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她怕極了這個男人,但現在她卻不再顫抖,彷彿已經自恐懼中釋然。
「怎麼?不敢說話?是無話可說了吧!看我怎麼教訓你!
一個沉重的巴掌揮落而下,纖弱的身子承受不住,跌向牆角。但她依然倔強的咬牙承受了下來,眼裡的無懼令男人驚愣住。
什麼時候她開始不再發抖、不再懼怕他了?
該死的,她該是像只螻蟻伏爬在他腳邊乞討原諒的,她該是一味的順從,而不該有任何的反抗。
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
該死的女人!
「求饒!跟我求饒!說你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你以後絕不再犯!」又是兩個耳光刮下來,她痛苦的咬破了唇。
「不!我沒有錯!你禁錮了我的人,卻困不了我的靈魂!你可以打我,卻不能控制我的心!」
「你!下賤!我是你的丈夫,你竟敢頂嘴!」
「人生而平等!人生而平等呀……」背部在承受鞭打時,她喃喃自語。
這是他教導她尊重自己的第一步,任何人都無權傷害她,即使是打她打習慣的丈夫!
以前她不懂女人也可以為自己爭一口氣,所以她總是逆來順受,但他教了她,人人生而平等呀!
他也讓她體會了什麼叫愛,什麼叫溫暖,這是她過去十八個年頭都不曾想像過的。
「即使你打死了我,我也不後悔!因為我愛他!我愛他呀!」
她那粗暴的丈夫停下了手,氣抖了身子,滿眼淨是猙獰。「好!很好!我會如你所願!」他俯下身狠狠的拉扯她的手臂,半拖著她那搖晃的身子一路往樹林而去。
身上的疼痛讓她昏昏沉沉,她不知他想做什麼,直到身體感受到蝕骨的疼痛,她才驚得回神。
好痛!好熱!
怎麼回事?這陌生而駭人的痛,是怎麼一回事?
前所未有的痛楚讓她驚聲尖叫,她拚命掙扎、恐慌的求助,卻模糊的看見身邊圍著一群面色猙獰的人們。
火紅的焰火肆無忌憚的焚燒,幾乎將她逼進地獄般的燒燙,淚水滾滾而落,卻絲毫也無法稍減熱度。
誰來救救她?!
真的好痛!好痛!
全身像千支、萬支的利刃挾帶著高溫刺穿她的肌膚,滲入她的心骨,讓她痛得腦袋都快爆開。
誰來讓她解脫?!
她哭喊著,卻得不到任何幫助,只有狂熾的焰火焚燒,不斷的焚燒。
劇痛中,她驚駭的感覺到雙腿開始蜷縮了……
☆☆☆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猛地睜開雙眼,她不知身在何處,只是心跳狂猛,直揪著人往黑洞裡吞噬而去。她的身上淨是冷汗,疼痛的感覺似乎還存在,讓她恐懼得全身顫抖。
她又做惡夢了!
為什麼躲不過糾纏?
好苦!好苦!能不能讓她從此遺忘那段不堪的往事,永不再記起?
無助的啜泣出聲,環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任由永無止盡的傷感將她團團包圍。
這就是她帶著前世記憶轉生而來的代價嗎?
什麼時候才可以解脫?誰來告訴她……
☆☆☆
強烈的感覺到房裡還有另一個人存在,他不禁在黑夜裡睜開雙眸。
撐起身,憑著直覺望去,驚訝的看見她佇立在門邊。三更半夜的,她想做什麼?
「我……可以睡在你身邊嗎?」江玫訥訥的開口,聲音明顯的夾雜著鼻音。
吉爾的眸光一凜,定眼瞧見她抱著枕頭無措的僵立著,像極了無助的小女孩希冀著一塊浮木,他怎忍心拒絕?
「過來吧!」他挪了挪身子,空出身邊的位子,示意她爬上床來。在她靠近的當口兒,他清楚的瞧見她紅腫的雙眼以及滿身的汗濕,他的眉不禁鎖緊了。
「又做惡夢了?」
江玫虛弱的點了點頭,緩緩在他身旁躺下來。鼻頭靠著他的肩,將他熟悉的氣息深深汲取,才漸漸沖淡她的不安。
哭得好累……
疲累的她,在尋覓到安心的港灣後,滿足的閉起眼陷入沉睡。
「可憐的女孩……」
撫著她汗濕的發,吉爾心疼的看著她均勻的呼吸。很難想像一直以來她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當她孤苦無依的從惡夢中驚醒時,有誰在她身邊提供臂彎?
他該守著她的!
