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滾滾,三匹快馬快速奔騰,馬上坐著兩女一男,後面的追兵明顯的已經趕上,較高的女子大喝,「巴蘭,先保護姊姊。」
身穿盔甲,且盔甲上已沾滿敵人血跡的男子立即策馬向後,面向追兵而立,他不怒自威且凜凜而立,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雖然他不言不語,但是反而卻令人不寒而慄。
追兵震於他的威勢停了下來,但是仍有人驅馬向前,一雙賊眼反覆的梭巡在馬上花容月貌的兩位佳人。
那較高的女子,一怒杏眼圓睜,鞭子立刻就朝向那個賊眼的男子畫過去,「胚!不要臉的下流東西,憑你也夠格看我姊姊。」
那鞭子奇準無比的畫過男子的臉上,男子痛得哇哇大叫跌下馬來,他可能是這一小隊的隊長,所以立即有人扶他上馬,他掩著臉滿臉怒氣的喊,「拿下巴蘭的人封官加爵……」
話還沒說完,隊裡的人交相低頭接耳,「巴蘭是玲蘭第一勇士。誰打得過他
那男子還叨叨絮絮道:「還有捉到兩位公主的人可以……哈哈……女人可以隨便處理,就當作軍妓,犒賞眾人,只要到最後將她們殺了就行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的臉上都浮現同樣的表情,每個人都聽過月吻跟日焰的美,但是傳說畢竟是傳說,真正的人誰也沒看過,但是今天她們兩人雖然被斗蓬遮去大半面貌,讓人看不清容貌,但是由她們的儀態看來應該是不差。
畢竟是色膽包天,每個人的臉瞬間都充滿躍躍欲試的神情,日焰怒氣更盛,「一定是那個奸賊下這種趕盡殺絕的命令,巴蘭,不必客氣。將這些無用的人渣全都殺了!」
那邊的小隊長也同樣下達一樣的命令,於是一隊數十騎的人馬,與比例懸殊的三騎的人馬起了衝突,但是縱然巴蘭再怎麼神勇,畢竟敵眾我寡,也只能邊戰邊退。「姊姊,你怎麼了?」對於日焰的問候,月吻綻出一個微弱的笑容,「我只是口渴而已。」
***
巴蘭卻看出她累壞了,他向日焰道:「公主,月吻公主累壞了,我們不能再走下去,要不然月吻公主會累出病來。」
月吻卻搖頭,「不,我沒關係,我們快點走吧!後面的追兵快要追來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走了,公主你會生病的。」巴蘭卻十分堅定的說。
「可是我們待在這裡,一定是死路一條,日焰、巴蘭,我們快走吧!我真的沒事。」
「這樣好了,巴蘭,我引敵兵走這條路,你帶著姊姊走另外一條路。」日焰也看出巴蘭說的話沒錯,姊姊的臉色的確蒼白,畢竟她從沒習過武,她自小生長在深宮,嬌弱得像朵花似的,怎麼受得了一路逃亡的奔波?
