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澡,拿著大浴巾擦頭髮的朱夕走到他身邊的位子上坐下,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哥哥。
冷孤泓本來是在專注的看著新聞,可是他突然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他轉過頭往視線的來源處看去,發現妹妹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瞧。
「怎麼了?」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朱夕。
也許是相認時小夕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所以除了五年前她打電話向他求救說她外婆死去的那晚,有對他展露出一點對哥哥的依賴外,其他時候,他這妹妹簡直是獨立得可以,能幹得完全不需要人操心。即使掛上冷這個姓可以使她在社交圈裡更有地位,出外做事更方便,但她卻因為嫌改名字麻煩,也不願意將名字改過。
今晚真是難得啊!是什麼事情使得他這個獨立的妹妹,會有這種困擾需要他幫助的表情?
「哥……」朱夕看著冷孤泓,有點欲言又止。
問哥哥這種問題好奇怪喔!可是偏偏她又很想知道答案。「那個、那個對男人來說,真的得到手的女生就比較不會那麼注意了嗎?」
聽到她的問話,冷孤泓幾乎整個人差點沒嚇得從沙發上
「你和人家做了什麼嗎?!」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太激動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我只是覺得你要注意該有的防護……」
現在是扯到哪裡去了?她同的問題有那麼複雜嗎?看到冷孤泓有點不知所云又急著想要和她解釋的表情,朱夕突然覺得很好笑。他現在的表情和動作要是被外面的記者給拍到,她想哥大概這輩子就不敢再出去見人了吧!
「你只要單純的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是那個姓柳的小子他冷落了你?」一提到之前那個死纏著他妹妹不放的人,冷孤泓頓時眼紅了起來。
是我希望他可以冷落一下我。朱夕撇了撇嘴角,有點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目前的這一場混亂。
「不是。這只是一個很單一的問題而已,麻煩請你回答我的問題,然後不要做任何奇怪的聯想。」
她已經放棄要做任何的解釋了。她其實只是想要把關係推到最原始、最單純的情況,不要再和他有太多的牽扯,免得自己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聽到朱夕的話,冷孤泓先是頓了下,良久,他才恢復成商場上那個冷靜自持的男人,「一般來說,是這樣啦!不過有時也是會因人而異。」
由於是剛開學,所以一般來說,剛開學的大學生課業部比較不那麼的重。趁著剛開學較悠閒的日子,朱夕的班上決定舉辦一年一度的班游烤肉來聯絡一下班上同學的感情。
「我們不是說要攜伴參加的嗎?」雙手叉著腰,負責主辦的班代施敏嬡一臉審視的看著朱夕,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最近小夕下課時,總是有那位常在財經新聞上出現的商界金童接送,繫上同學都已經在紛紛議論著他們的關係。之前也有人打探過他們倆的關係,不過小夕也只是淡淡的以「以前鄰居家的大哥哥」帶過。
既然是鄰家大哥哥,那麼就代表大家都有追求的權利嘍?不管是小夕的那個鄰家大哥哥,還是她家那個冷氏總裁的哥哥,她都很有興趣說,為此她才特別力排眾議的定下了「攜伴參加」這一條規矩,看看小夕可不可能帶那兩個人當中的其中一個來參加,增加一下她接觸他們的機會。
聽到施敏嬡這麼說,朱夕只是淡淡的低著頭並沒有多說話。她不是白癡,自然也感覺得出班代似乎對柳大哥有著一種特殊的執著,每次他來找她時,她總是藉機出現在他們的身邊,像是想要插入還是打關係什麼的。
「班代,這個沒差啦!反正我們班女生比較少,你叫她帶個男伴來反而是來瓜分我們的福利,造成我們的損失。」看到朱夕被為難,一位好心的男同學看不慣美女被欺負,連忙跑過來為她解圍。
「我也不是特地刁難她啊!她又不是沒人可帶,既然有人可帶的話,為什麼還要違反大家所定下的規矩呢?」施敏嬡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不管如何她就是要小夕一定要帶人來。「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叫人吧?」她看著朱夕問。
聽到她的話,那位男同學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這樣還叫沒刁難人家啊?事情應該沒那麼嚴重才是,有攜伴、沒攜伴應該沒有那麼重要吧,這是班游又不是配對舞會。
「我沒人可以打。」朱夕當然猜到班代在想什麼,一股不悅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雖說她都已經想好不要太接近柳大哥,可是她卻矛盾的不喜歡其他女生太接近他。
「那麼之前常來接你的那個男人呢?」忍不住的施敏嬡終於說出自己覬覦已久的目標。
「我和他又不熟。」朱夕開口說了個謊。要是被柳大哥知道她這麼說,他的臉色一定會變得很難看吧?
