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最新情報顯示,化名Joe的國際恐怖份子Jeff以及另外五名曾去過索羅茲島的恐怖份子,都在離開索羅茲馬後不久遇害身亡。」
「有關「路易十四」最後的藏匿地點,經證實的確是在我國於十多年前,沉沒於索羅茲海溝附近海域的潛艇上,不過那艘潛艇已在一個月前的一次海底爆炸中墜落索羅茲海溝。」
「那「路易十四」也跟著潛艇永遠沉沒於目前人類科技無法到達的索羅茲海溝裡?」
「關於這點尚無法證實,究竟「路易十四」是隨著潛挺沉入海溝,或是在沉入海溝前已落人某人之手。」
「這麼說來,Jeff和另外五個被殺的恐怖份子是在潛艇沉入海溝前,最後接觸過那艘潛艇的人?」
「根據研判應該是這樣沒錯,而且他們六人死亡的原因應該和「路易十四」有關。」
「這麼說來,「路易十四」很可能落入他們六人手裡,所以他們六人才會被殺人滅口。那麼,殺他們的人是我方還是國際恐怖組織的人?」
「根據最新消息,殺他們六人的是國際恐怖組織。」
「也就是說「路易十四」已落入國際恐怖組織手裡?」
「不,根據最新的情報顯示,Jeff等六人在被殺之前,曾和六個擁有東方面孔的年輕人接觸過。而且,國際恐怖組織在殺死Jeff六人時,並沒有發現「路易十四」的下落。」
「照這麼說來,有關「路易十四」的下落,那六個年輕人是最重要的關鍵,也是唯一的線索?」
「是的。所以,那個國際恐怖組織也極力在尋找那六個年輕人的下落。不過他們似乎還沒有進一步的嶄獲。」
「這麼說來,當務之急是比國際恐怖組織早一步找到那六個年輕人。」
「正是!」
「那我方目前有那六個年輕人的消息嗎?」
「我們正在極力追查,目前所知的是:他們都是十八歲左右的東方人,而且全是男的,腦筋似乎很好,很擅長製造撲朔迷離的煙幕彈,這也是我方和國際恐怖組織追查成果不彰的原因。」
十八歲左右的六個東方小伙子?很厲害?難道是……
與會的貝多芬少將和老約翰不約而同的交換了一下眼色,心裡想的正是同一件事。
「不過,我方已有進一步的消息,那六個東方小伙子目前應該藏身在我國本土,而且還是研究所學生。」
「研究所?十八歲應該是大學生吧?」
「不,他們似乎才智過人,早已擁有大學文憑,所以是研究所學生沒錯。而且,他們似乎就是曾與貝多芬少將所率領的菁英小組,一同參與過梵帝岡事件的那群年輕人。」
果然是那六個渾小子!唉!貝多芬少將和老約翰不禁雙雙重重地暗歎一聲——
這幾個惱人的小鬼就不能安份地當普通的學生嗎?
愛鬧也就算了,這會兒居然去招惹這種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大事。
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這回惹上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國際恐怖組織和美國政府當局嗎?
不,憑那幾個腦筋好得嚇人的小鬼,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事關重大。
那幾個小惡魔一定是明知危險,才故意惹禍上身的,該死!
「貝多芬少將,就由你去把那六個年輕人找來,由白宮和CIA、FBI聯合保護他們,你看如何?」FBI局長說道。
「我們美國政府一向主張不隨便擾民;現在,我方只是推測有可能是他們,並無法確實。在如此不確定的情況之下,就把六個普通大學生抓來白宮,由FBI和ClA聯手監視,似乎不太妥當。」身為FBI副局長的貝多芬少將極力反對,一心只想護著那六個令人頭痛的小鬼。
「此事事關美國政府的信譽和威望,是非常事件自然得用非常手段,寧願錯抓一萬,也不能錯過一個;再說,我們是「請」他們來自宮接受我方的「保護」,而不是「抓」他們來「監視」。」FBI局長道。
「我也贊成把他們找來,這件事事關重大,若是他們落入國際恐怖組織手裡,那對美國和全世界都會極端不利,恐怕會造成世界動亂。」CIA的局長和FBI的局長站在同一陣線。
「那至少我們可以調查清楚再行動。」貝多芬少將知道他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但他實在不想讓那六個小鬼落入FBI和CIA手中。
「我以FBI局長之名,宣佈FBI副局長貝多芬少將,有抗令與危害國家安全之嫌,請總統立刻下令拘捕貝多芬少將,並暫停他的職務。在這件事結案前,由本人全權主導FBI動向。」FBI局長向總統請示道。
「你怎麼說?」總統問CIA局長意見。
「為了國家安全和國家前途,我也贊成立刻把那六個年輕人找來白宮。」CIA局長道。
於是,貝多芬少將被捕。
「去把那六個年輕人帶來白宮的事,就轉由約翰負責。」CIA局長對身為CIA副局長的老約翰下達命令。
「我——」老約翰遲疑了一下,不得不答應,「是!」
「請准許我和約翰共同參與此事。」國防部長自告奮勇的說。
「通過!」
※※※
老約翰宅邸。
一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六個出色年輕人,老約翰就可以深切的感受到,貝多芬少將極力保護他們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是?
