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桀現在在幹麼……嗯,那其他兩個人呢?我是說跟蹤水先生和胡小姐的人……好吧,那沒事了,小心點,我們合作這麼久,你可別被人發現了。好,繼續觀察,我們再聯絡。」
掛上電話,她暗自在心裡琢磨。根據資料來看,胥桀並非是個幸福的小孩,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而爸爸除了工作外,就是不斷地訓練他,讓他提早接觸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
不過資料上倒沒說他為什麼非娶胡亞璇不可,只知道他在父親過世後,就馬上向她求婚。這是個重點,不找出原因就不會有破解的辦法,於是她化好妝,準備親自入虎穴。
開著車,發現後頭有人跟蹤,一陣左繞右彎甩掉對方後,她輕輕地笑了笑,將車子停在一棟大樓門口,然後十分招搖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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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查不到她的資料?這怎麼可能?好,我瞭解了。」掛上電話,胥桀陷入深思。
此時電話又響起,他接了起來,「什麼……她來了?好,我知道了。」電話還未掛好,只見水姒已經衝了進來。
「胥桀,咱們已經是夥伴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請直接問我,犯不著找人查我吧?」
「妳怎麼知道我查妳?」他也不否認。
她直接挑明了說。「我今天被人跟蹤,你不要否認。」不等他回應,她又綻出一抹笑,「查人者人恆查之,我知道你遲早會這麼做,由於先前我也查過你,所以就不跟你計較。趁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勸你不要再花冤枉錢,想問什麼就直接問我吧。」
既然她這麼乾脆,他也不再客氣。「妳叫什麼名字?」
「Fly!」她迅速回答。
蹙起眉,胥桀不甚滿意的再問:「姓呢?」
「不想回答,跳過。」
「為什麼?」比起他的洋娃娃未婚妻,這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謎樣女人更讓他有想瞭解的興趣。
「秘密,想知道自己去查。」
水姒靠近他的耳朵輕輕地說,讓他升起一股異樣的顫慄。只不過,她馬上就遠離了他,像是看到什麼似地走到落地窗前。「真好,這裡這麼高,可以看到好多東西。」
雖然這麼說,但她始終只看著遠處的那座山,眼神也突然變得溫柔,很不像現在的她。
「妳喜歡山?」難得地,胥桀關心起一個女孩的喜好。
水姒閉上眼輕笑,「是啊,只有他,才能讓人獲得平靜與安詳。」
「它……是嗎?」突然間,他直覺這才是她真實的本性,只是在她睜開眼後,又變回那副遊戲人間的樣子。
「還有嗎?沒有其他問題想問我了?」她笑得嫵媚。
這樣快速的變化,把胥桀的興致挑起來了,索性表明自己的決心。「別以為我一定查不到妳,除非妳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否則大家就走著瞧。」
「無所謂,反正我一向以遊戲為宗旨,不過請你的人放聰明點,這麼笨怎麼跟我鬥?」
這時女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水姒見狀,立刻貼上胥桀寬厚的胸膛,拉下他的頭,靠在他耳邊說:「這下子還不換秘書,大情聖!」說完,故意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才推開他。
女秘書手上的咖啡瞬間滑落,碎片頓時散了一地。
「唉唷,小心一點,燙傷了可不好。親愛的,咱們就這麼說定嘍,Bye!」假意關心女秘書後,水姒踏著愉快的腳步離開。
在她走後,女秘書急忙上前拉住胥桀的手,滿臉醋意。「總裁,那女的是誰,為什麼會吻你,還叫你親愛的?為什麼……」
果然被那個妖女說中!
