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女兒的決定,展鵬自然大惑不解,但是自從女兒從英國回來之後就怪怪的,所以只要她開心,況且又是住到朱莉家,他這個做老爸的也就不加干涉,畢竟女兒的快樂比較重要。
展鳴則是為孫女感到憂心和愧疚,都是他這個做爺爺的害的,如果不是他硬要再看看、再摸摸那把匕首,今天孫女也不會自英國回來之後就判若兩人,成天陰陽怪氣的。
朱莉很歡迎展小霓的小住,一方面她們的交情不錯,二方面希望借她的力量勸勸易浩,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再高明的雅賊、神偷,都可能有不小心失手被捕的一天。
但是她發現展小霓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開朗、健談,她總一副若有所思或是深鎖眉頭的樣子,呆呆地瞪著窗外,不太開口。
「小霓,」買了兩杯珍珠奶茶回來,朱莉遞了一杯給展小霞。「你最愛的!」
「謝謝。」吸了一口,但是展小霓的表情明明是食之無味的。
「你中午吃了沒有?」
展小霓搖搖頭。
「為什麼不吃?」
「吃不下。」
「小霓……」
「真的沒有胃口!」
「你想不想談談?」朱莉試探地問。
「不想!」展小霓臉色一沉。
知道自己不能勉強她,朱莉只好做自己的事,她帶了一些幼兒園小朋友的家庭功課回來改,看這些五、六歲大班小朋友學著寫自己的名字,的確很有意思。
展小霓知道自己不該拒朱莉於千里之外,起碼她這會是住在朱莉的家裡,而朱莉和易浩一向待她有如自己的妹妹般,所以她往朱莉桌邊的椅子上一坐,準備好好的和朱莉聊聊。
「有一個男人……」展小霓開始說。
「是那個什麼傳家寶的主人,中英混血的大帥哥嗎?」朱莉似乎是略知一二地問。
「易浩跟你提過?」展小霓猜測地問。
「提過一些。」朱莉把小朋友們的作業放到一邊,認真而且關心地看著她,「他只說你們好像對彼此都很有意思,但他不知道到底這是假戲真做,還是虛應故事。」
「他來了。」展小霓簡單一句回答。
「來到T省?」朱莉有些驚訝。
「對!」
朱莉這會很肯定他們是假戲真做,絕不是單方面的自作多情。「那問題在哪裡?」
「他恨我!」展小霓玩著吸管,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振作些,因為她已經不欠他,他奪走了她最珍貴的,她該心安理得了,但她卻整日悶悶不樂,心情跌到谷底而難以自拔。
「因為你欺騙他?」
「因為他是大男人主義的典型代表!」展小霓很凶地道。
「但易浩說那件傳家寶已經物歸原主了。」朱莉還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
「東西是回去了,但是他的自尊心卻被我傷到,所以他說什麼都要來T省一趟,非向我討回公道不可,他要以牙還牙!」她忍著傷心說。
「他想怎麼報復你呢?」朱莉覺得好奇,畢竟T省是個法治國家,而這個帥哥長住英國,那些老外又最講法的。
「朱莉,他已經報復過我了。」展小霓的說法模模糊糊的,並不希望朱莉知道得太清楚,一旦朱莉知道,那麼易浩就會明白,而易浩明白了,不多久她老爸也一定會全部搞懂。
「小霓,你指的是什麼?」
展小霓聳肩不語。
「你是指……」朱莉是一個很敏感、很有想像力的女人,她的目光立刻在展小霓的身上東看西看,可是並沒有看出什麼異狀。
「朱莉,別問了吧!」展小霓有些受不了的求饒。
「但我沒有看到任何的瘀青啊!」她甚至特別去注意小霓的脖子,想瞧瞧她的脖子上是否有吻痕這如鐵證般的證據。
「難道你希望我一身的傷?」展小霓脫口而出。
「所以他對你……」朱莉低呼。
「到此為止,別再問了!」展小霓起身走開。「小霓……」朱莉歎息。
「反正我不再欠他了。
「真的?」
「不然他還想怎樣?」展小霓的眼神苦惱又憤怒。「我是耍了他,但是他自己也有錯,誰叫他要那麼笨被耍,那麼容易就相信一個陌生女孩,能怪我嗎?而且現在他已經目的得逞,我……」
「你們會再見面嗎?」朱莉很實際地問,她要知道那個帥哥的意圖。
「還見什麼面!」展小霓生氣極了,她冷冰冰地道。「我看他八成已經準備好了要搭機回英國,他在英國的事業龐大得嚇人,沒有那麼閒、那麼多『英國』時間和我耗。」
「那我就有一點不懂了……」朱莉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你哪裡不懂?」
「既然你們不會再見面,既然他有可能已經在回倫敦的途中,那麼你還躲到我這幹什麼?」朱莉旁觀者清,她反應極快地問。
「我沒有躲!」展小霓辯解。
「那麼你住到我這……」
「朱莉,你是在趕我?你不歡迎我?」展小霓模糊焦點。「如果我這麼惹人嫌,那麼我……」
「小霓,事情根本還沒有結束,對不對?」朱莉沒去理會她的話,直接命中重點。
「結束了!」展小霓咬牙地道。
「我可以和你打賭……」
「我說結束就結束了!」展小霓不再和朱莉扯,一扭身就朝客房去。
朱莉面帶微笑地看著她的背影,在心中有著很大的好奇,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見見那個帥哥,她知道小霓一向心高氣傲,不輕易對男性動心,這個英國酷Man顯然是與眾不同的。
絕對是!