可能的話,他也不希望把這六個令人又氣又愛的小惡魔帶到白宮,交給CIA和FBI。但事到如今,他己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在說完整個事件經過後,老約翰臉色變得有些陰鬱的做出總結:
「總而言之就是,美國政府深怕你們落入國際恐怖組織手裡,而洩露了有關「路易十四」的秘密,所以想請你們到白宮接受CIA和FBI的保護。」
「「路易十四」是什麼東西?吃的嗎?」展令揚不解的發問。
「你真笨,當然是吃的,而且是好吃的巧克力。」向以農自以為是的說。
「這麼說來不就是國際恐怖組織和美國政府在搶巧克力吃囉?」南宮烈很聰明的加以推論。
「什麼嘛!一塊巧克力有什麼好搶的?美國政府和國際恐怖組織又不是沒錢,要吃自己買就有了,幹嘛搶同一塊啊,真是令人想不通。」安凱臣一副「真無聊」的表情。
「就是說啊!兩大勢力團體為了一塊巧克力爭得你死我活,傳出去不笑掉全世界人們的大牙牙怪。」曲希瑞嗤哼道。
「就是嘛!真不知這些大人為什麼老愛做無聊至極的事。」雷君凡誇張的打了一個呵欠。
這幾個小鬼——他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來這套!老約翰拚命告訴自己:這幾個小鬼是故意氣你的,你千萬不可以動怒,否則他們會愈調皮的惡作劇。
何況他手中還有一張能讓這幾個小鬼正經一點的「王牌」!
老約翰怒氣憋得皮笑肉不笑的使出殺手繭道:
「可憐的貝多芬,你犧牲得真不值得。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幾個小鬼是不會領情的,你又何必為了護著他們而違抗命令,被暫停職務、逮捕監禁呢?唉!」
我就不信這幾個臭小鬼聽了這番話還能吊兒啷當的不為所動。
看吧!已經安靜下來不再鬧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們一定會妥協的乖乖就範,他就靜靜的等待他們乖乖「告白」吧!嘿!
於是,他便垂下臉不看他們,擺出一副哀傷萬狀的模樣,在心裡偷偷數著:三十秒、一分鐘、一分三十秒——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怎麼這麼久?老約翰已等得完全失去耐性,抬頭看看那幾個渾小子究竟在搞什麼,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嚇——!
那知一抬眼就看見令他肝火大動的事:
「你們在我的照片上做什麼?」該死!居然在他引以自豪的巨型掛照胡亂塗鴨。
「咦?你醒啦?」展令揚代表大家回話。
不過他們那六隻「藝術家」的手,可是一點也沒有停止「作畫」的動作。
「什麼醒啦?我什麼時候睡著了?你們還不給我住手!」
「別急,剩一筆就完成了!」以整人為樂的六個怪胎會理他才怪。
「你們快給我住手!」老約翰確信自己的血壓此刻一定上升好幾度。
「好了,真是曠世傑作!」
「是啊,連畢加索都比不上我們哪!」
「不過這一半得歸功於此畫模特兒的特殊長相,實在是可塑性非常大之故。」
「沒錯!」
東邦惡魔黨你一句我一句的對改造過的巨型掛照自我吹捧個沒完,一點也沒有把老約翰的可怕怒氣當一回事。
這幾個該死的小鬼,把人家最自傲的照片搞成畫濃妝的母猩猩,還好意思自吹自擂他們的畫技好?簡直是笑話!
