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一有空就往拍攝現場跑,為拍攝進度與品質把關,為了求好心切,凡事親力親為,把自己累得像條狗。
「停停停!小曼,你表情不能再自然點嗎?請記住,你現在不是專業模特兒,這裡也不是舞台,有人懷孕還像在走台步的嗎?」
「可是……」小曼不服地還想上訴。
「聽她的。」言立冬斜倚在一旁,淡淡說道。
「我已經很自然了。」
「還不夠。」雪融連想都沒有想。「你眉宇間的神韻太倔太傲,再柔一點。」
小曼噘著嘴,不甚情願地點了下頭。
「好,繼續。」
柔風舞動長髮,年輕少婦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走出婦產科,唇畔勾起似有若無的淺笑——
「卡!」雪融歎了口氣,走上前。「小曼,你的那抹笑……不夠動人心弦,我感受不到孕育新生命的喜悅。」
「那不然呢?」小曼僵著臉,傲然回視。
「那是一種——擁有全世界的滿足!滿足你懂嗎?!一種希望無限的感覺!你還是沒抓到那樣的神韻,請你想像,你正擁有最心愛的男人的孩子,他一部分的生命在你的肚子裡……」
「你到底要什麼?你要求的都太抽像了,又不說出我具體的錯誤在哪裡!」小曼不耐地瞪她,言下之意,好似暗喻她是在沒事找碴,其餘工作人員投來的眼神,似乎也開始帶著懷疑……
「就是……」感覺本來就是抽像的啊!她挫敗的歎了口氣。「也許是我太苛求你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好了,你再好好想一想,等會兒再繼續,OK?!」
她轉身,退到角落,深吸了好幾口氣,調整情緒。
大概是這陣子工作壓力太大,脾氣、耐性都稍嫌不足,她知道自己剛才的口氣不是很好,也許,她該私下找小曼談談,再做具體的溝通。
做好心理調適,她站起身,尋找小曼的蹤影,沒見著人,順口問了個工作人員:「小曼呢?」
工作人員指了指巷子。「和言總監往那裡去了。」
她點頭。「謝謝。」
巷子裡。
「我覺得她是故意找我麻煩。」小曼嘟著嘴,愛嬌的抱怨。
「有嗎?」言立冬滿不在乎地笑。
「還笑,我被欺負了耶,你都不替我出頭!」
「出什麼頭?我又不是你情夫。」他玩世不恭地訕笑。
「居然說這種話,好沒良心!」她哀怨地嘴一扁,迎面送上一記熱吻。
「請問,我被強吻了嗎?」拉開她,他有禮地請教。
裝蒜!「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的。」
「是啊,我知道。」他一臉榮幸。「但是很遺憾的,你知道我的原則,好兔不吃窩邊草。」
「我可以離開公司,甚至要我卸下明星的光環,洗衣燒飯當黃臉婆都無所謂。」她連猶豫都不曾。
「這麼無怨無悔?」他挑眉,捧場地表現出他的感動。「但是,如果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呢?」
「無所謂,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有個女人……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他沉思。
「那,她一定很愛你,才肯為你放棄原則。」
「是嗎?」他玩味。「也許吧!所以小曼,我恐怕要忍痛辜負你的盛情了。」
「為什麼?我以為,你多少有點喜歡我的,所以才會為了我,和沈特助吵得不可開交,不惜與我同進退,不是這樣嗎?」
他訝然。「你想到哪裡去了?公歸公,私歸私,我這人爛歸爛,基本原則還是有的。因為你眉宇之間的神韻,像極了一個人,有種倔氣傲然的美,但是為了感情,可以什麼都不要,這樣一個特質的女人,一定能詮釋好我要的感覺,我更想看看,這樣一個特質的女人,為心愛男人孕育新生命,那種溫柔的喜悅,會是何等美麗,就這樣而已。」
「是嗎?」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無妨,就衝著你這句話,我會拍出最好的成績,至少,讓你看到你想看的。」
不捨地鬆開手,流連地看了他最後一眼,佯裝堅強地綻開笑。「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柔柔在他唇上吻了一記。「我愛你,就這樣。」
腳步聲遠去,他仍倚靠牆上,沒移動。不一會兒,一道暗影搖動,他以為小曼去而復返,戲謔地抬眼。「這麼捨不得我嗎——」聲音打住,是雪融!
