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知道他們要搭機逃離?又為何知道他們的登機證號碼?我想沒有哪個竊賊會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的登機證號碼給你看吧?」歐陽雍正火冒三丈的怒視著坐在病床上的喬羽。
「我就是看到了,你想怎麼樣?反正東西追回來了,四個竊賊也被逮捕,你幹麼緊咬著我不放?」她覺得他才莫名其妙!
「我要知道你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我跟他們能有什麼關係?」
「那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的監控行動及去向?若不是同夥……」
「我若是同夥,我還會被他們綁起來?」她目光一冷的問。
他用銳利的眸光掃射她,「也許你臨時害怕想抽腿,所以被他們綁了起來,接著,你又怕東窗事發,乾脆招了一切好撇清關係——」
「那他們還會留我活口?」她受不了的再次打斷他的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切太不合邏輯了,你不該知道那麼多事。」
「有人可以隔空取物,我可以隔空看物,行嗎?」她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簡直胡扯!你把我當三歲小孩耍嗎?」
「沒錯!」
紫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該瘋狂的愛上對方,再恩恩愛愛的步上紅毯的那一端嗎?
好吧,就算月老頭子幫他們繫上的紅線只剩那麼一絲絲的牽繫而已,至少兩人間還是牽有紅線嘛,沒理由氣氛會越來越冰,都快降到零度了!
更奇怪的是千里眼怎麼個性變成那樣?難以溝通又鴨霸、花心,一碰上工作便成了工作狂,連他在天上深愛的小喬羽也難得看上一眼,這會兒又對她火冒三丈的怒罵著。
真是的!她明明知道他就是小喬羽的有緣人,卻不能在夢中指點他們談戀愛。
長吁短歎一陣後,她決定到月老庵找月老談談去,最近除了小喬羽的事讓她煩心外,琉燦仙子也是狀況連連,她這個老仙女真的快頭疼死了。
「放開我!死老頭子!」月老庵突地來一陣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這聲音還挺熟的。
紫霞加快腳步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竟是月老正拉住一個與她仙級相當的老仙女紅觀。
「你們在幹什麼?月老頭子你怎麼拉著紅觀的手不放?」她不解的看看月老,再看看一身粉紅霞衣、長得朱唇粉面的紅觀。
「她想拿剪刀剪掉千里眼跟喬仙女瓷偶間的最後一絲紅線被我撞見,正想逃走,我當然要將她抓牢點,好問清楚啊。」月老急忙解釋。
聞言,紫霞皺起柳眉問:「那上回剪紅線的人也是你?」
她冷哼一聲,不想回答。
「算了,她不說,我們將她送到玉帝那裡去,看看到時候吃不完兜著走的人是誰!」月老吹鬍子瞪眼的就要拉紅觀往玉帝那裡去。
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紅觀連忙跪地求饒,「不,我招了,是我,千萬別將我帶到玉帝那裡去。」
「好,那你說清楚,為什麼要破壞千里眼跟喬仙女的姻緣?他們哪裡對不起你了?」月老指著她的鼻子怒問。
紅觀沉默無語,神情看來很憂鬱,過了半晌,才娓媚道來。
原來在人間的蘇浩曾與她有過一世的母子情,雖然已經經過幾世輪迴,但畢竟曾是母子,她一眼就認出他,因為她算出他與喬仙女會有一段無疾而終的情愫,私心作祟,在千里眼自願投胎為凡人時,她便偷偷的在孟婆湯裡加了點東西,導致他個性跋扈、邪魅、花心。
她的想法是喬仙女絕不會愛上這樣的千里眼,那她的蘇浩就有機會贏得美人心。
可是月老卻將他們的姻緣紅線繫在一起,所以她大膽的將它剪了僅剩三分之一勉強連著,讓他們像一些雖繫了紅線但有緣無分的情侶般緣起緣滅,可近來她仍然發現,喬羽還是被歐陽雍正給綁在身邊,雖然兩人間的熱度日漸降低,但她擔心會日久生情,所以才想將最後一絲紅線剪斷……
紫霞聽她說完,終於明白喬羽跟歐陽雍正兩人的火花怎麼才剛點燃就要熄滅,而千里眼轉世後的個性為何也與他的本性相距甚遠,讓喬羽頻頻產生反感。
那現在要怎麼辦?