「親愛的老約翰爺爺,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們的傑作,覺得我們把你的神韻和模樣抓得很傳神、很像,對不對?」六個小壞蛋個個一臉天真無辜。
「你們——」這幾個該死的小鬼——!老約翰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啦,不必那麼感動,我們會不好意思的。」
「你們——」
「別一直你們、你們的,你不是要帶我們去白宮郊遊,那就走囉!」展令揚最喜歡玩的把戲之一就是:讓被他們惹得怒火沖天的人「有氣難伸」,怒得自爆身亡。
「不是郊遊!是——」老約翰說不下去了,轉而重歎一聲,道:「算了,不過在去之前,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點,這回的事情比你們以往碰過的事都嚴重,搞個不好國際恐怖組織和美國政府都會爭著要你們的小命,你們最好收斂一點,尤其你們這次的對手是FBI、CIA的兩位局長和國防部長,他們三個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你們好自為之。」
明知道說這些話多半也是白說,老約翰還是忍不住殷切的叮囑。
※※※
老約翰活到這把年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地感到丟人現跟過,一張老臉自從踏進白宮的第一步起,就再也沒有抬得高過四十五度。
罪魁禍首正是跟在他後頭那六個令人頭痛的渾小子。
明明才警告過他們要安份些、收斂些,他們當成耳邊風也就算了。
要鬧也行——反正他說不行他們照鬧。
但也不要用這麼丟臉的方式鬧啊!
早跟他們說過,不是帶他們來自宮郊遊的,他們卻不當一回事,硬是帶了一堆郊遊野餐的東西來。
漢堡、熱狗、可樂、炸雞、薯條等等零食樣樣不缺。連水壺、便當和小板凳也全帶來了。最丟人的是,他們居然還一人手上拿著一枝寫著「自宮郊遊野餐隊」的旗子,晃來晃去。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不時大聲的對兩旁的白宮官員自我介紹道:
「我們是白宮郊遊野餐隊,請大家多多指教。」
最過份的還是把他的名號扛出來,說他是他們的領隊。
還故意裝成土裡土氣、沒見過世面的超級鄉巴佬,沿途大聲喧嘩,做盡令他老臉掛不住的糗事。
「該死的渾小子——」老約翰自從走進白宮,已不知道低咒過幾十遍、幾萬遍了。
此時,他突然羨慕起被關的老友貝多芬少將——早知如此,他寧願和貝多芬少將互換立場。真是#*◇☆……
※※※
老約翰終於在還沒丟臉丟死之前,把東邦惡魔黨帶到FBI、CIA局長和國防部長三個「路易十四」案件主要負責人面前。
「天啊,我居然還活著?」老約翰小小聲的為自己老命尚存感到驚訝不已——他居然能在沒被那幾個小鬼整死前,完成任務。
可是,更丟臉的事卻立刻又找上了老約翰。
他的直屬上司CIA局長首先開口問道:
「這幾個鄉巴佬似的郊遊大隊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面對CIA、FBI局長和國防部長那三張表情怪異的臉,老約翰真想挖個地洞躲起來。「是的!局長。」
這下子真是顏面掃蓋了,這幾個臭小鬼真是害人精,真是該死的N次方!
CIA局長才想開口對東邦六人組說些什麼,惡魔黨的頭頭展令揚就搶先開口說話了——
「咦?怎麼沒有看見親愛的貝多芬少將?」
「你們想見他?」CIA局長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幾個小鬼不會是想威脅他吧?
