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因台微微一愣,他停下手邊的夾菜的動作,抬起頭著父親,「為什麼?」他詢問著。
「唉!你和詩潔也拖得夠久了,我和老葉希望能早點辦好喜事,我們也能早一點抱孫子嘛!」祝信倫對著兒子說出自己現在願望。
「就是啊!」坐在一邊的祝海晴也開口了,「小台,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趕快結婚生子,別再拖下去了,我們祝家可只是有你這一個男孩。」
祝因台有些不耐煩地將手中的碗筷放下,眉頭緊皺地說:「我今天很累,不想談事情。」忙了一天工作的他,現在只想好好地回房休息,睡個舒服的大覺。
「我每次跟你一談起這件事,你就給我找理由推托,老不跟我談,你說,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有精神、體力跟我談?」祝信倫對兒子的態度感到不滿。
祝因台沉默起來,在他的心裡,其實並不是非常想要娶那個和他有婚約的未婚妻,他總是覺得自己和她之間就是缺少些什麼,但為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說啊!」祝信倫的口氣已經開始生氣了。
「我現在還不想結婚。」祝因台乾脆直接說出自己的念頭。
「什麼不想結婚?!」祝信倫一聽到兒子的回答,兩眼瞪得大在的,音量也不自覺地提高,「你說的是什麼話?你都幾歲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說不想結婚?
那你要什麼時候結婚?加上十歲還是五十歲?」
祝因台的眉頭皺得更緊啊,「爸,你可不可以別一天到晚逼我結婚?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想結婚的。」
「是啊!爸。」一直沒有說話的祝海晴終於開口了,「哥今天看起來真的很累了,你就饒了他吧!反正,哥會結婚的,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且,哥也和詩潔有了婚約,你還怕詩潔會跑掉嗎?」她替祝因台解圍著。
「我就怕他根本不是存心想要和詩潔有婚妁的,然後一直拖延。」
這一句話可是敲進了祝因台的心坎裡,使他不禁微微一震。
而他的這一個小動作,可沒有逃過祝海晴的細心,她立即又對著父親說:「唉!
爸呀!你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哥不會這樣子的啦!」她笑嘻嘻地說著,在祝家,她是祝信倫最疼愛的小兒女,因為只有她最會對祝信倫撒嬌。
祝信倫也是一向對小女兒的撒嬌最沒轍了,他看著小女兒對他一直嘻嘻笑的面孔,原本生氣的面容也柔和了一下來,「你呀!老愛替你哥說好話!」雖然語氣責怪,但卻也帶著濃濃溺愛。
「我才沒有呢!」祝海晴皺皺小鼻子,「是老爸在誣賴我。」說完,還做了一個鬼臉。
「你唷!」祝信倫再也忍不住地被她逗笑了。
祝因台已經沒有心情吃飯了,人悠地站起身子,引回了其他三個人的注意力。
「小台,你吃飯啦?」祝海晴看了一下祝因台飯碗,根本只吃了一點。
「我吃不下了。」祝因台只是簡短地丟下一句話,轉身欲走回自己的房間。
「你站著!」祝信倫叫住他。
祝因台轉過身看著父親,等著父親再次開口說話。
「你別以為你今天沒有給我答覆,我就不會再問,你一天不給我答案,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祝信倫給了兒了最後通牒。
祝因台沒有說話,只是煩躁地回房去。
☆☆☆
坐在吧檯前,祝因台一個人獨自喝著酒,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竟非常想見梁珊泊,其實自己也不過和他才見過一次面,隨意聊聊天而已,為何今天他就因為一點小事,還是他認為很可笑的事,想找他訴苦?他不禁覺得納悶,他又不是沒有別的好友,為何就偏偏只想找他說?
「怎麼啦?你今天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的。」大寶看著他一個人靜靜地沉思著,眉宇之間竟有股煩愁,忍不住地開口詢問他。
祝因台擠出個微笑,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只好淡淡地回答:「沒事。」
大寶見他一臉不願多說的模樣,也沒有追問他,畢竟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想說的心事。
祝因台將手中的酒一乾而盡,隨即問大寶:「大寶,小梁他……」
「小梁他怎麼啦?」大寶有些緊張地看著祝因台,該不會是梁出了什麼事了吧?