胥桀不悅地甩開她的手,冷淡的吐出傷人話語,「我說過,我們的關係僅止於床伴,妳忘記了嗎?」
「我……」發現自己踰矩的女秘書只能咬住下唇,無言以對。
看來,他得出動秘密武器了,否則依他來者不拒的個性,永遠都會處在被那妖女訕笑的劣勢,而他不喜歡失敗的感覺。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頭對女秘書說:「很抱歉,妳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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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胥桀意外地看到胡亞璇主動來找他。
「怎麼了?」雖然和未婚妻並無感情,但適度關心的紳士風度他倒還有。
「這……」
「沒關係,妳說吧。」
「對不起,因為我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所以只好來找你……」
話還沒說完,她就哭了起來,讓胥桀皺起眉頭,將整盒面紙遞給她。「說吧,能幫的我一定盡量幫。」
他向來不需要強迫女人,只是這次礙於父親的遺囑,必須勉強這個心有所屬的可憐佳人,所以這是他欠她的。
胡亞璇抽噎著哭訴,「聽說最近有個女孩常常去找水躍,她似乎很喜歡他,我該怎麼辦?對不起,我知道找你說這種事很過分,但除了你,我沒有別人可以說。」
「其實這件事我知道,但我相信水躍是愛妳的。」
「他當然愛我,但……都是你,是你硬要娶我,才讓我不能名正言順地捍衛我的愛情。」哭泣中她仍不忘指責眼前的男人。
胥桀誇張的歎了口氣,「如果我能選擇,妳以為我愛背負這種搶人女朋友的臭名嗎?」
「可是你答應過,這半年還是會讓我和水躍在一起,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的話裡有著濃濃的鼻音。
翻了個白眼,他實在拿這種水做的女人沒轍。「那妳要我怎麼做?幫妳搞定那個女的?」
「反正你不是對女孩子很有辦法嗎?求求你幫我。」
「幫妳也行,不過妳要答應我,不准懷水躍的孩子,這很重要。」
「我答應你。」胡亞璇很堅定的點頭。
「好,讓我看看她現在在哪裡。」拿起手機,他快速地撥了一組號碼。「喂,她呢?OK!我馬上到。」按下斷話鈕,他抓起外套對她說:「他們現在在一起,我們去找他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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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妳教亞璇的方法真的管用嗎?」水躍還是很懷疑。
「應該吧,如果他真的守信用的話。」
在北投山上的一間溫泉旅館,不安的水躍和臉上依然化著大濃妝的水姒坐在房間裡,她一邊喝著溫熱的清酒,一邊看書。
「Fly,妳什麼時候才能不化這麼濃的妝?妳不化妝比較漂亮。」他不敢恭維地皺起眉頭。
「謝謝你的讚美,我也在等,不然你真以為我喜歡這樣嗎?哎,清酒真難喝,下次改喝梅酒好了。」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來?」他等不及的想探頭出去,卻被水姒拉住。
「那麼急幹麼?門打開就代表有來,沒開就代表沒來,倒不如安靜地等,還比較省力。」
水躍焦躁不已的回道:「叫我怎麼能不急,亞璇是那麼純真柔弱,根本不會說謊,如果被識破……」
「閉嘴!」水姒闔上了書,沒好氣的反問:「閣下的意思是我很虛假又強悍嘍?」
「Fly,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自己說錯話的水躍連忙想消毒,卻被水姒毫不留情的打斷。
「本來想指望你,但你沒有勇氣去捍衛你的愛情。亞璇就不同了,這幾晚我們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想出胥桀承諾過這件事,如果我待在他身邊,瞭解他為何要娶亞璇的原因,就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你明不明白?」
不想不氣,越想她的氣就越不能停,「本來我要接這個Case之前,一直很掙扎,因為怕被那個人找到,我真的不想再回那個家,但是因為你,所以我冒險。當時我希望亞璇是值得我冒險的人,現在我知道她是值得,不值得的是你。」
「Fly,對不起,我又說了傻話,請妳不要生氣。」水躍很愧疚地道歉。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真想和對方在一起,什麼困難都得克服,不管犧牲什麼,只要是為了能永遠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還有,這段時間我會試試他的能耐,你們只管高興地在一起,不要再懷疑我的能力,不然我隨時會走。」
「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說。