展令揚一臉天下太平的笑道:
「不瞞您說,事實上,我們六個都是貝多芬少將的私生子,我知道你們一定不信,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你們別看貝多芬少將一副嚴肅的模樣,事實上他是個老不羞的風流鬼,喜歡到處拈花惹草,所以才會製造出我們這六個母親都不同的異母兄弟來——」
「你胡說,少將不是那種人,我和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可以保證他不是那種人。」國防部長面色凝重的表示。
「人家是說真的,啊!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一定是狼狽為奸,所以你才會幫他說好話。」展令揚指住國防部長的鼻尖說道。
「對,一定是這樣,你是壞人!」其它五個好夥伴默契十足的助陣,五根食指爭相指往國防部長。
「你們——」
「來人,立刻解除貝多芬少將的監禁令,要他立刻來向我報到。」貝多芬少將的直屬上司FBI的局長,對著隨身型通訊器下達命令,接著,才對東邦惡魔黨道:「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吧?」
「還是這位伯伯明理。」展令揚拋了一個飛吻給FBI的局長。
FBI的局長沈默了幾秒,才說:
「我沒那麼老吧?」
「那就叫大叔囉!」
「再年輕一點,哥哥比較適合。」
「那就是大叔老兄了。」展令揚一副「就這麼說定了」的語氣。
「你——」
「呵呵!」FBI局長才要說什麼,CIA局長便嘲弄的輕笑兩聲,道:
「堂堂一個FBI的局長,居然會吃六個小鬼的虧。」
「這麼說來你很行了,那我就讓賢,欣賞你的演出。」FBI局長面不改色的說。
FBI和CIA的局長不合,老是明爭暗鬥,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CIA局長洋洋得意的轉向展令揚,準備大顯身手——
「我——」
「你一定要叫大叔,你這麼老,本來應該叫老伯的,叫你大叔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可不要厚臉皮的硬要學人家當大叔老兄哦!否則會笑死人的。」
「你——」這個小鬼話怎麼這麼多,居然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廢話,害他沒有機會插嘴。這種事對CIA局長而言,還是生平頭一遭呢!
這回該FBI局長取笑他了,「怎麼?你不是很行嗎?」
「你——」
「你們這幾個該死的渾球的臭小子,不在該死的渾球的學校裡好好的該死的渾球的唸書,跑來該死的渾球的這裡幹什麼?」貝多芬少將甫進門,一看見東邦六個小惡魔就破口大罵。
「爹地,我們終於見到你了!」隨著展令揚一句話出口,六個小壞蛋便齊步擁向貝多芬少將,強力「抹黑」他。
「誰是你們該死的渾球的父親,我才沒有那個該死的渾球的好福氣!」貝多芬少將忙著推開死黏住他不放的六個壞小子。
「爹地,你怎麼可以不認我們?我媽咪說,我是你們在風雨交加、雷電頻鳴的颱風夜下,空前激烈的人神交戰之後所製造的愛情結晶,難道你都忘記了?還是你故意不認我?」
「對啊!我媽媽也說——」
結果,六個害人精一個個都編了一段香艷刺激的風流史來「抹黑」貝多芬少將。
「你們該死的渾球的少胡說,別在這裡該死的渾球的破壞我的名聲。」貝多芬少將氣得想殺人,只可惜猛虎難勝群猴,只有龍遇淺灘被蝦戲的份。
一旁的老約翰很同情的看著好友,在心裡歎道:
少將,你就自求多福吧!
反倒是國防部長莫裡站出來說話了——
「你們這幾個小鬼不准再鬧,全給我一字排開的站好,報數!立刻!」
「你們這幾個該死的渾球的小鬼,給我該死的渾球的聽清楚,你們最好該死的渾球的安份一點,乖乖順從該死的渾球的莫裡,他雖然是我該死的渾球的好朋友,卻不像我和約翰這麼該死的渾球的好說話,免得該死的渾球的白受皮肉之苦。」貝多芬少將氣歸氣,還是放不下他們,小小聲的提醒他們。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莫裡大叔會動手打人?」呈現在東邦六個壞小子眼裡的不是恐懼,而是驚喜。
遺憾的是貝多芬少將沒有發現這一點,以為他們終於知道怕了,很是欣慰的說:
「沒錯,所以你們最好該死的渾球的馬上過去乖乖的排好。」
「知道了。」以展令揚為首的六人組這回真的很合作,動作迅速確實的過去國防部長莫裡少將面前,一字排開的站好。
莫裡少將很滿意的下達第二道命令:
「從左到右,開始報數!」
可惜這回失靈了。
「報數!」莫裡少將加重語氣又吼了一遍,「我明你們報數,聽見沒?」
哪知六個怪胎依然文風不動,只是個個吊兒啷當的朝著他猛笑。
那幾個小鬼簡直是討打!——貝多芬少將和老約翰都一副「萬事休矣」的表情。
莫裡少將果然重步的走向六個小鬼,大聲吼道:
「看來你們非常缺乏管教,我就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們!」
才說著,右手便猛力的朝站在左邊第一個的南宮烈臉頰揮過去——
咦?居然沒打到?