祝因台搖搖頭說:「我的意思是,你覺得他今天會不會來?」
「我還以為小梁出了什麼事了呢!原來你只是要問我這個,嚇了我一跳。」大寶鬆了口氣。
「你這麼關心小梁?」大寶這關心的話語,讓祝因台有些訝異。
「當然囉!我雖然認識小梁不過才一年多而已,可是他是我這裡認識的所有客人中,最善良的人。他人很率性,也很好相處,所以,我一直把他當作是我的好哥兒們。」大寶老實地回答著祝因台的話。
「他的確是個率直的人。」祝因台也認同大寶的話。
「所以啦!看我剛才那副樣了,說話又吞吞吐吐的,我還以為他出事了,害我緊張了一下。」
祝因台給他一個抱歉的微笑。
大寶沉吟了一會兒,又開口說:「小梁他這個人以前都會固定一星期來幾次,可是他前陣都沒來,所以,我就不能給你一個答案了。」
祝因台點點頭,又很不太死地問著:「那如果像以前,他今天會不會來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大寶想了一下,才說:「是應該會來,不過,他一定在九點左右就會來了,而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我看他是不會來了。」
大寶的回答,倒讓因台失望得很,因為他此刻的心中,他真的是很想見到梁珊泊。
「你好像有事要找小梁?」大寶看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地問著。
祝因台笑笑,算是回答了大寶的話。
「你可以打電話找他啊!」大寶建議著。
「如果我有他的電話,我現在就不會在這一直等他出現了。」祝因台苦笑的說。
「他上次沒留他的電話給你啊?」這可讓大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沒有,你有嗎?」
「我當然是沒有了,我一向沒有留客人的電話或地址的習慣。」
再一次的,失望爬滿了祝因台的臉,「再給我一杯。」他將手中的空酒杯遞給了大寶。
「這是你今天第四杯子了。」大寶提醒他。
「我知道。」祝因台明白的說,他的酒量還算不錯,所以雖然三懷酒已經下肚了,但也還沒有多少醉意。
大寶重新再遞上一杯酒給他,勸說著:「別喝太多,免得待會兒回不了家門。」
祝因台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就這樣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仍是沒有梁珊泊的人影出現。
「我看小梁是不會來了。」大寶對祝因台說,「你還是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一早應該要上班吧?」
祝因台低頭看看手錶,藉由昏黃不定的燈光,手錶上的指針明顯地告訴他,現在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也許他真的不會來了。
遲疑了一會兒,祝因台只好放棄地準備打道回府,付了帳,和大寶打聲招呼後,他緩步地走出PUB門口。
雖然此時正值夏末,可是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意,再加上他喝的酒已經開始在退,體溫下降,加上夜風的吹拂,讓他全身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感覺到一絲涼意,然而,也是這麼一吹、這麼一冷,倒也讓他微醺的醉意退了不少。
他走至自己的車前,正準備開車要上路時,突然一個叫喚聲傳來,轉頭循聲一看,就見梁珊泊正站在不遠處,且還笑嘻嘻地向他走來。
「小梁?」祝因台一愣,沒想到還是碰到他。
「嗨!我剛一進去,大寶就告訴我你今晚在那裡等了我一個晚上,害得我立刻跑出來。」梁珊泊仍是笑容滿面,「你找我有事啊?」
祝因台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微微地遲疑了一下,繼續說著,「我今天晚上真的煩,想找個人紓解一下。」
「所以,你就想找我吐苦水?」梁珊泊接下說。
「嗯。」祝因台應了一聲。
梁珊泊看著他,他的臉上的確為了這幾個字——「我很心煩」。
「發生了什麼事了?」她關心地問著他,心想他一定是出什麼Trouble吧?應該是他自己個人的問題,如果是家中大事,祝海晴那個女人一定守不住嘴巴,會立即打電話找她哇啦地說個沒完。
祝因台搖搖頭,頗為無奈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梁珊泊看他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低頭想了一下,隨即便繞到他車子的另一邊,整個人坐進駕駛座位旁的位子裡。
祝因台有些不明白她這個動作。
「開車。」梁珊泊只是簡短地丟下這句話。
「開車?去哪?」祝因台還是不明白。
梁珊泊看著他,索性下了車,走至他的車門邊說:「還是我來開好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祝因台詢問著她。
「哎,你先下車,我開車帶你去就好了。」梁珊泊拉著祝因台的袖,示意要他下車。
祝因台臉上有著猶豫。
「我不會帶你去賣掉的啦!」梁珊泊催促著他,「也不會綁架你的!」
祝因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走下車,在駕駛座旁坐下。
梁珊泊轉頭對他笑笑,按著控制鍵,降下所有的車窗,選了一張CD片放,將聲音開至最大,對祝因台說:「坐穩了。」
「喔。」祝因台傻傻地應了一聲。
於是,梁珊泊發動了車子,「咻」的一聲,車子在她猛力地加油門之下,衝出當地,而四周風景也快速地呼嘯而過。
在梁珊泊的高速開車中,車子在寂靜的街道上快速地奔馳著,風則是大量地往車內灌進,而音樂也是在車內肆喧唱著。
在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內,梁珊泊將車開至新店的一處山區岸邊。
「下車吧!」她一說完,便輕自地開門下車,走至岸邊,看著下面雖然黑暗,但是卻又可以由路燈照射下,清楚地看到微稀的溪水。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祝因台也下了車,走至她身邊,不明白地詢問著。
梁珊泊沒有很快地回復他,只是伸伸懶腰,深深地吸了一口來自大自然的新鮮空氣,然後,滿意地一笑。
「散心,紓解你的不愉快啊!」好一會兒,她才轉頭回答祝因台的話。
祝因台微微一愣,來這裡?