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電子鈴聲突兀的插入其中,朱夕自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連忙按下通話鍵。
「喂?」她直覺的應了一聲,隨即電話彼端熟悉的低沉男聲叫她不由自主的略略皺了皺眉頭。
他怎麼這麼不放棄啊?不過是週末離開他一下,沒有必要這麼緊迫盯人的馬上打手機找人吧?
「我在參加班上的班游烤肉……」
聽到朱夕的話,施敏媛突然睜大了眼,樣子看起來有點興奮。「不會是那位柳先生打來的吧?你快點叫他來參加我們班的烤肉啊!」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的企圖已經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
聽到施敏嬡的話,朱夕和那位男同學都不由自主的翻了個大白眼。別以為會念醫學系的女生就一定有多好,學歷和人品不一定會成正比,眼前就有一個最佳的典範。
看到班代那種急切的模樣,一種生氣以及厭惡的心情湧上了朱夕的心頭。
憑著一股衝動,她當場脫口說道:「我不認識那個人,打錯的。」說完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愣了下。她突然覺得這種話感覺好熟悉,就算是……回敬一下他當初那一句「我不認識她」好了。
不知怎麼的,朱夕突然覺得自己以前耿耿於懷的傷痛,似乎不再那麼痛了。
「小夕,你在說什麼?!什麼你不認識我?!」電話彼端傳來柳一聖有點失控的怒吼。
不管他暴跳如霄的怒吼聲,朱夕迅速的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鍵,然後再將手機迅速關機。
她抬起頭,以著自信的眼神看了施敏嬡一眼。
「我就是沒有伴,也沒人可以帶。要是真的不能參加烤肉的話,那我拉宇凡充個數好了。」她朝在不遠處烤肉的杜宇凡勾了勾手指頭。
聽說他很生氣。
聽說他一個下午都抱著電話猛打,對著語音信箱狂吼。
聽說連他的助理都被颱風尾掃到,委屈的抱著一疊工作跑到柳家大宅去和依依他們哭訴,不知情的傭人還以為他是被誰性侵害的無辜受害者,精神錯亂的把柳家當作警察局。跑來哭訴他的冤屈。
聽說,一切僅止於聽說,因為她還沒膽把手機開機。免得再有任何的干擾電話——也就是他打來的電話,讓一個下午在她身邊虎視眈眈的班代逮到任何機會。
越來越覺得他們倆的關係真的很奇怪,依依說這是他的報應,當初是他那樣理所當然接受她的付出,現在風水輪流轉了,所以輪到他為了感情的事傷神抓狂。
嗯,電話彼端幫她通報軍情的依依,就是特地加重語氣的用了這兩個字——抓狂,來表現目前他的情緒。
他變了,他真的和當初的他差了好多好多,不知道是什麼使他改變了這麼多?不過對於他的改變,她反而覺得有點不安,她不想和他有那麼多接觸,真的,淡淡的就好,她已經不想再奢望著想要城堡裡的王子,兩個人有點距離比較不會受傷。
只是……他大概很不同意這樣的想法吧?
想到這裡。走在街頭的朱夕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要命啊!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拉開點距離,讓她想清楚以後該怎麼辦哩?
答案很簡單嘛!雖然這招乍聽起來很奇怪,不過真的很有用喔!一般男人只要是「到手」的就不會再去那麼關注,因為失去了新鮮嘛!