莫裡少將心頭一陣驚愕,他打人從未失手過的。怎麼……
於是他冷不防的改用左手,出其不意約又是猛力一揮——
只可惜還是沒有打到。
莫裡少將更感不可思議,但非打到不可的意念卻因而愈發堅定。下一秒鐘,他便以混亂戰術,左右手亂無章法的交替開弓。
哪知兩隻手揮了半天、氣喘吁吁,還是沒能打到南宮烈。
南宮烈則是一臉得意的對莫裡少將搖搖右手食指,臉上明顯的寫著挑釁的味道,好像在說:「再來啊,你就是打不到咧!」
莫裡少將氣極,又開始出其不意的左右開弓。他就不信他真的打不到這個小鬼頭。
經過激烈的交戰後,事實證明他是真的打不到南宮烈。
「要不要再試啊?」南宮烈滿臉促狹的道。
「先放你一馬,哼!」為了不再丟人現眼,莫裡少將把目標轉向排在第二個的向以農。
他就不信這個也一樣那麼會躲!
於是,莫裡少將又卯足全力,朝向以農揮過去——
「啊!太棒了,再用力一點、打重一點,加油!哦!甜心,快打我吧!重重的打、用力的打,打得愈重愈大力愈好。快,快打!Comeonbaby!快!」
向以農不愧是天生的演員,演起被虐待狂來微妙微肖,逼真至極。
害得莫裡少將雞皮疙瘩四起,高舉的右手怎麼樣也打不下去。
向以農則做出更加噁心的表情催促他:
「快嘛!快打人家啦!人家好期待耶!Honey,快!打這邊Comeonbaby!」
好噁心的變態狂!死硬派的莫裡少將最怕這種人,掙扎了半天終於放棄,走向排在第三個的雷君凡,不再搭理向以農。
向以農還在那兒以令人作嘔的變態聲,怪叫道:
「Honey,你別走呀!你不是要打人家,怎麼可以走掉?回來,Honey!」
「你給我閉嘴!」莫裡少將忍無可忍地吼了向以農一聲後,就不再管他又亂叫些什麼,而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雷君凡身上。
這個看起來正常多了,一定可以打到。莫裡少將想著便揮出右手——
「架勢不錯!」雷君凡擺出武功高手的行家姿勢迎戰,漂亮的將莫裡少將那一擊擋了回去。
莫裡少將沒料到他會反擊,加上那股反擊力道十分猛烈,震得他被迫倒退兩步,險些沒跌跤。
「你是中國功夫高手?」莫裡少將問道。
「好說!」雷君凡學武俠片的俠客抱拳說道。
「很好,那我就討教討教!」莫裡少將的鬥志完全給他挑了起來。
只見他鬥志滿滿的攻過去。
雷君凡不慌不忙的接招,又推了回去。
莫裡少將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那種軟趴趴的招術反攻回來,大聲的問:
「你那是什麼怪招?怎麼像得了軟骨病似的,有氣無力?」
「這是中國功夫的一大宗,叫「太極拳」,我現在用的這一招叫「推手」。太極拳的精髓就在「以柔克剛」,懂了沒?」雷君凡一副「你真沒常識」的神情。
「哼!」莫裡少將佯裝不屑的輕哼,卻深感此招的威力而更加認真應戰。
突然地,雷君凡又改變了招術,左手緊握莫裡少將的右手,右手繞過莫裡少將的腰,貼在他背後,拉著莫裡少將左跳跳、右跳跳,忽會兒又甩甩頭。整個動作非常連續又很有節奏感。
「這又是什麼怪招?」莫裡少將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我說過,剛剛那叫「推手」,是太極拳的招式;現在這個叫「探戈」,是社交舞的一種。」雷君凡一本正經的為他指點迷津。
莫裡少將一聽,才驚覺被耍了。連忙怒氣衝天的掙開雷君凡的手,不再和他瞎耗,決定改攻下一個。
莫裡少將向來是個不會輕易認輸的硬漢,所以他馬上又鬥志高昂的對曲希瑞出手——他就不信這個小鬼也是中國功夫高手!