「懷疑啊?」梁珊泊笑著推了他一把,開玩笑地說:「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不是什麼江洋大盜,沒啥想殺你或搶劫你的念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祝因台解釋著。
「聽!」梁珊泊不理會他的解釋,出聲制止他的話。
祝因台也是很聽話地閉上嘴,仔細地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
四周傳來的,只有潺潺的溪流聲和呱呱的哇鳴聲,以及不知名的蟲叫聲,這些大自然的聲音,和都市裡的塵器聲簡直是天壤之別。
大自然的音樂,讓聽了心曠神怡,絕不會像都市的噪音,讓人聽到精神緊張,成了可憐的腦神經衰弱的病人。
「很舒服吧?」好一會兒,梁珊泊深吸了一口這沒有污染的空氣,轉而對祝因台笑著問。
「嗯。」祝因台點點頭,說:「我好久都沒聽到這種聲音了。」
「我以前常來。」梁珊泊笑道。
「是嗎?」
梁珊泊低頭回憶起過去的往事,微微收起臉上的笑意,又說:「我只要心情一不好,就會來這裡,聽這些聲音,讓自己的心沉靜一下。」
「這裡的確可以讓人心情好。」祝因台老實地說。
「是啊。」
「可是,聽你的口氣,你好像是很久沒來這裡了?」祝因台猜問著。
梁珊泊微笑地點點頭,「我這陣子太忙了,想去的地方都沒法去。」不過一想到這陣子忙是因為「兼差」,她心裡就一肚子火。
「怎麼了?」祝因台細心地看到梁珊泊臉上閃過的一絲不悅。
梁珊泊用力搖搖頭,想甩去不高興的念頭,也同時含糊地回答祝因台的問題,「只是想到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她隨口回答著。
祝因台點點頭,並未表示什麼。
「對了。」梁珊泊笑著問他,詢問:「你今晚這麼急著要找我做什麼?」
「沒有什麼事,只是很心煩,想找人說說話而已。我那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找你說。」祝因台說著說著,也忍不住笑了。
「這麼抬舉我?」梁珊泊開玩笑地說,「我們才見過一次而已。」
「我知道。」祝因台聳聳肩,繼續說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可以找我的那些朋友訴苦,可是,就不知道為什麼,我今晚就一直只想找你說。」
「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話,聽人這麼說,我一定以為你是在想追求我,然後找這種爛借口想見我。」梁珊泊仍是開著玩笑。
不過,實際上她本來就個女孩子嘛!只不過是以男裝出現,祝因台不知道而已,但是雖是這麼說,祝因台的這幾句話,卻讓梁珊泊莫名地開心。
「你又想到什麼啦?」祝因台看梁珊泊這麼開心地著,好奇地問道,「想到開心的事啦?」
梁珊泊還是以搖頭回答他的問題。」
「你的情緒跟女孩子一樣,表情變得比翻書還快。」祝因台對她下著評語。
梁珊泊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高興地說:「別把我跟女孩子比。」祝因台看著她,疑惑地問:「你不喜歡女孩子?」
「我不是兔子。」梁珊泊本能的反應著,因為從小當「男人」習慣了,但是她所以不和女孩子走得太近,免得有什麼畸形的感情事件發生,然而,也因為如此,所以她的「不近女色」卻讓人猜測以為她是同性戀者。
「我沒有這個意思。」祝因台急急地解釋著,他不希望梁珊泊誤會他的意思。
「我也只是順口回答,沒有誤會你的意思。」梁珊泊回答著。
「那你……」
梁珊泊揮一揮手,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
「我不想說這些事。」她很直接地說,拒絕回答祝因台的問題。
「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說的,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祝因台瞭解地說。
梁珊泊沉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對面黑暗的山壁,心裡卻無故地閃過許多念頭。
「如果——你今晚沒看到我就回家,那你明天還會去那等我嗎?」突然間,梁珊泊問了這個有些唐突的問題。
祝因台略微微遲疑了一下,很老實地回答:「我不知道,應該不會了吧!」
一個失望掠過梁珊泊的內心,唉,她是怎麼啦?做什麼這麼去在意祝因台對她的心?