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度,她深吸一口氣後笑著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搖搖頭,水躍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臉,「不,是我的錯。」
「過兩天是大哥的生日,每年我都會到他曾帶我去過的地方靜靜地陪他過,今年,我想到他現在住的地方去看看他。」她突然岔開話題。
「難怪!我們每年都認為妳一定會出現在哥的追思會上,連外公……那個人都會派人來等著。」
「當一個人真心想消失時,是不會蠢到讓人逮到的。」她的眼神又飄向另一座山,輕聲低語,「水躍,你一定要幸福哦。」
「Fly,妳也是……」他誠摯地希望她也能有個好歸宿。
「他們來了。」
「什麼?」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姒飛快地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接著便開門把他推出去,這時胥桀和胡亞璇正巧趕到。
見看戲的人已到,於是她故作生氣地看著水躍,怒聲大叫,「喂,我送上門你還不要,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然後走出房門,不意外地看見愣住的兩個人。
「咦,你們也來這裡?目的跟我一樣嗎?」她偏著頭,笑得諷刺。
「女人倒貼成這樣,是男人都會倒胃口的。」看著她無所不用其極的模樣,胥桀心底竟有一絲不舒坦。
「那可不一定,有志者事竟成,更何況你們半年後就要結婚,他早晚都是我的人。」
話還沒說完,胡亞璇就哭著衝出去,水躍連忙用衣袖擦去臉上的口紅印,也追了出去,正當水姒想捉住他時,卻被胥桀攔了下來。
「喂,人家擺明了不喜歡妳,妳省省吧。」
甩開他的手,她不悅的說:「胥桀,你搞清楚,我們才是合作夥伴,你今天這樣,根本就是拆我的台。」
「我改變主意了,這半年我要讓他們在一起,妳最好不要湊熱鬧。」他瞇著眼警告。
「你不怕當現成的老爸?」她十足挑釁。
「我想過了,萬一她懷孕,我就帶她去把孩子拿掉,這樣不就好了。」
「真有你的,親手扼殺一條生命還說得面不改色。沒關係,你愛戴綠帽子就去戴個夠,但我可是行動派的,要我等獵物半年,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不幫我沒關係,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正你還得忙工作,看你怎麼攔我?」深諳他好戰的個性,水姒不動聲色的繼續挑戰他的忍耐力。
又是一張戰帖,他等的就是這個,好久沒人敢挑戰他了。
「雖然還沒查出妳的真實身份,但這半年裡,我絕對會讓妳看得到吃不到,這就是妳隨便向我挑戰的代價。」
放開她的手,胥桀率先離去。
水姒搖了搖頭。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中計,贏的人永遠是莊家。
走回房,她繼續喝她的酒、看她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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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裡,胥桀正在審核最新一季的保險條款,另一頭,還有與銀行合作的金控公司投資案在等著與他洽商。目前他手上擁有兩個不同體系的公司,但他依然打理得有聲有色。
「總裁,這份是待會兒要與水王國的唐副總簽訂的合約,包括總公司與外勤單位等共計四千多名員工的相關保險,全都會由我們來承保。另外,這份是我們跟胡董的合約草稿,我們的金控公司確定將於下個月起正式與胡董的銀行合作。」
胥桀點了點頭,接過合約仔細看了一下後,又交回那人的手上。
「這份合約沒問題,你幫我收好,下午過去簽約時要小心點,我未來岳父的銀行很重視保密,所以我們要合作的事先不要曝光。」
「好的,我會注意。」
當他要離開時,胥桀又叫住他。「亦樟,叫人盯緊那丫頭,如果有什麼事,馬上通知我。」
「喂,你使喚得很高興嘛,別忘了我也是公司的股東,叫我來當你的特助就已經很委屈了,你還敢要求我做公事以外的事?」谷亦樟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他。
胥桀唇角微勾,「沒辦法,誰教你是我的秘密武器,你也知道我從不相信別人。況且你也希望公司賺錢啊,當然要來幫我的忙。」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我家也有事業,幹麼一定要來幫你,領這種死薪水,倒不如回去躺著數錢還來得快活。」谷亦樟很是不滿。
「沒錯,你就是上輩子欠我,所以快點出去幫我處理事情吧,唐先生快來了。」
正當兩人還在抬損時,門突然被打開,就見水姒又是旁若無人的走進來。
「咦?你的女秘書呢?」她奇怪的問。
「外面的警衛沒攔妳嗎?」
胥桀有些不高興。怎麼大樓的警衛是不用做事的嗎?她可是一個閒雜人等耶。
「我來這裡好幾次了,跟每個人的關係都打得很好,所以不會有人攔我。」
她今天穿得五顏六色的,讓谷亦樟不僅看傻,也看得皺起眉來。
「妳來這裡幹麼?」胥桀將見到她時的欣喜解釋為見獵心喜。
