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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雲逐日 第十章 作者:言悅
    董羿日的面色漸緩柔和,想到正在等待的心愛寶貝,沖天的火焰冷卻無影。

    走進休息室,他一驚,「雲兒,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駱雲兒早已穿戴好,呆呆坐在床邊,神態悲慼,眼圈已是泛紅,一開口便淚如雨下:「你有……未婚妻,嗚。」

    原來……董羿日明白了,歎口氣,挨著她坐下,「哭什麼呢,這個你不是早知道嗎?何況我並未承認。」

    也怪駱雲兒頭腦的絕對簡單化,認準一件事就忘記另一件,吉娜和安莉的示威之約由於與董羿日突飛猛進的戀情而被拋到了後腦勺。直至現在再次找上門,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頭。

    「我忘了嘛……嗚。」駱雲兒抽哽著,「嗚,我成了過街喊打的第三者,爸媽一定不會認我了、朋友一定會唾棄我、親戚一定會鄙視我……」

    董羿日的頭很大,別的女人無論怎麼哭都與他無關,可是面對駱雲兒的哭泣,束手無策,焦急如焚是描述此時的他的最佳形容詞。

    他勸慰道:「不會的,我沒有未婚妻,我也絕對不會娶其他的女人,只有你才是我要娶的人。」

    「你說謊!」駱雲兒不依地哭泣,「光你不承認有什麼用。吉娜是你家承認的未婚妻,他們根本就不會喜歡我,嗚嗚,我們倆根本就不可能嘛!我還抱著別人的老公……」

    「閉嘴!不許說氣話。」一番話將耐心打磨乾淨,董羿日很心痛,用吼聲制止自己不願聽的話,「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就讓你相信!」

    駱雲兒不說了,她懼怕地縮身,怯怯看看盛怒的男人,狀如無助的小貓。

    董羿日無奈,將她抱在懷裡緩聲安撫:「不要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明天我帶你回美國,在那裡……」

    溫柔磁性的男聲仿如輕拂桌面的絲涼綢緞,懷中之人漸趨平靜,不再抖顫。待董羿日低頭時,只看見一張沉靜的睡顏。

    時間就這麼凝止,為有情人顯示魔法的深奧。

    ☆☆☆

    駱雲兒不怎麼熱衷於出遠門,去北方上大學實在是迫不得已——如果說不要,會被老爸舉著大棒趕人。而今,乘著大鐵馬跨越太平洋也是不得已——雖然說了不要,但能在威逼利誘下面不改色的只能是君子,不好意思得很,她乃小女子是也。

    沒法子,駱雲兒小女子只好跟董羿日大小人飛到美國,內心是惴惴不安的,生怕有去無回,客死異鄉那就太悲慘了。

    不過,若是爸媽不介意白髮人送黑髮人,能從這兒上天空也不錯啊。

    這麼想著時,駱雲兒身處豪宅,正力求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以免被當成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但無論怎麼樣掩飾,現代版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形象是注定逃不了的。

    呵呵,不能怪她,價值上億美元,面積有如村莊大小的名宅富麗堂皇,美輪美美。試問,有幾人能親自參觀?

    富貴逼人啊,駱雲兒暗歎,此刻只覺身上養著只大跳騷,渾身不自在,眼珠子不聽指揮地滴溜溜亂轉,迫不得已落到對面——不自在之由。

    對面坐著的是個雍容華貴的東方美人,體態優美,舉止貴氣,眉梢眼角散發著高雅成熟的氣息,她衣飾簡潔,並沒有刻意的修飾,但無論從什麼角度觀察都得承認貴婦的氣質不容忽視。

