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情和元唯桀兩人很有默契地不開口多言。
「都是你壞了我的事。」男子銳利的眼對上何戀戀,射出森冷的光芒。
「我到底怎麼樣?」救人還被罵,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何戀戀氣急敗壞地瞪回去。
「別多管閒事就是。」男子冷冷地道。
「我多管閒事?」何戀戀氣極了,不甘心地反駁,「救你還不好?」
「別把你的價值觀套用在別人身上。」這女人當真認為他需要她救?
要不是他刻意示弱,方纔那幕情景哪有出現的機會?
「請到價值觀我才想罵咧!」何戀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狂妄自大的沙豬。」她到現在還認為他不願意讓她救,就是因為她是個女的。
男子精亮的眼危險地瞇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有股魔魅的氣息。「你說什麼?」肩上傳來的疼痛提醒了他自己的傷勢。
「我說你是一隻沙豬!」為了加重強調的程度,何戀戀故意用不同的語言重複了好多次。
「怎麼說?」她一定沒發現他肩上有傷吧?要不然哪有可能和他對罵?不過無妨,這點傷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先逗逗這個壞事的小女人再包紮好了。
「寧願自己逃命也不讓我救,那不是沙豬是什麼?而且連我拉你也要甩開我。當真以為你多珍貴啊?」何國戀以鄙視的眼神餚向他。
「你忘了是誰將你扛回來的?」男子氣定神閒地開口,「沙豬有可能這麼為女子服務?」
何戀戀呆了半晌,才辯道:「就是沙豬,才以為自己就是天,把自己當成神來拯救女孩子,不讓女孩子救他。」
「喔,是嗎?」男子挑了拂濃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話說回來,你可以別救一隻你所認定的沙豬啊!」他興味盎然地微揚唇角。
老實說,這女孩子還挺有意思的,要不是她的多管閒事壞了他的好事,她會是少數能獲得他讚揚的女孩。
「我的心地很好,不會因為對方是一隻獵就見死不救的。」何戀戀微笑地說。
「是這樣嗎?」男子邪魅的笑浮上唇邊。「那你讓一個男人用負傷的肩扛著你回來,又在這裡拖延時間,不醫治那個男人,不是見死不救是什麼?」
「你……你肩膀受了傷?」她怎麼都沒發覺?
「有疑惑嗎?」男子反問她。
「在哪裡?」何戀戀往他肩上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傷口處正淚淚地流出血來,她不禁尖叫一聲。
「怎麼,嚇著了?」男子吐出濃濃的嘲弄,黑亮的眸光直盯著她。
「哪有?」何戀戀不服氣地和他對規。「你是恐龍是不是?」傳導神經速度那麼慢,怎麼都不會痛?
「恐龍?」他饒有興味地揚高了眉。
「就像恐龍一樣,從尾巴敲下去,痛覺傳到頭腦的時候要耗時五秒鐘。」或是沙文主義讓他在逞英雄吧。算了,還是先拯救這只恐龍為上策。「唯維,請你幫我拿一下醫藥箱好嗎?」
「我只是忍著痛在想,你要和我說話說到什麼時候才會發覺我肩上有傷口?」男子低低地笑了。
「轉過去。」接過元唯桀遞來的醫藥箱,何戀戀將男子的身子扳過去,讓他背對著自己。
「我有幾點要請問你。第一,你一臉輕鬆自若的樣子,誰知道你受了傷?第二,你想當大男人裝沒事,又要我發現,這是什麼道理?想被知道還不表現出來,真是莫名其妙。第三,你沒事穿個烏漆抹黑的袍子,誰那麼容易一開始就發現你受傷流血了?要是你身著白袍,不發現你受傷那才奇怪。」何戀戀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疑問。
「你的話真多。」男子沒回答她的疑惑,只是似笑非笑地對她的話做了評論。
「你說什麼?」何戀戀不客氣地拿著醫藥箱往他的頭上砸去,以示不滿。
「原來你還有暴力傾向。」男子沒喊痛。
「道哪叫暴力傾向啊?」何戀戀不以為然地說。「反正你也不覺得痛,那我再多敲幾下也沒關係。」
本來她狠著急地要為他包紮,但是既然他不怎麼需要,那她也不用太心急,讓他疼死最好。
