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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神經質 第九章 作者:羽影
    陰雨綿綿

    「討厭啦,怎麼那麼難拆,於就快開完會回來了。」法霂蹲在地上,和頑固的CD音響;不,應該說是和不聽話的螺絲奮鬥。

    看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她更緊張了,動作也變得更加笨拙。

    就在短針指向三時,她終於把裝在音響裡的針孔攝影機拿了出來,然後換上新的錄像帶再重新安裝,光這幾個動作就讓她滿頭大汗。

    「呼,終於OK了,等會兒把影帶放出來看就知道於有沒有亂來。」她趴在沙發上累得像條狗。

    她除了在祿劭於的辦公室內安裝針孔攝影機外,還在他的車子裡安裝竊聽器,可惜都沒什麼特別發現;但她總是覺得他有做出不該做的事,於是不死心地繼續監視下去,而這卷錄像帶已經是第五卷了。

    開完會,祿劭於回到專屬辦公室,看見她累得趴在沙發上,旁邊還擺著CD音響和螺絲起子,便知道她又在幹些什麼事。

    「於,你、你回來啦?」她手忙腳亂地將錄像帶塞進包包裡。

    「你在幹什麼,在研究CD音響的結構嗎?」忍住,千萬要忍住,不要笑出來。笑出來就前功盡棄了。

    她乾笑兩聲,「是啊,我在研究CD音響的結構。」

    「這樣啊,你的求知慾那麼強烈,很不錯喲。」哈哈,真的好好笑。

    「開會開得怎麼樣,還順利吧?我畫的人物沒問題吧?」呼,看來他是相信她了,好裡加在。

    「很順利,人物方面也沒問題,放心吧。」憋笑真的好難受啊。

    「沒問題就好,於,我先回去了,記得回來吃晚飯喔。」她要回家看針孔攝影機所拍攝的畫面。

    「嗯,好,外面下雨你自己小心點。」

    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後,她走出辦公室。

    確定她下樓後,他忍不住出聲大笑,同時嚇壞辦公室外的秘書。

    jjjjjj

    一回到祿家豪宅,法霂便沖間房間。

    播放好影帶,她盤腿坐在床上,緊張地吞了好幾次口水。

    「啊!」她驚叫一聲,因為畫面中有人打翻咖啡,而且正好打翻在祿劭於的身上;如果那人是女的,恐怕會乘機吃他豆腐,還好是個對同性沒興趣的男人。

    她拍拍胸口,鬆了口氣。「呼,幸好沒事。」

    那男人走後電話響起,祿劭於接起電話;在他嗯了一聲後。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隨即走進辦公室。

    「—定是她。」法霂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說。

    那女人矯揉造作地走到祿劭於面前。想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粘到他身上,但卻摔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她幸災樂禍地大笑,「活該!」

    其實這樣的情形已經不只發生過一次,祿劭於每次都斷然拒絕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可法霂就是無法完全信任他。

    在妖嬈女人走後,電視屏幕上又出現幾個不同類型的女人;每個女人都做出同樣的事,也都得到相同的響應。

    狂笑過後,她微蹙秀眉,「奇怪,怎麼會沒事呢?」

    「啊,對了,我只有在於的辦公室和車裡裝設徵信器材,只要他離開這兩個地方之後做的事我就都不知道。」笨蛋,法霂你真是大笨蛋,難怪你都捉不到他做壞事的證據;她在心裡這麼罵著自己。

