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怪展小霓沒有體力,從離開西敏寺一上齊非的加長型豪華轎車,就開始打瞌睡,毋需偽裝、毋需施展什麼女性魅力,她自然的靠著他,睡倒在他的懷中。
齊非伸出手擁著她,借出自己寬闊的胸膛讓她依靠,他為她撥開垂落在她臉上的髮絲,再替她調整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知道她是信任他的,否則她不可能睡熟。
展小霓的確是完全信任他,不然她不可能如此放任自己貼在他的身上睡,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懷抱是這麼的溫暖,可以給她安全感,她知道自己不能愛上他,她來這只是為了他那傳家寶,那把匕首而已。
當車子來到著名的「ToffyKM」餐廳前,齊非才溫柔地搖醒她,中午只是吃了三明治一類的簡餐,晚上他要她吃些好吃的。
眨著惺忪的雙眼,她像一隻慵懶、愛撒嬌的貓咪般,一張粉嫩、略帶紅暈的臉蛋在他的襯衫上磨蹭著,舒服得她一輩子都不想醒來似的。
「展小霓……」他輕喚她。
「還要睡。」她咕噥一句。
「該吃晚餐了。」他揉了揉她的頭髮,生理有著自然的反應,但他拼了命地壓抑自己,因為她不是那類用了就可以丟的女性。
「我很累……」她抗議,手很自然地伸出去環抱上他的腰,她絕非存心引誘,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間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會造成什麼後果。
「展小霓。」他帶著一種備受折磨似的呻吟求著她,這情況再繼續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只想睡……」她微笑。
他苦笑地搖著頭。
「這樣好舒服。」她滿足地說。
「我卻很痛苦。」
「痛苦?」展小霓清醒了一些。
「我相信你絕不是故意的,但我畢竟只是男人,你認為我是石頭嗎?你覺得我可以坐懷不亂?展小霓,不要考驗我的自制力。」從不曾被任何一個女人撩撥到這般地步,而她還只是一個女孩。
她這下是真的醒了,一發現自己的雙手環在什麼地方時,她很不淑女的咒罵一聲,然後收回自己的手,並馬上坐正身體,她不知道自己居然像只八爪章魚般的纏在他的身上。
「Sorry!」她道歉。
「我不是不喜歡你這樣,而是……」他的目光好像是一團火球,可以在瞬間令人燃燒。
「我睡昏頭了。」她怪著自己。
「展小霓…」
「別把我當成是什麼隨便的女孩!」她鄭重的告訴他服正經、很認真的。
「我知道,你絕不是隨便的女孩。」
「要吃晚餐了嗎?」她馬上轉移話題。
「我以為你累得不想吃了。」他揶揄她,沒有馬上要下車的意思。他的身體需要「冷卻」一下。
「我餓死了!」她嚷道。
「會給你吃的。」
「吃什麼?」她帶著期待問。
「海鮮。」
「太棒了!」
「TOffyKM」這家英式海鮮餐廳專賣各式海鮮,老闆的祖籍是意大利,在英國已經住了三十年,餐廳內連所有的服務人員也都是意大利裔,但它賣的卻不是比薩或意大利面,反而是專賣海鮮,其中又以魚類最新鮮,料理起來也最為拿手。
也許意大利人天生對食物口味有獨特的敏銳感,「TOffyKM」在倫敦才開幕九年,就被倫敦最權威的美食雜誌TimeOut列為頭等餐廳。
這裡有傳統的炸魚和薯條、清蒸鮭魚、烤鱒魚等,英國吃魚首重新鮮,因為他們不像中國菜,會加入蔥、姜、蒜等調味料一起下鍋,而是著重原味,所以常是白白的一條魚擺在桌上,旁邊配上一塊檸檬片,就是如此的簡單。
而一向愛吃魚的展小霓,似乎是在這會才吃出了魚的真正味道。
「真是鮮美!」她對著齊非說。這條烤鱒魚叫她吃得齒頰留香,大呼過癮。
「你也可以再點清蒸鮭魚。」
「我哪這麼會吃!」
「吃魚不會胖。」他鼓勵著她,更何況她瘦得要命,看多了西方女人大Size的身材,他更覺得她嬌小得很。
「你叫我吃,你自己卻吃得不多啊!」
「我喜歡的是牛肉派、羊排。」
「肉食動物!」她取笑他。「其實為什麼現在素食主義會愈來愈流行,就是因為紅肉吃多了,大家的脾氣都變得暴躁,你該改吃魚,多吃魚!」啜了口蔬菜湯,她朝他嫣然一笑。
「展小霓,如果我不逼你吃肉,那麼你也就別逼我吃魚,如何?」他和她打商量。
「OK!」她爽快地答應。
「一會去喝咖啡。」
「已經不早了。」她有些猶豫。
「你回飯店房間後還有什麼娛樂?」
「沒啊!」
「那回去幹什麼?」
展小霓自然不能跟齊非說有關易浩的事,但她已經出來一整天,易浩一定正提心吊膽,他現在最怕的不是拿不到齊非家的傳家寶,而是煩惱她有一丁點的閃失,他擔待不起啊!
