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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丹郎 第六章 作者:李葳
    她在他的懷中顫抖得像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撫觸所及之處,都能令她的身軀泛起波波敏感的熱潮。

    從未有過這般深刻的、火熱的、溫柔的、心醉的懷抱。在他堅實的雙臂下,她宛如被他的愛所洗滌……

    「爺兒…」

    他的舌滑過她平坦的下腹,深深地吸吮著。

    「啊,爺兒……」

    她啜泣著,喘息著,在他的唇舌底不扭動著婀娜的纖細身子,亟欲他的灼熱慾望填滿自己的空虛。

    「求你……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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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佔有這副不曾知道什麼是愛、不曾被點燃而始終冰冷的身子!可是金彌天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是含著她那未完全發育,彷彿嬰兒才有花莖,讓她在慾望中翻騰,載浮載沉,最後發出吟喘地達到欲仙欲死的境地之後,輕輕地為她拂開汗濕的發,然後印下一吻。

    「為何您不佔有我呢?」嫣紅著臉頰,緋撫摸著他連衣杉也未解開的胸口說:「果然您還是會覺得我的身子很噁心吧?」

    「你在說什麼傻話,阿賢!」他攬過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我不想以這樣殺風景的地方,做為我們的初夜啊!等我們回金華城後,我會盡情地與你歡愛,直到你叫喊求饒為止。」

    緋黯淡下小臉。「可是我現在就……」他以一指橫在她的唇畔上,微笑地說:「不必著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我是你的,而你也屬於我,現在能在這樣將你抱在懷巾,我已經非常心滿意足了,你難道不是嗎?」

    「……那,再給我一吻!」

    彌天笑了笑,不疑有它地親吻了緋,緋在他那蜻蜒點水的吻要要結束前,主動張開了唇,誘惑地勾住他的舌根,企圖讓他回心轉意。起初有些訝異的很快地也沉醉在這一吻之中,難以自拔。

    什麼天長地久,那是不可能的!緋曉得這只是自己從況賢那兒偷來的一刻,如果讓金彌天發現她不是況賢那麼自己將會被他狠狠地推開。

    如果況賢能馬上死了該有多好?假使他死了,那麼她就可以取代他,一直一直地以他的身份活下去。忘記過去、忘記自己曾受過的痛苦、忘記對人的憎恨,把自己當作況賢活下去,然後從這男人的身上獲得幸福,獲得過去的她從未享有過的愛。褒歆爵的寵愛和這種真愛根本無法相提並淪,她想要的是金彌天給況賢的無私的愛!

    微微抽離開粘合的雙唇,金彌天苦笑著說:「阿賢,你這…吻也太過火了,小心玩火自焚啊!」

    「爺兒?」裝作無知的黑瞳,水潤著慾望的光澤,緋知道不能做得太露骨,否則一定會讓他起疑心。

    「睡吧,很晚了。」金彌天再次將他摟抱在懷中說:「等明天醒來,我就告訴大伙,有關打道回府的決定。」

    「嗯。」緋閉上雙眼,聽著男人的心跳。

    倘若是現在要一刀殺了金彌天,並不難吧?人在睡著的時候,向來是最脆弱而毫無防備的。按照原計劃,殺了金彌天、殺了況賢,那麼天下就再沒有威脅她的人,她可以要王上為她殺盡天下人,為所欲為。…然後呢?這天下是什麼樣的天下?愛也好、恨也好,全都是虛無。況賢曾說過的話。再次浮現腦海。虛無、死亡、毀滅、皆無……過去對她而言並無太大分別的子跟,如今卻異常地冰冷。

    悄悄地張開雙眸,緋凝視著火光中熟睡的男人臉龐,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溫熱的血液讓皮膚溫暖,而徐徐的鼻息則讓生命持續。上回暗殺他的時候,自己心驚肉跳的理由是出於未知的恐懼,沒經驗過親手謀殺人命的恐懼,可是這回卻截然不同。

    我真能下手殺了他嗎?

    一思及他那一句句愛語,到今天她才有種自己誕生在這世上可被寬恕的感覺。不因這副身子的缺憾而感到羞恥、被歧視或被侮辱,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拿她當成畸形的怪物或新奇玩具對待。

    我知道他不是對我說的,可是我多希望他愛上的是我!

