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抬起不敢置信的雙眸看著何少白,用極細微及顫抖的語氣道:「你打我?我長這麼大,連我的雙親都不曾打過我,而你……卻賞了我一巴掌?」
他打了她?她最愛的男人竟然打了她?這教她該以何種心情來看待這一事實?悲傷、憤怒、不信……
「我……我很抱歉!我……」何少白痛苦地看著自己方才打她的手掌,內心充滿了懊惱及後悔!
他方才實在是太激動了,而腦中也全是空白一片。他真的沒料到事情竟會變成這種局面!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真的不是存心要傷她的!
「你可知,我方纔所說的話,全是一時的氣話。坎是向我表白了心意沒錯,可是我拒絕他了,只因為自從兩年前你來到紐約開服裝展之後,我便芳心暗許於你一人身上,而完全只把坎當成是兄長來看待!」斐月站直身子,朝衣櫃那走去。
「兩年前?紐約?」何少白不解地緊蹙著眉,完全忘了他之前到紐約的事情。
斐月看著他那雙充滿困惑的雙眼,便忍不住揚起一抹帶著淡淡嘲諷的笑容道:「想必你早已忘了吧!然而,我卻暗戀了你兩年的時間。」
她暗戀他將近兩年的時間,最後竟只得到來自於他的一巴掌!這一巴掌,除了將她的臉頰打疼之外,也一併將她的心給打碎了!
「你說什麼?什麼你暗戀了我快兩年的時間?」他完全沒料到她竟暗戀他這麼久了!「那你為何不跟我說呢?」他連忙接著問道。
「早點說?我所說的話,你會信嗎?」她無論說了多少次她跟坎之間什麼也沒有,他又有哪一次信過她呢?他可知他的不信任,對她而言皆是打擊、都是傷呀!
「我……」此刻的地,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好恨他自己呀!他竟是傷她最深的人!他真是個混帳東西!何少白內心不斷地責罵自己。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答應陌生的老夫婦所提出來的求婚的呢?遠不就是為了能夠跟我這輩子最愛慕的男人在一起。為了能夠讓你的心也繫於我身上,便計劃了五項的獵夫計謀,結果呢?卻變成如今的這般局面。」
唉,愛一個人好像呀!尤其還是愛上像何少白這樣子的男人……好景,她再也不要去愛人了!
「你曾經說過,如果要我證明我對你的心的話,便把我的長髮剪下給你……」她從衣櫃的抽屜內取出一把泛著銀光的利剪。
「斐月,你在幹什麼?」何少白立即衝向她,欲奪下她手中的那把利剪時,斐月的動作卻快了他一步。銀光揮下,她那一頭長及腰際的烏黑長辮子立即落於地上,永遠地與她分離。
何少白此刻只能瞪大了眼望著她,完全無法開口說話,也震驚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斐月則抬起了落於地上的發,看著它,再摸摸自己此刻腦後的發,忍不住輕笑出聲道:「呵!原來短髮是這種感覺呀!好像解脫了般的清爽。」只是不知為何,她此刻卻極不爭氣地落下晶瑩的淚水。這下子,他該相信她的心及她跟坎之間的清白了!
「斐月……」他真的完全沒料到,斐月她真的把她那不知留了多久的長髮給一刀剪下。她怎捨得如此?他之前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她為何老是記得他不經意說出的玩笑話呢?
莫非,她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他身邊了嗎?不!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身邊;倘若沒有了她在身邊,那教他如何獨自一人生活?
「斐月,不准!我不准你離開我身邊!」何少白立即擁著她,輕搖晃著說道。內心更是充滿了會失去她的害怕恐懼感。
斐月靈巧地掙脫開何少白的懷抱,走到衣櫃那,取出一袋裝滿了關於何少白的剪報。將那牛皮紙袋交給他,再把她的那條長辮子擺於牛皮紙袋上。
「倘若要把我給留下,那你又要以何種態度來待我?別忘了你房中的那名女子呀!」她雖然十分嫉妒在他房中的女子,但是,她似乎十分需要何少白的關懷。
「潔芮她是因為遭遇到某些不幸的事件,而我又是她的老闆,所以要盡一點責任照顧她。我跟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的呀!請你相信我,斐月。」他終於把事實全部說明白了!
