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領土不大的國度內,各個區域之間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景與習俗——不論是成為世界金融中心的大城市,還是詳和平靜的村莊,人們可以在這裡尋找古代城鎮的靜謐足跡,也可以享受到全世界最刺激先進的各項運動。
蘇黎士,瑞士最大的城市,每天都以亮麗的面貌迎接著南來北往的觀光客。在這個融合古典與現代的高雅城市裡,安萍安靜的走在「車站街」這條著名的購物街上。
她是個留著一頭俏麗短髮,說話做事都很爽快,笑起來尤其燦爛的女孩。
只是,現在她臉上卻沒有一貫的自信飛揚,表情裡反而多了一份沉靜與寂寥。雖然走在這條繁華的購物大街上,可是卻彷彿對周圍的事物有些視而不見。
走到那家舉世聞名的鐘錶店門口時,她也跟著其它遊人一起走進這家裝飾典雅又高檔的商店裡。
「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店員很和氣的用英文招呼著她。
安萍只是將目光掃向一隻款式典雅的鑲鑽「伯爵」女式腕表,她沒有說話,卻看了很久。
「喜歡這一隻嗎?」店員立即俐落的從櫃檯裡拿出手錶,放在她的眼前。
「這隻手表很適合你,戴上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說著標準中文的男聲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安萍有些驚詫的抬頭,這個人怎麼知道她懂中文?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一件亞曼尼的白色休閒上衣,黑色長褲,略長的頭髮在耳後紮成馬尾,一張可以迷倒眾生的俊俏面龐,再加上男子嘴角那種自信又邪佞的笑容——應該是那種大家在旅途上很樂意艷遇的類型吧?
可惜她現在對這樣俊美的長相免疫,而且也不喜歡他嘴角那種彷彿和她很熟悉的笑容,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吧?他憑什麼對她適合怎樣的手錶亂發表意見呢?
「對不起,我再看看其它的。」她沒有理睬身邊這個主動來搭訕的男子,而是很有禮貌的用英語對店員說。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家鐘錶店,繼續沿著「車站街」往蘇黎士湖的方向走去。
「這條街全長不過一千步,但真的是購物天堂,不論皮草、時裝、珠寶、鐘錶還是巧克力,應有盡有,特別是巧克力,前面有家小店,店面雖然很小,可是做出來的巧克力別具風味,不如一起去看看?」剛才那個男子的聲音又在耳邊聒噪的響起,她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
「你是誰?幹什麼跟著我?」安萍終於轉頭,怒目圓瞪著跟在身邊的男子。
「安萍,你太讓我傷心了!只是幾年不見,你就不知道我是誰了嗎?」
當男子用誇張的聲音和表情叫出她的名字時,安萍也著實嚇了一大跳。
難道這個看起來有些輕浮的俊美男子是她認識的人嗎?不對啊,她並不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也不覺得這個人給她任何熟悉的感覺……那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真的不記得了?」男子也聚攏了英挺的眉峰,那雙如黑曜石般閃閃發亮的眼眸漸漸變得黯淡。「他鄉遇故知,我本來還滿心歡喜,誰知道,這個故知卻早已把我遺忘。」他那文謅謅的語氣聽了讓人覺得很彆扭。
安萍依舊滿臉驚詫,這該不會是某種騙局吧?現在騙子很多,要查出她的名字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好了,不管你是誰,我現在只想一個人,並不想有人打擾。」一打定注意,她的態度就強硬起來。那雙本來還有些寂寥的眼眸,此刻倒是變得警惕十足,生氣勃勃。
「這才是我認識的安萍。」他看著她的臉,忽然沒頭沒腦的迸出這句話。「好吧,一會見。」他灑脫的揮了揮手,立即轉身,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真是莫名其妙!安萍想著。一個長得這樣英俊的男人,如果她見過,怎麼可能會想不起來?
一定是什麼詭計,或者是詐騙,還是偷竊?她趕緊摸了下自己的皮包,還好,什麼東西都沒有少,手機還有錢包都在。
她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算了,一個人出來旅行,總會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只要她不理睬對方,應該就沒事了。而且,她也不是容易被騙的人,不要看她是獨身女子,她可不是那種好欺負的類型!