    「怎麼了?睡不著嗎?」閉著眼的金彌天,忽然開口。

    她嚇了一跳,把手收回來說:「對不起,我吵到你了?」

    金彌天攬過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不是嫌你吵,是怕你累。好好睡吧,否則應付不了明天。」

    就連這種體貼與呵護,都能叫她心蕩神馳。暫且就忘記自已的真實身份,讓她以「況賢」的身份,度過這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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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宮中,況賢度過了輾轉難眠的一夜。

    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緋把刀子戳進金彌天的胸口,而爺兒渾身浴血地倒在血泊中的景象。

    雖然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爺兒一定能分辨得出自己與緋的不同,但……連自己都覺得緋猶如另一個自己般那麼的神似,普通人又哪裡分得出他們的不同呢?如果緋冒充得很成功,沒有破綻,那麼爺兒也難分真假吧?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於緋和自己的生長背景不同、說話口氣不一樣、就連個性也差別極大,短時間內雖然分不出誰是誰,可是久了一定會有一許讓人起疑的地方,他祈禱金彌天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我得對爺兒有信心才行。

    況賢瞭解要是自己想獲救,靠著煽動新盤王其實也沒什麼效,畢竟新盤王是愛慘了緋,根本已經到了目中無「他」人的地步,一點點的小懷疑,豈有可能轉變新盤王死心塌地的愛,大發慈悲地釋放他呢?

    他除了等待,還是只能等待一一看是閻羅王的刀先揮下,或是老天爺讓奇跡出現,紿他一線生機。

    咿呀…寢宮的門在曙光乍現之際,再度被推開。

    新盤王顯然也是一夜沒睡好覺,泛著紅絲的眼,渾身酒臭地進入宮內。「孤王想了又想,總算想到了個法子,能讓愛妃永遠只留在我身邊。」

    搖搖晃晃的,褒歆爵坐到床畔,伸出手揪住他一綹髮絲。「你不問我是什麼法子嗎?」

    況賢歎口氣說:「小的洗耳恭聽。」

    「很好。孤王告訴你,孤王只說給你一個人聽喔!你好好聽著一一隻要孤王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殺光了,那麼愛妃就是屬於我的了!呵呵呵,這是個好法子吧?」醉醺醺地笑著,新盤王瞇起眼說:「你同不同意?」

    「王上,您喝醉了。」要不就是瘋了!後者還是別說的好。「我好寂寞啊!愛妃不在身邊,孤王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麼?對了,你來代替愛妃陪孤王喝,我們一起喝,大家一起醉!哈哈哈!」顛顛倒倒地起身,新盤王走到寢宮門前,喚人送上美酒,接著把酒壺拎到況賢的面前說:「你喝,你給我喝下去!」

    「多謝王上美意,但小的不諳酒性一一」「我不聽!我要你喝你就得喝!」新盤王硬把酒壺塞到況賢的唇邊,見他不把嘴張開,便使勁地掐住他的下顎,強迫他張嘴。

    咕嚕嚕、咕嚕嚕,酒潑灑了況賢滿頭滿臉都是,嗆得他連連咳嗽,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以為再倒楣也不過如此,未料,新盤王見他那張被嗆紅的臉頰,也不知是著魔或眼花了,竟摟著他直說:「對不起!緋,孤王不是故意要強灌你的,你原諒孤王!原諒我!」

    「住一一」況賢的「手」字都還來不及講,新盤王便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說:「緋,你不要生氣,你不要不理我!孤王發誓我會疼你、愛你,給你任何你想要的,你不要離開我啊!」

    「快住手!您弄錯了,我不是緋姬!」看著新盤王拚命要剝開他的衣裳,況賢急得大叫。

    「你為什麼要反抗我,緋?你討厭孤王了不成?你想離開我了是嗎?我不允、我不許!孤王絕不會讓你離開的!」他越是反抗,新盤王施加在他身上的力氣便越大,況賢開始感到不妙。

    「您醒醒,王上!我真的不是緋姬,您要看清楚啊!然而,醉得連天南地北似乎都弄不清楚的新盤王,壓根兒沒把況賢的話給聽進耳中。一味地在他的頸項上又啃又咬,粗暴地在他的胸口上揉搓著。好噁心……況賢想過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但他沒想過會這麼噁心!那簡直就是數十萬隻螞蟻一起要從皮膚底下鑽出來似的,噁心極了!

