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雲轉動門鎖,聖郁婕卻突然扯住他,比手劃腳的噓聲。她聽到裡面有動靜。
他奇怪的搖頭。
她挑眉,長期獨居的經驗讓她立刻機警起來,將男友扯向一旁,脫下高跟鞋,緊緊握在手中,對他小聲咬耳朵。「那就是有賊!」
看她一手握著高跟鞋,一臉緊張,好像為保護小雞而衝鋒陷陣的老母雞一樣,將他護在身後,孫書雲無聲失笑,索性雙手環胸跟在她身後。
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聖郁婕躡手躡腳的閃身進門內,昏暗讓她的眼睛來不及適應,她伸手想找開關,正要虛張聲勢的大喊時,一道黑影瞬間向她撲來,她來不及尖叫,就聽孫書雲大喊,「公主!」
「喵——」
燈亮了,看到一隻黑得發亮的貓盤踞在一旁的桌子上,聖郁婕這才鬆一口氣,回頭瞪向早已經笑倒的男人,沒好氣地問:「就是它?」
他點頭,笑得樂不可支,她拿著高跟鞋,全身緊繃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
知道是虛驚一場,也知道自己出糗了,聖郁婕回頭再度瞪向那只讓她丟臉的大黑貓,沒想到對方也不甘示弱,張大了嘴巴向她示威,讓她有些畏懼的向一旁的男人靠過去,小聲嘟囔。「你家的貓知不知道自己只是隻貓?」
「噗……」這是什麼問題?孫書雲笑,招招手,公主便乖乖的跳進他懷裡撒嬌。
瞪著在他懷裡作威作福的大肥貓,在他手指撫摸下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聖郁婕嫉妒的吞吞口水。「雖然五百年前老虎和你是一家,但你該牢記自己不是老虎而是貓,—只小小——不!你太胖了,該減肥了!」
「喵!」公主自尊心受傷,抖身站起來瞪著她一陣喵喵叫,聖郁婕立刻跳到孫書雲身後,就聽他笑聲如雷,她懊惱的伸手錘他震動的背。
「哈哈……你太可愛了!」伸手將她抓到身前,他發覺自己好久沒有這樣肆意的笑過了,她居然和一隻貓大眼瞪小眼,而且還是敗下陣來的那一個!
「笑笑笑……笑到岔氣最好!」她順勢跳上他膝頭,佔據剛才被可媲美加菲貓身材的肥貓霸佔的位置,然後斜眼看它,滿臉得意。
公主也斜眼看她,接著一臉不屑的窩回自己的地盤打盹。
「得意了?」她爭風吃醋的表情讓孫書雲好笑又歡喜,在他看來,她如同一顆最完美的鑽石,有無數個晶瑩剔透的切割面。她強硬也孩子氣;霸道又嬌柔,固執又膽小……
「你養的貓?」她完全不承認自己有跟貓吃醋的愚蠢行為,所以自動跳過他的問話。
「雅雲才是它的主人,但她沒時間照顧公主。」
「公主?」這個錢雅雲是什麼個性,給一隻貓取名叫公主,那主人會不會自詡女王?「你和那個雅雲是不是關係很好?」
他的門牌上寫著她的名字,她的貓在他家作威作福,他們的關係——
「厚……被我發現了!」抱著她向房間深處走去,孫書雲笑得很樂。
「發現什麼?」燈暗了,他臉上的笑容暖暖的,她分神打量還沒踏入過的他的領地。
「其實你是個小醋罈子!」他低頭輕啄她微涼的耳垂,聲音醇厚含笑。
聖郁婕也不甘示弱,報復性的在他頸側咬下一口,下一秒,燈亮了,她被輕輕放下,回眸,咬人的嘴巴忘記闔上,大為驚訝。
「哇——這、這是——」
「我的臥室。」
她為自己所看到的驚歎,孫書雲則欣賞她滿眼的驚艷。
彷彿一瞬間被帶至天堂和地獄的交界,房頂到地面是滿目耀眼的象牙白,自天花板蜿蜒而下的黑色水晶吊燈恍若天梯,既古樸也絢麗,而落地玻璃窗前層層飄逸的黑色紗縵則增加了神秘和夜的妖冶感,一張偌大的漆黑雕花臥榻盤踞一方,床頭地池裡浮著一個墨綠色的圓形木質托盤,茶具端放其上,除此之外,這房間裡沒有第四種顏色。
這間臥室給人說不出來的感覺,乾淨簡練,卻也讓人滿眼驚艷,如同主人一樣矛盾。
聖郁婕回頭,看著靠牆而立的人道:「你是個怪才!」
他將古色古香的臥榻安放在如此現代的房間裡,完美的將時空交錯,矛盾充斥著他的空間、他的人,她實在無法想像他是如何雕刻出那些詭異的神像,更猜不透他的矛盾創意自哪來,只覺得她的心深深被迷惑了。
孫書雲還是笑,一把摟住她,「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她說的話卻讓他最高興。
