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踏入病房,吳可兮已經聽到吳音純興奮的聲音。
他眉頭皺了一下,雖然很高興妹妹這麼開心的歡迎自己,但是卻也不希望她過於激動而傷了身體。
「音音,吃過飯了嗎?」他將手上的夾克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的問。
原本是想在來醫院的途中順便買一些清淡的小菜給音音吃,但是因為夏海拓堅持送自己過來,考慮到那麼顯眼的轎車不適合出現在一般市民的菜市場附近,況且狹窄的道路停車也不方便,所以便作罷。
更令人氣憤的是,夏海拓趁他尚在考慮買哪些菜色之前,就把他壓在駕駛座旁邊,吻得他暈頭轉向。
結果可想而知,他完全忘記這回事。
所以,此時面對音音,他忍不住暗自心虛。
「嗯,吃過了,可是醫院的伙食奸難吃喲,簡直比哥哥的手藝還糟糕。」俏皮的開玩笑,吳音純綻放一抹天真的微笑。
「你這小鬼……」彈了吳音純額頭一下,吳可兮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要是被醫院的護士看到這個平日嚴肅英俊的男人有這樣的笑容,恐怕對他傾心的女性又會爆增不少。
「好痛喲,哥。」摸了摸額頭,吳音純嘟著嘴嚷嚷:「我說的是事實啊。」
「你老是欺負你哥哥……』搖搖頭,吳可兮的語氣卻有著寵溺。
然後,他坐上床沿。
隨著他坐下的動作,原本整齊的灰綠色西裝有些彎度,讓他蜂蜜色的肌膚,位在頸子的位置,一枚顏色相當顯著的吻痕剛好落人吳音純精明的雙眼裡……
多少也看過相關的少女漫畫,面對吳可兮頸子上的吻痕,吳音純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叫:「哇!哥,這是什麼?」
「咦?」吳可兮一頭霧水的抬起頭。
「不要跟我說是被蟲咬,哥,好歹你也到了這個年齡了,從實招來。」
露出一抹曖昧的微笑,吳音純的表情讓吳可兮不是很自在。
他納悶的走到旁邊,站在醫院病房專用的鏡子前,仔細打量著吳音純指的地方,這才發現那個招來猜疑的痕跡是……
該死!
一定是夏海拓故意留下來的!
想到自己剛剛要下車前,受不了夏海拓深情款款的眼神,在他準備開車門的時候,卻被一把從後面抱住,之後的情況一片混亂,害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脖子居然慘遭「狼吻」。
可惡,這下子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
不過,想歸想,吳可兮還是懊惱的企圖想挽回作為哥哥的尊嚴。
「音音。」他絞盡腦汁的想一個有可信度的藉口:「其實這個是……」
「別說了,哥,我知道的。」阻止吳可兮欲言又止的態度,吳音純笑了笑,
「哥哥長得這麼帥,已經二十幾歲都還沒有談過戀愛我才覺得奇怪呢!」
「不是,音音,其實這……』
「下次記得帶那個女孩子過來,我要見見那個配得上哥的女孩。」吳音純依然自說自的,對於哥哥再三的推托,她只以為他是在害羞。
「音音……難道你不反對嗎?」皺皺眉,吳可兮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阻止妹妹荒謬的猜想,只好順著她的意探問。
說起來,與其要去交一個女朋友來消耗自己的精神,他寧願一輩子和可愛的妹妹相依為命。
只是不知道妹妹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
「反對?我幹嘛反對?」吳音純訝異的看著他,清秀的臉蛋漾著不解。
「嗯,如果我交女朋友的話……」
「不會呀。」吳音純斬釘截鐵的一口回絕。「這是好事。」
好、好事?
