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將她丟在床上,江仲起詛咒的雙手抱胸瞪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潑辣了?」此時他的手臂,肩膀都留有她咬痕,一個比一個還深,氣得動手打她小屁股消火,也惹得她又氣又叫的叫囂,從不知老婆也有罵人本事,見她平時端莊優雅,真發火動怒罵粗話來連他都要自歎弗如。
他懷疑,他是否曾經瞭解過自己所愛的人,她連著幾次出乎意料之外的行事作為教他跌破眼鏡,更讓他措手不及,這樣的她陌生卻也迷人,潑辣的更有味道。
白心憐不理他的話。
「對,我就是不講理,我勸你馬上放開我。」
她的改變來得不知不覺,以前只會在他身邊輕聲細語,現在呢?不僅對他大呼小叫,還敢指著他大罵。
見她一股腦兒想起身,江仲起大聲咆哮:「你還要去哪裡?」都回家了她還以為自己能安然無事離開嗎?
他們還沒有離婚,永遠也不會離婚,所以她還是他的妻子,這是無可否認的事。
「我要回家!」直視江仲起那張陽剛味十足的俊臉被她激得滿是怒火,白心憐別開臉。「再見。」
「你給我站住,這裡就是你家,你哪裡都不准去!」
是她的家嗎?
白心憐轉頭看了房間一眼,這裡以前確實是她的家,還有很多屬於他們的美好的回憶,可是因為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她才會離開,這全都是他的錯。
他們曾經在這房裡許下對彼此的承諾,互許一輩子相愛不離,但現在她覺得當年的自己的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所有的事都會順著她的夢想而飛,她錯了。
「我不想跟你待在同一個房間!」
「你……,你到底還要氣多久?」他的眼光像是要噴火似地盯著她。
「很久,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你最好馬上放我回家。」
他本來是想好好跟她談談的,跟她說清楚當年的不得已的情況,昨晚在車上抽煙想了一整晚,他要自己冷靜頭腦,別再被氣得口無遮攔,誰知,她一開口就是她跟男人共度一夜的事,再來又對他視若無睹,這樣的惡劣態度他哪能忍受,高大的身軀直朝她逼近,教還來不及下床的白心憐連忙縮回床上,並且往床角移去,她不會傻得感覺不出江仲起的怒氣。
「你昨晚去哪裡了?」
「不是跟你說了,我去找雷伯官共度一夜。」
「白心憐!」她是真的想要惹他發火嗎?明知他的地雷區,偏偏在那上面猛踩,是嫌他爆炸威力不足嗎?
真的,江仲起不只一次反覆思索,他真的瞭解心憐嗎?
所有脫軌的對話都超出他的意表,他認真的想了又想,在大陸時,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裡浮現的滿是她動人甜美黏膩的細語,他思念不已,而今呢?在他面前的女人,獨立自主,有想法,完全不是他當初娶回家的天真女孩。
一年裡,為了挽回彼此的感情,為了追回她,所有的追求招式他都用盡了,對她卻毫無效果,她的表現常讓他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完全的脫序了,而他真的被搞糊塗,他的老婆怎麼會不見了。
「我們都要離婚了,你不覺得你過問太多了嗎?」
「離婚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嗎?」他真的不愛她動不動就將離婚放在嘴上,似乎對她而言,有他沒有他早就不重要,這個婚姻可有可無,那對他來說是無形卻是最重的傷害,因為他不能想像沒有她的日子。
「沒錯,只要離婚,我們都可以解脫了。」這句話她說得心虛,不看他,將臉別向一邊,幸福的日子跟以淚洗臉的傷痛,對她而言那些跟江仲起共同的生活已經過去了,她不要再被他給左右自己,她不要再為他哭為他笑為他過生活。
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沒發現江仲起也坐在床上一角,「你走開!」
趕不走他,白心憐才要由另一側床尾躲開,可惜她的動作還是沒有他來得快,身子都還沒爬過半邊床即被他給拉回,而且還可惡的跌進他懷裡,給他一個美人投懷送抱的滋味。
「你還想去那裡?」這次的語氣問得有些疲憊,他雙手交握在她腰際,任她困在自己懷裡,任憑她怎麼推打就是不能移開他分毫。
「江仲起,馬上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
他的手在她柔細的腰間輕輕地來回移動,不在乎她氣得使勁猛拍打他的胸前跟肩膀,儘管被打會痛,但他甘願。
直到他的手不滿足現狀的探入她衣服底下,氣得白心憐再也不顧一切的低頭在他肩膀用力一咬,痛得江仲起揪住她的衣服,面部抽動,忍下本是要脫口而出的粗話。
「我親愛的老婆,你這是在挑逗我的熱情嗎?」
故意的,他輕柔的嗓子道出這句話,抬起她低頭的嬌容,她眼裡閃著晶亮的火花瞞不了人,那是因為氣憤。
「你瘋了,我才沒有!」
他當是什麼女人?「李安妮不是公開表示她會一直等你嗎?那我現在就大方的把你讓渡給她,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你還不能走,我們根本就還沒開始談。」
「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嗎?你到底還要談什麼?」
江仲起執起她的下顎,小巧紅艷的嘴唇令他想念,忘情道:「我想吻你。」
什麼?他在說什麼?
