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來?」夏侯武聳肩,不在意地回問,臉上滿是對她的嘲弄。他就是知道這地方平常連隻貓狗都不會出現,才會要雷秋燕約藍如日到這兒來,好讓他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打斷。
「雷家丫頭?」他戳破她的希望。「你以為我能這麼剛好出現在這兒是拜誰之賜?她巴不得你消失,還等她救?你省省吧。」
不是沒這麼懷疑過,在夏侯武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就曾閃過這念頭,只是因對人的信任讓她不願承認。然以現下情勢看來,她已經無法依靠別人,評估著情勢,藍如日試圖找出逃離的方法。
夏侯武在藍如日跨出第一步的同時,也移位到她面前,動作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你以為你逃得掉!」一把抓住她的手,夏侯武語氣凶狠。
「放手!」好噁心!只是被夏侯武抓住手,藍如日便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反胃感不斷湧上。她從沒想過只是被別的男人碰到就會有這麼大的不適及厭惡。
完全沒注意到藍如日充滿厭惡的表情,夏侯武正為手中傳來的柔嫩觸感著迷,目光移往她臉上。
「上回沒好好仔細看,想不到你長得還真不錯。」伸手摸了她臉頰一把,夏侯武目光淫邪;之前他只專注在夏侯邪月身上,並沒發現藍如日雖比不上雷秋燕的美艷,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露出淫笑,夏侯武浮現另一念頭,對於眼下的想法躍躍欲試。
「如果那臭小子知道自己的愛人被別人糟蹋過,不知會有多麼精采的表情。」舌舔過唇,夏侯武不禁嚥了口口水。
藍如日倒抽了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沒有遲疑地,她掙扎地要逃出他的掌控。
「乖一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夏侯武出聲警告,手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摸去。
藍如日死命地抽回自己的手,更在他那肥厚的嘴企圖親上她時,以著另一隻未受控制的手用力朝他臉上打去!沒有錯過他頓住的機會,藍如日立即往他手上咬下。
「該死的臭丫頭!」手臂傳來的痛感讓夏侯武不顧形象地咒罵出聲,用力甩開抓住她的手,而那力道即刻讓藍如日被甩飛出去。
該是逃跑的好時機,然兩人都沒預料到的是,順著那力道,藍如日竟是往崖邊摔去,剎那間,她只能看著夏侯武神情錯愕地看著她,而她則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聲音像是被奪走,她頓時如啞子般無法發出求救聲,直到失去意識前,她仍在心裡呼喊著夏侯邪月……
呆站在原地,出乎意料的結果令夏侯武一時無法反應,更來不及上前抓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藍如日消失在崖邊,雖然那是他原先就打算做的事,但事情發生得太快,反而令他不知所措。在短暫的怔愣過後,夏侯武決定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傲騰山莊。
一年一度的重大集會。
隨著傲騰山莊連年的擴大與茁壯,散佈各地的商號產業已多得不可勝數;今天,正是各地商號負責人齊聚一堂、報告這一年來經營狀況的時候。
偌大廳堂主座上,如同以往,身為傲騰山莊莊主,夏侯邪月仍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對於底下滔滔不絕的報告者並未投以太多關注,哪管是營收又多了幾倍,所有的一切皆引不起他的興趣。
不知日兒的身體好些了沒?
夏侯邪月的思緒自始至終只圍繞在藍如日身上。想起今天一早她對他說感覺不太舒服,想再多睡會,而他原先本打算留下陪她,畢竟這集會對他來說根本無太大意義,參不參加都無所謂,但在日兒的堅持及催促下,最後他還是依著她的意思,盡一個莊主的責任待在這兒。
邪月!
一瞬間,夏侯邪月彷彿聽見了藍如日的呼喚,心倏地緊縮,幾乎讓他無法呼息,沒由來的恐懼在剎那間襲上心頭,那強烈的感覺讓他不敢有半絲拖延,立刻丟下正在進行的會議,迅速消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
「冷大總管、雷大總管,這是……」誠隍誠恐,拿著待稟報的帳冊,劉主事手無法控制地猛烈顫抖,對於當家主子在自己報告途中一聲不響地走人,他有著無比的害怕,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惹怒了夏侯邪月,更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上的位置自此就要不保。
嘈雜聲因夏侯邪月的離席而逐漸加大,底下的人不禁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都對這情形不知聽措。
面對眼前幾乎要失控的情況,雷少軍用力拍上桌面,巨大聲響立即讓鬧烘烘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他目光掃過全場,嚴肅神情讓所有人不敢再出聲。
「今年的會議到此結束,還有要事報告的留下,其餘就此散會。」冷書淵以著一貫的冷靜做出決定。
雖然解決了夏侯邪月丟下的爛攤子,但冷書淵及雷少軍與所有人一樣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於夏侯邪月異常的舉動亦滿是疑惑,然而敏銳的直覺卻讓兩人起了不好的預感。
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
「日兒!」
完全不顧那門板因他過猛的力道而可憐地垂掛在一旁,夏侯邪月直接衝進內室,喚著藍如日的聲音中儘是著急;而在見到那床塌上已無她的人影後,一股恐慌立即盈滿心頭。
一拳擊上床柱,夏侯邪月知道此時光是著急一點用處也沒,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探向床面,冰冷的觸感傳達出原先上頭的人兒早在之前就已消失的事實。
該死!她究竟去哪了!
那一瞬間,腦海閃過的呼喚在夏侯邪月心中種下了不安的種子,而此刻正不斷在成長,像是在預告著什麼噩耗。
「莊主?」在處理完事情後,冷書淵和雷少軍即追隨夏侯邪月腳步而來,在見到他的模樣後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傳令下去,找出日兒,立刻!」
他不相信他的日兒會什麼都不告訴他就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必定是有人在搞鬼,而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人!
絕對!
「是!」
從那命令可得知,該是藍如日在未讓夏侯邪月知道的情形下不知去了哪裡,縱然心中不免認為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嚴重性,但由夏侯邪月週身散發出的冰寒讓兩人不敢多言地接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