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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無嫌猜 第四章 作者:席絹
    「為什麼呈志叔叔也要走了?」四年前,聖倫叔叔離開殷園,說他的責任已經盡完,然後沒幾天,接任的水戀就成了護令使者之一。如今季叔叔也說他要卸下責任離開她們,於悠心情再度低落起來。

    雖然叔叔說她將會有一個新夥伴,但是面對這種分離的場面,她還是相當的難過。她最討厭說再見了。

    韓璿從文件中抬頭對於悠笑,拉過她小手道:「他要去追尋他的人生。」

    「一定要現在嗎?」她偎入韓璿懷中。

    「嗯。因為他認為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韓璿微笑的回答,輕鬆的神態像是即將接下一間大公司生計的那個人不是她似的,而她甚至只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學生。

    「他不走不行嗎?誰規定出時間的?」

    「沒有人規定出時間,而是當他們心中有更重要的牽掛時,就會想離開。我以前不是說過了嗎?歷代的使者一旦要結婚了,就要退出殷族的行列。」

    「呈志叔叔要結婚了?」於悠睜大眼。

    「不是的。」韓璿笑。

    「那是什麼?為什麼嘛?」

    (悠悠,你還看不出來嗎?李呈志要去找朱聖伶啦!)殷佑伸了伸懶腰;剛練完功,又有空加入旁聽的行列了。(還有,你就不能坐達一點嗎?幹嘛貼在干璿身上!)「為什麼呈志叔叔要去找聖倫叔叔?」於悠直接把問題問向韓璿。

    韓璿微微一楞,眼光掃過於悠胸前那顆水晶墜子。雖然早就知道水晶裡似乎住了「東西」,並且能與於悠溝通,但偶爾還是不免會感到詫異。

    「悠悠,等你長大些就知道了。」

    「他們要一齊環遊世界嗎?」雖然已經即將升國中了,但於悠仍是對世間種種有著最單純的看待。想到可以在世界各地旅遊就好羨慕哦。

    「也許。」

    「好好哦。真希望我以後也可以。璿,如果我們責任也完了,可不可以一齊去玩?」「有何不可?」輕拉了下於悠的長辮子,韓璿似是允了。

    「但是,我們什麼時候才算盡完責任呢?」韓璿想了一下,笑看水晶墜子。

    「何不問問你的水晶呢?」於悠同意,捧起水晶道:「佑佑?」殷佑哀怨地問:(你就這麼想拋棄我,這麼想跟別人遠走高飛嗎?)「別鬧了,快說嘛。」

    (不說!)「佑--」於悠皺起眉頭,不明白他怎麼又在鬧彆扭了。水晶內的小金狼竟背對她。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要跟班長通信了喔。」發出最致命的威脅。她知道殷佑討厭死了班長,雖然那很沒道理,也不知為了什麼。

    (不可以!)他大叫。

    「要不要說了?」她滿意的微笑。

    (好嘛!)多哀怨的聲音。(你們的責任最多也只到西元二千年農曆的八月十五中秋節啦!)他父王施在水晶上的護咒也只能保他到那時候。而整個「殷園」的氣場因為即將滿五百年而漸有鬆動跡象,以致於護令使者們開始遭受一些不明的攻擊。

    「然後呢?中秋節以後呢?」於悠好奇地問:「如果沒有人可以來接怎麼辦?我記得我阿姨才剛跟我爸爸結婚,好像不會太快生下寶寶。」

    (沒有怎麼辦,以後就不用了。)殷佑不情願地道。

    「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當我住在水晶裡焷ル{郎呇~,就可修煉出實體以現世,也就是有了血肉之軀。這全拜你們四個家族守護所賜,因為你們身上有我父王的血,所以可代以延續法咒的力量守護我。二千年的中秋節正是滿五百年那一天。)「那五百年之後呢?」她睜大眼。最喜歡聽這種不可思議的玄異故事了。

    她非得表現得那麼興高采烈嗎?他心裡嘀咕。

    (五百年以後,我就會成為翩翩狼王子,到冥府去就出我父王、母后。)簡而言之,就是如此。

    「救你父母?為什麼?他們為什麼會在冥府?」

    (因為他們逆天而行,就了四個家族百餘口人的性命,所以把命抵在那裡贖罪。

    「好可憐」於悠問韓璿:「璿,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是護令使者?而護令,又是護什麼令呢?」