「言立冬,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冷冷說完,甩頭就走。
「等等!」他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將她抓回。「把話說清楚!」
「你有臉聽,我可沒臉說!」胸口漲滿了不知名的痛楚,適才與小曼擦身而過,瞥見脫妝的唇膏,如今再看到他唇上殘留的痕跡,一把火燒得無法自持。
言立冬頗富興味地挑眉。「我倒有興趣聽聽,是什麼話不能聽。」
「你——」一把火燒掉了理智。「滾開,你這只只有性慾,沒有人性的豬!」
早知道的!她早就知道,不該再對他懷抱期望,如今自取其辱,能怪誰?
他打一開始就承認他和小曼有一腿了,她現在還傷心氣憤個鬼?
「休想!」反掌扣住她,將嬌軀按上牆面,強勢烈吻壓了下來,狠狠封住她傷人的小嘴,報復似的存心吻腫她的唇。
「前幾晚才在我身下呻吟,今天就叫我滾,你以為我言立冬是你說要就要、說滾就滾的嗎?」
他還敢說!前幾晚才抱著她,一轉身就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吻得難分難捨,他又把她當成什麼了?
悲辱氣憤的淚意湧上眼眶。「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誰曉得你碰過多少女人,吻過多少女人——」
言立冬一頓,勾唇。「吃醋了?」
「你、你去死!」她恨恨地揮出拳頭,掙開他的懷抱。她發誓,她再也、再也不要和這狼心狗肺的死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咳咳!言立冬揉了揉胸口,沒再阻止她離去。這女人手勁還真不小,相對的——醋勁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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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期開始!
不論在家裡,還是工作期間,雪融決計不再對他多說一句話,完全拿他當隱形人看待。
只是,在那天之後,隱約有流言傳出,說她對小曼有成見,是由於因愛生恨,而男主角,正是言立冬。
情海生波的傳言,在公司及拍片現場傳得如火如荼,在公司,她被指控為公器私用,當初會選擇與華聲合作,是因為對言立冬心生愛意,想接近他。
之後,更有人指證歷歷,說他們早就同居,不只一次看見言立冬送她來上班、看見她和言立冬在拍片現場熱烈親吻……
種種謠傳,令她不勝其擾,被說成一個公私不分的人,誰還會服她?當能力開始被質疑,每個人表面上沒說什麼,私底下卻都傳得不堪入耳……
而言立冬身為始作俑者,居然什麼都不說,只是冷冷地隔岸觀火,看著她心力交瘁……
夠了!她真的好累,於公,於私,種種事情,都令她身心俱疲。也許,她根本就不該回來,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接下來的拍攝過程愈來愈順利,小曼逐漸進入狀況,舉手投足、每一記回眸、淺笑、神韻,都充分掌握住盡在不言中的柔甜喜悅……
當然嘍,人家有了愛情的滋潤,自是能將小女人風韻展現無遺!
拍攝過程已進入正軌,她做下決定,一等拍攝完畢,她便正式請辭,也許回新加坡,也許去任何地方,反正,留下來只會更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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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積了一堆火氣,每個人都用質疑曖昧的眼神看她,好似她和言立冬的關係有多不可告人!
為什麼?她自認對得起天地良心,難道只因為他們剛好是兩方合作的代表人,有任何非普通情誼,就如此不可原諒?
下了班,車子才開出地下室就熄火,她煩躁地下車察看,找不出原由,更是躁鬱地踢著輪胎洩恨。
老天爺,禰存心整我嗎?