就讓他陪在她身旁,從此為她擋去風風雨雨吧!
☆☆☆
江玫完全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是在這種情況醒過來!
她不是自然醒來,也不是做了惡夢,而是……
「吉……吉爾!你……你在做什麼?」
天啊!尷尬死了!有生以來,頭一回以這種方式起床,怎不教人羞赧得爆紅了雙頰?
他沒有抬頭跟她道早安,依舊自顧自的將頭埋在她半裸的胸前挑逗著那飽滿的胸脯。
在讓她好好的睡了一夜後,他動手解開她的睡衣,恣意的吮舔那屬於女人的誘惑,讓她在睡夢中逐漸被模糊的情慾給喚醒。
「我只是希望你這回做的是好夢。」他伸手探向地細嫩的腿側,來來回回的撫摸,力道不大,卻足以教人心蕩神馳。
剛醒過來的江玫還弄不清怎麼回事,只是下意識害羞的想躲,卻被更強烈的索求。
他是怎麼回事?自從來美國後,雖然夜夜與吉爾同床,但他不曾再要她,怎麼今早卻……
是一時興起嗎?
江玫想問出口,卻不由自主的沉淪在他的撩撥中,她的情慾輕易的被吉爾喚起,她想起了她的初夜,吉爾帶給她多大的快樂,原本脆弱的反抗一下子轉換為親密的迎合。
這是他第二回與她纏綿,但江玫深刻的感覺他的不一樣。當她第一次將自己獻給他時,粗狂的他毫無感情的讓她成了他的人。但今天,他依然狂烈,卻增添了一股讓人陷溺的柔情,仿若甘霖滋潤著江玫幾乎枯竭的心。
也許他依舊少言,但行徑上明顯的變得體貼,是什麼改變了他?
他褪除自己的衣物,也剝落她的,讓她又一次在他眼前赤裸,依舊是如此美麗的胴體,她可知他日日夜夜都渴望著再一次的雨露交纏,只是他必須克制!
輕舔了她的蓓蕾,她一顫,卻承受著接下來猛然的侵犯。
「吉爾!」
天啊!他在做什麼?!
江玫一驚想阻止他,卻承受不住的屈服在他的霸然行為下。他狂然的在她身上點了一把火,使勁的抽動他的手指。
「啊……」
這力道來得狂又猛,她全身都快痙攣了!
「吉爾!吉爾!」
她狂亂的呼喊讓吉爾抽離他的手指,然後將她旋過身貼緊著由後進入了她的身子。
他的挺進讓她更加狂亂,閉起眼交付自己,用心去感受著與他的旖旎交歡。
這是個美妙的早晨!
昨夜的痛苦全被洗滌而去,縈繞不去的只有滿足的身與心的歡暢。
他確實不一樣了!
激情過後,他沒有起身離去,而是抱著筋疲力盡的她進浴室一同泡澡。
她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擁有這種幸福的時光,在熱氣騰騰中,她大膽的倚靠在吉爾光裸的胸口享受著溫水的浸泡,原以為他會推開她,但沒有!
頭一遭的甜蜜呵!
滿足的笑彎了唇,她舒適的在吉爾懷裡睡著,甜甜的睡了十幾分鐘,吉爾才將她搖醒,讓她起身穿衣。
「以後就跟我一起睡,別睡客房了。」走出浴室後,吉爾開口說了他今晨的第二句話,卻教江玫更加的吃驚。
他今天真的不一樣了!
怎麼一個晚上可以改變這麼多?
「為……為什麼?」她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怎麼?不喜歡?」吉爾斜睨她一眼,將她的驚訝完全收納進眼裡。
「不!喜……喜歡,只是……不懂。」
她是真的不懂!為什麼他會突然撤除他的冷漠?難道他願意與她相認了嗎?但……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承認呀!
「有什麼好不懂的!這樣不是方便我隨時可以要你嗎?」
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著吉爾露骨的話語,江玫一瞬間又燒紅了臉頰,因為他的話真的色彩濃厚!
「你不是說要當我的玩伴女郎嗎?我想想也對,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床伴有何不可?」穿上鞋,吉爾噙著一抹難以辨識的笑容走出屋子。
他是要將她留在身邊,但真正的原因是不願她再獨自自惡夢中驚醒。說穿了怪彆扭,就讓他隨意扯個理由吧!
呵!玩伴女郎?
如果可以,一生一世也無妨!
