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誤打誤撞,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冷艷導演試試愛作者:桑果 | 收藏本站
冷艷導演試試愛 第8章(2) 作者:桑果
    遠在一旁的武靖宜專注地講著電話,自然無從得知那些演職人員背後的碎語。她只知道,這個電話她已經等了很久。

    「好久沒見了。你最近很忙嗎?」何念在電話那頭故作輕鬆地問道。

    「嗯。我新跟了一個劇。現在是前期準備階段。」她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見他了。工作只是原因之一,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是嗎……不要太辛苦了。」

    「何念。」她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忽然為自己讓他這麼患得患失而生出自責來,「我正在努力。努力將那些混淆了感情的雜質剔除。」

    他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既而道,「你好好工作吧。不打擾你了。」

    「好。那再見。」她掛斷了電話。才想起忘記告訴他了,自己其實也一直在想著他,這144個小時裡,一直一直在想著。

    「小武,你過來一下。」丁誠在遠處招手示意武靖宜過去。

    「丁導,什麼事?」武靖宜趕忙放好電話來到丁誠面前。

    「藝檔室裡是不是收藏著第一代話劇人的一些照片資料?」

    「沒錯。那些都是珍貴文檔。」武靖宜對藝檔室的一切瞭如指掌。

    「你今天排練結束之後幫忙借些焦菊隱和郭沫若的來。讓服裝和道具晚上好參考參考。我們自己都是搞舞台劇的,要是百年獻禮的出了硬傷豈不是讓人笑話。」

    武靖宜點頭表示同意,卻忽然想到什麼,「藝檔室應該快下班了。現在去,恐怕已經沒人了。」

    「這樣啊。」丁誠微皺眉頭,「服裝和道具明天就要飛北京訂東西了。看我這腦袋,竟然沒早點想到。」

    「要不我先去辦公室看一下再說吧。」武靖宜見丁誠點頭說好,便立刻離開排練廳趕往辦公室。

    武靖宜看到關門正準備離開的吳凌不由長長鬆了口氣,「小吳,等一下。」

    「武顧問?你排練廳的排練結束了?」吳凌看到是武靖宜,唇角露出笑來。

    「還沒有。」武靖宜搖了搖頭,既而道,「我現在急著一些焦菊隱和郭沫若的珍貴資料。你能不能幫我取一下?」

    「那些舊資料放在專門的珍藏庫裡了。可是我今天有事……」吳凌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眼目露焦急之色的武靖宜,想了想,從包中掏出一串鑰匙來,「靖宜姐,我趕時間去機場送人,你要什麼資料就自己拿吧。」

    「好。謝謝你。」武靖宜接過鑰匙,很感激地看了眼吳凌。

    吳凌被她這樣一看,反而不好意思了,「靖宜姐,從我進藝術中心以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提拔我。這點舉手之勞你就不要再說謝了。」

    「嗯。」武靖宜點了點頭,「你趕時間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明天我會把鑰匙和資料一起還回來的。到時候順便到你這裡補登記記錄。」

    「好。那我就先走了。」吳凌鎖上辦公室的大門,拎著提包匆匆離去。

    走廊上,武靖宜注視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溫暖來。這是她搬出主任辦公室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這座冷冰的大樓除了「敵對和猜忌」之外,其實還有「友好和信任」的存在。

    今天一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古怪。首先是丁誠的突然失蹤,過了排練時間卻仍然沒有出現,打電話又關機;然後就是一早就趕去北京的服裝和道具,竟然不知道把自己昨天找來的資料放到哪裡去了;最後就是自從她成為「顧問」後就再沒有召見過自己的總經理又忽然傳來詔書。

    這些事雖然全無關聯,可串在一起便讓武靖宜隱隱感到不安的靠近。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很意外除了總經理之外,那位史副總也在場,而在史副總身後始終低著頭的人,是吳凌?

    「小武啊,你來了。」史副總笑瞇瞇地望向武靖宜,完全讓人猜不出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要降臨。

    「史副總。」武靖宜看著他那張堆著笑的臉孔,心知這位奪了自己實權的副總並不待見自己,因此他越是笑得深她心中的提防也就越緊。

    「小武,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問你一下。你不要有壓力,實話實說就行了。」史副總這番話說得武靖宜越發莫名。不過還是在嘴上應了聲「知道了」。

    「很好。那現在你告訴我,藝檔庫的鑰匙是不是在你那裡?」

    「沒錯。」武靖宜爽快地應道,卻不想自己這個答案竟然引來總經理錯愕而失望的一瞥,而始終低垂著頭的吳凌也向自己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只有史副總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這樣說來,昨天珍藏庫裡少了的資料也是你拿走的?」

    史副總為什麼會這樣問?第一個問題還沒什麼,這第二個問題明顯存在疑點,同樣在場的吳凌不是應該很清楚自己昨天去珍藏庫取過資料嗎?