甩了甩頭,她決定把這個奇怪的男人完全拋在腦後,她是來瑞士度假,是來調整心情的,才不要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事給破壞了興致。
雖然,她並沒有多少想要好好逛街的愉快興致……她繼續向前,又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一個人旅行啊,果然是有些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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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意思,現在餐廳的座位已經滿了,能不能請你在這裡等待一下?」安萍在外面遊蕩了一天,回到飯店時,已經是晚餐時分。
可誰知道,因為沒有事先訂位,結果被侍應生擋在餐廳外面。
安萍撇了撇嘴,她就是不想為晚餐去哪裡吃而煩惱,特地回到飯店的餐廳來,誰知道居然還要等。
「算了,不用……」
「這位小姐是和我一起的。」一個男子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又是他!
安萍不用抬頭,光是聽這有些盛氣凌人的聲音,她就猜出了來人是誰。
他們居然又見面了……難道真的是什麼騙子找上了她嗎?忽然,她腦海裡回想起許多小說和電影裡的情節,單身女子獨自旅行時會遇到的各種危險和刺激都一一浮現。
然後她又兀自失笑,又不是演○○七系列,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就在她失神時,這男子已經領著她往餐廳內走去,當安萍回過神時,居然已經跟著他走到餐桌前,眼看就要入座。
她抬眼望了那個陌生男子一眼,對方正挑起眉,滿眼戲謔的望著她,彷彿在等著她扭頭離開似的。
安萍什麼話也沒有說,逕自坐下。走了一下午的路,她現在又累又餓,既然有人請客,她為什麼要離開?
「吃什麼?」對方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嘴角含笑的將菜單遞給她。
安萍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笑起來尤其魅力十足。他剛一坐下,她就感覺到四周的目光立即朝著他們疾射過來。
「有套餐嗎?Α套餐。」她看也不看菜單,就對一邊的侍應生說。
「一樣。」他把菜單遞給侍應生,用一種略帶好奇的目光看著她。「你不問一下Α套餐到底是什麼嗎?」
「反正都是能吃的東西,何必知道是什麼?端上來時還能驚喜一下。」她靠回舒服的高背椅上,走了一天,果然覺得很疲憊。
男子讚賞的點了點頭。「不需要知道是什麼,反而可以得到意外的驚喜。」他那雙明亮迷人的眼逡巡過她的臉。「你後來有去我說的那家巧克力店嗎?」
「什麼?」安萍望著窗外不遠處的燈火,有剎那的失神。
男子飛揚的劍眉微微收攏,看來,他眼前的女子似乎心事重重。
「你真的還是想不起我是誰?」喝了一口葡萄酒,他的聲音優雅輕鬆。
安萍搖搖頭。「我不覺得我們曾經見過。」
「是嗎?」男子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氤氳,隱隱透著一種神秘。「好吧,那就當作我們從來不曾見過吧。」
這個時候,他們點的晚餐送了上來,是瑞士著名的奶酪麵包,還有烤得鮮嫩的鱈魚排。安萍的眼裡冒出些亮光,這果然是個驚喜,她喜歡魚,非常喜歡。
她沒有再抬頭去看對方,專心對著盤裡的食物大塊朵頤起來。管他究竟是誰,反正明天她就會離開蘇黎士,應該不會再遇到這個神秘兮兮的奇怪男子了。
「晚上有什麼安排?」男子的目光不曾離開她的臉。看她胃口很好的樣子,他似乎覺得很有趣。
她搖了搖頭,將口裡的食物嚥下後才開口:「就算有什麼安排也和你無關。」
「你在瑞士的行程有安排好嗎?如果沒有,或者我們可以結伴同行。」他似乎不在意她眼裡的警惕和抗拒,依然帶著好脾氣的笑容。
安萍的眼裡忽然閃過一抹詫異,他的笑容,居然讓她漸漸開始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她真的認識這個人?
