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兩個明顯弱勢的男人,逛了一會兒之後,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幾個女人血拼時的瘋狂模樣,很快地就打了退堂鼓,窩到街上的一家網咖打發時間。
當她們提著一個晚上血拼下來的戰利品回到飯店時已經將近十二點了,為了節省時間,羅靜決定和小虹一起沭浴,兩個男人則躺在床上看電視。
當兩個女孩子帶著香噴噴的氣味從浴室走出來後,黃偉不避諱地看著她們裸露在短褲下修長的美腿,猛吞口水說:
「這簡直就是精神虐待!」
「阿烈,你今晚要看好他,最好用煉條把他綁起來。」小虹說。
「妳沒聽過會叫的狗不會咬人嗎?我想妳們要當心的是那只不會叫的。」黃偉意有所指地說。
不會叫的?羅靜看了阿烈一眼,當場笑了出來。
「我是很挑的。」阿烈冷淡地說。
這不是很不給面子嗎?兩個女孩子才要抗議,阿烈又適時地開口:
「不過,我可以睡妳們兩人的中間,保護妳們。」
「想得美呢!」阿虹啐道。
「該換你們兩個男人去洗澡了!」羅靜聽不下去,忙轉開話題。
「阿烈,我們也一起洗怎麼樣?」黃偉故意曖昧地問。
「好啊!」阿烈竟也爽快地答應了。
阿烈果真和黃偉一起進浴室洗澡。
羅靜只覺得這次十來玩大家似乎都放開了,把平常壓在身上的業績壓力全部都拋下,盡情地享受這個難得的假期。
「真不習慣,我睡覺都是不穿內衣的,穿內衣睡會讓我覺得呼吸困難。」小虹將自己摔在床心,嘴裡忍不住嘀咕。
「妳可以不穿啊!」羅靜也疲倦地躺在她身旁。
「多奇怪呢!那兩個男生不噴鼻血才怪。」小虹還不太習慣和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總覺得怪怪的。
「被子蓋著,誰看得見。」羅靜就顯得坦然多了。
「說得也是。」小虹鑽進被子裡,悄悄地將內衣後的勾勾解開,吁了一口氣說:「這樣舒服多了!」
睡下後,兩人又說了一些話,最後只剩小虹的聲音,羅靜不知在何時早已沉沉睡去。
黃偉和阿烈出來時,就只聽見她們兩人均勻的呼吸聲,黃偉搖搖頭:「這兩個傻女人還真是放心!」
「可見她們根本就沒有當我們是男人!」阿烈自嘲地說。
「真教人失望啊!」黃偉沮喪地說:「小靜心裡果真沒有我!」
「你喜歡她?」公司裡喜歡羅靜的大有人在,阿烈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誰不喜歡她?難道你沒有一點喜歡她?」黃偉反問他。
「我喜歡小靜,但不是愛。你呢?是單純的喜歡,還是愛?」阿烈很坦然地面對黃偉丟過來的問題。
「我想擁有她,應該算是愛吧。」黃偉也不想隱瞞。
「小靜很難追!」阿烈看著羅靜那張帶著稚氣的睡臉,他想:許多男人都會想要抱著這樣的女人睡覺吧?