    韓璿並不急於知道她與水晶溝通的結果,只道:「我大概知道因為『殷人』有恩於我們祖先,所以歷代以來各出一人當護令使者。至於護令我想就是狼王令了。不就是你戴的墜子嗎?你是伺令主,當然守護著狼王令了。」

    「狼王令?在裡面?」於悠眨了眨眼,才想問呢,但已聽到慘叫--(什麼?狼王令在裡面?哪裡有!狼王令不是被你們收藏起來,等我修煉出來後好交給我的嗎?裡面才沒有狼王令咧!)殷佑比誰都震驚!天哪,天哪狼王令不在這裡,那它在哪裡?

    「璿,狼王令並不在水晶裡,他說沒有。」於悠感染了他的心慌,臉色為之沉重起來。

    這同時也令韓璿為之訝異。

    「那,會是在何處?」

    「沒有狼王令會怎樣?」

    (第一,不能開啟冥界的通道;第二,我修煉出的法術沒辦法使用;第三,我一出水晶球後,也只能活到八月十五就要嗝屁了)嗚他的命好苦哇

    為什麼他一直理所當然的以為狼王令必定在四家族的守護之下呢?為什麼醒了六年以來,從沒想過要問一下咧?怎麼瓣?西元二千年快到了,他上哪裡去找狼王令呀?

    於悠很快的對韓璿說了個大概,跟著憂心起來。

    「他能不能感應到狼王令的下落?」韓璿問,突然覺得於悠水晶裡的靈物實在很不可靠。有這麼兩光的精靈嗎?真是不可思議!「別叫了啦!快說可不可以嘛!」於悠低斥著,努力阻止耳朵被噪音污染。

    殷佑凝神聚氣的進入感應中

    許久,只見水晶內的幼狼呈垂死狀的趴俯在地,有氣無力地道:(天哪我真是不敢相信居然會是如此狼王令分成三份被鎖住,而能解開它們的人就只有「日」、「月」、「星」。天哪蒼天不仁,以殷佑為芻狗,我咧歹命哦、夭壽哦、失德哦)於悠決定對那些鬼哭神號聽而不聞。告訴韓璿道:「狼王令若要取得,必須先找到『日』、『月』、『星』它們象徵三把鑰匙。」

    「那麼--」正要再問,但由樓梯走下來的季呈志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

    「季叔。」韓璿起身接過他手上的行李。「我送你去機場。」

    「我也要去。」於悠也跑過去拉住季呈志的手。

    (悠悠,我還在哭耶!)也不來安慰人家一下。

    誰理你?於悠在心底扮鬼臉。

    「叔叔,你會不會回來看我們?」

    季呈志身著輕便的休閒服,少了平日的西裝革履,看來不再冷硬難親近。他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會的,總會回來的,到時也許有機會見面。」

    「接續你的人幾時會來?」韓璿問道。

    「可能要麻煩你找她前來了,也好讓公司多一個助手。很抱歉就這麼把公司交給你,但我相信你將會經營得比我更好。」季呈志笑看他的得意門生。

    「是啊,名師出高徒,不敢辱沒你。」

    三人往車庫走去,季呈志仍不忘細細叮囑著注意事項,就擔心她被公司裡倚老賣老的人欺負。當然心知緯璿有能力應忖一切,但為人長輩的,永遠不會有真正放心的一天。

    「咦?有信嗎?」於悠看到信箱裹露出白白的一角,欣喜問著。兩個月來她都在等來自國外的郵件。

    (我去看!)殷佑立即收起啜泣,自告奮勇的噴出金光閃入信箱裡,並在韓璿打開信箱之前「吞」下一封厚厚的外國信函--一如他兩個月來一直在做的那般。

    「有沒有我的信?」於悠小跑步過來問著。

    「有你的入學通知,其它都是廣告信函。」韓璿將信件全丟入車內,發動車子。

    「啊又沒有信。」於悠嘟嘴。還說每天要寫一封信給她呢,騙人!不要給班長喜歡了。

    (悠悠,你在等誰的信嗎?)怪聲怪調的鼻音,像鼻竇炎患者。

    於悠坐進車子後座,待車子駛出大門後,在心底咕噥道:「班長說要寫信給我的,我想收集外國郵票。」

    (可憐的悠悠,你恐怕是遇上愛情騙子了。就跟你說他是大壞蛋嘛。)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封厚厚的信給絞成碎片,化為飛雪似的粉末,由車窗灑了出去,散落在仰德大道上,任由經過的車輪一輾再輾,輾碎那顆狷想他的於悠的心。