斐月一聽,雙眸緊緊地瞅著何少白好一會,隨即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並伸手輕撫著他的俊容道「是嗎?那麼……我信你!可是,我的心也早已被你給打碎了!」這微笑,絕美中帶著淒涼感。
將一直掛於頸上的那塊鳳形玉石給取了下來,輕撫著它。它是代表著何家媳婦的信物,她也相當地寶貝、喜愛它,可是……她受不起!
「抱歉,我得讓你的雙親失望了!何家媳婦的位置,我受不起!」她將玉石置於她的長辮上,淚水更是悄悄地自頰邊滴落。
今天是他第二次看見斐月流淚的模樣,然而她此刻所流下的淚水,卻刺痛了他的心!每一滴淚水皆如一根針刺進他的心中。
「胡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呀!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的女人能夠得到這身份的!我不准你這麼做!快把玉石給我重新戴上。」何少白立即衝動地把手中的牛皮紙袋給拋下,欲把那塊鳳形玉石重新掛於斐月的頸上。
然而,掉落於地上的那隻牛皮紙袋內的東西,卻吸引住了何少白的注意力。他低下身子,拾起一張剪報來看。
「什麼?這……這些是……」他連忙再把其他的剪報給全倒了出來。然而每張剪報,皆是有關於他的報導!
他驚呆了!斐月她竟如此費心地收集有關於他的每一篇報導!
斐月也蹲下身子,拾起其中一張最小、最不起眼的報導,笑著說道:「不管是多小張的報導,都可以今我高興上好幾天呢!」這些關於何少白的報導,都是她最寶貝的珍藏!
只是這些珍藏剪報,對她而言,已不再具有任何的意義了!只因她此刻的心已經太累了,累得沒法再帶著它們一起回美國了!何不就把它們還給它們真正的主人,連同她的回憶一起給他!
「斐月,我……」何少白內心早已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輩子永遠也無法想像得到,竟會有人如此地愛慕著他!而那人居然會是斐月!而他,卻還傷了她的心,他倒底還算不算是人啊?
「別再說了!與你相處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可是,此刻我心碎了,所以不得不說再見。」她在何少白的前額印上一吻之後,便提起行李,朝著門外走去。
「不!別走!」何少白立即站起身軀,欲去追斐月時,卻只得到斐月她的一句話,而無法提起腳步追上去。
「別追來!我已證明我對於你的心了!如果你仍想來追我的話,便先證明你的心之後再來追我吧!再見了。」
由於她是背對著何少白說這些話的,所以何少白便看不到她此刻早已哭得淚流滿腮,也因哽咽而說不出話來了!
而坎一見到斐月自房內走出來的模樣時,立即瞪大了不敢置信的雙眼問道:「月兒,你的發怎麼……」她之前所留的那一頭長髮是怎麼了?還有,為何她的臉頰會有點紅腫?雙眼也早已哭得紅腫!
「月兒,何少白那傢伙是對你做了什麼?我替你去教訓他!」坎立即氣憤地掄起拳頭,欲替斐月討回公道,非給何少白那混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不可。
「坎,別去了!我好累,帶我回美國,我好想趕快回去,我好想家……求你,快帶我離開這!」斐月淚眼婆娑地朝坎請求說道。
她好累、好累!真的好想趕快回到紐約,她真的好想念爹娘,她急需要家人的關懷及照顧,不願心碎神傷於異鄉之中。
坎瞅著斐月許久後,便擁著她的盾離開了這處傷心地。
然而,自斐月離去之後,何少白便坐於她之前所睡過的床鋪上,望著手中她所留下的長髮及鳳形玉石,內心不斷地苛責自己,為何會如此衝動地打了她?那時她眼中的不信及震驚,更是令他懊惱及後侮。
還有她所流下的淚水,更是狠狠地刺痛他的心!每一滴淚水皆在訴說著他的狠心及因衝動所犯下的過錯!
他摀住自己的臉,痛苦的神情盡在手掌之中。然而,此刻腦海之中,更是浮現斐月的一顰一笑,揮之不去更是忘也忘不了!尤其是她剪下那頭長髮時的神情,更是令他永生難忘!
她怎能愛他如此深呢?而他又怎能傷得她如此深呢?他的那一巴掌,除了把她給打疼外,想必也將她那一顆愛慕著他的心給一併打碎了!
