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他們是天造地設最麻吉的一對!
他很確定,她卻想抵賴。
若說她對他沒有感覺,打死他一百次他都不相信。她寸步不離地為他斬桃花,但他早就暗戀上她這株桃花,乾柴烈火,不燒才怪。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沒穿衣服,她闖進來,為了以示薄懲,小小的「體罰」是天公地道。
管她有千百種理由,進了他的門,摸了他的身,就要抵身還債,以嘴還嘴,一報還一「抱」。
親都親了,不該摸的地方也摸了,諒她也沒那個借口抵賴。
啥?想逃?
明明有感覺,臉都紅了,說話都結巴了,唇舌交纏的感覺那麼霹靂來電,還給他死撐活撐ㄍㄧㄥ什麼東東?
為了以示公平,他也要扒光她的衣服,反正都淋濕變透明了,有遮沒遮,關了燈都一樣。
啊?罵他怎麼可以動手動腳?那……好吧,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嘴上功夫也很厲害的。
耶?怪他不老實?他從來沒說過自己很老實啊!
真的喔,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誰教她自投羅網,誰教她也說喜歡他,誰叫她一見他的楚楚可憐樣就凍未條,誰叫她昏昏沉沉讓人有機可乘,誰叫她……讓他變得如此不老實……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唉……」
淚光閃閃,垂眸欲滴。
「我真不敢相信……」
傷春悲秋的嗓音就是有動人心弦的魅力。
「居然有人做了就想走……」
還有讓人肝腸寸斷的好本事。
「唉,沒良心得讓我想哭……」
「拜託∼∼想哭的人是我好不好!」謝采瑤羞憤交加地吼道,被「那個」的可是她耶!他有什麼好損失的!
激情過後,一切都亂了,散了一地的衣服、既成的事實、紛亂的思緒,理智這時候才回來有什麼用。
猛然意識到自己和他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後,謝采瑤第一個反應就是逃,本想抱著衣服偷溜,卻偏偏被他逮個正著。
「有人吃干抹淨想不認帳。」
「我……哪有……」
「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想偷偷下床,現行犯還想賴?」
「我是要去廁所啦!」她辯稱。為什麼看起來很可憐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呢?
「廁所又不在那個方向。」
「我一時走錯不行嗎?這裡大得像迷宮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說得理直氣壯。既然被逮到,當然要死不認錯,偏偏那對平日天真爛漫的眸子,此刻竟犀利得讓人冒冷汗。
真邪門!她到底是被下了什麼降頭啊?發過誓這輩子不再跟男人有任何瓜葛的,竟會職他糊里糊塗地做了?!
要死了!她都還沒發飆,這傢伙竟敢先給她哭夭。
他抬起臉,認真的眼睛直盯著她心虛的面容,說出的話很嚇人。
「這是我的第一次。」
「不會吧!」臉色唰地慘白,她被這話驚得退避三舍。
這是她的反射動作,但比之更快的是他的手臂,竟在她尚未察覺之前早已環住她的腰,手勁不過輕不過重,警告的意味十分濃厚。
「妳想逃?」
「笑死人了……我幹麼逃?」
大不了賠他遮羞費就是了嘛!要不然開張支票也行!
放在她腰上的手掌緩緩收緊,他堅實的胸膛也慢慢靠近,幽眸燃起熾熱的火,男性陽剛的氣息籠罩住她全身,另一隻放在她身上的手有意無意地挑逗著。
「喂……別用那種要把人吃下去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很毛耶!」
又來了,這是她第二次看見他出現這種眼神,令她不由自主地心悸。
「我們做了,妳得承認。」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半耍賴半催眠,若不是他掩飾得太好,她會看出他眼底透出的得意。
「那又如何?」
「妳要負責。」
又一個好大的驚嚇,這真是名副其實活生生又血淋淋的震撼教育啊!
她僵住不動,瞪大眼,若不是還有呼吸,還真以為自己休克了。
「妳的回答呢?」他逼問,可沒那麼好打發,好不容易擦槍走火,說什麼也要弄個理賠才行,才不枉他努力這麼久。
怔愣久久後,她終於開口了。
「麻煩你,給我一根煙。」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他說,他的思想很保守,不時興男女見一個愛一個的快餐愛情。
他說,他的觀念很傳統,做了就要有結果,要求不多,給他名分就好。
他說,他的感情很專一,和一個女人天長地久便已足夠。
盯著無名指上那一顆又大又昂貴的裸鑽,謝采瑤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她就這麼被孟軒昂給訂走了。
一時的激情弄假成真,他說要娶她,而她……說真的,是有點喜歡他,但還談不上愛的程度吧!只不過對他那憂愁的一面招架不住,她才被制得死死的,無法徹底拒絕。
想到今兒個一早,孟軒昂出門前,突然拿出一個紫色小絨盒,打開並呈現在她面前,鑽戒的光芒閃閃發亮,這類似電影情節的畫面,讓她當場傻了。
「送妳。」
「幹麼突然送我戒指?」她明知,卻故問,內心受寵若驚,不過沒有像其它女人一樣喜極而泣、表現得扭扭捏捏。
突然拿出這麼貴重的禮物,一定有鬼!這想法全寫在她見鬼的臉上。
孟軒昂早料到她有此反應,不以為意,故意將她圍困在死角,以防她逃跑。
「手伸出來。」他笑道。
語氣過分溫柔,一定不懷好意,她冷哼。
「伸出來幹麼?」
「戴上它。」
她屏住呼吸,心想開什麼玩笑!還在適應跟他發生關係的事實,就直接跳到戴戒指了,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在跟他發生關係後,立刻被「套」牢好不好!
