翻……」她倏地狠狠瞪向他,「我想知道你究竟把景書哥怎麼了?」
「……」溫美珀被她清澄透亮的美眸瞪得心一跳,有些失神。這女人的眸光像火,若是不注意可是會被灼燒殆盡。
不過大人明監啊!他沒把景書怎麼樣啊!他可沒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不準定。
「不過你放心,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既然我接下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工作,我就會說到做到。」路曉恩冷哼。
「是嗎?」依她咬牙切齒的說話方式,他真懷疑她話裡的可信度。「不過你討厭我也好,我也希望你討厭我。」他笑眸彎彎地說。
「什麼?」聞言,路曉恩怔住。
這男人是病態嗎?居然會希望別人討厭他!不過,隨便他愛怎麼想,她本來就對他沒好感。
她只是來證明景書哥是錯的,讓景書哥早點明白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電梯門叮一聲開啟,終止他們無意義的對話,納入兩人眼簾的是佈置奢華的長廊,長廊盡頭就是會議室,溫美珀遲疑了下才邁開步伐,忽地,他回頭。
「記住,無論等會兒聽見什麼,你都沒必要理會。」溫美珀還是笑容粲粲,路曉恩卻聽出他不同剛才的認真,「我會處理的。」
「我知道。」這是他第二次提醒她了,她又不是笨蛋,需要重複這麼多次嗎?見他神情有些認真,他該不會在擔心她吧?
甩甩頭,路曉恩立刻甩開這個可笑的念頭,惡名昭彰的溫奸商怎麼可能擔心她這個初次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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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家族會議嗎?怎麼感覺一點也不家族,反而比較像批鬥大會?路曉恩難掩吃驚地瞪著眼前衣著華貴卻面目可憎的眾人,終於明白溫美珀為何這麼說了。
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和她家的溫暖簡直是天壤之別。
「喲!我們的總裁大人總算到了,我還以為要請八人大轎去抬呢!」溫美珀的二嬸——沈美芳一看見人,立刻尖酸刻薄的開口,「不過總裁人多事忙,我們這些閒人多等等也是應該的,畢竟是靠人家吃飯的。」
「二嬸說笑了,我不是來了嗎?」溫美珀薄唇微勾,語氣不慍不火。「方纔不小心耽擱了,真是抱歉。」
「跟在你身後的女人是誰?長得挺漂亮,該不會是你的新秘書吧?」沈美芳美眸落在路曉恩身上,譏誚地挑眉,「模樣生得不錯,不知道肚子裡有沒有東西,還是憑著美色巴上你的?」
「你——」路曉恩秀眉微揚,原本要回話,卻發現溫美珀燦爛的笑眸正望著自己,她遲疑了三秒,終究硬生生忍下來。
新環境新地方,凡事低調點比較好,沒必要惹來麻煩。
「二嬸,曉恩是我請的新保鑣,特別來保護我的安全,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你別嚇到她了。」溫美珀溫聲解釋。
「她這個模樣能保護人嗎?」沈美芳斜眼睇她,冷笑浮現唇邊,「換一個吧!別浪費錢了。」
「特別保護你的安全?這麼說來你收到警告信的傳聞是真的囉?」忽地,溫美珀的五伯插進話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少做缺德事就不會收到警告信了,」坐在長桌最尾端,溫氏家族排行第六的溫宜海冷冷接口,「聽說你用不正當的手段把項家的地買下來,是真的嗎?」
咦?他有用任何不正當的手段嗎?!
面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犀利批判,溫美珀不著痕跡的蹙眉,旋即舒展開來,映入眾人眼底的又是如天使般無害的笑顏。
「嗯,我已經把項家的地買下,近日購物商城的建構圖就會送到我手裡。」溫美珀好整以暇地在首位坐下,語氣輕鬆自在,完全沒打算幫自己辯解。
「天哪!你到底是什麼心腸啊?」沈美芳發出恐怖的鬼叫,誇張的模樣可以去演八點檔的肥皂劇。「當初老項有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居然狠得下心把老項的地給吞了,那可是項家的祖產耶!」
聽見沈美芳這麼說,路曉恩當下不贊同地瞥了溫美珀一眼。
沒心沒肺沒眼淚的溫奸商惡行又多添一條,連從小疼愛他的長輩都能算計。
「如果一切依計畫順利進行的話,在那裡蓋購物商城保證獲利驚人。」溫美珀燦爛的俊顏依舊,平靜的語氣聽不出真正心思。「我想這也是你們所樂見的,溫氏集團一年四次的分紅是你們的生活所依不是嗎?」
溫氏家族龐大,真正做事的沒有幾個,卻必須奉養這些不事生產又揮霍無度的米蟲。
這是溫家的生態,他也無條件接受。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聽見有大筆紅利可分,沈美芳的聲音明顯收小。「但是對項老似乎太過殘忍。」
「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不顧情面,」左方,低沉的男音響起,「不管獲利再驚人,我也不贊同你的做法。」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往出聲的男人看去。
他有著和溫美珀相仿的俊逸臉龐,卻沒有溫美珀不真心的笑容,溫玉遙眸光燦燦地看著溫美珀。
「兒子……」沈美芳低喚。
舒服地靠向椅背,溫美珀似笑非笑地回望溫氏集團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接下他丟來的戰帖。
「看來玉遙另有想法。」他微笑。
「當然,」溫玉遙斬釘截鐵地回答,神情鄙視。「換作是我,絕不會做出這種沒人性的收購舉動。」
聽見他正氣凜然的回答,路曉恩幾乎想給他拍手喝采了。本來嘛!大企業除了弱肉強食,也該做一些值得稱許的事啊!