「你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啊?」祝因台有些莫名其妙地問著梁珊泊,這種問題應該是女孩子在問的才是,怎麼?」梁珊泊梁可是男人啊!這……實在是太奇怪些了!
「沒事,我只是想到什麼就問的人,別太去介意我說的一些事、問的一些問題,我是很秀逗的。」珊泊梁解釋著,還露出笑容。
「可是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祝因台誠摯地說。
珊泊梁轉頭靜靜地凝視著他,她的內心因為祝因台的這句話而開心不已。
從昏暗的路燈照明下,珊泊梁凝視祝因台的帥氣臉龐,兩人彼此間的距離又近,使得梁珊泊的臉竟名其妙地燥熱了起來,心跳也緩緩地加速中。
而祝因台也是這麼近地微低頭看頭梁珊泊,梁珊泊的輪郭比他柔和多了,比他還更加地「漂亮」,而且他真的發現,面前的梁珊泊和那個梁珊珊真的長得很像。
「你知道嗎?我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
「是嗎?」梁珊泊有些心虛了起來,因為她知道祝因台所指的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人是誰。
「真的很像,而且她的名字和你也只差一個字。「她叫梁珊珊。」
「真的?」梁珊泊故作驚訝的表情,好奇地問:「女孩子嗎?」
「嗯!她是我們家公司裡的一個模特兒。」祝因台簡單解釋著,「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梁珊泊小心地看著祝因台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地問:「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女孩子?」
祝因台笑笑,有些傻氣:「其實說不上什麼喜歡吧!我只是覺得她很……怎說呢?」他想了想,又說:「應該是對她的感覺很不錯。」
「是嗎?那你可以追她呀!」梁珊泊隨口說話,不過實際上她可不想要啊!
祝因台突然歎了口長長的氣,面容露出無奈,似是自語著:「我能嗎?」
「什麼意思?」梁珊泊對他的這個回答很好奇。
祝因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祝因台的這一個簡單的回答,讓梁珊泊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你已經有未婚妻了?一定長得很不錯吧?」梁珊泊故作不知道此事地問,免得穿幫。
「她是長得不錯,可是……」
「可是什麼?」梁珊泊好奇且急急地問。
「可是我發覺得自己並不愛她。」祝因台搖搖頭說。
這個回答大出梁珊泊的意料之外,祝因台並不喜歡他的未婚妻?那他當初又為什麼要答應跟她訂婚?
「你不喜歡她,那又為什麼要和她訂婚?」她乾脆干直截了當地問,幹什麼要自己猜?
「是我爹地和媽咪作的主。」說完,祝因台歎了口氣,臉上有一股淡淡的煩愁。
「呵!你這麼乖呀?你的終身大事讓你的父母全權決定?」梁珊泊責怪著他,心裡就是不高興。
祝因台沒有說話,只是懷著心事,低頭思考著。
梁珊泊看他不語,以為他生她的氣,於是急著解釋:「喂,你不會因為我這麼說,就生氣了吧?」
祝因台搖搖頭說:「我不是這麼小氣,聽不得別人說我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和她只是訂婚,可以退的嘛!」梁珊泊說得輕鬆自在,好像這只是一件小事,何必這麼傷腦筋?
祝因台苦笑著,「現在可不是一句『退』,就可以解決的了。」
「什麼意思?」梁珊泊問道,但心裡已經有個底了。
「我爹地告訴我,他今天和女方父母已經談定好,要在近日擇一個日子,讓我們結婚。」
「什麼?」梁珊泊大吃一驚。
祝因台被她這突然一叫給嚇了一跳,「你怎麼了?做什麼這麼驚訝?」他覺得梁珊泊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了。
「沒、沒事。」梁珊泊揮揮手,心裡也覺得幹嘛這麼大的反應啊?