一絲不掛的她用棉被緊緊包著自己,腦中規劃著逃跑的路線。偏偏離自己最近的衣服掛在床邊,要拿還得經過他,而他那柔情過了頭的微笑隱隱含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威脅,透露出在達成目的前,絕不讓她離開的決心。
她心裡有數,不給他滿意的答覆,自己是走不了了。
唉!現在她才遲鈍地認清他的真面目,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過去一向是她的的強勢壓過他的,但現在他無須疾言厲色,光是溫柔似水足以將人溺斃的微笑,就令她背脊升起莫名的寒意。
到底她是著了他什麼道?對他這難以捉摸的另一面感到冒冷汗,卻又同時深深地被吸引。
「謝謝,這厚禮……咳……我就收下了,待會兒洗完澡再戴。」她故作歡喜地一把抓過絨盒,矇混的嫌疑很明顯,說完便意圖爬過他身邊,想要拿床邊的衣服。
如果她以為這樣就能輕易矇混過去,就大錯特錯了。
孟軒昂突然環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害她嚇了一跳。
「幹什麼……好癢……放手啦!」
「把戒指戴上才放妳走。」
「我不要,你敢把我怎樣--啊--不准搔我癢--哈--哈哈--住手!你好卑鄙--天呀--」
她又踢又打的,尖叫大笑著叫救命,料不到這人竟這麼皮,還有該死的力量好大,她根本抵抗不了。
「不要呀!我--我戴就是了--哈哈哈--」
於是,她左手的無名指被他的戒指給套牢了,他還宣稱這是訂婚戒。
哼!他說了就算數嗎?等出了門,她就拔下來當彈珠玩。
「現在你該放開我了吧!」她氣憤地睨他,臉頰還留著剛才大笑後的紅暈,美麗得如一江春水,令他雙眸轉為幽深。
「干……幹麼?」他深情專注的神情又出現了,令她心臟撲通一跳。
他無言,眼裡僅是閃著狩獵的光芒,以行動代替回答。
「啊--你還來?已經做了三次還--救命呀--」
誰說他老實好欺負的?那人一定是瞎了狗眼!
她現在才發現羊不是羊,而是一隻甦醒的獅子,但已經來不及啦!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回想今早的種種過程,她到現在全身還在酸痛,那傢伙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真是見鬼了!
心裡在咒罵,但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
說也奇怪,這戒指戴上便拔不下來了,她試了好幾次都沒用,該不會他早料到她會這麼做,存心弄了個大小剛剛好的尺寸,就是要她拔不下來。
開玩笑,被其它人看到還得了,決定等會兒用肥皂水試試,應該可以拔得下來。
望著戒指出神,她到現在還沒有訂了婚的真實感呢!