「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我怎會等到現在還不敢表示。」黃偉輕歎了一口氣。「若是弄巧成拙,最後可能連朋友都作不成。」
「小靜心裡還有個人。」阿烈好心提醒他。
「你怎會知道?」黃偉驚問。
「她告訴我的。」
「是什麼人?」黃偉覺得自己的希望似乎愈來愈渺茫。
「不知道,但我感覺得出這個人對她的影響很深,也許她一直都沒辦法忘掉他。」從今天與羅靜的談話當中,阿烈很清楚地得到這樣的訊息。
「那我不就沒指望了!」黃偉失望地看著羅靜。
「看緣分嘍!」明知道黃偉可能一點希望都沒有,阿烈也只能這樣勸他。
這個晚上,黃偉凝視著羅靜的睡臉,心中五味雜陳,一直到了三點多還無法入眠,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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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八點多,一行八人一起在飯店用早餐。由於昨晚玩得太瘋狂了,他們全都錯過了在飯店晨泳的機會,甚至有人還滿臉的倦容。
「阿偉,你昨天沒睡好啊?」鈺菁坐在黃偉對面,直盯著他明顯的黑眼圈。
「不習慣跟美女一起睡覺啊!」黃偉打了一個大呵欠。
「他不是不習慣跟美女睡覺,而是不習慣跟美女睡覺卻什麼都不能做。」阿烈在一旁糗他。
阿烈的話惹得眾美女們笑得花枝亂顫,就連被調侃的羅靜和小虹都忍不住跟著大笑。
「還說咧!昨天晚上小虹故意把大腿露出來引誘我們,幸好我們還不至於飢不擇食。」黃偉不可能白白被取笑而不吭聲,他總得找個人來當箭靶,而這個人當然非小虹莫屬。
「你們別聽他瞎說,昨天晚上我和靜包得緊緊的,差點連腰帶都上鎖,阿偉大概是吃不到,整夜在那兒幻想,才會變熊貓眼。」小虹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反攻回去。
她才說完,幾個女孩又咯咯大笑,惹來旁人的注目。
「快吃早餐啦!光說那些沒營養的東西。」羅靜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對話方式。
他們這才陸續地站起身到餐區選用自己的早餐。
羅靜舀了一碗稀飯配上一些醬瓜,當她端著餐盤準備要回座時,因轉身太急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她手上的稀飯還溢出了一些,情況有點狼狽。
當她抬起頭來打算向對方說聲對不起,卻在看見那人的當兒,臉色瞬間刷白,整個人僵在原地,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妳一向都習慣撞到人不說抱歉的嗎?」那位幾乎高她一個頭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挑挑眉嘲諷地說。
「對……對不起!怎麼會……會……」一向聰明伶俐的羅靜這一刻竟像個白癡似的,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真是冤家路窄對不對?」他繼續嘲弄地說。
羅靜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她和他一向無怨無仇,何來的冤家路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納悶。
「還需要我提醒妳嗎?」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昨天下午,妳撞到我的車,沒打聲招呼就逃跑,這麼快就忘了嗎?」
頓時恍然大悟的羅靜很想一頭撞死算了,她怎麼都想不到昨天撞到的竟然是他的車,那位戴墨鏡的「流氓」就是他?怎會這麼巧?
「我不知道是你。」她試圖解釋。
「還好是我,萬一是別人,也許不會讓妳這麼好過了。」他一臉興味。
羅靜不禁皺皺眉,他還為此和她在馬路上大玩玩命的追逐遊戲,這叫「好過」?
「不過是撞到照後鏡而已嘛。」事情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那是一種『奇蒙子』,懂嗎?」
「懂。」此時,她除了乖乖的回答之外,別無選擇,誰教他是……
「江凡,我們快去吃早餐嘛!」
一位穿著一身雪白的女人突然出現在江凡身旁,俊男美女的搭檔頓時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包括羅靜。
江凡優雅地擁住白衣女郎。
「她是誰?」白衣女郎挑釁地看著羅靜。
「大學時代的學妹。」他淡淡地回答,眼睛仍看著羅靜。
對於江凡的回答,羅靜竟感到莫名的心痛,難道她在他心裡永遠都只是這樣一個代名詞嗎?