    「你真迷人!」一不小心看呆眼的駱雲兒禁不住讚歎道,馬上意識到不妥又不能收口,只得吐吐舌頭對著美人傻笑。

    美人也笑了,道:「謝謝,你也很可愛。」

    這種誇讚駱雲兒卻不歡喜,強忍著翻白眼的慾望,嘟囔著:「是啊,不漂亮就有氣質,沒氣質就很可愛,禮儀老師總是這麼教的。唉。我可好,一下子連降兩級。」

    聽了此話,美人掩嘴笑得更歡,「哈哈,你真的是好可愛,可愛得像個快樂天使,難怪亞瑟愛你如珍寶,他一定認為你是上天送的禮物。」

    「呵,您太過獎了。」真是肉麻耶,在外國誇人的方式都這麼特別嗎?駱雲兒不知該怎麼與面前的伯母交流。

    對,沒錯,是伯母,董羿日的母親董溫妮,亨利·雷格諾的兒媳婦。美麗迷人、優雅大方的她一點也不像有個二十多歲兒子的人,比起駱雲兒已可稱「黃臉婆」的老媽來,天壤之別用來形容都還嫌差。再細數駱雲兒這幾回撞上的美人,什麼吉娜、安莉等,哪一個不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看來,金錢是美容不可缺少的法寶,先天遺傳加後天保養,想不漂亮也不行。

    轉到正題,為什麼駱雲兒會在這兒面見溫妮·雷格諾呢?這自然是董羿日沒有首肯之下被偷偷請來的。於是,前一會兒她還在總統套房瞎琢磨,這一陣就坐在千萬豪宅裡看美人。世事變換,無常二字不可缺少。

    世事發展,通常也不能單憑人的主觀臆斷。

    本來,她來時還以為會受頓慘詢,哪想到會遇見這麼個「難交流」的美人媽媽呢。ˍ

    駱雲兒只得傻坐著。好半天等董溫妮笑夠,聽她又說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只敢偷偷邀請你來做客?」

    廢話,當然是因為董羿日不太理你們嘛。駱雲兒心中想到,面部表情仍是癡癡傻傻的——這個時候盡量裝傻絕對是上上之策。

    董溫妮接著道:「亞瑟不喜歡他的家人,包括我這個母親。他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肯出來,一直以來對任何人都很冷漠,甚至無情。我很擔心他,卻沒有能力幫他,畢競造成他這種性情我的責任是不可推卸的。他告訴過你嗎?他曾經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他有輕微自閉症。」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看了看因此驚訝的駱雲兒,後者忙問:「為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董溫妮沒有急著揭破謎底,眼前女孩的滿面焦急讓她頓生欣慰之感。她是明白了,自己的兒子為何千挑萬選選中了這個平凡的丫頭,其實駱雲兒並非真正平凡,只是美麗的珍珠懂得內斂,唯有識寶之人才能看清。單純、真誠、善良以及永遠不缺乏的活力,是她真正的光彩,華而不耀,才能引誘冰冷的董羿日,因為他需要源源不斷的溫暖之泉。

    之於董羿日,駱雲兒已是天下無雙,這不就足夠?董溫妮意味深長地一笑。

    笑什麼笑嘛,駱雲兒好心急,真的非常想知道董羿日總是閃避不談的秘密,久違的追根究底心又重新冒出。

    董溫妮揉了揉額角,回憶著,終於敘述了一個不堪回首的往事,揭開月明中的面紗。

    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駱雲兒的眼越睜越圓。

    ☆☆☆

    雷格諾家族是美國舉重若輕的名門望族,其掌控的雷格諾集團全球聞名,一舉一動甚至可牽制美國乃至全球的經濟。自二次大戰結束初期創建以來,歷經三代,集團規模日益壯大,發展至今分公司已遍佈亞洲,稱雄世界。

    集團創建者兼家族大家長亨利·雷格諾是一位商界傳奇人物,憑著精明冷靜的頭腦以及很果斷的做法,創造了無數令人咋舌的奇跡和無可比擬的驚世成就。

    如此家族,外人看來無比榮耀,但侯門似海,朱門之內的陰暗確確實實存在著,董羿日,也就是亞瑟·雷格諾便是深受其害的人。

    老雷格諾一生風流,子嗣數人,卻獨愛一東方兒子,可惜不長命,在娶了華裔妻子溫妮·雷格諾的第三年便去世了,那一年董羿日出世。

    失夫之痛徹入心骨,董溫妮便將全部精力投在兒子身上,從小嚴格教育,幾乎不近人情,這絕不是—個小孩子可以承受的,所幸董羿日天分頗高,不負母望,成績非常優秀。十二歲時已被老雷格諾內定為家族繼承人,自此一來訓練更加苛刻艱苦。