「只喝咖啡哦!」她言明在先。
「不然你以為我還想幹什麼?」如果是西方女子,他早和對方上床了,因為對性,西方女性一向開放,可是她不是,他看得出她很有原則,搞不好還是處女。
喝喝咖啡也對,她要多套套有關他的家族和他那傳家寶的事,總不能和他玩了一天,卻什麼訊息都沒有得到,這叫她回去怎麼跟易浩交代?
真希望和齊非不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認識,真希望沒有要偷他傳家寶的這項壓力,但若非為了那傳家寶,他們又怎麼會有緣相識?
她煩啊!
※※※
「PagliacciCOffeeShop」裡,名叫MO的老闆興之所至時,就會來上一段意大利歌劇或古典音樂,有如國王般的待遇,讓人受寵若驚,這兒供應的超棒Musetticoffee是來自FaemaMachine。
MO是個咖啡癡,店裡的咖啡都經他仔細挑選品嚐後才出場,此外,蛋糕和烤的Ciabatta、Panini等點心都令人吮指回味無窮,絕不會去想到自己到底吃進多少卡路里。
展小霓知道齊非未婚,目前沒有固定女友,當然各國佳麗和那些鶯鶯燕燕的絕不會少,可是這是她自己做的「功課」,她要聽他親口說。
「齊非,你知道我未婚,沒有親密男友,那麼你自己呢?」她小口、優雅地吃著蛋糕,然後裝作很漫不經心的隨便問著。
「我現在沒有老婆。」齊非幽默地答道。
「那麼有前妻?」她反應很快地反問。
「我從沒結過婚!」他一笑。
「固定女友呢?」
「現在沒有。」
「那麼以前總有吧!」展小霓展露一個迷人的笑。「如果你敢說你從沒有過任何一個固定女友,我就從泰晤士河往下跳。」
齊非很開懷地笑著,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被逗笑的人,如果你問他的員工、他集團裡的那些高階主管,他們甚至會告訴你從沒見他們的總裁笑過,齊非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都是不苟言笑的,可是碰到了展小霓之後,他發現自己常笑得忘形。
「展小霓,你想挖我的過去,幫我寫傳記嗎?」他沒有正面地回答。
「你有這麼多可以寫的東西嗎?」她反將他一軍。「你的生活和情史有這麼多彩多姿?」
他的響應是聳肩。
「你是混血兒,照你的五官看來,你似乎遺傳到你父親比較多。」展小霓很技巧的切入到正題,她必須問到有關他的傳家寶。
「我父親一向強勢,所以八成遺傳基因也較活躍,如果我比較像我媽,他一定會氣死。」齊非開玩笑地道。
「所以你母親比較弱勢?」
「不。」他馬上搖頭。「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她只是外表看起來柔弱,但她可是不折不扣的英國貴族。」
「英國貴族?」展小霓低呼一聲。
「她的父親和祖父都是世襲的爵爺。」
「我看過一些翻譯的羅曼史小說,當貴族真的有那麼拉風嗎?真的和英國王室有一些淵源?」她佯裝天真的追問。
「我媽曾和英國女皇一起喝過下午茶。」齊非很平淡地說,並不想炫耀。
「沒唬人?」這下展小霓是真的睜大了眼睛。
「這沒什麼。」
「那你呢?」
「我和查爾斯王子吃過飯。」
「我要昏倒了……」她伸伸舌頭。
「除去了王子的頭銜,他也只是一個男人,你以為他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不上廁所的嗎?」齊非笑著看她。「一般人對王室都有種莫名的崇拜和尊敬,其實若拿掉他們傲人的頭銜後,他們和平民又有什麼兩樣?」
「那你見過死去的黛安娜王妃嗎?」
「曾在一場慈善的募款餐會上見過。」