巴蘭立即表情沉默了下來,「不,公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絕對不行。」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日焰的表情惱怒了起來。
「對不起,恕難從命。」巴蘭的表情不曾稍變。
日焰瞪著他,兩人僵持著,最後巴蘭下馬,在日焰的面前一腳跪下,沉聲道:「公主,我的命只屬於你,我是你的侍衛,我絕不能坐視你有危險而不管,你可以處罰我,但是這個命令,我絕對不會遵從。」他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月吻一看日焰臉色陰晴不定,她趕緊打圓場,「日焰,我看……」
「姊姊你別說話,巴蘭,我再次命令你保護月吻公主,聽到了嗎?」
「恕難從命。」
鞭子晝過巴蘭的左頰,一絲血痕也跟著出現,他本可以躲過鞭子,但是他卻躲也不躲,只輕道:「公主,再加上我們沒有目的地,我們不能一路逃亡,還帶著不會武技的月吻公主,你剛才聽到了,宰相一定要置你們於死地,而且月吻公主毫無武技防身,萬一她不幸落人敵人的手裡,她根本就沒有反擊的餘地,下場如何的淒慘,我們都可想而知。」
日焰眉頭皺了起來,「那你有什麼方法?」她的口氣已稍緩。
「宰相一定是要士兵我兩女一男,而我們三個人太過明顯,不如我們把月吻公主放在這裡,我以前競技時曾經到過這個國家,它是個很和平的國家,城裡的人都很好客,並不會排斥異鄉人,只要把月吻公主的容貌改變,月吻公主就不會遭到任何危險,而我們就可以去尋我可以幫助我們的國家,而且,這裡離城裡並不遠,我們可以相約在離黃土坡最近的那個城鎮相見。」
「姊姊,你願意嗎?」
月吻點頭。「巴蘭說得沒錯,帶著我只會增加你們的麻煩。日焰,你不用擔心,我們身上的日石跟月石會互相呼應,所以,不管我在哪裡,你都會找到我的。」
「好吧!」日焰策馬向前,直至月吻的面前,「姊姊,你閉上眼睛,我用魔力幫你易容。」
月吻閉上眼睛,聽到日焰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細語,「日之女神的力量,堅強的力量,讓我可以運用你的力量……」
「姊姊,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記住,不可以碰到水,一碰到水所有的妝就會消失,你會恢復原來的臉,不再是這個老人的臉。」日焰交代著。
「嗯,我曉得的,日焰,你要保重;巴蘭,你要好好保護日焰,更要保重。」
「姊姊,你要小心,再見。」
三人就在落寞的夕陽下分道揚鑣,步上不可知的未來。
一輪新月自昏暗中突破,亮出淺淺的乳白,淡淡的暈黃,柔和且清純得一塵不染,天邊的烏雲好似怕玷污它的純白無瑕似的,躑躅在天之一角,不敢越界、也不忍相犯。
初春的天氣仍是帶點寒氣,月吻拉緊身上大衣,她已經走得精疲力盡,卻依然看不到任何鄉集或城市的蹤影,只有寒風呼呼的吹在她的身上,倍增寒意,她又困又餓,再加上大變遽起,不到一日的時間,她出一位嬌貴的公主瞬間變成流亡的逃犯,心理跟生理上的打擊。在她不勝寒意且弱不禁風的面容可見一斑,才一日的時間,她已憔悴不堪。
突地,一把劍,一把犀利無比、閃著白光的劍架在她的頸子上,月吻嚇呆了,她連叫都忘了叫,拿刀的男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神色兇惡,她的聲音大得像轟雷,「你是誰?」
「我……我……」月吻嚇得口齒不清。她從沒見過像山一樣雄偉的人,他壯得嚇死人,光是他的上臂就有如一枝大樹枝那樣的粗,在他面前她就像矮小的小孩一般。
「你的聲音不像老人。」刀疤男人瞇起眼睛,神情更顯兇惡,他撤下劍,一手圈住她的頸子,那只可稱為巨掌的超級大手像是要勒死她似的,「還有你的眼睛也不像老人,更別提你摸起來的感覺。」
他放下手,改推了她一把,月吻摔了個七葷八素,吃了一臉沙,還來不及爬起,後領破人一提,她就被吊在半空中,然後那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往自己背上丟,她撞得頭暈腦脹,柔弱的月吻哪受過這種待遇,再加上又累又渴,她一聲不響的昏倒了。
嘈雜的聲音間間續續的傳來,月吻昏昏沉沉的搞不清聲音從何而來,在宮裡一向都挺安靜的,誰也不敢大聲喧嘩,啊!一定是巧兒,只有那個傻丫頭才會對什麼小事,都叫得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一盆冷水潑下來,月吻打了個冷顫,她迷糊的神智稍稍清醒一點,想到父王已死,宮中大變,然後是……是……那個刀疤男人!