    要是緋當初所受的就是這種非人的待遇,那麼他或許可以瞭解一點她憤世嫉俗、極度憎恨人的理由了。這種身不由己、被人強行壓在身下、被迫接受對方撫摸的感受,活像自己變成了一條待宰的魚兒。

    ……而魚兒還只在刀下死一次,緋姬卻不知忍受多少次了?

    要是今日日易地而處,自己會不會像她一樣變得如此恨世、怨人,希望全天下的人都死光算了?

    況賢有點沒自信了。

    「緋、緋……」喃喃地念著,新盤王剝不了他的衣襟,在他胸口上狠狠地吸吮著。

    不要、不要!這種事不是兩情相悅,他絕對不要!

    爺兒!

    眼角進出了熱淚,況賢暗啞地叫喊著。「住手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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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霍地睜開雙眼,她探手,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金彌天什麼時候醒了?他人呢?

    她捲著毛毯白床上坐起,四周靜悄得嚇人,她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事不太對勁。〕

    「你醒了?」

    營帳掀起,金彌天的身後跟著兩名心腹,見他們走人營帳內後,緋嚥下一口唾沫「怎麼了?爺兒,為什麼大家都在?」

    「你可以不用裝了,緋姬。」金彌天淡淡地說:「我已經確認你是誰,以及況賢在你手上的事實了。」

    唰地,血色頓時由她臉上褪去,她抽搐著唇角說:「你在胡說什麼,爺兒?我是況賢啊!怎麼會是妖姬一一」

    「你不承認嗎?那就沒法子了。把那傢伙帶過來!」金彌天一下令,田齊與方立刻從帳外揪進一名身著宮中內侍宮服的人。

    緋倒抽了口氣。為什麼她的貼身內侍小銀子會在這兒?

    「昨日你冒充況賢回來後,我便已經心存懷疑了。論時機、論情況,你以況賢之姿回來的理由太牽強、也太過於湊巧了些。再者,你的一言一行和阿賢實在相差太多,其他人或許會被你騙過,但你騙不過我。」

    昨夜的柔情蜜意巳不復見,金彌天換上冷酷的眼神說:「我之所以沒有當場揭穿,只是不想打草驚蛇。我想你大概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吧?」

    「你……你是說……你自始至終都在跟我作戲?你好不要臉!」緋揚高聲音,反正再裝不去也沒有意義了!「娘娘,您忘記是您作戲在先嗎?我只是同你演一場戲而已。為了況賢的安危,別說只是一場戲,十場戲我也會跟你唱下去。」金彌天蹙眉,轉頭指著被押進來的人說:「詳情我已經由這位內侍官口,得知一二,你竟想讓阿賢代你受死,光是這點就讓我有充分的理由當場殺死你。」

    「小銀子,你!」內侍宮臉色一白,哆嗦地說:「娘娘,您不能怪小的,小的也是被他們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所以不得不說啊!」

    「連你也不曉得嗎?王上上派他沿路跟在你的身後,看樣子王上也不是挺相信你的,否則也不必派人跟監了,妖姬!」田齊啐道。

    昨日深夜他才被金彌天告知,曉得了「況賢」是緋冒充的。吃驚歸吃驚,但也解釋了許多「況賢」的不正常。田齊還向方抱怨,既然方早就覺得不對勁,幹麼不先告訴自己?結果方只說:「爺兒沒說,我也不能說。」也是啦!田齊自己知道,他要是曉得坐在身旁的是妖姬緋,八成連吃下去的飯都會吐出來。

    「不是這樣的,娘娘!王上是命我在後頭保護您的安全,他不放心您一個人過林子。還有,您要是發生危險,小的便可迅速回宮稟報王上,讓王上來救您!王上不是不信任娘娘的!」

    「閉嘴!」緋既氣小銀子壞事,也氣褒歆爵暗中給她耍這招。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天下沒有可信的人,沒有一個是講真心話的,全是些滿口謊言的騙子!褒歆爵、金彌天,全都是一樣的!