曲希瑞的確不是中國功夫高手,不過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攔截莫裡少將來勢洶洶的大手。
「你抓住我的手幹嘛?」莫裡少將氣極。
曲希瑞卻給他一個優雅的微笑,不疾不徐的執起他的手,風度翩翩的賞了他的手背一記吻手禮,溫和的道:
「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親愛的莫裡少將。」
「你幹什麼,噁心!」死硬派的莫裡少將連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連退了好幾步,好像曲希瑞是什麼噁心會致命的病毒似的。
為了不再起雞皮疙瘩,於是,他又把目標轉向排在第五個的安凱臣。
曲希瑞則很有風度的聳聳肩,一副「不玩拉倒」的神情。
莫裡少將死命地瞪著眼前的安凱臣,心中已做好打算:
這個小鬼若敢吻他的手,他一定打掉他的牙!
「啊!那是什麼?」安凱臣突然指住天花板,臉色大變的驚叫出聲。
「什麼?」莫裡少將受他影響,反射性地抬眼向上看。
砰——
隨著可怕的聲音揚起,莫裡少將的下巴扎扎實實的中了安凱臣一拳。
「你為什麼揍我?」下巴的劇烈疼痛讓莫裡少將氣上加氣。
「因為我知道你要K我,所以我就先下手為強了!」安凱臣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你好大的膽子。」打了部下這麼多年,莫裡少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有挨揍的一天,最令他驚愕的是——居然有人有那個勇氣打他?
「還好啦!我只不過是奉行:「當有人要打我,我就先下手為強」、「當我被人揍到了,就連本帶利討回來」兩大主義的好傢伙罷了!」安凱臣很不可一世的回答。
這兩項主義,同時也是「東邦守則」中的兩條。
莫裡少將一聽,決定放棄和他對峙下去。
他可不想落人口實——打輸了丟臉,打贏了又可能被人說以大欺小。
何況他還是國防部長,豈可和一個十八歲的小鬼大打出手?傳出去不笑掉世人的大牙才是怪事。
所以,他就把洩恨的目標指向排在最後一個的展令揚。
只見展令揚一直氣定神閒的朝他猛笑。
莫裡少將給他笑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沒好氣的問:
「你沒事在亂笑什麼?」
「我哪有亂笑,我這是很有自信的笑。」展令揚那一○一號的招牌笑容更加燦爛。
「你自信什麼?」他被這個亂笑的小鬼搞迷糊了。
「我自信你一定會打我。」展令揚笑得更迷人。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幹嘛還笑?」這是莫裡少將所無法理解的一點。
難道他是個智障兒?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因為我更自信你一定不會打我。」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真是荒謬!他以為他是誰?「我就打給你看!」
莫裡少將說著便高舉右手,準備把被前面五個小鬼氣的帳,一併算到這個小鬼身上,打歪他的臉。
可是,當他面對展令揚那一成不變的笑臉,不禁機警的猶豫了起來:
不對,和前面五個交手的經驗,讓他相信這小子絕對不會乖乖挨打,一定在打什麼壞主意,所以才故意擺出一副乖乖受死的樣子。他決不可再輕敵,以免又上了大當。
展令揚臉上的笑意愈來愈迷人,莫裡少將則愈來愈深信其中必有詐。
結果,兩個人就在那邊動也不動的對峙了足足有五分鐘之久。
最後還是展令揚先開口道:
「把手放下吧!又沒人罰你舉手,你舉了那麼久,不會酸嗎?我不是說過了,你一定不會打我的,你看吧!」
莫裡少將終於收回了手,嚴肅的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自信?」這小鬼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因為我太可愛了,所以你絕對捨不得打我的嘛!」展令揚自以為可愛的用兩隻食指指住自己的雙頰,大言不慚的笑道。
「你——」
「我這招叫「空城計」,是從中國古代偉大的孔明老兄那裡A來的。他超級老人家就是靠著焚香操琴、笑容可掬擊退敵軍的耶!很厲害吧?不過我更厲害,因為我會舉一反三,你說對不對,大叔?」展令揚久違的多嘴公特質終於不甘寂寞的跑出來湊熱鬧了。
莫裡少將聽得張口結舌,再也提不起鬥志——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厚臉皮的人類?