看來溫氏家族裡也有好人,並非都是吸血鬼。
揚眸瞥了身後快臨陣倒戈的貼身保鑣一眼,溫美珀挑挑眉不予置評。「換作是你會怎麼做呢?」
「做法有很多,但絕對不是找自己人下手。」溫玉遙驕傲的回答。
結果說穿了還不是些漂亮話!紙上談兵的事難道他不會做嗎?如果總裁那麼好當的話,人人都可以是總裁。
溫美珀笑眸彎彎,笑意卻末達眼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期待玉遙在溫氏集團大展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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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了?」接過秘書呈上來的文件,溫美珀揚眸睇向很安靜的路曉恩,「覺得溫氏的家族會議很恐怖嗎?」
見他好像有聊天的好興致,一直看著窗外發呆的路曉恩回過神,「還好。」她很含蓄的回答。
何只恐怖,在她眼裡簡直就像一群爭食的禿鷹。
「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靜靜看了她一眼,溫美珀笑咪咪的問。
他這個人很好相處不擺架子的,至少他個人是如此認為啦!方才在會議室裡她明明一副很有意見的模樣,現在倒是反常的安靜。
既然景書說能信任她,他當然紆尊降貴和她多聊兩句。
「沒有,我沒有話想說。」路曉恩防備地回答。
「有話可以直說,我不是會記仇的人。」
「……」
「你該不會怕我,所以不敢說吧?」
「……」她狠狠瞪他一眼。
她只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扁他,又怕他禁不起她一拳。
「說吧!」溫美珀合上公文,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像她這種沒心機的女孩子最好搞定了,若是來軟的不行,就用激的,保證屢試不爽簡單搞定。
「為什麼你明明很有權勢,卻不做些有意義的事?」咬咬牙,路曉恩還是說了,誰教她天生直腸子呢!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溫美珀微微瞇起笑眸。
「在溫氏集團裡你大權在握,不多做些公益,卻對自己的父執輩下手,你不覺得太殘忍嗎?」
回望她澄澈如水、偏偏又亮得過火的美眸,溫美珀笑容微斂,總覺得她身上彷彿有股浩然正氣隱隱約約在撩動他內心黑暗的角落。
浩然正氣?這個想法連自己都感到好笑,但是路曉恩就是給他這種感覺,或許改天他應該再把文天祥的「正氣歌」複習一遍。
的確,路曉恩說得一點都沒錯,蓋購物商城並非要項伯父那塊地不可,卻是最快最省事的方法,五年前的他絕不會這麼做,如今他毫不猶豫的做了,難道這些年他真的變了很多?變得連自己都陌生了。
還是他慢慢淪為惡魔而不自知?
「利益需要。」短暫思考過後,溫美珀笑咪咪回答。
「你可以有別的選擇。」路曉恩很不以為然,既然是他要問,她乾脆把話說明白。「我知道你可以。」
「我的確有別的選擇,但若是付出的成本相對提高,當然選擇輕鬆的路走。」修長如玉的手交疊成塔,他很有耐心的回答。
「難道金錢比從小疼愛你的長輩重要?還是對你來說情分也要論斤論兩?」可惡,他果然是沒心沒肺、沒血沒眼淚又滿身銅臭味的傢伙,景書哥在他底下做事,難保哪天被賣了而不自知。
充滿興味地望住她,溫美珀好整以暇地靠向椅背,薄唇勾了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弧。
瞧瞧!才上班第一天說話多犀利啊!完全沒將他這位總裁大人放在眼底,帶爪子的野貓不好惹呢!
「同樣是溫氏集團第二代,溫玉遙那麼敦厚善良,你卻是陰險狡詐。」見他不吭聲,路曉恩小聲嘀咕。
溫玉遙敦厚善良?!
溫美珀臉上的笑容頓時充滿諷意,讓路曉恩看在眼底更加覺得刺眼。
「你笑什麼?」她冷冷的問。
「笑你的天真和傻氣。」還有識人不清。他在心底暗自補充。
不過,沒想到才見第一次面,溫玉遙就讓他的貼身保鏢倒戈了,看來他真的被討厭得很徹底哪!
「我哪裡天真傻氣了?」路曉恩美眸迸出炙人火光,她不服氣地問。
「就是天真傻氣。」溫美珀還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