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現在有交往對象嗎?」廢話不囉嗦,艾莉絲切入重點。
「沒打算。」等史密斯傷勢復原,他就能功成身退。
噢!該不會咱們的性感猛男其實是……同志?艾莉絲面露幾絲緊張。「你覺得布萊德彼特跟妮可基曼,誰比較美?」
滕以聿啼笑皆非,知道艾莉絲肯定是想歪了,故意給了錯誤方向。「布萊德彼特似乎更好。」
OMG!艾莉絲在心中驚呼。不會吧?他真是同志?那她可得快點警告好友,萬一ViVi真愛上這男人,豈不糟了?
艾莉絲風風火火的衝進專辟給設計師繪圖的獨立隔間,思緒驀然被打斷,黎心薇美眸一揚,迷惑望向好友…
「薇薇,慘了。」艾莉絲瞎嗔嚷。
「怎麼了?」黎心薇好笑回瞅。
「你的猛男保鑣,好像是同志耶!」嘖嘖,暴殄天物啊!
黎心薇被好友誇張表情逗笑,絕美笑顏如瑰艷的薔薇綻放,隔著巨扇玻璃門相望的滕以聿,目光緊鎖著那張美麗容顏不放…
她的笑靨很甜,很柔,令人失魂,跟隨在她身邊,必須擁有過人的自制力與定性,才能保持心如止水。
她被眾人蔟擁,被捧在手心上,身旁永遠環繞看平凡人所艷羨的一切,頂級珠寶、高級餐廳、價格高昂的名牌服飾,彷彿生來就該如此。
她就像破璃櫥窗裡的洋娃娃,只能被乾淨的紳士淑女碰觸,被隔絕在充滿夢幻泡泡的粉紅世界……一個他靠近不了的夢幻世界…
強迫自己將太過熾熱的目光調回,滕以聿拿出煙盒,點了一根煙,仰頭看向天花扳的水晶吊燈。光華璀璨的水晶,一如她那雙如霧的美目,每個眼神都能輕易纏繞著對視者的心,也難怪會有瘋狂愛戀她的追求者,不停寄來威脅她性命的求愛恐嚇信。
她真的……太美麗,幾無言語可形容的美…
但,美麗的東西,向來脆弱,一如她便是。她嬌柔纖細,就像一折便碎裂的含露花苞,需要被人時時刻刻看守…
第2章(2)
「Lou,你累了嗎?」閉目沉思間,一道恬柔的嬌嗓在耳畔響起,輕輕撼動了剛硬的心扉。
睜開幽深的墨瞳,滕以聿對上那張柔笑淡淡的嬌靨,胸口猛地抽緊一下,喉頭湧上強烈的渴,灼人的目光落在她粉潤的唇瓣上。
她身上有股溫香,聞起來似蘭花,淡淡的,鑽入鼻腔,滲進了他的心,迷惑了他的神智。
「不。」突兀的別開眼,他冷漠回答。
「抱歉,我必須去莫裡斯的工作室一趟。」她脾氣好,不曾動怒,個性柔柔弱弱,也沒有一般上流千金的驕縱高傲,對他總是客氣有禮。
「我只是保鑣,你不需要向我報告行程。」他冷硬的回她,不習慣她軟聲軟氣的嬌嗓。
「抱歉。」瞄見他眉宇間皺深的川痕,她柔聲歉語,精緻麗容令人屏息。
「為什麼要道歉?」他面露不耐的問。
「因為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樂意接下這份保鑣工作。」
「事實上,我是受了史密斯拜託,才會暫時頂替他,等他傷勢好轉,我就會離開這裡。」他自己也不懂,何必刻意強調最後一句。
她仰高麗容,美眸漾動淡淡的迷惑。「離開這裡後,你會去哪裡?」
他怔住,沒想過她會有此一問,深邃的視線與她相互糾纏。是錯覺嗎?她黑潤的眸內,彷彿藏著一種興奮的期待,就好像……
渴望投奔自由,與心愛的情人一起離開的那種眼神。
思緒一落,他譏諷的彎高嘴角,投奔自由?他真是想多了,她處在一個人人艷羨的華麗星球,錦衣玉食,還不夠自由嗎?
