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錯了!你害我被媽念到臭頭!」
她抽抽噎噎的指責著,卻捨不得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她倚著他的肩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好不可憐。「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啊?她總是疼你比疼我多。」
竟然還計較母親的偏心,讓黎柏淳一整個哭笑不得。
「媽念你是因為心疼你,並不是真的在責怪你。」黎柏淳弓起指,拭去她的淚。「她可能覺得你做事太衝動了,沒經過深思熟慮就下決定……」她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擰了。
「你又知道了?」
謝美捷白了他一眼,哼,她就是愛借題發揮不行嗎?
「因為我跟她一樣心疼。」
將心比心,她是媽的女兒,也是他的妻,他和媽自然會為她的決定感到不捨。
她安靜了下來,過了好半晌,總算止住奔流的淚,這才幽幽地開口。
「你不必因為我以前做的蠢事,而想再辦一次婚禮來彌補我……」她承認自己夠蠢了,但如果要再一次成為他的妻,除了愛情,她絕不再因家人的壓力或其他莫名其妙的理由答應了,絕不。
「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驚訝極了!以為自己已經表現得夠清楚了,沒想到她到現在還是看不清他的心?
「如果不是一直把你放在心裡,我怎麼會五年來都沒交過女朋友,又怎麼會想再跟你結婚?」黎柏淳頓了下,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曾經自己因為氣你,曾試著要接受別的女人,但沒辦法就是沒辦法,連跟我往來最密切的靜芳向我表明心意,我都不為所動,所以她才會死心,接受其他人的追求。你看到的不是嗎?她都要結婚了,我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樣你還不瞭解我的心意嗎?」
謝美捷抬頭凝著他,如此帥氣英挺又身份非凡的男人,瞬間竄起的自卑感正打壓著她的情意。
「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為什麼還執意要我?」
現在的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名媛淑女肖想他,他何苦非她不行?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
他以前或許覺得這些話很肉麻,但說出口後,發現要講這些話其實也不難,只要對像對了,再肉麻的話他都說得心甘情願。「我們已經認識三十年了,你以為有哪一段感情足以取代它呢?」
「或許你只是習慣……」他的說法讓她有點受傷,即便他說了愛她。
認識了三十年,那麼長久的時間,兩人之間的相處成為習慣,是很正常且容易理解的,他這麼解釋,聽在她耳裡自然成了「習慣」二字。
「不……我知道自己對你的感覺不是習慣,真的。」黎柏淳認真地盯著她的淚顏,就算她哭得很慘,在他心裡,她永遠是那個拿著枯枝,指使著他的女王。「記得嗎?我承諾過國王要永遠愛皇后的。」
謝美捷渾身一顫,兒時的記憶瞬間如海水般湧入她的腦海,她不意兒時的戲言,竟然會讓他記在心上這麼久!
「你……」
她才剛止住的淚又潸然落下,是感動,也是喜悅。
「怎麼又哭了?」
他歎息,不樂見如此愛哭的她。「這麼愛哭的皇后,會讓我們的城堡淹大水耶!」
她被他逗笑了,眼角還掛著淚,跑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她不依地拍打他的胸口。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他攫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擁抱,心靈感到意外的寧靜,她細數著他的心跳,所有的不安、自卑全都逃得無影無蹤,彷彿她天生就注定該臣服在他的懷抱。
「柏淳。」她輕喊。
「嗯?」他順勢應道。
「其實我不是不願再次嫁給你。」
她羞窘的將臉埋在他胸口,感覺自己幼稚透頂。
「嗯哼!」他知道,只是搞不懂她到底在ㄍㄧㄙ什麼。
「你知道,我們當年因為雙方父母的決定而結婚,我以為你只是順著家裡的要求才娶我的……」
她輕歎了聲,再也無法隱瞞自己的憂慮。
「是我任性,想體驗看看愛情的滋味,想要你用心追求我,所以才遲遲不肯答應你。」
咦?不是吧?竟然真的跟周家豪那烏鴉嘴說的一樣耶!黎柏淳心口一提,暗自詛咒屬烏鴉的傢伙一句。
「那現在……」
現在她知道他的心意了,是否願意點頭,再次成為他的妻?
「現在怎樣?」她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勾起嘴角,假裝聽不懂他的問題。
「你願意嫁給我了嗎?」他的心跳加快,開始擔心自己如擂的心跳會被她聽見。
「你不覺得我們好像現在才開始談戀愛,這種感覺也不錯,不是嗎?」她當然聽見了,只是還想再作弄他一下。
「可是我已經愛你很久了!」他懊惱的低吼。
「我知道,但還不夠,我要你愛我更多更多——」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眼,喜悅瞬間盈滿她帶淚的雙眸。
「天啊!」他忍不住shen吟出聲。
他怎能忍受她如此深邃如此深情的凝望他,而自己什麼都不做呢?
他不再猶豫,低下頭,凶狠地吞噬她嬌美誘人的紅唇——
兩顆心,終於再次緊緊相依。
第8章(1)
小倆口確認彼此的心意後,單純的肢體接觸變得非常容易一觸即發——
沒有人在意身處何地,更無心去思考此刻正位於工作場所,辦公室外人來人往的,兩個人卻在裡面吻得熱情又激烈。
單純的吻已無法滿足彼此的需索了,他們熱切地撫摸彼此的身體,想借此證明自己濃烈的情意,動作也越來越深入,肢體越來越交纏,終至雙雙難耐地呻吟出聲——
「老婆,我想要。」
沙啞而低沉的性感嗓音,像是世界級男低音,那富有磁性的韻律愛撫著她的耳膜,引起她絲絲顫慄。
「那還等什麼呢?」
嬌美的聲音傳達著甜蜜的邀請,終將男人的獸性推至潰堤的臨界點。
黎柏淳大掌一揮,將謝美捷那張鐵製的辦公桌上的物件全推落下桌,然後把她按壓在桌上,以賁張的yu-望頂撞她的柔軟。
「老婆,你很迫不及待的樣子喔!」他輕笑,輕佻地以指隔著她絲質的上衣揉搓著她胸前的渾圓。
「你就不想嗎?」
她挑釁地反問。
「親愛的老婆,你這是在挑釁我嗎?」他大笑,明知故問。
「你怕了嗎?」
她輕喘,佯裝鎮定地繼續用言語撩撥他。
「在我們認識近三十個年頭裡,你有見過我怕什麼嗎?」他還在笑,彷彿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她思忖了下,給了他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好像有喔~~」
「有嗎?」
他蹙起眉心認真思索,想了好一會兒,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什麼時候?我哪有怕什麼?」
「沒有嗎?」
她漾起甜笑,一派天真的直言。「我以為你怕我不理你呢!」
呃,是這樣沒錯,這真的是他最怕的事……
黎柏淳的身體明顯變得僵硬,嘴角微微抽搐,氣虛無力地趴在她身上。
「柏淳?」她不明所以的輕喊。
「你真的是最瞭解我的女人。」
他這輩子注定逃不出她設下的情感魔咒了。「如果沒有你,我活在這世界上就沒有意義了。」
謝美捷聞言,感到一陣鼻酸。
他的甜言蜜語說得越來越好了,她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每每聽到都快掉下淚來,實在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