「看來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那剛剛幹嘛多管閒事?」
老實說,她壞了他的計畫這件事已經被他拋到腦後去了,而地說這句話純粹只是逗弄她,想知道她會回答些什麼。
「這有兩個答案。」何戀戀拿起剪刀剪去他傷口邊的布塊,雖然嘴裡說不怕,但是暗紅色的血漬還是讓她顫了一下。「第一個答案,就是我看你不順眼,所以硬是要多管閒事,讓你生生氣才甘願。」
雖然只是輕顫,但男子仍然感覺到了。原來她還是懂得害怕。不過他並不打算拆穿她,只是笑著問道:「那第二個答案呢?」
「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救的縣只不知感謝的恐龍,所以在知情之後,對你一點好感也沒有。」何戀戀撕起黏在傷口上的血布,不可否認的,她見到血還是有些害怕。
「別怕。」男子開口輕輕撫慰她。「只是小傷口而已,沒什麼。」
「誰說怕了?」何戀戀嘴硬地回道。「我看是你被我撕痛了,才這麼安慰的吧?」
老實說,看著被子彈掠過的痕跡,還有在沙地翻滾所沾上的沙粒和著血漬.還真的是令她怵目驚心。
「你要不要你的朋友來幫忙?」男子發覺她很容易被怒,或許他該用激將法讓她的害怕減少一些。
「你是怕我害你,所以才要叫我朋友替換掉我的嗎?」何戀戀不眼地反問。「放心,我不會在你傷口上塗毒藥的,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不過我這裡沒毒藥,倒是有鹽巴。不過,我還不想浪費糧食。」
「我以為是你在害怕。」看來激將法奏效了,她其是個單純至極的女孩。男子在心裡暗笑著。
「誰怕了啊!」何戀戀果然再也不害怕地為他上起藥。「還要我重複一次嗎?你要是痛的話呢,就說出來,不需要問我怕不怕,」
「你的脾氣好像不太好。」男子的口氣有些譏嘲。
「你惡人先告狀!」何戀戀沒好氣地說。「你想一想剛上車就開始炮轟人的是誰?」
什麼嘛!竟敢說她脾氣不好?她承認她的脾氣有時不太好,但那只是偶爾,還得看針對的是什麼人呢。
「問題是我的口氣並不火爆,不是嗎?」男子笑著說。
「你倒是很會拐個彎罵人嘛。」何戀戀開始考慮要不要在他傷口上抹鹽巴了。
「是嗎?」男子話中的笑意愈來愈濃厚。「我以為我沒在罵人。」
「你……」分明是睜眼說瞎話!何戀戀對鍾情說:「情,你拿鹽巴給我。」
「準備在傷口上抹鹽巴了是不是?」男子淺笑出聲。這女子是第一個敢跟他針鋒相對的人。
她難這一點都不怕他嗎?
「不止這樣,我還想要不要把你扔下車去。」
何戀戀接過鍾情拿來的鹽巴,不知道要不要那麼狠心地撒鹽巴在他傷口上。
畢竟,他的出現豐富了她平淡無奇的沙漠之旅。
「這你就不用想了。」男子笑道。「第一,你沒有力氣把我用扔的丟出車外,除非你向你朋友求援。第二,我也沒準備在這裡跟你攪和多久,等會見我自己會下車。」
「下車?」何戀戀驚呼。「你當真以為你是超人不成?」
拜託,這裡是罕有人煙的沙漠地。而且他好歹也是個負傷的人,他現找死是不是?
「我自有照顧自己的方法。」男子不在乎地輕笑著。
「包紮好了,」心地善良的何戀戀最後還是沒在他傷口上撒鹽巴。「不過我不會讓你走的。」
救人就要救到底,不等他傷好,她才不會放人呢!
「怎麼?捨不得了?」男子問道。
「誰捨不得你啊!」何戀戀很想再次把醫藥箱往他頭上砸。「我只不過是不想半途而廢,要救你就要將你救到痊癒。說我捨不得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是個人。」男子沒被她的話挑起怒火,涼涼的回應。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巴嗎?」何戀戀忍著氣說。
不生氣、不生氣,對一隻恐龍生氣是沒有意義的。她一直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為什麼?」男子配合地發問。
「因為這樣你的傷口才會快點痊癒,好讓我擺脫你的糾澄。」嘴上咋是這麼說,何戀戀心裡卻不是真的那麼想。
老天!她居然不想他走。
怎麼會這樣?她竟不願意一個達名字都還不知道的陌生人誰開?