※※※
易浩邀請展小霓和他們一塊去吃晚餐,但是展小霓拒絕了,還說自己不當電燈泡,更為了表示她會好好的照顧自己,還當著易浩和朱莉的面打電話叫了一個外送的比薩。
既然不能硬把她拖出門,易浩也只能由著她去,但他對她突然跑來跟朱莉住的舉動非常納悶。
「朱莉,那個小鬼是怎麼了?」
「她戀愛了。」朱莉沉靜的笑道。
「和……」
「那個男人呀。」她再說。
「齊非?」易浩眼睛睜得大大的。
「難道還有第二個混血酷哥?」她很優雅地喝著餐前酒。「他現在人已經在T省了。」
「而他找上了小霓?」易浩仍處於吃驚當中,沒有想到齊非的動作會這麼快。
「似乎是如此。」
「那他對小霓……」他替展小霓擔心。
「易浩,我不會跟你說得太清楚,也希望你不要再去逼問小霓,她現在的心情不太穩定。」朱莉很體貼,她知道小霓現在最需要的是平靜和安寧。「給她一些時間吧!
「但我怕她會受到傷害。」他是一種保護妹妹的大哥哥心態。「齊非那傢伙可不是你我平日所見到、所接觸的那種一般男人,他絕對比你想的更霸氣、更不可一世,小霓惹上了他……」
「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她的態度比較樂觀。
易浩突然的沉默下來。
朱莉放下了酒杯,她知道自己該好好的再勸勸易浩,現在可是個不錯的機會。
「易浩,該收手了。」她很正經地說。
「朱莉……」
「如果小霓這次受到了傷害,那麼就全是你的錯。」朱莉故意把所有的責任往他的身上推。「我的錯?」
「如果不是你帶著她去英國……」
「我帶著她!」易浩一副冤枉的表情。「朱莉,你又不是不瞭解小霓的個性,如果她真要去,那麼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她,如果她不想去,那麼就算是我拿槍頂著她的頭,她也不會去。
她也知道是這樣,但是她要他收山了,她不要他再去偷任何東西,有一天他們會有孩子,如果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賦……
「反正現在出事了。」朱莉抓緊這點。
「齊非為難小霓了?」
「是又怎樣,你要去找他算賬?
「我至少要想想辦法。」
「易浩,你用點心想想,那個男人既然找得到小霓,就一定也找得到你,其實只要他想,動用點關係,你和小霓是會去坐牢的,你想過這點沒有?」朱莉盡量維持平靜的表情和語調。「你和小霓以為你們自己有多高明、有多了不起,但搞不好他只要開個口,你們就玩不下去了。」
「朱莉,你不要在這裡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好嗎?」易浩明顯的不悅。
「而你也不要認為自己可以永遠這麼幸運。」她想起身走人,但是又不想在公共場合和他唱鐵公雞,貽笑大方。
「你又要和我吵了嗎?』他不耐煩地問。
「我和你吵?」
「你在借題發揮!」
「我是在借題發揮?」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她當什麼瘋婆子還是無知的村婦似的,一把將原本鋪在大腿上的餐巾拿起,朝桌面一甩,抓起皮包,她很生氣地起身走人,才不管一會他要怎麼去收拾善後。
易浩知道自己說話是直了一些,但是朱莉又不是不知道,而她現在竟使性子地給他難堪,叫他下不了台。
「朱莉!」他對著她的背影叫喊。
朱莉沒有回頭。
低聲的咒罵了兩句之後,丟下兩千元,他起身追了出去,他很明白一條男人守則——不管女人怎麼錯,其實都是男人的錯!
「朱莉——」雖然她的腳步很快,可是他才一條街就追上了她,他抓著她的手臂。「你幹嘛?」
「回家!」她冷冷道。
「但是晚餐……」
「我沒興趣和你吃!」
「你又在使性子了。」
「我使性子?」
「你這一陣子總是這麼陰陽怪氣。」易浩一臉忍耐。「朱莉,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高興?」「我們分手吧!」
「分手?
