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草原,竄進林子裡,眼前所見儘是一片林間,這地方水裔略略知曉,但是距離城裡如此遙遠的林子會來的人實在不多。
「公子,您究竟想去哪裡?」水裔不安的問道。
「再等等,你馬上就知道了。」永晝看著前方,循著這條林間小徑前進。
「可是……」水裔依然有些不安,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若是再過去一點,就要越過邊境了,按規定他可不能亂跑,否則會受罰的。
「放心,你跟著我就對了。」永晝緊摟著他腰間的手,越摟越緊,像是要給予他更多的安心。
「是……」水裔吶吶的點頭回應,神色依然不安的盯著前方。
跑了好一段路之後,永晝拉起韁繩,這才讓馬兒緩緩停下腳步。
「到了。」永晝拍拍水裔的肩膀,示意他往前看。
「這兒是……」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座湖,湖上漾著水亮波光,四周綠意盎然。
這兒好靜……也好美,湖邊的林子時而隨著清風搖擺,讓人無法想到的是這附近居然存在著這樣一個地方。
「下來吧!」不知何時,永晝已經下了馬,站在一旁伸出雙手要將他抱下馬。
「等……我自己……」
不等他說完,永晝已經將他抱了下來。
「就是該來這種地方,你說對不對?」等水裔落了地,永晝彎身倚近他,微笑的詢問。
「啊……呃……是、是。」水裔有些失神的點點頭。
心裡暗歎:這位客人總不愛聽別人說話,逕自決定所有的事情,實在有些棘手。
「來這兒果然能讓人心情舒暢!我連趕了十多天的路,實在累人。」
永晝搖著紙扇,緩緩的往湖邊走去,他不時伸伸懶腰,或是喘幾口氣,殊不知說的這些話不知是問水裔,或是說給自己聽。
而水裔依然站在原地,拉著韁繩緊盯著永晝的動作。
突然,站在湖邊的永晝靜默了下來,直直盯著湖邊看,站在身後的水裔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望著他的背影胡亂猜測。
「小兄弟,你怎麼會在這羯族裡呢?」永晝依舊倚在那裡,盯著湖波蕩樣,口吻不甚刻意的詢問著。
「因為……因為有些私人原因……」水裔絞著韁繩,有些為難的回答,他刻意保留許多內情不說。
「喔……」永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盯著湖面看。
他站在那兒有些時候了,有時坐在湖邊有時又站了起來,在湖邊走走繞繞,水裔則是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這時永晝緩緩走近他,面帶著微笑來到他的面前。
「你就這麼一直站在這兒,不嫌無趣嗎?」
「不……不會。」水裔連忙搖頭,他站在這邊等著本來就是工作的本分之一,哪有什麼有不有趣?
「喔……」永晝這時低下頭,緊盯著他的手,緩緩的皺起眉頭,「你的手怎麼受傷了?」他拿起紙扇在水裔的手臂上指了幾下。
這傷可不輕,連衣袖都被劃破了,上頭還沾染了點點血紅。
「沒,這只是小傷。」水裔連忙遮住手臂,轉過身想將傷勢藏好。
「別藏,我瞧瞧。」永晝皺著眉將他的身子扳回來,想仔細瞧個清楚。
「不必……真的……」
水裔話才說一半,便吃痛的彎下身,方才永晝輕輕的在他傷口上輕觸了幾下,就讓他疼得冷汗直流,可見這傷不輕。
「還說是小傷。」永晝抬起眼直盯著水裔瞧,恐怕這傷勢已經傷到了骨子,可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而傷成這樣?
「這事常有的,您大可不必介意。」水裔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方才永晝這麼一碰,他只覺得這鞭傷竟越來越疼了。
「別撐著。」他不理會水裔的抗拒,隨即將他往湖邊帶,「來這邊歇著,我替你上藥。」
「啊!不必勞煩您……我自己可以……」
水裔尚水說完話,便被永晝拖著走,在百般不願之下走到了湖邊,挑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
「別死撐著,這傷若是處理不好,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永晝端坐在他面前,伸手往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一罐小瓷瓶。
「把上衣脫了,我來檢查你的傷勢。」他在衣袖裡抽出一塊布巾,撕成長條狀。
「可是……」水裔為難的搗住自己的手臂。
要他脫了上衣?這不好吧!