「我膩了嘛,你派來跟蹤我的老是那兩個人,所以我來和你商量,可不可以換兩個比較帥、又高大威猛,而且還要有車,雙B的最好,還有……」
「總裁……」谷亦樟看著胥桀,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場面。
他點點頭,「照她的話去做,但雙B就不可能了。」
「沒關係。咦?這位小哥長得不錯,就讓他來監視我好了,我可以給個優待,讓你進我家哦。」
水姒魅惑地靠近谷亦樟,語調曖昧,讓他嚇得頻頻後退。
「抱歉,他是我的私人特助。」胥桀涼涼的粉碎她的奢望。
「特助,就是秘書嘍?哇!你還真聽話耶,早就跟你說了,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是,你這秘書又白淨又帥,還不肯讓給我……會不會弄巧成拙,反而被傳成同性戀啊?」
「我做事不需要妳來多嘴,事情講完了就快走,我還有事。」
「不要這樣嘛,我好無聊,再聊聊嘛,特助……」正當水姒又想纏上谷亦樟時,內線突地傳來了總機小姐的聲音。
「總裁,水王國的副總唐先生來了,現在正在會議室等您。」
「好,我馬上到。」
正想著該怎麼打發水姒走時,突然看見原本正逗著谷亦樟的她皺起眉,神情不太自然。
「妳……」怎麼了?
「你忙吧,沒事我先走了。」沒等他說完,她便飛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這種不尋常的反應讓胥桀很疑惑。
「亦樟,你先去招呼唐先生,我想親自送那個妖女離開。」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谷亦樟認分的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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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洗手間,唐平堯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和他一樣震驚的女孩,那女孩先回過神來,轉身就想走。
「等等,Fly!」
他才一開口,她就馬上回頭,把他拉到比較隱密的地方。
「叔叔,不好意思,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水姒壓低聲音道。
唐平堯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我想,如果妳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應該就不會出現了吧。」
「我真的不想被那個人找到。」她垂下眼睫,重申立場。
「Fly,再怎麼說他都是妳外公,就不能原諒他嗎?」
「叔叔,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但如果你再提那個人,會破壞我的心情。」
「好,不提就不提。Fly,妳怎麼會弄成這樣,還在這裡出現,妳在這裡上班嗎?」看著她身上不合她個性的衣著,唐平堯提出疑問。
水姒僅是淺淺一笑,「叔叔,我有我的用意,一時也沒辦法和你說清楚,不過你放心,這種情形不會太久的。」
「那麼久不見,一起去吃個飯好嗎?」
「明晚吧,帶阿姨一起來好不好?我很想你們。」她難得孩子氣的撒嬌。
「好!對了,妳還有叔叔的電話嗎?」
「有,我會打給你。還有叔叔,暫時別告訴別人你遇見我的事好嗎?」她柔聲懇求。
「我明白,妳自己要保重。」點點頭,他相信她會這麼做,必定有原因。
「你也是,叔叔。」
水姒擁抱了唐平堯後,目送他走進會議室。
突然,角落的另一頭傳出了鼓掌的聲音。
「不錯不錯,又讓妳釣到一個,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金主喔!」胥桀嘲諷的語氣中還有著一股兩人都未注意到的些微酸味。
「這叫備胎,你懂不懂?不過我一向不放棄自己想要的,除非是我玩膩,否則誰也別想跟我搶人。」她又變回那遊戲人間的模樣。
「大家走著瞧。」他冷著臉揮揮手,隨後也走進會議室。
在他離開後,水姒立刻露出一抹擔憂的神情,思量著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又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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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絲質衣衫,將長髮紮起,再把Case的進度輸入電腦中,水姒凝神思考著下一步。一直以來,的確都是她在出招,但他總能見招拆招,讓她越來越感到任務的困難。
如果胥桀知道她變裝,更甚者,知道她其實是認識水躍的,那這個計劃就等於宣告失敗,她也只能跟他明鬥,屆時自己該怎麼出下一招呢?越接近他,反而越看不清他,這感覺真的很怪。
深吸一口氣,她收拾了一下,雖然打算出門赴叔叔的約,但卻沒辦法踏出房門。
那可惡的胥桀,還真換了兩個高大挺拔的保全人員守著她,害她無法回公司,只能住在飯店裡。她不想以濃妝去見自己最尊敬的兩位長輩,但這樣出去,一定會讓自己的真實面目曝光,該怎麼辦呢?
