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想趁假日上山呼吸新鮮空氣的男女索性把車開往小路,試著找處人少的地方談情說愛。
他們的運氣不錯,車轉過一個大彎道後,就看到一株盛開的櫻花樹,他們被粉紅色花瓣吸引,想也沒想的就把車停在一棟私人別墅前面。
「好美的櫻花樹喔!」女孩歎道。
「是呀!不比我們去年在日本看到的差。」
「沒錯,我們的運氣真好。」
「要許願嗎?」男孩提議。
「你神經啊?對一棵樹許什麼願?」
「我看你陶醉的模樣像在許願嘛!何況人家都可以對一顆流星許願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對櫻花許願呢?說不定真會心想事成呢!」男孩偷吻女孩。
「神經。」
女孩嗔了男孩一眼,雙手才攬上他的腰際,就聽到一個童稚的聲音傳來。
「叔叔,阿姨。」
他們一回頭,是一個年約七、八歲、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很有禮貌的在向他們打招呼。
不想在孩子面前有限制級的舉動,他們連忙放開彼此。
「哇!你好可愛喔!」女孩說。
小男孩皺皺眉,這清秀的面容不知長大後要讓多少女孩傷心了。
他的小手指指停在別墅前的車,「那是你們的車嗎?」
「是呀!」男孩道。
女人天生的母性讓她很想跟小孩親近,於是女孩說:「我們載你去兜兜風好不好?」
「你們擋到我們的路了啦!」兜風?他們家的車才夠酷咧!誰要坐這輛破舊的國產車?小男孩若不是因為家教太好,早就吐槽了。
「小孩子可別亂說話,這裡的路是大家的,怎會是你的?」
「誰說是大家的?你們已經闖進我們家了。」
「真的?」
「這櫻花樹是我們家的,這房子是我們家的,連這路都是我們家的。」小男孩一一指道。
「喂!你又在戲弄人家了?」屋子裡走出一位長髮披肩的美麗少婦,她含笑的走來,牽起小男孩的手。
這對男女注意到少婦手上戴著薄絲的白色手套,雖覺奇怪,但也不是太突兀。
「我哪有?是他們擋著我們的路啦!」小男孩抗議。
「那也不該這麼大聲的跟他們說話。」
「我很有禮貌。」
小男孩嘟著小嘴。
「哦?」少婦的尾音高了幾度,含笑的凝視著他。
小男孩挑起一邊眉毛,「好肥!我是有點霸道,可我說的也是事實呀!爹地說男人霸道一點好……哎喲!媽咪。」他的頭上被敲了一記。
少婦含笑搖頭,「你爹地哪裡霸道了?」
「上回我到爹地的公司去,爹地可威風了。」他可是全都記在腦袋瓜裡了。
「夠了,到車上去。」
「哦!你又要學開車了,我就知道,可是不等爹地了嗎?」小男孩賊賊的想起爹地的交代。「這樣不行喔!爹地說他一定要在場。」
「不等了,我自己開。」她早就想試試看了。
「爹地會生氣的。」
「他不會對我生氣的。」少婦得意的笑開了眼,催促兒子乖乖坐上停在路旁的白色蓮花跑車。
「好吧!我只好捨命陪媽咪了。」小男孩認命的咕噥。
「我駕車的技術已經很好了。」少婦反駁。
「爹地可不這麼認為。」
「嗯哼……你還不想你的遊戲機被沒收吧?」
「這是威脅。」小男孩不滿的叫道。
「呵呵,很不幸的,你就是得受我的威脅。」少婦轉向愣在一旁很久的情侶笑道:「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把車開走嗎?」
「可以,可以。」
雖然是笑著說話,但那氣勢還是不容小覷,這對情侶連忙上車,才踩下油門,就見到路的那頭出現一輛黑頭賓士。
只見那帥氣逼人的駕駛草草的把賓士停在路邊,來勢洶洶的跳上白色蓮花,和那美麗少婦不知說些什麼,可那少婦沉靜的笑讓那男人沒轍,狠狠的吻了少歸一記,然後坐在駕駛座旁的位置。
小男孩則是從頭到尾無聊的看向窗外,像是司空見慣了。
「我們是不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人了?」
***
「瞧,我的技術是不是很不錯?」秦未央踩著油門的腳直踏到底,享受速度的快感。
嚴日行寵溺的看著她,「是不錯。」
「那下回……」
「我樂於當你的司機。」他搶著道。
「拜託,那我還學開車做什麼?」她扮了個鬼臉。
「我明白你想獨立,不過你不能什麼都想要,我跟醫院說過了,你當義工的時間還要再減少。」
「日行——」她不依的拉長聲音。
「我說了算,你的右手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恢復,整天耗在醫院裡,我會心疼。」
他依舊選擇對她最好的。
她的心頭暖暖的,不過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那些人很可憐,能幫一點是一點。」
做夫妻這麼多年了,嚴日行哪會不明白她在想什麼。皺皺眉,他就是對她的要求沒轍。「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找假日的時間。」
被晾在一旁的小男孩聽到這句連忙抗議,「為什麼我也要去?」
「因為你是嚴家的一份子。」做父親的理所當然要把兒子算進去。
「爹地,你知道我對醫院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將來是要和你一樣的。」
做個偉大的商人,還可以橫行霸道,多好。
嚴日行沒想到自己在兒子的心目中是個英雄,一時間有些感動。
「像我是很好啦,不過……」
「那可就糟了,日行,你答應要讓我們的兒子學醫的。」
「這個……」嚴日行有些為難。
她含笑的說:「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遺憾,可不許你們父子倆抵賴喔!」
小男孩呻吟了聲,可嚴日行卻笑了起來,「沒關係,兒子,我想到一個解決的好方法了。」
「什麼方法?」
「爹地今晚再努力一點,看能不能讓媽咪再生一個小娃娃,然後逼他學醫囉!」
車內一陣靜默,然後一大一小男性笑聲突然爆發出來,讓駕駛的秦未央臉紅了。
「過分,你們就只會欺負我。」
她這樣一說,嚴日行馬上投降。「沒有沒有,我們哪敢欺負你啊?不然……懲罰我今晚任你處置好了。」
小男孩白了白眼。
真受不了,這種甜得膩死人的話,他們怎麼老是說不厭、聽不膩呢?
「哼!要怎麼處置,你今晚就知道了。」
「是要製造小娃娃嗎?」
嚴日行的聲音有些興奮。
「你去睡客房啦!」
秦未央下了道懿旨。
「蝦米?」嚴日行瞪大雙眼。
「讓你兒子陪你睡吧!」她涼涼的又接了句。
關他什麼事呀?這回輪到小男孩瞪眼了。
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蠢樣,秦未央淡淡的笑了。
這風清雲朗的春天,似乎在敘述著幸福的故事般,一樁接著一樁,每個故事都有好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