正在大傷腦筋之際,紅觀自己倒是說話了,「其我也知道自己不對,但人都有私心,就算我成仙了,胳臂總還是往裡彎,如果你們答應不將我做的這些事稟告玉帝,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可以讓千里眼跟喬仙女重新燃起火花的方法。」
「那還不快說!」
她從懷中拿出一顆心形的紅心果,紫霞跟月老一看都愣了,「你怎麼會有這顆紅心果?」
這顆紅心果可是在仙境天山的天池裡的一株姻緣樹上的果實,千年才結一顆,但近一千年來姻緣樹上不結果了,為此,月老還相當自責,他覺得是掌管姻緣的自己不夠盡責,讓人間離婚率高昇,才會讓這株反映情緣盛衰的姻緣樹沒有結果。
「我、我是在姻緣樹剛結果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摘的,這顆果實是凝聚了人間男女情緣而生的,月老應該很清楚,若將它擺在兩個男女瓷偶之間,會有什麼反應才是,我交出來了,你們可別告我的狀去。」
紅觀將紅心果交給紫霞後就趕緊溜了,其實若不是它太顯眼,她早就將它放在蘇浩跟喬羽的人偶之間,但這麼一放,月老一定會看見。所以拿它來保命也划算,要不,她破壞月老牽線一事若傳到玉皇大帝那裡,她一定也會被貶到人間去受苦。
不過,就算有紅心果繫住姻緣,依歐陽雍正的個性,喬羽的日子絕不會好過,反而只會愛得更苦、更累。
而這也是當初她會先在孟婆湯裡加料的原因了。
紅觀帶著狡詐的笑容離開了,留下月老跟紫霞對要不要使用紅心果一事猶豫不決。
紅心果是凝聚男女情緣而形成的果實,這引發的火花可比紅線高出幾百倍,這麼強行嗎?萬一燒過頭可會兩敗俱傷,何況歐陽雍正在某方面而言,可不是個正派分子,萬一……那受苦的只會是喬羽而已。
但不擺也不成,兩人之間僅剩一些零星待滅的火花。
思忖再三後,紅心果擺上了,紫霞隨即進入喬羽夢境指點,她的愛情即將像坐雲霄飛車般變化,她得小心點,更要有理智,才能嘗到情果……
*
晴空朗朗的九月午後,歐陽雍正的辦公室裡傳出一陣怒吼聲。
「我不准你去幫蘇浩的香檳派對走秀,一分鐘都不成!」
「那我只出席總成吧,我請假!」喬羽的聲音至冷。
「不准就是不准!」
「砰!」的一聲,一身桃紅色及膝洋裝的她氣沖沖的甩上歐陽雍正辦公室的門,大步的往外走。
那扇門馬上被人拉開,只見歐陽雍正鐵青著一張俊臉走了出來,一個箭步粗暴的扯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拉回辦公室。
「你到底想怎麼樣?」恨恨的瞪著最近幾天像吃了炸藥的他,她不知道神仙救母在她夢中所說的,愛情將像雲霄飛車般啟動的意思為何?但她由衷的希望,她指的不是天天被人怒吼狂叫一事。
「我說過了,在你沒有清楚交代你跟那幾名竊賊的事,你只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活動,哪兒也不准去。」他的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我拜託你行不行?那四個人都被押送回紐約去了,但他們可曾告訴警方,他們還有個同夥?」她冷眼相覷。
「他們是沒說,警方也不知道,但那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他們,能抓到他們是拜你之賜,而非我謊稱的,我正巧偷聽到他們要搭機回紐約的謊言。」
「你既然都願意為我說謊了,何不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你並沒有任何損失啊!」
他知道,他也打算讓這件事過去,畢竟他從她口中根本問不出實話,除了她帶嘲諷的說她自己有雙千里眼外,他沒有聽到什麼相關的解釋之詞。
但不知怎的,他這幾天對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就是很在乎,工作雖然照舊,但沒看到她在身邊,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更莫名其妙的,是兩人常常一言不合的就吵了起來,且越吵越凶,有時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而她剛剛一進他辦公室就告訴他,她要到蘇浩的香檳派對走秀,那讓他胸口燃起一把無名妒火,想都沒想的又吼了她幾句。