☆☆☆
「吉爾回來了!」
原本悶靜的舞團在眾人眼尖地瞄到吉爾的身影時,突然有了生機,好多女孩都停下練習的動作,往他身邊擠了過來。
「吉爾!你終於回來了!怎麼一去就這麼多天?」
「是呀!這裡少了你,我們都練得不起勁呢!」
一人一句的聒噪串聯成遮掩不住的在意,這些女孩子看來相當的推崇他,甚至愛慕。
這是站在一邊觀看的江玫所下的結論。
「聽起來,你們像是偷懶了很久。」意外的,吉爾露出燦爛的笑容回應她們,原本就俊俏的臉蛋配上這迷人的笑容,簡直足以蠱毒人心。
江玫愣愣的盯著他,難以想像他會有這麼隨和的一面,因為她可從來不曾見過他這麼對她笑過。
當然,除了前世!
「好了!在開派對呀!都回去練習!」
不悅的怒吼聲澆熄了眾人的興奮,大家一致的轉頭看向來人,隨即噤聲的立即散去。因為眼前這個人她們惹不起,她既是幕後老闆的女兒又是團裡的首席舞者,還是別自找麻煩才是。
凌厲的波光在轉向吉爾後轉換為嬌氣的任性。「你在搞什麼?!一聲不響將這裡丟下,一跑就是半個多月!」
「有什麼關係?這有你和景光在,就算我消失一年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他的語氣輕淡得仿若在自言自語,完全與面對方纔那一群熱情的女孩不同。
江玫看了,納悶不已。
悄悄的打量著那名女子,精緻的臉蛋散透著絕對的傲慢,也是這份高傲的自信讓她在眾人之中顯得耀眼。瞧著她的五官,猜測著該是個東西方的混血兒吧?穿著緊身韻律服,讓她的身段毫無遮掩的展露,是個令人自歎弗如的女子。
「你怎麼這麼說?你該知道我會想你。」女孩即使在人前,也不會掩飾自己的熱情滿溢,更不會矯情的遮掩自己的渴望她視若無睹的摟住吉爾,毫不考慮的給他一個長吻,彷彿是在宣示著他是她的所有。
江玫不禁嚇傻了,她沒想到會有人如此熱情,抑或該說她是因著吉爾與別的女人親近而受驚。畢竟在她成了他的人後,如何能保有一顆無謂的心?
他……早上才剛與她纏綿,怎能在此刻毫不在乎的吻著別人?
她急忙掉開頭,不敢再望著他們,生怕自己會脆弱得洩漏受傷的表情。
凱爾說自從吉爾做了有關前世的夢之後就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心,那為何他會與這女人如此親密?
是他不瞭解自己的弟弟吧?自信的以為吉爾會癡情如他?
何況那名女子是美麗的,任誰都該感到心動才是。
啊!她想起來了,眼前這女子是相片中與吉爾共舞的那名女孩!
「收斂些!你不怕景光吃醋?」吉爾輕輕的推開她。
「我早已習以為常了。」一個男性身影介入,渾厚的嗓音傾洩著他的不悅。
在他腳步踏近的當口兒,一股強烈的心悸猛然襲擊著江玫,讓她無措的亂了氣息。
無來由的,冷寒由肌膚沁入心脾,凍得她血液彷彿瞬間凝止。
為什麼自己會突然畏懼成這樣?
她驚懼的抬起頭來看向那陌生的男子,卻震驚的退後好幾步,慌亂的躲到吉爾背後尋找遮蔽。
是他!是他!那……惡魔!
那日夜教她不得解脫的魔鬼!那喪心病狂燃放一把無情火焚燒她的男人!
為什麼他會在這?為什麼?
「玫?!」
感受到身後顫抖的身子,吉爾納悶的轉身,卻一眼瞧見她那泛白的面孔,血色盡失,簡直比上了白粉還令人心悸。
「你怎麼了?!」
不尋常!吉爾不禁攢緊雙眉瞪著她戰慄不停的身子。即使在她做了惡夢醒來時,也沒見過她如此的恐慌呀!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這!」她幾乎是哀求出聲,害怕得想逃離這裡,但吉爾卻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逃脫。
「你到底是怎麼了?別忘了我說過從今天起你必須依照我的規劃過日子。」
「我做不到……」掙脫不開吉爾的鉗制,她轉而躲進他懷中,企盼他的懷抱可以為她驅散狂烈的不安。
她真的不要再見到那惡魔!不要呀!
「玫?」
她在怕什麼?為什麼抖得那麼厲害?再這樣抖下去,纖細的身子不抖散了才怪!