驀地,柳依依之前和她說的話突然闖人了她的腦海中,叫朱夕困惑的以貝齒磨咬著自己的下唇仔細思考著。
真的是這樣嗎?或許吧!或許可以去試試,先不管有用與否的問題,畢竟她曾經那麼的迷戀他,就算到了現在也還是舊情未了,真的把自己給他,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畢竟她都已經成年了,而且對像還是她從第一眼見到就愛上的王子。
就當做是一圓兒時的夢想吧!去得到那個之前對她來說遙不可及的王子。
月上柳梢頭。
涼涼的徐風緩緩吹來,由於夜已經深了,山中的大房子裡除了斷斷續續的蟬鳴外,倒也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音。
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幾百年沒鑽過這個洞了,還好她沒有變胖,而且那些狗狗們似乎也有定期鑽這個小洞出去溜躂,不然這下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偷溜進來哩!
偷偷的爬過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爬的樹牆中小狗洞,朱夕一邊爬著一邊慶幸自己沒變太多,等她一鑽出狗洞,一如當年一般,迎接她的是六隻足足有半個成人高的大狼犬。
狗狗聞到有人來訪的氣味,皆不約而同的湊到狗洞前虎視眈眈的想要看看這一位入侵者。
「嗨!小來福。晚安。」一出狗洞,就看到這麼盛大的「歡迎陣勢」,叫朱夕的唇角不由得扯出一抹略帶勉強的笑意。
唉,真是好熟悉的場景,還好小來福認得她,不然現在她早被當成是入侵者給拆吃人腹了。
應付完撒嬌的大狼狗,朱夕這才慢慢的往熟悉的柳家後花園走去。以前她也常常這麼走的,不過當時的心情和現在可是完全不同,當時她總是懷著欣喜與不安的心情去找他,有時則是因為心情不好想要尋求慰藉,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純粹的是因為想要推開兩人的距離而來。
走到了當初熟悉的後院小屋,小屋依然如印象中的燈火通明,看來他還是一樣的工作狂習慣完全沒改變。就醫學上的角度來看,他這麼多年來沒得胃潰瘍還是肝病什麼的,還真的是老天厚愛哩!
走到了小屋的窗邊,朱夕本以為會看到他一如以往那般埋首在桌面和永遠也弄不完的文件奮戰,沒想到一靠近窗台,卻看見他像是癡望著什麼似的,呆呆的面向窗戶坐著,正好和從窗戶冒出頭打探屋裡景象的她四目相接。
「你……」看到窗外出現的那張清麗臉龐,柳一聖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從她五年前離開之後,他就養成了對著窗戶發呆的習慣。想像著或許有一天她就會如以往數個睡不著的夜晚般,輕輕的敲著玻璃,以著微笑靦腆的表情闖入了他的世界。
沒想到等了那麼久,她那嬌俏的臉龐居然再次出現在窗外,尤其是在這個她今早掛了他的電話,又躲了他一天後的夜晚。朱夕紅著臉輕輕的敲了敲窗戶的玻璃,示意他開門。柳一聖看到這裡,唯恐一切只是他過度思念下的幻覺,連忙衝到窗邊,飛快的拉開窗戶。
她不是幻影。她還在。
他的腦海中滿滿是她美麗的身影,已經無暇去思考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問題。他自屋內伸出手抱起在窗外的她,這個舉動引起她的驚呼。
「你在幹什麼?開門給我進去就可以了!」他這樣是想幹嘛?!不需要這樣吧!
在朱夕的驚呼聲中,柳一聖蠻橫的將她整個人抱起,直接透過窗戶將她抱到屋內。
「走過去開門還要一段時間,可是我不想等。」他在她耳邊低啞的說道,隨即二話不說的迅速擄獲她的櫻唇,為自己今天高漲了一天的怒氣找到宣洩的出口。
等……等一下,他這是瘋了嗎?朱夕瞪大了眼,只有愣愣的任由他強取豪奪的份。對於他吻,她曾經嘗試輕輕拍打他的胸膛要他冷靜一點,不過很明顯的,成果似乎不太佳。他依然不願放過她的唇,甚至到了最後,開始慢慢的往下延伸……
這一切真的是夠了!