內線電話突地響起,歐陽雍正抿緊了唇,按了通話健,不高興的問:「什麼事?」
「蘇浩蘇先生打電話過來,他有事想過來跟你商量,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見他?」電話傳來林曉君頗感不耐的聲音。
「叫他來!」他扔下這句話就將通話健按掉,再抬起頭來看著粉臉也氣得微白的喬羽,「坐吧,看看那個敢私下邀請你作秀的蘇浩想找我做什麼。」
她抿抿唇,「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幾天變得很不可理喻?」
他撇撇嘴角,「那你又有沒有覺得你最近老是冷眼看我?」
「因為你懷疑我的人格,還當我是神經病,我能有什麼好臉色?」她反唇相稽。
他深吸了一口氣,摸摸下巴,走到她身邊,俯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她,「你是這樣在生氣?」
「不是這個還有什麼?」
「但你不覺得我那麼想甚至那麼做很合理?」
也許吧,但她不會附和他的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火氣大到令人受不了。
這一點他也有同感。歐陽雍正大大的吐了一口氣,俊臉上的怒火是緩和了些,黑眸中還有抹奇怪的眸光,「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火氣為什麼那麼旺?你做何感想?」
她不知道,但對他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的舉動是嚇了一跳,「放開我!」
令她意外的,他居然笑了起來,「這三個字聽來還真耳熟。」
他撥了撥劉海,眸中出現她熟悉的那抹慵懶眸光,「好奇怪,前段時間工作超載,我幾乎成了沒有性慾的和尚,對男女身體的碰觸一點興致也沒有,但昨天晚上終於將所有設計的衣服親手裁製完成後——」他伸出手輕柔的磨蹭起她的下顎,「今天,整個人都輕鬆了,我覺得自己又像過去的自己。」
看著他傾俯的唇瓣,喬羽的心狂跳不安,她知道自己該躲開,但不知為何?她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期待,尤其在他成為工作狂這兩、三個月間,她強烈有被忽略的感覺,令她好難受。
但就在二人即將碰觸的那一秒,辦公室的門無預警的被人打了開來,一臉臭臭的林曉君將最後兩條項鏈的完成品拿了進來。
看到剛剛還傳出怒吼的二人,這會兒居然要Kiss,她頗不高興的將東西放到辦公桌上後,回頭對著看似慵懶的擁著喬羽,實則將她的腰扣得緊緊的歐陽雍正道:「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工作完成了,馬上將時間拿來泡美眉。」
他優雅的聳聳肩,「我一向如此。」
她瞥了臉色丕變的喬羽一眼,再看看桌上的作品,「上次珠寶失竊的事雖然有驚無險,你也要求警方封鎖消息,但我很清楚東西是怎麼拿回來的,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碰手腳不乾淨的女人,更不會讓她留在公司……」
「你夠了吧?我手腳不乾淨,你看到我哪只手哪只腳不乾淨了?」喬羽冷冷的為自己申辯。
林曉君冷哼一聲,神情鄙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是個聰明人,知道當雍正的女人比偷走那些價值上千萬美元的珠寶來得更好,因為雍正的個人資產是以『億』計算,你沒必要因小失大,所以招出了同夥,好贏得雍正這個凱子……」
「你胡說!」喬羽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想離開,但歐陽雍正扣在她腰際的手臂根本沒有放鬆的意思。
「好了,曉君,你可以出去了。」他對林曉君的話沒啥感覺,女人心,他比她還清楚,他不認為喬羽將自己當成了凱子。
「雍正……」林曉君不悅的抗議。
「我如果會聽女人的話,那我就不是歐陽雍正了。」他一挑濃眉嘲諷的看著她。
意思是她多事了!她抿緊唇,憤恨的將門甩上離開。