    「好啊,既然已經被你拆,我也無話可說,你想殺便殺吧!不過殺了我,你也永遠要不回況賢了。可是他算什麼?也不過就是和我一樣的畸形怪物罷了,你八成也不會為了救他而捨棄殺我的大好機會吧?你殺啊,橫豎就是一刀!」緋心想,死了未必不是解脫,起碼一了百了。

    「我不會殺你的。」金彌天跨前一步,拿出兩條絲帶說:「昨夜有一段話我並未在作戲一一在我心中,況賢比誰都重要,也比什麼都重要。我要以你為人質,跟新盤工作交易,將阿賢要回來。」

    緋瞪大了眼。「你要放我回去?」

    「在新盤王眼中,你是很有交易價值的人質。」

    緋才不想知道這個,她訝異的是一一「你們齊聚那麼多斷人,為的不就是要我的一條命?如今我都已經落在你手中了,你卻要為了況賢面放棄殺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你們不全都白費了工夫——」

    「不為什麼。救回自己最愛的人,不需要理由。」

    「我不相信你!這一定又是什麼詭計,你不會真的拿我去交換況賢的,你只是想藉機把王上騙出來,想一併殺了我們兩個!」

    把緋的雙手綁起,雙腳也綁起,金彌天不再理睬她,而是轉頭對小銀子說:「你回王宮去,帶著我的手札去見新盤王。記住,我們的人只等一日,一日內沒有消息,就當況賢已經被殺,那麼我也會殺了緋姬的。」

    小銀子惶恐地點點頭,迅速接下手札,放人懷中,應允會親手把東西交到新盤王手上。

    田齊與方則負責押他回王宮。

    彌天語重心長地交代。「萬事拜託了。」

    「不必擔心,爺兒,我們一定會親跟看著這傢伙進宮去,也會確認阿賢的安全無虞才會回來的。」

    看著他們離開營區,彌天祈禱著,希望還為時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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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況賢決定寧死不屈,假使要他逍受新盤王的凌辱,那他寧可先自斷舌根的時候一一「王上、王上!我是小銀子!不好了!小的有大事要稟報啊!」

    門外傳來一陣大呼小叫。

    新盤王頓住了身子,停下手。「小……銀子?」

    「王上!您聽到沒有?是有關緋姬娘娘的事,請允許小的入內稟報!」

    緋姬的名一報上,醉得連站都站不穩的新盤王突然一震。

    他先是低頭望了望況賢,接著低語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緋……不,你不是緋……」

    況賢已經連回話的力氣都沒了。老天保佑,這算是死裡逃生嗎?

    「進來吧!」隨手拿起被子將況賢遮蓋住,新盤王打理一下敞開的衣襟,喝口水清醒腦袋,看著跌跌撞撞地沖人屋內的內侍官說:「你說有關緋,是什麼事?」上氣不接不氣的小銀子,結結巴巴地開口。

    「娘、娘娘的身份,被金彌天等人發現,他們現在要求王上拿人質與他們交換娘娘!」

    「被發現?!」新盤王猛一拍桌。「他們是怎麼看出緋不是——該不會是你說出去的吧?」小銀子死命搖頭。

    「當、當然不是!呃……是娘娘自己…我是說,可能是金彌天與娘娘是舊識……娘娘昨晚和那傢伙耳鬢廝磨的時候,露了馬腳也不一定。」褒歆爵臉色由紅轉為鐵青。

    「你說什麼?那傢伙和徘……」察覺自己失言,小銀子連忙掩飾說:「王上,小的沒親眼看到什麼啦!我只是看到娘娘全身只裹著一條毛毯,躺在金彌天的帳內。」

    越描越黑的形容讓新盤王幾乎要氣炸了,小銀子見王上臉色不對,慌張地取出懷中的手札說:「這赴金彌天要小的送給王上看的,請您過目。」攤開紙卷,三兩下地瀏覽過後,新盤王將它撕個粉碎。「好膽大包天的逆賊竟敢以愛妃的命來要脅我!我倒要看看,他的膽子有多大,敢向孤王挑戰到何時!」

    「王上,上頭有寫,關於一日內的期限……」小銀子真怕一不小心誤捋虎鬚,自己的腦袋瓜子就要和身體分家了。

    「不需一日!你現在就讓他派的人到孤王面前,我會當面告訴他們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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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前一後,田齊與方在小銀子的帶領下,穿越過深宮的道道大門,抵達以石榴色紅寶石妝點得富麗堂皇的寢宮門前。「王上,這兩位就是金彌天的使者。」初次見到新盤主,田齊只覺對方有著別於常人的凌厲目光,心想反正在王上的眼中,自已都是逆賊了,所以也沒必要不跪行什麼大禮了。