來不及了,在她發愣當下,江仲起已經霸道的封住她的唇,以往的他總是會先試探性的輕舔,等著她響應,可現在他卻粗暴地壓下她所有的驚呼,狂索的在她唇上輾轉吮吻。
這一吻,將江仲起隱藏在心中的激情挑起了,面對深愛的妻子,他無法控制自己生理反應,渴求的想要品嚐她曾經帶給自己的熱情,她總是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即點燃他體內的慾火,一併勾出對她的渴望。
多久了?
在他如此思念她後,已有一年不曾碰過她的身子了,因為愛她,他拒絕所有女性的邀請暗示,婚姻的神聖讓他不願出軌,而愛她的心也不可能去擁有其它女人,所以他忍耐著。
「江仲起,不准你吻我!」
她才掙開他的唇,隨即揚起手,想要甩他一巴掌,只是她的手還沒打下,手腕已先教他給擒住,「我說了,別甩男人耳光,否則你會後悔。」
只是白心憐的唇被他吻腫而刺痛,理智也早飛往天外去,想都沒想直接以另一手揮向他的臉,沒有節制的力道甩上江仲起的臉上,印出五指痕印。
「我警告你不准動手!」靜默三秒,江仲起發飆了,心中的怒火因為她的不馴燒得更熾,上下劇烈起伏的胸膛說明他的憤怒。
他的表情看來好嚇人,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白心憐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輕率的舉動,身子往後縮的緊挨著牆邊。
「你不要再過來了!」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我老婆,而我想要你,這不是很自然嗎?」她離家出走一年,現在她必須要做些補償。
白心憐不能置信的瞪大眼,拚命的搖頭,「你可以去找別人當你的老婆!」
「不行,我只要你,而且我的老婆也只有一個。」在她想要逃下床時,江仲起快速的移往她身邊,將她壓抵在床上無法逃開。
「你放開我!」
不想再聽她拒絕的聲音,江仲起粗暴的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多吐出一個可能會令他發狂的字眼,而這個吻摻雜了他對她的熱情索求,讓她明白,今天他不會再任她溜走。
「唔……。」
白心憐拚命的推著他,試著拉開兩人相貼合的距離,卻是白費功夫,江仲起的力道那是她能反抗的,光他身子不動如山的壓在上頭即要她幾乎無法呼吸。
嘴唇被他吻痛了,他像是不饜足的猛獸直啃咬她的唇瓣,痛得她低聲吟叫,卻又無法讓他停止,而後白心憐委屈的嗚咽了。
「不准哭!」
他的眼裡滿是暴戾之氣,臉色更是鐵青的嚇人,狂瞪著對她咆哮。
「你不要碰我。」
「我說了,我要你。」一手捏著她的下顎,一手將她的下半身往上拱要她清楚感受他全身的慾望,還有他不停止的決心。「跟我說,昨晚你去哪裡了?」
「那不干你的事。」
「你……!」很好,那就不要再多費唇舌了。江仲起開始脫下她的套裝。
「不要!」
他蠻強的力道將她壓趴在床上,套裝很快的離身,甚至她絲緞般的襯衫都被他給扯破了。
「江仲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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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歡愛,讓白心憐累得倒在江仲起的懷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被低沉的說話聲給吵醒。
睜開眼看著四周,暗黑的房間裡有她熟悉的擺設,這才想起她被江仲起帶回家了,而他先前的熱情更教她羞怯的臉紅。
床邊的江仲起早不知那去了,她動了身子才發現腰酸腿疼,真如江仲起所言,她被他的熱情折騰的幾乎要下不了床。
像是要將一年來的情慾一次要夠,讓她累得癱軟在床上還不肯罷休。
套上他的衣服,白心憐緩步悄悄地走到門邊,半掩的房門傳來江仲起談話聲。
「問題很嚴重嗎?」
由房門口望去,書房裡的他已經梳洗過了,他只穿了條牛仔褲,赤裸的上半身露出強健的胸膛,上頭還有她激情時留下的抓痕,讓她臉上的緋紅再次加深。
江仲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倦累,見他煩躁的撥開垂下的頭髮,那動作帶著無奈,兩人認識這麼久,她知道除非他遇上難解棘手的事了,否則他不會有那樣懊惱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他吸了口煙,任由白煙在鼻間吐出,「什麼時候去?」
「好,我會處理的,明天我就過去大陸,你先不要跟客戶談,等我過去我會跟他們解釋。」
白心憐本是要跨出房門,想要為他撫平眉問的糾結,卻因為他的話而停住,她沒想到江仲起是在跟大陸那邊談事情。
「李安妮的事我會處理。」
李安妮?為什麼會談到她?