「她有沒有雜誌上看起來的那種……」展小霓興奮地比手畫腳了半天。「那種風情和美貌?」「她是一個不快樂的女人。」他一句話做總結。
「但她擁有一切…」
「她有個根本不愛她的丈夫。」
「對喔。」她不再那麼情緒激昂。
「我在想如果時光倒流,如果她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嫁進王室?」在英國住了三十幾年,他對王室及一些市井小民間的小道消息知之甚詳,當初王子與公主的世紀婚禮,其實並不是如世人所見的完美、和諧。
「所以嫁進王室或是做個貴族不見得就快樂、開心。」展小霓有感而發。「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幸福,這是不是你要說的?」
「我只想說任何人都可能快樂,任何人也都可能不快樂,不管是王公貴族或是販夫走卒,這都要看自己是怎麼去過日子的。」他慢慢地說。她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是在回味著他的話。「那麼你媽……她快樂嗎?」
「她快樂。」
「你怎麼知道?」她本能地問。
「因為她有個愛她的丈夫。」
她挑眉。「還有個傑出不凡的兒子?」
「這是你說的。」齊非給她一個不敢當的表情。
「還有財富!」她再補上。
「過得去啦!」這點他是非常的謙虛。
「既然你母親是英國貴族,那麼你家想必有一些價值連城的寶物嘍?」展小霓一副聊天的口吻問。「是不是像小說裡寫的那樣?」
「怎樣?」
「有很多貴族都有什麼傳家寶之類的東西,由一代傳給一代,有些故事性的,不知道你們家有沒有?」她帶著非常好奇的眼神看著他。「我喜歡聽這種故事,在T省就沒有什麼貴族、王室這些的。」
「說到傳家寶……」齊非的表情仍是淡淡的,沒有太大的起伏。「我們家是有。」
「是什麼呢?」她咬著唇。
「一把匕首。」
「匕首……」她的心跳聲似乎有些太大聲了些,她要自己平靜下來,不然以齊非的世故、精明,難保不會看出什麼端倪。
「那是我媽的嫁妝,因為她是獨生女,所以自然傳給了她,而她自己說必須再傳給我,因為誰叫她只生得出一個兒子,她常這麼調侃自己。」
從齊非的話裡聽來,他母親似乎是那種樂天、幽默。很有智能的女人。
「這把匕首有什麼傳奇性嗎?」
「聽說擁有它的人可以得到財富和權勢。」
「那麼以你目前……」
「展小霓,我們有今天的財富和權勢是我爸和我努力打拼出來的,我們每天花十四個小時工作,或許還有一些幸運和老天幫助,但絕不是靠什麼傳家寶。」齊非這會可嚴肅了。
「我又沒說你們不勞而獲。」她馬上一臉的委屈道。
「其實如果你不提,我甚至都忘了有這匕首。」他的表情放柔了些。
「是嗎?」她才不信。
「每天那麼忙……」
「你忙那你還陪我玩了這麼幾天,我看明天就不要再……」她有些借題發揮。
「明天我們晚上才碰面,因為白天我有個跨國會議非親自主持不可,但我會派人接你到我家。」他打斷她,不給她發發小脾氣,使性子的機會。
「你家?」她真的一驚,但是接著在心底笑開了。
「難道你不想到我家看看?」
「在哪裡?」
「梅菲爾區。」
「我……需要盛裝打扮嗎?」
「就算你穿條牛仔褲來,管家也不會把你趕出去。」他充滿愛憐地看著她,知道她不是那種世故的女人,知道她小了他快十歲,但打破了自己一向的原則,他在追這個女生。
「但我不確定……」展小霓心裡興奮得要命,可說什麼都得客套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見到你家的那一剎那昏過去。」
「放心,就算你真昏了過去,我也會抱著你的。」
「你確定你……不會佔我便宜?」她朝他眨了下眼睛。「我會擔心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