    「嗯,就這麼決定!」她決定傚法名偵探一探究竟。

    銷毀影帶後,她再次出門。

    來到諾宇集團大樓,她沒有進去,而是坐在車裡等著祿劭於出現。

    兩個小時後雨停了,祿劭於也從大樓走出來。

    法霂趕緊把自己藏起來。

    他早看到她在外面等著自己,也猜到她的目的,但他並不打算拆穿這一切,反倒想好好跟她玩玩這場「偵探遊戲」。

    發現他沒有開車而是改用步行,她沒有時間納悶,停好車子後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

    他知道她就跟在後頭,因此故意時而加快腳步,時而停下,還不時回頭看。

    她躲到電線桿後面,慶幸自己沒有被他看到。

    走過轉角,他再度回頭。

    她快一步蹲下身,假裝在綁鞋帶。

    輕揚唇角,他繼續往前走。

    她趕緊跟上去,就怕會跟丟。

    他走進一家情趣用品店,她理所當然跟了進去。

    「小姐,請問需要什麼嗎?我們有新進一款保險套,很好用,要參考一下嗎?還是你要看其他的情趣用品,我可以幫你作介紹。」店員熱情地招呼著她。

    法霂搖搖手,表示不要,然後戴上偽裝用的墨鏡來到祿劭於旁邊。

    看見他拿起一個女用情趣商品到櫃檯結帳,她不禁怒火中燒,因為她從未用過情趣商品,可見那東西是買給其他女人的。

    她跟著他走出情趣用品店。

    接著,她跟著他來到一家內衣專賣店。

    見他買好內衣,她立刻向前詢問專櫃小姐:「小姐。不好意思,請問剛才那位先生買的內衣是什麼Size?」

    「是34D。」

    「什麼,34D!」他明明知道她是穿33C的。

    「有什麼問題嗎?」

    搖搖頭,法霂驚覺祿劭於不見了,趕忙離開內衣專賣店。

    而後她在一家酒品專賣店找到他。

    他買了一瓶紅酒後離開。

    「可惡,他一定是要去找女人,氣死我了,臭男人、臭男人!」她氣急敗壞,但仍不忘繼續跟蹤他。

    jjjjjj

    祿劭於走進他和法霂正式交往後,第一次約會的飯店。

    見他上樓,她趕緊走向櫃檯,「小姐,請問剛剛那位先生是要到幾號房,我要他旁邊的房間,謝謝。」

    回答她的問題後,櫃檯小姐很合作地把房間鑰匙交給她。

    順利拿到鑰匙後,她一秒也沒停留立刻搭乘電梯上樓。

    「討厭,隔音設備幹嘛做得那麼好!」進到房間,她把耳朵貼在牆壁上,想竊聽隔壁房間的情形,結果卻是什麼也聽不到,遂忍不住抱怨。

    一道優揚的輕音樂聲傳入她耳中,「奇怪,怎麼突然有音樂聲?」

    音樂聲再次響起。

    「啊,是門鈴。」她會意過來後前去應門。

    「請問祿劭于先生在嗎?這是他訂的花。」送花小弟捧著一大束海芋。

    「我幫他簽收就可以了。」臭祿劭於、死祿劭於,明明知道她喜歡海芋還買來送給其他女人,氣死她了。

    「這……」送花小弟面露難色。

    法霂拿過花束,強行簽收。「謝謝,再見。」

    大門一關,她進到房裡。

    送花小弟搔搔頭後離去。

    「我不能呆呆坐在這裡,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啊,不可以啦!」喃喃自語後,她再次離開自己的房間。

    她猛按隔壁房間的門鈴,「祿劭於,你給我出來,出來啊!」

    祿劭於圍著一條浴巾來應門,「霂兒,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該死的狐狸精呢?」看見他的裝扮,她更加火大。

    「什麼該死的狐狸精?」他坐到沙發上,笑看翻東翻西的她。

    「還裝,你不是約了女人來開房間;人呢?你把她藏到哪裡去?」她邊質問邊找,幾乎翻遍整個房間,但就是沒有看見情敵的蹤影。

    「說啊,她到底在哪裡?」不可能的,怎麼找不到呢?

    「不就在……」他的手指指向她。

    她轉身走去,「原來是在陽台。」

    陽台?等等,他不是指她嗎?

    「祿劭於,你騙我,根本就沒有人。」她氣沖沖地,回到房裡。

    「我有說在陽台嗎?」他很肯定沒有。

    「你剛不是指陽台?」耍她不成?