「呵!你帶來的人未免太奇怪了吧!簡直像個尚未斷奶的娃娃,害怕見生人呢!」
看著江玫如此膩著吉爾,那大方吻著吉爾的女人不禁諷刺的嘲弄道。
吉爾的懷抱從不為任何女人展開,憑什麼她可以?!
教人如何能忍受得了!
無視她的嘲弄,吉爾彎下身一把抱起江玫便往外走去。
「吉爾?!」
「是個寶貝,難怪他動心了。」一直佇立在旁、冷眼看著的男人淡淡的開口了,一雙深沉的眼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逐漸的形成一道詭譎的弧形。
那女子轉頭看他卻正好迎向他的眼睛,他的邪氣教她驚了一下。
「珍妮佛,別再教我瞧見你對吉爾搔首弄姿!」
「那是我的事!我可還沒跟你結婚,你管不著!」面對他的警告,她猶然倨傲以對。沒有人可以威脅她,因為她是天之驕子!
「你已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畫眉鳥!」抓起她的下巴,他霸道的低頭吻咬她的唇,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傳開,他才滿意的放開她。
「你……你這變態!」撫著被吻破皮的唇,她氣惱的奔離,留下他一人狂妄的大笑出聲。
☆☆☆
沁涼的微風穿梭在綠蔭下,他將她放置在草地上,任由她癱瘓般倚靠在他身上。
她像嚇呆了一般,兩眼渙散的直視著前方。
她沒有料到會有遇到他的一天,完全沒有料到!他竟然也投胎轉世了,甚至就在吉爾身邊!
多可怕的巧合!抑或他們逃不過命運的戲弄?
原本稍稍恢復血色的臉孔再次冷凝,她蒼白得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會隨時暈厥過去。
「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嗎?」她不會無緣無故如此失常,是什麼原因讓她的情緒劇變?
「他……他是誰?」江玫虛弱的問出聲。
吉爾誤以為她問的是那女孩。原來她是因為自己和別的女人親近而不舒服?
這是吉爾唯一能猜測到的理由,他不禁好笑的揚起唇瓣,暗笑著她的醋勁奇大。
「她是珍妮佛,舞團裡的首席舞者。」
他……會錯意了!
江玫蹙緊了眉,卻沒道破,停了一會兒才又問出聲,「那麼他呢?剛剛那男人……」
「他叫石景光,美籍華人,是團裡的負責人,接洽所有對外的事項,包括主宰所有團員的去留。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同胞,所以感到親切?」
「不!」
她的堅決排斥讓吉爾吃了一驚,想再問些什麼,卻見她又將頭埋進他的胸懷,明顯的在逃避著什麼。
他開始捕捉到一些頭緒。
「莫非……你的害怕來自於他?為什麼?」
「他是……沒……沒有!我只是不習慣面對那麼多的陌生人。」江玫隱藏了事實,既然吉爾壓根不記得那男人是誰,又何必告訴他,讓他增添煩惱呢?
「這真不像你。」吉爾放開她站起身,然後轉頭往屋裡走去。「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吧!如果好些了就進來找我。」
「吉爾……」想叫住他讓他陪她,但他的人影一下子就消失在門內,深吸一口氣,江玫倚著樹幹費力的想穩住心頭的恐慌。
前世一幕幕又浮現腦海,她三歲就被雙親賣給了大地主當童養媳,說好聽是媳婦,但事實上卻比下人還不如,尤其她的丈夫更是冷血得令人畏懼。
呵!多麼不堪回首的過去呀!以為她終是結束了那地獄般的折磨,卻出人意料的在此生再與他相遇!
這代表什麼?痛苦尚未結束嗎?還是惡夢的開始?
沉重的歎口氣,她閉起眼沉思。
輕而沉的腳步慢踱而來,踩在飄落地上的葉片沙沙作響,他像一縷遊魂,詭魅的靠近她的身邊。
仔細端視著她全然放鬆的模樣,她沒有特別的美麗,卻奇特的吸引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彷彿她是為了等候他的掠奪而出現。
眉宇間渲染的愁意讓人不由得猜測著她煩憂的原因,石景光狐疑著,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他被吸引而來?
他碰過太多女人,她沒有她們任何一人的冶艷風情,也沒有她們的柔媚風姿,照理說他不該多看她一眼,但為何自己卻對她莫名的在意?
無法解釋的怪誕!
他又往前挪了一步,停在她眼前。
休憩中的江玫詫異的感覺有人掬起她的一綹髮絲把玩,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吉爾,於是她露出淺笑,欣喜的睜開星眸,卻意外的迎上一雙冷銳的黑眼。
剎那間她感到自己的心跳狂烈到她所無法負荷的範圍,讓她無力喘息,因為眼前的人影是夢魘的代名詞!