展令揚繼續自我陶醉不已的說:
「你別用這麼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看在你這麼崇拜我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其實你打不到烈,就是站在第一個的那位是很正常的,因為烈的第六感一向特別靈,能夠預先測知你的動向,所以你不必太傷心啦!」
什麼?他在說什麼?
「我不是叫你不必那麼露骨的崇拜我嗎?好吧,好吧!看在你這麼迷戀我,我就再跟你說一個秘密好了。希瑞,也就是剛剛吻你手背的那個,他並不是有什麼怪毛病,因為他是某個王國的王子,所以比較多禮了些,不過禮多人不怪,對吧!」
王子?真的假的?好像是謊話!
「叫你不要那麼崇拜我的,唉!不陪你玩了,真無趣!」展令揚好誇張的打了一個大呵欠,對他隨便的揮揮手,一副「去吧去吧」的態度。
「你們這幾個小鬼——」莫裡少將真的沒轍了!
他終於知道老約翰和貝多芬少將為什麼會對他們又氣又愛,又老是捨不得他們,極力想保護這幾個氣死人,卻又不惹人嫌的小鬼了。
「莫裡少將,我看由我來接手吧!」CIA局長站出來啦!
「可以,不過不可以用刑拷問。」莫裡少將警告味道十足。
「哎呀,親愛的莫裡少將,你就別擔心了,人家這位大叔雖然長了一副「有高血壓或心臟病患者,不宜觀看」的臉,但是有一首中國流行歌曲說:「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我相信這位大叔一定就是這一型的人,所以你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否則人家會笑你沒風度哦!」展令揚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好傢伙,損人居然不帶半個髒字!CIA的局長心中氣極,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一派紳士風範,道:
「我是Brady,CIA的局長,你們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
他才不會像莫裡少將那個沒用的東西,輕易地就被這個小鬼激怒呢!
接著,回答他的並不是他期待中的自我介紹,而是一連串風馬牛不相及的大聲對話——
「聽到沒,他說他叫白蘭地耶!」展令揚對五個同伴說。
(註:白蘭地的英文叫Brandy,發音和Brady只差了一個子音『n』所以念起來很像。)
「白蘭地?那不是酒名嗎?好好笑哦,居然有人用酒名命名耶!」曲希瑞接著說。
「就是嘛!不過,他既然叫白蘭地,那他的老爸搞不好就叫XO什麼的。」安凱臣說。
「為什麼叫XO的就是父親?難道是因為XO的釀製時間多半比白蘭地長,所以超老的叫XO,普通老的叫白蘭地?」雷君凡擺明了是自問自答。
「大概是這樣沒錯。不過他們家還真奇怪,幹嘛放著人類的名字不用,偏愛用非人類的名字來命名?難不成他們一家都「不是人」?」南宮烈一派大惑不解的說。
「你說的不對啦,你們想想看,XO和白蘭地有什麼共同點?」向以農間。
「它們都是葡萄釀的。」其它五個很百默契的合奏。
「沒錯,那葡萄是什麼?」
「植物。」
「答對了,所以他們家不是都「不是人」,而是全都是「植物人」。」向以農自以為是的做了結論。
「還是不對,既然是人,幹嘛不取人類的名字?」南宮烈又問。
「那還不簡單,一定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是酒鬼,成天嗜酒如命,所以就「愛屋及烏」的連子孫的名字都用酒名命名。」展令揚一派理所當然的道。
「原來如此。」五個同伴全都一副深表贊同的合奏。
這幾個該死的小鬼在胡說什麼?CIA局長氣得說不出話來。
尤其FBI局長、老約翰、貝多芬少將和莫裡少將個個一臉隱忍笑意的滑稽樣令他更是惱羞成怒。
冷靜!他可是以冷靜著稱的CIA局長Brady,絕對不可以輕易被這幾個該死的小鬼惹怒!