朱莉不是那種小孩脾氣或是無理取鬧型的女性,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如果不是心灰意冷,她不會把分手拿出來說。
「易浩,這樣下去太痛苦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她甩掉他的手。「我不想再和你雞同鴨講,好像我們說的不是同一種語言,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講什麼,你這白癡!」
易浩也是有個性、有脾氣的男人,他冷眼地看著她,眼睛瞇成一條縫。
「你要分手?確定?」
「分手就分手!」
「你不要後悔!」他也惱了。
「後悔的人是豬!」她說著情緒性的字眼。
「好!」他說完轉身,這次他不再順從她,不再賠不是,如果她要這麼「難搞」,那就隨她去了,他就不信她真的可以沒有他,不相信他們幾年的感情這麼容易就散掉,他要她好好的去反省一下。
朱莉沒有叫住易浩,但是對他的無情她卻很受傷,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說了一個「好」字之後就掉頭而去,這男人……
真是太絕情,太傷她的心了。
※※※
門鈴聲乍響時,展小霞還以為是朱莉忘了帶鑰匙出門,雖然有些不解她和易浩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回家,她還是起身去開門——
怎麼也沒有料到齊非居然會找到朱莉這裡來,當展小霓慌亂的要關上門時,卻被齊非一手擋住,然後強行進到屋內,他的表情既不怒也不喜,只是看了她一眼,把門給帶上。
展小霓本來要去拿無線電話,但是她想拿到了電話又如何?報警?叫易浩和朱莉回來?向她老爸求援?這些有用嗎?
齊非瞄到桌上的比薩,但是盒子上的繩子還沒有拆開,可見她根本還沒有吃晚飯,他看她一身輕鬆、簡單的家居服,一臉的驚恐和……怎麼看都美的神韻,這會他又想將她擁入懷中,對她的身體……他好像才一次就上癮了。
「沒想到我會找到這裡?」他邊說邊脫去西裝外套,好像回到自己的家裡。
展小霓站在一張椅子後面,好像它可以保護她似的,沒有開口答話。
「你叫了比薩,要不要先吃?」他一副好心人的模樣,想要替她解開盒子上的繩子。
「你來做什麼?」她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找你啊!
「但我們已經扯平了。
「扯平什麼?」
展小霓不是一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孩,但是這次她突然在一剎那間眼眶變紅,喉嚨也接著一緊,明知自己已沒有什麼好再損失的,可是她卻受不了他的步步相逼,他要怎麼樣才放過她。
「不准你給我哭出來。」他上前一步,表情和口氣都不惡劣,反而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你走!」
「你有本事叫我走嗎?」
「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她忍著眼淚,雙手緊緊的抓著椅背,似乎只要情形一不對,她就要拿椅子砸他似的。
「所以你躲到這裡來?」
「我沒有躲!」她頓足。
「過來。」他並不大聲但是卻很篤定地道,表情也有一種難以撼動的堅持,他目光裡的恨意早消失不見,反而有著縱容和寵溺,如果她不曾耍他、不曾去偷他家的傳家寶,那麼今天的情形或許就大不相同。
「不要!」
「如果我保證我……」
「你不必保證什麼,我只要你離開,難道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大嗎?」展小霓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我是耍了你,我錯了,我罪該萬死,這樣行了嗎?」
齊非知道她不可能自己走向他,於是他向她跨步而去,並且拿開擋在她身前的椅子,當然她曾經力圖不讓他把椅子拿走,可是贏的人是他。
「我不會再傷害你。」他向她保證。
「才怪!」
「那麼這會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了嗎?」
她仰起頭看他,一張臉慘白而沒有什麼活力,但起碼她沒有像是易碎的瓷娃娃般,一碰就碎裂。
「我沒有那麼可怕。」他又說。
「你為什麼還不回英國?」她幽幽地問,眼神滿是無奈。
「你很在意這事?很在意我回英國的時間?」「你不必再待在這裡。」她低低地說。
「我是不必。」他說著,彎身從他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口袋中拿出煙盒,把煙盒朝她比了下。「要來根煙嗎?」
「不要!」她倔強地回答。
「那我可以抽嗎?」
「我阻止得了你嗎?」她暗喻意味極濃。
「聽說魚是很健忘的,你知道嗎?」齊非先是看了展小霓一眼,邊點火邊說:「它們即使被放生了,又總會游回原來被捕獲的地點,然後再被釣上一次,永遠學不乖。」
「你想說什麼?」想起之前他們在英國相處的情形,她心中有無限的欷吁。
「我並不想當健忘的魚。」他在吞雲吐霧中低喃。
「沒有人要你當魚!」她自衛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你回英國,那麼所有的事都會如過往雲煙。」
「展小霓,男人其實並不介意被女人騙,但是如果被同一個女人騙第二次,那麼真的是奇恥大辱了。」齊非苦笑了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展小霓加強語氣,見他一直沒有採取什麼激烈的舉動,她放心了些,背也挺直了些,不再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我想聽你從頭說起。」
「說什麼?」
「所有的事。」
「但是那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他搖搖頭,眼神有著犀利的光芒。「我要知道你耍我的整個過程.當我被你唬得一愣一愣時,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一定有個共犯,對不對?我想知道這過程有多天衣無縫。
「但我以為你都查清楚了。」展小霓諷刺著他。
「我要你親口認罪。」
「你去死!」她口出惡言,但是一接觸他警告的目光,又本能的收斂了起來。
「先吃塊比薩吧!我不希望你瘦成皮包骨。」他告訴她怎麼做,好像他是她的主人。
「我不……」
「我們有得是時間。
「會有人回來。」她才不聽他支使。
「我不在乎,你呢?」他把煙捻熄。
「我真後悔去了英國!」她說完之後衝到比薩面前,吃就吃吧!