她立即仰起頭來,神智立刻恢復了八分,但是在她眼前的並不是那個刀疤男人,而是另一個更異常雄偉的男人,他沒有穿上上衣,整個上身赤裸,就連他身上的那件褲子也低得不像話,他就站在她面前,近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感受到他的溫度,而且他的眼光還放肆的徘徊在她身上,她在宮中哪裡看過這樣的陣仗,月吻馬上面紅耳赤,頭立刻低下。
雖然她的眼光不再與那男人相觸,但是她的心怦怦的跳,像是要蹦出來似的。那個男人真的好……好……雄壯,他高大得像要把空間佔滿,他的手、他的胸膛,還有他的腿,好寬、好大,比起那個刀疤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從沒想過世界上有這樣雄壯威武的人存在。
「把頭抬起來,女人。」這個聲音猖狂又不可一世,月吻心跳得更厲害,她直覺的知道這個聲音是那個雄偉男人所發出,但是她根本連抬頭都沒力氣,因為她早已手軟腳軟了。
「女人,把頭抬起來沒聽到嗎?」
她的臀部破人猛踢了一腳,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趕緊回頭,霎時整個帳棚裡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猛盯著她,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有驚艷、有鄙夷,也有不少人是面無表情,月吻才想到是不是水已化掉了她的妝,不過由他們的表情,月吻得到了答案。
「阿里,終於想到用美人計了嗎?」這句話是那個雄偉男人說的,他的語氣充滿不屑,「拖下去,隨便你們怎麼處理,或是我第一個先來。」
月吻再怎麼不通世事,由這一大堆男人的表情跟口氣,她也瞭解到五、六分,更何況那個主持大局的雄偉男人看她的眼光讓她想把自己遮起來,在全身濕透的情形下,氣溫又很低,再加上害怕,月吻禁不住發抖。
雄偉男人走到她面前,提起她一束頭髮,粗魯的扯痛她的頭皮,她痛得流出眼淚,他深思道:「像絲綢一樣滑膩。」一邊說,他一邊抬起她的頭,撫摸她的臉頰,「細緻的皮膚。」然後又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搓,「沒有長繭。你不是農家女,也沒受過苦。」
這是一句結論,月吻顫抖得更厲害,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冷漠的表情沒有透露出任何訊息,只有那無話的憤怒,像寒風一樣威脅要支解她,她怯怯的道:「我不認識誰叫阿里。」
「很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化妝成一個老人,而你的真面目卻是一個絕世美人,為了好玩嗎?」他嘲諷道。
「我……我……我是不得已的,有人要追殺我。」她老實的說。
「哼:這倒是個好借口。」雄偉男人放下她的纖纖小手,無可捉摸的眼睛一逕俯視她。
月吻也同時抬頭望向他,她含淚雙眸在月光下瑩澈若水晶,嬌弱的身軀因害怕而不斷顫抖,再再顯出她的弱不禁風及纖柔秀氣,好像一陣風就會讓她承受不住,瞬間就會像蠟一樣的化了。
雄偉男人跟她的視線交著在一起,他再一次舉起手,好似情不自禁的想去碰觸她。忽然,他的目光變得灼灼迫人,熱烈的眼光滿載蓬勃的焰火,他的表情由僵硬的漠然,在一陣扭曲後變成釋然,好似替心中的某個東西我到了借口。
他笑了,在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時。月吻愣了愣,因為她剛才聽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那是由那個猖狂的男人所發出的聲音——
「告訴阿里,我接受挑戰了。」
***
黑暗於靜寂中伸出它的魔爪,令人畏懼它的魔力,但是它的魔力終有盡頭,在遠遠的天邊現出了魚肚色的微白,它的魔力就於此盡止。
月吻輾轉反側,她無眠的瞪著帳棚上的一點,天氣帶著些微刺人的寒意,她縮在帳棚裡的一角,離那雄偉男人最遠的她方,蓋著昨夜他丟給她的毛皮。
她的眼偷偷的轉向雄偉男人的所在位置,他像只龐然大物卷在他的棉被裡,自從昨夜他宣告那句話後,所有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刀疤男人首先不置一語的離開帳棚,後來一個按著一個都無語的跟隨那個刀疤男人離開,她只能猜到眼前這個雄偉男人的領導地位大概很強,所以他們對他的決定都無權置嚎。