可是她不是那樣健忘的人啊,不不不,她肯定不會和這樣的人認識的。
或者對方知道她的名字,而她卻不知道?也有這樣的可能,以前公司的同事她也並不是全都認識,還有可能是學校的學長,她雖然算不上名人,不過也是會惹是生非的那一型學生啊……
「對我有些印象了嗎?」他眼裡的光芒再度閃爍起來,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請問,你的姓名?」安萍舉著刀叉,一臉認真地問。
他卻搖搖頭,雙手放在桌上搭成塔狀,閒適自在的說:「你早晚會有想起來的那一天,何必我告訴你?」
「你知道我的姓名,我也應該知道你的。畢竟,在異國遇到故友是件不容易的事。」安萍的雙眸大睜,漸漸開始對這些談話感興趣起來。
原來他真的不是什麼騙子,那麼他究竟是誰?她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搜索著自己接觸過的所有人。
「你也承認我們是故友了,不再把我當成騙子?」他露齒而笑,那樣子看起來有三分狡黠,五分促狹。
她挑了挑眉。「可我們過去一定不熟悉,或許只是有過幾面之緣?」她故意忽略他話裡的調侃味道,立即轉移話題。
奇怪了,這個長得如此有魅力的男子,她應該過目不忘才對,為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覺得他忽然好脾氣的笑容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他再度神秘的笑了笑,嘴角的一抹邪佞又讓安萍感到無比陌生。
「如果想要知道我是誰,和我一起游瑞士不就行了?」他拿起葡萄酒杯的樣子很優雅,那種優雅也讓安萍警覺。
她到底遇到一個怎樣的人?眼裡忽然飄過幾分寂寞,他是怎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她來瑞士,就是為了忘記過去,恢復心情。
既然可以有人同行,而且是一個不知道她過去——起碼不會知道她這一次受到的打擊,也不會知道她心情不好的理由。因此不會安慰她,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更不會同情她,不會憐憫她,那又何嘗不可?
「明天我要離開這裡去滑雪。」她也拿起面前的葡萄酒杯,笑容裡有幾分挑戰的味道。「你敢和我比嗎?從最高最陡的斜坡往下滑?如果敢,我們就一起同游瑞士也無妨。」
他立即舉起酒杯,想也不想的說:「我同意。」然後一飲而盡。「冬天喝酒,就應該這樣。」
安萍默默低下頭去,再度專注於面前的食物上,當聽到他說「同意」時,她竟隱隱感到一絲興奮。在陌生的國度,跟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約定一起旅行,似乎有些不妥,但也挺刺激的。
「現在的你,才像我認得的那個你。」就在她吃完甜點的時候,對面的男子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安萍微微皺了下眉頭,繼而卻露出了微笑。看起來這個人,或許真的是她遺忘了的某個人。她在心裡下定決心,她也會接受他的挑戰——一定要想起他名字的挑戰!
「我也會想起你到底是誰的,你等著。」她也學他的樣子將手邊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冰涼順滑的液體滑過咽喉,特別順暢舒爽。
男子的笑容很得意,那雙明亮的眼裡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他望向窗外飄雪的夜景,沒想到這一次的瑞士游居然可以遇到安萍。
他印象中的她,是個永遠勇往直前,幹勁十足,非常有活力和韌勁的女孩。可是這一次,她的眼裡似乎被什麼陰霾包圍著,這感覺讓他不舒服。
所以,他破壞了自己這次旅行的目的,不再一個人旅行,而想要和她同游。有他一個人感覺心情晦澀就可以了,不需要連她也如此。
所以,他想要讓她快樂起來,或許因為她眼裡的陰霾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想去探究為什麼,但既然決定了和她同行,就應該讓她快樂,也讓他自己走出陰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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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鐵路交通系統幾乎是全世界最頂尖的,不論想去哪裡,都會有火車可搭乘。
從蘇黎士到著名的瑞士滑雪勝地——葛利森斯區,也有很便利的火車直達。安萍和那位神秘男子此刻就坐在舒適寬敞的火車上。
「帕森有全球最好的長程滑雪道,我們是去那裡比賽嗎?」坐在火車上,望著窗外的美麗雪景,神秘男子挑起眉,神情悠然自得。
他真的有著一張完美的「花花公子」臉,安萍再度在心裡這樣想著。但是在她記憶裡,她真的不記得自己認識像他這樣魅力四射的花花公子,連挑眉的動作都充滿了性感。
「我們要去的達佛斯,那裡有很漂亮的溜冰場。」安萍忽然扯開話題。「也有很著名的冰上曲棍球比賽。」
「你以前來過瑞士?」他忍不住這樣問。
「許多次。」她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裡有些寂寥,讓她原該飛揚的眼再度黯淡起來。
因為來過無數次,所以這一次也選擇來到這個她最喜歡的國家度假。
希望可以因此忘記過去,重新找回自我。可是……
她望向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在這個全國60%的土地都被阿爾卑斯山脈覆蓋的國家裡,這種壯麗的自然風景總能打動她的心。
「每次來都是冬季嗎?」他嘴角的線條微微抿起,目光裡也有著一抹深思的味道。
「也不一定……以前因為工作的關係常來,不管春夏秋冬,你也知道,瑞士是個會議之國,在日內瓦,什麼會議都會在那裡舉行。」她的目光回到眼前的男子身上,微微一笑。
「我也常來這裡開會,無數次。」他的臉上是否也閃過一絲黯然?安萍不敢肯定,她只是認真的望著他。
「但真正的度假,這還是第一次。」他嘴角含笑的說著。
「那你怎麼知道哪一家的巧克力很好吃?」她眼裡流露出一絲好奇。
「因為……」他目光裡的黯然似乎更深了,這讓他看起來不再輕浮,反而多了一份深沉,這深沉卻也讓安萍感覺似曾相識。
「因為我認識一個很喜歡吃瑞士巧克力的女孩,每次她都會囑咐我必須到指定的店裡替她買巧克力。」本不想解釋給她聽,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可是看到她認真凝望自己的表情,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安萍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眼裡閃過驚詫,那表情讓她整個臉都變得生動起來。「你……替一個女孩子買巧克力?」他給人的感覺怎麼也不像啊,他會是這樣深情的男人嗎?不會是替一群女孩子買吧?