「展小霓,我看我才需要擔心。」齊非的目光亦不簡單,他傾身向前,和她的目光彼此交「你擔心?」
「我擔心你是扮豬吃老虎。」
「喂!你在罵人嗎?」她抗議地瞪著他。「當心我不去哦!」
「反正我等你就是。」他堅定地道。
※※※
對於展小霓能受邀進去齊非的豪邸,易浩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他們離那把匕首愈來愈近,憂的是展小霓可否全身而退。
齊非的男人魅力是毋需懷疑的,尤其是到了他家,易浩知道展小霓是個很有分寸的女孩,他甚至敢跟朱莉打賭她還是處女,但是碰上了齊非,而由展小霓口中聽來,他似乎對她真的很用心。
「你真要去?」易浩已經問了不下數十次。
「我能不去嗎?」展小霓第數十遍回答。
「他家可不是公共場所。」
「我確信他不會吃了我。」
「我擔心的不是你會被吃了,我是在操心你的貞操。」易浩直截了當地說。
「易浩!」她吼著他。
「你可不要到時意亂情迷……」
「我是為了工作!」
「你不是說過要『樂在工作』中嗎?」
展小霓不客氣地掄起拳頭,結結實實的給了易浩一拳。「你以為我有這麼隨便?就算齊非比湯姆克魯斯酷、比布萊德彼特帥、比木村拓哉有型,但我還是可以把持住自己。」
「希望如此。」他語重心長地道。
「你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我也不是什麼花癡,不會一看到齊非那樣的男人就流口水,就會想撲上去!」展小霓愈說火氣愈大。
「那最好。」
「一切都只是為了那把匕首!」她大聲地喊出。
「行!」說著易浩將一枚胸針及一個精緻的手提皮包交給她。「這你明天帶著。」
「你都處理過了?」
「胸針和皮包裡都裝有隱藏式的攝影機,你可以拍下他豪邸裡的情形,還有錄音裝置,只要你覺得有必要就按下皮包的鐵環。」他已經做好所有的事前準備,他可不想出一點錯。
「易浩,你該去當情報員,不該做小偷的。」
「朱莉也在逼我!」他忽然歎了一聲。
「小霓,我不是沒有想過金盆洗手,可是那種平凡、普通的日子可以把一個人磨到死,我喜歡刺激、喜歡那種冒險的感覺,朱莉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更何況我看你爺爺和師傅也都過得很好啊!」他對於「改邪歸正」的興趣不大。
「那是他們幸運,想想爺爺年輕時的那個拍檔……」展小霓表情一黯。「沒有人可以永遠幸運。」
「我,反正暫時沒有『退休』的打算。」
「可是你擺得平朱莉嗎?」
「如果她愛我,她就要接受我就是我,不要妄想改變我或是拯救我。」易浩也是很大男人主義的。
「你會吃苦頭的,易浩,如果你一直都是這種想法。」展小霓警告他。
「我就是這樣子。」易浩執迷不悟地道。
「那你等著吃苦受罪吧!」
※※※
梅菲爾區有典雅的喬治亞風建築、宮庭式的豪邸和精品名店,讓此處成為倫敦市區最具「貴婦」風味的一區,能在此居住,一定是非富即貴,沒有一點身價或是份量的人,不可能置產在這裡。
展小霓早知道齊非家族富可敵國,但是當司機載著她經過一道鏤花而且高起碼好幾寸的鐵柵欄之後,又得開上一段路,而四周儘是高大的樹木和草皮,最後才是一幢有如皇宮般的宅邸時,她就知道他有本事買下一座島嶼或是中東某小國。
幸好自己今天穿了一套簡單的黑色禮服,也就因為線條簡單,所以看起來大方、優雅,尤其是佩帶上母親遺留給她的一串珍珠項鏈還有珍珠耳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是像個維納斯女神——
東方的維納斯。
管家會說幾句國語,就由她帶著展小霓四處參觀,在齊非尚未返家前。