    原本不愛言辭的董羿日更加沉默了,小小年紀卻無同齡人一樣的童年,苦悶非常,無從排解。到接觸到籃球,那刺激的運動將他積蓄多年的熱情全部釋放。業餘,他將時間全放在籃球上,且很有天賦,球技精湛,人稱籃球天才,甚至十四歲時有球探就邀他加入NBA。

    其實對於董羿日來說,成不成名並不重要,他只是熱愛,一種發洩性的熱愛,然而老雷格諾卻不允許自己的孫子不務「正業」!採取了一系列的強硬手段,籃球、教練、運動場……紛紛遠去,他親手碾碎了孫子唯一想實現的夢,也將孫子與外界的通道完全封閉。

    董羿日是真的沉默了,極少言語也極少走動,像只無知覺的野獸,孤獨地徘徊於無涯的孤寂中。心理醫生診斷,是輕微的自閉症,長此下去可能更加嚴重。老雷格諾終於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冷靜,想盡辦法卻無法挽救,最後董溫妮提出將董羿日帶到中國——在那塊給了他四分之三血脈的土地上像同齡人一樣正常地學習與生活。

    緣分由此無形纏繞。沸騰著青春氣息的校園中,駱雲兒遇到了董羿日,從此兩人的命運在冥冥中有了注定。

    青春飛揚的季節中,發生了許多屬於少男少女的故事,愛意,悄然瀰漫……

    雷格諾家族察覺到了異常,於是董溫妮也來到中國,預備再次導演一場破壞的悲劇,但卻被董羿日洞察……

    「他主動向我要求回美國,我雖然驚異但還是很高興,畢竟我也不想與你來一次不愉快的見面。」董溫妮回憶完複雜的往事,百感交集地望著駱雲兒。

    駱雲兒沉浸在震驚之中無法走出,大腦渾渾噩噩,原來……原來她無法開口表達,心卻被震動得痛疼——為董羿日,也為自己。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艱難地問著。

    「為什麼這麼想呢?」董溫妮慈愛地笑道,「我只是在懺悔,懺悔自己身為母親的失職,過往的傷害無法補救,我何苦再在自己孩子身上多添一道傷痕,而讓他更加遠離我?現在的我,能做的只是衷心地祝他幸福。」

    「我……」駱雲兒不知該說什麼好。許久她又問道:「你不會是說我能給董羿日幸福吧?你見過我?」

    「是的,本來我是想和你面談一次,幸虧亞瑟拉走了你。」董溫妮心下明瞭了兒子是愛惜駱雲兒的,唯有愛極,才會處處為其所想處處小心保護,理智之後深藏狂熱癡戀,即使是當年的籃球情結也無法比擬呀。

    「啊……」駱雲兒驚歎,似有印象又很模糊,好半天,只能像木頭人似的傻笑著。

    這時候,門忽遭推開,有人闖了進來,非常驚慌地喊著:「雲兒!」

    駱雲兒吃驚地回頭,見是董羿日,她欣喜至極,跳起身跑向他,「你怎麼來了?」

    董羿日一把抱住她,急迫緊切,好像怕她會突然消失無蹤,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直直盯著屋中另一人警告:「不要再讓我看見下一次你找雲兒。」

    「為什麼?」駱雲兒好奇地抬頭問道。

    「不關你的事,以後不要見她就是了。」董羿日輕聲說著,直視母親的眼仍是凌厲無比。

    「不用這麼戒備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寶貝。」董溫妮苦笑。

    這麼一說,駱雲兒倒是明白了,他是擔心她啊,心中又喜又羞,嬌嗔:「你幹什麼嗎?媽媽是在給我講你小時候的事,她希望你幸福呢。」

    「媽媽?」董羿日低頭。

    「笨蛋,就是你媽媽嘛……天啊。」駱雲兒撇嘴,什麼時候她也肉麻起來啦?

    董羿日好笑地看著羞赧的人兒將頭埋進他的懷中磨蹭,面上柔情氾濫。

    呵,兒子終於尋到了幸福,不管怎麼樣,作為母親無比歡欣。董溫妮笑著眼前溫情的一幕,感情萬分。

    「亞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盡快為你們準備婚禮好嗎?」

    董羿日重新抬起頭望著母親,愛恨情仇便在母子眼神相交的瞬間演繹,他沉默著,不太適應突變的情感,長久以來,他將這女人當做自己的領導者而不是母親。他不斷努力奮鬥只是想早點扯斷被套上的鎖鏈。唯有夜深人靜時,才隱約觸摸著外界邊緣的寒寂,駱雲兒的出現……現在,他需要這份遲來的親情嗎?

