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情時好時壞。楚璇的安排讓他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但仍無法擺脫王嬸跟前跟後的照料;他常對她咆哮,拒絕合作,不過王嬸對他的照護都在她耐心的堅持下完成。
雖然他常會忘了每個人的名字和身份,但只有唐辰,他始終記得,而且非常喜歡和他膩在一塊兒,還常陪他看卡通、玩遊戲。
唐毅看著氣色很好的父親,不禁感激地望了楚璇一眼。他知道照顧一個失智老人並下輕鬆,但她不曾抱怨過。二樓的裝修工程已開始進行,臥室部分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她照顧父親的工作也將輕鬆許多。
楚璇不用抬頭便可察覺他的注視。她全身泛起一股暖流,腦中不禁浮現兩人每晚的親密。
他真的遵守諾言,從不強迫她,但她懷疑他這麼做懲罰的是誰?是他還是她?
每晚在他溫柔的愛撫下,楚璇越來越難保持理智,也越來越難開口喊停。
好幾次她差點把持不住,全靠他的意志力還有偶發的意外,才能停止那禁忌的誘惑。他幾乎天天洗冷水澡,而她也好不到哪去,只要他一個火熱的眼神,就能燃起她內在的慾望--一如現在。
她低頭垂下長髮以掩飾酡紅的雙頰,卻忍不住偷偷地瞄他,但一遇上他深邃的雙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他們交換著只有彼此瞭解的語言,楚璇隱約感覺到今晚她將無法抵抗他的誘惑。他們的慾望是如此高漲、昭然若揭。
兩人似乎忘了週遭世界,眼中只剩下彼此,直到一個尖銳高亢的聲音打破了這個魔咒--「毅!你回來了?!」游芳菲穿著一襲紅色名牌套裝,頂著時髦的蓬鬆鬈發走進大廳。
她的眼中只有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唐毅,滿臉欣喜地奔向他。??「你提早回來了--不是要在美國待兩個禮拜嗎?怎麼沒通知我?要是知道你會提前回家,我就不去巴黎了。」
「菲姨。」唐毅禮貌地打招呼,卻惹來游芳菲的皺眉。
眼看她就要貼上去,坐在沙發扶手的唐俐,冷冷地開口:「菲姨,這裡還有別人喔,至少爸就坐在你身後,你怎麼沒關心他過得好不好?」
游芳菲身軀一僵,冷冷地瞪了唐俐一眼,才回頭淡淡地問候唐覺。但唐覺似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仍舊開心地和唐辰玩。
「這是誰的小孩?」
「怎麼?連自己的孫子都不認識啦?」唐俐挖苦道。
「孫子?」游芳菲困惑地蹙眉,抬眼四望,這才看到坐在唐俐身旁的楚璇。
楚璇保持冷靜,輕輕頷首道:「菲姨,好久不見。」
「楚……楚璇?」游芳菲見鬼似的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你怎麼回來了?」
「咦,菲姨,你怎麼這麼問?大嫂是大哥的妻子,這兒本來就是她的家,她高興回來就回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唐俐譏誚地說,得意地看著游芳菲的臉嚴重扭曲變形。
「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音訊全無嗎?什麼時候……」受到打擊的游芳菲一時之間慌了心智,失去平日的伶牙俐齒,支支吾吾語意不清。
「哦,這全靠毅哥,他這兩年來始終不曾放棄找尋大嫂的下落,終於皇天下負苦心人,讓他找到了大嫂和小龍。菲姨,你說這是不是很棒、很值得慶賀呀?」
游芳菲的臉瞬間刷白。她一直知道唐毅不曾對楚璇忘懷,但她以為這兩年來,她的陪伴至少能喚起他們之間曾有的情感。
而她也深信他不可能找得到楚璇,因為她當初將楚璇傷得那麼深,就算他找到了她,她也未必會跟他回來。
但,可是當看到楚璇翩然立在「唐園」,就讓游芳菲心慌、憤怒。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在唐毅面前,她不能顯露她對楚璇的厭惡。
她職業性地扯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原來如此,楚璇,歡迎你回到「唐園」,希望這次你別再不告而別了,你這麼做會讓很多人傷心的。」
楚璇詫異地抬眼,望進那雙毫無半點笑意的冰冷瞳眸,隨即明白,她的歡迎不過是偽裝。
楚璇冷淡而有禮地回聲謝謝。她知道在唐毅面前,游芳菲不可能露出自己的跋扈囂張。
「呢……」游芳菲回頭看著坐在唐覺腿上的唐辰,綻開一抹笑容。「你就是唐辰吧?長得好可愛喲!來,奶奶抱抱。」
看著游芳菲抱起唐辰,讓楚璇寒毛直豎,心底閃過一抹驚慌。她戒備地望著游芳菲吃力地抱著唐辰,蹬著高跟鞋的腳不穩地顫抖。
還不待楚璇衝向前,唐俐已快她一步。