不過那份從昨夜延燒到今天早上的熱情,到現在還讓她心口發燙,無法專心工作,整天有事沒事就一直盯著戒指發呆。
「哇!好大一顆鑽戒呀!」助理小梅送咖啡來,眼尖地發現了老闆手上多了個平常沒有的東西,不是手環,也不是搽了指甲油,而是晶瑩剔透的鑽石戒指,閃閃發亮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小梅這一吆喝,把她給驚回神,忙不迭地要把手藏起來湮滅證據,偏偏小梅的大呼小叫把其它好奇的觀眾都給招來了,讓她連躲藏的機會都沒有。
「老闆娘戴戒指耶!好美喔!」
「叫那麼大聲想嚇死人啊!」采瑤沒好氣地罵道。
「我看我看!」
「沒什麼好看的啦!」她試圖一語帶過,當然沒什麼用。
三姑六婆七爺八爺全圍過來,一個一個的眼睛像偵測雷達,讓她的手無所遁形。
「哇--是真鑽耶!」
「依我看有三克拉,質地精美,透光度很好,應該是南非鑽。」有人展現專業的眼光,鑒定這個戒指價值不菲。
「好難得,老闆娘從不戴戒指的,怎麼今天心血來潮,而且還是戴在左手的無名指?」有人點出了其中另有隱情,鑽石戒指耶,可不是鑽石冰。
「這麼昂貴的東西,應該是人家送的吧?」表面上是猜測的語氣,其實套話的成分居多。
大夥兒一致瞄向老闆,期待全表現在臉上。
過分好奇是從事徵信業這一行的職業病,而從事這種行業的人對身邊的事物又有著超出一般常人的敏銳度。
大夥兒立刻發揮各自的領域專長,沒有戴戒指習慣的人一下子就戴三克拉的鑽戒,這是第一點可疑之處。
每隻手指套上戒指各代表不同的涵義,將戒指套上左手無名指,是第二點可疑之處。
戴戒指通常會炫耀給別人看,老闆卻有想隱藏的嫌疑,是第三點可疑之處。
綜觀以上三點,絕對有查出真相的必要,所以大夥兒團團包圍,焦點落在老闆不自在的臉上,等著答案。
「送就送,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采瑤低斥,可惜心虛讓氣勢弱了不少。
「是誰這麼慷慨呀?」有人開始眉來眼去。
「鑽石耶,又不是玫瑰或衣服的。」有人故意提高了音調。
「我記得不久前,好像有人因為被人送花而氣得退貨,厚?」還有人裝不懂,其實精明得不得了。
聽到這話,大家紛紛附議,並一一舉證。
「對呀,記得幾個月前有人送來一台新車,她連看都沒看就吩咐車廠載走。」
「寶石項鏈也被她當垃圾處理,都不曉得有多少人心在滴血。」
「放著幾百萬的珍珠項鏈不愛,卻獨愛一顆鑽戒,肯定意義非凡。」
「就不知是哪位非凡的人物,送的東西讓老闆一整天都不專心,看戒指看到呆了,害我們也跟著擔心。」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接力賽,說穿了就是逮到機會要看她臉紅。
采瑤不甘示弱地回應:「說夠了沒?你們是在唱雙簧還是說相聲?」
「不夠不夠!我們在猜謎!」
一句話得到眾人的呼應,令她又氣又好笑。
「到底是誰送的呀?」千柔忍不住好奇地問,急著想知道,因為此人在老闆娘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特別。
「這有什麼好說的。」她當然不會笨得招認。
「會送女人鑽戒的,當然是男人嘍!」小箏道,提供她專業的判斷。
「會是誰呢?」
謝采瑤眼睛看著天花板,表情擺明了吊人胃口,好在追自己的男人也不少,大家一時也猜不出。
就讓他們去猜到腸胃堵塞便秘吧,她就是不說。
「有空在這裡猜無聊的話題,還不回去給我工作。」當老闆的好處,就是隨時可以擺出老闆的架子。
得意地看著大家心不甘情不願的苦惱神情,她不自禁咧開閃亮的笑容,沒想到就在這時,某位不速之客砸壞了她的場子。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在開會嗎?」孟軒昂笑問,一派的溫文儒雅,不管何時何地都散發著迷人的桃花魅力,立刻匯聚了眾女子的關注。
「你怎麼來了?」謝采瑤低呼,才一出口就立刻警覺地住了口,眾人的眼光全疑惑地射來,顯然她的態度太過不自然又太激動了點。
她趕忙換上一張冷靜而禮貌的微笑,用著生意人接待客戶的口吻說:「呵……我是說,孟先生怎麼有空大駕光臨呀?」
疏遠的語氣、禮貌的微笑、特意保持距離的態度,他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她的想法,可惜今非昔比,他不打算演她這齣戲,故意裝糊塗。
「說好下班來接妳的,妳忘了?」
「呵……下班?」她瞄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天殺的!時間怎麼會過這麼快?她才不過恍神了一下子而已呀,老天!「對厚,我都忘了跟孟先生約了今天談事情,請到會客室去。」
她想把人盡快帶走,免得他說溜嘴,孟軒昂可不由她。
「不了,妳先忙,我到車上等妳。」
「好、好,沒問題。」這樣更合她意,心下鬆了口氣。
「忙完後快來喔,爸媽已經做好了菜,在家等我們吃飯,順便討論我們兩人訂婚典禮的細節。」他說得字正腔圓、清清楚楚。
「訂婚!」眾人一致叫了出來。
謝采瑤倒抽了口氣,只差沒當場飛撲過去遮住孟軒昂那張快嘴,或是乾脆鑽到桌子底下,用文件把自己埋起來算了!
「是呀,我和你們老闆訂婚了,她沒告訴你們?」
震驚的目光全射向那個包袱款款正欲脫逃的謝采瑤。
「時間到,下班了下班了,咱們走吧!」
在大夥兒驚叫逼供前,她趕緊拉著孟軒昂,腳底抹油先溜為快!
這下丟臉死了,宣告討厭男人的她卻閃電訂婚了,不等於自打嘴巴?如果再被大夥兒知道她昨晚情不自禁跟他「那個」了,不顏面盡失才怪,羞也羞死了!
「臭孟軒昂,都是你啦!豬頭!」
她真是栽了!栽在他魔法般的憂鬱微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