「LOU?」她看見他嘴邊嘲諷的笑痕,目光不由一顫。
他拒絕回答剛才的問題,只是轉過寬大後背,走出工作室大門,她怔了片刻,隨後跟著步出。
上了寬敞豪奢的賓利轎車,他開車,她坐後座,兩人之間一直隔著合宜的安全距離。或者該說,清楚分成兩個世界。
莫裡斯是倫敦最知名的珠寶師傅,他成立的工作室,每年都接下大量國際精品名牌的合作案,許多國際珠寶設計師更是親赴他的工作室,親手將設計圖交上,請托他製作。
途間,黎心薇望著窗外倒退的倫敦街景,正是秋天季節,又起霧了,濛濛的細雨飄過,窗上雨珠漣漣。
「等等。」她忽爾出聲,打破了車內令人窒息的沉默。
滕以聿緩下車速,眉頭一挑,透過後照鏡瞄向後座,她卻忽然毫無預警的開門下車。
他一愣,立刻將車停在路旁,長腿邁開急湊的步伐,追上那突然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他視線範圍的大小姐。
黎心薇蹲在馬路旁,雨霧打濕了她披散肩後的長髮,薔薇色的花頰漾開柔軟微笑,她彎腰,抱起因受凍而瑟縮成一園的小貓。
他皺緊眉頭,拉她起身,開口訓斥:「你不該這樣,很危險。」
她歉然回眸,抱緊懷內無助喵喵叫的小貓。「它好可憐,我剛才只想快點把它抱進車內。」
柔軟的嗓音一落,她甜甜地笑,低頭以粉頰蹭了蹭貓咪的耳朵,下一秒,懷中的貓咪卻被一隻結實的手臂攔截。
她錯愕,美目揚起,看他臉上滿是責備之意。「這是野貓,很髒。」
然後他告訴自己,這樣做不是因為擔心她,而是她如果生病,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可能害他能力遭受質疑。
「我不怕,把它給我,它怕得都在發抖了。」她咬唇,討厭自己被他當作玻璃娃娃似的,什麼髒都不能碰。
見她堅持,他將瑟瑟發抖的小貓交還,看她再展燦爛笑顏,心口忽被陣陣暖意滲透。
她不只美麗,更有一顆纖細柔軟的心……夠了,他又想偏了!不管她如何,那都是她的事,與他無關。
雨霧一絲絲飄落,見她臉蛋微濕,他抬高精壯的手臂,擋在她發頂上方,她赧紅著兩頰,抬頭對他靦腆一笑。
「謝謝你。」她說話永遠那般輕聲細語,就像微風拂過耳畔。
「不必。」他冷冷回應,堅決不承認胸口因她的笑靨而劇震。
「Lou,你好溫柔。」在他的護送下,兩人走回停靠路旁的賓利轎車,走在他身側,她的心跳劇快,不由抱緊了懷中柔軟的小貓。
「夠了,停止你奇怪的粉紅色幻想,我不是來陪你演歌舞劇的演員,我只是被僱用來保護你的保搪,不是滿足你幻想的舞男。」
他冷言冷語,毫不在乎犀利的言詞會否傷害她,冰封似的眼神更不留情地瞠著她。
其實,他早就發現,早在初見之際,兩人目光相觸,彼此的心都在悸動,曖昧的情愫在兩人間流動。
他的剛強,她的嬌柔,像致命的吸引力,將彼此的心魂緊緊相系。
「我沒有那樣想你。」她蒼白著麗容,像快窒息似的急急換氣。
「那就別再對我說一些奇怪的話,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為什麼會後悔?」她看似柔弱可欺,卻總在該退讓的時候表現倔強。
「因為當女人想勾引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是會想盡辦法引起他的注意。」他彎唇,俊臉凝著冷冽的譏諷,如野狼般,充滿不馴野性的墨瞳緊睬她。「像你這樣習慣被捧在高處的公主,總不可能會想勾引我這樣的男人?」
他等著,看她羞怯地別開雙眼,臉頰漾出薔薇色的紅,就像那些名門淑女,不屑他這種身份的男人挑釁,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