「你這種男人,身邊永遠都有一堆學妹、表妹的,真不曉得哪個才是真的。」白衣女郎嬌媚地偎在他身上。
江凡沒接話,對於白衣女郎的指控似乎不以為意。
「我們再聯絡。」他對羅靜說完,隨即帶著他的女伴轉身而去。
羅靜望著他的背影,怔在原地,許久,一顆晶瑩的淚毫無預警地自眼角滑落,許多埋藏已久的東西,全都鮮活了起來。
久違了,江凡。
「小靜!妳怎麼了?」阿烈來到她身旁,驚訝地看著她眼角的淚。
「沒事!」羅靜回過神,慌亂地抹了抹眼角。
「別騙我,沒事妳怎麼會這樣?我從來都沒見過妳哭的。」阿烈心疼地說。
「我只是……我只是……」羅靜心情很亂,一時竟語塞了。
「只是突然很想哭?」阿烈替她接下去。「不要告訴我,妳想家。」
阿烈適時的幽默驅走了她的尷尬,他總是這麼溫柔、這麼體貼,給她一種可以全然信任的感覺。
「好啦!快去吃早餐吧,我們待會兒要去南灣,去晚了太陽會很毒呢!」關於她流淚的原因,他不再追問。
「阿烈,你什麼都不要說,好不好?」羅靜不想讓人家知道她的失態。
「嗯。」他可不是廣播電台。
當他們若無其事地走回餐桌,其它幾個人已經開始在享用他們的早餐,且邊吃邊說笑話,根本沒人注意到羅靜的異樣。
「說什麼,那麼好笑?」阿烈問。
「還不是阿偉在說黃色笑話!」小虹啐道。
誰教他是黃偉嘛!專說黃色笑話的偉人,他老爸還真會替他取名字,」心雅調侃他。
「我這樣犧牲形象,還不都為了要取悅妳們……」黃偉不正經地說。
大家都在狂笑,只有羅靜,她一點都笑不出來,眼角的餘光仍有意無意在尋找江凡的影子,以及那位和他在一起的白衣美女。
他一點都沒變,圍繞在他身旁的都是一些頗具姿色的女人,而他換女朋友的速度一向快得驚人,但只要認識他的女人仍會像撲火的飛蛾般,一個接一個不顧毀滅地飛向他。
羅靜的高傲與矜持阻止了自己靠向他身邊,然而她的眼和心,卻仍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
再次見到他,心動依舊,心痛也依舊。
為什麼她就不能瀟灑地不去在乎他?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他輕易地觸動她的心,而他卻從來下曾在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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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過福華飯店豐盛的早餐之後,他們隨即驅車前往南灣。
這天南灣的人潮特別多,他們在海堤上看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原來有一票人在那兒拍廣告。
沙灘上架著一組攝影機,幾個工作人員在沙灘上跑來跑去,遊客暫時不能下去,全都圍在一旁觀看,形成一道壯觀的人牆。
羅靜很快地注意到海灘上的女主角,就是她早上在餐廳看見和江凡在一起的白衣女郎,她仍是那一身的白衣,不過手上抓著一條長條形的白紗,隨著海風飄呀飄的,很美、很夢幻,效果很不錯。
只見江凡一會兒跟攝影師討論什麼,一會兒又走到白衣女郎身邊示範幾個動作,白衣女郎一再地重複同樣的動作,江凡一再地搖頭,白衣女郎似乎有些情緒不佳,一度工作暫停,江凡摟著她的肩,在她耳旁說了什麼之後,她才又配合著繼續在沙灘上賣弄風情。
「這應該是一支化妝品的廣告吧?」小虹說:「那個女的叫什麼『音』來著,之前好像也拍過洗髮精的廣告,反應還不錯呢!」
「他們還要拍多久啊?我看暫時別想下去玩水了。」鈺菁有些不滿地抱怨。
「還是我們先到別的地方玩,傍晚再過來,那時天氣也不會這麼熱。」阿烈心平氣和地勸說。
「我看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在這裡看美女似乎也挺不錯的。」黃偉仍笑嘻嘻地說。
「沒見過漂亮的女人啊?」小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這麼美的倒是少見!」黃偉認真地說:「如果她穿比基尼,效果可能還會更好一點。」
「你別捎想了!色狼!」小虹狠狠地賞他一記白眼。
「幻想一下總可以吧?阿烈,你說對不對?」黃偉立刻尋求同性的支持。
阿烈只是笑笑,不表示意見。
這時,黃偉悄悄瞄了羅靜一眼--
哇!不得了,羅靜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會吧?才剛出來玩而已,應該還不至於中暑才對啊。
「小靜!妳怎麼了?」他驚慌地問。
羅靜從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黃偉。