靈光一現,她撥了通電話,過沒多久,門上響起叩門聲。「您好,客房服務。」
「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女服務生,水姒藉故留下她攀談。
「小姐,妳長得好漂亮喔,而且家裡一定很有錢,才會有兩個這麼帥的保鑣,真好。」那女孩帶著羨慕的口吻跟她閒聊。
賓果!「那妳想不想嘗試被帥保鑣保護的經驗?」水姒俏皮地對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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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色衣裙,將頭髮整齊盤起,水姒坐在一家高級西餐廳裡等著唐平堯,沉醉聆聽鋼琴演奏的她有些失神。
「Fly,真的是妳嗎?」包秋樺的聲音從後頭傳了過來。
水姒回過神,連忙轉過頭。「阿姨,好久不見了。」
阿姨仍是記憶中的樣子,只是歲月也在她的臉上和髮際間留下了些許痕跡。
「Fly,我真的想死妳了,妳為什麼要走,阿姨已經失去小山,為什麼還讓阿姨失去妳?」包秋樺一見到她,眼淚立即湧出眼眶,激動的抱住她。
「阿姨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再哭了好嗎?」
「是啊,大庭廣眾的多難看啊?先坐下再說吧。」隨後踏進餐廳的唐平堯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我是太高興了,還以為妳再也不回來了。」包秋樺拭乾眼淚坐了下來。
水姒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怎麼會呢?阿姨和叔叔都這麼疼我,我哪捨得不回來。」
「既然如此,就回家住吧。」唐平堯順勢開口。
「不要。」水姒斷然拒絕。
「可是妳外公……」
包秋樺正想開口,卻被唐平堯阻止,接著他一臉嚴肅的說:「妳外公年紀也大了,不能讓讓他嗎?」
「原來他還活著?」她冷漠的勾起唇,眼底的諷色表露無疑。
「Fly!」包秋樺突然一聲喝斥,讓水姒不悅地皺起眉頭,「別亂說話,他再怎麼不對,也是妳的外公……」
「阿姨,叔叔,難道我們的話題只有那個人嗎?如果是,那我走了。」拿起包包,水姒想往外走,但立刻被包秋樺拉住。
「好好好,不聊他。Fly,不要生氣好嗎?」她不想讓這個這個盼了多年的親人再度消失。
水姒輕呼了口氣,平復心情,「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要發脾氣,只是想到他,就會讓我不能控制情緒。」
「那妳乖乖坐下來,告訴阿姨這段時間妳發生了哪些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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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男人的眼睛都盯著那位白衣女子,包括胥桀和谷亦樟。
即使水姒順利從飯店脫逃,但胥桀安插在唐平堯身邊的眼線可也不是裝飾用的,第一時間就回報了他與水姒見面的消息。
「原來她的真面目這麼漂亮,好像天使一樣。為什麼她要打扮成那樣呢?」
谷亦樟有點著迷地看著水姒,但胥桀想的可是另一件事。
「看她和唐平堯夫婦那麼熟的樣子,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水躍?我懷疑我被她耍著玩,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撫著下巴,他專心思索著整件事。
「咦,你這麼說也對,她的目的是什麼呢?」谷亦樟收回驚艷的目光,呆呆的看著好友兼上司。
蹙起眉,胥桀喃喃出聲,「還有,她到底是誰?」
「對呀,她到底是誰?」點點頭,谷亦樟也加入頭痛的行列。
「我問一句你重複一句,你鸚鵡啊?快想辦法幫我查出她的身份才對吧。」睨了好友一眼,胥桀不客氣的批評。
谷亦樟臭著臉瞪向明顯不知好歹的傢伙,「拜託你客氣一點,我可是你的股東,不是下屬。」給他三分顏色,就真開起染坊了是吧?
