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紅色蠟燭已燃燒了一大半,算算時間,喜宴早該結束,然而新郎卻遲遲沒有入新房。
駱問曉有些明白了。
過了二更天,她抬起手,掀開面前的喜帕。
「夫人,你這……」站在一旁的喜娘可緊張了。
「沒關係的,謝謝你陪我這麼久,你先下去休息吧,相公……他也許醉倒了,今晚大概不會回房。」
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就不比一般夫妻,她怎能指望他會如初相遇時那樣待她?
「啊?可是……」不會吧,沒聽過有哪個新郎倌會不入新房,若真是如此,新娘子豈不是太可憐了?!
「你先去下去休息,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駱問曉保持微笑的說。
「這……好吧。夫人,我先到前頭問問看,若是堡主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我再來幫你換下衣服。」
她點點頭。「麻煩你了。」
喜娘福了福身,連忙出房門去打探消息。
將喜帕再度蓋下,她臉上強撐的笑容也沒了,只是拚命咬著唇忍住心酸。新婚之夜,聽說是不能掉淚的……
***
更鼓聲再度傳來,又過了一更。
戴著那頂沉重的鳳冠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然而在新郎未來之前,再難受她也得忍著。
冷不防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然後又關上。駱問曉心中一跳,過沒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已落在她身前。
喜帕下,她的心忐忑不安;緩緩地,遮蔽她容貌的那方喜帕讓秤尺一寸一寸地掀了開來。
駱問曉低眉斂眼,新嫁娘的嬌羞與惶恐一瞬間全湧上心頭。她的下頷讓一隻厚實的手握住,繼而往上托,直到兩人的眼神終於對上。
在紅色燭光的映襯中,更顯得她的肌膚白皙誘人;楚向天微瞇著眼欣賞新娘子的嬌容,但眼眸中卻有一股不屬於歡欣的火光在跳動。
楚向天取來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我——」
氣氛有些奇特,駱問曉不安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在轉瞬間被他封住檀口。乘機將酒哺進她嘴裡。
「唔……」
辛辣的感覺直直竄入喉頭,迅速燒紅了她的面頰,也嗆得她落下兩滴淚水;她下意識的想退縮,避開與他唇舌相貼的親密,他卻野蠻的不給她機會。
他的身上帶著酒氣,被他這麼緊緊摟著,她似乎也沾上了那股微醺的味道;唇上的纏綿持續著,她的腦子開始有些昏沉。
楚向天伸手摘下她的鳳冠,已有六、七分醉的頭腦仍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在客人散去之後,他獨自到書房飲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不斷掙扎著要不要進新房。三更鼓一響,他終是敵不過心中蠢動的渴望,帶著一身酒意來到新房。
他們拜過堂,名分已定,他沒有理由讓自己的春宵虛度,不是嗎?
楚向天不斷吻著她,哺啜完口中的汁液,也算飲完交杯酒,他的吻開始轉為略帶需索的誘惑,手臂微一施力,摟著她倒臥向床榻;她的眼神由清澈轉為迷濛。
「向……向天……」駱問曉低喃著他的名字。即使已被告知過新婚之夜會發生的事,但此刻的她已讓酒意醺醉心神,哪還記得什麼?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在新婚之夜放棄偷香竊玉的機會,尤其當他擁有的是一個美麗誘人的妻子。
他俯下身子,溫熱的唇磨蹭著她微涼的肌膚;新婚之夜,他不需要克制,不需要禮教,帶著濃濃的誘惑,他吻遍她的額、她的頰、她的唇,然後游移到她耳後親暱廝磨,令她渾身一顫。
他揚起低沉自得的笑,繼而往她頸子下方探去,悄悄解開大紅嫁裳的前襟。
怎……怎麼回事?