    看他還敢不敢,哼!當然,管於悠不會永遠都那麼天真不識情滋味的。殷佑可以污掉每一封愛慕的來信,卻阻止不了別人對她產生好感。

    殷佑當然知道找尋狼王令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任務,這是攸關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但太多太多的干擾常使他忘了任務,最後他竟然成了不務正業的狼王子,鎮日注意著於悠身邊「疑似」狂蜂浪蝶的人物。

    想來也可恥,至今能經由靈動力施展出水晶外的法力全是由妒火來激發,才讓他發現自己的潛力似乎不可限量,然後進而驚覺他被壓抑住的法力不只當年所修練出來的那麼一丁點。在他沉睡的那五百年之內,不但培育出肉體,竟還有法力!真是太神奇了,不知道父王是怎麼辦到的。

    趁著於悠正在上體育課,他以靈動力支出自己到一株樹上,金芒擴大成一個人形,然後浮現一個若隱若現的少男身影

    他真的跟悠悠一同在成長。於悠十二歲,他的靈體也是十二歲少男的模樣。平常當幼狼習慣了,不偶爾變回原形還真感覺不出來自己的成長。

    不錯,很帥,不愧是金狼族第一俊男與白狼族第一美女所生下來的極品。至於他的父王、母后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第一」的封號,並不重要。反正身為人家孩子的,絕對挺父母到底。總而言之,他很帥就是了。

    如果他能離開水晶墜子不不,離開了墜子卻活不過二千年的中秋節也是白搭。所以如果他能取得狼王令,就可以活到人類的成年娶小悠悠了。嘻橫看豎看,還是他的悠悠最可愛。就算她班上有個公認的校花郭若芷又怎樣?他就是覺得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好看了。那個校花同班得妙啊,這麼一來,就不會有人把眼光轉在悠悠身上了。

    自從他力勸於悠讀女校不被採納後,鬱悶了好久,才終於因此轉憂為喜。

    不過再轉回狼王令心情又低落起來。最近他終於知道他們的局了--欠扁「日」--轉世投胎去了。

    要死就死嘛,幹嘛連令牌也帶著?不會丟入水晶中跟他作伴啊?壞日。

    心愛的表舅--重傷被送回白狼族。

    不過還好,舅對他下了銀鈴咒,只要他離開水晶之後,舅就可以感應到他的氣息,咻一下就會送來熱呼呼的狼王令了。真好,最愛表舅了!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奸詐的「星」!不知被丟到哪一個空間去了。

    雖然對他也沒什麼好感,但殷佑永遠記得是「星」把他送回父親身邊的。那時害他身受重傷,殷佑為此還掉了幾顆純情少男淚天哪!沒有狼王令當通行證,如果「星」被彈到狐界、魔界、仙界什麼的,那他要怎麼辦?

    父王將令牌三分請三名大將保管,確實可以安全保護住狼王令,讓敵人連邊兒也沾不著。但他老人家有沒有想過他虛弱的兒子也會因此拿不到令牌救人哪?

    現在他還不明白倘若到了冥界需要面對什麼挑戰才可以救回父母,而他更心急於想知道他們金狼族的族人為何全不見了?他完全感應不到族人的氣息。

    是否這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頭好痛!忍不住第N次悲嘯著父王幹嘛不留下更多的訊息讓他瞭解,整兒子也不是這種整法嘛。

    隨著基本法力的恢復,他已能推算出五百年前戰事的大概。在他陣亡後(肉體被毀,靈體被收入水晶內陷入沉睡),日、月、星三人在被暗算之下受重創;而他的雙親原本救回四家族的人已元氣大傷,更為了守住他這枚小魂魄,使他能以睡眠治療自己並重新修練出肉體而耗去了所有,當冥界之王因父王、母后犯了大忌而追來欲拘提他們魂魄時,四個家族的人自損十年陽壽,甚至放棄性命也行,但求冥王高抬貴手。