    「我是指陽台嗎?」他痞痞的反問。

    「不是嗎?」她再度走到陽台。

    他跟著走出去。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爬到樓下的房間去。」她異想天開地猜測。

    聞言,他差點跌倒。

    「哼,我下去找她!」她要跟那女人把話說清楚,要她別再纏著她的祿劭於。

    他從後面抱住她,柔聲哄道:「乖,別去了。」

    「別去?你是怕我傷害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說啊,說啊!」她轉過身子,掄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

    「霂兒,聽我說,我……」唉,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耶。

    「不,我不聽,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為什麼要找其他女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她委屈泣訴,情緒幾乎失控。

    「霂兒,你冷靜點。聽我說,沒有其他女人。」

    「騙人,那、那些情趣商品和內衣,還有花,你怎麼解釋?」

    他把她帶回房間。

    「不要亂抱人家!」她想從他腿上爬起來。

    他壓住她的腿,沉聲警告:「霂兒,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嗚——」她扁起嘴,淚如雨下。

    他萬般不捨地抹去她的淚。「乖,別哭了。」

    「說啊,你不是要解釋。」哼。她大人有大量,就給他解釋的機會;要是她不滿意,他就死定了!

    「嗯,那個情趣商品是我故意買給你看的,如果你想用當然沒問題,上頭有使用說明,如果你不懂我可以教你喔。」他笑得極為曖昧。

    她羞紅嬌顏,「討厭啦,人家才不要哩。」

    「哈哈,你真可愛。」他最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

    「討厭!等等,你說故意?你知道我在跟……」呼,差點說溜嘴。

    「跟什麼啊?」他明知故問,心裡簡直快笑翻。

    「沒有啊,情趣商品的事就算了,那內衣呢?那根本不是我的尺寸。」她不曉得自已又露出馬腳了。

    「喔,是嗎?你怎麼知道?你看過那內衣嗎?還有,你怎麼知道我買了這些東西?莫非你跟蹤我?」他邊把玩她的秀髮邊問,神情極為輕鬆。

    「你知道了?哼,我就是跟蹤你,怎麼樣,不可以喔?怕你不成!」她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當然可以,不過你這樣應該可以算是妨礙我的人身自由;嗯,我想想該怎麼對付你才好?」他摸摸下巴,故作沉思狀。

    「小氣鬼,人家不過跟蹤你又沒怎樣,居然要告我;哇——小氣鬼!」她以為他要訴諸法律因而嚇得大哭。

    他把她擁入懷抱,心疼安撫:「傻瓜,我怎麼可能告你。」

    「那、那你是?」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

    「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原諒你跟蹤我,還有竊聽、監視我。」倘若換作是別人這麼做,他鐵定要對方付出代價。

    「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嗚,怎麼會這樣?

    他據實以告。

    jjjjjj

    成群鳥兒飛過天空。

    「討厭鬼,明明知道幹嘛不早說?」法霂生氣地鼓起腮幫子。

    「哈哈,說了就不好玩啦,哈——」祿劭於不掩飾地大笑著。

    她狠狠地捏了下他的大腿。

    他沒有喊痛,還是一直笑。

    「不要笑了,很過分耶。」她覺得好丟臉。

    他停止狂笑,改成偷笑。

    「還笑,不理你了啦!」他擺明是把她當……猴子,在看她耍猴戲。

    他摟住她,不讓她離開,「好好好,我不笑就是,別生氣了,乖。」可是真的好好笑喔,哈哈哈!

    她賭氣地哼了一聲。

    他趁她嘟嘴時偷了個吻。

    「你很討厭耶。」

    「可是你愛啊。」

    她輕打一下他的肩頭,「不正經。」

    「呵呵,我又沒說過我正經。」人就是要活得自在,太過正經只會讓人生變得無趣;他向來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不對啦,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內衣呢?我問過那個專櫃小姐,那件內衣根本不是我的尺寸。」差點就被他矇混過去。

    「那是我跟那位專櫃小姐串通好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內衣就在床上,當然你若想穿給我看更好。」那件內衣十分性感惹火。

    「你想得美!」離開他身上,她走向大床,內衣真的擺在上頭;仔細一看,內衣上標明的尺寸果然是她的Size。

    「這下你總該相信吧,這件內衣是買給你的。」如果她能穿上,再由他親手脫掉,那就真的太美妙了。

    她瞪視他一眼,又羞又氣。「討厭啦,幹嘛耍人家!」

    「誰教你不信任我;我說過很多次,現在我身邊真的只有你而已。」為了她,他早已經把群芳錄扔掉?