難忍悲辱,她不顧行人側目,委屈地蹲下身來痛哭失聲。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從不奢求什麼啊,只不過是想要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生個可愛的小寶貝,守著她的家,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這樣就夠了,這樣的要求會很過分嗎?為什麼要讓她一路走來跌跌撞撞?
「哭什麼!難看死了。」熟悉的嗓音由頭頂傳來,她仰頭,一見是那個罪魁禍首,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
也不管滿臉淚痕有多狼狽,衝著他便吼:「滾開,都是你害的,死男人!」
言立冬又不是她兒子,當然不會真的聽話給她滾開。蹲下身,張手將她摟進懷抱中,雪融不爽地推拒,但他堅決不放,她索性就賴在他胸前,放聲哭個過癮。
「你、渾蛋……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麼倒楣……從遇見你開始,我日子就沒好過過,你是災星、倒楣鬼,還是衰神啊……我討厭死你了,你離我遠一點啦……這樣、這樣……我就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了……」
什麼話啊?有夠傷人。
看在她情緒不穩定的分上,言立冬決定寬宏大量,不去和她不上道的話計較。
「哭爽了嗎?」
「還、還沒……」她抽抽噎噎。
「請繼續。」
還請繼續!你不會安慰哦?這男人還是跟四年前同一個死樣子,缺乏安慰人的細胞!雪融覺得自己好可憐,遇人不淑,忍不住又悲從中來。嗚嗚……她怎會那麼悲慘,愛上這個死沒良心的……
哭哭哭……
「夠了沒?」他再問。
「差、差不多了……」也沒力哭了。
「好,我們回家。」他抱起她。
回家……過於溫暖的字眼,觸動了她的心。「我、我沒有家可回!」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
他的意思是……有他在的地方,留了一方角落,容她停留嗎?
「這次是多久?一個月?一季?一年?還是……」
「留到你不想留。」
一輩子?他,是這個意思嗎?
「我眼淚鼻涕還是喜歡在你身上亂擦……」
言立冬隨意瞥了眼身上的「災情」。「有人會幫我洗。」
「誰啊?」她很好騙,她沒骨氣,她沒志節,她——是全世界最笨的女人,但是,心就是不爭氣的融了、暖了。
「嘖,你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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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筋疲力盡。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是睡在言立冬房中。
她坐起身,聽見門外傳來講電話的聲音——
「不,她不會辭職……管她怎麼說,我說她不會辭……對,她那裡,我會讓她改變主意,她哪兒都不會去!」
這傢伙真是霸道!他以為他還是她丈夫嗎?居然一副他說了算的獨裁樣!
講完電話推開房門,見她坐在床上瞪著他。現行犯手裡還拿著她的手機,一點都不心虛。
「你幹麼接我的電話!」雪融興師問罪。
他一臉滿不在乎,扔開手機上床抱她。「大下了我的電話也讓你接。」
言下之意,就是與她不分彼此了。
隨便一句話,又叫她的心不爭氣的呈現軟化現象,幾乎柔成一攤春水……不行,要有骨氣!
她抓回幾乎潰不成軍的威嚴,拍掉他的手,不讓他抱,充分告訴他:她、還、在、生、氣!
「那是另一回事,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說我不會辭職?我就偏要辭,我高興辭、我喜歡辭,我愛辭,我辭定了——」
「因為我已經辭了,所以你不用辭。」不理會她孩子氣的找碴,他淡淡拋去一句,阻了她的話,同時成功地讓她的舌頭失去作用。
「你、你說什麼?我好像聽到——」
「我辭職了,所以你要負責我下半輩子,哪兒都不許去。」一介大男人,說這種話卻一點都不覺得羞愧,臉皮厚如銅牆鐵壁。
「為、為什麼?」她傻傻地問。
「不為什麼,膩了就辭。我又不是第一次換工作,有什麼好驚訝的?」
思考了幾天,今天,他正式遞上辭呈,然後直接前往攝影棚,丟下宣告:「公器私用是嗎?好,我就辭掉華聲職務,誰敢再說沈雪融一句公器私用試試看!」
他沒回頭,走得瀟灑。
因為他知道,真正讓他走不開的,是什麼地方。
淚霧再度湧上眼眶。
他說得雲淡風清,但是她懂得,儘管他辭職已不算新聞,可這一回,不是為了自身因素,而是為了她!