想到那個男人不知會怎麼對待她,月吻就嚇得發抖,她看得出來他看她眼光很奇怪,充滿一種強烈的烈焰,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知道從來沒人用那種眼光看過她。
突然間,她倒抽一口氣,雄偉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身邊。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除了那份聽了令人生氣的命令口氣,「過來。」他示意她跟著他。
月吻頭一次不懼他的威脅而搖頭,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太過害怕,反而變得豁出去的心態,總之她就是堅決的搖頭。
男人的眼睛瞇起來,他不悅、不耐的再說一次,「過來。」這一次的口氣比剛才多了一份威脅。
月吻的決心動搖了,反抗他似乎不是上上之策,但是她還是嘴硬的說:「不!」
下一刻,她被他抱在懷裡。再下一刻,她被摔在他剛睡的棉被上頭,雄偉男人接住她,把她塞進棉被裡,接著他也鑽進棉被,他的手用力的環住月吻,不讓她移動分毫。
月吻嚇呆了,有那麼一瞬間她完全不知所措,接著她反射動作的推了他一把。
想不到那男人把手鎖得更緊,他的口氣比剛才更壞了,「住手!」他一手壓下她力圖反抗的手,另一手把她牢牢的鉗制在胸膛前。
月吻安靜下來,畢竟他的蠻力絕對勝過自己,她不情不願的不再掙扎。雄偉男人閉上眼睛,不到一刻的時間,他顯然進入夢鄉,不再理會她。
月吻卻一點也無法入睡,她從來沒跟人一起同床過,更別提同床人還是一個大塊頭的男人,而且他的全身全是可怕的肌肉,睡起來硬邦邦的。跟她原本軟綿綿的枕頭差得十萬八千里。
但是……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不自覺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但是好溫暖,將她剛才的寒意一掃而空,只有令人安心的溫暖包圍著她,她不再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她再次打著哈欠,緊緊的攀住那熱量的來源,不自覺地進入夢鄉。
如果不是聽到那陣爭吵聲,月吻絕對不會醒來,她喃喃的說了些夢話,爭吵聲立刻停止,她傭懶的醒來,睜開眼睛,一張男性化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是一張好看的臉,方方正正,有個堅挺的下巴、明亮的眼睛,眼睛旁有愛笑的笑紋。他大概常笑吧!
「醒了嗎?睡美人。」那個陌生男子對她微笑道。
月吻馬上清醒了大半,她抓起被子,眼睛裡滿含不安及恐懼,她的眼光立刻尋找那個雄偉男人,見他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才安心的鬆了一口氣,還來不及探查自己的心態,那個陌生男子便輕佻的摸了她的臉一把,她嚇了一大跳,立刻拍掉他的手。
陌生男子不以為意的再次伸手摸她的臉,笑容中帶著三分的無賴意味,「好漂亮的美人,王兄老是可以遇到一些奇遇,不像我,唉!」他的口氣雖是歎息,倒不如說是調戲成分比較多一點。
陌生男子轉向雄偉男人,嘻嘻哈哈道:「王兄,你剛才就是為了這個美人跟阿疤吵嗎?我看不如送給我吧!省得你們吵……」
「住口,晏之。」雄偉男人威嚴的命令道。
那個名喚晏之的陌生男子立刻收起了嘻皮笑臉,他把手放回自己的身邊,對她笑了笑,「我可以看出為什麼不動凡心的王兄,竟動了凡心。」他若有深意的說。
乍聽這一句話,月吻心裡起了莫名的感傷,她從小便知道自己很美,但是她更知道表面的美很快就會消逝,惟有靈魂的美才可以持之永恆。她看向那個雄偉男人,而他也剛好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融,雄偉男人首先收回視線,她也飛快低下頭。
「出去。」雄偉男人道,阿疤跟晏之立即不置可否的出去。
偌大的帳棚只剩下月吻跟他,月吻直視著雄偉男人,輕輕道:「我不是阿里派來的,真的,我只是不小心路過這個地方,我不認識誰叫阿里。」她迫不及待的保證。
他連眉毛都沒動,只是一逕的端詳她,等他再開口的時候,月吻已經被他看得滿臉通紅、不勝羞怯。
哪有人看人是這麼個看法的,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心裡卻溢滿一種既痛楚又無以名之的悸動感。