「可以放開我了吧?喬羽對他的話也很反感,這個被女人寵壞的男人,顯然只將女人當做洩慾的工具而已。
「要我放開可以,不過,你待會兒要當著蘇浩的面,拒絕他要你走秀的事。」
她直勾勾的睇視著他閃爍著狂傲眸光的黑眸,沒有回答他。
就在此時,公司小妹敲門進來說蘇浩到了,歐陽雍正要她請他進來,一會兒,一身灰色羅倫斯西裝的蘇浩進入辦公室。
歐陽雍正要小妹端三杯咖啡進來。
他先舉杯啜飲了一口,才將目光移到臉色有些難看的蘇浩身上,「我聽喬羽說,你要她加人這個星期五在貴山莊舉行的香檳派對走秀活動?」
蘇浩點點頭,看著他擁著喬羽,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喬羽的表情也不太好,他的心情為此稍稍好了些,她應該不喜歡歐陽雍正才是。
「這段時間喬羽可說是在伸展台上消失了,一些我所熟識的服裝設計師都表示,在她的合約從星馳轉到歐陽少東身上後,他們只有碰壁,因為歐陽少東拒絕外借喬羽走秀。」
「既然這麼清楚,又為何要邀喬羽?」歐陽雍正的話問得很狂妄、不客氣。
蘇浩十指交握的瞥了喬羽一眼,再將目光移回他身上,「我與她是舊識,所以先詢問她的意思,在她表示願意參與後,我才來向歐陽少東借人。」
「借人?!」他笑了起來,「我想蘇少東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吧,有些模特兒在外光鮮亮麗,但關起門來後,就像一顆乒乓球,跳上這個床,待會兒再跳上另一張床,賺些外快,而那通常都是由「借人』開始的。」
喬羽錯愕的看著他,他在影射什麼?!難道是指她……
蘇浩神情一凜,「歐陽少東在暗示什麼?」
歐陽雍正突地將喬羽抱到他的腿上,她愣了一下隨即掙扎,生氣的問:「你在幹什麼?」
他勾起嘴角一笑,她的奮力掙扎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她是我的,除非我不想要她了,不然,我絕不允許她上了我的床後,又跳到別的男人床上去。」
「你在胡說什麼,誰在你的床上了?!」她簡直快氣炸了,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當就是你,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他吊兒郎當的露齒一笑,再附耳在她的耳畔喃喃的低語了幾句,說的是上次他送她回家的事,若不是林曉君打斷他們,兩人應該早發生關係……
喬羽無言駁斥,一時之間只能尷尬無措的低頭。
「你、你們在一起了?」蘇浩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他認識她已一年多,她跟男人都保持距離,給他的感覺也相當的潔身自愛,居然……
「蘇少東,五天後的秀約,很抱歉,還是另外找人吧,不過,基於和尚往來,我會接受你的邀約出席,希望你也不吝出席我們YHAS的首場高級時裝秀,你可是我們貴客名單裡的一員,」他頓了一下,繼續笑道:「對了,也順便通知你,喬羽在十二月底前,都只會為YHAS走秀,這個訊息你可以轉達給那些設計師知道,免得造成我的困擾。」
「我、我明白了,歡迎歐陽少東到時蒞臨紫雲山莊,當然我也會出席你們的首秀,呃,告辭了!」他蒼白著一張俊臉,快步的走了出去。
蘇浩一走,喬羽立即火冒三丈的奮力掙脫歐陽雍正的懷抱,跳離他有三步遠,恨恨的道:「她是我的,除非我不想要她了,不然,我絕不允許她上了我的床後,又跳到別的男人的床上去!」她氣得快捶心肝了,「你憑什麼說這麼曖昧、這麼傷人的話?!」
他聳聳肩,「不憑什麼,這只是我心裡的想法。」
「而你是這樣看我的?」
他慵懶一笑,口氣溫和但裡面的威嚇令人不得忽視,「你不必想太多,你只要記得你只屬於我,在我對你沒有興趣前,你最好跟其他男士保持安全距離,也別自作主張的接秀約,免得——」他故意拉長尾音,眸光炯亮的凝睇著她。
她知道他在等著她接話,但她不想問,她大概猜得到她若不聽話,他是不會讓她好過的,但是,有句話她一定要說清楚,雖然自己對他的確有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莫名情愫,但她的理性猶勝過感性,不曾傻傻的在他『有興趣前』任他恣意妄為,沒興趣後一腳踢開!