「是啊!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心雅立刻上前摸摸她的前額。「沒發燒啊!難道是水土不服?」
「我沒事。」羅靜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真的沒事?」黃偉不太相信的樣子。
「真的。」她看了阿烈一眼。
「我們還是別在這裡跟人家湊熱鬧了,先到社頂公園走走怎麼樣?」阿烈似乎感覺到羅靜真的有心事,只是不懂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她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離開南灣時,阿烈不意間瞥見昨天在路上與羅靜追逐的那輛紅色法拉利就停在不遠處,閃耀著炫人的光采。
他當然不知道這段插曲已經在羅靜心上激起一個巨大的波濤,只是隱隱覺得不安,彷彿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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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們回到南灣繼續早上被中斷的行程,沙灘上除了遊客之外,早已沒有早上那群攝影工作人員的蹤影。
羅靜踩著沙灘上的細沙,回想著江凡迷人的風采,也許這一別,她很難再見到他了吧?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讓她與他再次相逢,讓她一顆已經平復的心再起波濤?這是不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
「小靜,怎麼不下去一起玩?腳還痛嗎?」阿烈走到她身旁,關懷地問。
羅靜抬起頭,她無法拒絕阿烈的溫柔。
「我怕水,你們盡情地玩吧。」她只好這麼說。
「放開心情下去瘋一瘋,什麼事都沒有了。」阿烈體貼地說。
「阿烈!」
羅靜突然好想抱著人痛哭一場,她上前緊緊地摟住阿烈的腰,把頭埋到他的胸前,無聲地哭泣。
阿烈先是一愣,接著他被動地伸出雙臂攬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別哭!有什麼事說出來會好過一點。」
羅靜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關於她對江凡的那分情,不是外人可以懂的。
「妳不說,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幫妳,可我又不忍心看妳這麼難過,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阿烈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沒事的,對不起!借我抱一下,我很快就好了。」羅靜知道自己突兀,但這一刻,她覺得阿烈是最能瞭解她的人。
「如果妳覺得好過一點,讓妳抱多久都沒關係。」阿烈心疼地將臉頰貼在她的耳際,手臂也不自主地收緊了。
他心中莫名地一顫,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情緒油然而生,他希望那只是一種短暫的錯覺,很快就會過去。
在阿烈的撫慰之下,羅靜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當他們一群人玩夠了上岸之際,陽光也逐漸失去光采。
拖著疲累又滿足的步伐,他們來到了位於海岸對面的一家餐廳準備享用晚餐,餐廳的老闆熱情地上前招呼,彷彿是多年不見的老友般,讓人感受到一股暖意自心頭擴散開來。
說起話來有著明顯外省腔的老闆,不僅親切和靄,且談吐不俗。
「第一次來這裡用餐是不是?」老闆問。
大伙忙點頭。
「那麼我準備幾道招牌菜,先讓你們品嚐品嚐,如果覺得合胃口,再多點一些,怎麼樣?」他的待客之道果然是特別的。
端上來的一桌豐盛的佳餚,全都是老闆細心搭配的,讓黃偉讚不絕口,直問老闆要不要到台北開個分店,空有這麼好的手藝,不到都會地區開個大型餐館實在太叫惜了。
「錢賺得夠用就好,太多了,人就會變得俗氣。」老闆笑著回答。
不管他曾經有過多麼風光的過往或者曾經失意過,而今,在這個海灣裡,他只是一個心靈富足的餐廳老闆。
一頓飯下來,大家吃得意猶末盡,而且原以為會花掉不少餐費,誰知價錢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便宜,黃偉直說明天還要再來這裡用餐。
老闆開心地笑道:「歡迎!歡迎!看你們這麼年輕,感覺真好!」
年輕,真好!