朱夕覺得自己的兩腳幾乎完全的發軟無力,只能意思意思的踢了兩下便完全癱軟在他的身上。「你……等一下……」
趁著他把攻擊目標放到自己脖子的上頭,她空出來的嘴唇終於恢復說話的能力。她喘著氣,半是嬌羞半是無力的喊停。
謝天謝地,這一次他總算是聽她的話停下來了,不過他的手依然沒放過緊抱著她不放。
「幹嘛?」不甘心被打斷,柳一聖的口氣有點不是很好。
「這……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朱夕紅著臉,用力的推開他佔有性超強的手臂。
激情被打斷,柳一聖漂亮的眼眸裡寫滿了不甘,只見他不高興的咒罵幾聲,這才把幾乎被他撲倒在地的朱夕給扶起來。
「我以為你又在躲我了,為什麼會來找我?」激情稍退理智回籠,他可沒忘記今早被掛電話的事。
啊啊!依依說的沒錯,有人果然是很生氣。
「我、我……我今天只是想來找你做一件事。」想到那件事,朱夕整個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不過我想先說,你不要再生氣了,我今天不是故意要掛你電話的。」關於這件事。她想她還是先道歉好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他的整個火氣又全上來了。柳一聖的眼半瞇了起來,一手抓起極欲逃離暴風圈的可人兒。
「不是故意的?那你為什麼說不認識我?」關於這件事,他可是牢牢的記在心底,他柳一聖就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聽到他充滿怨氣的問題,朱夕略略紅了臉。總不能說她是吃醋不想讓班代有任何機會吧?
「那你以前不也是說過你不認識我嗎?我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和你當時相同的話而已。」她換個方式將問題給打了回去。提起了那件事,到現在她還覺得深深的受了傷害。
聽到朱夕的話,柳一聖的眉頭略略皺起。「我有這麼說過?」
「有!就是我以前在精油店打工,你和你同學來買精油時,你那時就是這麼說的。」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那時為什麼這麼說?」即使是現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很心痛。
聞言,柳一聖愣了一下,就在朱夕看著他極欲得到當初那個答案的同時,她卻意外的發現他的耳朵上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潮紅。
「那個沒什麼好說的。」他試圖保持表面上的平靜。
什麼叫沒什麼好說的?朱夕想再繼續追問下去,不過就在同時,柳一聖卻出乎意料的又一把抱住她,輕而易舉的把她鎖在自己懷中。
「換個話題好了。你今晚到底是想要找我做點什麼事?」他在她顫抖的頸畔低語,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不提還好,他這麼一提,朱夕整個小臉頓時又紅了起來。「我……我……」面對他的親近以及他的問題,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漲紅了臉,手肘往後的努力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卻力如蠻牛似的叫她連半寸都推不動。
溫熱的大掌甚至大膽的滑至她的前胸,罩住那兩方隆起的柔軟……
天啊!
朱夕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幾乎全部集中到她的頸部以上,她敢打賭她的臉大概只差一份就要燒起來了。她本想再試圖推開的,但是她隨即想起了關於他們之間的問題,她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小手輕輕的顫動著,終於抓住在她胸前的大掌,她紅著臉將那雙大掌更往自己的胸前覆去。
鼓起勇氣睜開眼時,她看見他略顯訝異的看著她。他眼底是有著訝異,但是更多的是已經被她挑起的慾望……
「就是這件事,你不要逼我說了啦!」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再要她說的話,當心她咬人喔!
看著朱夕嬌羞的表情,柳一聖的眼底散發著悄悄的笑意。他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她今天突然變成要獻身的豪放女,不過不是現在。有投懷送抱的美女而不享用,那是呆子才會做的事,更何況眼前這一個是他想要很久的那一個。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放過這個上帝賜給他的好運。
他低笑,飢渴的吸吮著她的頸,雙手火熱的探進她的襯衫底下,慾火悄悄的點燃他的身軀,如火的慾望似星星之火般的在她的身上點燃,終至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