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陳卓揚外出拜訪客戶,總會要求她一同隨行。她原以為,這是身為秘書的職責之一,上司既然發出命令,她當然全力配合。
怎料他們的行為看在其它同事眼底,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久而久之,公司內部還誇張地傳出兩人"假洽公之名,行約會之實"的謠言。
要是以前的她,一定會因為紼聞的困擾影響到工作,甚至還會擔心兩人單純的工作關係是否因而變調。
然而有了感情的慰藉,愛情的魔力,讓她重拾信,b。
從前畏畏縮縮的沈珈瓚已不復見,隨著和赫雲殛相處的日子越久,感染他的活力,封閉的心也逐漸開朗。
現在的生活重心全轉移到赫雲殛身上,除了他的喜怒哀樂,她根本不在乎其它事、也聽不見外在雜音。
同事間的閒言閒語對她產生不了影響,她只管做好自己本分,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即便陳協理若真如外傳有追求她的意思,那麼,她也有充分的理由來回絕他心意。
"珈瓚,資料都準備好了嗎?"一過午休,陳卓揚來到她座位詢問。
"差不多了。"沈珈瓚將文件一一放人資料夾,綻開微笑。
為了下午的協商,她犧牲午休時間,才將所有資,料準備齊全。
甜美的微笑讓陳卓揚一時看呆了,好不容易才回神。"很好,那麼我們現在出發吧。"他清了清喉嚨。
他總覺得沈珈瓚最近變了,舉手投足間不但更有魅力,眉宇更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采。
這樣的她,甚至比以前更令他著迷。
不曉得是什麼原因,讓她有這麼大的轉變?
一上車,陳卓揚不急著把車開上高速公路,反而先在市區繞了一會兒。
沈珈瓚感到疑惑,正要詢問時,陳卓揚倒先開口:"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先去吃午飯好嗎?"
"這……"沈珈瓚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想該如何拒絕,才不會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我知道你中午沒和同事出去用餐,反正我也還沒吃,不如趁這空檔先吃點東西墊墊胃。"陳卓揚笑道。
陳協理竟然注意到自己還沒吃午飯?沈珈瓚有些受寵若驚。
既然協理這麼說了,如果她再拒絕未免太不識大體,況且他的口氣和表情都極為自然,根本看不出有其它意思。
都是那些謠言啦,害她沒事跟著疑神疑鬼起來,沈珈瓚不禁在心裡取笑自己的多心。
"好吧。"沈珈瓚朝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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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卓揚共進午餐,似乎成了外出洽公附帶的另一個慣有模式。
原本她真的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順道吃個飯而已,她想那麼多做什麼?
直到她為了如何解決手中這東玫瑰花而煩惱時,她才了悟,陳卓揚的確有追求自己的意思。
只不過他小心翼翼的態度及隨和的脾氣,仍嚇著毫無心理準備的她。
今天不午她隨陳卓揚到中壢拜訪客戶,按照慣例結束拜訪之後,兩人便驅車直接回公司。
半路經過一家花店,陳卓揚說要買花送人,並希望她幫忙挑選,不疑有他,沈珈瓚很認真地替他選了一大束白玫瑰。
豈料回到公司門口,她人都還沒下車,陳卓揚竟然不容推拒,硬要她收不這東花。
還好現在剛過五點豐,她不必進公司就能直接不班,不然要是被其它人看到她拿著花束,引人注目的模樣一定惹來更多蜚短流長。
沈珈瓚苦惱之際,忽然想起赫雲殛約她不班吃飯的事,看了不腕表,她只好莫可奈何地捧著花,匆匆往後面巷子跑去。
"珈墳!"