    冥王不收已被救回的魂魄,何況他們身上帶有狼族的血液,難以輕易收攝其生命,最後決定以四家族各十年的壽命加累世的陰德相抵,讓狼王夫婦不必在冥界遭受許多痛苦,也放棄拘提小王子的靈魂,讓他可以再生

    對於這些,殷佑是很感動的。尤其是陰德這東西,對後代子孫的影響多大啊!人家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這可是真實存在的。祖先積德,可令後代在做人做事上得到較多善意的幫助,那是一種循環。今天你施惠於人,他日那善意將會回饋。因果循環,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四家族將所有的「因」一筆勾銷,致使每一代的子孫都要完全的自力更生。

    說真的,吃的苦頭肯定比別人還多。

    難怪他以前一直不明白明明推算過四家族至少會富個五、六代,更不乏生出一些高官子孫光耀門楣。但二十代下來,他們卻都只是小康而已。而五、六十年前所成立的「殷華」公司,更是做什麼,不賺什麼,直到季呈志這個商業天才出現,以「殷華」之名開拓事業版圖,十數年有成,如今更是中、大型規模的企業集團,賺錢如流水,才得以大肆翻修了「殷園」這幢快破敗成鬼屋的別墅。

    不過,話說回來,賺一億與賺一萬還不是沒差別?因為他們居然把盈餘十之八九全捐了出去,然後自己依然像個領月薪的上班族。難怪上個月來接季呈志位置的季曼曼會哀歎她是廉價勞工,貧窮貴公主。

    因果這東西要怎麼算呢?唉

    如果他當年沒有偷跑到人界玩,就不會遇見韓弄潮;她救了他。但也因為如此,韓弄潮本取得了人界不可能有的「十葉鳳凰果」治療母親的眼疾,他們全部感念狼族的恩情,銘心不忘。

    而當年父王之所以把狼王令交付據他後來偷偷到「未來湖」所看到的,一是為了保護韓家人,因為怕狐族的人會找他們麻煩;為了「九狐斷仙草」不知因何流落人界之事,狐族早想找個倒楣鬼開刀了。而狼王令是狼界至高無上的聖令,足以嚇阻所有不軌的宵小,讓韓家人不被邪異之物所打擾。

    再者,則是父王打算給他的試煉。二十年後將有一個劫難在人間等他;他必須度過某個災厄,然後找尋到弄潮的第一個女兒,不只要取回狼王令,並且經由她的靈氣,助他脫去狼形,變成他真正的模樣,回到狼族正式加冕為王子;之後,便是為期數百年的嚴苛修練了。

    殷佑的出生相當特殊。一般來說,在狼界出生的幼兒,其肉體就是人類的模樣了。他們早已脫去了狼體,演化出人形,除了靈魂本質不變之外,肉體不再是狼的形貌。但他甫一出生就並存著狼與人兩種外形。

    祈咒師們都說那是因為他天生異稟,必是金狼族之福,偉大的明君

    有沒有天賦異稟根本天曉得,不過殷佑非常皮倒是真的。不僅讓父母十分頭疼,更還不顧安危的偷跑到人界去玩。以一個還沒有法力的人來說,簡直是在玩命。

    所以在第一次去人界,被父母帶回來後,即使父母再三交代不可以亂跑,他還是忘了個一乾二淨,滿心只想著弄潮的女兒為什麼可以助他變成人形。

    他等不了二十年,在第五年就溜去了。

    幸好他去了,否則不會發現原來黑狼族正準備對韓氏親友們下手,好奪取狼王令。

    「未來湖」所浮現的景像是當下所推演出的數種可能未來之一。但當他再度去人界時,一切則又往另一種未來發展,不再是殷佑父王所算出的那般了。

    愈想愈心虛。是不是當年他從來沒去過人界就好了?或者是別去第二次,只為了跟那些好可愛的小朋友玩?

    他到底是韓家人的救星還是災星?

