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他瞥了瞥王烽,「中暑?怎麼拔罐拔到脖子上?」
其它組員衝上去扒他領子,一面抵抗,一面在心裡干譙爾玦,就知道他恨我追過良良!「走開!不要碰我!」
「天哪∼天然草莓園哩!」大家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挖靠,這個精緻農業到這種地步…」幾乎被他們剝掉了上衣,「看啊∼後背還有犁田的痕跡啊∼真是阡陌分明…好一副農家樂…」
佳序回頭對著爾玦獰笑,「老大,你覺得消除吻痕的蓋斑膏如何?銷路會不錯喔!老大需不需要?」
「我跟良良沒有務農的打算,」他語氣淡淡的,「讓他把衣服穿起來吧,再這麼叫…心彗…」說人人到,心彗手裡拿著試管,風雨欲來的瞪著這群男人,「你們想對我家王烽幹什麼?」
「心彗!他們仗著人多欺負我!」王烽躲到她背後穿衣服,連皮帶都幾乎被拉掉了。
「是哪個對我的觀光果園有意見的?給我站出來?!」她衝動的準備斬殺侵害她領土的混蛋,麗麗蒼白著臉阻止,「心彗,你拿著王水要幹嘛?!冷靜點∼」
王水?!一陣子雞飛狗跳,整個實驗室瞬間淨空。
「真是,把工作場所當什麼了?」爾玦找椅子坐下來,發現自己像是老公公一樣,連坐下來骨頭都發出咖啦啦的聲音,痛得都變色。
一夜做五次,可能…可能多了點。
「反正要吃飯了。」良良坐下來的動作也很僵硬,臉頰微微的抽動。
一想到昨夜,兩個人都不好意思的別開臉龐。
她不好意思的踢踢地板,其實,她也曾經遐想過做愛的感覺,只是…
唔,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除了一開始「迷路」的意外,等摸索出來的時候…她的臉頰更紅了。
真是…難以言喻的感覺。其實不太痛,也沒有落紅…比起迷路時的痛,實在做愛好太多了…啊啊,人真的有獸性,現在大白天的在公司,我…我…
昨天兩個人像是野獸似的糾纏了好幾次,爾玦爸爸來敲門,爾玦狂吼著,「誰進來我就殺了誰!老爸也一樣!…唔…」他們倆個又吻了個風雨不透。
真令人害羞!她摀著發燙的臉。發現爾玦的耳朵有點紅,兩個人羞澀的相對著。
「痛不痛?這些傢伙真過分…我昨夜是不是太粗魯了?」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聲音傳來,心彗正捧著王烽的臉,癡癡的望著。王水已經好端端的擺在桌子上。
「怎麼會嘛,那些傢伙是忌妒我佔有了這麼美麗的女人。」王烽也輕撫著她的臉,「怎麼辦?我只想整天看著你。抱著你睡著了,心裡還是想著你…」
「討厭。」心彗輕輕推他,卻被他抱得更緊,「都躺在你身邊了,還想個什麼勁兒嘛…」
「人家就是想你嘛…整個心裡都充滿了你…心彗…唔…」開始在實驗室裡飄滿了玫瑰花和小心。
正在看好戲的佳序發現麗麗蹲在門邊垂著頭,「怎麼了?吃飯時間到了,你蹲在這兒幹嘛?」
「…聽了這些肉麻話,誰還吃得下?」
「麗麗,我想…」
「惡∼∼∼∼」
「妳吐了!?我還沒說欸!妳就吐了?!妳真的很…」
「惡∼∼∼∼∼∼∼」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沒心思關心麗麗的不舒服,良良有些憂心忡忡的問,「…爾玦,昨天你睡得好嗎?」
他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耳朵燒得透紅,「…等真的可以睡的時候,我睡得很好。」
「有沒有像心彗他們那樣,就算睡著也一直想著我?」她既期待又害怕。
看她擔心成這樣,實在很想騙她算了…「沒有,對不起。」
「果然只是肉體的原始吸引力而已…」良良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有拚命想你…我睡得著,早飯吃了好幾碗,心情好得不得了…戀愛的甜蜜折磨一點點也沒感受到…我…真的對不起…」她沁出晶瑩剔透的眼淚,這樣一個健美又笑口常開的女孩子,居然會沮喪成這樣。
他輕輕的抱住她,「嗨,我也是呀。為什麼要對不起?感覺不到就是感覺不到。我喜歡良良的每個部份…」喔…她好軟…不,現在不是起邪惡念頭的時候,「沒有戀愛的感覺就算了!我不想再去找戀愛的感覺了…」
「…萬一有一天…你遇到能夠給你『戀愛感』的人,該怎麼辦呢?」