    長久的沉默,董溫妮期望的臉漸漸落寞。

    駱雲兒受不了了,狠捏他一把,「臭小子,你媽跟你說話你裝什麼啞巴啊!」

    這一把不是普通的狠,董羿日悶哼一聲,瞪了眼不體貼的小女人,只得開口:「如果不怕麻煩就隨你的意思吧。」

    「不麻煩,我有的是時間。」董溫妮高興地說道。

    「……再見。」董羿日擁著駱雲兒走到門口,又回頭,「祖父那邊怎麼樣?」

    「這個你不用擔心,不經你同意為你訂婚確實是不對,你祖父會為你辦妥的。」董溫妮深情地看著兒子,「畢竟,你要相信,我們都愛你。」

    董羿日冷淡地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和駱雲兒離去……

    ☆☆☆

    珍奇花卉,名貴草木,雷格諾家的大花園美不勝收;沁人心脾,走在小徑上的駱雲兒捂著嘴偷笑個不停,無視身旁射過來的緊繃冷眸。

    哈,紙老虎一隻,誰怕他?駱雲兒這麼一想膽子就更大了,瞅著「紙老虎」邪邪道:「裝什麼酷呢,親情至上是人類的天性嘛,你說你剛才是不是很感動?」

    「不是。」董羿日緊繃著臉。

    「那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很幸福,感覺像輕盈的雲一樣?」

    這次只聞鳥鳴山更幽——靜哪!

    「哈哈,不要不好意思嘛,你一定是快樂得飄飄欲仙了,小心哦,不要掉下來。」

    她還要說,頭上吃了個老大的爆栗。

    好,不准說她閉嘴,駱雲兒調皮地做了個鬼臉,不甚在意董羿日的「暴力行為」,呵呵,這正說明,有人在飽漢子吃飯——死撐哪,心怕是早飄上雲霄了吧。

    心也飄飄,雲也飄飄,隨日搖戈,風游蒼穹。

    花香濃濃間,真是情也融融啊!

    ☆☆☆

    美國之行後,董羿日的婚禮遭解除,與家人的關係有所改善,至於那些死纏亂飛的蜜蜂蝴蝶如安莉之類,則是小事一件,很容易擺平。所以事情發展至今還算是圓滿。

    然而,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好像有點比喻不當,呸,不管它——反正,駱雲兒忽然天眼大開,意識到:她似乎把自己給賣了。

    駱雲兒真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雞婆:人家母子不和是人家的事,她是哪根神經不對硬要插進去,這下好了、這下好了,婚姻大事啊,一不留神就給定下了。

    反悔也來不及,當天報紙、電視、網絡……消息鋪天蓋地地捲來,世界各地都被特大喜訊重重包圍:烏鴉變鳳凰,雷格諾集團總裁亞瑟·雷格諾被一平凡中國女子捕獲。

    報道不管實是不實,轟動效應無法挽救地造成,駱雲兒這個新娘子也是做定了。

    唉,真是夠哀怨的。

    逃來逃去逃不過的婚禮終於在昨天落幕。事後駱雲兒唯一能做的只是長長吁一口氣,而這口氣吁得也著實夠長,直到今晚她才有點力氣寫東西。

    可想而知,中美兩場婚禮把我累得夠嗆。一下子唐裝一下子婚紗,幾十件禮服弄得我眼花繚亂、心神疲憊,再加上迎來送往,強扮笑臉……呵,形容得有點過火了,但不管怎樣,反正我是鐵了心地立誓:一定不許董羿日提出離婚。否則被爸媽逼著再婚,天,我會累死的!不過我這個新娘子倒是蠻漂亮的。

    說到爸媽,他們著實受驚不小,硬是癡了半個鐘頭才正常。先是將我一頓批評教育,說什麼我這個不孝女高攀人家要知恩感恩知福惜福才對;再對著董羿日一陣諂媚,說什麼眼光高眼福好找了他們的女兒福氣更上一層樓;最後,兩個歲數加起來快一百歲的傢伙興奮得直髮瘋,到處奔走告知,只差沒打著銅鑼當街吆喝……唉,真是丟人哪。