    嗚好像他錯的比較多呢。當然那些野心份子更可惡,可是他們是壞人自然就做壞事了,而他是貪玩,所以搞出這麼多事噹噹噹噹下課鈐聲在校園內揚起。

    殷佑緩緩飄向水晶墜子,覺得有些累了。

    「管於悠,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校花郭若芷走近於悠,一同撿球丟回籃子內。

    「你哥哥?」於悠有些驚訝地問。一方面是她根本不認識郭若芷的哥哥,再是同班數星期以來,她們並不熟,因為校花身邊總圍了一大堆人,又坐在後面,與她這種略矮的同學不大有交集。

    郭若芷低頭看矮了她十五公分左右的同學。

    「我哥是二年忠班的郭若儒,全市演講比賽第一名的那一個,昨天還上台接受校長表揚。」

    「喔,我想起來了,好厲害哦。」

    「對啊,你這禮拜六要不要到我家玩?我介紹你認識我哥哥。」郭若芷點點頭,像是一切就這麼說定。她對自己優秀的兄長有一百分的信心。

    「為什麼要認識你哥哥?」於悠不解。

    「他想要請你當他女朋友啊,他說你好可愛。我也是這麼覺得哦,好多男生上課時都會偷看你,因為你很像洋娃娃。」

    「啊」被一個大美人稱讚可愛似乎有點奇怪,因為她覺得郭若芷才可愛呢,白細細的皮膚像白磁一樣無瑕,五官精緻得近似完美,又高跳健美,好令人羨慕哦。

    (悠悠!告訴她,你不需要男朋友。)回到水晶內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腳。可惡!千防萬防,就是防不了校花的兄長!這個校花真壞心。

    「我們現在才國一,最好不要交男朋友吧。」於悠真想知道這種感應而來的噪音要搗住哪裡才可以得到清靜。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我哥很優秀哦,他說長大後想娶你。」

    (去娶母夜叉啦!敢說要娶我的悠悠!看我去把他劈成一百零八塊)佑佑,請閉嘴。她在心底低斥著,同時也抬起一張紅通通的小臉拒絕道:「對不起你不覺得現在就說這個太早了嗎?我不想現在交男朋友。」雖然對心儀於她的男生沒半點印象,但第一次聽到有人想娶她,不免害羞又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郭若芷勾住她手。

    「沒關係,大家先當朋友嘛,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悠悠,快跑,她是糖果屋裡的巫婆!)「我」於悠想拒絕,但又很難對這麼一張友善的笑臉開口。可是她真的很不想因一時的心軟而招徠後患無窮。她做不到明知道對方想追她,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太尷尬了,她不會應付啦!(拒絕她,叫她滾!別發呆了,悠悠--)正忙著敲邊鼓以亂於悠心神的殷佑突然覺得全身不由自主地戰慄了起來,連忙收攝心神去感應

    一輛由停車場開出來的校車突然像失去控制似的往操場這邊加速衝撞過來。

    (悠悠!快閃開!)「啊!」兩名小女生當下全腳軟得動彈不得,而那車速之強猛,根本也沒讓人有逃脫的機會,在校車即將撞上的瞬間,天地間充斥著四面八方湧來的尖叫--碰!車子像是輾過了兩名小女生後,又往前滑行了數十公尺撞上司令台後才停止,整個車頭慘不忍睹的凹陷,並很快的起火燃燒

    人呢?

    眾人被車子吸引了數秒目光後,當一群師長拎來滅火器救火時,所有人的目光才害怕的轉向原本小女生站立的地方,並預期會看到一團可怕的血肉模糊。

    「咦?!」

    他們全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又揉了揉眼,最後肯定所看到的畫面仍是沒變。

    沒有血肉模糊,沒有斷肢殘體,她們甚至不在車子輾過的路線上。

    嬌小的管於悠跪坐在地上,而她雙手摟抱住的是早已嚇昏了的郭若芷;她們此刻所待的位置距離校車開過的路線約有七、八公尺遠。

    這是眾人眼見為憑的事實--管於悠發揮了人類無以限量的爆發力,在千鈞一髮間救了自己也救了別人。

    而實情是!人類肉眼所看不到的,則是兩名小女生的週身正籠罩著一層金光,牢牢將她們守護住,使她們未受任何傷害。

    至於這名真正的英雄呢,則在力量超支過度後,狠狠的大睡了七天。

    自此以後,殷佑對危險的感應力增強,足以幫助於悠度過每一次的險厄。

    當五百年的法咒即將矢效,代表著更多的挑戰再也不能被有效的化解,全都要自己承擔下來。殷佑必須跟時間賽跑,除了不斷加速修練的腳步,更要努力尋人,就算困難萬倍,也要把日、月、星找到。

    他沒有時間了。

    不過,再怎麼忙,他都會記得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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