唐俐粗魯地搶過唐辰,冷聲道:「菲姨,你就別逞強了,你不怕扭傷你的腳,我還怕你摔了小龍哩!」不顧游芳菲一臉難堪,她抱著唐辰逕自離開。「走,小龍,姑姑念故事給你聽。」
游芳菲萬分尷尬地立在原處,僵了兩秒才疲憊地揮揮手。「長途飛行真累人,我先上去休息了。」
還坐在原處的楚璇望了望面無表情的唐毅,一股痛苦在她胃中翻攪。她深吸口氣站起來道:「爸該吃藥了,王嬸,你去倒水,我扶他上去。」
一個原本快樂和諧的夜晚就這樣被破壞了。唐毅疲倦地揉揉臉,他不太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感覺到那一瞬間楚璇退縮了,他們之間那道隱形的牆再度出現,硬生生地橫亙於兩人之間。
那一夜,她還以為唐毅會去陪剛回來的游芳菲。但他回到他們的臥房,讓楚璇鬆了口氣。他並沒有碰她,楚璇張著眼痛苦地熬著,直到天際泛白,她才疲憊不堪地睡著。
但他不知道,床的另一邊,有人和她一樣不曾合眼。??唐毅渴望抱著她,一如往常,但是望著她僵硬的背和緊縮在床際的身軀,他忽然感到怯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害怕遭到拒絕的念頭讓他縮回了手。
於是,他翻過身,故意忽略他的渴望,任由苦澀在心中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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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算晴朗的天氣倒了午後卻變得陰涼,不久便開始下起雨來。
「唐園」的二樓不時傳來整修的敲打聲。楚璇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翻著室內設計公司提供的型錄。她必須在今天決定窗簾的款式及地板的材質。??「你到底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在「唐園」大興土木?」游芳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她。
楚璇一僵,慢慢地抬頭與她相望。「午安,菲姨。」
「少跟我假惺惺的!你還回來做什麼?這個家已沒有你容身之地,你為什麼不滾得遠遠的!」
楚璇聳聳肩。「是唐毅要我回來的,我是迫於無奈。」
「騙人!一定是你不甘心放棄唐家的財產,所以才利用唐辰逼唐毅讓你回來!
你別癡心妄想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楚璇皺起眉頭。「我對唐家的財產沒興趣,如果你想要就給你吧,對不起,失陪了。」她抱起厚重的型錄,準備起身離開。
「你還在妄想著唐毅的愛?」游芳菲爆出一串冷笑。「還不死心嗎?難道那卷錄影帶還沒讓你看清真相?也許我該拷貝一卷給你,時時刻刻提醒你,唐毅他根本不愛你。」
她壓下胸中的苦澀,平穩道:「謝謝你好心的提醒,我可以走了嗎?」
就在楚璇快要踏出大廳時,游芳菲冰冷的聲音由背後傳來。「你以為你可以高枕無憂地待在「唐園」嗎?小心看好你的心肝寶貝,可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楚璇直立的身軀微微顫抖,恐懼攫住了她。但隨後那股恐懼立刻被憤怒取代。
她轉身,怒目相向。
「你在威脅我嗎?我告訴你離我兒子遠一點,我不會再讓你傷害他的。」楚璇沒有刻意提高聲音,但語氣中透露出絕對的堅決。「有膽就衝著我來,別偷偷摸摸地欺負一個小孩子。這次我不會再忍氣吞聲,只要你碰他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拚命。」
望著游芳菲目瞪口呆的模樣幾秒鐘,楚璇才緩緩轉身離去。憤怒仍在她胸中翻騰不已,她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但她很高興自己不再傻傻地任她傷害河以勇敢地反擊回去。
不過,她還是必須提高警覺。她不知道她的警告有沒有用,游芳菲會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她知道,她會盡一切力量來保護自己心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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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萬籟俱寂的黑暗包裹著她。楚璇輕輕地喘著氣,亂哄哄的腦袋空白了一下,才漸漸清晰起來。