他手指游移在她的身軀上,呼吸湊近,一個吻落在她眉心,如同點燃了全身的火線,聖郁婕呼吸急促,握緊他解她鈕扣的手。
「我們——這樣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他輕咬她嬌嫩的唇瓣,一下一下,直到她喘息連連,吻順勢滑下,卻再度被她慌亂的小手阻止。
「太、太快了!」他的吻所到之處引她顫慄,聖郁婕緊緊握住他的手,彷彿抓住最後一絲理智般掙扎。
停下在她鎖骨處的吻,孫書雲抬頭看她,她的臉嬌艷欲滴,眼微醉迷濛,他低笑,反握她因緊張而泛著薄汗的掌心,十指交融,湊近,輕吻那一根根蔥白,低問:「這樣呢?」
她緊張的猛吞口水,他的唇如同沾染魔力的羽毛,碰到她任何一寸肌膚都讓她心悸。
他明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心底還有一絲介意,太快了!他們才僅僅認識幾天,還不夠瞭解彼此,她甚至——
「喜歡我嗎?」
他眼神如炬,燒得她無法迴避,唯有誠實點頭,氣勢弱得可憐,如同被他親吻的手指頭,無力的酥軟。
孫書雲笑了,嘉獎的重重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孩子氣的說:「我也喜歡你,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嗎?」
喜歡他,也被他喜歡,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嗎?盯著他坦然透亮的眼眸,聖郁婕腦袋裡—片渾噩。是她想太多還是他想得太少?僅僅憑喜歡,就可以嗎?
「婕,我真的……真的很想要你!但是——」握緊她的手,他的眉心抵上她的額頭,眼對眼、唇對唇。「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再進一步。」
原本亂成一團的腦細胞突然安靜下來了,她看進他深邃的眼睛,看到自他額際滑落的汗水,一股被體貼的溫柔突然遍佈全身,她鬆了眉頭,小小呼出一口氣,淺淺勾起嘴角,有些羞澀,卻又執拗的靠近他。
孫書雲挑眉,不知道她想幹什麼。若她不願意,他不會強求,因為真的喜歡她,所以不忍心看她有一點點委屈,可是並不代表他什麼時候都能繼續忍下去啊!所以如果她再這樣靠近的話——
「我……願意。」
他一臉意外,一時間只是傻傻的看她。
聖郁婕笑得很嬌羞,滿臉通紅。不是她沒有顧慮,而是這個男人讓她願意相信,相信只要有了喜歡,一切都可以聽憑心意,而此時,她想和他靠近,用最親密的姿態貼進他的心。
孫書雲自呆愣中回神,她眼中的肯定讓他心中的火再度升騰,他歡呼,一把將她抱起來旋轉,激動的大叫,「聖郁婕!我愛你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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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當聖郁婕幽幽醒來,枕畔已靜靜守著一枝粉色波斯菊,卻不見枕邊人的蹤影,她失笑,歡喜的拿過那枝小花別在耳畔,抓過床尾的寬大襯衫套上,循著細小的聲音下床,卻發現另一個驚喜。
地上用金漆畫出一串腳印,延伸向要帶她去的地方,她抿笑,彷彿兒時發現了秘密基地般,踩著那大小合她的腳印邁步而去,隱約聽到叮咚聲,穿過一條短短的迴廊,她看到了那個浪漫又迷人的男人。
這是—個近百坪的空間,相較於其他的房間,這裡顯得充實,甚至有些雜亂,高高低低的架子上擺放著一些雕塑還有半成品,明亮的燈光下,孫書雲光裸著上身,趴在桌子上不知在幹什麼,周圍滿是聖郁婕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和一些奇形怪狀的木料,她猜這就是他創造奇跡的地方。
躡手躡腳靠近,想給他個驚喜,卻沒想到還沒接近就被一把抓住,她不可置信的驚呼。
「小笨蛋,你身上有獨特的味道!」
「味道?」她挑眉,伸長手聞聞這嗅嗅那,確定自己沒有異味啊!