實在沒想到妹妹居然這麼想,吳可兮有些沮喪。
「誰教哥每次都那麼遲鈍,不但不會洗衣服,又不會煮飯,我住院時還真擔心你吃不好,穿髒衣服咧!」
「你真的以為我是生活白癡嗎?」吳可兮瞪圓如黑檀木般的雙眸,被說得這麼失敗,讓他有種受傷的感覺。
「哼,不知道是誰每次洗個衣服卻把洗衣機弄到故障,而且脫水兩次還可以在衣服上找到還沒溶解的洗衣粉!」
和這個笨蛋老哥相處了十幾年,她會煮飯炒菜的時候才不過八歲,雖然只會一些簡單的菜色,卻足夠讓老哥高中的重要成長期脫離外食和泡麵階段。
只是,她相當清楚這個外貌出色、做事相當精悍的哥哥,在外人眼中看來絕對想像不出來他居然是個生活白癡。
甚至,曾經有過讓他看著正在煮的稀飯,最後卻變成一鍋鍋巴的例子。
「所以,多了個伴來照顧你,是件好事,我幹嘛反對?」吳音純理直氣壯的擦著腰,揚了揚纖細的眉梢。
吳可兮張了張嘴,面對妹妹的指證歷歷,他無法反駁。
不過,他同時想起,要不是在柴盒工作時有專人服務,和夏海拓同居後,他服侍自己樣樣周到,否則自己少了這個妹妹,恐怕沒辦法在生活上自立。
所以,他當真要感謝夏海拓……
「對了,哥。」吳音純打斷他的沉思。
「唔?」
「那個……上次那個夏先生今天怎麼沒來呀?」吳音純羞澀的問,臉頰卻忍不住微微泛紅。
「什麼?」實在沒料到她會提起夏海拓,吳可兮愕然的看著她。
「我還滿想再見到他的。」吳音純淡淡一笑,十分坦白。
「為什麼?」
「因為他很帥呀,又年輕,還是大公司的老闆,哪個女生不愛嘛!」直率的說出真心話,吳音純眨了眨一雙水眸。
雖然還不到那種戀愛的憧憬,但是她卻和一般的少女一樣,對於俊美的男人擁有崇拜和養眼的執著。
「你喜歡他?」瞇起湛黑的眸子,吳可兮有些不安的問。
心中某處感到異樣,他卻無法解釋那種不安從何而來。
「才不是咧!我只是很想再大飽眼福一次。」誇張的一口否認,吳音純沒有發現吳可兮的不安,
「這樣啊……」說是詫異也不為過,吳可兮發現自己聽到妹妹否定的答案後,居然暗自鬆了口氣。
怎麼……
難以解釋的情感一波波湧上,他不確定自己究竟在不安什麼,又為什麼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會因為夏海拓而感到緊張?
努力將這複雜難解的情緒歸咎於「擔心妹妹喜歡上那個危險的男人」以及「怕
可愛的妹妹被搶走」的理由,此時的他並沒有想太多。
就在他整個思緒糾結成一團的時候,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吳可兮拿起放在西裝外套的手機,走到病房唯一的一扇窗戶旁邊,往收訊比較好的地方靠過去。
雖然沒有看來電顯示,不過他知道是誰打來的。
因為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也只有替他辦手機的那個男人。
如他所猜測,夏海拓性感又低沉的嗓音悠然的從話筒那端傳來——
(兮兮,是我。)
看了看手錶,發覺距離兩人約定的時間還早,吳可兮忍不住困惑的問對方:
「幹嘛?」
(你現在在哪裡?)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夏海拓簡潔的問了對方的位置。
而吳可兮的答案,也如他所預料。
「醫院,我在跟音音聊天。」
(哦,那……聊好了嗎?)夏海拓的口吻有著一絲的酸味。(你們應該也沒有什麼話題可以一直聊的吧?)
「時間還沒到,不是嗎?」知道對方在亂吃沒有必要的醋,吳可兮毫不掩飾的歎了口氣。
(沒錯,我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下課。)
「那你打來幹嘛?」
(只是想聽你的聲音……)帶著撒嬌意味,夏海拓那種明明頂著一張成熟俊美的臉卻孩子氣的模樣,逐一在吳可兮腦海裡浮現。
「等一下不就可以看到本人了?」揚揚眉,他不以為意地說。
(可是……我現在好想抱你……)嗓音一沉,夏海拓原本算清澈的音質此時居然有些混濁。
吳可兮不禁一僵。「剛剛……在車上還不夠嗎?」
盡量壓低聲音,他不確定妹妹有沒有聽到兩人不太對勁的對話。
這傢伙明明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妹妹的存在,難道他存心要讓她知道兩人不太正常的關係嗎?
(不夠、不夠,那樣一點都不夠!)抗議隨之而來,看來幾個吻顯然滿足不了夏海拓。
「夏海拓!」面對幾乎快要被旁人聽到的音量,吳可兮低斥,克制住想摔爛手機的衝動。
他不明白夏海拓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從他這種刻意打擾而且無理取鬧的行為來看,他絕對是故意的。
說也奇怪,當自己聽到他刻意的撒嬌聲時,居然會有一種全身酥軟的感覺。
只是,要他在妹妹面前透過話筒安撫對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吳可兮忍不住重重一歎。
「對不起,夏海拓,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和你說話。」
(你現在人在醫院?)
剛剛不是都已經說了!
這傢伙打算繼續跟自己打啞謎嗎?