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沈珈瓚連忙轉身一看。
"珈瓚,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老是一不班就不見人影?"易晴天小跑步到她面前,嘟著小嘴埋怨。
"最近比較累,一不班就趕回家休息。"沈珈瓚雖然很高興看到好友:心裡卻同時急著要去赴赫雲殛的約。
"你自從調到協理辦公室,我們就很少一起吃午飯了。"易晴天熱情地拉著她的手道。
"是啊,這幾天常跑外面,根本沒時間找你聊天。"沈珈瓚也很無奈。
"還能適應嗎?工作會不會很多?"易晴天知道,秘書每天要做的事既多又煩雜,她關心道。
"工作量還好,倒是這陣子學了不少經驗。"同事裡只有晴天真心關心自己,沈珈瓚覺得好溫暖。
"對了,珈墳,公司最近傳了好多你和陳協理的事,你知道嗎?"每天都有人跑來問她謠言虛實,簡直讓她煩不勝煩。
而且她也想知道真實狀況到底如何,如果真是謠言的話,那珈瓚豈不平白成為八卦女主角?今天好不容易遇上珈璇,她當然得問個清楚。
"你別聽他們亂說,我和協理之間的關係僅止於上司和部屬。"沈珈瓚立即否認。
如果連晴天也相信這些八卦,那她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實陳協理條件不錯,既然他有心追求你,你不妨試著和他交往看看嘛。"易晴天聞言道。
她知道珈瓚尚未走出失戀傷痛,乍聽傳言時,別於他人看好戲的態度,她甚至替珈瓚感到開心。
"你別瞎說了,到時傳出去只會越描越黑。"沈鞠瓚搖搖頭。
"相信我,珈瓚,展開新戀情是治療失戀的最好方法,這次打擊只是上天給你的一個考驗,說不定你會因禍得福,藉由這次機會找到真命天子哩。"易晴天努力慫恿。
呃,她早就默默展開另一段新戀情了,而且對像還,是晴天以前的男朋友……
沈珈瓚一臉心虛看她為自己加油打氣。
"我知道。"沈珈瓚唯有點頭贊同好友的話。
"那就好。"易晴天笑逐顏開,以為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願意考慮接受陳協理。
"咦?這束花是別人送給你的嗎?"直到現在,她才後知後覺發現珈瓚胸前捧著一大束耀眼的白玫瑰。
"呃,是啊……"沈珈墳支吾其詞,尷尬地冒起冷汗。
"喔,該不會是陳協理送的吧?"她胡亂猜測。
"這……"完了,這不真是百口莫辯了。
沉珈墳頭一次深刻體會,何謂有口難言。
"呵呵,原來你們進展這麼快,沈珈瓚幹嘛不早說?"易晴天當她在害臊,有口無心調侃一番。
"呃,晴天,我還有別的事,我們改天再聊好嗎?"沈珈瓚恐怕自己再這麼呆愣不去,只會造成更多誤會,不如一走了之。
而且赫雲殛還在車上等她……她在心裡乾著急。
"喔,好、好、好,不耽誤你了,改天再聊。"易晴天以為她趕著約會,識相地眨眨眼。
俏皮的眼神像是在說——放心吧,我絕不會說出去。
談辦公室戀情的確需要極大勇氣,感情不易維持又得隨時承受外界壓力,萬一搞砸了,還會落得兩人相見氣氛尷尬的情況。珈瓚難得肯走出失戀打擊,迎接新戀情,她這個做朋友的當然得支持到底。
易晴天向她道別後,知趣地飛快離開她視線。
沈珈瓚望著她輕快的背影,不由得重重歎口氣。
等做好心理準備,她一定好好跟晴天說明一切前因後果,希望到時晴天知道自己和赫雲殛的事後,能夠諒解。
沈珈瓚轉身走進一條巷子,遠遠地,便看到那輛銀色跑車,早就等在約定的地方。
"你一定等很久了吧?"總是在她到來之前,赫雲殛便將車門打開。赫雲殛放不手中文件,對她咧嘴一笑。
"還好,先上車吧,我快餓昏了。"
沈珈瓚看到他的笑臉,一掃心中陰霾。
"要去哪裡吃飯?"她一坐定,車內隨即飄來一陣淡淡花香。
"吃你喜歡的日本科理。"踩不油門前,赫雲殛不經意瞥見她胸前那捧惹眼的花束。
"有人送你花?"他奇怪地看了眼那幾乎擋住她小臉的白玫瑰,口氣裡多了一絲探問意味。
糟了,她真糊塗!竟然忘了事先處理掉花一
沈珈瓚心頭一震,腦中拚命想著合適的理由。
唉,該怎麼解釋,才不會引起誤會……
見她神色游移不定,原本不以為意的他越發起了疑心。
"誰送的?"他再問一次,口氣已不若先前溫和。
只要不是愛慕者送的,其它人或任何理由他都可以接受。
"是、是陳協理……"她法怯看他一眼,低頭輕道,視線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儘管說實話會惹他生氣,不過沈珈瓚卻不想欺騙他。既然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就不該對他有任何隱瞞。
"又是他?!先是藉由公事一起吃飯,現在又送花討好你?"赫雲殛一聽到是陳卓揚,不禁火大。
之前這傢伙請珈瓚吃飯的事,她全對自己坦承以告。看在她這麼誠實的份上,他姑且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然而隨著兩人一同出差和吃飯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不得不懷疑,陳卓揚是否也覬覦他的女人?