她抬起可憐兮兮的哭臉,「我…我可以忍耐…」
「不行!」他大聲得那對扭麻花的情侶都嚇一跳,「什麼戀愛感嘛!我不要了。誰出現都沒用,我只要良良。」
良良仔細想了想,若是出現有戀愛感的男人…如果不是爾玦,戀愛感有什麼用?和爾玦在一起重要多了。
「…我們再試試看。」她骨子裡所有的不服輸全覺醒了,「我不願意放棄!我想跟爾玦談戀愛,只要跟爾玦談戀愛!」
「對!就是這種鬥志!」爾玦喝采,「我們一定會找到戀愛的感覺的!」只要跟良良在一起的話,一定可以!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麗麗又沿著牆滑下來,「…佳序,幫我一個忙。」
他開心得幾乎搖尾巴,熱切的衝上去,「什麼事?親愛的麗麗?」
「…扶我一把,趕緊送我去醫務室。」她臉色灰敗,「繼續留在這裡,我會死的。一但被外星人傳染了笨蛋,可是沒藥醫的絕症!」
***
就算只是「肉體吸引力」…那也真的很驚人哪…
可能是初嘗情慾滋味,上班倒是正常上下班,只是越來越晚回家,有些時候趕在父母起床前偷溜回房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良良照鏡子發現雙頰凹陷,這才瞭解問題的嚴重性。
「…我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爾玦這個月已經改了兩次長褲的腰圍了。
只不過「縱慾」了一個月,兩個人都減輕了四五公斤。沉默的相對了一會兒,「不只是人瘦了,荷包也瘦了。」旅館費實在不便宜,雖然兩個人分攤,對這麼節儉的兩個人來說,還是相當驚人。
「…我有個小套房…」沉思了一下,爾玦開口了,「本來是租出去拿租金繳貸款的。剛好房客退租了。我看…我們去整理一下…」他的耳朵再次燒紅,「就當成進階的地方好了。」
良良聲音很小的應了一聲。
「…太縱慾也足以傷身…」真奇怪古代那些皇帝怎麼可以活這麼久?
一個女朋友就讓他覺得天崩地裂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每次都是我勉強你的…」
「不要這麼說!」良良阻止他,「也是我自己願意、喜歡的。」
「真的?」他有點激動的握住良良的手,「真的喜歡?」
「真的啦!喔∼拜託,要討論這種事情拜託你們讓一讓好不好?」後面排隊等著打菜的人龍發出牢騷聲,「談情說愛也不去旁邊。」「真是受不了,連開房間都要在餐廳討論。」「實在是…」
他們這對在自助餐這邊耍白癡,王烽和心彗在餐廳外面吵得不可開交。
「就告訴你我跟王經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吵什麼吵?!」心彗老大不耐煩。
「真的?!」王烽可愛的臉蛋鼓著。
「愛信不信啦!煩死了。」
「…」他大大的眼睛往著她猛瞧,「心彗。」
「幹什麼啦!叫魂啊?」拜他所賜,現在又氣得吃不下飯了。
「我們結婚吧。」
心彗像是中了定身法,僵硬住半天無法動彈。「…好吵架一輩子是吧?」她抱著雙臂,睥睨的看著比她小四歲的小情人。
「吵架吵一輩子也好過錯過你。」他可愛的臉浮現出凝重,「我不願意後悔。」
「娶我也肯定會後悔。」她撥撥頭髮,「我不嫁入豪門。」
「不娶永遠不知道會不會後悔,這點最讓人吐血。所以,我們試試看吧。」他正色的拿出婚戒,「跟你結婚的,只有我。不會是整個王家。」
她默默著,拿過戒指。「就算不嫁你,這戒指也不還了。」
「你敢還試試看。」王烽抱住她的手臂,「我會糾纏你一輩子,讓你永遠不得安生。」兩個人露出蜜糖般的笑容。
這場求婚是禮拜五的事情。
***
「良良,你知道嗎?」禮拜一來上班的時候,麗麗笑嘻嘻的跟良良說,「聽說心彗接受王烽的求婚了…」
「太慢啦太慢啦∼」佳序神氣的跑過來,「這消息太過時了!最新的消息是,今天王烽沒來上班,心彗正在辭職。他們的婚事因為王家大老反對,所以吹了∼」
「什麼?!」麗麗大驚失色,「那,心彗呢?」
結果找了好幾個地方,才在洗手間找到心彗。她一定哭過了,只是她又把臉洗乾淨,重新上妝,看起來還是那個精神奕奕的心彗。
「心彗…」她哽住了。
「別哭啦,」她很鎮定的拍拍麗麗的肩膀,「沒事的。只是不結婚了而已。」
「但是你要辭職了!」