駱問曉覺得身子漸漸熱了起來,呼息也越來越急促;他的撫觸似乎帶著某種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抗拒的魔力,令她有些害怕卻又更依戀。
看著她意亂情迷的慌張模樣,他稍微退開,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沒料到會看見一副與她截然不同的偉岸身軀,不禁低呼一聲,全身泛起紅潮。
「你……我……」低頭看見自己全身只剩下一件肚兜,她又羞又驚,慌忙的想遮住身子。
楚向天握住她纖細的雙臂,固定在她身側。
「害羞了?」他輕聲取笑,惹來她一記粉拳。
他半撐著自己,佔據了她身子上方的空間,她無法自在的與人裸裎相對,才想伸手蒙住他含著侵略意圖的雙眼,他卻驀然低下頭,惹得她又驚呼出聲。
這次,不再只是輕柔的耳鬢廝磨,他的一吻一撫都帶著十足的火熱。靈巧的手指挑開肚兜繫帶,不容她閃避的迅速扯開那件遮蔽物,將它丟到床邊。
「向天……」她的表情是全然的無助。她想避開這種令她完全失措的接觸,然而在他的身下,她卻覺得全身嬌軟無力,只能求助似的喚他,忘了這般的情境全是由他造成。
潔白無瑕的身子完全在他面前展露,在他眼裡急速燃燒成一股熊熊烈火;帶著魔力的手指逡巡著每一份專屬於他的柔美,在充滿誘惑的豐盈間輕揉慢捻,引來她發燙顫動的回應。
她完全不能自主了。這片烈火燃燒得比方才更盛,她只能順著本能生澀的任他探索;當他的舌尖掠過她敏感的蓓蕾時,她忍不住輕吟出聲,暈紅的挺立讓他滿意極了。
「別怕……」他輕柔誘哄著,不允許她退縮的繼續攻城掠地,大手探向她最神秘誘人的處女地——
「啊……不……」
來不及了!
當他再度吻住她的同時,他的昂然也侵入了她的柔潤。
「唔!」
完全不曾預期到的疼痛猛然炸開,轟得她拾回全部的知覺,唇被吻住無法將痛楚喊出,然而她的淚卻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別哭。」他轉而吻掉她的淚,並且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不動。天知道這種忍耐會要了一個男人的命。
「好痛!」她可憐兮兮地哭訴。
吻掉她臉上的淚痕,他悄悄地試著再往前移進一分。
「痛……」她蹙緊蛾眉,又掉下淚來,雙手扶著他的肩想把他推開。
他很想繼續,但是她的淚就像是一股阻止他的力量,讓他澎湃難忍的慾望硬是緩和下來。
他的靜止讓她看清楚他們現在的模樣;兩人身上沒有任何遮蔽的衣物,而他的……他的……在她的……那……那是什麼?
她瞠目結舌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小心動了身體的結果是又惹來她一陣低喘。
那一股戰慄的奇特感覺瀰漫全身,好像……好像不那麼痛了。她想移動身體退開,但他卻立刻變了臉。
「別動……還痛嗎?」他咬著牙,才剛平緩的慾望一下子全被挑起。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好像……沒那麼痛了……」她紅著臉,對著他似乎有點痛苦的表情老實回答。
「很好!」
他的忍耐力也只到這裡了。話才一說完,他立刻加深入侵度,令她低吟不休,全身緊繃的用力攀住他。
他不再壓抑,盡情享受著自今夜起專屬於他的美好。
即使原意是放縱與羞辱,一見到她,他卻無法下去顧慮她的感受,結果他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感情,付出他原不打算給予的溫柔。
打散彼此的長髮,任髮絲恣意糾結;她柔媚動人的姿態,在這與外界隔絕的小空間裡,只屬於他。
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彷彿沒有饜足的時候,芙蓉帳內嬌吟婉轉,纏綿的氣息一再重複……
***
天亮了,他也醒了。
同樣是折騰著幾乎一夜未眠,他仍很清醒,她卻累慘了;不著寸縷的半伏在他身上,她沉沉睡著。
初識雲雨便被他需索無度,直到天快亮時才放她入睡,看來她是不會那麼快清醒了。
楚向天微微一笑,忍不住在她裸露的肩背上一再眷戀深吻。纏綿了一整夜,在她的身子上留下數不清的印記,他卻沒有得到完全的滿足——遇上她,在他體內的男性野蠻因子似乎全甦醒了。
小心翼翼的挪開她,再拉過軟被蓋住她赤裸的身子,他才下床著裝。放下紗幔阻隔自己捨不得移開的目光,他旋身出房。
「啊!堡……堡主?!」在門外等候的小婢女看見堡主出來時嚇了一跳。
「不必吵醒夫人,等夫人自己醒過來,你再進去服侍。」下完命令,他隨即轉往書房。
「堡主。」
聽到傳喚,林掌櫃立刻到書房晉謁主人。
「臨安的事已經結束,駱家商行善後的事就由你負責。兩天後,我與夫人會整裝回楚雲堡。」
「是,堡主。可要派人告知駱莊主?」
「不必。」問曉已入了楚家門,自此以後再與駱家無關。
「是。」林掌櫃即使覺得奇怪,也不敢多問。
「讓人準備一輛馬車,如果有二堡主的下落,就通知她我先回北方,要她直接回堡。」
「屬下明白。」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林掌櫃領命而去。
***
天,她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散開了。
一直到過了午時,駱問曉才全身酸疼的醒來;一整天的成親之禮、一整夜的纏綿無度,她真的累壞了。
她困難地撐起乏力的身子準備著裝,看見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她迅速紅了臉,想起昨晚的一切。
成了親,一切都不同了;夫妻之間……那樣狂野而秘密的事,若非親身經歷過,她永遠也無法想像。
聽見房裡有了聲響,在門外守候大半天的小婢女連忙敲了敲門進來。
「夫人。」
看夫人站立不穩,她連忙走過去幫著駱問曉梳洗,然後便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自個兒過去收拾床鋪。
「你是?」駱問曉開口詢問。她原想自己收拾的,但想到自己過度疲累的身子,還是算了。當小婢女收掉那一塊沾血的布巾時,她不禁紅了臉。
「是堡主要我來服侍夫人的。」她收拾好床鋪,鋪上新的床被後,這才回到駱問曉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
「小錦。夫人餓不餓,小錦讓人準備午膳好嗎?」
「嗯,麻煩你了。」
「夫人千萬別這麼說。」小錦欠了欠身,趕緊喚人去。
駱問曉本想叫住她,念頭一轉卻又住了口。向天呢?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們已是夫妻了,他還會恨她嗎?