她在作夢,原來那只是夢。她深呼吸,努力平息飛快的心跳。但夢境裡的一切都如此逼真,她又回到兩年前的那一夜,游芳菲踩著精緻的高跟鞋,出現在她床前,睥睨著她,描繪完美的唇形吐露著將她推人地獄的話語。
逼著她醒來的,是唐毅摟著游芳菲的腰,冷淡地對她開口:「你只是她的替代品,娶你只是想收回投資,其實,我並不愛你……」
直到現在,踏出了夢境,唐毅的這句話仍教她全身發顫。
好久了,她不再作這個夢,這個當初離開「唐園」以後,一直糾纏她的夢,直到今晚。
以前作完這個夢時,她會抱著自己,恐懼這個夢是真的,也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聽見唐毅對她親口說出那句話。
可是,今晚她卻強烈地懷疑。她點亮床頭燈,柔和的燈光下躺著一本《傲慢與偏見》。那是從書房裡拿來的,是唐毅的藏書。
昨天下午,唐覺的臥室改裝工程因故暫停一天,容媽和王嬸帶著唐覺和唐辰去散步,留下她一個人,因為覺得無聊,便想到書房找本書來看看。
沒想到,在一片厚厚的管理書籍中,卻發現了這本精裝書。她原先下相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衝動地抽下來細看了幾頁,才相信這本真的是珍.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
讓她驚訝的原因是,沒想到唐毅居然會看這類文學作品,她認定他的閱讀習慣一定較偏向企業管理類或財經類的書。再抬頭看看,果然,幾乎整片的書櫃都是財經、企管的書籍。
只有這本格格不入地插置其中。
好奇教促她翻開書閱讀,想不到她竟一頭栽入,直到日落黃昏了還渾然末覺。
其實,真正吸引她的並非書的內容。《傲慢與偏見》是她最喜歡的書之一,她很早以前就看過了,對於書中的內容、情節、字句,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
讓她捧著書。看得廢寢忘食的,是書的主人在頁面上加注的感想、心得。
她從不知道,唐毅有這樣的習慣,會在書中的空白處批注自己的想法。後來,她翻了翻其他書籍,發現幾乎每本書上都有他的筆跡。
不過,企管經營的書上批注的內容,大多和書本內容有關。有的是附和、有的是反對,他很有自己的見解,也不斷地充實自己,讓自己進步。看得出他在工作與事業下了很大的功夫。
只有《傲慢與偏見》這本書,洩漏了他私人的情緒與感情。
她翻開書,在空白頁上,有他洋洋灑灑的字跡--
一個無聊至極的宴會上,她是唯一令人耳目一新的焦點,稚嫩的臉龐散發著純真與青春,像花園裡的仙子誤闖凡間。
她的聲音悅耳,笑聲清脆,和她談話很難得的並不會讓人感到乏味。她跟我所遇過的女人完全不同,她不談名牌、不談流行;衣飾與化妝品,而是書。
因為她的推薦,衝動地在宴會後跑到誠品找到這本書。她把書中的內容說得活靈活現,故事裡的人事物,她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說起裡頭的對白時,語氣也模仿得維妙維肖。
她勾動了我沉寂已久的心。我從不知道世上有這樣的女子。
楚璇再次讀完這段話,她的心也因此而怦然。她很清楚字裡行間所寫的女子就是她,因為那晚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記得格外清晰。
可是,印象中她只記得自己當晚表現得好矬,因為太過緊張,所以一個人嘰哩叭啦講個沒完沒了。唐毅始終含著笑,靜靜地聽著,不打斷她。晚宴結束後,楚璇覺得自己實在太糟糕了,他一定被她的談話無聊死了。
沒想到,他不但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還對她的印象不壞,她既驚又喜。
她又往後翻了幾頁,唐毅將幾句經典的對白畫線,全都是她曾對他說過的,他不但記得,還寫下來,楚璇的心盈滿了感動。
她從不知道唐毅是如此浪漫的一個人。
書頁在指間翻過,在最後一章的最後一頁,他蒼勁的字跡再次佔滿了空白處。
再見到她,我嚇了一跳。印象中那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一夕間,親人驟逝、頓失所依。面對父親遺留下的龐大債務和經營困難的公司,她卻沒有崩潰、驚慌失措,只是默默地流淚。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模樣,我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提議--和我結婚。
她大概被我嚇壞了,而我也被自己給嚇壞了。我是瘋了嗎?大概吧,只是,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該死的!或許我真的禁慾太久;竟然對脆弱、蒼白的她產生一股慾望。我想緊緊地抱住她,讓她的臉上不再出現憂愁與哀傷。
我想要她!