「不,你該說,」他糾正她的話。「你後悔惹上了我。」『
※※※
一個大比薩,展小霓只吃了一小片,一方面是因為齊非一直看著她,她吃不下去,另一方面是她氣都氣飽了,實在不需要再吃什麼東西,而齊非居然還很自動地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瓶礦泉水給她,叫她一時不知該感謝他還是罵他雞婆。
齊非知道女孩子一向吃不多,但是她的胃口也未免太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在場影響了她的食慾,叫她食不下嚥,明知自己不需要那麼疼惜她,可是他還是問了。
「要不要出去吃些別的?」
「不要!」展小霓性子很烈地說。
「那你就說吧!」他平靜地看著她,點上一根煙,明明他以前的煙癮不大,可是這些天他似乎常常一根接著一根。「英國酒館相遇。」
「我知道你常去『TheAngle』。」
「你做過調查?」
「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會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就去冒這麼大的險?」她沒好氣的說:「我還知道你每次都喝些什麼。」
「你的共犯是誰?」
因為不想把自己的爸爸、爺爺和易浩拖下水,也不知道齊非到底知道些什麼,所以她非常保留的不想先洩底。
「朋友。」她語焉不詳。
「什麼樣的朋友?」他追根究底。
「就是朋友!
齊非猛吸了幾口煙,他知道她是處女,但這只證明她不隨便、有原則,並不表示沒有人愛她,或是她誰都不愛,之前她守住了身體,但是她的心呢?她是否心有所屬?
「你曾經說沒有未婚夫、沒有男朋友,這是真的嗎?」他可不想再當一次白癡。
「這麼私人的事,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呢?」她模稜兩可的問。
他突然把他抽過的煙遞到她的面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也接了過去,並且很自在地抽了兩口,此時,她似乎覺得自己已能控制狀況。
「那個皮包有問題,對不對?」想起了她第一次去他的豪邸,她幾乎是皮包不離身的,後來這一點想來真是可疑。
「裡面有攝影機。」她坦承。
「還有呢?」
「胸針。
「展小霓,你可以去當情報員了。」他搖頭損著她。「你們什麼時候拿到鑰匙的?」
「那場Party,當我們跳舞時……」
「你偷走了煙盒?」
「我『借』走了煙盒。」
「你怎麼知道那把鑰匙在裡面?」
「齊非,我有眼睛看,有腦子可以思考,有顆敏銳的心可以去感覺,或者說我是在賭我的運氣,而我賭對了。」她忽然把煙還給他,責怪自己不該和他如此的和平相處,他強暴了她。
「後來我又被管家找去,然後你溜了……」
「你的西裝外套就披在我身上,而他也弄到了那把匕首,當時是最好的離開機會,再不走的話只怕功敗垂成,所以……」展小霓一個深呼吸,事情講開了也好,她就不必有個顧忌擱在心裡。
「你連飯店都沒回?」
「我們找人退了房,直接從Party離開去機場,當晚有班經香港飛T省的飛機。」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完全一氣呵成。」
「好個一氣呵成!」他的神情充滿譏消。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拿走了匕首?」
「當你要人把西裝外套交還給我,逕自離開,我火速趕到你的飯店卻發現你退房時,我就知道不妙了。」他把煙捻熄,喝著她剛剛沒有喝完的礦泉水。
「雖然煙盒還在,但我和你一樣,我也會看、也會想、也會感覺,所以我馬上去保險箱察看。」他眼神嚴肅,有些怒聲地道。
「你一定火冒三丈。」
「不,我是齒冷。」
「好!我卑鄙、惡劣、無恥,可是你也報仇了,你不要再折磨我、騷擾我了!」她懇求著他。「匕首又回到你的手上,我卻再也無法回復處女身,我們扯平了,饒了我吧!」
「抱歉。」他冷漠的拒絕。
「你……」她心一震。
「展小霓,我依然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