潔芮站在們邊,看著何少白好一會了!可是他卻沒發現到她的存在!
「呃……少白。」潔芮怯生生地開口說道。
「什麼事?」何少白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放下手掌,連忙開口詢問。
「我方纔已打過電話給我在澳洲的雙親,所以,我希望能夠暫時向似辭去模特兒的工作,回到澳洲去靜養一陣子。」
「好的,沒有關係!等你調適好自己的心情後,我很歡迎你再度回來擔任模特兒的工作!」他站起身子,輕拍著潔芮的肩頭,為她打氣、鼓勵。
「還有,我很抱歉!因為我,替你和你的未婚妻之間帶來了困擾!」她真的完全沒料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子!
「不,不是你的錯!而且,斐月也知道你的事情!所以錯並不在於你!」此刻的何少白,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雙眼也不再散發出自信神采的光芒來,全是充滿痛苦的眼神。
「那她又為何要離去呢?」既然事情皆已弄清楚、明白了,那她又為何要離開何少白?潔芮內心百思不得其解。
何少白跌坐於床榻邊,痛苦地摀住臉道:「因為我對她做之件不可饒恕的蠢事!我傷了她的心……」
天啊!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時間回到從前,他將傾他這一生所有的愛來愛她、疼她,絕不會動手打她,徹底地傷了她的心啊!
「……」潔芮聽了之後,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何少白,只能以沉默來回應。突然,她看到散落一地的剪報,便好奇地低下身子查看。
「啊?這不全都是關於你的剪報嗎?哇!怎麼會有這麼多呀?要收集這些剪報,想必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吧!」潔芮忍不住訶異地開口嚷道。
「是啊,這的確是。」何少白拾起其中的一張剪報,感懷地說道。這一張剪報是之前他到巴黎時所做的時裝展,他仍記得在他上一場的服裝展,是帶著一些民族風味的時裝展……他突然想到了某事!要他向她證明他對於她的心意……這時他可不再洩氣了,反而露出抹若有所思的微笑。斐月,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對你的心的,你等著吧!這一次我可不會只要你當我的未婚妻了,非要你成為我何少白的妻子不可!何少白在心中暗自立下了誓言。
美國紐約
斐月回到紐約,已有一段時間了。然而,她卻如同失了魂般地,不再笑口常開,不似以前的活蹦亂跳,整日待在道場內,望著庭院中的景色發呆。
坎每日皆會來到道場看她,而今日也不例外!可是,每見她一次,他的心情便也更低落一分。
此刻的她,除了把頭髮剪成一頭俐落的短髮之外,她就跟以往印象中的她一般,沒有其他的巨大轉變。不,也不能說是完全沒變,改變的並非是外在,而是內在。
她時常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歎氣,不再時常把微笑掛於臉上,眉宇之間更是帶著淡淡的憂愁。
「唉!」斐月又歎了口氣。這已經不知是她今天的第幾聲歎氣了!
「為何又歎氣了?」坎皺起眉出聲問道。
「啊?坎你來了啊?為何不喚我一聲呢?」斐月一聽見他的聲音,便立即回過頭來開口問道。
「為何又歎氣?是因為他嗎?還在氣他?」坎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來,與她四目交接地開口問道。
「不!我早已不氣他了,只是對於他仍有些無法釋懷。」何少白畢竟是她喜歡了兩年的人呀,怎能說忘就忘!更何況她的身與心,皆早巳給了他,又如何能夠忘得了他呢?
她當然也知道何少白並非故意要打的!更何況,在他那種盛怒的狀況下,她還故意用話去激他,有誰會不想去打她呢。她可說是咎由自取呀!
只是,被人打的滋味仍是不太好受!然而她回來美國的真正原因則是——獵夫計之最終一招——要他因為愛她,而主動來美國追她!
哼,打她的代價就是如此!倘若他無法證明他愛她的心意的話,那可就非要把他給甩了不可!絕對!
而至於他此刻為何會歎氣呢,自然就是因為何少白他遲遲未來找她的緣故!真是煩人呀,他為何還不來找她?