吳可兮不悅的皺了皺眉,頓時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過,其實他大可直接掛斷對方電話,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夏海拓的無理取鬧,他就是沒辦法狠下心拒絕。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夏海拓自知理虧的在電話那頭發出一陣輕笑。
「你笑什麼?」莫名其妙也相當不滿,吳可兮頗具份量的低斥。
(兮兮,你知道我現在在幹嘛嗎?)
夏海拓甜膩又微微沙啞的性感音質,此時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曖昧……
沒有發覺對方詭異的口吻,吳可兮只是粗聲的回答:「你不是正在上課嗎?」
(不是。)夏海拓一口否認。
「唔?」困惑的眨了眨彷彿夏日晴朗夜空的烏黑雙眸,吳可兮有些不解。
(我現在……透過手機聽著你的聲音,一邊在學校的廁所裡滿足自己。)
低低的笑聲沒有一點害臊,夏海拓既邪佞又嫵媚的坦白讓吳可兮當場倒抽一口冷氣。
什、什麼?
他簡直不敢相信!
「你……你是變態嗎?」他不忘壓低嗓音。
這個目中無人又自我中心的男人居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平常就算自己有所需要,這種牽涉到自身隱私的事情也不會在他人面前侃侃而談。
然而,現在和自己通話的男人顯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同時問,他發現自己居然因為回想起夏海拓每天在會議室例行服侍自己時所產生的熱意,而有了些許的波動。
不該有的燥熱感,此時此刻卻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他人還在醫院的病房裡。
更要不得的是,自己的親生妹妹還在身邊!
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可以用那種口吻就挑起他的熱情,吳可兮驚嚇之餘,還略帶羞恥感。
(兮兮,你也有感覺了嗎?)
「唔……」
(回想起那些畫面,你現在一定跟我一樣也很想要吧?)
撒嬌的聲音伴隨著不下流的喘息,夏海拓俊美容貌上夾帶著情慾卻盡力隱忍的模樣在吳可兮腦海裡緩緩成形。
「你……」吳可兮生怕一不小心,就在妹妹面前對著一支電話發出難以控制情慾的沉喘。
難以想像,他的確被勾起慾望。
不過,明知道自己身邊有人,還在電話中明目張膽的求愛,夏海拓未免也太大
膽了吧!
像是全然沒有察覺他五味雜陳的心思,電話那頭,深具誘惑力、相當具有勾引女人情慾本錢的嗓音持續傳來。(我真想繼續替你做今天早上在會議室的事情……)
嗚!
幾乎快要逸出唇瓣的呻吟,在吳可兮用力著下唇的情況下才沒有逸出聲。
那一幕幕露骨又罪惡的畫面,足以衝破他最後一道防線——
「住口!」
深感自己不能繼續聽下去,吳可兮瞄了瞄已經等候自己有段時間的妹妹一眼,然後飛快的將折疊式的手機蓋合上。
面對妹妹好奇又懷疑的目光,吳可兮僅是斯文地笑了笑,然後以上洗手間為由,飛快的掩蓋下半身的燥熱,往醫院的廁所衝去。
動作梢嫌粗魯的關上門後,腦海裡再度響起夏海拓引誘人犯罪的危險嗓音,居然讓瘋狂在臉上衝冷水的他再次渾身發燙。
然後,他忍無可忍的,顫抖著手指包覆住自己昂立的慾火。
直到雙手解決已經無法壓抑的慾望,他才將注意力放在對夏海拓這等行徑感到怒不可遏的情緒上。
然而,最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自己為何會光聽到對方的聲音就慾火焚身?
「哥哥!你到底是跑去哪裡了?」
吳音純不滿的鼓著腮幫子,面對說要去洗手間,卻二十分鐘不見人影的吳可兮,她眼中充滿懷疑。
她不是笨蛋,看到剛剛哥哥一接電話就不對勁的模樣,她就覺得事有蹊蹺。
但是,對於哥哥為何講電話講到一半忽然雙頰紅潤、一臉急躁,未經世事的吳音純始終無法理解。
她單純的認為哥哥是遇到什麼非要處理,卻不敢跟自己透露的急事,才會急得臉紅脖子粗。
「如果你公司那邊還有事情的話,你可以先回去沒關係。」吳音純體貼的為吳可兮著想,只不過她的思考方向完全錯誤。
「呃……沒有啦,只是剛剛覺得頭有點昏,所以跑去洗了把臉。」吳可兮乾笑,打死他也不可能說出真正的原因。
「剛剛難道不是夏先生有要事找你?」
「唔,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一絲冷汗從吳可兮有型的顛骨緩緩滑下。
在解決經由電話被夏海拓挑起的熱意後,他必須想辦法弄掉身上那種充滿慾望的淫麋氣味。
男人真是可悲的動物。
只是回想每天早上被夏海拓取悅的畫面,他的身體就無法克制的發燙。
吳可兮驚覺自己這樣敏感又激烈的反應,對像居然僅限於夏海拓這個人。
過去在柴盒,面對客人的挑逗,他一直視為只不過是金錢上的交易以及慾望發洩的前戲而已。
然而,夏海拓給予他的卻是濃烈到足以感受得到的愛情。
那是一種……他對自己的執著。
然而,不管怎麼樣,吳可兮都不想玷污可愛的妹妹。
從小到大,唯一會讓他極盡寵溺的,只有音音這個乖巧可愛的親妹妹。
為了醫好她的病,他情願選擇最犧牲卻最賺錢的方式,甚至不惜出賣身體。
至於將他從火窟救出來的那個男人,不但年紀比自己小,甚至三不五時就壓住自己,真是霸道至極。
面對夏海拓的種種任性行為,他驚愕的察覺,不知何時,自己對他的百般寬容已不能以單純的報答他替他贖身來解釋了。
只不過,這算愛嗎?