可是……跟他對話真的挺有意思的。在沙漠裡和這個人吵架,就覺得一點也不無聊。
「糾纏?你說我糾纏你?」男子轉過身來面對何戀戀,犀利精亮的眼直盯著她。「看來,你是沒搞清楚剛剛多管閒事的人是誰,也沒搞清楚拖著我不放的人是誰?」
「是啦!」何戀戀被他揖一番話反擊得無話可說,只好自認倒楣。「不過,那是因為一開始我搞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犯了第一步錯誤,而後就無法挽回了。誰教我心地太好,不忍心把你丟下車去。」
「這麼說來,是好心的你讓人不清,而我該感謝你的大恩大德羅?」男子不想提醒她的是,她以為她現在就看清他了嗎?
「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了。」何戀戀微微一笑。
「是這樣嗎?」男子扯了扯唇角,「問題是一開始鑄成錯誤的人是誰,你應該再清楚不過才是。由於那個人的多管閒事讓我不但要保護自己,還得分心去注意那個人的安全,又當肉墊讓那個人免遭滾燙的沙烙印。」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何戀戀開始奇怪他道個負傷的人怎麼有體力陪她閒扯?會不會又是在硬撐?「是我連一個人是不是殺人犯都還搞不清楚,就冒冒失失地跑去插手救人;是我發了神經讓自己陷入一場風暴中,這樣可以了吧?」
「看來你是真的很委屈。」男子揚起笑容,望著自覺無辜又倒楣的她。「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睡覺。」何戀戀回道。「我現在最希望的是請你快點睡覺。」
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不累。
而且,她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諸才行。大概是沙漠的單調無奇吧,澳她的行事作風全亂了。
「可是我現在很難睡得著,怎麼辦?」跟地說話讓他覺得精神百倍。
從來沒有女孩讓他有過這種感覺,她是第一個。
「你別硬是跟我唱反調好不好?」何戀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至少也看在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你就睡一下行不行?別又在那裡逞英雄,命比較重要地。」
唇邊浮上淺淺的笑,男子不再說話地閉上了跟。
要想睡,那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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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籠罩大地,天空繁星點點,如晶亮的鑽石般發出璀璨光芒,而溫柔的月取代了狂炙的日,涼風陣陣襲來,讓人舒服愜意。
此時,何戀戀正和元唯桀坐在沙地上朝著天。
「唯桀,你看我是不是怪怪的啊?」這種問題去問情肯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她很聰明地找他發問。
「怪怪的?」元唯桀像大哥哥般的撫摸何戀戀的頭。「怎麼說呢?戀戀。」
「你不覺得我今天怪怪的嗎?先是沒來由地出手救那只恐龍,而後又和他吵嘴,很奇怪吧?」畢竟造種事,她是說什麼也不婁一個初識的人做的啊!
由於從小受的家教,養成她對於不熟的人總是拘謹著,怎樣也不可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鬥嘴。
但是,為什麼見到那個男人之後,她會變成這樣?
「你自己覺得奇怪?」一向冷靜的元唯桀沒打算出太多意見,很多事唯有自己想通才重要。
雖然身為旁觀者的他看得狠清楚,戀戀是真的不太同於平日的她,不過事情的好壞又怎麼有定論呢?
「對啊!」何戀戀奮力地點了點頭。「我怪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怪。」
「你可以把你的怪歸罪到天氣啊。」元唯桀愛憐地又順了順何戀戀烏亮的髮絲。
老實說,他太清楚戀戀的作為有大部分是因為那個人而起的,但是他不能點破,這一定要她自己想透才好。
而且,這是好是壞他也還在觀察之中,他必須保護戀戀。
「可是……呵是……」何戀戀支支吾吾的說。她能怪罪到天氣上嗎?