「別拖拖拉拉的,遲了可就糟了。」永晝不等他的回話,失去耐性的動手替他扯開衣帶,將上衣褪下。
「哎呀!您怎麼……」上衣被迫扯開的水裔,渾身不自在的想躲開永晝的動作。
「別動。」永晝按住他受傷的手臂,仔細的端詳著。
水裔還真聽話的閉上嘴,動也不動的任由永晝對他打量著,心裡正努力的將那股害羞及不自在的感覺壓下去。
只是看個傷口,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
頓時,兩人之間一片寂靜,他都可以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氛圍在彼此間流動,他的身子有些冷,上半身打著赤膊的感覺有些怪異,也讓他臉上浮起了陣陣的紅暈。
永晝依然認真的看著水裔的傷勢,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水裔細瘦的身上除了這明顯的傷口之外,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疤痕,尤其那背部與頸間,更是多得數不清。
而這些傷應該都是鞭傷,想來這兒的人可真是狠心,居然對這麼一個孩子下手這麼重。
此時自個兒握住的那只胳膊更是纖瘦,幾乎沒幾兩肉,看樣子他在這兒的日子過得不是頂好的。
一想到這裡,永晝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都傷到骨頭了,我替你上些藥,會有些疼,你忍著些。」他從瓷瓶裡倒了一些藥水,沿著水裔的手臂上的作品輕輕的抹上。
如火燒般的刺痛感隨即傳來,讓水裔疼得低下頭,額上沁冷汗,身子不住的發顫。
「忍著。」永晝用力的壓住他的手臂,以防他抽回手。
「你這傷是怎麼來的?」看他疼著這樣,永晝不禁心疼的問著。
只見水裔抿著嘴,盯著那些傷勢,說什麼都不肯回答永晝的問題。
「馬房的人打的?」
水裔依舊低著頭不肯回應,永晝見他不發一語,便當作是默認了,也不再問下去。
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答案的,他很清楚水裔的個性,不想說的事情絕不會輕易開口。
於是,又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未曾開口。
等抹完藥,永晝替他綁上了布巾止血。
「好了,盡量別讓傷口碰水,把衣服穿上吧!小心著涼了。」永晝搓搓手,將小瓷瓶收回衣袖裡隨即起身,等著水裔將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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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水裔站起身,下意識的握住受傷的手臂,低頭道謝。
「不謝。」永晝稍稍抬頭看著即將日落的暮色,不由得歎了口氣,「有些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拉起水裔的手往馬兒走去,如方才一般地將他抱上馬,又扯起韁繩踢踢馬腹,馬兒如獲指令般快速的往回奔去。
等到他們回到城裡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馬房外有幾個人正等著他們歸來。
馬房管事一見水裔坐在馬上,不等他下來立即毫不留情的朝他怒喝。
「你這下賤的奴僕,怎麼坐上馬兒了?」他揮動鞭子,那股憤怒的氣息隨即讓水裔嚇得縮縮肩膀,動作迅速的跳下馬。
「這位大人請息怒,是我讓他上馬的。」永晝也跟著下馬來到水裔的身邊,很明顯的是在袒護他。
「可是……」馬房管事皺眉的看著永晝。
「你可別又罰他,這事是我主張的。」永晝微微一笑,制止管事又動手打了水裔。
「好吧!看在這位公子的份上,我就不罰他了。」馬房管事有些不平的收回鞭子,畢竟以客為尊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承蒙大人開恩。」永晝連忙揖禮道謝,眼角餘光不禁多看了那將肩膀縮得小小的水裔,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好了、好了,永公子,官大人辦了一桌酒席正等著您呢!」一旁的小廝立即跟上,催促著永晝。
「好,我馬上去。」他微笑點頭,又向管事禮貌性的彎身道別之後,才跟著小廝離去。
離去之時,他還隱約聽見管事的怒喝,卻也真的沒聽見那刺耳的鞭子聲,但願水裔真的沒被受罰,要不然他可是會心疼的。
「看在那位客人的面子上,我今天饒了你。」管事依然有些憤恨不平的說著。
而水裔依然低著頭,默默的挨著管事的怒罵。
「快去將蹤兒清理清理,連馬房也要刷乾淨,否則今晚你就沒飯吃。」
「是……」水裔默默的點著頭。
管事收回鞭子,又朝他怒罵了幾聲才離去。
見馬房外又只剩他一人,水裔無力的牽起馬兒的韁繩,不時回過頭盯著永晝漸遠的背影。
一股難以言喻的的傷懷在他心中湧起,他的眼底雖然泛著淚光,卻努力的不讓淚水落下。
他伸手摸摸方才包紮好的傷口,心裡有許多說不出來的感覺正湧滿他的胸膛,漲得鼓鼓的……
牽起韁繩,踩著無力的步伐,他努力的想將這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揮開,很努力、很努力的將他揮開……
夜裡的大廳燈火通明,不時交雜著酒杯互擊的聲響,有時傳出羯族人特有的笙歌竹響之樂。
為了招待這遠來的貴客,官大人特地擺了一桌宴席招待著永晝,上好的陳年好酒、美味的佳餚全都是為了討好他特地命人擺出來的。
「公子,你今天在城裡玩了一天,可有什麼問題?」官大人擺著諂媚的笑容詢問。
「多謝大人關心,我在這兒玩得可盡興了。」永晝禮貌的點頭回禮,示意自己因對方的照顧周全而顯得心情愉悅。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一定幫你辦到。」這位貴客可是讓他的荷包飽滿不少,若是多加討好,肯定有不少好處。
「喔……是這樣的,大人,在下有個要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眼見這位官大人完全落入他設下的圈套裡,永晝那抹藏在紙扇下的笑容充滿了自信,而那意味更加深遠。
「哦?有何要求,儘管說來聽聽。」
「我想找一位小僕來服侍我。」永晝替官大人倒了杯酒。
「咦?難道……我指派的小廝不合你意嗎?還是他哪兒做不好?」官大人捧著酒杯有些不安的問。
若是一個弄不好,他怕這財神爺可是會飛掉的啊!