目光從上到下,將套著他襯衫的小女人打量,孫書雲發出滿足的喟歎,她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事實讓他覺得幸福。
「不許這樣看!」伸手遮住那對火一樣的眼睛,想起剛才纏綿的種種,臉再度紅了。
他朗笑出聲,抓下她的小手抱她坐在桌子上,鼻尖親暱的磨蹭她的耳朵,「你好香。」
「哪有!」她羞赧地摀住發燙的雙頰,一雙眼亮晶晶的對上他的。
「你第一次來找我時,我正在工作,我一向很討厭工作時被人打擾,可你那很有個人風格的歌聲,逼得我不得不出去看看是哪位高人,可當我怒氣沖沖的跑出去站在你身後時,就聞到了這股香味……」他深呼吸,「淡淡的,有點涼……好像是薄荷的味道。」
聖郁婕想了想,最後微勾唇,接著毫不客氣的仰頭大笑起來。
孫書雲只是莫名其妙的盯著她,不明白她笑什麼。
「那不是什麼香味,那是——樟腦丸!」
「樟腦丸?」
呵呵……她只是偷懶,沒想到這味道竟然吸引了他,她現在可能要狠心敲醒他的美夢了。
「你是說……那味道不是來自你身上,而是來自你的衣服?」
聖郁婕點頭,紅著臉坦白,「每次換季,我都會習慣在衣服裡放些樟腦丸,但再穿的時候又來不及拿出來曬,所以……呵呵!」
她以乾笑帶過,看他瞪大眼睛紅了臉的表情,再度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所以他其實喜歡樟腦丸的味道。
「還笑!」他又氣又無奈,哪有女孩子這麼不拘小節的,她簡直、簡直……瞪著她漲紅了臉,笑彎了眉眼的樣子,他最終也笑了,她簡直太可愛了!
「作為我美夢破碎的補償,現在我要吃掉你!」
他壞壞的伸手探進她的襯衫,手指在她光滑細嫩的肌膚上點火,引得聖郁婕止不住笑,卻也嬌喘連連,雙手不敵他壓下來的重量撐在桌上,卻抓到什麼,她側過身子,好奇的看著桌上一尺見方的一小塊木頭,上面有些模糊的輪廓。
「這是什麼?」她好奇。
「秘密。」隨手撈起那方木雕扔向一旁的原料堆,吻在她眉心耳畔,孫書雲笑著繼續,「我餓了,現在要把你當晚餐吃掉——」
她紅著臉,伸手錘他,卻突然間愣住了,接著突兀的大叫出聲,並一把將他推開。
「怎麼了?」他被她嚇到了。
「糟糕糟糕!現在幾點了?我忘了、我忘了!」跳下桌子,聖郁婕急得團團轉,一個勁四處找表看時間。
孫書雲皺眉,看向牆上的鐘。「七點半,怎麼了?你忘了什麼?」
「老天!我死定了,玉湖一定會罵死我的!天啊!怎麼辦、怎麼辦?啊——」聖郁婕向臥室衝去,可腳底卻不知被什麼絆到,尖叫著向前撲去。
孫書雲眼明手快搶救下她,長吁一口氣後,打橫抱起她向臥室走去。這個小傢伙總有一天會讓他的心臟衰竭。「現在告訴我,你忘了什麼?」
「我忘記和邵總約了要吃晚飯。」
劫後餘生心有餘悸,她巴著他寬厚的肩膀,可憐兮兮的交代,滿腦子想著明天玉湖一定會對她曉以大義,因為每次邵立年都必定會找她哭訴,而身為堂妹的玉湖就一定會遷怒於她,說都是她不講清楚害的……嗚∼∼
停住腳步,孫書雲瞪著她的目光凌厲如刃。
「怎麼了?」後知後覺的看向他,她滿臉無辜。
他冷著聲,卻依舊壓不住怒火。「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喜歡我卻還要和他去約會,你該死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捂著耳朵,唯恐被他的吼聲震破耳膜。她知道自己忘了,忘了醋桶不只—個!抿抿嘴,她理直氣壯的戳戳他的胸膛。「喂,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這麼小氣啊!」
「我小氣?」孫書雲險些沒被氣死。
「是啊!難道喜歡你就不可以再和其他人吃飯嗎?僅僅是吃頓飯而已,況且是在你來找我之前就約好的,而且只是——」
「聖郁捷!」他這次是真生氣了,將人放下地,雙手搭在她肩膀上,目光犀利如箭,叫她的名字一字一頓,有如千斤。「你敢再說一次試試看?」
她皺眉,氣勢頓時被壓下去不少。她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所以歪著腦袋,點點下巴,開始撒嬌。「好嘛好嘛,你不小氣,我說錯了。」她誠懇道歉,這樣總好了吧?
「不是這個!」他才沒這麼好騙,他要聽的不是這個!
吐吐舌頭,看著他的眼睛,她認真的安撫。「如果我和邵立年有可能的話,當初你親我的時候就會得到一個響亮的巴掌,所以請你相信我好嗎?我知道分寸,不是隨便的女人。」
彷彿突然之間從孩子變成大人,此刻她眼睛裡閃動的是理智的成熟,孫書雲挫敗的發現,幼稚不講理的那一個似乎變成了他。
他歎息,鬆手,搖頭,心底失落又嫉妒。她怎麼能將分寸拿捏得這麼好?而遇到她,他竟然失了分寸,只要一想到她要去和那個男人見面,就妒火旺盛。
「事實上,今天他說要放棄請你合作的案子,希望我不要和你再見面。」
「他敢?!」他討厭邵立年,打從心裡,因為那傢伙竟然想用工作絆住她!