為她,他放棄了三年半以來所經營的一切,可,他卻什麼都不說,默默作下決定,她怎麼可以只看到他表面的冷淡,就以為他對這一切漠不關心呢?
「立冬——」是感動,也是歉疚,她投入他懷中,緊緊擁抱他。
言立冬回摟她,俊容埋進她發間,悶悶說了句:「別走。」
「什麼?」
「別走,這一次,不許你再離開我!」
「什麼?大聲一點,我沒聽到。」
言立冬拉開她,不爽地瞪著她唇畔甜甜的笑。她明明就聽到了!
「沒聽到就算了!」他惱火地別開臉。
哦喔!有人惱羞成怒嘍!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表白還一副凶神惡煞的口氣,我是倒你會錢還是欠了你八百萬沒還?討債啊!」想想自己真是可憐!
「表——」他差點被口水嗆死。「表你個死人頭!誰表白了?作你的春秋大夢!」
看看看!大家來評評理,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命苦的女人嗎?
真過分!「好,沒表白就算了,當我自作多情,會錯了意,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和恩恩滾回新加坡,不來礙你的眼——」
作勢要下床,腳丫子都還沒沾到地板,就被他撈了回來。「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一沒欠你債,二沒在身份證上留你言某人的大名,你能告我不成?」可惡,害她吃那麼多苦,流那麼多冤枉淚,今天不逼死他不罷休!
「要欠債,可以!我馬上將存款過到你名下;身份證拿來,明天再去法院公證一次,不過就簽個名嘛,簡單得要死!」
這算求婚嗎?她抿緊唇,在心底笑到快內傷。
「我為什麼要?」她跩跩地回應。
「你——」言立冬氣得想掐死她。「沈雪融,你不要得寸進尺!」
「給我一個理由啊!不然你說結就結,說離就離,把我當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少爺哪天心情不爽,又一封休書扔來?要生在古代,十口井都下夠我跳,我幹麼要再自找苦吃。」
「你!」他沒轍,心不甘情下願地吐出:「你看來還算順眼。」
「是啊,小曼也順眼得很嘛!到幾壘了?」她皮笑肉不笑,口氣醋味沖天。
他沒好氣地道:「我和她又沒怎樣,幹麼這麼小心眼。」
喲,會解釋了呢!有進步。男人果然還是要偶爾逼逼他。
「是喔,一個只算順眼的女人,又那麼小心眼,你娶來幹麼?」她又涼涼地道。
「洗衣、煮飯、生小孩……」見她表情不怎麼樣,他歎了口氣,投降。「有你的被子,睡起來比較暖。」
OK,到此為止,不能再逼了,她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要叫他說出那三個字,可能又要再換一句什麼死人頭啊,春秋大夢的話來破壞氣氛了。
雪融是個聰明的女人,收放之間,她懂得拿捏。
「好,你說完了,換我來說。」她伸手,勾住他的頸子。「恩恩,是家瀚的兒子。」
他怔了下,聲音幹幹的。「我知道。」
「那你介不介意?」
「自己又沒多乾淨,憑什麼要求你。」摟緊她的腰,臉頰貼在她頸側,感受真實脈動。「但是現在、以後,你心裡還敢想著他,就給我走著瞧!」
呵,原來這男人的醋勁也不小。
「恩恩,不是我兒子。」感覺到他身體輕輕顫動,她笑笑地,將他抱得更牢。「從分手那一刻開始算起,我和他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愛,也沒有恨,淡淡的友誼算是極限,我的心,一直都只有你這個害我傷心、害我難過的渾蛋在佔據著,除了你,我不會生任何男人的小孩。」
言立冬沈默了良久……「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這樣而已?你都沒什麼要表示的嗎?」第二波逼供行動,展開!