不過,他從出生至今,倒是第一次討厭自己的名字——害他當眾被消遣。
「你們幾個真是幽默,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了吧?」CIA局長硬擠出笑意。
這回,六個東邦惡魔可就真的很合作啦——
「報告白蘭地局長,我叫展令揚。」
「報告白蘭地局長,我叫向以農。」
「報告白蘭地局長,我叫曲希瑞。」
「報告白蘭地局長,我叫安凱臣。」
「報告白蘭地局長,我叫雷君凡。」
「報告白蘭地局長,我叫南宮烈。」
一連六句「白蘭地局長」而且一句比一句大聲又惹人嫌,終於把CIA局長惹毛了。
「我叫Brady,不是白蘭地!」
哈——哈——哈——
他那幾個同事聽到這兒,終於忍俊不住,全都不客氣的爆笑出聲。
「該死——」CIA局長氣極,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他赫然發現那六個小鬼眼神中,全都流竄著惡作劇得逞的得意光芒。他才恍然大悟——上當了,該死#◇*☆……
然後,展令揚又開口說話啦!
「親愛的白蘭地局長,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們嗎?」聽來很友善的語氣。
CIA局長這才想起正經事,正色的說:
「我確實是有事要問你們,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他決定速戰速決,不再和這幾個氣死人的小鬼瞎耗。
「你想問什麼?」展令揚一直表現得很合作。
「你們知不知道「路易十四」在哪裡?是不是在你們手中?如果是就趕快交出來。」CIA局長開門見山的說完,並等著他回答。
誰知等了半天,都不見回音,展令揚只是對他不停的猛笑。
「笑什麼笑,快回答!」
「我不知道要回答什麼耶!」展令揚無辜的瞅著他。
這小子敢跟他裝迷糊?「回答我的問題!」
「好,你問。」展令揚又是一副很合作的樣子。
「我已經問過了!快回答!」CIA局長忍著不動怒。
「你已經自問自答完了,幹嘛還要我回答?」
「你在胡扯什麼?」CIA局長真的被搞迷糊了。
展令揚很好心的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
「你剛剛不是問我知不知道?接著又自己肯定了第一個問句的答案是Yes,所以你又繼續問是不是?第二個問題問完後,你又自己做出答案,認定第二個答案也是Yes,於是乎,你就做出了最後的決策「交出來」,對不對?」
「沒錯,所以你們就快點交出來!」「路易十四」果然在他們手上。
「交什麼?」
「路易十四!」還想裝蒜,難道他們想獨吞?
有可能,那可是一串價值連城的項鏈,這幾個小鬼很可能不知道「路易十四」中還另藏有國家重要機密,所以才會如此天不怕、地不怕。
「路易十四?就是約翰老爺爺說的巧克力嗎?」展令揚又道。
「少裝蒜,你剛剛都已經招了,別想再抵賴。」好頑劣的小鬼!
「招?我有招什麼嗎?」
「你剛剛明明說——」
「大叔,你有沒有搞錯,那些話都是你在自問自答,我只不過把你的話重新分析了一遍罷了,OK?」展令揚老大不正經的表示。
「你敢耍我?」CIA局長這才驚覺自己又上了這個小鬼的大當,氣得決定動刑,「很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那我就請你們吃罰酒。」
他很快的取出隨身型通訊器,開機下達命令:
「你們全都進來,立刻!」
「Brady,你想做什麼?」國防部長莫裡少將警戒的追問。
「當然是帶這幾個不知悔改的小鬼到問供室去問口供。」CIA局長斬釘截鐵的表態。
「我說過不准用刑的。」莫裡少將堅決反對。
「這事的最高領導是我和Max,你無權過問。Max你怎麼說?」他難得徵詢死對頭FBI局長客Max的意見。
「帶到問供室吧!」始終冷眼旁觀的FBI局長Max倒是很乾脆。
「這——」莫裡少將和一旁的老約翰及貝多芬少將交換了一下眼色,退而求其次的說:「那至少讓我們三個在場觀看問供過程。」
「行!要來就來。」CIA局長一口就答應了。
接著,他便對已在待命狀態的手下們下達命令:
「將這六個年輕人帶走!」
這回東邦六人組倒是一點也沒有反抗的乖乖就範。
如此出乎意料的結果看進莫裡少將、貝多芬少將和老約翰眼裡,不禁令他們三人暗暗一驚,面面相覷。
他們三人心中都有個共同的疑問——
這六個小鬼有這麼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