一切就如電影中所見,全套而且精緻的昂貴法國傢俱、豪華的水晶吊燈、名畫珍藏,這已經不是氣派或是奢華能形容的,再加上游泳池、健身房、三溫暖,甚至還有馬廄……
本來還以為自己已經過得很奢侈、住得很華麗,但是現在再看看這個地方,她忽然感到自己差不多可以算是「貧戶」了,而他也不過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可見那傳家寶還是有些用處的。
就在展小霓對著一幅夏卡爾的畫作發呆時,齊非已無聲無息站在她的身後。
「你喜歡夏卡爾的畫?」他輕輕一問。
展小霓嚇了一跳趕緊轉身。
「嚇到你了?」他馬上給她一個歉意的笑,看著她如此簡單、性感的穿著,他忍不住的低下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吻。「你真美!」
「你走路不出聲的嗎?」她笑著罵他。
「是你看夏卡爾的畫看得入神了。」
「我其實比較喜歡達利的畫。」
「我的書房內就有一幅。」
「我剛著到了。」她的心情很高昂。「你的管家帶我參觀過了。」
「感覺如何?」他擁著她的肩,兩人一起朝餐室走,今晚他特別吩咐廚子準備了牛肉派和烤魚,還有飯後甜點、英式布丁,他相信他的大廚絕對比一些五星級飯店內的廚師高明。
「你太好命了!」她有些嘲諷地說。
「你話裡帶刺哦!」他微笑。
「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遊民,那麼多失業,正等著領救濟金的勞工,有很多人連下一餐在哪裡都還不知道,你卻……」她搖搖頭。「這世界貧與富的差距實在是太懸殊了,也太不公平了。」
「展小霓,我們一定要談這麼沉重、這麼嚴肅的話題嗎?」齊非一臉的無辜。
「你太有錢了!」她仍忿忿不平。
「我有每年捐錢給……」
「為了節稅!」她馬上說。
「喂不要把我說得這麼冷血、精於算計。」他為自己說幾句話。「我無法改變這世界,我也沒有能力讓每個人都變成有錢人,但是我能做的、我做得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OK!」
展小霓仰頭看他,甜甜的笑了下。
「你一直拿著皮包不累嗎?我叫管家替你找個地方放著吧。」
「不用了,我習慣拿著。」她把皮包抓得緊緊的。
「這枚胸針很別緻,」他注視著她胸口上的那枚菱形胸針。「很適合這套黑色禮服。」
「謝謝誇獎。」
「展小霓,我想你在T省其實過得不差,而你說你只是一個小助理,那麼你顯然有一個有錢的爸爸嘍?」齊非是個心思很細密的人,此刻他的眼光顯得犀利。
「可以這麼說。」她必須馬上轉移話題。「這幢豪邸有多少個房間?」
「十五個。」
「十五個房間!」她咋舌,而且她知道這些房間可不是每間只有三、五坪大,一間應該至少有一、二十坪大。
「所以如果你想住下來,我是絕對歡迎。」齊非不是在說著玩的,他是真的希望她能住下來,雖然他還無法承諾她永遠,無法跟她提有關一輩子的事,但是他真的迷上她了。
「少來,我再幾天就要回T省了。」她也想留下,但是她可以嗎?
「你這麼急著回去T省?」
「我還有……工作。」她低著頭說。
「工作有這麼重要嗎?」
「那你試試現在就退休!」她一副強烈挑戰他的語氣。「不要工作、沒有會議、沒有出差,就光每天泡在這豪邸裡,看你受不受得了!」
「展小霓,你很凶哦!」他失笑。
「誰叫你說這種風涼話!」她惡狠狠地瞪他。「工作不重要?如果你敢在T省失業勞工的面前說這話,我保證你會被活活的瞪死!」
「先休戰,」齊非投降。「別壞了今晚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