「表示什麼?」
「我說我愛你耶!」不讓他閃躲,她堅決地偏頭看他的表情。「我很愛很愛你哦!」
「知道啦!」他不甚自在,淡淡一哼。
「我很愛、很愛、很愛、很愛你哦!」她又用力強調。
「你當我聾子啊!」居然瞪她。
好,欠教訓。「家瀚也這樣對我說過,四年來說了不只一次哦,可是我只想聽另一個人說。立冬,我的作用真的只有洗衣煮飯兼暖被而已嗎?你真的都沒有一點喜歡我嗎?一點點都沒有嗎?」
「有啦!」終於不甘願的吐實。
「才一點?」她一臉哀怨。
「……不止。」
「不止?那是多少?很多很多嗎?像我愛你那樣嗎?」
被煩到沒辦法,言立冬火大地拉過她,堵住她聒噪的嘴。
「唔……」吻到差點窒息,她仍不放棄地吐出話:「你還沒告訴我,你也很愛、很愛我,是這樣嗎?」
「你說怎樣就怎樣啦!」
很好,孺子可敦。
明天再繼續,早晚有一天,會逼他親口對她說那句話!
「還有,立冬……」
「吵死了!」再次滅……呃,封口。
「思……」這一回,只剩喘息與嬌吟。「立……冬……」
「拜託你閉嘴!我不希望生下一個和你一樣吵死人不償命的小寶寶!」
「最後一個問題。」她輕輕淺淺問道:「這四年當中,你曾經後悔過嗎?後悔——太輕易放開我的手?」
長久的一陣沈默——
「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做什麼?」
後悔,不是沒有過,每當夜深人靜,寂寞啃食心靈,他也曾不只一次後悔太輕易地放開她。
四年前的他,太年輕自負,以為後悔了,隨時可以重新來過,於是任性而為。「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出國,更沒想到,你會這麼快,投向魏家瀚的懷抱。」
原來所有相逢後的針鋒相對,其實只是心理不平衡,氣她一轉身就將他拋諸腦後,再加上又誤會她和魏家瀚有了恩恩,不曾為他失意過,而他,卻像個白癡似的,為她獨飲落寞許久。
「你還敢說!」她怨懟地戳了戳他胸膛。「我再糾正一次,我、從、來、就、沒、有、和、家、瀚、重、修、舊、好!我還氣為什麼當時追來的是家瀚,而不是你?害我在沒有你的國度傷心痛苦那麼久!」
他低低地笑,愉快地吻上她。
「等、等一下!」
「又怎麼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好事,他大老爺一臉慾求不滿地瞪著她。
「如果再有下回,你會追來嗎?」
「不會。」他連想都沒有想,斷然回絕。「機票錢貴得要死。」
她就知道,無情無義,沒心沒肝,沒血沒淚……
「所以我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他淡淡補充。
咦?她愣了愣。
懂了!她柔柔笑開,伸手攬下他,終於滿意地不再追問。
其實,當年的婚姻會失敗,並不只是單方面的問題。
她終於明白,言大哥當初對她說那些話的涵義。
她愛得太快,等不及把一切都給他,但是他的步調並沒跟上,他無法理解她愛得狂切而矛盾的心情,這不平衡的感情路,從一開始走來,就特別的辛苦,所以他們最後會分開。
都怪他們當時太年輕,還學不會如何用適當的方式去珍惜對方,所以,才會落得黯然收場。
但這回不同了,他們都成熟許多,而她確信,他們都有了足夠的智慧,再一次去經營他們的婚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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