「月兒,事實上何少白跟那名女子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為了照顧不幸被人給強暴的她,又因為身為她的老闆,所以更有責任照顧她。所以,之前你完全誤會他了!」坎原本不想告訴斐月的,想一直就這樣守著她!可是,此刻的她,是如此地不快樂。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還是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她。
「喔!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仍十分感激你告訴我這件事。」斐月沒露出十分訝異的表情,朝坎微微一笑道。
「什麼?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那你為何還要離開何少白呢?」坎內心充滿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誰教他打了我一巴掌?而且,他從來也沒有開口說過喜歡我,或是我愛你的話來,他的心意我仍是不知曉。所以,我決定先回美國來,看他會不會主動前來追我,向我表明愛意!」她非要聽見他對她的愛語。
「啊?就為之這些原因,你就回來紐約?」坎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就因這等原因,而回到紐約?
虧他之前還因她的淚水,而想衝動地去扁何少白一頓呢!斐月似乎仍是他印象中那般古靈精怪,令人有點難以捉摸!
他開始有點可憐何少白未來的日子了,也不知是否該慶幸自己並非是斐月所欲「獵取」的丈夫對象!
「所以說啦,我也得給他一個考驗才行啊!是不是?」她朝坎露出一抹好甜、好甜的得意微笑來。
「呃……你說是就是了。」他才沒那個膽子違背斐月所說的話,又不是不想活了!
「對了!那你之前的相親結果如何?」她記得坎的雙親好像有替他安排一場跟某位企業家之女,共同吃飯的飯局,不知結果如何?
「呃……還好啦!」坎立即靦腆地朝斐月一笑。
對方雖是某位企業家的掌上明珠,可是她卻半點驕氣也沒有!反而還相當地乎易近人,個性就如斐月般的開朗,不過,還好她沒有斐月的小狐狸性格!
「喔!看來你對那名小姐的印象相當的不錯喔!」斐月立即開口取笑他,「坎,祝福你,希望你能夠跟她長久的交往下去。」她獻上最真摯的祝福給他。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不過,我還是十分感謝你的誠心祝福。」坎伸手揉亂了她的發後,這才以「兄長」的語氣朝她答謝道。
是的!他現在終於發現到,他之前的確是因為太常跟斐月在一起,而認定她為他的伴侶!然而,此刻他對於斐月,早已剩下兄長的溺愛,而那些愛戀早已不復存在!
「現在已進人秋季了呢!不知道冬天的雪會積得多深?」從窗口吹進的涼風,使得斐月不禁望著窗外的景色感歎道。
窗前那棵樹的葉子。早已枯黃,並紛紛落下,剩沒幾片葉殘留在枝上。不知道何少白會何時來找她?
好想念他,真的好想念他呀!她無奈地又歎了口氣,百般無聊地望著窗外天空的浮雲,期待何少白早點來到紐約來,才可一解她對於他的相思之苦啊!
台灣台北
「何少白,你給我出來!」葉睛一回到台灣後,便直奔何少白的別墅。
「幹嘛啦?沒事叫得這麼大聲,相當的沒有氣質耶!」何少白立即在二樓的樓梯處現身。並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態度從容地步下階梯。
「你還這麼悠閒?我問你,你到底是對斐月有哪一點不滿意呀?不然的話,為何人家會一路哭著回到美國?你教我該如何跟對方的雙親交代呀?」葉晴如連珠炮般的快速罵道。
她可快被她這混帳兒子給氣死了!他難道不知道斐月她的好嗎?要知道,在這世上已經很難找到像斐月她那般完美的女孩子了。
「她一路哭回美國?」其他的話,他皆沒聽見!唯有這一句話最令他在意!
「是啊!你一定是欺負她了,對吧?」葉晴立即想到這可能性最大。
「呃……我因一時氣憤,而動手打了她——」他的話尚未說完,便立即被葉晴以尖叫聲給打斷。
「什麼?你打了人家?你還算是男人嗎?竟然會動手打一名弱女子?」她氣得全身顫抖,真希望自己沒生下何少白他這兒子!
「弱女子?我倒不這麼認為!」他仍記憶猶新,他跟她見面的第一天,就被她以一招過肩摔給摔倒在地,眼冒金星呢!她怎能算是弱女子呢?