    武靖宜不解地望向吳凌,她卻在第一時間避開了視線。

    「小武,你要想清楚再回答。」一旁的總經理沉著聲告誡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過就是去珍藏庫借了些資料給劇組用。充其量不過是沒有及時登記和歸還罷了。

    「昨天的事是這樣的,我……」

    史副總含笑打斷武靖宜的解釋,「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們你昨天有沒有拿過珍藏庫的資料。解釋的事我們先不急。」

    武靖宜已經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是。我昨天的確有從珍藏庫取過資料。」

    「小武,怎麼會是你?」總經理不敢置信地望著武靖宜,語調因過於激動而陡然升高。

    史副總卻顯然並沒有對答案感到意外,「那現在真相大白了。也就是說吳凌失蹤的那串鑰匙其實是在小武這裡。而珍藏庫裡不翼而飛的資料也是小武拿走了。」

    「失蹤?不翼而飛?」武靖宜錯愕地望向吳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靖宜姐,我不知道是你拿了鑰匙。我以為鑰匙被別有居心的人拿去了。珍藏庫資料的價值實在太貴重了,有資料缺失,我真的不敢隱瞞不報。」吳凌在武靖宜質問前已經搶先訴說起了自己的「無奈」。

    「你不知道是我拿了鑰匙?」武靖宜望著面前這張滿是歉意、驚慌和無辜的臉孔,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認識的吳凌。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弄清楚了,就此打住不要再提了。」總經理望向武靖宜的眼中已寫滿了失望,「小武,你把拿走的資料盡快還回珍藏庫。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資料是丁導讓我借給服裝和道具教參用的。現在服裝和道具都飛去了北京,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資料究竟在哪裡。」她知道自己已經百口莫辯,可是她仍盡力還原事實的真相。

    誰想總經理聽到她這番話,臉上頓時浮起一層鐵青色,眼神中也有怒意在躥騰,「武靖宜,我一直很看好你。即使有反對和懷疑的聲音,也從來都替你壓著按著。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總經理冷冷地望了武靖宜一眼,語氣也變得生硬無比,「老丁在劇組籌備時就已經直接帶著服裝和道具到珍藏庫研究過所需的資料了。」

    武靖宜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響,再也不能思考。原來鋒利的菜刀早已經砍上了她這毫無招架之力的板上魚肉了。

    「呵,所以說,你們都確定我是偷鑰匙偷資料的內賊了?」

    在一片沉默聲中,她默默掏出自己的工作證、辦公室鑰匙、轎車鑰匙、還有那串「失蹤」的鑰匙,一一擺到桌面上。

    「既然我已經不再被信任了,我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年輕人,不要動不動就拿辭職來耍性子。如果每個人仗著自己工作表現出色便在犯了錯的時候都這樣要挾我們,我們這些領導的工作還怎麼開展下去。」史副總不急不慢地說著。語氣溫吞,語鋒卻陰損狠毒。他這話分明就是堵住了總經理勸留的可能。

    「交檢討還是交辭職信你自己看著辦吧。」總經理畢竟顧念舊情,仍然給她留了一線退路。

    「我沒錯什麼。檢討就免了吧。」她倔強地轉過身,將三個人冷冷拋在背後。

    再見了。如果這麼多年的努力換來的就是這樣黯然的退場,那她無話可說。這裡本來就是塊戰場,會躲明槍的她死在暗箭上,怨不得誰,只能怨自己太單純太天真。

    她拚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去想以後,可是腳步邁出藝術中心大樓的那一瞬間,想到自己以後再也沒有邁入的理由了,痛苦便如毒蛇般遊遍全身。

    她失去工作了、失去轎車了、失去……一切了。不得不加快自己離開的腳步,否則她懷疑虛弱到極點的自己隨時都有癱坐在地的可能。

    「靖宜姐,要不要我幫你攔輛出租?」戲謔的聲音在背後冷冷傳來。

    武靖宜緊緊咬著牙關,才勉強克制下想殺人的衝動。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詰問自牙縫間一字一字迸出,望著面前這張已然陌生的年輕臉孔,她不明白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吳凌為什麼會對自己用出那麼卑鄙的招術。

    吳凌臉上的笑意一凜,眼神也跟著歹毒起來,「因為何念!你明知道我喜歡他,還橫刀奪愛!你卑鄙!」

    呵。卑鄙這個詞竟然被一個卑鄙的人用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知道感情是雙方面的事嗎?他當初拒絕你時,不是已經很明確地告訴過你他不愛你了嗎?我和你之間根本不存在『奪』或『不奪』。」武靖宜冷然地看了眼吳凌。沒想到她做這一切竟然都是因為何念。

    「因為他愛你,所以你就可以趾高氣揚了嗎?你根本不愛他。你打心底裡瞧不起他不是嗎?如果你不是因為我愛著他,你連正眼都不會瞧他。你分明就是故意和我搶他!」吳凌惡狠狠地瞪著武靖宜,「你不配得到他的愛。你只是個滿眼只有權勢而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我才是真心愛他的人,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他現在只是被你迷惑了。早晚他會看清你的本質。」

    「謝謝你的祝福。」武靖宜淡淡垂下眸,不以為然道,「反正是他愛我又不是我愛他。他願意離開,我還樂得清靜。」

    「你既然不愛他,你就該和他說清楚,放手還他自由!」

    「我和他之間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給意見。」漠然的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來,「拜你所賜,我現在有大段大段的時間可以用來培養對他的感情。說不定,我真有可能會愛上他。」

    武靖宜說罷,冷笑著揚手攔了部出租,優雅地鑽入車內。

    「哼。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如願以償嗎?」吳凌望著那輛揚長而去的出租車,眉眼中躍動的破壞欲冷森得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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