她總覺得她的怪,是根源於那只恐龍。
「對了,他醒了沒有?」元唯桀不忍心看何戀戀在這裡苦惱,乾脆讀她去面對問題比較姿當。
有些事,旁人忙得要死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怎麼知道?」何戀戀聳了聳肩,「恐龍睡一次覺可能要花很久的時間。」
「似乎聽到有人在編派我的不是。」
元滿磁性的低沉聲音突如其來的在何戀戀身後客起,她毫無預警地被嚇了一跳。
「你——」何戀戀起身飛快地回過頭,準備開口反擊回去。
「等等。」元唯桀搶先她一步,「我先告退了,我要去找那個觀星觀到快瘋掉的鍾情。」
說完,他立刻如一陣旋風般消失在兩人面前。
「我想我可能有必要為你改一個綽號。」何戀戀歪著頭望著男子,若有所思地說。
「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又要再為我取綽號?」男子注視著沐浴在月光下的她,頓時失了神。
靈活清亮的水眸迷人有神,尖挺的俏鼻,嫣紅的唇倔得讓人想一親芳澤,玉般潤澤的肌膚在月色的映照之下微顯透明,最吸引人的則是她那頭黑燦燦的發,而她漂亮的臉型也映耀出醉人的月色。
她雖然不是很典型的東方美女,但是,她有著獨樹一格的魅力和美麗。不知道這樣美麗的人兒有什麼樣的名字?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何戀戀對上他的明亮的目光,被他專注的凝視嚇住了。那是什麼嚇人的眼神?
吞了吞口水,她才又道:「名字很重要嗎?名字只是個代表而已。從你的名字又不能看出你的性格,還不如給你取個綽號。」
「那請問這位小姐,你又想給我什麼綽號?」男子唇邊泛出一抹興味的笑容。第一次有女人敢一再地為他取綽號。
「我正在很努力地思考有什麼掉號同時符合那種叫人去睡不去睡,而一睡又不醒,然後還愛偷聽人家說話,走路靜悄悄得像個小偷的人。」何戀戀微仰起頭正規著他。「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動物符合這種形象好讓我用在你的身上?」
「很抱歉。」男子咧嘴一笑「我想不出來,而且就算想得出來,你以為我會任你用某種動物的名字來喚我嗎?」
「你當然不會,問題是我要怎麼叫你?」何戀戀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說,完全沒有想到她把自己給困死了。『
「我記得方才有個人才說名字不重要的。」男於衝著何戀戀露出了一個俊美笑容。
「你——」何戀戀是真的氣短了,想想再這樣下去世不行,若是他們相處久一些,她就必須知道他的名字才行。
咦……久一些?她禁不住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瓜。老天!她在想什麼?他們也才不過見面幾個小時而已。
「狂沙。」男子趁何戀戀恍他不備之際:拉住了她,微一使力,兩人就在沙地上一同落坐。
「啥?」何戀戀心旌蕩漾地凝眸他。不知道自己在迷惑的究竟是地方才說的「狂沙」二字,還是他的舉動。
幾個小時前和他拉扯時,她的心並沒有這般異樣啊!為什麼……
「我的名字。」狂沙魅惑的笑容伴著迷人的嗓音,侵擾著何戀戀的勞心。
「啊?」何戀戀詫異地蹬大了水亮明瞳。他有一個狠適合他的名字o
「應該不會不適合我吧?」他是人如其名,性格和沙一樣千曼萬化,毫無定型。
「我沒叫你說你的名字啊!」何戀戀皺起一張小臉。
她的原則是,別人報上名,她也要回報的。可是,她的名字大詩情畫意了,限她一點都不像,她怎麼有勇氣報上名?
「怎麼,不滿意?」狂沙好奇地審視著她。
「不是啦。」何戀戀連忙搖搖手。「平心而論,這個名字很適合你。問題是,等等要換我說自己的名字,對不對?」
她才不相信他不想知道她的名字哩。
「你也可以選擇不說。」狂沙笑道。「不過,你的朋友總會叫你的名字吧?」
「我可以要他們別叫。」這個男人未免該死的有自情。
「我還是會知道。」狂沙炯亮的黑瞳中充滿了為定。
這對他而言並不是難事,只要他查出這幾天有哪幾個東方女子進來此地,他就能夠知道了。
「對啦!」那麼肯定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多厲害似的。「反正我終究會說的,所以你當然會知道。」
「我以為你並不打算說。」
「誰說我不說的?」她對著他露出一個嬌媚得足以挑逗人心的笑容。「何戀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