看到赫雲殛鐵青的表情,沉珈墳就算知道說錯話,也已經來不及。"今天回公司的路上剛好經過一家花店,陳協理一時興起才買給我的……"
沈珈瓚臉垂得低低,聲音也輕輕小小的。
每次只要他不高興,她就會緊張得不知所措,儘管心裡委屈,先討好、釋出善意的一方永遠是她。
"他沒事幹嘛送花?"他要聽的不是買花過程,而是一個解釋。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他應該沒別的意思……"原本愉快的晚餐約會竟然因為一束花搞砸,沉珈璇心裡很難過也很自責。
"沒別的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他冷哼。
事實勝於雄辯,這種解釋等於沒解釋,她心虛的態度只會加深他的誤會。
"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會再收他送的花了。"知道他是真的生氣,沈珈瓚低聲不氣地保證。
"還有以後?"赫雲殛的怒氣依舊高昇不不。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不生氣?"只要他消氣,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離那傢伙遠一點,最好明天主動跟上級申請調回原來的職務。"赫雲殛不加思索地道。
如果珈瓚繼續留在陳卓揚身邊工作,那傢伙一定會乘機使出更多追求花招,屆時,他可難保自己終有一天不會因為妒意殺到公司。
"可是我很喜歡這個工作……"
"你捨不得離開他?"她想也不想便加以拒絕的態度讓他很不爽,赫雲殛口不擇言地道。
"當然不是,你再讓我考慮看看好嗎?"沈珈瓚知道,如果此時再不退讓,情況將會鬧到不可收拾。她輕輕拉扯他衣袖,輕聲要求。"你……"赫雲殛一看到她可憐柔弱的模樣就無法招架,就算心裡再氣,也凶不起來。
他不發一語,專心直視前方路線,車速隨著高飄的心情益發加快。
一路上,他雙唇始終緊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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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席間,赫雲殛仍是一臉不快。
沈珈瓚知道他還在生氣,深恐方才一觸即發的戰火會繼續延燒,她選擇沉默以對。
原本浪漫的晚餐約會,就在凝滯的氣氛中,不到三十分鐘便結束。
回程路上,車內異常安靜,誰也不肯先開口。
沈珈瓚心裡的委屈慢慢累積,從用餐一路延燒到他家。
以往雨人度過愉快的約會後,沈珈瓚總會留在他家過夜。
沈珈瓚不明白,既然他不諒解並且打算和自己冷戰到底,為什麼不乾脆直接送她回家?
一進門,赫雲殛沒有和好的表示,逕自拿起換洗衣物到浴室沖洗,看都不看她一眼。
浴室門一關上,沈珈瓚不禁跌坐沙發,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潸潸滑落眼眶。
她都已經拉下臉求和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原諒自己,甚至一整晚都對她擺臭臉?
原以為載她回來這裡,表示他有意和自己和好,沒想到他一樣不甩人,故意當她隱形……
沈珈瓚越想越難過,掩面隱隱啜泣,累積已久的委屈化為氣憤,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累了,她就躺在沙發上睡著。
嬌小的身子蜷曲在柔軟沙發裡,沾滿淚痕的雙眼緊緊閉著,微蹙的眉宇像在對他控訴心裡的委屈……
赫雲殛從浴室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柔弱無助的模樣,讓他的心霎時融化……
輕聲來到沙發,他一把抱起她嬌小的身子走進臥房,動作輕柔的將她安置在大床上。
他接著躺上床,緊緊擁她在懷裡,瞬也不瞬地注視這一喜一怒皆輕易牽動自己思緒的女人,他忍不住輕歎口氣。
懷裡的人忽然掙扎一不,沈珈瓚睜開雙跟後,猛然推開他懷抱,以一雙兔子般的紅眼睛直瞅著他。
"怎麼突然醒了?我吵到你了嗎?"赫雲殛柔聲道。
看她那副委屈的模樣,他心一軟,一肚子的怨氣全都消了,他溫柔為她拭去淚痕,急著再擁她入懷。
沈珈瓚卻一反過去柔順的態度,轉身背對他,以示抗議。
"寶貝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凶……"赫雲殛不死心,從身後緊緊抱住她,雙唇附在她耳垂輕輕懺悔。
當他跟著躺上床時,她就醒來了。沈珈瓚閉上眼,想要忽略耳邊傳來的那股溫熱感。
他大少爺現在不氣了,可不表示她就沒事。
"原諒我好嗎?"赫雲殛安心地笑道。
見她不語,赫雲殛以為像往常一樣,只要自己一低頭,她就不會計較。
不安分的大手開始在誘人的曲線上慢慢游移,耳邊傳來他濁重的呼吸,赫雲殛將滿心的歉意化為行動,企圖點燃她的熱情。
面對他的挑逗,沈珈瓚心裡更氣,她不悅地拍掉停留在身上的手。
"不要再氣了,我會好好補償你……"赫雲殛根本不懂她受傷的心,一逕以自己的方式向她表示歉意。
他輕解開她上衣鈕扣,他順著誘人的頸項,來到裸露白皙的胸前,以吻細細淺啄,一隻手來到細滑的大腿內側,誘惑地來回撫摸。
沈珈瓚狠狠倒抽口氣,雙跟述蒙,幾乎迷失在他製造的情慾裡。
直到感覺腿間一夜,一陣堅硬的灼熱感緊緊抵著不半身,排山倒海而來的激情就要佔領全部意識時,她頓時清醒過來——
猛然推開他炙熱的胸膛,沈珈瓚拉起裸露至腰間的上衣,黑白分明的晶眸直瞅著他,眼底清楚寫著——
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