「何少白!你居然還敢這般說話?我……我快被你這不孝子給氣死了!」葉晴連忙坐於沙發上,撫著自己急促喘氣的胸口道。
「我是十分後悔的!」他以十分痛苦的表情向母親說道。斐月離去時的情景,是他這一生永遠也忘不掉的。
「那你為何不趕快搭機去美國找她?」斐月此刻可能正在等他去找她呢!葉晴連忙就想拉著何少白的手,步出大門到飛機場那。
「不行!我此刻仍無法去見她!」輕巧地掙脫開母親所伸出的手掌,他再度坐回沙發上。
「不行?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還要選好黃道吉日才肯出門嗎?」她其的是一點也搞不懂他的想法。
「不是的,我跟她約定好了,待我能夠證明對她的心意之後,我再到美國去找她。」而他也已知道該如何向她及全世界的人,證明他愛她的方法了!
「那你是想到什麼方法了?」葉睛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她倒想看看,何少白想搞出什麼花樣來。
「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敢保證,他的計畫一定會震驚全世界的!
「連老媽我也要保密嗎?」不會吧?這麼神秘兮兮的?她斜眼瞟了何少白一眼。
「是啊!所以只好拜託老媽你再忍耐幾個月吧。」他的計劃,大概得到聖誕節前夕才可完成,聖誕節到紐約陪斐月一起度過……這似乎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
「啊?還要再忍耐幾個月?」葉晴立即尖叫出聲。他這不孝的兒子,是非要氣死她不可嗎?有啥好保密的啊?
這時門鈴乍響,何少白立即起身,懷疑地走到大門那。這時候會是誰前來拜訪?而一待他打開大門時,立即睜大了充滿訝異的雙眸。
「嗨!好久不見了!」琥珀笑臉迎人地朝何少白問好。
「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何少白想給琥珀一個歡迎的擁抱時,卻看見一個強而有力的拳頭欲朝他這邊揮來,何少白連忙向後退了一大步,才倖免於難!
「照子給我放亮一點!敢碰珀兒一下,就有你好看的了,兄弟!」何少軒立即將琥珀擁於懷中,不讓何少白碰到她一絲一毫!
「知道了!別氣、別氣,只是你們何時回來的,怎麼不通知一聲,我好去接機啊!」何少白連忙將額上所冒出的冷汗給拭去。
「不必!」何少軒酷酷地答道,隨即便相當直接地擁著懷中的琥珀進到屋裡。
「喂!客氣一點,這裡可是我家哎!」何少白連忙尾隨在他們身後,不知他們想幹什麼?
「你的未婚妻在哪?該不會是被你給藏起來了吧?」
何少軒這次之所以不事前告知何少白要回來的消息,就是想給他一個大驚喜,準備來會會他說的那名「未婚妻」。
「這……」何少白失落、懊惱的神情立即又浮現於臉上。唉!他到底還要回答多少次這問題呀?每回答一次,內心的悔恨便又多一分。
「斐月被他給氣跑,回到美國去了!」葉睛立即開口替何少白回答這問題。
「啊?老媽,你怎麼在道?何少白,你怎麼不事先跟我說?」早知道老媽也在何少白這,他就不帶琥珀來這裡了。何少軒怨恨的瞪了何少白一眼。
「我也不知道呀!老媽也是剛剛才來到的,所以你可別怪我啊!」何少白連忙無辜地攤開手掌。
「哼!怎麼,你是不想見到我這把你一手帶大的老媽呀?」葉晴瞇起眼來,瞪了何少軒一眼,而一見到他懷中的那名宛若天使的女子,立即開心地朝她微笑道:「你就是我們何家的長媳是吧?」
「呃……」琥珀不知所措地望著何少軒,不知該如何回答眼前這名婦人的問題。
「老媽,你別嚇著琥珀了!珀兒,這是我的母親葉晴。」何少軒轉過身去對琥珀說話時,雙眼是如此的深情款款,跟之前的不耐眼神完全不同。
「媽咪!我這樣喚您可好?」琥珀立即笑盈盈地朝著葉晴乖巧地問好說道。
「當然好!來來來,咱們到那邊坐著談,我還可以告訴你許多關於少軒他小時候的糗事!」葉晴對於琥珀這位甜美的媳婦可是滿意的不得了!便拉著琥珀離去。
早知道如此,她就先把她二度蜜月的事給擱著,而跑去參加何少軒他在英國的世紀婚禮了!