楚璇臉紅地合上書。想不到他對她居然有這樣的感覺,實在令人意外。記得當初他提出結婚時的態度,是那麼堅定自若、果斷自信,為彷徨無助的她開出了一條路。
而且他說他之所以這麼做,全是因為他是公司的債權人之-,可是瀕臨破產的公司根本無法償還每一份債務。兩人結婚後若由他接手經營,就可以安撫債權人,暫緩債權人向公司討還債務。
可是,後來經過她暗中瞭解,他根本不是公司的債權人。他原本可以不管背負龐大債務的她,任她被債權人生吞活剝,但他卻出面為她收拾公司的爛攤子,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一點也不為過。
但為什麼?自從離開「唐園」,她不只一次想過這問題,卻不曾得到答案。如今看著書裡的私人告白,她可以大膽地揣測,他高貴的見義勇為行動,是因為她嗎?
如果是,為何當初游芳菲會對她說唐毅不要她,甚至不要小孩?
楚璇的心燃起一絲希望。
事情會如她所猜測的一樣嗎……
她起身下床,決走去問個明白。
最近唐毅越來越少回臥房睡覺了,經常待在書房和美國的客戶開視訊會議。因為要陪唐辰吃晚飯,所以他都會準時下班:而那些白天沒處理完的事,等唐辰一上床,他便關到書房開始工作。
走下樓梯,穿過靜謐的走廊,她來到一樓的書房,先是敲了敲門,可是等了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於是她悄悄地打開門。
在寬大的書桌後,唐毅倦極地閉目假寐。楚璇緩緩地接近,看著他疲憊的神情,心裡有著不捨。她將書房的空調略做調整,然後拾起貴妃椅上的薄被,輕輕蓋在他身上。
就在她拉好被子想退開時,一隻大掌覆上她的手背。楚璇一抬眼,立即與他深邃、烏黑的眼睛相遇。
「你--我以為你睡了。」
「本來是,直到你走進來。」
原來他早醒了。那自己體貼地幫他蓋被的事,他不就全知道了?楚璇臉頰微微泛紅。
「別在這兒睡,小心著涼了。」她試著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你在關心我?」他挑眉望她。
「任何人都可以得到我的關心。」她平靜地回望他,不再試圖抽回手。
她知道要和精通談判之術的唐毅周旋,就是不要讓他看穿她想要的東西。
唐毅雙眼搜尋著她的臉,像是在揣測。試探她的真意,然後,毫無預警地將她拉下,讓她跌入他的懷中。等她意會過來,她已安穩地坐在他的腿上。
「你幹什麼?」
「得到你的關心啊!」他答,將鼻子埋入她的發間,深深嗅聞。「我好久沒有抱著你了。」他用鼻子輕輕磨蹭她的頸後,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楚璇克制自己不要顫抖,最後仍是失敗了。
「是你自己不回房睡的。」
「回房睡就能抱著你嗎?那你不早說,我就不用折騰那麼多個夜晚了。」
楚璇皺著眉月頭想看清他的臉。今晚的唐毅很不一樣……
直到一絲淡淡的威士忌味道竄入鼻子,她才恍然明白他喝酒了。??記憶中,唐毅很少喝酒,頂多有時在應酬的酒會上喝兩杯,從不過量。平時也甚少看他在家裡喝酒。今晚他為何要喝酒?
「唐毅?」她輕喚他。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他繼續用鼻端摩挲她的頸沿,雙手也悄悄地攏上她的豐盈。
唐毅從背後將她圈住,溫熱的氣息自耳後徐徐地拂過她敏感的頸側與耳垂。
「璇……」他輕吻上她細緻的肌膚,心醉於這柔細的觸感,他輕聲歎息。
楚璇顫抖地閉上眼,一陣暈眩讓她無力反抗,向後跌入他溫暖的胸懷。輕柔的觸摸及他炙熱的雙唇伴隨著魅人心魂的氣息,佔領了楚璇的所有感官,輕易地撩撥她體內的情慾、燥熱。
唐毅的大掌越過那層單薄的衣料,毫無屏障地覆上她的乳房,而他迷人的雙唇亦在同時吻上她的檀口。
此時的她,只能全心全意地感受他的撩撥、愛撫,努力不讓自己淹沒在這如魔咒般的慾望中。
他在書頁裡寫的那些字句,再次浮現。一思及他對她的情感,讓楚璇更加沈淪於他雙手織造的慾望裡。
唐毅氣息不穩地俯視她迷亂的表情,心中漲滿對懷中女人的渴望與愛憐。他微顫的雙手熟練地撫過這既熟悉卻又陌生的嬌軀,如虔誠的信徒般,以他的唇舌與雙手膜拜他的女神。
自楚璇出走以來,他過著儈侶似的禁慾生活,只因除了她,再也無人能點燃他的熱情。
當唐毅的唇覆上她的時,楚璇忍不住低吟出聲。愛火以燎原之勢迅速攫取兩人的身心,他們臣服於彼此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