「你不相信?」他露出誇張的受傷表情,右手放在胸口。「真讓我傷心。我給你的印象難道是那種花花公子嗎?」
她瞪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自己給人的感覺。」還是不敢相信他只為一個女孩買巧克力,應該是一群吧!
他無所謂的撇嘴笑起來。「是啊,我給人的感覺是怎樣,我自己很清楚。」他的語氣似乎還挺得意。「這樣不好嗎?只有那些真正想要認識你的人,才會知道你本來的面目。」
他話裡有話嗎?安萍瞥了他一眼。「每個人都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面,表象有的時候的確不真實。」她不就是那個受了表象欺騙很久的人嗎?她現在應該學會,不要只靠第一感覺去判斷別人的為人。
「聽起來好像很有感觸似的。」他半開玩笑的望著她的眼。
安萍的眼裡卻在瞬間迸射出一種奇異的悲傷,她立即低下頭去,不再望著他,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他瞇起了雙眼,看起來,他似乎碰到了某些不可觸碰的傷痛。多年不見,安萍也不再是他過去認識的那個單純女孩了吧。
也難怪她會不認得他,本來,他們在過去就不曾有過幾次交集,她也幾乎沒有和他說過話,而且——他這些年也改變了許多!
然而,到底是什麼讓他過去認識的那個愛笑愛鬧,敢作敢為的女孩眼裡,染上這樣一層悲哀呢?
他真是越來越想要瞭解,越來越想要替她抹去。
有些人是屬於陽光的,就應該發光發亮,不該被任何東西阻擋了光芒。
「你說你是第一次真正來瑞士度假?」忽然間,當火車行駛過一個隧道,週遭變得無比黑暗時,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是啊。」
「那麼應該完全的放鬆,真正享受這一趟天國之旅。」她的聲音很低,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
他露齒而笑,那笑容隨著隧道出口的到來,一起點亮了這天地。「放下一切俗世煩憂,只是好好的享受。」
「沒錯。」她的聲音依然很輕,但是眼裡的哀傷卻在消退。「雖然我還沒能想起你是誰,不過希望我們的旅途會很愉快。」
「我們的旅途才剛剛開始,未來還很長。」他目光炯然。「有的是時間讓我們去獲得,也有的是時間讓我們去遺忘。」
她將他的話放進了心底,是啊,未來還很長,有的是時間去尋找和獲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她何必讓自己一直沉浸在悲傷的記憶裡呢?雖然那種記憶無法瞬間遺忘,卻可以漸漸淡忘。
「我發現,你這個人說話偶爾會文謅謅的。」腦海裡又有種熟悉感,可她就是抓不住那影像。「你小時候的國文一定很好。」
他的表情卻在聽到她話語的時候,驀地變得有些僵硬,這句話,如此的似曾相識。多年前,她對他說過幾乎同樣的話。
那時候的她,用很清脆的聲音,和有些傲慢的表情對他這麼說。在不同的時間裡,卻由同樣的人說出相似的話,這種感覺很奇特,奇特得讓他在一瞬間,彷彿回到了過去。
在說出口的剎那,安萍的表情也僵住了,她似乎也記起了什麼,這一次,是真正記起來了。
在火車緩緩駛進車站時,她的臉色漸漸蒼白。
怎麼可能?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怎麼會是他?那個帶著深度近視眼鏡,整天埋頭在書本堆裡,從不和她們這些女生說話,總是很沉默、很斯文的林玄?
過去的影像和現在重疊,她的表情越來越驚愕,無法置信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