本以為有了昨夜的歡愛,楚向天對她至少是有一些情份的,但她失望了;用過午膳,從白日等到夜晚,楚向天始終沒有回房。
多虧有小錦陪著,否則這麼長的時間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小錦很細心,在她沐浴過後還幫她抹上消腫的香藥,讓她身子的不適可以減少一些。
夜很深了,小錦已經開始打盹,但是駱問曉尚未安歇,她也不好意思休息,只得又振作起精神。
「小錦,你也累了一天,先回房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
「可是——」
「沒關係的,相公待會兒就會回來了。」話說得肯定,其實她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
「那……夫人,小錦就睡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夫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大喊一聲,小錦就會聽到了。」
「好。」
「小錦告退。」她退出房間。
駱問曉站起身,走到窗邊,失神的望著窗外的花園。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她算是獨自一個人,唯一熟悉的只有她的丈夫,但他卻整日不見人影;她不能埋怨什麼,畢竟男人有他們的事業,那是身為女人的她無法過問的。
身為一堡之主,他肩上的擔子想必不輕鬆,她不可以胡思亂想。
她得信任他,他們是夫妻,而他是她這一生的依靠。他……對她是有感情的吧,否則不會堅持娶她……
歎口氣,她轉入內室,坐上床榻靠著床柱,就這麼和衣閉上眼休息……
***
楚向天是在天大亮後才進房,而且一進房便看見妻子不適的睡姿。
「問曉。」他走到她面前輕喚著。
「唔……」駱問曉一睜開眼,就看見丈夫站在自己面前。她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想站起來,卻兩腿發麻,一時重心不穩的往前倒去。
幸好她的丈夫是個江湖中人,而且身手還不錯,才能及時伸出手臂接住她的「投懷送抱」。
扶住她後,楚向天低低地笑了出來。
「娘子莫非是太思念我了,所以才這麼急著抱住我?」
駱問曉的臉立刻一片通紅。「才不是。」
楚向天搖搖頭,半抱著她到床頭重新坐下。
「累了怎麼不上床休息?」反而坐在床沿讓自己全身不舒服的睡了一晚。
「本來我想等你的,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她說道。「你昨晚怎麼……沒有回來?」妻子關心丈夫,應該是被允許的吧。
「我有事。」他淡淡回道,不願多說。「如果覺得累,就上床再歇一會兒。等精神好一點,讓小錦把你的東西整理一下,明天我們就起程回楚雲堡。」
「這麼快?!」她知道臨安不是他會久住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決定離開。
「臨安城已經沒有值得我留下來的原因了。楚雲堡才是我們的家,我們應該回去的。」
「哦。」她應了一聲,臉上沒有太多的歡喜。
楚向天以為她是對陌生的環境有些害怕,於是再說道:「北方天氣比這裡寒冷一點,我會讓人為你多準備些御寒的衣物,你不必擔心。楚雲堡的規矩不多,堡裡的人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你不必太費心,也不必擔心他們會不喜歡你。」
「嗯。」她只能點點頭。「我需要見什麼人嗎?」
「楚雲堡有兩個主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暫時不在堡裡。不過我想她應該很快就會回堡,等那時再介紹你們認識。」
「楚雲堡……離這裡遠不遠?」
「並不算遠。」他想了一下。「快馬奔馳大概十五天可以到,不過我們不需要太趕,以正常的速度,最多二十天,我們就會到家了。」
家?是了,以後他的去處便是她的歸向。
楚向天撫了撫她的發。
「待會兒我讓小錦過來陪你。我還有些事得處理,晚一點再回房。」他說完,便轉身往門口踏去。
「向天!」她連忙出口喚住他。
「還有事?」他回身看向她。