搖搖頭,在反問自己之後,吳可兮無奈的一笑,馬上否定這個可能性。
最多最多……這只是一種放縱。
看了一下表,吳可兮發現經過剛剛那通電話的打擾,兩兄妹顯然沒有多少時間相處。
他心虛的拿起一旁的蘋果,細心的削掉皮,然後切成方便讓音音入口的大小。
柴盒——
女人的腳步聲停在少有女性氣息的入口,接近傍晚的灰暗讓這個隱密的地方看起來更加墮落。
一雙擦到發亮的AnnasSui銀紫包頭低跟鞋重重的踩碎地上的枯葉。
看著古典而陳舊的木門,女人優美的唇角浮現一抹笑容,卻相當詭異。
這個美到讓人忍不住停下腳步的女人,莫茵,大約二十出頭,前不久還是夏氏的預訂聯姻對象。
然而,在一個星期前,她卻莫名其妙的被解除婚約。
打擊甚大的她,此時卻因為掌握可靠的情報和人證而開心的笑著。
雖然夏海拓在數個月前壓下消息,她仍然找到可用的人脈——
曾經被吳可兮打下紅牌寶座的遲宇,是顆相當有用的棋子。
她出錢,遲宇出力,她就不相信自己無法除去吳可兮這個眼中釘。
莫茵捏緊一雙柔美的玉手,眼中燃燒著憤恨。
以她女人的直覺,她相信自己不是莫名其妙的被解除婚約。
連著一個星期的追查,她找到許多可疑之處。
首先,和夏海拓走得比較近的一個女人都沒有,看來看去,只有帥氣的男秘書,而且她早就有所疑慮,為何姓吳的男秘書一待在夏海拓身邊,夏海拓的情緒總能被輕易挑起?
再者,從幾通可疑的電話錄音中,她聽見夏海拓近乎調情的話語。
彷彿被雷擊般,莫茵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的未婚夫選、擇、了、一、個、男、人!
莫茵立刻拿出手機,按下一組方才拿到手的電話號碼。
她的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
「我要你……和我合作。」她對著話筒的另一頭道。
(怎麼……做?)似乎有所猶豫,遲宇有些退卻。
遲宇曾經看過夏海拓的狠戾,他有些害怕。
可是,這個有錢的女人和自己痛恨著一樣的男人,遲宇多少長了些勇氣。
「除掉吳可兮。」
(除、除掉?)遲宇有些不解。
「對,我要他從夏海拓身邊消失,就算殺了他也沒關係。」
(殺、殺了他?可是……)
「別擔心,遲宇,你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你替我找來人手,而我負責出錢,誰都追查不到我們兩人身上。」莫茵安撫著,要他別擔心。
一字一句,有如麻藥,麻醉了遲宇的良心和理智。
電話那頭的遲宇,想起自己被一腳踢下紅牌的恥辱,以及因為賞了吳可兮一巴掌,而被迫離開柴盒……
他幾乎窮困潦倒,而吳可兮卻在夏氏工作!
因此,身為夏海拓的未婚妻卻被漠視的這種恨意,他可以感同身受。
(好吧……)
聽到遲宇答應,莫茵笑了。
唇邊冷酷的笑容擴散到濃妝艷抹的眼尾、腦海,一種巴不得除去眼中釘的情緒自莫茵腦海裡緩緩成形……
她會的。
只要聯合對吳可兮怨恨的遲宇,她相信可以成功除去那個男人。
畢竟,世界上不過少了根「火柴」,又有誰會在意?
只要是能讓她得到夏海拓的方法,她都會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