「不管你以前是誰,叫什麼名字,那都不重要,從現在開始,你只屬於我,你是我的戰俘、我的俘虜,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裡,誰都不能否決我的權力。」
月吻吃驚的抬起頭,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俘虜」?這未免太不可思議,她狂熱搖頭,口氣急了起來,「我說過了,我真的不是阿里派來的,我只是路過這個地方,求求你,我不能待在這裡,我妹妹會我我,她會到那個鎮我我,我要趕快到那個鎮上去。」
雄偉男人握住她的手,力氣之大教她畏縮。「我說過了你沒有過去,以後也不准在我面前提到你以前的事,你只是我的女奴,我要你生、要你死,全都看我高興。」
「不,我……我……」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都便在喉中,她只能猛烈的搖頭,以示她的不接受。
雌偉男人的口氣嚴峻了起來,「或是你寧願做我部下的軍妓,相信他們一定很享受你的陪伴。」
月吻的臉一下子刷白了,看來把它的威脅認真的聽了進去。
「當我的奴隸並不會那麼難受,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替我找麻煩。」
「不,不可能的,我什麼都不會做,你要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奴隸做什麼?」
「那是我的事。」他給她個冷峻的表情,代表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他勾起她的下巴,「從今以後,你就叫作月吻,聽說在遠方的某個國家有一位絕代公主,她就叫作月吻,我相信你的美麗絕對不會稍遜於她。」
月吻猜想自己臉上一定充滿著啼笑皆非的表情。她竟然以自己的名字被別人取名,這真是全天下第一大笑話。
突然間雄偉男人輕撫她的臉頰,他炯炯的目光凝注在她的臉上,月吻頓覺喘不過氣來。只能毫無招架餘地的任由他向自己的臉俯近,他的唇強力的壓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廝磨著她,月吻在他的身影下顫抖,他命令道:「張開你的嘴。」
月吻顫抖的遵從他的命今,他的舌一下子竄人她的口中,親密的品嚐她,月吻的頭腦一片混亂,她從沒想過一個男人會用這樣的方法對待一個女人,這樣未免太親密、太私人了,她的心中是一片的慌亂。
一切結束在他的粗喘聲中,他眼中原有的烈焰更顯激烈,顯然對自己造成的效果非常滿意,他仔細摩挲她因自己的吻而紅腫的唇形,他笑了,雖然只是唇角微微一掀,但是卻令月吻覺得炫目至極,她仍然處在震愕時期,所以只能呆呆的目視他。
雄偉男人放下了摩挲她唇的手,神情再度回復原本的漠然,轉過身,掀起了布簾,不再說一句話的離開了帳棚,只留下月吻一人呆呆的待在原地。
***
月亮高掛在天的一角,在一片暗黑的夜色中,它顯得特別的皎白澄淨,映照著大地上的山河大地。
月吻蹲在一片矮樹之後,她在等候時機離開這個地方,那雄偉男人好像一點也不怕她跑掉似的,並沒有派人盯著她,所以她才得以尋得機會跑離帳棚。
在她現在的這個位置,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那個男人,他雄偉的站在火旁,火焰照得他的影子一晃一晃,她心裡湧起了強烈的感情,自己到現在連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卻已經被這個男人給吻過了。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月吻心裡突然難受起來,為什麼他的表情是如此的不耐,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她,可是既然他不喜歡她,為什麼又要吻她?還是……她心裡的思緒紛亂飄散,不知道有人已經悄悄躡手躡腳的溜到她身後。
「喂,美人,你在這裡玩躲貓貓嗎?」
月吻驚叫出聲,她為時已晚的掩上嘴巴,但聲音卻已經驚動了所有的人。
雄偉男人一馬當先的直奔這裡,他撥開草叢,一入眼簾的卻是他的弟弟跟他的女奴兩人在極狹隘的地方擠成一堆,他的表情變得陰沉得駭人。
他揚起一手,示意他的手下不必過來,他聲音溫柔得有些反常,「晏之,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釋,我相信我宣佈過了這個女人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