心彗定了一下,「…要不然,跟他同個公司,我會忍不住,他也會不顧一切。但是被他們這樣侮辱,我也受不了。」她輕蔑的拉拉嘴角,「好吧,算我輸了。我的確輸給他媽,因為我沒有心臟病也不會昏倒。」
她故做堅強的笑笑,「沒關係,我走。」
「你這懦夫!」麗麗在她背後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就逃走?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心彗!」
「要不然呢?」心彗命令眼睛裡的霧氣全回去,「留下來,好看王烽左右為難?好讓王家人繼續侮辱我?」
「…我跟你高中大學研究所同學九年了!你哪次是背對欺負你的災難!」麗麗氣得掉眼淚,「你忘記高中的時候老師欺負你,你幫她登徵婚啟事的事情了?你忘記大學時學長取笑你的告白,你駭客到他的BBS站的帳號裡頭去,把他徵求一夜情的信件備份貼出來公開?你忘了研究所老師不抄你的論文,乾脆抓了一大卡車病毒弄死了他的計算機?」
她越說越氣,「每次搞出事端,你就拖我下水!每次我都被妳拖累得要死。這該死的孽緣也十多年了!現在遇到你人生最大的災難,你居然想轉身就逃?我以前吃過的苦頭算什麼?你給我站住!還我認識的可怕的心彗!」
靜默了很久,心彗才開口,「你不是說,我們戀愛得很蠢?讓你少看一對蠢人還不好?」
「就是有你們這群蠢蛋外星人,才顯得我這樣優遊情外多麼清高尊貴。」麗麗擦掉眼淚,「你不准辭職!」
她很久不都不說話,只癡癡的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我不知道…」她的眼淚流過剛畫好的眼影,沖刷出兩道黑色的淚水。
「我說…」良良終於走進來,凝重的拍拍心彗的肩膀,「心彗,我都聽到了。所以說…」
她會有什麼好辦法嗎?兩個人都期待的等著她的意見。
「眼影還是用防水的好。要不然看起來像是瞳孔流出來,很可怕。」
…………對外星人有所期待的她們,的確稍嫌天真了些。
***
終究還是走不脫,王烽知道她請假又動過辭職的念頭,悶聲丟了假單。
「要請假?」爾玦冷著臉,「最近實驗室很忙,上面接受了我們的提議,要準備做全面性的彩妝保養品。」
「我知道,」他的聲音緊繃繃的,「部份提案還是心彗提的。」
爾玦冷冷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轉,「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他可愛的臉龐出現了少有的堅決,「她受了我的戒指,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她。我跟她說要至死方休的。」
這就是戀愛啊…爾玦既感動又羨慕。
「去吧。」他批了假,「如果要續假,記得打個電話回來。」
他默默收了假單,突然開口,「我羨慕你。」
我?一個為了不懂戀愛滋味,時時刻刻怕別人先一步奪取女朋友芳心的男人,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沒有責任,也沒有龐大壓死你的家世。」王烽甚至有點哽咽了,「你若想跟良良結婚,雙方家長都會歡欣鼓舞的幫你們主持。你家我不知道,但是良良家就算她要嫁一頭熊,只要是公的,她爸媽都會含著眼淚讓她嫁。」他終於落淚,「只要你願意娶!我羨慕你們完全沒有障礙!」他急急的出去。
沒有障礙嗎?其實,他一直都很害怕。他這樣冷情冷面的人,實在對戀愛很無知。良良這樣陽光似的女孩,若不是因為太坦蕩以致於不能瞭解愛情的獨佔性,早就被別人用柔情融化呵護了。
都已經進階到肌膚相親了,我還是無法讓良良感覺到「愛」。只有自己心裡那種怪怪的感覺越來越濃厚…若是良良真的遇到其它點燃她的人,那種感覺恐怕會掐緊他的脖子。
怎麼辦?他有點焦躁的在實驗室走來走去。拿起原本要討論的企劃案,又心不在焉的放下。連工作都不能安定他的焦躁了!
組員忙著談八卦,沒空理他們坐立難安的組長,也沒留意到他悄悄的離開實驗室,渴望見到良良,卻不知道見到她準備做什麼。
沒想到她也推開門,走了過來。
兩個人相對無言,良良欲言又止。終於鼓起勇氣,「爾玦,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已經進階到不能進階了。」
她要離開我了?不行!