「老媽,你!」何少軒就知道老媽會這麼做,所以他才不希望琥珀跟多話的老媽碰在一起!正欲上前把琥珀給帶回身邊時,卻被何少白給拉到一旁。
「搞什麼呀?」何少軒沒好氣地說道,並瞪了何少白一眼。這傢伙該不會是跟老媽串通好的吧?
「別氣,別氣!我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不,應該是請琥珀她的威爾斯家族幫我一個忙。」在他的「追妻計畫」中,非要威爾斯製衣廠的幫忙不可。
「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何少軒這才把注意力給集中在他身上。
「是這樣的,我想請威爾斯的製衣廠,替我趕製幾套衣服——」不待何少白把話說完,何少軒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開什麼玩笑?琥珀她才沒時間去替你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你不會自己去找你在台灣有合作的製衣公司嗎?跑去英國?你最近太閒了嗎?」何少軒想也沒想,便一口拒絕何少白所提出的要求。
「我這麼做當然是有原因的。」何少白歎了一口氣道。唉、何少軒依然是如此的霸道獨裁呀!琥珀怎會嫁給他這世紀大暴龍呢?
「喔?說來聽聽。」倘若內容無法引起他高度注意的話,就一切免談!何少軒把目光調回琥珀身上。見到她跟老媽談得如此偷悅,唇畔揚起一抹微笑來。
「這次我所設計的衣服,全都是要給斐月她穿的。而且,一切都要用到最好的布料!」為了她,即使花再多的金錢,也都是十分值得的!
何少軒盯著他瞧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地開口問道:「斐月,就是你的那名『未婚妻』?」他從不曾見過何少白的眼神有如此這般地堅定過。
「沒錯!而且,我將會娶她為妻!」
「告訴我,她到底有哪一點好,竟可使你執意要娶她為妻,並特別為她量身訂做服飾?」何少軒十分好奇,那名叫斐月的女孩,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存在?
何少白深思了一會,接著才綬緩答道:「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迷上她的!原先是為了要逼她回美國,才先向老爸、老媽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之後老是冷言冷語地待她,故意教她當女傭的!可是,卻老是在開口之後,內心苛責自己竟會說出這些傷人的話來!每次傷了她的心之後,我自己也深受創傷!還有,當斐月她的青梅竹馬來到台灣找她時,我見他倆那親密的模樣,差點沒嫉妒地發狂!沒錯,一直被一大群仰慕我的女人包圍著的我,頭一次嘗到何謂嫉妒的滋味!」
何少白歎了一口氣後,痛苦地閉上眼道:「人總是在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後,才會懂得該好好去珍惜!如今,斐月離去後,我才明瞭到她的好。而我也絡於在此刻明瞭到自己竟早已愛上了她,更是將她的一顰一笑深保地刻印在腦海中,永遠也忘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時間能夠倒轉,讓我重新來過,我將傾我所有的愛來愛她一輩子、生生世世……」他是真的早已在不知不覺當中,戀上了斐月,他一生的摯愛!
「那麼,你最後的決定是……」何少軒挑眉看著他眼中的深情。
「想了許多,最後終於決定,為了把我的心病給治好,我非把她給追回來不可!她注定是咱們何家的媳婦了。」他看著胸前所掛著的龍形玉石、及另一塊鳳形玉石,此刻它們正碰觸在一起。
他緊緊地將它們握在手掌心中,在心頭暗自許下諾言,他一定會再度把這塊鳳形玉石掛於斐月的頸上!
「呼!看來,我非幫忙不可了!」何少白的真心,此刻何少軒可絡於見識到了!
「是嗎?真是太感激你了,大哥。」他給了何少軒一個感謝的擁抱。能夠獲得他的幫助,真是太好了!
「只是,我一直以為你會娶一名外國美女為老婆的,結果卻怎麼也沒料到,你的心竟會擊於一名中國女子的身上!」何少軒忍不住開口取笑道。
「你不也一樣?我也一直認為你會娶一名賢淑而不會管你私生活的中國典型女子為妻,結果誰知道,竟會是一位如天使般甜美的金髮碧眼女子,戀了你近十年時間呢!」何少軒跟琥之間的戀情,才是最令他感不可思議的!何少軒還為了她,放棄「花花公子」這羨煞人的稱號。
「囉唆!」何少軒瞪了他一眼。隨後,兩人便朝琥珀及葉晴那走去,一同加入她們的愉悅談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