祝因台沉吟了一會兒,詢問問梁珊泊,「小梁,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梁珊泊丟了一記白眼給祝因台,沒好氣地說:「那就娶她呀!怎麼辦?隨你高興,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啊!」
對於梁珊泊的回答,讓祝因台有些愣住,他怎麼啦?說話怎麼突然這麼衝啊?
自己應該沒有哪裡惹到他吧?
梁珊泊也有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也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做什麼計較祝因台要結婚的事啊?
「唉!」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管了!我大概今天太累了,說話開始語無倫次,別理我。」
祝因台還是不說話,只是傻傻地看著梁珊泊,一個奇怪且荒唐的念頭閃過他此時的腦海——他覺得梁珊泊在吃醋?!不會吧?自己比他更瘋了!
「好了,我真的很累了,我想回家去休息了。」梁珊泊此時有些怏怏不快地走回車上。
祝因台望著她上車的背影,不停地甩頭,想甩去自己腦海中此時浮出的荒唐念頭,直到梁珊泊發動車子的引擎聲轉來,才打斷他的思緒。
☆☆☆
一回到家,梁珊泊便倒在她地寶貝大床上,但是卻了無睡意,因她的腦海中此時全浮現出祝因台的身影。
「我到底是怎麼了?」她自問著,但卻沒有任何的答案可以回答。
她只是聽到今晚海晴打電話來告訴她,她一逛街回到家就聽祝海晴說祝因台跟父母吵了一架,很不高興地負氣出門,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而閃過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想他一定會在PUB找她,於是找個借口掛了電話,趕去PUB,還果真被她的直覺猜中,正好遇上正要回家的他。
其實,她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很乎祝因台的一切舉動,尤其是他有未婚妻的事情,她好像很在意似的?
記得當初海晴告訴她祝因台有未婚妻時,她的心裡很難過、很失望,而且她還發現自己很喜歡看他的那張臉……唉!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她是瘋了吧?還是……一個她認為好笑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電話鈴打斷了她的思念緒,梁珊泊伸手接起在床頭櫃的電話。
「喂?」她的口氣有些慵懶。
「Joy,你睡了嗎?」電話那端傳來祝海晴的聲音。
「躺在床上了。」梁珊泊回答著。
「喔。」
梁珊泊看看擺在電話機旁的小時鐘一眼,已經是近深夜四點了。
「這麼晚找我有事?」她詢問著。
「我剛才等我哥回來,他說他今晚有和你碰面?」
「是啊!」梁珊泊不否認地說。
「你是不是聽了我的電話就去找他?」祝海晴的口氣有些質問。
梁珊泊沒有立即回答,但是她不喜歡說謊,所以,她還是回答了,「沒錯。」
「Joy!」祝海晴的口氣有些擔心。
「放心,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關心去找他。」梁珊泊當然聽得出她在擔心什麼。
「真的嗎?」祝海晴口氣有些懷疑。
「小晴。」梁珊泊真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真的沒你想得那樣,我不會喜歡你哥的,我說過,我不會去搶別人的丈夫。」
「我知道你的個性,可是感情的事是很難說的。」祝海晴分析著。
梁珊泊歎了口氣,她知道海晴是關心她,但是她本來就已經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了,再加上她這麼一說,真是煩死人了!
「小晴,你別這麼擔心好不好?我自己有分寸的。」她向祝海晴保證著。
祝海晴不語。
「小晴,你的好意我知道,我不會像你想像的那樣。」她再次向祝海晴保證著。
「希望真的是這樣。」
「是這樣的。」梁珊泊不想讓電話兩頭的氣氛都這般的凝重,於是轉了轉輕的話題說:「喂,明天是星期天,去看場電影吧?我好久沒和你一起去看電影。」
「好啊!我也好久沒去看電影了,最近好像有幾部不錯的電影耶!」祝海晴開心地說,一提到電影,她整個人都活絡了起來,一掃剛才沉悶的心情。「那明天去好好地給它看個幾場!」
「不過不要看早場啊!我可不想星期天還要早起。」祝海晴事先說明。
「我也沒法子這麼早起來,現在都四點多了,明天還要一大早起來,根本是在虐待自己嘛!」梁珊泊同意地說。
「那看下午的?」祝海晴詢問梁珊泊的意見。
「OK。」
「那我去找你,免得你來被我哥看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