原是一抹春意在望見他時竟瞬間變化成冰霜,她的神情驟變令他感到驚訝也感到憤怒。她的神態是不屑他?
他又逼近,與她的臉已是近在方寸之間。
江玫可以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四肢已僵冷,她想逃卻全身無力,只能嚇傻的呆在原地,任由急遽的喘氣聲迴盪在兩人之間。
「你在怕我?」他終於會意,邪氣的又拉著她的發玩弄。
好奇怪的女孩,竟然那麼怕他,這實在太好玩了!如果可以馴服她,一定是個有趣而新鮮的經歷。他對自己拐騙女人的能耐可是自信滿滿!
「別……別碰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了!江玫猛地拍開他的手,狼狽的想逃,卻絆到樹根一個不穩摔向泥地,跌破了膝蓋。
「小心點!我可不是吃人老虎,何必怕我怕成這副樣子?」他在江玫還來不及躲開時已抓住她的小腿,毫不避諱的吻舔著她膝蓋上的傷口。
「啊!住手!住手!」江玫的推拒激發了他的怒氣,他使勁的捏緊她尖俏的下巴。
「怎麼?難道只有吉爾的懷抱值得你依戀?」
「不錯!從以前到現在我依戀的只有他一人!永遠不會是你!」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石景光滿臉的不解,卻也沒有忽略她的輕蔑。這女孩竟如此不知好歹!
冷笑的站起身,他若有所思的望向屋子。「我想要的女人似乎都將心思放在吉爾身上,哼!既無聊又具挑戰性的遊戲,我怎能錯過?」他回頭銳利的盯了江玫一眼,便轉身離開。
她打了個冷顫,不由得將雙腳彎曲,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冷凜如昔,卻更添城府。
天啊!如此糾葛纏繞的命運會將她帶往什麼樣的未來?
她簡直不敢想……
☆☆☆
「你沒事了吧!」
看著江玫走進來,吉爾暫停指導珍妮佛,拍了拍手將眾人集合起來,正式介紹江玫給每一個團員認識。
「景光,我要讓她進舞團,你沒異議吧?」吉爾望向立在牆邊的石景光說,雖像在徵詢他的同意,事實上卻是不容反駁。
「你的眼光我沒話說,既然是你親自看上的人,自然是個上上之選,只不過……依照團規還是該測試一下,即使是形式上。」
「那沒問題!玫,去換衣服,跳一段給景光瞧。」
要跳給那男人看?!
江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退了,她低垂下頭囁嚅的說:「我……我沒辦法跳。」
「為什麼?!」吉爾低吼出聲,搞不懂今天江玫為何總是行為失常?
「我……」
「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看著她的怯場,圍觀的人不禁都笑了出來。
「什麼嘛!我以為她有多厲害才讓吉爾親自帶來這,沒想到竟然遜成這樣!」
「我看她八成是用什麼把戲騙了吉爾,否則我們的舞國王子哪會輕易提拔一個人!」
江玫聞言尷尬的紅了臉,歉然的低頭不敢看向吉爾。
「你想丟盡我的臉嗎?」吉爾語氣輕柔,卻已散發了不可忽視的怒火。
江玫不禁拉下他的頭,在他耳邊細語著:「如果我跳了才是丟你的臉,誰教你今天早上那樣狂烈的要了我的身子,我現在還手腳發軟呢!」
厚著臉皮編了這個謊言,不僅因為無法面對石景光存在的壓力,更是不想讓吉爾發現她受傷的膝蓋。
他曾訓示過她,當一名舞者,雙腳是第一生命,絕不能有絲毫的毀傷,即使是個小傷口都足以影響成敗,所以他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雙腿。如果讓吉爾知道自己竟弄傷了膝蓋,肯定要挨罵,而且會嚴厲的追問原因。
但她扯這個借口卻讓吉爾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跟他說著如此露骨的話,而且還不看場合,真是被她打敗了!
他尷尬的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才轉向石景光。「如果你真相信我的眼光就讓她正式入團,我先帶她去認識這個新環境。」
不等石景光應允,也不管眾人不解的目光,吉爾自顧自的領著江玫離開練習場。
這個令他又憐又惱的女人!如果不是極力克制,他絕對會狠狠的吻咬她,竟然如此不經大腦的挑逗他!
呵!看來他是愈來愈放不開她了!
自嘲的笑了出來,吉爾的褐色眸子綻放璀璨釋懷的光亮,在遇見她後的頭一遭。