她冷凝著一張粉臉,淡淡的道:「我也請你記得,我只是你走秀的模特兒,在我們的合約到期前,我會跟其他的設計師或相關的時裝秀離得遠遠的,至於我的男性友人或者下班時間的活動等等,那都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限制,而合約到期後,你我就不再有任何交集,但這兩者的分界點絕不在於你有無『興趣』,請你分清楚。」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目帶挑釁,「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抿緊唇,猝然轉身大步的步出辦公室,沒有正面迎接他的戰帖,因為她沒有把握能不能抵抗得了,這個再次將目光焦點擺回她身上的邪魅男人。
歐陽雍正凝睇著她僵直的背影,狡黠一笑,他要的女人沒有要不到手的,而且,通常都不必花太多的心思。
他相信她只是逞逞口舌之勇,絕不敢挑釁他。
但五天後,他發現自己錯了,有人將他的話視為耳邊風,出席了蘇浩的香檳派對……
*
「就是他嗎?」
紫雲山莊裡,喬羽在模特兒圈的好友裘夢菱、劉品嫣、史琉燦在看到這段時間將喬羽當成「禁臠」的歐陽雍正步入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香檳時尚派對會場後,全都睜大眼睛對他上下打量起來。
看著近兩百公分高的他一臉俊俏、一身別緻的仿古歐蕾絲白色花袖襯衫、灰色的三鈕扣西裝長褲,腳蹬黑馬靴,看來尊貴萬分又帶著一抹隨興慵懶的氣質。
他並不像出席的紳士們一身中規中矩的西服,裡頭的襯衫半敞,露出結實強壯的古銅色肌膚,讓他看來有著一股桀驁不馴的風采,這樣的男人氣勢狂傲,難怪喬羽會被他困在一間辦公室裡,什麼秀都走不成。
喬羽身著剪裁大方,僅在腰際綁了一個蝴蝶結緞帶的白色絲綢晚宴服,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不安的目光也落在歐陽雍正身上,他挽著一身火紅、艷光四射的林曉君,看來像對完美的璧人。
他的身上像是打上了好幾盞的聚光燈,讓人想要忽略他也難,眾多名伶淑女的愛慕眸光全投注在他身上,但他對此視若無睹,談笑風生的與一些人寒暄,好像他才是這場香檳時裝派對的主人……
「喬羽,你確定待會兒要當蘇浩的舞伴嗎?我覺得歐陽雍正不會坐視不管,而且還可能當場發飆耶。」美麗的裘夢菱很替好友擔心。
「不會的,他有再多不滿也不會當眾發威。」但之後絕對會讓她後悔現在的逞強,可她不願屈服,下班後,她就是個自由的個體。
現場的樂隊開始演奏了,服裝表演在炫目的舞台上展開,喬羽今天的身份並非模特兒,只能先離開後台,而一身筆挺西裝、俊逸斯文的蘇浩則面露微笑的在階梯下迎接她。
歐陽雍正跟蘇浩同樣都是人中之龍,她若聰明、夠理智,就該選擇這個不具威脅性又有耐心的男人,但她的心否決了這個理性的抉擇。
「我們到前面去欣賞秀吧。」
蘇浩對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並表明願意出席今晚的盛會感到相當訝異,在她表明自己與歐陽雍正並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後,他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心情瞬間開朗了起來。
他覺得喬羽會向他解釋,代表她也在乎自己對她的看法,可見自己還有機會贏得這朵人人想摘的帶刺玫瑰。
他挽著喬羽來到台前的貴賓席,立即又引起所有賓客的一陣騷動,尤其傳言禁止喬羽走秀的歐陽雍正就坐在喬羽旁邊的位置,眾人可是睜大眼睛看著歐陽雍正會有什麼反應。
但令眾人失望的是,整個服裝秀結束,眾人舉起香檳共飲,歐陽雍正還是一臉神閒氣定,對喬羽也不時的點頭微笑,大家期待的好戲遲遲沒有上演,而在舞會開始後,蘇浩擁著喬羽親密共舞,他也擁著林曉君跳起三貼,火熱程度更甚。
然而,就在大家意興闌珊,不再盯著他們兩對猛瞧,各自找了舞伴跳舞、飲酒後,歐陽雍正強勢的跟蘇浩交換了舞伴,帶著神情冷漠的喬羽舞向停在前院的積架座車,載她駛離了會場。
喬羽為什麼沒有掙扎抗議?因為歐陽雍正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只要你敢掙扎抗議,我就當場吻得你癱軟在我懷中,你應該相信我有這個能耐的,對不?」
為了不讓自己出盡洋相,她只有忍氣吞聲的任他拉走。
深幽的夜色中,他的神情不再像在紫雲山莊時談笑自若,他的眼神冷硬的嚇人,「你喜歡交際是嗎?我就帶你去交際!」
一股陰霾瞬間攫住她忐忑不安的心靈,陣陣寒顫竄進她的四肢百骸,瞠視著他冷峻的側臉,她有些害怕,開始後悔出席今晚的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