「不不不,那名小廝做得很好,只是我需要一個小僕來服侍就夠了。」永晝帶著輕笑回應,好安撫這位老愛窮緊張的官大人。
「公子可有中意的小僕?」官大人似乎聽出永晝的請求,他小心翼翼的挨近一問。
「有!今日陪我出遊的那名少年,我瞧他做事努力,挺中意的。」永晝搖搖紙扇,滿意的點點頭。
「哦?這麼合你的意啊?」
官大人有些困惑的摸摸下巴,他知道今天陪眼前這位永公子出遊的小僕是誰,而他的身份嘛……在這城裡頗為曖昧,但是上頭的人對這奴僕可說是未曾過問,形同不存在似的,所以他這官大人的確是有權來處置這人,總之要殺要剮由他決定就行。
百般思索之下,他又抬起貪婪的雙眼瞧了永晝幾眼,比起那些珍寶財富,那個瘦得不像話的小鬼根本毫無價值。
若是那小鬼能博得貴客歡心,讓他賺上一筆,那也算是物盡其用,他不如就應這位公子的要求,若是處理得妥當,說不定還可以將這麻煩的小鬼出清,省得日後一堆多餘的事情要處置。
「可以!只要是永公子的要求,我一定替你辦到,我這就吩咐下去,明天開始就由這小僕來服侍你。」
官大人百般思量之下,答應了永晝的請求,而他眼中貪婪的光芒未曾退去。
這一切永晝當然全看在眼裡,讓他不禁心裡竊喜,一切的計劃正如他所盤算的一樣順利進行。
「謝大人成全。」永晝點點頭,遮在紙扇下的不明笑意久久未曾退去。
天色一片灰濛濛,再過幾刻鐘天就要亮了。
官捨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水裔一大早就捧著一盆熱水在上房的門口等著。
昨夜臨時接到管事的通知,命他進官捨裡當小僕,但是馬房的工作還是不能擱下,所以除了來官捨當小僕之外,等會兒他還得趕回馬房打理一切。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將他的工作加量,但是上頭的命令他當然得照做。
他站在這兒也有些時候了,而且比起平日,他今天被吩咐必須特別早起,這也讓每天疲累不堪的他感到精神不濟,猛打呵欠。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悄悄開啟,有道身影站在門內往外探看著。
原本昏昏欲睡的水裔突然驚醒過來,他呆愣的盯著永晝。
眼前的永晝……可真是性感……
相較於昨日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此刻他的模樣居然帶著幾分狂放,令人忍不住心悸了幾分。
未紮起的長髮隨意垂下,隨著微風飄動,身上也僅著一件襯衣,隱約露出寬闊的胸膛,讓人不禁嚥了嚥唾沫。
一大早就瞧見這麼刺激的畫面,對他來說實在可怕,他的心正狂亂的跳著。
見水裔失神的瞅看著他,永晝勾起慣有的微笑,但是此刻看來帶著幾分的邪肆迷人。
「怎麼不出聲?進來吧!」
「是……」水裔愣愣的點點頭,捧著水盆緩緩地往內走。
他怔怔地瞧著永晝的背影,那挺拔的背影、隨意飄散的長髮,看似有些邋遢的襯衣,搭在他身上卻顯得有些慵懶,完全與平日的他相反。
這種男人太危險了,很容易勾引別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
「水盆先擱著,過來幫我梳發吧。」永晝毫不遮掩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腿交疊等著水裔過來。
「好,我馬上來……」水裔隨手在桌上抓了一隻木梳,乖乖地往永晝走去。
「麻煩你了。」
永晝慵懶地對他笑了笑,讓水裔有些招架不住的摀住胸口。
水裔抬起顫抖的手輕握住永晝的長髮,這軟如絲綢的長髮果真適合他這般的美男子,他的手不聽使喚的顫抖著,想努力的梳好頭髮,卻老是讓髮絲打結。
他慌張的重新梳了好幾次,原本只是很簡單的工作,他卻做得手忙腳亂,而永晝卻是不以為意,雙眼緊閉似乎是在多養些精神。
不知過了多久,水裔花了好大的精神才把這梳頭的工作完成。
永晝隨即在一旁抽出一條髮帶,兩三下便將頭髮束起,又回復平日的模樣。
「替我拿外衣過來吧!」
他邊說邊走回床邊,褪掉身上的襯衣露出完美的體格,又讓水裔呆愣了好一會兒。
他不禁懷疑地看著永晝。這人是不是故意在勾引他?怎麼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快點啊!」永晝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這個水裔居然拿著外衣對他發愣,他又在想什麼事情想到出神了呢?