「對,她是我的問題,我自己來處理。」
江仲起才掛完電話,沉思的繼續坐在書桌前,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
而房裡的白心憐則是倚在門邊,當她看到雜誌上的照片時,是一回事,可現在由江仲起口中說出,那又是另一回事,那不是緋聞,而是事實,江仲起真的背著她跟李安妮在一起,而她卻還傻傻地跟他回家。
氣不過的淚水不聽話的直落,不管她怎麼擦都沒有用,最後她乾脆坐在地上,頭埋在膝上輕聲哭著。
「心憐?」
房裡的聲響把他引來,見到坐在地上的白心憐,江仲起心疼的彎腰抱她到床上坐下,「怎麼哭了?」
「你走開!」
都有李安妮了,還口口聲聲要她回家,這個感情大騙子。
趴在床上,白心憐繼續哭泣,她的淚水讓江仲起手足無措,撫著她的背,江仲起笨拙的想安慰她。
「心憐?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除了這點,他想不出其它理由,方纔他是粗暴了點,但那全是她挑起的,是她不該在中途拒絕他,「哪裡痛,讓我看看。」
「不要!」
襯衫底下的她全身赤裸,修長的雙腿落在眼前,江仲起覺得自己體內才稍平息的慾望又再次竄動,他對她的熱情像是永遠都要不夠。
白心憐轉頭跪坐在他面前,拳頭一下接一下的槌在他胸前肩上,最後還氣憤的在他上臂重重的咬了一口。
又來了,她的情緒一定要這麼反覆無常嗎?
她的善變、他的無措,曾經是情場老手的他在遇上心愛的女人時,也只能束手無策。
看著她,想著方才熟睡時的甜美而今早不復見了,厭倦了兩人的爭吵,他輕喊著:「心憐?」
「我要回家。」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她才要起身,馬上被人給按壓住,江仲起深情的眼眸直盯著她看,複雜的目光寫著矛盾,還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要去哪裡?」
拭去眼淚,白心憐濕潤的眼睛裡還泛著淚光,「你不是又要去大陸了嗎?」
原來她聽到他的談話了,江仲起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只是去處理事情,馬上就回來了。」他想要她在家裡等他,在他一場風塵僕僕之後,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屋子漆黑,他渴望她帶來的溫暖。
可是白心憐讓他失望了,她搖頭再搖頭,眼淚灑在襯衫上點出一個又一個豆大的圓點,「我要回家。」
「心憐,我只去幾天而已,我保證,我會馬上回來。」好不容易帶她回家,他不能讓她走,怎麼都不能!
「那裡不是有人在等你嗎?」望著他,責難的眼神裡有著委屈,「她在等你回去不是嗎?」
「心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跟安妮只是兄妹關係,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他的聲量大了,抱她的手勁更弄疼了她。
白心憐不想再多提這件事,既然他明天都要回大陸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要離婚!」
「我不准!」
「你都有她了,為什麼不肯放我走!」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其它女人,我愛得是你,我心裡只有你,為什麼你不懂!」暗啞的嗓子吼出他內心的話,還有他的挫敗,為她一再的誤解及遠離。
好半晌,房裡寂靜無聲,而後她輕輕地開口,一字一句,帶著委屈,也帶著哀怨她輕訴著,「你愛我,可是你不能為了我留在台灣不是嗎?」
她的手撫上他糾緊的眉頭,想要紓緩它的緊繃,「你甚至也沒有問過我要不要跟你去大陸?你為什麼不讓我跟?」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啊,不管去哪裡,只要在他身邊那就夠了。
白心憐的真心話讓江仲起僵了身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錯愕,他驚訝,他更難以置信,低問著:「你要跟我去大陸?」
「不可以嗎?」一個人守著家真的好孤單。
「那裡不適合你,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生活圈,你能適應嗎?」他是怕她想家,怕她寂寞,所以他不敢要求。「而且我很忙,我不能照顧你,我也不能陪你!」
「可是我有你啊,那就夠了,你懂不懂!」氣憤的再槌了他一記,眼淚更是狂洩而下,「你都不懂,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愛我,給我一個城堡,把我關在裡頭,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不夠,不夠,那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一個人守著家,我要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我都願意。」她邊說邊打他,打到最後乾脆趴在他身上大哭。
江仲起還處於愕然之中,直到他找回自己聲音時,他懷裡的人兒早就退開了,「心憐?」
「你說我不跟你回家,你要讓我家工廠倒閉,那就讓它垮了,反正我不在乎了。」她匆忙的穿回自己的衣服。
「心憐,不要走。」
「太遲了,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可是你還是你,你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他的自我意識太強,那是她走不進的城牆,她只能在外頭等待,而現在她不等了,等來得也不過是另種教她更傷心的孤單罷了。
「心憐……。」
「我很愛你,可是我覺得愛你好辛苦,為什麼你都不懂我要什麼。」穿上鞋子,套裝扣上,儘管裡頭的上衣扣子早被他扯掉了。「那我把你讓給別人,江仲起,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