「我們結婚吧!」兩個人一起對吼了起來。楞著看著對方,既欣喜異口同聲,又有點難為情。
「好。我們結婚吧。」他溫柔的拉起良良的手,「就算將來那個人會出現又怎樣?她不是妳。激情都會消逝的。我寧可一生與你共度。」
「是呀,再也不要別人。」良良伸伸舌頭,「我剛剛想,我真傻。一生不懂得戀愛滋味又怎樣呢?我這樣喜歡爾玦,爾玦也喜歡我,我們面前沒有任何阻礙,又不像王烽他們。難道要等到阻礙出現才來哭嗎?既然沒辦法進階了…那,結婚吧。」
「婚姻可是戀愛的墳墓喔。」爾玦冷冷的眼睛出現笑意。
「反正又沒談戀愛。」她做個鬼臉,「正好也跟墳墓無緣。」
***
心彗和王烽兩個一身是傷的回公司,正好遇到這個全公司為之爆炸的大消息。
「什麼?」心彗叫了起來,「那兩個外星人要在我們之前結婚?」
「太可惡了!我就知道那傢伙看我不順眼,連這個都要搶!」王烽也氣得直跳,「我先求婚的欸!心彗!我們也去結婚!」
「結你的大頭。」她一撇臉,「等你們王家人不再到我家騷擾再說吧。」
「我會跟他們談的。喂!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我告訴你喔,後悔也沒用啦!你已經跟我訂婚了,喂∼跑那麼快幹嘛?喂∼」
這對愛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情侶倒是不知道他們成了爾玦和良良的間接媒人,收媒人禮的時候還糊里糊塗。
據說良良的母親聽說她要嫁,馬上昏了過去,累得救護車急忙來救。
一醒過來就淚眼漣漣,又因為太高興昏過去了好幾次。
說起來,自己的妖怪父母就鎮定多了。
「嗯…終於也到了娶妻的年齡了。」他的母親乍看年輕,坐得近些就知道,她也滿臉細小皺紋了。只是生來不喜不怒的臉,讓她皺紋晚生,即使這樣遲暮之年,也還擁有著風艷。
「我跟你爸爸結婚三十多年啦?時間過得真快…」她望了眼跟自己一樣少有表情的丈夫,直覺得這三十年過得實在太快。
爾玦爸爸也在想同樣的事情。三十年前,他在萬華的繡莊看到掀起簾子如緋梅的冷姑娘,用冰冷的聲音問,「有什麼事?」那冷若冰霜的艷容,就這樣烙進他的胸膛,他的心和腦海,後來成了他的妻。
三十年如轉瞬間。
「我嫁給你爸爸三十年,」爾玦媽媽一嚴肅起來,美麗的面容更添三分蕭颯,「唯一的遺憾就是你。這副臭臉恐怕沒你爸媽幸運,會有人看得上你。」
我會長得一臉臭臉…還不拜老爸老媽的遺傳所賜!他在心裡用力腹誹。
「…不過看良良笑口常開,大概這種惡劣遺傳不會傳下去了吧?」
惡劣遺傳會是誰的惡劣因子?
「婚後要住哪?」母親很務實。
「我還有個小套房。」他實在不希望跟這兩個老妖怪住在一起。
「太好了!霾,」他那冷冰冰的美麗母親眼角都是笑意,「終於可以恢復兩人世界,把這個討厭的小東西趕出去了。」
「冰秀,我們終於可以再過神仙般的新婚生活了?」面無表情的父親聲音滿是欣喜。
……我就知道這對老妖怪嫌我礙眼很久了!
娶良良啊…可能是他三十歲以來,最強求的第一次吧。第一次,他為了保衛自己喜歡的人,這麼努力爭取。
過去的媒妁之言,不都等到婚後才談戀愛嗎?他和良良也可以的。
他對未來充滿信心。
***
等到婚禮那天,他又不那麼確定了。
「有沒有很想我啊?良良?」眼前的大個子,勒著他的新娘脖子,還冷笑著,身邊嬌小的女子試著掰開他的手,「不要這樣啦∼硯耕∼」
良良尖叫著,「笨蛋!快放開我!今天我是新娘欸!」好不容易又撲又打的脫離魔掌,「你怎麼會來的?」她張大眼睛,「你…你不是還在新竹?」
「我『最好』的哥們要結婚,有天大的事情也該來,是不是啊,良良?」他講得咬牙切齒的,「你不會忘記在我結婚的時候,你讓我洞房熱鬧到幾乎翻過去的,那時我說了什麼,吭?」
「喂…」良良幾乎是哀求的,「新郎是無辜的欸…」
「愛倫也是無辜的吧?!」他幾乎把良良的耳朵吼聾,「她原諒你,我可不!」
看著他們怒氣沖沖喝喜酒的背影,良良開始後悔結婚。
「他就是范硯耕?」望著那個英偉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微微的泛出酸意。尤其想到他幾乎娶了良良…喔…
「完蛋啦完蛋啦…」良良急得團團轉,「等等他一定會把洞房鬧得天翻地覆…你是無辜的嘛…你只是倒霉娶了我…」
看著她焦急,爾玦的酸意馬上無影無蹤,微笑著握著她的手,這麼多年,他的微笑還是「國王的微笑」,「來,告訴我,他結婚的時候,你怎麼整他的?」
越聽她吞吞吐吐的敘說兩年前的劣跡,他的唇角幅度越大。原來良良也這麼頑皮。
「放心吧,」他親親良良的額頭,「都交給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