    「喂,快點叩見王上啊!」小銀子在一旁催促。

    「小的是鄉莽粗人,不懂什麼宮廷規炬,也不會行什麼叩禮。我們只是爺兒來聽個答案的,不知王上是否有了回覆?」

    田齊揚揚眉頭,雙手一拱,問道。

    新盤王冷哼一聲。「你們的人就在那兒,自己去看,他一根頭髮也沒少!」

    田齊順著新盤王所指之處,看到厚重床幔後方似有人影,立刻和方奔到床鋪前方,掀開一一「阿賢!你沒事吧?」

    躺在床上手腳被綁的況賢先是緩緩地點頭,接著紅著眼眶說:「抱歉,是我累了大夥兒。」

    「你沒事最重要,爺兒和大家都是一條心的!」多想就這樣替阿賢解開束縛,可是光憑他們三人,想走出有成千上萬王軍守護的王宮,終究是難如登天。

    「你再忍忍,爺兒很快便會把你救出來的!」

    況賢搖頭,並說:「我死不足惜,請爺兒以大局為重,不要為我一人而犧牲了其他人。」

    「你再說這種話,我可不當你是夥伴了!」田齊搖晃著他的肩說:「振作點!來口方長,留得青山在,又何須急於一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從這兒弄出去!相信我與爺兒,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

    有熱熱的東西梗住喉嚨,況賢再三搖頭,強忍著淚水。田齊說得沒錯,他不能一心想死,他要活下去才能繼續與妖姬、新盤王對抗!

    「你們說得夠多了吧?」

    新盤王冶冶地開口說:「去告訴金彌天,就照他信上所言,明日午時,城東外我等著他把緋帶過來,我也會把這傢伙帶過去,互換人質。可是換完人質之後,孤王可不保證你們都能活著!凡是企圖要脅孤王的人,孤王從沒讓他們活著看到隔天的旭日!」

    意思也就是……到時候城東將會有滿坑滿谷的王師,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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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田齊所轉述的話語,金彌天…點頭。「傳令下去,要所有的人今晚好好的休息,明日可能會是咱們的最後一戰」

    「當然是咱們會贏!」田齊不改樂觀,補允地帶上。

    「低估敵人的力量,可足最大的敗因。」彌天雙手抱胸地說:「不過一開始就懸殊的人數,反而會讓我們的人更加放手一搏才是。」

    「那我就先去知會眾人一聲。」

    「等等,田齊,你看到阿賢了嗎?他平安嗎?」

    「有些憔悴,這兩天也夠他折騰了。不過就我眼見所及,似乎是沒受到什麼傷害……除了被迫套上妖姬的衣裳之外。」彌天先是一瞠目,接著失笑地說:「真遺憾,沒能見著況賢的『妖姬』打扮。」

    「爺兒,您這話要讓他聽見,他肯定又會跟您鬧個沒完沒了。」

    「他回來我當然就不說了。」彌天頓了頓,揚起眉頭小聲地問:「那,想必很亮吧?」

    「您那麼好奇,改天日叫他穿給您看啊!」田齊學他耳語回道。皺起眉,佯裝失望地大歎口氣,彌天一手撫在顎下說:「我還不想找死。阿賢最痛恨人家拿他當姑娘家看了。」

    「那倒是。不過爺兒,您竟能一眼就看穿緋姬與阿賢的不同。老實說,妖姬閉上嘴不講話的時候,真和阿賢像極了。」彌天神秘一笑。他不會告訴田齊,最大的關鍵是當初緋姬一回來時,自己上前擁抱她,她竟沒立刻推開。以況賢害羞的性子,在大庭廣眾下、眾目睽睽中,他不只會推開他,搞不好還會送上兩記鐵拳呢!無論外表多麼近似,但人與人的性格是不可能相像的。兄賢是況賢。緋是緋。彌天相信不管在何時、何地、何處,自己都能一眼分辨出來。這七、八年來的默契、情分,可不是簡簡單單就會被薄薄的一張相仿臉皮所取代的。我也許手無縛雞之力,可是我要為了你而戰鬥……明天,彌天心想著:一切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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