「好,麻煩你快一點查。」
眼前的她的確美麗絕倫、氣質出眾,怎麼看也不像那個交際花,原來她真的叫Fly,儘管這一定不是真名,不過人一旦曝光,要查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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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水姒失神的看著前方,發動引擎後,她往一條熟悉的道路開去,途中還停下來買了一束天堂鳥。在這段路上,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完全忽視後頭那輛一路尾隨著她的車子。
來到一處私人的貴族墓園,已近黃昏的天色讓四周昏暗,還好每個區域都有獨立的照明設備,潔淨的程度也看得出有人在定時整理。
她放下如瀑布般的長髮,走到一座墓前,憐惜地伸手撫摸上頭的照片。
「大哥,我沒有違背我的誓言,獨立生活了十年,你呢?過得好嗎?有沒有在我的身邊陪我呢?今天我和阿姨、叔叔一起吃飯,他們希望我搬回去陪他們,雖然最後我禁不起阿姨的苦苦哀求而答應了,但我真的不想。」
話鋒一轉,她顯得有些激動,「那個人的企圖心那麼強,想盡辦法就是要我回去繼承他的事業,我不要!我不要那種逼死爸媽的事業,我也不想再和他鬥下去,這種感覺很累……你懂我的對不對?」
痛苦的閉上眼,她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神已回復平靜,「大哥,謝謝你總是在我的心裡陪著我、支持著我。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晚了,我也不吵你了,改天我會再來看你,而且我保證不再逃避這裡了,因為你並沒有死,你一直活在我的心裡。」
將花放下,迎上前,她將臉貼向照片,寂寞的笑了笑,才戀戀不捨的起身離開。
待她走後,胥桀才緩緩從陰暗處走出來,走近方纔她佇足的墓碑前,他看見一個陌生的名字──唐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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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桀,我查到了,唐爾山是唐平堯的大兒子,在水躍被過繼給水家之前,就因為身體不好而住院。唐平堯名義上是水家的女婿,但事實上是包秋樺的丈夫,他們兩人早有婚約,本來決定在生下水躍後就結婚,但沒想到水萬國,就是水王國的總裁很賞識他,硬要他和水小姐結婚。
「只是在婚禮隔天,水小姐就和心愛的男人私奔了,還在國外生了一個女兒叫水姒,就是那天我們看到的那位天使。」
「水姒……挺特別的名字。」胥桀沉吟半晌。
「之後他們一家人不知為何被找了回來,水姒的爸爸也被迫到水王國上班,但可能是無法適應吧,他過沒多久就離家出走,在外地工作三年後就死了,而水小姐也跟著自殺。」
他的心驀地一緊。「原來她也有個不好的童年,只是,為什麼從沒聽說水家有這個女孩呢?」
「聽說水姒在十五歲時離家出走,最近又莫名其妙地出現,算算也有十年了吧。」谷亦樟據實以告。
「哦?離家出走?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應該是最疼她的大哥,也就是唐爾山的死,讓她受到刺激,才會離開家。」
「是嗎?為了唐爾山?真有意思,我大概可以確定她這段時間完全在戲弄我了,OK!我們繼續工作吧。」挑起眉,胥桀眼中閃爍著興味。
「好,關於這個條款……」
他雖然聽著谷亦樟的報告,但思緒卻仍停留在水姒的身世上不停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