    其實根本不用「人工」宣傳,舉行婚禮時,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得差不多了。在美國當然全是不認識的,而且全是大人物,至於到底有多「大」?呵,我不清楚,也懶得問董羿日,這些傢伙應該跟我關係不大吧,呵,應該是吧。只是董羿日的爺爺——現在算是我爺爺的老頭子老是拿眼瞪我,神秘難測的,拜託,不會是想培養我成為董羿日的後繼人吧?!唉,不要啊。

    而在國內,我卻是納悶了,怎麼自己從不知我家有那麼多親戚朋友?連誰是誰都搞不清,唉、複雜啊。

    算了,偷懶點,不清楚就不清楚吧。記得曾表姐笑著向我道賀過,她還是那麼漂亮,但似乎有點不高興,笑得比哭還難看,好可怕,下次一定得提醒她不要這麼笑。

    肖雷肖寒也特地從國外趕來,看在他們還惦記著我這個哥們的分上,我大度些,盡釋前嫌,就不計較以往的恩怨了。但可氣的是,臭雷蛋竟然對我說:「小雲兒,狗屎運走得不錯嘛,要記得多燒燒香拜拜佛啊。」哼,事實證明:狗嘴裡永遠是吐不出象牙的。

    最最好玩的要數以前部門的那個洋經理,他看見我像是見著鬼似的,假髮都差點驚落下地。我有那麼可怕嗎?好半天忽聽他呢喃:「真厲害,果真做了我的老闆。」呵,對嘍,只是後面多了個「娘」字,哈哈,我真有遠見哪。

    就這樣,婚禮輕輕鬆鬆地進行,轟轟烈烈地結束,餘震未平,想來以後的日子裡也不得安生,只有盡量發揮我躲閃的潛能嘍,唉,煩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嫁給董羿日真是沒什麼好處,可是為什麼要嫁呢?嗯,這個問題很嚴肅,留在以後再研討吧。

    駱雲兒剛關上筆記本電腦,就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吻又猛然空襲,長時間的熱吻後,方才放生差點憋過氣的她。

    「董羿日!你發什麼神經?」怒火、慾火一起燃燒的駱雲兒氣喘吁吁。

    「你終於成為我的妻子了,我很高興。」董羿日愛憐地看著心愛的人,情深款款……又警覺地感應到一觸即發的怒焰,他連忙另尋話題,「剛才你在做什麼,寫日記嗎?」

    「開玩笑,我像是那麼勤勞的人嗎?」呆呆的駱雲兒被人牽著鼻子走猶不自知,「我是寫點東西記錄一下最近的感觸罷了。」

    「你寫了些什麼?」莉羿日笑得像個有魚上鉤的漁翁。

    「嗯,我在寫……呵,我是覺得美國又亂又悶,而且中國加入WTO後,你又將公司總部設在了中國,那我們為什麼不就住這兒呢?不回美國了好不好,董羿日?」魚兒突然長了腦子,反向漁翁討價還價。

    這丫頭,越來越鬼精靈了,董羿日故作遲疑。

    「這個,讓我想想……可以,不過得有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太難了我可做不到。」駱雲兒事先聲明。

    「不難的。」董羿日環抱著大腿上的嬌小人兒,頭親暱地埋在她的肩上,「你只要不叫我的全名就行。」呆頭結了婚仍沒半點情趣,只得施壓教教她。

    「什麼?」駱雲兒大瞪眼,「這怎麼成!我上中學時就這麼叫你的,難道我要跟那麼多女人一樣叫你羿日?!好肉麻,再說泡泡糖都嚼成渣了。」

    是啊,他也不怎麼喜歡,董羿日鎖眉片刻,又說:「你可以叫我『日』。」

    日?「嗯,還行,不過,你也得叫我『雲』,不許再跟別人一樣喚我。」駱雲兒摟著董羿日的脖子撒嬌,女兒憨態惹得人心花怒放。

    「好,依你,我的雲。」董羿日大樂,再一次贈送免費的激情熱吻……

    情與緣相纏,

    雲與日相逐,

    切切然是一種緣分,

    冥冥間又是場相依;

    長長久久,

    不分你我,

    憐雲逐日,

    愛的芬芳已然瀰漫天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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