    「你那麼帥,又那麼有錢,以前還是花心大少,人家當然會擔心啊。」就算他不去找別人,別人也會粘上他,她當然得小心注意些。

    「那是以前,以後不會了,我跟你保證。」他曾想過總有一天對她會像對其他女人一樣感到厭煩,可愈是和她相處他就愈無法放手。

    「等等。那束海芋該不會也是要送我的吧?」啊,慘了啦!

    「是啊,花呢?在隔壁嗎?我替你拿來。」她是第一個收到他送花的女人。

    她拉住他,垮著一張臉,「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意思?」不會是……

    「人家以為那是你要送別人的,所以就把它分屍丟進馬桶沖掉。」嗚,她可愛的海芋。

    呵,果然如此。「好了,不要緊,我再買給你就是。」

    「真的嗎?謝謝。」她笑得好甜,和之前發狂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

    「霂兒,你去換上它好不好?」他花了五千多元買一套性感內衣。理所當然得要些回饋嘍。

    她對他嫵媚一笑。拿著內衣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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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飯店房間共度一夜後,祿劭於和法霂於翌日中午回到家中。

    「少爺,你快帶小霂走。」蔣伯心急如焚地前來通知。

    「蔣伯,怎麼啦。為什麼要我帶霂兒走?」祿劭於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不祥之事要發生。

    「警察先生,請你立刻把她抓起來。」一道具有威嚴的聲音搶在蔣伯開口前喊出。

    「爸,您為什麼ど報警抓霂兒?她又沒犯法,您這麼做太過分了!」

    剛剛說話的人原來就是祿劭於的父親。

    「於,我為什麼要被抓?」法霂惶恐急問。

    祿劭於握住法霂的手,給她力量。「別慌,有我在沒事的。」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您解釋清楚;還有,您不是應該和媽在倫敦嗎?怎麼會知道霂兒做出什麼事?」莫非是有人通風報信?

    就在這時,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走了出來。

    「丘瑩,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跟我爸說些什麼?」該死的丘瑩,竟敢亂嚼舌根。

    「我告訴伯父,法霂在你的車上和辦公室安裝竊聽器和針孔攝影機,監視你的行動,另外我還懷疑她就是盜取公司新款遊戲的內賊。」丘瑩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煞是惹人厭惡。

    「我沒有,於,我真的沒有。」法霂急忙否認,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背叛他,不可能的。

    「伯父,您別聽她的,事實已經造成,再說不是有家新成立的公司準備在這個星期六搶先發表諾宇下個月才要發表的新款遊戲嗎?」丘瑩故意煽風點火。

    「於,你知道我沒有,你知道的。」法霂激動不已,可她卻看見祿劭於面無表情地放開自己的手,不發一語走到一邊去。

    「警察先生,你們可以把她帶走了。」丘瑩擔心有所變量,趕緊催促警察將法霂帶走。

    法霂被押上警車,就在這一刻,她的心死了,對祿劭於、對感情,甚至是對所有的一切。

    jjjjjj

    得知法霂被抓到警局的消息,司徒嫈嫈和貝葆兒立刻趕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警員公式化地問。

    「我們是法霂的朋友,請問究竟發生什麼事?」貝葆兒才剛回國就接到司徒嫈嫈說法霂出事的電話。

    「她已經出來了,你們自己問她吧。」

    齊聲說謝謝後,她們走向被女警從口供室帶出來的法霂。

    「小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司徒嫈嫈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法霂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流淚,和方才在口供室內一樣。

    「小霂,你別一直哭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祿劭於呢?」貝葆兒提出疑惑,不解怎麼最該出現的人卻沒有來。

    法霂依舊沉默,心好痛、好痛。

    「警察小姐,我們可以保釋她嗎?」

    「司以,你們到那邊辦理保釋手續。」

    「我不走。」法霂終於開口。

    她們以為自己聽錯了,皆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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