「喔!是!」水裔急忙將外衣遞給他。
「過來幫我套上吧!」對於水裔有些慌忙的舉動,讓永晝不禁輕笑著。
「好!我馬上來。」
水裔快步的上前,拉起這件外衣正仔細的替他套上,而永晝正專心的整理自己的衣領。
水裔努力的壓住自己正狂跳不已的胸口,認真的做好分內的工作,心裡不禁暗想為何這人要指派他來當小僕?
他究竟是哪一點做得合他的意?他記得自己老是出狀況,昨日還是靠永晝才能解圍的。
這人究竟看上他哪一點?
折騰了好一會兒,水裔總算幫永晝打理完畢,現下就等著女侍送來早膳。
永晝端坐在桌旁,水裔則是乖乖的站在後頭,隨時等著永晝的吩咐。
天色已亮,外頭開始有些嘈雜的聲響,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人們呼喝的聲音,官捨裡的人又要開始忙碌的一天。
送早膳的女侍準時來到,她必恭必敬的推開門,擺好早膳準備離去時,卻又被永晝喚住。
「不好意思,可否請妳多拿一副碗筷過來?」他柔聲的請求。
「好的!馬上來。」女侍連忙微笑點頭,臉上多了兩朵不自然的紅暈。
站在後頭的水裔則是不由得納悶的想著--
他還想邀誰一同吃早膳嗎?
不久,女侍迅速的擺好碗筷,向永晝彎身行禮之後,隨即離去。
屋內又只剩永晝與水裔兩人,他緩緩的轉過頭朝水裔勾勾指頭。
「過來。」他輕聲的叫喚著。
「公子,您有什麼吩咐嗎?」盡責的水裔連忙走近詢問。
「你坐這邊,一起吃早膳。」永晝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水裔坐下。
「可是……」水裔為難的皺眉。
哪有主與僕一同吃早膳的?
「我說了就算,你快坐下。」
永晝以著命令的口吻示意著,但是水裔依然動也不動,萬分為難。
「這不好吧!」
水裔連忙搖搖頭婉拒了永晝,但是永晝豈是這種容易放棄的人?
「主人的命令,你敢不聽嗎?」
永晝擺出主人的樣子,讓水裔不得不答應,推拒不了這命令,他只好硬著頭皮坐在椅子上。
永晝隨即替他盛了一碗清粥,擺在他的眼前。
水裔有些呆愣的盯著這碗清粥,原來永晝多要來一副碗筷是要給他的,他可從未見過如此對待下人的客人。
就在他發愣之時,永晝又舀了一些碎蛋往他的碗裡倒,還很貼心的替他倒了些滷汁,夾了幾口青菜。
這些工作應該是他來做的才是,怎麼讓他這主子動手呢?
但是,永晝似乎不以為意,依舊笑臉盈盈的看著他。
「你一定還沒吃早膳吧?」他篤定的說著,一手托著下巴,自己的碗筷尚未動手,卻一直在看著水裔。
「啊……嗯……」
這清粥混著滷汁的香味隨即竄進水裔的鼻息,頓時間飢餓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水裔這才想起,一大早忙到現在,他可真是什麼都還沒吃呢!
「正好,快吃吧!」永晝依然未動自己的碗筷,只是一直盯著他瞧。
「喔……是……」水裔緩緩捧起碗,開始吃這些永晝替他張羅的早膳,更不時偷看永晝幾眼,發現他遲遲未動手,不禁感到納悶。
「公子不吃早膳嗎?」哪有主子看著下人吃飯的道理?
「等會兒,你先吃。」永晝搖搖頭,視線依然落在水裔的身上,「你待會兒不是還要忙別的事?多吃一些,待會兒才有體力。」
「謝謝,謝公子關心。」他感激的點頭回應,來這邊這麼久,可還沒有人對他這般的好呢。
「不用客氣,等晚一些,我還要拜託你帶我出去逛逛呢!」
永晝還是直盯著他瞧,看著水裔吃飯似乎讓他感到十分滿足。
他想讓水裔多吃一些。
總是要多養些肉,這樣他抱起來才舒服,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