羅靜在心中不斷地咀嚼餐廳老闆這段意味深長的話,她又不禁感傷起來。對於他人是這樣珍貴的歲月,她卻將大把大把的青春耗費在江凡身上,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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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程,她們最後一站是海洋生物博物館。
進入了那個純粹人工打造的海底世界,他們終於見識到現代科技的偉大,竟然可以將海底多彩多姿的生態景觀移植到人工的櫥窗內,讓遊客不必深入海底,便能一覽海底世界的美妙。
在一道道模擬的海底隧道內,他們看見了不同海域的生態,甚至還有一條沉船內的生態模擬,身歷其境,彷彿自己正在沉沒的鐵達尼號船倉裡,魚兒悠遊其中,幾乎觸手可及,真教人歎為觀止。
在飽覽前所未見的海底世界後,他們的肚子開始發出抗議的咕嚕聲,早已過用餐的時間,他們迫不及待想要填飽肚子,於是,就近在海生館內附設的餐廳用餐,幾個人顧不得形象,當場狼吞虎嚥了起來。
「真是快啊!三天的假期就這樣結束了。」小虹想到要回到城市中過那種朝九晚五、一成不變的生活,心情不免低落許多。
「就是啊!每天那樣拚命賺錢,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鈺菁也感染了些許沮喪的情緒。
「別這樣嘛!我們再定下一個目標,然後朝著我們的新目標努力向前衝,而且要比這一次更讓人期待好不好?」心雅接著提議,她一向是最不容易被影響的人。
「好啊!」鈺菁雙眼一亮,立即有了新點子:「我們下次到澳洲玩好不好?聽說那裡不錯。」
「想抱無尾熊啊?」心雅取笑她。
「她每天抱阿傑就很滿足了!」小虹也跟著逗她。
阿傑是鈺菁的男朋友,兩人現在已是甜蜜的同居階段。
「阿傑不是無尾熊,他是北極熊。」心雅糾正道。
「不要涉及人身攻擊好不好?」錳菁抗議,想也知道心雅在影射她的阿傑身材壯碩。
「妳想太多了。」心雅笑著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阿傑像北極熊一樣,抱起來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大家都在狂笑,只有羅靜微微揚起嘴角,笑得不是很開心。
「我想喝飲料,有誰要喝嗎?」羅靜突然站起來說+
「我要一杯可樂。」小虹說。
羅靜到點餐區端了兩杯飲料,回座時經過阿烈他們那一桌,發現他們幾個人正興奮地看著窗外。
「哇!真是個百分百的美女!完美的身材,粉雕玉琢的臉蛋,簡直就是維納斯的化身……」黃偉望著玻璃窗外一抹紅色的身影。
羅靜懶懶地抬起頭來,不意卻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就在那個紅衣美女旁,是……江凡。
而那女孩,就是昨天早餐時遇上的那一位白衣女郎,今天她一身緊身的紅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引人遐思。
羅靜心上一緊,原來江凡一直都喜歡這樣的女孩……
羅靜心頭有些酸酸的,紅衣女郎果然是個百分百的女人,也許不僅是江凡,所有的男人應該都喜歡這樣的女孩吧?
反觀自己一身的裝扮,白襯衫配上深藍色牛仔褲,平凡到一如街上隨處可見的女子,又豈是江凡這樣的男人會留心的對象?
羅靜自嘲地一笑,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只是個自作多情的女人!