看他霸道的樣子,聖郁婕又好氣又好笑,這個男人難道就不能好好聽她把話說完?
孫書雲氣壞了,在原地不停踱步。「他是什麼人?竟敢不讓你和我見面,豈有此理,我要去告訴他你已經是我的!」
她笑著拉住他。「我不是你的。」
他頓住,像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委屈的看著她。
不曉得他知不知道,此時的他簡直就像個暴躁的小孩?「我不是你的,我是自己的,所以該怎麼做我會自己拿主意。」
孫書雲懊惱的很想錘胸頓足。她說的沒錯,但他也可以比她更強硬,可是他又不想她生氣,不想和她吵架,不想她不理他,可是他真的很擔心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你辭職好不好?」
此話一出,聖郁婕不禁莞爾。
「我養你!我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舉起三指發誓,孫書雲目光炯炯的期盼。
「呵……你啊!」食指點上他眉心的褶皺,她笑著說:「聽我說完好不好,立年和我認識五年了,從我進公司他就對我照顧有佳,勝過親哥哥,就憑這份情,我便無法對他殘忍。但是我不愛他,以前不會,今後也不會,所以今晚我原本就是想這樣告訴他的,做不了戀人可以做朋友,如果連朋友都沒得做,我或許會考慮辭職。」
她說得讓他心服口服,孫書雲伸手撫上她的臉,指腹滑過她坦然清澈的眸子,輕輕一歎。「郁婕,你是我的女神!」
她像個女神,無論哪一點都令他心折,毫無招架之力的拜倒在她腳下。
她柔了嘴角,心底淌著柔情蜜意。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尊重她,於是湊近身子踮起腳尖,她主動吻上他的眉心。「送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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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趕到約好的地點,當聖郁婕急急忙忙衝進餐廳時,就看到邵立年果然還等在那裡,不過神情沮喪。
她輕吁口氣,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邵立年抬起頭,看到她,黯然的表情立刻換上驚喜,「郁婕!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聖郁婕無聲歎息,端起侍者送上的水喝下—口,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吃了嗎?想吃什麼?」一掃之前的陰霾,他愉悅地準備招來侍者點餐。
她急忙壓住他的手。「立年,我只說幾句就走。」
他抬頭看她,眼神受傷,這讓她更難開口,可是書雲說的對,她應該快刀斬亂麻的。
「他在等你?」
她點頭,拉住他的手沒有放開,聲音誠懇,「立年,我不能不對你說聲謝謝,這五年來你對我的好,我會一輩子的記在心裡,會和玉湖一樣一輩子都把你當哥哥。」
「可我要的不是妹妹!」邵立年神傷,心更痛,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讓她愛上。
看他這樣,聖郁婕也有點心酸,只能澀澀道:「我不想對你說抱歉,因為在愛情裡,沒有對錯。」
他抬頭看她,盯著她眼中的坦然,心中更加酸楚。
「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對的,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像你現在一樣受傷。」
「郁婕!」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為什麼要投入得這麼快,這麼讓人心疼?
她抿笑,收回手,望向窗外停車場的位置,喃喃道:「或許這正是愛情吸引人的地方,猶如飛蛾撲火,明知有可能粉身碎骨,還是撲過去。」
望著她柔美的側面,邵立年無語心痛,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那個孫書雲,已經完全帶走了她的心,但是——「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
她為難的看著他,他的懊惱不甘和無助都寫在臉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從來沒愛過我,可是——」他覺得自己糟糕透了,很想灑脫,很想像所有電視電影裡的角色一樣說祝你幸福,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喜歡了五年,投入了五年,他無法在一夕間放手。
「我知道了,我會辦理辭職手續。」
「不!」彷彿受驚嚇的孩子,他死命抓住她的手,滿眼絕望。
「立年,或許是我錯了,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會想明白,然後放手去追逐更適合的幸福,但或許他說的對,我的心軟恰恰害了你,所以——」
「郁婕,如果你現在辭職,我會恨你一輩子!」
聖郁婕有些驚嚇,看著他眼眶泛紅,面目猙獰,幾乎是完全陌生的人。
「哦!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好嗎?我只是、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相信我,我會公私分明,我會好起來的,只求你給我—點點時間。郁婕,看在我們認識五年的份上,難道你就真能這麼絕情?」
緩緩歎息,聖郁婕難受地閉了閉眼睛,終究無法對對自己好的人狠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