「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回楚雲堡,那麼我今天能不能出門一趟?」要出去,最好還是告訴他一聲吧。
「你想去哪裡?」
「我想回家一趟,告訴爹我們——」
「不行!」他斷然拒絕,逕自又走向門口。
「為什麼?」她追上前拉住他衣袖。「我們要走,去向爹辭行一下為什麼不可以?」
楚向天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下不高興的情緒。
「你嫁給我就是我的人了,你的去向不需要向駱家報備,更不必有駱家的許可。」
「你……還是恨我爹?!」一提起爹,他的眼神都變了。
他皺眉,不想直接回答。「問曉,不要無理取鬧。」
「我沒有無理取鬧。」她反駁道。「向天,他是我爹,我嫁了你是應該跟著你走,但至少也讓我向他道別吧。」
「迎娶當天,你就已經與他道別過了。」他不想再爭論這個話題,更不想才新婚就鬧得夫妻反目。「好了,不必再說了,你好好休息。」
「我要回去向我爹辭行!」她堅持道。
他瞪著她。「我不想與你吵架。」
「我也不想。」她理直氣壯的道。「只是道別而已,你有必要這麼不通情理嗎?」
「我不通情理?」很好,他就真的不通情理給她看。「小錦!」他向外喊著。
「是,堡主有什麼吩咐?」在門外的小錦趕緊進來。房裡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她懷疑起自己出現的時機到底對不對?
「好好陪著夫人,讓夫人休息,不許她『勞累』的去別的地方,否則你就準備離開楚雲堡。」
交代完,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向天!」駱問曉眼見他越走越遠,氣不過的想追出去,卻被小錦給攔了下來。
「夫人,堡主要你好好休息,你就再休息一下嘛。」小錦嚇得只差沒跪下來請求。
「小錦!」駱問曉心有不甘。
「夫人,堡主都下命令了,您……您別讓小錦難做吧!」她還想留在楚雲堡,保住自己的飯碗啊。
在她的懇求下,駱問曉只好轉回房裡。可惡的楚向天,他怎麼可以軟禁兼威脅人嘛!
***
「少爺、少爺,打聽出來了!」
趙家的僕人興匆匆的衝進大廳,才剛起床的趙大少爺聽見這種大呼小叫,心情一下子變得很不高興。
「有話你不會進來再說嗎?一路喊得全宅子的人都聽見了,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趙祥生斥責道。
本來一臉興奮的家丁被訓得灰頭土臉,連講話都開始結巴了。
「是……是少爺,小的……以後不敢了。」
只能怪自己不識相,自從駱家小姐嫁人以後,少爺的臉色沒一天好過;難怪那些比他資深的家丁一致公推他來報告。
趙祥生喝了口茶消消氣,才開口問:「不是有事要報告嗎?還不快說!」
「是,少爺。」家丁趕緊回話。「我們查到駱小姐的去處了。這兩天,她一直待在如來客棧內;楚向天的確是楚雲堡的堡主,而如來客棧暫停對外營業五天,完全讓楚向天作為臨時新房。」
他真的就是楚雲堡堡主?!可惡,竟然大老遠跑來跟他搶女人。
現在人家都成親了,他就算再怎麼妄想也沒有用。聽說楚雲堡在北方有些勢力,他們趙家雖然富甲一方,卻沒有足夠的武力可以與楚雲堡相抗衡……想到自己不能得到駱問曉,趙祥生十足的不甘心。
「少爺,明天楚向天就要帶著新婚妻子回楚雲堡了。」
「這麼快?!」趙祥生想了想,「駱家商行的情況呢?」
「有了楚向天的幫助,駱家商行已完全恢復營運;楚向天更不時派人到駱家商行關心復業的情形,駱家的危機算是過了。」
「還查到什麼嗎?」
「呃……沒有了。」新婚期間,新娘子被鎖在深閨裡不出門,應該不算什麼特別的消息吧?!
「好,繼續盯著,任何有關駱問曉與楚向天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是。」
「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一聽到這句話,家丁如釋重負的退了下去;下回再有這種差事,打死他也不會呆呆的接了。
趙祥生咬牙切齒的想著,越是得不到的人,他就越想要得到,否則他吞不下三番兩次被楚向天整得灰頭土臉的悶氣。再說,他和駱家的事人盡皆知,還將他的失敗當成笑話看,如果不能扳回面子,他以後怎麼在臨安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