在回程的路上,羅靜一面開車,一面告訴自己:回台北後就忘了他吧!就當這趟旅程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一切都不存在,她也不會再遇見他。
不料,一個月後,羅靜從電視上看見江凡在南灣拍的那支廣告,畫面美得讓人無法忘懷。
羅靜這一個多月以來的自我催眠硬是被喚醒,這支廣告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往後只要看到這支廣告,就會提醒她一次,她遇見了江凡,在他們分別將近三年之後,她又遇見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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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靜第一次遇見江凡是在她大一迎新晚會的會場上,江凡是晚會的主持人,和一位同樣是大三的學姐搭檔。
江凡那晚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T恤,搭配一條同色系的牛仔褲,高大俊逸的外表,低沉富磁性的嗓音,時而幽默的話語,理所當然地成為那場迎新晚會的焦點人物。
那個晚上,江凡的身影悄悄地在羅靜的心中駐足,就算在這個偶像明星充斥的年代裡,她也從沒有這樣迷戀過一個男人,江凡是第一個讓她打從心底佩服又崇拜的人,自此之後,她開始尋找他的身影。
從西畫社到話劇社都是他經常出沒的地方,有時他也會到攝影社串串場,羅靜最後選擇西畫社作為接近他的一個起點,只因他是西畫社社長,而她正好對畫畫還有點興趣,且據說那是他最鍾愛的一個社團。
進入西畫社後,羅靜才漸漸明白,江凡是那種即使是近距離與他相處,仍感到相當遙遠的一個人,他在舞台上的談笑風生全都只是表象,私底下的他是個沉靜的人。
因為不愛說話,所以特別神秘;因為神秘,許多流言四處流竄……傳聞中江凡經常與不同的女孩子出入,而且每個與他來往的女孩都是上等姿色。
據悉與他走得最近的是話劇社一位叫鍾芮鈴的學姐,她曾經是票選第一名的校園美女,和江凡走在一起,總能輕易地吸引許多人的注目。
他們曾經是最被看好的組合,沒想到最後卻仍以分手收場。
有人說鍾芮鈴拿過江凡的孩子,也有人說江凡和她分手後她割腕自殺獲救,更有人說江凡從沒真正愛過任何一個女孩子……
關於總總傳聞,江凡從不解釋,漠然地面對大家對他的臆測,漠然地讓種種傳聞漫天飛舞……
縱然如此,他的情史仍沒斷過,嚮往與他交往的女孩多如過江之鯽,這也成了羅靜不敢靠他太近的原因。
江凡的魅力從不因流言而稍減,最主要的還是他獨特的個人風格,他自信、有才華,以及他對理想的執著,都讓人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他。
在西畫社的那一年,羅靜有好幾次和他獨處的機會,也讓她見識到江凡溫柔體貼的另一面--
一次上合歡山準備賞日出的行程中,他們幾個人合睡一個帳篷,由於山上的氣溫較低,就算是盛夏,睡到半夜仍會覺得涼,當時正好睡在她身邊的江凡,悄悄地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直到隔天早上醒來,羅靜才發現她身上蓋著江凡的外套,那種暖暖的感覺在她心上持續了許久。
「謝謝你的外套!」她親手將外套還給他。
「還好吧?我看妳冷得縮成一團,很可憐的樣子。」他溫柔地說。
羅靜只覺雙頰一陣臊熱,江凡的關懷讓她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太陽就快要出來了,快去準備相機吧!」江凡適時的提醒,化解了她的尷尬。
這件事也許江凡很快就忘了,但她卻一直忘不了,那是她與他最親近的一次,他在她身旁躺了一整夜,呼吸的空氣中充滿屬於他的味道……而她始終不敢將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江凡的眼光似乎也沒為她停留過。
那是一場痛苦的單戀,近乎自虐的心路歷程,羅靜總要花許多的精力才能掩飾自己對他的愛戀,她-再地告誡自己:江凡是不屬於她的,她不能讓自己因愛他而受傷。
她對江凡的感情以這樣的方式一直持續著,直到江凡畢業,服了兩年兵役退伍回來之後,那年羅靜也剛畢業,兩人都同時面臨找工作的階段,偶然在城市的某個角落又相遇了。
剛退伍的江凡和過去顯然有些不同,他變得較開朗,話也多了些,但那樣的改變仍無法拉近羅靜與他的距離。
那天,他們在街頭聊了一會兒,江凡匆匆忙忙地趕著要去參加一場面試,從此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
轉眼問三年就這樣過去了,這其中,羅靜換了三次工作,目前這份算是做最久的,不是因為工作內容讓她特別喜歡,而是在這裡認識了一群難得的好朋友,讓她捨不得離開罷了。
再次遇見江凡,她只覺得自己的距離與他愈來愈遠,他一直是一個生活得很精采的人,而她卻)《能過這樣的平凡生活。
她與江凡似乎不會有任何交集點,可悲的是,這麼多年來,她始終都愛著那個不安的靈魂,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